本帖最后由 xinanmy 于 2014-5-18 16:44 编辑
【最后一根稻草】
当林毅躺在同事家床上睡的迷迷糊糊时,她的“iou”手机铃声骤然划破寂静的夜,也吵醒了睡的一旁的梅。
“谁啊,这么晚了还打电话,真讨厌”梅咕哝着。
林一毅拿起电话瞥了眼手机屏幕,人立刻清醒了,这个号码未存,但她却知道是谁的,考虑几秒后,她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干嘛。”林一毅压低声音道。 “我想见见你。明天我就走了,今晚想见你最后一面······”对面是一个温柔的男声,低沉而且犹豫。 “真的只想见年你,这次不见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了。”对方好像怕被拒绝,赶紧补充道。 林一毅沉默了片刻“好吧,你在哪,我现在打车过去。” “青岛火车站”。 挂了电话,林一毅叹一口长长的气,沉重而无奈。放佛做了一个无比重大的决定。
推醒身边又陷入沉睡的梅,林一毅轻声交代:“我去趟火车站,他要走了。” “恩,你多穿点,外面冷。”梅迷迷糊糊的说道。 林一毅放低身子,从床内侧跨过梅的身体部分,跃下床,把叫胡乱往靴子里一塞。抓起桌上的挎包,丢在脖子上,掏出镜子在月光下照了照,在一堆衣服中扒拉出自己的大红半身羽绒服,轻轻关上门摸黑儿下了楼。 她几乎是小跑着穿过小区十字路的,来到路边招了一辆出租车。一屁股坐了进去,跟司机说了“火车站”三个字,就不再言语。陷入了沉思。她实在不知道,过会见了他,自己会是什么表现,还会恨吗?还是会愤怒?还是云淡风轻?瞄了眼手机,时间是12点一刻。
对了,忘了交代下,林一毅是女孩,09年重庆某高校毕业后在母亲的胁迫下房企去西部支援大西北的想法,回到了家乡青岛,找到了一份市场专员的工作。由于业绩优异,快速被提拔为地区经理。对于她的名字,她是一万万个不想提和感到无奈。真不明白二十五年前的那个下午,她妈是抽什么风儿,觉得她长得小小的软软的,笃定的认为她性格需要坚毅一点。于是去了林毅这个名儿。可后来为什么又叫林一毅了呢?是在林一毅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她妈妈在路边买了本算命书,看到林毅这22划的名字不吉利,硬是给中间加了个“一”字凑成23划。到现在林一毅还依稀记得那本封皮大红色的算命书上写着“二十三化——命中自有贵人相助,可大展宏图”。 二十出头的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将来有一天会不会大展宏图,只知道这个名字给她闹了不少笑话。每次新学期第一堂课,老师总是会叫她起来回答问题,并且总是伴着句“原来是个女孩啊!”再加上一个恍然大悟的眼神,林一毅真的很想撞墙。
刚才打电话这位,是她的前男友,也是她的初恋李旷达。自从毕业那年分手后,他们就没再见过面。而且是在结束了三年辛苦的异地恋,马上就要迎来曙光的时候分的。分手原因是烂大街的理由:小三儿。毫无疑问,有小三儿的是李旷达。
“打表二十五。”司机道。把林一毅从回忆的漩涡中拉了回来。 给过钱,林一毅打算围着青岛火车站走了一圈,她不知道李旷达在哪里。李旷达发短信:东进站口第二个玻璃门。林一毅还是转着圈,因为她从小就分不清东西南北。
终于,在靠近一条满是小旅馆的路的对面,她看到了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现在却是陌生人的他。他,现在理了板寸,穿着迷彩服,身后不远的大厅站满了这样打扮的男孩,他们或斜站或蹲坐,勉强维持着队伍的形状。
意外的,林一毅裂开嘴笑了,像一朵花,毫无保留的绽放了。她现在都能记得当时的心情,她也记得自己当时的笑容,是灿烂的,明媚的,更是释怀的。 李旷达也笑了,眼睛眯起来只剩一条缝儿。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抿抿嘴,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行头,询问:“我这样是不是挺奇怪的?” “原来你穿军装是这个样子啊。”林一毅痴痴笑着。 “这不是军装,只是发的迷彩。军装在箱子里呢。”李旷达笑着说,眼睛却贪婪的看着眼前的林一毅,放佛要把她拢进他的目光里。 “反正很不一样哎!没想到你真的要当兵!”林一毅的眼神也充满柔和,她也贪婪的看着眼前这个稚气未脱的男人,是的,应该称之为男人了。都要当兵了不是吗?眼前这个正是她爱了多年的他啊。 隔着玻璃门。两个人互相看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门从里面反锁了。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也进不去。难道是怕这些兵哥哥临阵脱逃吗? 这不似一瞬的一瞬,在今后的几年想起来,仍然让林一毅觉得像做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