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是在七月上旬确定的:8月2日早上7点半从奥克兰出发,火车大约12个小时后抵达惠灵顿;第二天一早8点从惠灵顿返回,城际巴士约行驶11小时到达奥克兰。虽说终点在惠灵顿却只停留短短的一个晚上,像所有的一夜情一样,相遇在夜的漆黑里,分手在晨的朦胧中;对这个城市,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了解,我们的缘分仅仅一夜,也许很快再见,也许永不相逢。
七月下旬开始连降暴雨,大雨所到之处更夹带着狂风,据说这是新西兰自1914年有记载以来最湿润的七月;每天晚上的电视里山体滑坡/道路塌方/民房倾斜等新闻占据了头条,而我总特别关注新闻后的气象,期待奇迹出现,天气转晴,让我有一个完美的“一夜情”之旅。
天气没有好转的迹象,星期五更是发出了新一轮风暴警告;庆幸的是周六的早晨没有下雨,驶出奥克兰市还看到了久违的太阳,不过后来还是断断续续的下起了阵雨。
我乘坐的火车沿着一百多年前铺设的轨道前行,据说这条铁路是当时北岛的生命线,它连接着奥克兰和惠灵顿两大都市,每天有四个班次往返;作为主要的交通工具还为夜间乘坐的旅客安排了简易卧铺;而作为游览工具的火车现在只在周末白天运行,不再设有床铺却在车尾设置了大大的观景窗,座位也非常的宽大舒适。
沿途的风景非常美丽:伴着连绵起伏的绿色山峦,来不及问候那些驻足观望的牛羊,便穿过被季节漂染得错落有致的缤纷丛林,一个纵步跨越了深不可测的河床;极目远眺,那被白云覆盖着的皑皑雪山正若隐若现……只可惜我的相机常常错过捕捉的契机或因速度太快而影像不清。
抵达惠灵顿的时候正逢一场大雨,害我还没把车站附近的景色看个仔细便匆匆躲进了宾馆。
惠灵顿火车站位于市中心,而我所住的宾馆步行到火车站大约5分钟左右,所以第二天我起了个早,借着朦胧的晨光走马观花的浏览了这个我与之一夜情的都市。马路不算宽敞但非常干净,建筑有着浓浓的英伦风情,在湿润的空气里隐约的透着些诡秘;零星的街头雕塑随意却别有情趣地散落着与周围景致相映成趣。与奥克兰相比惠灵顿宛如褪尽繁华的贵妇,仍然霸气却并不张扬,我想这也许是她贵为一国之都的独特气质吧。
回程是巴士之旅,座位不及火车宽大更不能随意的走动,但少了路基的限制觉得与自然更为贴近。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离开惠灵顿不久沿着长长的海岸线的那一段旅程,伴着强烈的海风右侧是浪花卷起千堆雪的怒吼,左侧确是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平和,令人不得不感慨大自然的美妙与神奇。
到达奥克兰已是华灯初上时分,空气如惠灵顿一般湿润却有股我熟悉的味道,心顿时被温暖了踏实了。
人的一生即便风流成性有多少人能够相拥一夜,纵使浪迹天涯又有多少城市能够停留一晚?
惠灵顿于我,只此一夜,也许是遗忘也许是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