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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偷渡后我艰难的头三脚（为生存而工作，为行动而买车，为PR而征婚） (5) 第一份洗碗工 从这一章起主人公从第一人称转变为第三人称：高尔夫 很快高尔夫先去市中心的ASB银行把2000美金换成了2700纽元,当时的新西兰元还是值钱的，所以换到手少的可怜，于是在王子码头乘公车到东区highlandpark的一家规模很大的华人餐厅梨园饭店发现里面很多北方的菜系，就猜出餐厅后厨肯定是北方厨师居多，于是就要了一份打卤面,小芝麻烧饼和一盘叉烧肉一碟凉拌海带丝,顺便说一句海员在船上的伙食其实不错，大鱼大肉应有尽有，只不过是吃啥都不香,24小时的海上颠簸让人晕头转向直想吐,根本就没有胃口，这个餐厅在新西兰华人聚居区，也就是说好像一个mini小香港，拥挤但是倍感温馨，很多来自香港内地的中老年人没事就会在这里喝喝早茶，遛遛弯，其实主要是体会一下自己的思乡之情，海外有位学者曾介绍说中国城（包括唐人街）是海外中国早期移民的代名词，这些前辈大多来自广东和福建沿海一带，因为很多人不懂外语，不关心本地文化，因此无法融入主流社会，喜好关起门来自己过日子，久而久之形成了中国城或者唐人街。但是奇怪的是奥克兰没有特定的唐人街，也没有特有的中国城chinatown，这一点不像美国旧金山，澳洲悉尼还有加拿大温哥华，都有叫做china town的地方，如果奥克兰大家公认的唐人街其实应该算是约定俗成的dominionrd，后来的留学生起名叫倒霉路，但是我更愿意用积极乐观的人生态度称之为多迷你路。来自highlandpark地区的这些中国移民多属于中国南方人，给人印象是身材矮小，脸尖唇厚眼窝深，说话声音大，讲外语口音很重，能吃苦文化不高，大多数人从事餐馆洗衣店等服务性行业。为人重家族和家庭，讲义气，封建意识强，多数人迷信，商业场所里边往往燃香供财神或关公像，做事谨小慎微，一些人有赌博的癖好。 许多自费留学生化了多年积蓄只够买一张从中国飞到新西蓝的机票，下飞机时兜里往往剩无“分文”了。无论学的是硕士学位还是博士学位，在上课堂装模作样地探讨学术问题前，都得先钻进中国餐馆去洗碗。一些在国内颇有地位的大学教授到国外作访问学者的时候，因为钱的问题，常常不得不委屈地住在人家的小单间或到跳蚤市场买些旧物品，一点讲不得曾几何时的级别待遇。在国内，许多人向往理念中的西方思想和文化，可一到国外，却马上会感受到，比思想文化更具震撼力和吸引力的，是作为那种思想和文化基础的西方的物质世界。哪里有中国人哪里就有咱们的饭店，哪里就有咱们的工作，孔夫子说过“食、色，性也”。 在那生活条件很简陋的年代，能把吃饭和性事坦然地当作人生两大支柱肯定下来，这本身就是对人性的一种深刻的洞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在孔夫子死后几千年，就一直弄不清楚。直到五四运动期间还要劳鲁迅的大驾庄严地宣告一番：一要生存，二要发展。生存，就是吃，发展,就是性。但是，孔夫子是有些矛盾的，他偏偏要把对于女性的爱好和道德对立起来：“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圣人说了，凡人当然不敢违抗。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中国人对女性，尤其是美人是有高度警惕的，对于性爱最爱做出一种厌恶的样子。所谓“万恶淫为首”者是也。但是，对于人性的另一种需求，吃，中国人却十分宽容。最富于情感的成份的要算“吃醋”，男女都吃，但是女人吃得更认真，有时把小命都吃掉也不后悔。林黛玉的大部分都由吃醋而来，才这叫做美。不吃醋的薛宝钗，虽然身体健康有利于生儿育女，从美学意义上说，白开水。 言归正传，等高尔夫边吃的时侯就边问他们招工吗,正好他们说缺个洗碗工,你如果想干我们也不用登报找了。。。正是应了那句话，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预备的。 一个中老年台湾老板大约五十多岁年纪有点害羞的表情走过来问高尔夫多大了，他回答后，台湾老板望着夕阳金黄的余辉若有所思地语重心长地叹口气说：“唉，黄金年华啊”，高尔夫为了不让老板太惆怅，就机敏地说：黄金年华没有黄金呀，老板脸上才浮现出来一些脆弱的喜色，得到了些许安慰。。。 高尔夫当天晚上就上班了,因为饭店一般都是晚上八点以后最忙了，里边干活的有一个姓张的水台帮厨，外号老谢，本来他姓张，但是怕被人知道他的真名实姓，因为在新西蓝只要知道你的真名实姓和你的出生年月日就能查到你很多东西，特别是对于一些黑下来的人来说都不愿意暴露自己的真实姓名，因此他说他姓谢，为尊重他的隐私咱们暂且称他为老谢，他的外号是因为每当大家忙不过来时他就在厕所尿尿,大家就都挖苦取笑他：老泻--懒驴上磨屎尿多的意思，高尔夫一打听他住处就先住他那边了,反正他有车,能载高尔夫一起上班,房租还不贵$50一周,洗碗工并不只是洗碗碟，洗烧烤架，洗小笼屉，还要拖地倒垃圾清洁厕所。。。；水台帮厨是比洗碗工稍高一点的工作，主要就是拉肠粉劈龙虾，撕鸭肉，备生菜。。是给厨师打下手的非技术性工作，但是比较杂，算作是水台杂工 第二天在下午的休息空档，高尔夫先说了自己的事，然后老谢说自己是抚顺的，去年他们二十多人办商务考查团手持商务考查签证从机场来新西蓝下飞机后就各奔东西，9个月后一打听听说一个不剩全黑下来了，他们俩人说话声很大，吵到别人了，这时一个北京姓蔡的大厨从角落的长沙发上坐起来说了句歇后语：“你俩是姐俩练撇腿。。。”高尔夫笑说：“你待怎讲？”“。。。”对方笑而不答，高尔夫忙猜：“显X？”他更正：“二X”说完冲高尔夫俩哈哈一笑，高尔夫一时有点窘，没缓过劲来，老谢愣了片刻，悄悄说：“他是咱们厨房老大，为咱们好，是让咱俩别到处乱吵吵这事，小心隔墙有耳，知人知面不知心，从此后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高尔夫听完后心里很感激大厨，于是嘴上多了个把门的。北京大厨有个小爱好：特别爱听诨段子，高尔夫想起件真事就讲给了大家，当时上高中时男厕空间太大蹲坑多，女厕太小蹲坑少，害得好多女生只能提着裤子排队等，后来校领导干脆说把男女厕所换一下，第二天就把厕所牌子对换了，你们猜怎么样？大厨他们都饶有兴致地支起耳朵瞪圆眼睛等高尔夫的下文，高尔夫喝了一杯清水卖个关子，顿了顿然后说结果是男生两个厕所都敢进，女生两个厕所都不敢进，怕搞错了。。。话没说完大家哄堂大笑，大厨忙说这个好玩这个好玩，笑声中高尔夫感受到已经被大家接纳成了他们的哥们儿。。。就像智取威虎山的杨子荣打入了敌人内部了
老谢的房东是万达清洁公司的，想让他们帮他打几天工，但是老谢在厨房对大家说：绝不给他打工，本来我每周付给他房租的时候会有当老板的感觉，这样一来不又成了他是老板了？，北京大厨听后哈哈大笑起来，说：有骨气，但是也有一次因为高尔夫没事总爱问他：老板呢？目的是为了防止老板暗中窥视大家，说话不便，但是大厨说：难道我还看着老板啊，虽然被抢白了一句，可是高尔夫明白了，人就是这样成长起来的，从无知到有知，从幼稚到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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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8-14 15:5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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