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花

dyzbiao

杨柳岸，碧水蓝天。在湖边散步，偶见有细小的白絮从眼前飘过。随风飞舞，时疾时徐。越来越多，虽若有若无，却漫天飞舞。许多游人并不在意。我之前也从未留心过。定睛细看，这些白絮来自那些柳树。柳花？有些怀疑，于是走近树下细看，果然发现一点枝条上白色的花。可是这花并不是这些飘扬的白絮。不像。小时听父亲念过两句诗：所谓轻清上浮者为天，所谓重浊下沉者为地。又陆游：化作春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花虽好看，终将落地，化作春泥。而这些白絮，径直往空中上浮飘㪚，且不闻其香。
这时一本地中年男子走过来，放下背包，坐在我身后大木台边的椅子上。我指给他看那些飞絮，问他：是花么？他不假思索道：没有这样的花，那是羽毛。在中午之前，飞鸟鴨鹅都在梳理身上的羽毛，于是那些绒毛在无数翅膀拍挥之间，就随风飘来了。他舒开双臂，模仿翅膀的动作。我再细看，这些白絮果然从树后，从到处是鸟鸭鹅的湖上和对岸飘来，扬扬洒洒，是晴天的雪绒，美丽地翱翔。好不容易抓了一个大一点的在手心里，细细观赏，是那细绒组成的透明的羽球。稍微张开手掌，它便轻然飞走了。
这时湖边来了两部一黑一白皮卡。他说，这是奥克兰市政府的工作人员，他们是来捡禽蛋的。把禽蛋带走，以控制这些禽类繁殖。在这叫春的季节。因为没有任何天敌，它们繁衍太快了。他们知道哪里有各种各样的蛋。可我从来没见过这里的蛋，尽管小时候经常在老家田野里捡到硬壳和软壳的鸭蛋，也掏过墙洞里的麻雀蛋。我想，对于自然界而言，这是最人道的计划生育吧。

孜然炒肉

我指给他看那些飞絮，问他：是花么？他不假思索道：没有这样的花，那是羽毛。

他没打你？

孜然炒肉

人，凭什么控制动物的计划生育？

董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