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生还者：第二章》评测：好玩，但不够好看

天维游戏菌

转载：3DM

“还是去玩玩吧，哪怕这个过程是痛苦的”

本评测含有重度剧透，请酌情阅读。


  在正式玩到《最后生还者：第二章》之前，我对这款游戏是抱有极高期待的。它可以说是我在整个2020年里，最为关注的游戏，且没有之一。而我的这些期待，关乎于游戏的玩法、关卡设计，当然，还有最为重要的游戏剧情。在结束了长达35个小时的一周目流程后，我带着难以平复的激动心情，放下手柄，开始在脑海中从头回顾这场冒险的点点滴滴。一边回忆，一边思考，我该如何去评价这款在发售前后都风波不断的作品。它真的如发售前各家媒体鼓吹的那般伟大吗？还是像发售后玩家的报复式差评那样，让顽皮狗从此跌落神坛，让这个曾被万众期待的系列就此落得个不欢而散的下场？

  其实综合来看，评判《最后生还者：第二章》这款游戏优秀与否的出发点，无非只有两个——游戏的Gameplay体验，以及重中之重的，作为系列核心卖点的剧情部分。这也是很多游戏媒体，在评价《最后生还者：第二章》时，会选取的核心视角，这点毋庸置疑。但凡是完整玩过系列两部作品的玩家，都明白其实这个系列的体验流程，是相对来说比较单调的，玩家无非是在反复重复着看剧情——探索“捡垃圾”——战斗，这套一成不变的玩法规则。所以，评价这款游戏必然需要我们结合“玩”的体会以及“看”的体会，缺一不可。


  理解了这一点后，我们正式开始这篇评测。


  如果让我先为《最后生还者：第二章》做出一个简单的总结，我想说的是：它显然比前作更好玩了，但它也再也无法像前作一样，单靠游戏的剧情就能击穿我的所有心理防线，让我再愿意为它打出高分。


它真的足够好玩

  “好玩”，是一款游戏成功的基础。你可以说，一款游戏需要有好的画面、好的配乐、好的剧情，但这些“好的”的前提，都必须得是游戏能让玩家坚持玩下去。具体到“最后生还者”这个系列，顽皮狗通过初代作品，奠定了系列的基本玩法。让玩家能在“玩”这点上，得到基本的满足，也才能有机会去进一步深入了解，这款游戏在剧情叙事上展现出的核心魅力。虽然这种流程看上去单调且缺乏创意，但顽皮狗通过堆砌大量的细节演出，以及线性剧情与玩家操控之间的顺滑衔接，优秀的环境氛围渲染，让玩家的关注点成功从“玩”转移到了“看”上。

  而到了《最后生还者：第二章》这里，顽皮狗显然已经很难再对前作的玩法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因为这套玩法本身就缺少足够的提升空间，前作又几乎已经开发出了它的全部价值，顽皮狗能做的，也就只能是为其加入更多的细节，以及更加现代化的设计思路，来实现更大、量更足的效果。


  因此，就“玩”这点来说，《最后生还者：第二章》相较前作几乎没有什么突破性的改变。即使主角从初代的乔尔，替换成了更为年轻且活力的艾莉，但该有的流程模式依旧还是那一套。虽然游戏为艾莉加入了跳跃、闪避、绳索攀爬等全新的动作系统，让她可以更灵活的穿越障碍以及战斗，但根本上，《最后生还者：第二章》的玩法，只能说是对初代游戏系统的一次升级，谈不上有什么实质性的创新。

  而这种升级，更多是在对前作原有的内容进行细节化处理。比如，顽皮狗为游戏的AI敌人，加入了更加丰富的互动内容，他们会彼此呼唤对方的名字，会为队友的死亡而愤怒，进而对玩家制造更多的威胁。游戏中的武器升级，每一项都配有详细的拆解动画，观赏性极佳。而最为令我满意的，还是游戏针对不同的玩家群体，尤其是残障人士，提供了项目丰富的可定制游玩选项，包括画面的局部放大，语音导航，色彩的强调效果等，这些细节上的变化，虽说不上惊艳，但我们从中不难看出，顽皮狗在开发游戏时极度较真的钻研精神。

  在习惯了这些细节为游戏世界带来的改变后，我们还是回归到玩法体验的问题上来。细节的丰富，确实能为玩家营造一个更为真实且具有代入感的末世环境，但要真想让玩家的游玩体验和初代有所区别，顽皮狗在关卡设计上也必然需要有所改变。


  事实上，他们确实做到了。他们为游戏设计了更加复杂立体的末世环境，更加宏大壮观的场景演出，甚至在探索地图“捡垃圾”的流程中，也试图让这个过程的体验，和前作有所不同。

  作为一名同样通关了《神秘海域4》的玩家，我在最初接触到《最后生还者：第二章》时，最明显的感觉就是，它的关卡设计借鉴了大量《神秘海域4》的元素，箱庭式地图设计、丰富的演出效果、甚至可以说，这次的第二章，在关卡体验上，就是一次《神秘海域4》与初代《最后生还者》的融合。


  但顽皮狗并没有将这种融合做到天衣无缝，相反，当玩家完整体验玩整个流程后，会发现游戏的关卡设计，从初期到末尾可以说是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样貌。


  在艾莉篇的开头，玩家跟随艾莉的脚步来到西雅图。顽皮狗在这里扔给了玩家一个相当开阔，且内容丰富的箱庭式地图。这个地图虽不及《神秘海域4》中的地图那般广阔，但可探索的区域还是用料十足，想必顽皮狗是希望通过这样一张地图，来展现本作中新加入的诸多要素，同时，对游戏内的世界观进行初步的塑造。

  这样的想法当然是好的。但问题是，玩家在这之前，刚刚经历了本作第一个颇具争议性的剧情节点——前作主角乔尔之死。当玩家操控艾莉进入西雅图市区，想做的第一件事，绝不会是骑马逛地图，而是赶紧踏上复仇的旅途。但流程却在这里试图延缓这个过程，这非常影响整体剧情体验的连贯性。当我把地图上几个问号地点逐个探索明白后，这中间的各种遭遇和时不时出现的角色对话交流，就大幅冲淡了前期剧情调动起来的紧张情绪。


  而且，随着之后游戏流程进入到艾莉线的中期，以及后续的埃比线，其实整个游戏的关卡设计，还是回归到了初代的线性模式上，节奏更为紧凑，流程体验也要比最初的箱庭式地图好上很多。

  尤其是在进入了埃比的故事线后，玩家能明显感觉到，游戏此时在关卡设计上，要比前期的艾莉线用心得多。艾莉线整体给人的感觉趋于平淡，本该是跌宕起伏的复仇故事，被冗长的箱庭地图探索，以及不痛不痒的角色互动，糊成了一锅清汤寡水。流程体验无非是玩家操控艾莉，到一个地方，杀一群人，然后再前往下一个目标点。纯粹是在杀戮中寻找快感，难说有什么值得玩家记住的情节。


  唯一能刚让我感到欣慰的，是穿插在主线故事之间，为数不多的艾莉与乔尔的回忆剧情，或许这才是玩家们最希望看到的，游戏本该成为的样子。但顽皮狗并不打算迎合玩家的需求。

  但埃比线则完全不同，它有着堪比当年《神秘海域4》般演出效果炸裂的追车戏，有一场真正像模像样的BOSS战，甚至在埃比线的第三天，剧情上演了一场遍及整个岛屿的，规模宏大的帮派混战。这些在艾莉这个前作主角的故事中，是完全没有的。即使对于角色的感情戏部分，埃比线也比艾莉线处理得更为自然。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玩家在通关游戏后，会调侃本作的主角不是艾莉而是埃比的原因。

  在战斗之外的探索部分，反倒是给我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丰富的场景互动和收集要素，让玩家在每到达一处新场景后，都会忍不住想去闲逛一番。解谜玩法，一定程度上也丰富了探索的趣味性。尤其是本作中的保险柜谜题，我个人非常喜欢。它不再如前作般，只是简单通过收集文档获取密码的方式，给予玩家奖励。而是选择将密码的答案隐藏在周围的场景中，玩家需要根据纸条上的提示，去场景中寻找解谜的关键线索。它可能是墙上的一张照片，可能是一张不起眼的字条，也可能需要玩家进行简单的逻辑推演才能得到答案。这些看上去很普通的谜题设计，反倒是能让玩家在捡垃圾的枯燥过程中，收获到些许的乐趣。

  单就游戏的Gameplay部分来说，顽皮狗做的确实非常成功，它虽说并没有在玩法上进行大规模的变革，但通过给游戏塞入大量细节，就让本作的可玩性相较前作有了显著的提升。从而更好地服务于核心的剧情叙事部分。它也代表了目前电子游戏行业最高的工业生产能力，毫无疑问是值得玩家认可的。但可惜的是，这座由玩法组成的地基，最终并没能承受住《最后生还者：第二章》在剧情上的野心，它的高楼还是塌了。


能不能好好讲故事


  早在游戏正式发售前，《最后生还者：第二章》就经历了严重的剧情泄露危机。虽然这股剧透风波并没有太影响到国内的玩家，但大家对本作剧情的期待，多少都由于这次泄密事件而打了折扣。加上更早之前曝出的，包括顽皮狗员工加班事件在内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其实玩家在游戏发售前，已经做好了迎接失望的准备。


  直到游戏正式发售后的三个小时左右，因为游戏中那段饱受争议的高尔夫球棍情节，玩家积攒已久的怒气终于还是爆发了。谁都没有想到，这次爆发会来得如此突然且剧烈，以至于让它足以成为2020年游戏界最大的爆点。随后的一连串事件，毫无疑问是进一步将有关游戏的舆论，引导向了开发者、玩家与媒体都不可控的境地。

  关于这次顽皮狗和《最后生还者：第二章》口碑崩塌的事，包括后续媒体与玩家对游戏评价迈向两个极端的情况，在这里我就不多加赘述了。我们还是，纯粹来聊一聊本作的剧情设计。


  在游戏发售前，我确实已经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包括迎接前作主要角色的牺牲，但我还是没想到，顽皮狗会以这样的方式，讲述《最后生还者：第二章》的整个故事。


  对于本作的剧情，首先我要说的是，希望玩家能在完整体验完所有的游戏内容后，再回过头来作评价。到那时，无论你骂也好，夸也好，表示理解也好，起码都是有理有据的，事实上，在整个通关流程中，我对本作剧情的认知是在不断被刷新的，我对游戏结局的期待也在不断地发生着变化，这种体验是必须要实际玩过后才能理解的。等你最后通关了整部游戏，再回过头来看你经历过的那些故事，自然会有和之前有不一样的感悟。当然，你要说真的因为某些情节难以继续游戏，那也是可以的，毕竟，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剧情体验，本身就是种玄而又玄的东西，但还请客观理性的看待这款游戏，它虽然以剧情为重，但除去剧情，它依旧有着值得肯定的地方。

  好的，我们还是来逐步分析一下本作的剧情流程，以下内容会涉及到大量的剧透，请谨慎浏览。


  对于本作的剧情部分，如果让我单独打分，这个分数大致会在7分左右。之所以分数会不高不低，是因为当我在最后通关后，再回过头来重新审视这段剧情时，发现它确实已不再如我最初所设想的那般不堪，起码它不该真的低到及格线以下。如果我们抛开具有争议性的政治敏感内容来看，你会发现它的故事其实还是合乎情理的，角色的行为逻辑是可信了。真正的问题，出在不合理的叙事节奏，以及完全无法与前作比拟的情节设定和角色塑造上。

  最先要说的，自然是出现在流程开篇两个半小时左右的乔尔领便当桥段，这也是本作叙事节奏崩坏的首个爆发点。在玩到这里之前，整个游戏的节奏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虽说中途插了一段新角色埃比的操控部分，但并不影响玩家的体验游戏，同时也算是为后面的剧情埋下了伏笔。


  但乔尔的死，来的未免过于突然，对于任何一位，曾陪伴乔尔走过初代数十个小时流程的玩家来说，乔尔的死亡，都需要玩家耗费一定的时间去缓冲和消化。在玩到本作之前，我当然已经预想到了乔尔的牺牲。但没想到，他的牺牲会出现在游戏开篇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点，且是以一种如此离谱的形式展现出来。玩家甚至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这位老朋友，他就被一根高尔夫球棍送走了。但凡编剧在设计这个情节之前，有一个合理的缓冲阶段，那玩家的反馈也不至于如此激烈。很多玩家在凌晨等待游戏的解锁，他们只有两三个小时的体验时间，之后就要为白天的工作而选择休息，让他们在这样有限的时间里接受如此突然的打击，任谁都会忍不住痛骂编剧的丑恶嘴脸。

  在经历了乔尔死亡，这一稍显刻意的情节转折后，剧情开始正式进入本作的正篇——西雅图三天复仇之旅。就像我们前面说的，由于箱庭式地图的加入，让艾莉线的这段体验，严重拖缓了叙事节奏，玩家满怀一腔热血，想要为乔尔复仇，但迎接他们的，是一段看似内容丰富，实则完全无法调动玩家情感的地图探索流程。它将玩家刚被剧情煽动起来的情绪，迅速扑灭。玩家会在蒂娜和艾莉之间，毫无营养的交谈中，逐渐迷失了自己此行目标，忘记了复仇，忘记了悲伤，沉迷于捡垃圾。

  如果你说，那我不走探索路线，直接奔着主线去不行吗？答案是，当然可以，你大可直接去跟着艾莉一路厮杀，来到敌人的大本营。但这个过程因为关卡设计的平庸，也难以调动玩家的情绪。就像我们前面说的，艾莉复仇过程中的情节设定以及角色塑造水平，是完全低于前作的。


  前作《最后生还者》虽然初期的故事也很简单，就是乔尔护送艾莉去找火萤的故事。但路途中，两人从无到有建立联系，建立羁绊的过程，让玩家能够逐渐对这两名角色产生认同感和代入感。游戏通过大量的情节铺垫、转折，以及细致且带有深意的角色对话，来帮助玩家理解这种转变。很多玩家至今都记得，前作中艾莉为救乔尔而第一次杀人后，她所展现出来的那种，内心受到极大震撼时，人整个懵掉的精神状态。游戏通过角色的神情动作，以及两人之间的只言片语，就传达给了玩家足够复杂的信息，将这段情节深深印入到每一位玩家的脑海中。

  但到了《最后生还者：第二章》中，艾莉线除了偶尔的回忆剧情外，几乎找不到任何这样的，能让玩家引起共鸣而被记住的桥段。蒂娜和杰西这两名新角色，玩家对他们并没有任何了解，也就自然难以产生共情。就像艾莉自己说的那样，是累赘。艾莉线的多数剧情里，玩家都只能操作艾莉独自上路，玩家在这个过程中会产生强烈的孤独感，这与前作截然不同。当然我们可以把这理解为，顽皮狗希望玩家能专注于角色的复仇故事，制造压抑，痛苦的氛围，不被太多的外界因素所打扰。但事实上，他们又在试图为这场复仇之旅加入一些东西，关于蒂娜与艾莉的感情，关于她们的朋友，她们作为特殊人群的苦恼。但这些处理都在本作中显得毫无存在感，以至于最终到艾莉线结束时，玩家都没能记住些什么，我们只知道，自己在疯狂的杀戮，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剧情叙事节奏的崩坏，在后续的章节中也会多次表现出来。由于本作采用了双主角，双故事线的叙事模式，加上时不时穿插在主线剧情之间的回忆故事，所以剧情整体的体验难免会有明显的割裂感。而本作在游戏时长上，又足足比初代多出一倍之多，所以剧情出现前后衔接不顺畅的问题，自然是无法避免的。


  最为明显的一处，就是剧情在艾莉线和埃比线之间衔接的部分。也就是那段剧院突袭的剧情。本来在这里，剧情应该是要迎来一段高潮的。想想看，艾莉终于找到自己的仇人，双方必然要爆发整部游戏自开篇以来最为激烈的冲突。但突然镜头一转，直接强行开启了埃比线的剧情。这样的处理，对于玩家来说是难以接受的。玩家好不容易，熬过了可以说是游戏生涯里最为漫长的三天剧情，就为了等待艾莉与埃比的这次对决，结果游戏直接给了个如此生硬的转场，实在是过于草率。

  当剧情来到埃比线，我们之前说过，埃比线制作的精良程度，明显要比艾莉线高上许多。但我想说的是，这种精良，其实也就只局限在了关卡设计上。对于剧情部分，埃比线依旧存在着问题。


  我们知道，埃比作为本作中一名初期偏向于反派性质的角色，要想塑造好她，需要编剧耗费相较艾莉线更多的精力。显然，编剧Nell也确实是这么做的，它用了大量的笔墨，去将这个玩家初始印象为-100分的角色，逐渐拔高为一个和艾莉同样有着悲惨遭遇的正面角色。甚至不惜在她的剧情中，加入了一段类似一代乔尔护送艾莉的剧情，让她与一名刚认识不久的敌对势力小女孩，产生情感羁绊，让埃比这个角色尝试去贴近初代乔尔的设定。

  这样的处理确实高明，玩家在经历了埃比线的剧情后，很难再将其视作反派角色，我们会对她产生共情。但问题在于，编剧为了强调艾莉与埃比之间，互相对立又互相重叠的人生轨迹，强行给埃比的故事也套上了西雅图三日游的设定。这就从根本上，对埃比剧情线的合理性产生了影响。


  就像前面说的，埃比的剧情，其实更像是在效仿初代乔尔的故事，这也就解释了，最后结局时，艾莉看着埃比会想到乔尔，并最终放走埃比的原因。当这种人物设定与我们所见的西雅图三日游设定重叠时，那么前者自然就难以自圆其说了。

  要知道，前作中的乔尔与艾莉，虽然玩家陪伴他们度过的时间不过数十小时，但在游戏世界里，他们是经历了一年时间的磨合，才最终形成了强烈的羁绊。但对于埃比来说，留给她的时间只有三天。在这三天里，她和一名素不相识的小女孩，要建立起堪比乔尔与艾莉那样，坚定复杂的情感，显然是有点不合逻辑了。更何况我们前面还提到过，本作对于角色形象的塑造，以及故事情节的设计，是全面落后于前作的。

  所以，玩家最终虽然能够接受埃比这名角色，但要说把她代入到前作乔尔的形象上，多少还是存在着不合理之处的。


  最后通关后，我再去回顾了一遍本作的整个故事，我发现这个故事其实还是可以被合理解读的。虽然我在整个流程中，对剧情的观点已经发生了多次转变，但最终，编剧还是把剧情圆上了。当然，我也希望，故事的剧情在剧院那里就迎来结局，那样或许玩家们还会好受些。但显然，顽皮狗有着更大的野心，他们希望自己的作品能表达更多的东西。这当然没问题。但可惜，他们还没有能力做到这点。

  在整个剧情流程中，我能感受到编剧想要表达很多东西，虽说这是个以“复仇”为核心的故事。但显然，它也想讲一讲其他的主题，关于杀戮、救赎、还有始终绕不开的人性。这当然是没问题的。但在“最后生还者”这样一个，流程并不算长，且注重叙事体验的游戏系列中，短期内显然还没法同时容纳下如此多的野心。


  至于说，编剧在剧情中夹带私货，大搞政治正确，甚至扒出其在现实生活中搞办公室政治，挤兑老员工，作为玩家，我只能表示无奈，我只想好好玩游戏。


去玩玩吧

  其实写了这么长，该说的也都说了。我依旧喜欢这个系列，即使本次的续章，在某些方面让我难以接受，需要一定时间去理解，去思辩。但如果让我去推荐PS4主机上最值得玩的游戏，“最后生还者”系列依旧会是首选。

  毫无疑问，顽皮狗这次玩脱了。《最后生还者：第二章》没有再现初代的辉煌，它无法承载顽皮狗所谓的野心，甚至还让它沦落到了如今这般凄惨的境地。这其中的原因很复杂，但当我们忽视所有外部因素后，你无法否认这款游戏的品质，依旧是业内顶尖的。即使它原本的核心卖点是剧情，但我们也不能真的仅仅因为游戏在剧情上的拉胯，就去否定那些，为这了款游戏而没日没夜加班拼搏的顽皮狗员工们，他们又有什么错呢？


  “还是去玩玩吧”，每当我的朋友向我吐槽《最后生还者：第二章》的下场有多么凄凉时，我都是这样回答的。虽然它可能不会让你满意，它会让你感到痛苦、愤怒、无奈、空虚，但还是，去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