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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老勋章 活动贡献勋章 10周年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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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27 20:43:07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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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老勋章 活动贡献勋章 10周年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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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28 11:44:43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第一百七十一章

卢太官手指头一撇,四名保镖不声不响的走出房间,站在了门外。逐浪36f05ecbfd8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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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边吃边谈,如何?”卢太官不待别人答话,便招手命服务员上菜。逐浪97d6cdc2221b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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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人面前的盘子里都有一只硕大的鲍鱼,吴道明心中暗暗吃惊,这是“单头”日本鲍鱼,所谓“单头鲍”,意指一斤只有一只,极为罕见,每只市价绝不低于2万5千元港币,卢太官出手太阔绰了。逐浪481d5cbf11d86
逐浪350d0769459ab
  “我们是邻居。”卢太官持刀切下一片鲍鱼,放入口中咀嚼着说道。逐浪fa26337889d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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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就住在您的对门,敢问卢先生是从事哪一行业?”吴道明大大的切下一块鲍鱼肉,插在了叉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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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宝业。”卢太官笑道。逐浪bdeac306a9c2b
逐浪0a823e6eefad3
  哦,原来如此,听他口音像是湖南人,那么究竟在哪儿见过的呢?吴道明绞尽脑汁的回忆着。
逐浪a2600ffc3b8fd
  “吴先生,昆仑山三条干龙下中原,江西恰是中龙一脉,结穴赣北婺源境内而成太极阴阳二晕,吴先生可否亲眼所见太极晕?”那位台湾国宝级地理堪与大师何五行沙哑着声音问道。逐浪7189b3894dbbe
逐浪76f624075c4fe
  吴道明转过脸目光如炬,何五行如此问话实有欠礼貌,卢太官饶有兴致的聆听着,周警司则有些紧张。
逐浪00f19602829eb
  “只见阴晕,阳晕未曾得见。”吴道明回答道。逐浪ebf4f82a8b18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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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先生可否说出来听听,五行也好一饱耳福,毕竟那太极阴晕千年难的一见啊。”何五行音如破锣。
逐浪c06e4ff7328c3
  吴道明知道这是他们在试探虚实,于是也不隐讳,侃侃道来:“太极阴晕结穴奇特,与以往古书记载有所不同,安徽黄山集千万年天地之精气而孕育结成太极阴阳二穴。其阳穴已于600多年前为朱元璋的母亲所用,阴穴则一直埋没在荒山野岭之中,明清两代,多少风水术士踏破铁鞋而无觅,否则也等不到我们来发现了。逐浪e65fe44741760
逐浪50950e9bad98e
  太极阴晕一丈方圆,寸草不生,内有五色土晕,极好辨认,土内生五色土卵,吴某曾经把玩过那土卵,如拳头般大小,内里各孕育有一只活的蚕儿,甚是神奇。”逐浪70abd50a2dae8
逐浪f05e9795bfa41
  “太极阴晕竟有如此奇妙,真是大开眼界。”卢太官赞叹道。逐浪4ea523e653a23
逐浪ed5536ceac739
  何五行嘿嘿一笑:“如此神奇之土卵,吴先生不会把玩过后又埋进土里去了吧?”逐浪87b55e2fea9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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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心中暗道,这个何五行实在是令人讨厌。逐浪739debf520a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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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吴某是带回来一只金黄色的土卵。”吴道明说道。逐浪8a549a69aa72a
逐浪7dd7005c8ee41
  沈菜花私藏的那只太极土卵正在吴道明的手里,那是沈菜花被寒生身上的尸衣误杀的那天,沈菜花的尸身逐渐消融之时,吴道明俯身探看,发现她的白色长衫下有异物,于是趁众人惊愕不备之际,偷偷藏起。逐浪09f5ba8ec9c61
逐浪2073a10b04e2d
  吴道明深知太极晕买家卢太官不见兔子是不会撒鹰的,一亿美金绝对不是个小数目,所以他是有备而来。
逐浪4fb1c73c336ad
  “这就是太极阴晕所生之太极土卵。”吴道明自怀中取出一个土蛋蛋,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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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的目光全部都盯在了那枚不起眼的土蛋蛋上面。逐浪a09930276e861
逐浪52fa9cb404591
  土蛋蛋呈明亮的土黄色,似土非土,似石非石,比鹅蛋略大,其形椭圆如卵。逐浪354de019838b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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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五行太极卵中的土卵么……”何五行瞪大了金鱼眼,呆呆的瞅着那枚太极土卵,沙哑的声音打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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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警司松了一口气,干了面前的一杯酒,叉起一大片多汁的鲍鱼塞进了嘴里。逐浪ef3e0cc3a8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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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太官疑惑的口吻说道:“这里面真的会有一只活蚕?”逐浪d08e772df2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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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点头道:“千真万确。”逐浪bc671fa03e6e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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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打开看看么?”卢太官说道。逐浪aed38c9e7ee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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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的目光移向了周警司,他明白,要想交易成功,这枚土卵是非要打开不可了,对面周警司忙不迭的点头示意。
逐浪5ead68d17c213
  “好吧,就请卢先生敲破卵壳,验证里面的土蚕。”吴道明表示无所谓。逐浪f123db537b4c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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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太官抓起土卵,侧下身来,在花岗岩的地面上轻轻一磕,土卵裂开,然后在桌面上轻轻的掰开了卵壳,里面露出来一只寸许长,胖嘟嘟仍在冬眠着的金黄色蚕虫……逐浪81053b961c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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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蚕虫接触到空气,慢慢苏醒,摇晃着小脑袋爬了起来。逐浪605135baaba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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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只有太极晕方能孕育出这样神奇的生物,恭喜卢先生,太极阴晕肯定是存在的。”何五行摇晃着脑袋说道。
逐浪106de5ebab326
  卢太官微笑着望了望吴道明,说道:“吴先生果然道行高深,找到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太极阴晕,真是数百年来的风水第一人啊,不知道这小小的蚕儿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呢?”逐浪03424be15ad5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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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回答道:“大凡阴宅,要想找到一块阴阳五行平和之所是很不容易的,往往五行缺失,若是缺土,这黄色土蚕丢进去,则补土,可使五行平衡。”逐浪d86756ffc0b88
逐浪76118a5d26a7c
  “能治病么?人生还是先考虑这一世的好,后人如何凭命由天去吧。”卢太官呵呵笑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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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皱了皱眉头,说道:“既如此,卢先生因何还要出巨资买下太极阴晕呢?”逐浪def377f36034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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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太官止住了笑声,看着吴道明缓缓说道:“买太极阴晕的另有其人,卢某不过是代为操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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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还不是真正的买家,吴道明淡淡一笑,未置可否。逐浪878ee8a0cda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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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太官看出吴道明心里不快,于是说道:“不过卢某拍板就算数,成交之前,还需要了解几个细节,请不要见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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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答道:“请明言。”逐浪23aea8e005f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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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太官目光瞥向何五行,何五行清了清喉咙,声音仍旧是沙哑如斯:“吴先生,太极阴晕周边可有其他墓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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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有些当地老表的祖坟,不过距太极阴晕都在二十余丈开外,没有影响,现在都已经迁走了。”吴道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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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那么当地还有什么人知道这块风水宝地么?”何五行接着问道。逐浪3143055d2a84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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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吴道明回答的十分干脆。逐浪d1f0c0b8e4c6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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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五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逐浪8155753a341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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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要问几个问题。”吴道明说道。逐浪a46f25cef24f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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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何五行客气的说道。逐浪9af6d70327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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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是葬尸体还是骨殖呢,或是活体葬?”吴道明问道。逐浪111158eb1458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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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体葬?你说什么,人没死就葬岂不是活埋了么?”卢太官惊讶的说道。逐浪15939298b096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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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体葬发得最快,尸体次之,骨殖最慢,骨灰则不发,若是尸体,运进大陆比较麻烦些。”吴道明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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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五行看了一眼卢太官,然后说道:“是骨殖。”逐浪bb90329e1b1a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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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五百天才得发,十多年之后,也就是1990年前后才……”吴道明说道。逐浪44dd14445e24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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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不必要谈了,直接说说具体的程序,”卢太官打断了吴道明的话,接着说道,“吴先生,我们这一方具体工作由何五行先生负责,你俩可就骨殖如何运进大陆,以及秘密下葬的安全问题等等细节进行磋商,我同周警司谈一亿美金的支付方式。”逐浪a1dc1bacfe9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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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宴结束的时候,吴道明与何五行已经就下葬的具体环节商量妥了,周警司也和卢太官说好了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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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祝我们合作顺利!”卢太官举起了酒杯。逐浪9af3ca46723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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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一饮而尽。逐浪92cd5e7ed7c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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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太官小心翼翼的将那枚两半的太极土卵壳合起来,金黄色的土蚕依旧关在了里面,然后将土卵交给了何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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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先生,我已经与周警司谈妥,先预付1000万美金到周警司的海外账户上,这枚神奇的太极土卵带给我的委托人,既然买下了整个太极阴晕,里面的东西自然也属于我的委托人,有意见么?”卢太官讲话十分干脆利落,像是行伍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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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意见,”吴道明从口袋里掏出那块绿色的萤石,递给卢太官,并说道,“卢先生,您是搞珠宝的,请看看这是什么石头,价值几许。”逐浪a43aa167cfa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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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太官将萤石托在掌心里,一面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只折叠式放大镜,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说道:“这好像是绿柱石的一种,你可否暂且放在我这里,我让我公司的宝石专家为你鉴定一下。”逐浪723c78cfdd6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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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没问题。”吴道明说道。逐浪17d6a098f5cc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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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和周警司告辞离开,在半岛酒店停车场坐进了周警司的房车。逐浪bd926901536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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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老吴,这下我们发达了,明天1000万美金到账,你给我个账号,钱到立刻划500万美金给你。”周警司心情亢奋不已。逐浪844304e24e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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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没有搭腔,感到心绪不宁,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自己有半山别墅,还有两千多万港币的存款,足够和师妹后半生之用了,再弄个五千万美金是否有必要?岂不闻,“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想到此,不由得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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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岛酒店房间内,卢太官面色平静的对何五行说道:“完事后干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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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吴道明回到半山别墅,寒生等人还未睡,坐在了客厅里说话。逐浪fa0cb2a476f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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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兄,身体上感觉怎么样?我看你好像有些闷闷不乐似的。”师太迎上前,关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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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没事。”吴道明敷衍道。逐浪c91365c5bf9f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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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走过来道:“朱彪要回去,我们劝说他再等一周,两个孩子完全好了一起走,可是他执意不肯,饭也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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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跟着寒生来到了朱彪的房间,屋里漆黑一片,吴道明伸手将灯打开,看见朱彪痴坐在床上,怀里抱着旅行袋,里面装着沈菜花的遗骨。逐浪88d170c482cf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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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彪,你要走?”吴道明关切地问道。逐浪69185d40ef27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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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彪未搭腔,目光依旧是直勾勾的望着墙壁。逐浪1e6de2e9670d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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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见状摇了摇头,轻轻的退出了房间。逐浪64f16051a3cd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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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菜花一死,他像是三魂去了两魄,这样吧,明天我雇一个蛇头,送他回江西。”吴道明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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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也没有办法,只能由他去了。逐浪f06bc7a3a72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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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回到了房间,心想太极阴晕一事如何向师妹开口,以她的正直刚烈秉性,决不会同意自己做这件蒙骗人的事的,所以必须要做点善意的欺骗。逐浪e4cde52fd88d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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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妹,有件事情,我一定要尊重你的意见。”吴道明诚恳地说道。逐浪6020a954b811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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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太笑了,嗔道:“道兄,什么事这么严肃啊?”逐浪2203512a1fa8b
逐浪f4c5d6cf6e49b
  “你知道我今晚到哪儿去了么?”吴道明郑重地说道。逐浪ab2d142974ca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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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去会客了么?”师太道。逐浪c1cee0c7a8e38
逐浪b32b5591581a2
  吴道明点点头,叹气道:“我去见了七号差馆的周警司,为了你的永久居留权,很难办啊。”
逐浪2d2319fe1b1af
  师太笑了,说道:“办不到就算了,我就藏起在家里不就行了,道兄别太为难了。”逐浪087d17a6fd421
逐浪e617443689319
  吴道明故作感激状,轻轻的揽师太入怀,真诚的说道:“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周游列国,没有身份就办不了护照,哪儿也去不成。”逐浪4cbaae5ac2fb9
逐浪2bfba932bf029
  “道兄作如何打算呢?”师太听出吴道明有事要谈。逐浪ef14253b2c467
逐浪c8e2886477e1c
  吴道明说道:“师妹,你我都知道,黄乾穗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为了儿子当皇帝,敢去活埋他老子。”
逐浪4296799806415
  “必遭天谴。”师太忿忿说道。逐浪98205fc4e206c
逐浪bb19a49098beb
  “好在我与吴楚山人合谋将其老爷子阴阳反转,黄建国这小子当不成皇帝了,家中只能出个第一夫人,但他家又没女孩,所以终是一场空。”吴道明轻轻一笑。逐浪ad693642cb093
逐浪dbe9dbe62c42c
  “活该。”师太心中万分佩服道兄的才智。逐浪58df95d3b6dc8
逐浪b8c75304eec39
  “现在又有一个坏人想要太极阴晕,通过周警司找到了我,要我帮那人的祖先骨殖葬入太极晕,但是他们却不知道那龙穴风水已经被黄老爷子用掉了,所以葬也白葬。如果这事我帮忙了,周警司就会设法给你弄一个身份。”吴道明说道。
逐浪3089bf6559f4c
  “但太极晕风水已经没有了,还让人下葬使用等于是欺骗人家,尽管他是坏人。”师太犹豫道。
逐浪92dabcce6b131
  吴道明扳过师太的肩膀,望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我不是同样欺骗了黄乾穗么?对坏人诚实就是同流合污、为虎作伥,你说是不是?”逐浪6b30c6b54726c
逐浪29ec1af825e94
  师太点了点头,说道:“道兄,你说的是,小妹听你的便是。”逐浪cc5a9366a6a17
逐浪4c914112c50ec
  吴道明满意的笑了,按倒师太,翻身压了上去。逐浪e97fc805c5b24
逐浪9979f54f20c7b
  次日清晨,众人正在吃早饭,电话铃声响了。逐浪d3bad50786fa2
逐浪a343e06035226
  吴道明拿起了听筒,里面传来了太平绅士卢太官爽朗的笑声:“吴先生,你昨天带来的那块石头已经鉴定出来了,是一块80克拉重的祖母绿宝石晶体,价值400万港币,要我帮你把它卖掉吗?”逐浪f87a25a4fd126
逐浪2aa4897356070
  “你等等……”吴道明感觉舌头有些发干,他放下了话筒,转过身来对寒生说道:“寒生,那块绿色的萤石是祖母绿宝石,价值400万港币,按现在的汇率,大概有100多万人民币,卖掉么?”逐浪0a333f1ef38fb
逐浪fba9567086609
  寒生吃了一惊,说道:“真有那么值钱?我这儿还有三块大的,一起帮我卖了吧。”逐浪9fe0d631fa7ed
逐浪d9e07115848f7
  吴道明抓起话筒,说道:“还有三块大的,能够一起出手吗?”逐浪ae48397741d4c
逐浪154015f6dadd3
  “当然可以,佣金百分之十,我现在家中,你拿过来吧。”卢太官说道。逐浪fb37190995046
逐浪5ebe119216c5f
  十分钟后,吴道明带着寒生走进了山顶道900号豪华别墅内,涉及到金钱方面的事情,吴道明认为直接由寒生参与比较好。逐浪7d0ba8c4db044
逐浪2afa95ae79f86
  卢太官和蔼的望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真是难以想象,这位年轻人随随便便的就从衣袋里掏出来三块大如鹅蛋的祖母绿宝石来。逐浪347696ad39a26
逐浪54f7e4b5885b9
  “如果寒生小老弟不介意的话,可否告诉我这些祖母绿宝石从何而来?”卢太官问道。逐浪d44750383fa94
逐浪c643986970124
  寒生微微一笑,道:“迁坟时,从我曾祖父的棺材里找到的。”逐浪9801e434a2b66
逐浪6f19e1b8102a2
  卢太官一听便知寒生是在敷衍,不愿说出宝石的真正来历,于是也不便勉强,笑了笑,说道:“全部都卖掉吗?不加工一个祖母绿宝石戒指,送给女朋友?”逐浪8ec69577576bd
逐浪12361b9ef1ab7
  寒生想到了兰儿,自己是应该送她一件结婚信物,于是点头说道:“好吧,请麻烦打一只结婚戒指。”
逐浪7e2d0958a5e8a
  “好,你们随我一起去公司吧。”卢太官爽快地答应道。逐浪faf95e2ce5904
逐浪7824f7ca63078
  寒生和吴道明乘坐卢太官的豪华加长平治房车来到了九龙,在弥敦道北端的旺角商业街上,有一家卢太官开设的著名珠宝行。逐浪dded9003a0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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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几块祖母绿晶体摆在玻璃板上时,店里的掌柜和宝石工艺师几乎差点昏了过去。逐浪3e68b3681fe9b
逐浪110980813e6d3
  “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祖母绿六方柱晶体,而且裂纹很少,颜色呈翠绿色,质量不亚于哥伦比亚祖母绿,太罕见了。”那位宝石老工艺师颤抖着嗓音说道。逐浪0a77d2553ff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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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解释说道:“祖母绿的英文名称为Emerald,起源于古波斯语,原意为绿色之石,又叫“吕宋绿”、“绿宝石”,古希腊人称之为“发光的宝石”。西方人视其为爱和生命的象征,代表着充满盎然生机的春天。传说中它也是爱神维纳斯所喜爱的宝石,所以,祖母绿又有成功和保障爱情的内涵,它能够给予佩带者诚实、美好的回忆。”逐浪cf0525ff30ffc
逐浪350aac4ca9726
  卢太官笑着说道:“好啦,别总是满口的商业宣传口气了,算算价值多少钱,我们收下来,另外再加工一枚大的祖母绿婚戒。”逐浪f07c5854262ea
逐浪f36d003ce671c
  寒生和吴道明到店里随便转转看看,掌柜等人在里面房间鉴定及估价。逐浪49ed7db0f6905
逐浪29432f2c35043
  望着琳琅满目的珠宝玉器,寒生淡淡一笑,心道,可怜家乡那些江西老表连饭都吃不饱。逐浪6ae2d9642d936
逐浪1cce3c179a96b
  “总共3000克拉,价值一亿五千万港币,刨去10%佣金,100克拉祖母绿戒指原料和加工费,总共付给你一亿两千万港币,可以么?”卢太官走出来问寒生道。逐浪f8ef1fffc96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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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点点头,由于数目太大,头脑中已经没有可比的概念了。逐浪7dcad2abdc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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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戒什么时候能够做出来?”寒生问道。逐浪69ed8d25401d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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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也要七天,用18K金包镶。”卢太官说道。逐浪b7455fbf1c4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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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在上面刻上‘兰儿’。”寒生叮嘱道。逐浪018ce9a75f489
逐浪9408fef7bcded
  卢太官说道:“放心,一定保你满意,我们将通过香港的中国银行给你出具一张自带汇票,你可以在大陆中国银行兑换成人民币使用,大约折合4000万人民币左右。”逐浪cdabce7bfea6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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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想了想,说道:“我现在手里没钱,能不能先给换点人民币呢?”逐浪f056fd91acb0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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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可以,10万还是20万?”卢太官笑着说。逐浪1310068fa0c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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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万。”寒生随口说道。逐浪ae3799da302c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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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今晚连同汇票一起送到吴先生府中。”卢太官说道。逐浪952c4d7ea4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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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门后,寒生问吴道明:“这是真的吗?我怎么感觉像是在做梦。”逐浪9f410d9464b6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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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笑道:“当然是真的,你现在可以说是相当的有钱。”逐浪904806a8f348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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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未必是好事。”寒生若有所思道。逐浪22f225a70be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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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闻之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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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老勋章 活动贡献勋章 10周年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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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28 11:46:19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第一百七十三章

吴道明在旺角的街边电话亭打了一个电话,约好了一个专门从事走私和偷渡的蛇头,要他准备好立刻赶往香港岛半山山顶道911号,带一个人去大陆的江西,价钱经过讨价还价,最终以3万五千元港币成交。逐浪446c364efdd0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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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同寒生随即赶回半山别墅,老远便望见一个中年人正靠在一辆破旧的轿车旁吸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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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笑笑,说道:“老万,来的蛮快的嘛。”逐浪42109719c9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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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生意做,当然要辛苦点啦。”姓万的蛇头笑嘻嘻的说道。逐浪8d125af3655e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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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先等在外面,我去安排一下。”吴道明说着与寒生走进了别墅。逐浪9eb6953f3b6e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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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一进屋,师太就急匆匆迎上来说道:“香港坟场刚刚打来了电话,白女士扫墓来了。”逐浪f795fd1e4e5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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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一听转身对寒生道:“是我师父当年的那位情人白女士,也是中原祝由科的传人,我们一起去会一会吧,可能对你医术方面有所帮助。另外,朱彪可否现在动身?”逐浪9cc6c36c077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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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开了,朱彪面无表情地拎着装有沈菜花遗骨的旅行袋走了出来,他早已经做好了准备,房间内沈才华和皱皮女婴还在熟睡着。逐浪3aeb2df942a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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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回到房间取出五万港币,点出一万五递给了朱彪,说道:“路上留着用吧,我让老万给你换成人民币。”朱彪默默地收下了。逐浪becd5bfcd7d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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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众人向朱彪道别,朱彪没吭气,一扭头径直走出了别墅。逐浪5bc05bc1d558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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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明白,朱彪对于误伤沈菜花一事,心中仍旧是难以释怀。逐浪f3293b752281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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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来到老万跟前,将三万五千元港币交给了他,并嘱咐了几句,老万发动了汽车,拉着朱彪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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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招手拦住一辆出租车,与寒生和师太直接奔黄泥涌跑马地香港坟场而去。逐浪91490b07fce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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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山别墅距香港坟场不是很远,没有多久,就已经瞧见坟场的大门了。逐浪518b8fa765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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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门人看见了吴道明,低声说道:“人进去快一个小时了,现还在里面。”吴道明又递给他一张红色的百元港币,然后匆匆朝坟场深处走去。逐浪9330c19cf5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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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仙的墓前,一位老婆婆默默地站立着,手中握一块手帕在轻轻的揩拭着墓碑,墓前面摆放着两大束鲜花,一束是洁白色的雏菊花,另一束则是鲜艳的红玫瑰。逐浪0b120eacd99b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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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男人正蹲在地上烧纸,墓旁的香烛也已经点燃。逐浪c769616dca81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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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默默地走上前去,说道:“请问老人家可是白素贞?”逐浪e16d2b4630d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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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婆婆慢慢的转过身来,满脸的皱纹,眼睛有些红肿……逐浪2b320772ed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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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婆!”寒生惊讶的叫了起来。

王婆婆笑眯眯的望了寒生一眼,点了点头,说道:“老妪本姓王,早年与古郎戏称白素贞,”她目光转向吴道明,和蔼的说道,“你就是古郎收的那个小徒弟吧?”逐浪862feae780d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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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心中一热,含泪道:“师娘,我就是你们的徒儿吴道明。”逐浪cf2aea10e83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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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婆看看他,说道:“嗯,果然是一表人才,古郎物色徒弟挑剔的紧,宁缺毋滥,不像老妪,这也是我们分歧之一。来,太极,见过你师兄。”逐浪fed23515d14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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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蹲在地上的那个男人慢慢站起身,扭过脸来。逐浪b31b7893cee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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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院长!”寒生见之更是大吃一惊。逐浪207583e5fc0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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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太极,国字脸,浓眉大眼,气宇轩昂,对寒生微微一笑,点头示意,然后尊卑有序的对着吴道明恭敬道:“太极见过师兄。”逐浪5c1c72860a0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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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婆对吴道明介绍道:“这是我的小徒弟荆太极。”逐浪8d298a99fa6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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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怔怔的望着他们。逐浪c0ce5bd0a553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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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太极满面笑容的说道:“寒生,没想到我们在香港见面了。”逐浪f6fa19cee104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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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感觉到这个荆院长的笑容里面隐藏着什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逐浪18042b4f88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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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娘,您认识我的朋友寒生?”吴道明诧异的说道。逐浪a27cc402ae2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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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在鄱阳湖边见过一面。”王婆婆道。逐浪3c4fadfe94f5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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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先恭恭敬敬的拜祭了师父,然后诚恳地对王婆婆说道:“师娘,徒儿有很多话想同您老说,不如请师娘移步舍下,道明一尽地主之谊,大家好好叙谈叙谈。”逐浪8b3c2572babe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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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太极一听正中下怀,忙道:“师父,太极也想多向师兄请教呢。”逐浪6afa2bb35a94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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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婆望了他一眼,一语双关的说道:“也好,但是千万别给人家添麻烦。”逐浪c1ff3629bffe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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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师父。”荆太极满口应承道。逐浪ab3e7b328a0d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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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招呼师太上前,说道:“师妹,快来见过师娘。”逐浪52e92037e95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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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名师太上前打了个稽首,口中道:“无名见过师娘。”逐浪79d4414fa39c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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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婆打量着师太,不解道:“这是……”逐浪58fa337525b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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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紧忙解释说:“师娘,师妹是我的未婚妻。”逐浪ffedc30eff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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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王婆婆微微一笑,心中不无酸楚的说道,“道明啊,你可比你师父强多了。”逐浪dfef6c9313a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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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一路出了坟场,乘车来到了半山别墅。逐浪1cd760d558c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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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山顶道911号别墅的门前,王婆婆抚摸着铁门旁的石头柱,不由得心生伤感,怅然若失般的幽幽说道:“此门中曾经留下过多少往事啊,房屋依旧,可是早已是人去楼空……”逐浪0b3d00cab0d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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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望着婆婆如此伤感,触景生情,一种人生苦短的苍凉感竟也袭上心头。逐浪739aa68ff98c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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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婆一路走进别墅,心中别有一番滋味,睹物思人,不免黯然。逐浪86552ef0e2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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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祖抱着两个婴儿上前,吴道明给与一一介绍。逐浪b8c81a32dce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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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婆目光扫过沈才华和皱皮女婴,赞许的点点头,说道:“寒生,想不到你小小年纪,深谙中原医理,假以时日,必成一代名医。”逐浪f57d8ccd371f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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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太极看着别墅内的豪华装修,心中暗自感叹道,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逐浪583306b8571a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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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向师娘讲述了这些年的情况,王婆婆自是一阵长吁短叹。逐浪29b8d42ee5eb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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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娘,您老人家这些年一直都在内地么?”吴道明关心的问道。逐浪d01da6ce1f4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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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婆微微一笑,道:“我住在鄱阳湖边的一条山谷中,清风明月相伴,倒也惬意,早年你师父也曾到过我那里,不过他还是放不下都市的繁华。”逐浪af14024d81da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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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娘,我这位寒生兄弟嗜医成痴,还望师娘点拨一二。”吴道明替寒生求情道。逐浪83c2131424bd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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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婆坦然道:“寒生家居婺源南山村,祖传杏林世家,已是正宗,循序渐进,自得硕果,过一生平静的日子岂不甚好?祝由之术比较正统中医,虽出同门,但仍算是旁门左道,且须按照道家法门修炼,自古善祝由之人大都偏好邪灵之术,稍不甚便堕入歧途,害人害己,贻误终生。”逐浪0e803d4440c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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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对祝由科不甚了了,于是问道:“王婆婆,祝由科较之中医,究竟有何不同?”逐浪b22a1912f09b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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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婆看了他一眼,解释道:“祝由实为‘移精变气’之术,医道同于仙道,祝由三宝:精、气、神。用以配合人之三知,即本神,识神,元神。本神者,以精为用,是指人身与生俱来的自然机能。识神者,以气为用,受思想精神支配的后天认知。元神者,以神为用,小儿初生,元神未闭,识神所用甚少,故经常呈现有特异功能。祝由科就是通过修炼,进而复通元神,达到治疗某些疾病的目的。而中医,则是以自然界所赐的中草药物来调和人体的阴阳五行,阴阳五行平衡了,其病自去。”逐浪6a6c29dc4d0c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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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想了想,说道:“小时候,村里大树上经常贴着一张黄纸,上书有‘天苍苍,地皇皇……’等字样,就是祝由之术么?”逐浪22ce055b8a6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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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婆赞许的说道:“嗯,正是。小儿夜啼不止,民间老人家经常写下这样的词句,贴在道路旁,其实,这就是一种祝由符咒。‘天苍苍,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啼郎,来往君子念一遍,小儿睡到大天光。’名称叫做‘夜啼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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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当真有效呢。”寒生说道。逐浪5a3c1511aa3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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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婆点点头,说道:“小儿夜啼,即是元神受到了惊吓,所以祝由以‘收惊神咒’起到安抚元神的作用。你可记着,日后验证,‘天苍苍,地苍苍,小儿夜啼惊不详,吾师今日来收捉,小儿即夕立安康。天惊地惊,年惊月惊,日惊时惊,水惊火惊,前檐公吊惊,后檐公吊惊,六六三十六惊,吾师奉法来收捉,要受铁枷铁锁形,诸神速速远离去,小儿稳睡永安宁。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逐浪f8040484e7a3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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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嘴里跟着叨咕着,随后点点头,说道:“记下了,祝由符咒,不用给药,到是穷人百姓之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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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婆笑眯眯的说道:“寒生,你若是喜欢,我就再教你两符。”逐浪6c80497c3581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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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高兴道:“请婆婆快说。”逐浪ec73acbf1a15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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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婆道:“我先给你说个祛除噩梦的符咒,叫做‘祝由厌梦咒’,你且听好了,‘赫赫阳阳,日出东方,断释恶梦,拔除不祥,急急如律令’,此咒须于清晨日出之时,心至诚书符,面向东方,以清水掸之,执符而咒,一连念七遍,噩梦可除。”逐浪6abf9aee0f75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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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记下,眼望婆婆。逐浪b566b22f237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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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婆微微一笑,接着又道:“再说一个‘催生神咒’,产妇临产不下的时候用的,‘监生之神,卫生之灵,脱骨成胎,化骨成形。骨速开,骨速开,勿伤母命,勿损子胎,敬请九老仙子君,日月光明普照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要记住,此咒须虔诚默诵三遍,昼对太阳,夜对灯光,衣冠整齐。另用黄纸一条,持朱砂新笔,于纸中间写一‘吽’字,顶上写‘马’字,挨次顺写,圆圈合缝,切勿潦草。写好后交给产妇亲人,用温水一盏,持符于烛上焚化,入水中,令产妇服下即产,兼能保胎,并下死胎,且写符时,便知生男生女,以写‘马’字合缝,数双生女,数单生男,以无心写之最为灵验。”逐浪c046636dc0f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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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一一记下,甚感有趣。逐浪e7be2cce908f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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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太极眼瞧着师父与寒生相聊甚欢,心下不快,对吴道明说想参观一下别墅,吴道明欣然带着他楼上楼下各处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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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间很大,也未见有水缸,荆太极心想,师父在场,暂时还不能下药,万一被师父发觉可是有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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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上露台上,海风习习,真是舒服之极,将来我荆太极也要来这么一栋。逐浪56bbfa07606c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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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兄,这栋别墅人民币要多少钱?”荆太极问道。逐浪e963876061c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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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淡淡一笑道:“大约要几千万吧。”逐浪8020f9f3481e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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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太极心中一凉,几千万!想想自己一个月工资才八十几块钱,十辈子也住不上啊。逐浪9d5e3cefc6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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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时,王妈端上来满桌子的海鲜,每盘都是极鲜美可口,荆太极扎扎实实的塞满了一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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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大家坐在沙发上饮茶,一面看着电视,新闻中说道,香港岛半山别墅大猩猩杰弗和猎狼犬巨人的案件至今仍没有新的进展,港府受到了来自社会各界的指责,港督麦理浩表示将敦促皇家警察部门尽早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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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铃响了,吴道明开了门,卢太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红脸庞干瘦如虾的何五行,手里拎着一只小皮箱,几名保镖留在了院子里。逐浪4ebddddeb037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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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热闹啊,有客人?”卢太官笑呵呵的说道。逐浪364c1dfaabfe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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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碍事,没外人。”吴道明说道。逐浪b1d65615ff37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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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太官示意何五行打开了皮箱,里面是摞的整整齐齐的人民币,纸币上面摆着一个信封。逐浪159c108a01c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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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20万元人民币,信封里是一张香港中国银行开具的一亿两千万港元银行本票,寒生小老弟,请查收,带回到内地的中国银行,就可以兑换成4000来万人民币使用了。”卢太官说道。逐浪c974be1f3a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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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合起皮箱,说道:“谢谢。”逐浪4d93ac3b5ae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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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太极眼睛瞪得圆圆的,心脏一阵剧烈的跳动,天哪,寒生哪儿来的这么多的钱?一定是他又以《青囊经》上的医术治好了哪个香港大富豪的病。逐浪4d89945eac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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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太极痛下决心,自己无论如何也要从寒生嘴里搞到《青囊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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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当卢太官准备离去的时候,楼下的一个房间门开了,明月走了出来。逐浪6f90cdde70de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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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昨日脱离了九龙城寨客家寮,跟随寒生回到了半山别墅后,她就一直睡下未醒过,寒生说她这是还阳后的恢复期,让大家不要打扰。逐浪eb4f3ac7834f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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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身穿阿枝的那身乡村老式的兰印花布褂子,土布裤,黑布鞋,尤显清理脱俗,卢太官眼睛为之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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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先生,这位小姐好漂亮,令人耳目一新,要是参加香港小姐选美比赛,肯定艳压群芳,一举夺冠。”卢太官嘴里赞叹不已。逐浪efa62e61ae5b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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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先生是每年一度的香港小姐选美评委。”何五行插话道。逐浪88e202f45be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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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笑了笑,说道:“明月过两天就要回内地去了。”逐浪1bd0e1b10ef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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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可惜,满香港净是一些庸脂俗粉,我们家乡那里可是出美女的地方,已经几十年没有回去过啦。”卢太官不无感伤的说道。逐浪3e09c02b311f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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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心里一动,于是问道:“卢先生家乡是……”逐浪c8aa89a46c2a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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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太官谈到了家乡,顿时兴致盎然起来:“卢某老家是湖南益阳桃花江,三十年代有首歌《桃花江是个美人窝》不知吴先生听过没有?桃花江的女孩生得皮肤白皙细腻,色若桃花,清秀娉婷,清新而脱俗。当年攻打太平天国起家的长江水师提督、一品大员吴家榜就是我老家益阳羞山人,他在离开家乡时对乡亲们说,‘我不讨8个老婆绝不回来’。当吴提督一身战伤,衣锦还乡之日,他在羞山下搭了个台子,自己坐中间,自江淮带回的8个大美人分坐两边,让乡亲们大饱眼福。据说,与他一同闯天下的桃花江弟兄们亦带回上百名太平天国的宫女,从此,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美女基因也在桃花江两岸流传了下来。”逐浪12f75f5734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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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饿了吧?你都一天多没吃饭了,想吃点什么?”师太心疼的拉着她的手说道。逐浪86339441a4b7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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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卢某正好也没有用晚餐,不如就由我做东,请你们大家一起去宵夜吃燕窝粥如何?”卢太官趁机进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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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寒生等人纷纷婉言谢绝,表示刚刚吃过。逐浪1702c5714ba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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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太官面露尴尬之色。逐浪dc057f6f86b2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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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王婆婆突然说道:“也好,老妪也正想出去走走,不如就叫明月随我一起去吧。”逐浪a47540d186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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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一愣,说道:“师娘既然想要出去散散步,徒儿愿陪您一道。”逐浪2e4a86dde387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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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了,我与明月一见如故,难得单独亲近一回。”王婆婆边说着站起身来,走到明月身边拉着她的手,仔细打量着。逐浪1524db7204db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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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何先生你去备车。”卢太官吩咐道。逐浪cf0c46abd1e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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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微笑着没有再作声,王婆婆如此说必有深意,他想。逐浪4cdcd24826e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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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分钟后,王婆婆与明月二人随同着卢太官出了别墅,坐上平治车去了。逐浪3541798c97e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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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厅内,荆太极环顾左右,心中暗道,机会来了。逐浪0fe9116968b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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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太极思忖着别墅内的人,除寒生不会以外,其他人如吴道明、白发师太和那个丑女人老祖都是深怀武功的,尤其是那个身材瘦高嗓音刺耳的青田刘今墨,武功深不可测,单凭他十指戴有精钢指甲,就看出其暗器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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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智取,不可力敌,况且自己的目标是《青囊经》,万万不可鲁莽行事,到时候会脱不了身的,荆太极思索着下手的机会。逐浪8df2584b3c0d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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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院长,你怎么会到香港来?”寒生颇为不解的问道。逐浪6b720e4d3b3b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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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太极笑笑,说道:“我去了鄱阳湖找师父,想让她辨认一件重要证物,但不巧,师父不在谷中,萍儿说她老人家来了香港,因为这事县里面压得较紧,无奈只得前来香港寻找师父。”逐浪4c519a5846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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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证物这么着急?”寒生诧异道。逐浪898118b1c0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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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两根阴毛。”荆太极随随便便,不经意的说道。逐浪6bfb8c583f6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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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闻言心中一惊,忙问道:“阴毛?”逐浪4bc36ef480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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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太极说道:“两根阴毛,取自南山镇孟祝祺主任的颈部,据公安部门分析,这是一起入室盗窃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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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一听,心道,真是怪了,两根阴毛竟然也会被发现,看来再去婺源可要加倍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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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就是这两根阴毛。”荆太极小心翼翼的展开一个小纸包,里面并排摆着两根尾部打着卷的阴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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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太的目光瞄向了吴道明,吴道明看到了,脸色微微一红,这些都没能逃过荆太极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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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心下已明了,故作不知的问道:“这不过是普通的两根毛发,能有什么说道呢?”逐浪98beb906afca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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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太极嘿嘿一笑,说道:“这可不同于一般的毛发,它是被人以极高深的内力硬生生的射入孟主任颈后的左右风池穴,闭手少阳、阳维之会,导致其昏厥。大家细观此毛,捻在手指中为椭圆形,较普通人的粗壮了许多,说明此人雄性激素分泌极为旺盛,但其色斑白,毛囊也不甚饱满,看起来又是属于中老年男人的,然而一般已婚中老年男性,普遍肾虚,雄激素几尽枯竭,所以,这是一个老年童子的阴毛。”逐浪f25f99f8c32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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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太又瞟了吴道明一眼,面带羞涩,吴道明瞥见心中为之一荡。逐浪b1ff28c0aae6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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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太极接着又道:“以阴毛为暗器,称之为‘阴锥’,加上胡须之‘阳锥’,其源于祝由巫术,名为‘祝由阴阳锥’,所以,我想找到师父问清楚,当今世上还有什么人会使用此种暗器,凶手是谁也就水落石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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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与吴道明面面相觑,作不得声。逐浪942cd2123e1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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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的“阴阳锥”术是师父古仙传授的,并未告诉他此术的来历,今天听荆太极一说,才明白原来这是祝由巫术的一种,如此说来,肯定是白素贞教给师父的,唉,如此亲密如斯,最后却没有结果,相较之下,自己和师妹则幸福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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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的一声叹息,吓了寒生一跳。逐浪97c1056e231d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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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院长,有件事情想问问你。”寒生将话岔开。逐浪c799d05aff82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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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说。”荆太极道。逐浪486e2741fb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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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红兵的情况怎么样了?”寒生问道。逐浪9c731009314f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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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啊,你是不是给他移植了两个猪蛋蛋?”荆太极面色郑重地说道。逐浪904ee4f687d7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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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一愣,未可置否。逐浪2b692bd9da5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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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出事了,我们可以单独聊聊这事么?”荆太极说道。逐浪21cc6501f72d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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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可以,到我房间里去谈吧,刘先生请你先收起皮箱。”寒生站起身来,想让荆太极尽快离开吴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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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太极正中下怀,故意将那两根阴毛留在了茶几上,两只手端着他和寒生的茶水杯,跟随着寒生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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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红兵出了什么事?”寒生问道。逐浪fccd941508c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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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经神经分裂,幻想自己是一头公猪。”荆太极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需要抓紧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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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口喝干自己杯中的茶水,不好意思的说道:“麻烦你再给倒上一杯,今晚吃的太丰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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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点点头,拿着他的茶杯走出门去。逐浪8ab6a2b69ef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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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太极以极快的手法自怀中掏出信封,拽出糯米纸包裹着的祝由散,撕破糯米纸,往寒生的茶杯里倒了小半包药粉,然后迅速收起信封。逐浪ad5b9a3e7c1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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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粉很快溶解到了褐色的红茶水中,这时门口传来了寒生的脚步声。逐浪9e754293826a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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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荆太极起身相迎,接过茶杯,顺手带上房门。逐浪2d29e4446874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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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太极坐下来,慢慢讲述孟红兵自移植了睾丸以后的诸多变化。逐浪94606506c534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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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实际上空有人的躯壳,内里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头公猪,公种猪。”荆太极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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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生沉默不语,感到口干舌燥,做为医者,这么做是绝对不应该的,当时只是出自于一种本能的报复心理,那家伙不但谋杀了沈菜花,而且还百般调戏兰儿,任何一个有血气的男儿都不会无动于衷的。想着,想着,他端起了茶杯,慢慢的将那杯茶喝干了……逐浪e1f13734d6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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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太极心中一阵狂喜,心想,寒生终于上道了。他摸了摸口袋里数日前就已经准备好的钢笔和小本子,寒生不识武功,药性马上就会发作,然后套出《青囊经》所有的秘方,以后再找机会干掉他,当今世上,我荆太极就是天下唯一的神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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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太极就像一个狡猾的猎手,望着自己的猎物正一步步的走进自己设置的圈套之中,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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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望着茶几上的那两根阴毛,心中反复寻思着,过几天,自己将同何五行等人带着下葬的骨殖前往婺源,但从目前的情况看来,来自大陆公安的威胁已经变为现实,孟祝祺和黄乾穗是完全知道阴阳锥是自己的独门暗器,所以此次北上凶险极大,不可不加倍的小心谨慎,万一有事发生,自己需要先安顿好师妹。逐浪6ee260867f4e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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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太脸上挂着两片红晕,嗔笑着用手指捻起那两根毛,说道:“道兄,这种东西怎可随便乱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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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唉”的一声,笑不出来,反而长叹一口气,默默地接过阴毛仍旧放在茶几上,轻轻说道:“我们进屋去说吧。”逐浪8de0cb22c95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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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回到了房间内,吴道明眉头紧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逐浪e7bd5cc4a26e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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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兄,什么大不了的事让你如此不开心?”师太问道。逐浪e23e0175a840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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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说道:“过几天,我要和那位卢先生的手下前去南山村一趟,运骨殖下葬太极晕,你就在别墅里等着我回来,由王妈照顾你。我明天将银行账号和房契给你,并一同去下律师事务所,在律师的见证下,我要写一份遗嘱,万一有什么意外,这所房子和财产归你来继承,这些都是以防万一的。”逐浪9f6401d19c85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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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太闻言脸色骤变,正色道:“道兄,你是不是感到有什么危险?”逐浪5328b304844e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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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摇摇头,笑道:“哪里,我只是以防万一,实际上并没有可能的,只是这样做了心里面感觉踏实些,仅此而已。”逐浪e2634ac9c73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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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兄,干吗想那么多,你放心,绝对不会有危险的,”师太微微一笑,道,“因为小妹会随你一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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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你要留下。”吴道明争辩道。逐浪885c0badd42c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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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兄,你若有危险,小妹在香港岂能如行尸走肉一般的独活么?既如此,有小妹在你身边,反而会替你减少一分危险,月湖边上我们九死一生都闯过来了,我决不会离开你。”师太万般柔情之中现出刚毅之色。逐浪326e947cd26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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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道明怅然道:“我吴道明有幸结识了师妹,今生无憾矣。”逐浪5530ee8dbfdc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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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外面,刘今墨冷笑着抓起那两根阴毛,划着了根火柴,凑在上面点着了,发出一股焦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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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婆婆妈妈,哪里还像个江湖中人?”他说着张嘴一吹,阴毛灰飘散在空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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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28 11:48:24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第一百七十五章

位于香港中环干诺道中的香港文华酒店向来被誉为“中环地标”,倚窗的座位上可以眺望维多利亚港美丽的夜景,从大堂的装修、油画至扒房的炭火烧烤炉等,可以看出这是一家英国传统式的酒店。逐浪bcaadcb5d2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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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太官与王婆婆和明月坐在了二十四楼临窗的那张古色古香的桌旁,此刻他们不会知道,28年之后,也就是这扇窗中,香港著名歌手影星张国荣会从这里一跃而下丧生。逐浪8b4f9f43bf7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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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台湾来的国宝级地理堪与大师何五行坐在他们身后另外一张桌子上,自己点了几样小菜,自斟自饮起来。四名保镖则站在大堂入口处警戒着。逐浪80b34cd39c4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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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宵是泰国姜汁金丝白燕窝粥,里面可见鲍参翅肚,香气扑鼻。逐浪38e1b5b71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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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燕窝在古代只有王公贵族才能享用到,金丝白燕窝就像一位高贵、典雅的贵族少女,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与明月小妹妹有得一比。”卢太官振振有词的说道,一双眼睛始终瞟在明月的身子上。逐浪1f7c967514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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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婆以小羹匙舀了一勺抿入口中,果然鲜美至极,回味绵长,她点了点头,说道:“古书中记载,‘闽之远海近番处,有燕名金丝者。首尾似燕而甚小,毛如金丝。临卵育子时群飞进汐砂泥有石处,啄蚕螺食。有询海商,闻之土番云,蚕螺背上肉有两肋如枫蚕丝,坚洁而白,食之可补虚损,已劳痢。故此燕食之,肉化而肋不化,并津液呕出,结为小窝附石上。久之,与小雏鼓翼而飞,海人依时拾之,故曰燕窝’。可大养肺阴,化痰止咳,补而能清,为调理虚损痨瘵之圣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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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太官啧啧称赞道:“大姐深谙药理,知识渊博,佩服佩服。”逐浪3468b2ecb518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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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低着头,一双清澈的眼睛默默地盯着碗中的燕窝看,口中幽幽道:“窝已食,燕儿何处可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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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太官闻言一愣,缓缓说道:“小妹妹如此多愁善感,令人心生爱怜,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卢某一定鼎立相助。”逐浪1fe9bcef8b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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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婆瞧在眼里,微微一笑,道:“卢先生果真是怜香惜玉之人,听你说老家是湖南益阳桃花江畔的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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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太官目光移向王婆婆,说道:“正是,大姐知道羞山么?”逐浪e3dd1db88456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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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婆嫣然一笑,道:“我向你打听一个人。”逐浪64bb4bbbe51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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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人?”卢太官疑惑的问道。逐浪101f005f40e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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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婆说道:“羞山脚下,桃花江畔,鬼见鬼愁,秃头老妇。”逐浪d5e2243d339f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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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太官闻言脸色骤然一变,面红耳赤,默不作声。逐浪edb58a86154d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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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婆冷笑道:“卢先生在外漂泊几十年,功成名就,难不成就忘记了故人之所托么?”逐浪7e1c59c4a2be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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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刻,何五行如泥鳅般无声无息的滑了过来,一双筷子闪电般的刺向王婆婆脑瓜顶上的百会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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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噗”两声脆响,何五行眼瞅着自己手中的筷子插入了老太婆的天灵盖中,脑浆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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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如此肤浅的功夫,伤得了老妪么?”王婆婆的声音竟然从桌子的对面传来。逐浪aa7e6ab4bce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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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五行定睛细看,自己手中的那双筷子扎在了王婆婆的那碗燕窝粥中,汁水飞溅了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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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由幻术……”何五行口里喃喃叨咕着,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眼望着王婆婆定了定神,说道,“果然是祝由幻术,想不到大陆竟然还有人懂此奇术。”逐浪f44db8d5d4a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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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太官看着何五行皱皱眉头,转脸对王婆婆颌首道:“大姐原谅,何先生只是想试探您一下,绝无任何加害之意,何五行,还不快点向大姐赔不是?”逐浪525bc729716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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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请恕在下鲁莽。”何五行恭恭敬敬的鞠了个躬。逐浪b7fbccb6ac0e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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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士,您有麻烦么?”眼观六路机灵的大堂男领班走了过来,轻轻的问王婆婆道。逐浪1b783eba7f78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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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婆淡淡一笑,说道:“不,没有,谢谢。”逐浪89f2fdaebb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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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班毕恭毕敬的接着说道:“女士,需要为您更换新的桌布么?”逐浪86418a255fa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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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婆摆摆手道:“不必了。”逐浪9f3d6c495f6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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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有需要,请尽管吩咐。”男领班礼貌的说着离去了。逐浪f81589db35d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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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下。”王婆婆和颜悦色地对何五行说道,话语中不怒自威。逐浪a7bbc02a537c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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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五行乖乖的坐在了椅子上,面现尴尬之色。逐浪4ccc4a8a83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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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婆缓缓说道:“你叫何五行?既然识得祝由幻术,想必是有些来历,你师父是谁?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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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五行怔了怔,随即腰一挺,理直气壮地说道:“台湾大名鼎鼎的国宝级祝由祖师,西北苗栗南庄,人称‘客家嬷嬷’的便是五行的师父。”逐浪b1fa5fd1b1c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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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时迟,那时快,王婆婆闪电般的出手,抓住了何五行手腕上的内关,五指如钩,何五行顿感半身麻痹,动弹不得,惊出一身冷汗。逐浪93adba650c1f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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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仁脉火、督脉寒,阴阳倒转,走火入魔,果然是祝由一脉。”王婆婆自言自语道。逐浪c05bf5d109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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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您这是……”卢太官惊讶道。逐浪9abe9b368b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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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婆没答腔,对何五行说道:“你可知道我是谁么?”逐浪23fc645110fe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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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是谁?”何五行战战兢兢的问道。逐浪44e388156f68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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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回去问你师父,‘客家圣母’是哪一个?祝由的后辈传人中竟然没有一个是争气的,滚吧。”王婆婆撒开了手,愠怒道。逐浪209adb57bb7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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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五行尴尬万分的站立起来,眼睛望着卢太官。逐浪622fb5589b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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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太官转脸对王婆婆说道:“大姐,我同五行说两句话好么?”逐浪ce1b214ac22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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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便。”王婆婆随意道。逐浪64b5bfbefdeb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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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太官拉着何五行走到大堂外。逐浪8401e4420d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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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先生,我……”何五行嗫嚅道。逐浪755e71e4c1c2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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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说了,你先回去山顶道911号,替我盯着吴道明他们的一举一动。”卢太官吩咐道。逐浪d244a03d11da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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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卢先生。”何五行应道,低着头匆匆离去。逐浪dc792b8af93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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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婆笑眯眯看着明月,和蔼的说道:“明月,拜我为师吧,你会成为真正的中原祝由科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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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清澈的大眼睛望着王婆婆,半晌,摇了摇头,幽幽说道:“我一定要见他。”逐浪0a8c0b4b76bc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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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谁?”王婆婆不解的问道。逐浪b3b6d51484e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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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生命中最重要,也是唯一的一个男人。”明月叹道。逐浪b10995bed6f3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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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告诉婆婆么?或许可以帮到你。”王婆婆说道。逐浪48bc3058096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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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过,来年毕业后就会回来娶我的。”明月声如蚊蝇般。逐浪63908b809c25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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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婆望着明月楚楚可怜的模样,甚是于心不忍,她缓缓说道:“好孩子,有什么冤屈告诉婆婆,婆婆替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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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一个好人,他爷爷也是一个好人,他们是不会下毒害死我的,我要向他问清楚。”明月低下头喃喃细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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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婆早已看出明月是刚刚由中阴身恢复过来的,这孩子一定有难言的苦衷。逐浪4b09fb49110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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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男人在哪儿?”王婆婆问。逐浪738963c954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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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明月抬起了眼睛。逐浪1c45f2f673fa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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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世人终究是勘不破“情”关,当年自己与古仙亦是为情所困,到后来竟为阴阳两隔,曾经同枕之人早已化作累累白骨,而自己却年年独守空房,睹月夜而思人,闻清风而断肠,想到此,不由得心生同病相连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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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太官走回到了餐桌旁,轻轻的坐在了椅子上。逐浪9882ccb3ed3e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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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死了有多少年了?”王婆婆突然问他道。逐浪3542eff7812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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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太官一愣,脸色一红,许久,才支支吾吾的开口说道:“1942年6月,缅甸野人山,算下来已经有33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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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在一旁闻言睁大了眼睛,吃惊的望着卢太官。逐浪352a79687b5e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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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中国远征军?”王婆婆说道。逐浪11f6d45023af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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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律明长官部下中将副司令吴太官。”卢太官说着身上打了个寒颤。逐浪d97457a40db1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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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婆婆点头道:“嗯,我听说那次战死了不少人。”逐浪60aef269f29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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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太官道:“中国远征军将士3万余人命丧野人山。”逐浪01e2e253f17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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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是如何见到秃头老妇的?”王婆婆问道。逐浪4bbfc045173c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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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太官眼圈红了,顿了顿,慢慢地叙述了一段悲怆的往事……

1941年底,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入侵缅甸,企图切断滇缅公路通道,阻止援华战略物资的输送。为了保卫滇缅公路,1942年3月,国民政府抽调了10万精兵组成远征军奔赴缅甸,和英美盟军携手抗日。但后来因为盟军配合不力,战斗失利,远征军不得不向国内撤退。日军切断了远征军的归国通道,杜聿明长官选择了一条无比凶险的回归之路——穿越一片叫做野人山的原始森林进入国境。
  缅甸北部是热带原始雨林,经常有野人出没,而被称为野人山,绵延千里,纵深200多公里,山上乔木遮天,终年不见天日,猛兽成群,蚂蝗遍地,大部队难以补给,5月底,中国远征军抛弃了所有的辎重,退却到了密支那以北。。 1942年6月,数万名疲惫不堪的远征军战土走进了这片原始森林,开始了他们的“死亡之旅”。
  数万将士在茫茫的大森林中迷失了方向,不久,他們吃光了带来的粮食,陷入了饥饿中,负伤的200师师长戴安澜将军就死在了这里。原始森林里潮湿窒闷,蚊蚋以及千奇百怪的小虫成团飞来,尤如云瘴,虐疾、回归热、破伤风等肆虐流行。有的士兵发高烧,一经昏厥,倒地即为蚂蝗吸血,蚂蚁啃啮,加上大雨冲蚀,数小时间即变作白骨,到处可以见到中国远征军因病困饥饿而死的将士白骨,常常是一堆白骨围着枪架而坐。
  正当最后走投无路之际,一架美军巡逻饥发现了原始雨林中的这些绝望的中国军队,于是派了很多架次的C-47运输机投下大量的药品、食品、服装等,甚至还有刮胡刀和木梳,最关键的是空投了几名勇敢的联络官,最终,就是这几名联络官带着这些活下来的中国远征军走出了野人山,渡过了怒江,回到了云南,剩下的只有三千多人。
  有首祭歌,唱道:
    在阴暗的树下,在急流的水边,
      逝去的六月和七月,在无人的山间,
      你们的身体还挣扎着想要回返,
      而无名的野花已在头上开满。
      
      那刻骨的饥饿,那山洪的冲击,
      那毒虫的啮咬和痛楚的夜晚,
      你们受不了要向人讲述,
      如今却是欣欣的树木把一切遗忘。
      
      过去的是你们对死的抗争,
      你们死去为了要活的人们的生存,
      那白热的纷争还没有停止,
      你们却在森林的周期内,不再听闻。
      
      静静的,在那被遗忘的山坡上,
      还下着密雨,还吹着细风,
      没有人知道历史曾在此走过,
      留下了英灵化入树干而滋生。
  这就是中国远征军的悲怆经历,可是今天还有谁记得他们呢?将士里面大都是湖南人,我的家乡羞山就有不少。”
   讲到这里,卢太官已经呜咽抽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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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你们的身体还挣扎着想要回返,而无名的野花已在头上开满……”明月重复着那两句话,晶莹的泪珠扑簌扑簌的滴了下来。
  卢太官默默地卷起袖子,露出两只胳膊,但见小臂之上布满了疤痕,有的地方凹陷下去,皮色发黑。
  “你这是……”王婆婆惊讶的说道。
  “当一个人饿得实在难以忍受,精神恍惚之际,只有啃食自己的肉……”卢太官痛苦的扭曲着脸上的肌肉,身体微微颤抖着。
  王婆婆默默无语了。
  “我死于6月间的一个漆黑的夜晚,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了潮湿的丛林里,蚂蟥和蚂蚁噬咬着我,破烂不堪的军服遮蔽不住我裸露的身体,我将成为一具默默无闻的白骨,临死之前,我的脑海里已经没有了战争,没有了杀戮,只记得家乡清澈的桃花江水和美丽的江畔槌衣姑娘……”卢太官喃喃道。
  “后来呢?”明月睁大了眼睛问道。
  卢太官继续叙述道:“在那莽莽的原始密林中,走来了一个与战争毫无相干的人,从遥远的湖南羞山来到野人山只是来采药,她就是桃花江边的秃头老妇。她发现了我还未冷却的尸体,认出了我,说了句‘吴家的子孙不应该就这么死去’,然后为我灌下了一种草药,从此,中国远征军中将吴太官变成了一具血尸。”
  “血尸?”明月惊奇的打量着卢太官。
  “你是羞山吴家的?”王婆婆问道。
  “先祖正是长江水师提督、一品大员吴家榜。”卢太官回答道。
  “嗯,怪不得秃头老妇要救你呢,算下来,你们还是亲戚吧。”王婆婆说道。
  “她是我的婶娘。”卢太官说道。
  王婆婆道:“原来如此,秃头老妇是我的师妹,我们同们三个师姐妹,她是老二,最小的老三嫁给了国民党的一个军官,49年去了台湾,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客家嬷嬷’了。”
  “对不起,我应当称呼您婶娘才对,方才多有失礼。”卢太官恭敬的说道。
  王婆婆缓缓说道:“老妪对世间的繁文缛节早已忘记了,解放那年,秃头老妇预感到将不久于人世,便托人给我捎来了一封信,信中讲到,数年前曾在密支那的原始密林里以祝由术尸变过一个吴姓本家人,自己死后,将嘱托那人带其尸骨来鄱阳湖谷,葬在师父的坟墓旁,那人就是你了。”
  卢太官脸色一红,显得尴尬之极,支吾道:“我尸变为血尸后,在老家隐居了到49年,婶娘去世前找到我,要我在她死后三年,开棺敛骨,送往赣北鄱阳湖谷,可是我为了躲避那场全国镇压反革命运动,便连夜逃走,从此再也没有回去过湖南老家了。”
卢太官心情逐渐平稳下来,告诉王婆婆,自家乡出逃后,便来到了香港,更名卢太官,从事着缅甸出产的翡翠玉石贸易,几十年下来,已经事业有成,但是一直也没有敢再返回家乡。
  王婆婆点点头,说道:“血尸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但是无法娶妻生育子女,每月还有一次九窍大出血,之后便要补充新鲜血液,你是如何搞到新鲜人血的?不会去做伤天害理的事儿吧?”
  “卢某不敢,卢某一直呆在香港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可以在医院里买到成品托的新鲜血液,回到内地恐怕就办不到了。”卢太官赶紧解释道。
  “人有七窍,婆婆怎么说是九窍呢?”明月在一旁疑惑道。
  卢太官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两眼、两耳、两鼻孔和一张嘴为七窍,”然后又指指身下说,“肛门和尿道是为两窍,合起来共九窍,而女人则多一窍,为十窍。”
  明月闻言脸一红,不再作声。
  王婆婆白了卢太官一眼,说道:“你先去过一边,我与明月单独说话。”
  “是,婶娘。”卢太官恭敬的退下。
  王婆婆望着明月,诚恳地说道:“明月,人生苦短,有些事情是拖不得的,婆婆愿意与你一同去见那个让你生死不宁的男人,了结这段情缘好不好?”
  明月沉思半晌,最后仿佛终下决心,抬头道:“我已经是无名师太的徒弟,若是改投婆婆为师,须得师父同意。”
  “这好办,她是吴道明的媳妇,我来跟她去说。”王婆婆心情愉悦的说道。
  “我想要回去婺源,春节前的腊月里他会回来的。”明月低着头,轻声说。
  “好,我明天就带你走。”王婆婆笑眯眯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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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28 11:50:03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第一百七十七章

半山别墅的房间内,荆太极面色古怪的望着寒生,应该差不多了,他想。
  “你看我有什么变化么?”荆太极小心翼翼的问道。
  寒生疑惑的看着荆太极,道:“你的变化?没有啊,只是表情有些古怪。”
  嗯,药力还没有完全发作,再等等,荆太极岔开话头说道:“寒生,你我都是医生,你对孟红兵移植猪睾丸的手术没有产生异体排斥反应,有什么看法?”
  寒生顿了顿,随口敷衍道:“孟红兵是主任的公子,生活条件好,每天有猪肉吃,免疫系统自然对猪不排斥了。”
  “你现在看我有什么变化呢?”荆太极又试探道。
  寒生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荆太极接着说道:“我感觉到你使用那瓶子里面的液体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它成为了两个不同物种器官间的一种中介,抑制了排斥反应,你说是么?”
  “是的。”寒生感觉索然,于是承认道。
  “那是一种什么液体呢?”荆太极一边询问,一边留意着寒生精神上的变化。
  寒生没有回答,说心里话,他不喜欢这个人。
  “现在我有变化了么?”荆太极接着又发出先前的问话。
  寒生见其莫名其妙的老是重复着问同一句话,心里发恼,于是没好气地说道:“是的,有变化。”
  荆太极闻言一阵窃喜,忙抑制住兴奋的表情,说道:“那神秘的液体究竟是什么?”
  “鼻涕虫。”寒生打了个哈欠,告诉他算了,别再来纠缠了。
  “你说的是蛞蝓么?类似蜗牛的一种软体动物?”荆太极内心紧张得发颤,寒生终于口吐真言了,祝由散药力开始发作了。
  “当然是了,它的体液是中性物质,自然界类似的动植物还有很多。”寒生又打了个哈欠。
  荆太极感到时候到了,应该单刀直入,于是再一次的问道:“你现在看我高大么?”
  寒生随口答道:“你简直是太高大了。”心中却是嗤之以鼻,哼,小人一个。
  荆太极一阵狂喜,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你,你在千年古墓里发现了《青囊经》?”他得抓紧时间,发抖的手伸进了衣袋,摸索出小本子,旋开钢笔帽,准备开始记录。
  寒生闻言立即警觉起来,心中顿时疑窦丛生,荆太极怎么会知道《青囊经》的?自己唯一只告诉过父亲一人,难道是父亲说出去的?这绝不可能!
  “你听谁说的?”寒生反问道。
  荆太极哈哈一笑,道:“当然是你的父亲朱医生告诉我的了。”
  坏了,父亲出事了,寒生一个机灵,睡意全无,头脑中立刻意识到了。可是老爹是一个极为谨慎的人啊,是不可能说的,除非……是在丧失自己意识的情况下。再联想到荆太极刚才那一连串重复的问话,莫非……
  寒生似乎有些明白了。
房间内,老祖将孩子撂到床上,盖好了被子,然后虚掩着门,来到了客厅里,惟见刘今墨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在等荆太极从寒生那儿出来,总之,这个姓荆的院长显得鬼鬼祟祟的,还是多留意些好。
  “老刘啊,我们还是饮酒吧,这吴道明酒柜里倒是珍藏了不少外国酒呢。”老祖说着伸手从柜中拽出两瓶Macallan 麦卡伦威士忌。
  这是两瓶25年的陈酿苏格兰纯麦芽威士忌,具有白兰地般的水果芬芳,酒精含量高达 57度,是英国蒸馏酒中度数最高的一种。
  “嗯,瓶子挺漂亮,怎么喝起来像是果酒?”老祖一口气干进去多半瓶。
  “洋酒后返劲儿很大,别喝太猛了。”刘今墨劝慰道,自己则抿了一小口。
  老祖满不再乎的笑笑,“咕嘟”又是一大口。
  房间内,沈才华从被子下面拱出来,口中轻轻的叫了声:“妈妈。”然后悄悄地跃下了床,皱皮女婴在他的背上迷迷糊糊的打着盹儿。
  鬼婴跃到了门前,朝外看了看,然后溜出门去,沿着走廊朝着朱彪住过的房间爬过去。
  老祖一面喝着,眼睛又瞄向了酒柜顶上一层,那里摆着一些扁平的水晶瓶酒,琥珀般的颜色,十分诱人。他一口喝干了手中的威士忌,起身上前拉出一只大肚子水晶瓶,扭开了盖子,“咕嘟”又是一大口,这是一瓶路易十三法国白兰地,价值数万元。
  “唉,什么外国酒,就是不及白酒好喝。”老祖一面喝着,一面嘟嘟囔囔的叨咕着。
  沈才华推开虚掩着的房门,爬了进去,“妈妈。”他那黑黑的瞳孔不住的收缩着,无助的搜寻着,甚至跃上了宽大的窗台,向外张望着。
  最后,他推开了窗户,背着皱皮女婴一跃,跳进了花园里。
  客厅里的老祖仍在絮絮叨叨的喝着白兰地,一面对刘今墨发着牢骚:“唉,我哪点比不上那个浑身长满白毛的老妖怪,小影竟去和他一起生活了,想不通。”他唠叨着,没有发现婴儿们已经不见了。
  “因为湘西老叟是个男人,这个世界上就是这么安排的,你有什么办法呢?”刘今墨小口喝着酒,耐心的劝慰着。
  老祖的手中的路易十三也已经喝光了,连连打着哈欠,眼皮更是抬不起来,洋酒的后返劲儿上来了。
  刘今墨望着老祖的模样,苦笑着,慢慢的啜着。
“荆院长,你在我的茶水里做了手脚。”寒生目光直视着荆太极,平静的说道。
  荆太极大吃了一惊,寒生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浑沌之色,他看出来了,祝由散根本就没有起作用。
  “你……”荆太极的头脑飞快的旋转着,他猜不透自己下的药那里出了问题。
  “你对我父亲也是下了同样的药,你伤害了他,是么?”寒生接着问道。
  荆太极干笑了两声:“我没有伤害你的家人,他们会在一两个时辰之后就完全恢复正常了。”
  “他们?你竟然连兰儿一家人也下了毒?”寒生惊道。
  荆太极耸耸肩,说道:“没办法,他们都住在一起。”
  “你这个卑鄙的小人!”寒生怒不可竭的吼道。
  “嘘……小声点。”荆太极迅速的出手,身在一闪,手臂一弯,回手一指点在了寒生的颈后第一颈椎棘突下的哑门穴上。
  哑门穴为人体督脉上最重要的俞穴之一,督脉与阳维脉之会穴。哑,发不出声,门,出入的门户。意指督脉阳气的散热收引太过则使人不能发声,故名哑门穴。该穴被点中后,冲击延髓中枢,轻者失哑,重者可瞬间倒地不省人事。
  寒生根本不会武功,自是无法躲避像荆太极这样一位高手的突然袭击,登时头晕目眩,失语说不出话来。
  荆太极抱歉的笑笑,说道:“寒生,实在对不起,你先稍微委屈一下,这里说话不太方便,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说罢,荆太极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沉甸甸的五元硬币,放在手心里,拉开了房门。
  客厅里,刘今墨双手搀扶着醉醺醺的老祖,一步步的往老祖的房间里走,正好遇到荆太极跨出房门。
  刘今墨眼角的余光迅速的瞥了一眼房间内,看见寒生正坐在桌子旁边,遂放下心来。
  “刘先生,这是寒生给你的,”荆太极伸手至刘今墨的胸前,并回头朝屋内喊道,“寒生,硬币交给刘先生了。”
  刘今墨点点头,正准备腾出一只手来接过硬币,他不知寒生给他一枚硬币的缘由,心中多少产生了疑惑,寒生为什么不亲手交给他,而是让荆太极代劳?寒生坐在那里,似乎哪儿有些不妥……不好!他猛然间意识到的时候,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荆太极手指一弹,硬币本身距刘今墨不到二尺远,转瞬之间,就已击中了刘今墨前胸的膻中要穴,刘今墨身子一软,便扑地倒下。
  荆太极随即手指变掌,斩向老祖的膻中穴。
  不料此刻老祖受到刘今墨身子一软的拖累,胸部一歪,荆太极那一掌竟然划过了膻中穴,斜着插入了老祖的衣襟内……
  荆太极感觉手掌触之甚软,而且温热与光滑,心中霍的为之一荡,顿时手臂一软,五指竟然不由自主地抓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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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28 11:51:07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第一百七十八章

荆太极吃了一惊,脸色微微一红,定睛细看老祖,老祖仍旧是醉醺醺浑然不觉。荆太极有些不情愿的将手抽回来,手掌上竟然沾满了白色的乳汁。他凑在鼻子前嗅嗅,舌尖舔了舔,有种白兰地的味道。
  荆太极伸手抱起老祖到其房间,将其撂在了床上,又回到走廊抄起刘今墨放到床上与老祖并排躺在了一起,拉过来一条被子盖在他俩的身上,想了想,抓住刘今墨的手轻轻插进老祖的衣襟里,按在了乳房上,然后会意的一笑,轻轻带好了房门。
  “寒生,我们走吧。”荆太极拽起寒生的手臂,五指如钳。
  寒生无奈,哑门受制,喊不出声来,只得被其胁迫者走出别墅,来到院子里,荆太极细听着没动静,轻轻抽开铁门闩,来到了山顶道上。
  院子前面长着一株高大的广玉兰树,树杈上坐着一个人,躲在月光婆娑的阴影里,默默的望着他们两个走出别墅。这时,他惊奇的发现,清凉的月光下,一个婴儿驮着一个婴儿正悄悄地爬出院子……
  一辆出租车从太平山上驶下来,荆太极招招手,将车拦停,打开车门,推寒生进后座上,然后自己也钻入车内,与寒生并排坐在一起,“嘭”的一声关上了车门。
  就在关上车门的这一瞬间,沈才华背着皱皮女婴一跃而起,轻轻的落在了车棚顶上,匍匐趴在了那里,两只小手紧紧的抠住了车顶的行李架横杆。
  车子开走了,蹲坐在树杈上的那个人悄无声息的从树上跃下来,月光照射在他的脸上,这人正是台湾风水大师何五行。
  何五行走出铁门,径直走进了马路对面900号卢太官的府邸,给中环的香港文华酒店挂了个电话。
  “我是卢太官。”听筒里传来了卢太官的声音。
  何五行将方才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作了汇报,卢太官听着沉吟半晌未言语。
  “你继续监视着,离远点,别被发现,我们马上会回来。”最后卢太官吩咐说道。
  挂断了电话,卢太官走回到了餐桌前,对王婆婆说道;“婶娘,吴道明先生家里出了点事请。”
  王婆婆问道:“什么事?”
  “您的徒弟与寒生两人坐上了一辆出租车,还有那两个婴儿。”卢太官说道。
  王婆婆心下明了,暗道,荆太极趁自己不在对寒生下手了,为了《青囊经》,竟然不顾为师的好言劝慰,祝由传人怎么没一个成器的呢。
  她转过脸来看着明月,将来可以继承我衣钵的传人就是她了。
卢太官的平治房车风驰电掣般的回到了半山别墅。
  二楼主卧室里,吴道明正和师太看着电视,丽的电视台正在邀请动物学专家、港府警务处资深警官以及时事评论员座谈,就有关半山别墅杰弗和巨人遇害一案进行深入的分析报道。
  这时,楼下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吴道明走到窗户前拉开窗帘的一角向外看去,见王婆婆和卢太官等人下车走进了院子里。
  “他们回来了。”吴道明同师太下楼来到客厅里。
  王婆婆阴沉着脸,对吴道明吩咐说道:“查看一下,屋子里都少了哪些人。”
  吴道明吃了一惊,赶紧挨个房间查看,最后来到了老祖的房间,发现了刘今墨侧身与老祖盖着被子睡在了一起,顿时好生奇怪。
  师太走进来,与吴道明面面相觑。
  吴道明大声的咳嗽了两下,老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感觉到有一只手正贴肉按在自己的乳房上,顿时大惊失色,酒醒大半,忙掀开被子细看,竟然是刘今墨在吃自己的豆腐。
  此刻,王婆婆、明月和卢太官都已经站到了床前。
  老祖羞得涨红了脸,紫色的痘痘越发显得鲜艳,她轻轻拉开了刘今墨的那只咸猪手,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王婆婆“哼”了一声,说道:“道明,解开刘今墨的膻中穴道。”
  吴道明定睛细看,果然其已经被点了膻中穴道,膻中乃是任脉要穴,足太阴、少阴,手太阳、少阳气会膻中心包募穴,被击中后,内气漫散,心慌意乱,神志不清。于是他在刘今墨任脉的玉堂和中庭两穴推宫过血,片刻,刘今墨幽幽醒转。
  “中了荆太极的暗算。”刘今墨醒来后尴尬万分的说道。
  众人疑惑的目光集中到了王婆婆的身上。
  王婆婆叹了口气,说道:“这个逆徒。”
  “寒生和两个孩子都不见了。”吴道明紧张的说道。
  “他们都已经被荆太极挟持上一辆出租车走了。”卢太官说道。
  “你是如何得知的?”刘今墨从床上跳下来,阴沉的目光直视卢太官。
  卢太官解释道:“我们还在文华酒店吃饭,接到属下何五行的电话,他回山顶道别墅时无意之中遇见的,所以我们尽快赶了回来。”
  “荆太极抓走寒生还有孩子,目的何在?”师太疑惑的问道。
  王婆婆摇了摇头,她知道太极是奔《青囊经》而来,但是却难以说出口,自己的徒弟阴谋窃取医经,师父事先知道苗头而丝毫不提出警告,这事越描越黑,现在问题是,这小子能往哪儿去落脚呢?
  “我们来客厅商议一下,顺便请何五行把他看到的情形再说一遍。”吴道明建议道。
  “好,我去叫他过来。”卢太官说着出去召唤何五行。
  老祖见众人走出了房间,慢慢系上前衣襟的扣子,心里乱乱的,隐约有些异样的感觉。
  
出租车上,司机问道:“先生,去什么地方?”
  荆太极说道:“不瞒您说,我是偷渡来港的,这边工作也是难找,现在我们想要回去了,但是又不能走关口,您看哪儿有出海的渔船,方便我们再偷渡回去?”
  司机笑了,说道:“想偷渡回去的话,最方便和名气最大的地方就是就是赤柱半岛的春坎角了,不过远了点,500港币拉你去。”他起码多加了一倍的价钱。
  “没问题,走吧。”荆太极满口答应。
  出租车下了太平山经由香港仔和寿臣山,过浅水湾来到了赤柱半岛的春坎角,停在了海边的公路上,公路下面就是海湾,停泊着不少大小不一的渔船。
  “就是这里了,凡是从水路返回大陆的都是从这里下海,香港没有人不晓得这个地方。”司机说道。
  “好。”荆太极点了500港币付了车费,拽着寒生下了车。
  车顶上的沈才华被风吹的都快麻木了,见车停下,便急急忙忙一跃而下,然后爬进了公路下面的草丛里。
  汽车远去了,四下里静悄悄的,月色如水,丝丝带有咸涩味儿的海风吹来,感觉有些潮乎乎的。
  荆太极上前解开了寒生的哑穴,抱歉的说道:“寒生,委屈你了,太极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寒生望了望寂寥的夜空,揉了揉喉咙,平静的说道:“荆太极,你处心积虑、不择手段的就是为了《青囊经》么?”
  荆太极嘿嘿阴笑道:“当年华佗在狱中传下《青囊经》,不就是希望他的医术能够流传下去,造福百姓的么?太极本身是大学中医科班出身,理论基础扎实,你把经书内容传授给我,太极定能将其发扬光大,这才符合华佗的本意呀。”
  寒生淡淡的说道:“当年华佗医术虽然已臻化境,但是他的医德则更加高尚,世间的医者,医术与医德相较,医德更为重要,一个人纵使医术再高,若无慈悲之心,济世之怀,对穷苦百姓未必是福。”
  荆太极说道:“这点你放心,我荆太极学会了青囊医术, 定会走遍民间,扶危救困,全心全意的为人服务。”
  寒生冷笑道:“以你手段如此之卑鄙,心地如此之龌龊,无德无义之人,我岂能将先师华佗的青囊医术传授于你?你别妄想了。”
  荆太极闻言脸色一变,面部肌肉扭曲着,狞笑道:“寒生,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了。”
  “请便。”寒生面不改色的说道。
  “嘿嘿,听说你快要结婚了,那好,想不想知道我要怎么收拾你?先透露给你也无妨,孟红兵不是没有蛋蛋么,你也可以尝尝新婚之夜没蛋蛋的滋味儿,我的手抓住你的两个睾丸这么一捏,一会儿它们就化掉了,于是你就成了个名副其实的太监了。哈哈,好玩吧?”荆太极伸出手来比划着,嘴里不住的淫笑着,甚至口涎都滴下来了。
  “卑鄙!”寒生怒道,扭头四顾,希望有逃生的可能。
  “放心吧,这里夜深人静,没有人来救你的,我先撒泡尿,尿完就动手。”荆太极扯开裤子,拽出那活儿“哗哗”的撒起尿来,一股冒着热气骚臭的黄色水柱射向了草丛里。
  草丛里的沈才华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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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月光下,一小坨晶莹闪光的暗器呼啸着扑面而来,随之鼻子中嗅到一股腥风,荆太极大惊,不及多想,忙使出独门祝由弹指,认得分明,用力照准暗器弹去。不料那暗器竟然是软绵绵的,不但未能震开,反倒是黏糊糊粘了一手指。
  树后走出来两个人,正是阳公和老阴婆。
  荆太极一看暂时放下心来,此二人乃是自己的师兄师姐,断不会与自己为难。
  “寒生,别来无恙乎。”阳公嘿嘿笑道。
  “阳公老阴婆,你们不是被警察抓走了么?”寒生惊讶的说道。
  “哼,区区一个警察署,岂能关的住我阳公?”阳公嗤之以鼻。
  “寒生,我的郭公葬尺呢?”老阴婆阴阳怪气的尖声问道。
  寒生摇了摇头,没有理睬她。
  “狗东西,还我的女儿来。”阳公闪身上前,劈手夺去婴儿,抱在怀里,笑眯眯的目光瞧着皱皮女婴。
  他突然发觉皱皮女婴的喉咙动了动,忙探出手指按在女婴的嘴唇上,和蔼的说道:“不要再吐了,我是你老爸啊。”
  “太极见过阳师兄阴师姐。”荆太极毕恭毕敬的说道。
  阳公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诧异道:“你满嘴胡言乱语什么?谁是你师兄师姐?”
  荆太极口齿伶俐的解释道:“在下荆太极,是中原祝由科传人鄱阳湖谷王婆婆的关门弟子,师父她老人家在香港自称白素贞,就在你们被警察带走后不久,师父和我就赶到了客家寮,可惜晚了一步,没来得及救到你们,太极深表遗憾。”
  老阴婆尖声道:“我们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呢?”
  荆太极恭敬的回答:“太极也是到了客家寮才蒙师父告知,原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关东‘痰王’阳公就是我的师兄,威震岭南的‘香江一枝花’阴婆就是太极的师姐,今日一见,果然师兄是威仪宝相,师姐风韵犹存,你俩都已是俨然一派大宗师风范了。”
  荆太极这番话侃的阳公十分的受用,不由得敌意顿消。
  “他说的不错。”老阴婆在一旁也不住的点头称是。
  “简直是肉麻之极。”寒生听得想吐。
  “哈哈,既然是师弟么,那就是一家人了,让我来看看你的伤势如何?”阳公亲切的说道。
  月光下,荆太极的阴茎头端被整齐的切去了,露出白色的筋、神经和毛细血管。
  阳公看了口中发出啧啧声,说道:“靠封闭穴道不能持久的,看在同门的份上,师兄就帮你一把吧。”
  说罢,阳公运动真气,将支气管深处的一块粘痰顶起,滑过管壁纤毛,自喉咙升至口腔,“啪”的啐出,准确的粘在了荆太极阴茎的断口处。这是一块青黑色的老痰,极为粘稠,如明胶状,散发出一股臭咸鱼般的怪味儿。
  “师弟呀,这可是好东西啊,它叫‘陈年痰精’,师兄上下呼吸道,总共也只得几块而已,记住,几个时辰内不得撒尿,之后就完全没事了。”阳公说道。
  荆太极一阵恶心,但还是忍住了,客气的说道:“多谢师兄。”
  
荆太极提好了裤子,怨毒的目光紧紧盯住了沈才华,并咬牙切齿的对阳公说道:“师兄,这个小东西毁了我的生殖器官,我荆太极今天若是不宰了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您的女儿我不动,但我要先掐死这个小坏蛋。”
   “不能伤害他!阳公,沈才华若是死了,你的女儿也就没救了。”寒生大声说道。
  阳公闻言点点头,道:“寒生说的不错,现在他俩正在治病期间,一损俱损,你不能动他,明白么?”
  “可是我……”荆太极知道自己绝不是阳公的对手,心中恨得痒痒的。
  阳公看出荆太极的心思,于是说道:“等我女儿痊愈后,这小子由你随意处置,如何?”
  荆太极无可奈何,转身指着寒生说道:“师兄,这个人我要把他带走,我们之间有些私人恩怨要清算。”
  阳公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荆太极忍着下身的不适,走到寒生身边说道:“寒生,我们走吧。”
  “你想怎样?”寒生平静的说道。
  荆太极嘿嘿冷笑道:“跟我上船回大陆去。”
  “他不能走,奶奶我还没发话呢。”老阴婆突然尖里尖气的开腔道。
  “为什么?”荆太极扭过头,不满的问道。
  老阴婆阴鸷的目光扫了过来,不紧不慢的说道:“我的郭公葬尺还在他的手里,岂能白白让他溜了?”
  “这……”荆太极心中骂道,奶奶的,今回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老阴婆走到寒生身旁,伸手在其怀中拍拍,没有发现藏有阴阳尺,望着他说道:“郭公葬尺呢?”
  “在半山别墅,你们的师父王婆婆也在那儿,要不要我们一起回去见她?”寒生回答道,王婆婆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若是能够返回别墅,自己就可以脱困了。
  阳公和老阴婆面面相觑,踌躇不语。
  “师弟,你作如何打算?”阳公荆太极道。
  荆太极心想,我若是回去见到师父,说不定一怒之下就把我给废了,断不可以回去的,心中这般想,口里却是说道:“唉,你看我现在形同废人一般,就这样回去,岂不是给师父丢脸么?罢了,太极先回大陆了,日后伤好再去面见师父,师兄师姐,太极就此告辞。”
  荆太极一瘸一拐的蹒跚着向停泊在海湾里的渔船走去。
  “阳公,我们怎么办呢?”老阴婆也拿不定主意。
  “越狱的消息马上就会传开,大批的警察会来封锁海岸搜捕我们,看来香港是呆不下去了,我们也只有回大陆了。”杨公沉吟道。
  “那他怎么办呢?”老阴婆望着寒生说道。
  “带上一起走。”阳公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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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3-27

元老勋章 活动贡献勋章 10周年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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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28 11:52:57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第一百八十章

朱彪一连辗转颠簸了数日,黄昏时分,终于回到了南山村。香港的老万送他到了江西境内后,已于昨日匆匆折返了。
  村北自家池塘里面的水如死寂一般,波纹不兴,上面漂浮着枯黄的落叶,大门上那幅画像仍在,一身戎装的领袖依旧不辞劳苦的挥着手。
  朱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推开虚掩着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乱乱的,杂物散落了一地,水缸中的水已经落满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满目凄凉之色。朱彪默默的放下旅行袋,拉开了拉链,望着里面菜花的尸骨,柔声说:“到家了,菜花。”
  望着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腹中感到十分饥饿。
  他从心底里不愿意到寒生家里去,不管怎么说,菜花是因寒生而死,可是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总还需要人善后才行。他从腰间抽出那把狗牌撸子枪,退出弹夹,拉开枪栓,仔细检查了一遍。还剩下三发子弹,一粒是孟红兵的,一粒是孟祝祺的,还有一粒留给自己。
  朱彪对着沈菜花的尸骨发誓道:“菜花,我们的孩子,寒生会给治好的,我这就去恳求朱医生照顾他成长。我先替你报了仇,然后就回来与你葬在一起,你耐心的等着我,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朱彪抬起袖子,抹了把眼泪,然后重新压上子弹,将枪掖进了腰间,合上拉链,拎着那只装着尸骨的旅行袋,出了家门,朝村东走去。
  朱医生和山人一家正准备吃晚饭,见到朱彪都吃了一惊,忙招呼他进来,询问寒生的情况。
  朱彪站在院子里,没有要进屋子的意思,他对朱医生说道:“寒生他们都很好,再有几天就会回来了,朱医生,我求您一件事情,请您帮忙。”
  “什么事?说吧。”朱医生诧异的问道。
  噗通一声,朱彪给朱医生跪下了。
  “朱彪,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朱医生大惊,忙伸手搀扶,他却执意不肯起来。
  朱彪跪在地上说道:“菜花她死了,这只袋子里面装的是她的尸骨,先寄放在您这里,我要去到孟家讲道理,万一我也死了,务必请您把我与菜花葬在一起,我朱彪生不能和她一起,死了无论如何也要埋在一块。还有,小才华就麻烦您多照顾了,要是沈天虎来要,您可以给他,但他们绝不能亏待了他。我这里有几千块钱,都是留下来给孩子的。朱医生,朱彪求您了。”说罢掏出一摞人民币,递到了朱医生的手中。
  朱医生说道:“你快起来,我都答应你。”
  朱彪站起身来,一脸的悲壮之色,说了句:“我走了。”然后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去了。

月夜下,朱彪沿着山间小路,义无反顾的向南山镇走去。
  南山镇革命委员会大院四周静悄悄的,见不到一个人影,孟主任家的大门也紧闭着。朱彪沿着围墙绕了两圈,抬头望望两三米高的围墙,墙头上还栽着些碎玻璃茬儿,他摇了摇头,以自己的能力,是不可能翻上去的。
  他蹲在大门对面的人家门洞阴影里,慢慢的等待着,腹中饥渴难忍,他有些后悔当时没在朱医生那儿用晚餐。
  漫长的等待中,朱彪瞌睡上来了,眼皮一紧,便迷迷糊糊的就要睡过去了。
  这时,听得“嘎吱”一声响,他睁开了眼睛,发现孟主任家的铁门打开了。
  门内走出一个打着哈欠的年轻人,朱彪认得,那人是一名脱产的基干民兵,孟家的亲戚,平时在孟家做警卫和勤务工作。
  “关门吧,我明天早上要晚点来了,反正主任和小兵都在县里,一半晌也回不来了。”他边说边朝门内挥着手。
  门内露出值夜班的一个民兵的头,告诫他道:“小心点啊,上次你在南山村被人给点了穴道,我们费了半天劲儿才从树丛里找到了你,孟主任说了,近段时期内,阶级斗争非常的复杂。”
  那人应声远去了,铁门又重新关上了。
  这么说,孟家父子都住在县城里,这样子最好了,可以一起干掉,省得费劲一个个的找。
  朱彪站起身来,揉了揉麻木的双腿,然后走出阴暗的门洞,挺直了胸膛,朝县城方向而去。
  走了约有两个时辰,又累又饿的朱彪已经远远望见了婺源县城。
  县城长途汽车站前,已经几乎没有什么人了,一个老头正在收拾馄饨摊子,朱彪闻到了香气,加紧快走两步来到了跟前。
  “老表,还有吃的么?”朱彪急忙问道。
  “打烊了。”老头说道。
  朱彪吞咽着吐沫,央求说道:“老表,我实在是饿坏了。”
  老头打量了他一下,想了想,说道:“好吧,我给你煮,你先坐下等着。”
  老头熟练的忙活着,嘴里也没闲着:“老表,听口音是本地人吧,听没听说咱们县城出了件新鲜事儿?”
  朱彪茫然的摇了摇头。
  “婺源县国营养猪场的孟厂长,竟然是个哑奸犯。”老头淫笑的说道。
  “什么哑奸犯?”朱彪不解的问道。
  “小伙子,哑奸犯都不知道?就是那个被强奸的不会说话。”老头解释说。
  “哦,原来是哑巴呀,强奸残疾人应该罪加一等。”朱彪忿忿说道。
  老头越发笑了,说道:“哑奸犯强奸的不是人,凡是奸淫不会说话的畜生动物才叫哑奸犯呢。”
  “你说是强奸动物?”朱彪有些荒唐。
  “对了,孟红兵是县养猪场厂长,利用职权,强奸了母猪,被人民群众发现给举报了,你说这事儿新鲜不?”
  “那个厂长叫什么名字?”朱彪愣了一下,追问道。
  “孟红兵,听说是南山镇孟主任的儿子。”老头端上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
  
半夜时分,朱彪住进了婺源县一家小旅馆。
  这是一间上好的双人房间,开了灯,其中一张床上已经睡了人。
  朱彪坐在了自己的床铺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另一张床上的客人惊醒了,翻过身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朱少侠!”那人惊讶的说道。
  朱彪急视之,那人约有六十岁的样子,白皙富态,正在和蔼可亲的对着他微笑着。
  “乾老大!”朱彪认出了他。
  钱老大笑嘻嘻的坐了起来。
  “你们关东客不是死在鬼谷洞里了么?”朱彪疑惑的问道。
  钱老大神色一时间变得忧郁起来,长叹道:“是啊,除了我和阳公师父外,其他的兄弟全部都丧生在鬼谷洞里了。”
  “那你……”朱彪问道。
  “我和师父出来以后,他老人家就去了香港,命我在婺源等他,已经好多天了,你呢,怎么住进了这小旅店里啦?”乾老大说道。
  朱彪支支吾吾说道:“我在县城这儿有点事儿要办。”
  乾老大嘿嘿一笑,他才不相信朱彪说的话呢,一个本地人,还舍得花钱住旅店?
  朱彪岔开了话题,问乾老大道:“你听说最近县城里出了个哑奸犯么?”
  “当然知道,整个县城都传遍了,关键他是本地县太爷的表侄,又是南山镇孟主任的公子,竟然去操母猪,当官的家里出了这档子丑闻,老百姓自然是津津乐道了,成了大街小巷茶余饭后的笑料,听说这几天,集市上的猪肉都没有人买了。”乾老大笑道。
  “为什么?”朱彪不解的问道。
  “当然是怕吃到那个姓孟的后代啦。”乾老大越发笑起来了。
  “那姓孟的家伙现在在哪儿?”朱彪问。
  “据说被群众扭送去了公安局,沿途还被老百姓打了够呛。”乾老大说道。
  活该!真解气啊,朱彪兴奋的想着,捏紧了拳头。
  次日,朱彪在县城里转了转,果然人们还在议论纷纷,大都是在骂姓孟的家伙是个畜生,以后让大家还怎么吃猪肉云云。打探了一整天,终于得知,孟红兵被送去县人民医院检查,说是有精神病,因此不追究其法律责任了,现住在县革委会主任黄乾穗的家中。
  黄昏时,朱彪在黄家那所深宅大院附近溜达好久,没有发现孟家父子的踪影,他决定今晚夜闯黄府,准备大开杀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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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28 21:17:26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第一百八十一章

朱彪在街上以口袋里仅有的几十块钱,买了些熟食和两瓶高档烧酒回到了旅馆。
  房间内,乾老大惊讶的望了望他。
  “来,今天我请客。”朱彪爽气的把东西往桌上一撂,说道。
  乾老大盯着朱彪,感觉这小子有点奇怪,自牯岭镇往湘西天门客栈去的一路,自己早看出朱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猥琐小人,今天身上竟然平添一股洒脱之气,看来有事情要发生,他想。
  每人握着一瓶烧酒,就着卤菜,两人就这么喝了起来。
  “朱少侠,有什么事需要老夫帮忙的,尽管开口。”乾老大仰脖一口,啧啧嘴试探的问道。
  “不必了,江湖恩怨,还是由朱某来自行解决,喝完酒,朱彪就此别过。”朱彪大义凛然的说道,颇有壮士一去不返的豪迈之色。
  乾老大心道,这小子果然有事,看来还得再套套口风。
  “朱少侠,你既然这么看得起老夫,老夫也就有话直说了,你今晚要去做什么事,对吧?但凡干大事,光凭勇气是不够的,一定要计划周密,这样方可成功一半,若是事先没有充分的计划好,成功的希望等于零。”乾老大循循善诱道。
  “那成功的另一半是什么?”朱彪不解的问道。
  “运气,做任何事都有一半要靠运气。”乾老大明确的指出。
  朱彪闻言沉默不语,猛地灌了一大口酒,说道:“如果拼得一死呢,成功的机会有多少?”
  乾老大吃了口卤牛鞭,说道:“不考虑全身而退的话,成功的可能性提高到百分之八十。”
  “足够了,乾大哥,谢谢你了,来我们干了它。”朱彪涨红了脸,将瓶中所剩之酒统统灌下了肚。
  这家伙实在鲁莽,干不成什么大事,乾老大心中轻蔑的叹息着。
  朱彪又吃了两口菜,站起身来,也学着江湖人士般的拱了拱手,说道:“乾大哥,朱彪告辞。”说罢撤下一只烧鸡腿,竟然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乾老大轻轻的摇了摇头,迅速包了剩余的猪头肉,抓在手里,悄悄地尾随而去。
  
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朱彪在一座徽派深宅大院前停了下来,四下里望了望,昏暗的路灯光下,行人稀少。
  那座院子的大门紧闭着,朱彪想了想,垂下头蹲坐在了台阶侧面的墙角下,看上去像是一个流浪汉。
  乾老大远远的躲在一棵树的后面观察着,一面往嘴里塞着猪头肉。
  不久,驶来了一辆吉普车,停在了大门前,司机鸣了两声喇叭,通知院子里面的人。车门打开,下来了一个领导干部摸样的人,五十左右岁,一身藏蓝色中山装,气宇轩昂的迈步上了台阶。那人扭头瞥见了蹲坐在墙角边上的流浪汉。
  “把这个人给我撵走。”他吩咐道司机道。
  大门从里面开了,那人走了进去,门仍旧是开着的,大概是在等候那个司机。
  “走开,走开,不许呆在这儿。”司机用脚驱赶着流浪汉。
  朱彪低着头站起身来,左右看了看,突然间出手,一拳击在了司机的小腹上,那人疼得弯下了腰,朱彪双手抱拳“呼”的一下砸了下去,眼瞅着那司机昏厥了过去。
  朱彪将昏迷不醒的司机拽到了车上,然后将车门关好,环顾左右,悄悄地跃上台阶,闪进了门内。
  乾老大颇为欣赏的点了点头,这小子动作还蛮像样子的嘛,他将最后两块猪头肉塞进了嘴巴里,搓了搓手,然后迅速的跟了上去,途中弯腰捡了块石头子放在了手里。
  朱彪闪身进来时,迎面撞上了那个中年看门人。
  “你是谁?”看门人警惕的问道。
  朱彪更不答话,抢步上前,又是一招黑虎掏心打了过去。朱彪本身会点武功套路,但只能算是个二三流的角色,对付一般人马马虎虎,但遇上会家子就不行了。
  那看门人见拳已到胸前,急忙一个侧身闪避,然后右手搭在了朱彪伸直的右手臂上借力一带,脚下一个扫堂腿,朱彪身子收不住,向前扑到摔了个狗呛屎。
  看门人一脚踏在了朱彪的后背上,厉声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乾老大在门后面看见了直摇头叹气,才一个回合不到,就被人打翻了,也太不济了吧?还是我来助朱彪一臂之力,念头到处,力贯于臂,手中的石头子儿疾射而出……
  看门人直觉后背一麻,眼前一黑,身子便立时软了下来。朱彪此刻猛然用力顶起,竟将看门人掀翻,顿时心中大喜,翻身补上一拳,正打中在那人的心口上。
  哼,想跟我打?朱彪拍拍身上的尘土,大踏步的向后院走去。
  
  
后院餐厅里,晚餐刚刚开始,黄乾穗脱下外套,坐在了主位上,望了一眼孟祝琪和孟红兵,眉头紧蹙。
  孟红兵坐在那儿眼皮都没抬,目光死死的盯着餐桌上的青瓷大海碗,碗中盛着清蒸猪臀肉和一大盘黄闷扒母猪哼哼,也就是母猪乳头,这是他吵闹威逼着,孟祝琪才特意买回来的,这些天,他一直在这儿照顾着儿子,班都没有上。
  “他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黄乾穗心中不快的说道。
  孟祝琪摇摇头,直是唉声叹气。
  “祝祺呀,那个寒生还没有回来么?或许他有办法医治小兵。”黄乾穗问道。
  “还没有回来。”孟祝琪沮丧的回答。
  “荆院长办公室和宿舍那儿也都已经留了条子,他探亲一回到婺源,就要他即刻赶过来。”黄乾穗拿起了饭碗。
  “小兵,吃饭吧。”孟祝祺无奈的说道。
  话未落音,孟红兵早已一把抓起连皮的母猪哼哼,顾不得烫嘴,直接往嘴里塞,汁水溅了一桌子。
  黄乾穗厌恶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哈哈,报应啊,真的是报应啊……”身后忽然传来了嘲讽的声音,朱彪出现在了餐厅门口,手中握着一把撸子枪。
  “朱彪!”黄乾穗和孟祝琪抬头一看,顿时惊呆了,只有孟红兵仍在埋头吞食。
  “你还没有死?”孟祝琪支支吾吾的说道。
  “我怎么会死呢?菜花的仇还没报。”朱彪忿忿的说道。
  “朱彪同志,我们政府与你之间肯定是产生了一些误会,但这都是人民内部之间的矛盾嘛,请你把枪放下,否则矛盾就会转化了。”黄乾穗严厉的说道。
  朱彪晃动着枪口,瞄瞄这个,指指那个,简直是开心之极。
  “呸!你们孟家父子两个禽兽害死了菜花,还有你,黄乾穗,竟让人杀我灭口,老天有眼,今天该是偿命的时候了。”朱彪咬牙切齿的说道。
  “慢,孟五他俩呢?”黄乾穗急忙问道。
  “死了,被那些神龟吃了。现在该轮到你们了,你们统统给我把裤子脱下来。”朱彪枪口点着他们说道。
  “你要干什么?”黄乾穗的声音打着颤。
  朱彪精神亢奋的扭曲了脸,狞笑着说道:“我要先把你们都阉了。”
  冷汗开始从黄乾穗的额头上一粒粒的滴落,双腿也打起了颤,口中结结巴巴的说道:“朱彪,你有什么条件尽管说,我都会答应你。”
  朱彪没有搭理他,转向孟祝琪冷笑道:“孟主任,麻烦你来解开你姐夫的裤子,如果不想我马上毙了你儿子的话。”说罢枪口瞄向了孟红兵的脑袋。
  “我解,我解。”孟祝琪哆嗦着手伸向了黄乾穗的腰带。
黄乾穗身子往后躲,却被自己的小舅子一把拽住了,硬是被解下了腰带,褪下了裤子和裤衩,露出多肉的下体。
  “还有他!”朱彪枪口指了指孟红兵道。
  孟红兵抬眼望望朱彪,嘻嘻一笑,道:“我自己脱,”随即麻利之极的褪去了下身裤子,竟然连裤衩都没穿,“我还要脱。”说罢又三下五除二的将上身的所有衣物除去,赤裸裸的站在了朱彪的面前,那硕大的阳具竟然是勃起的。
  朱彪厌恶的瞥了一眼之后,对孟祝琪道:“该你了。”
  孟祝琪此刻什么也不敢多想,迅速的脱光下身。
  “靠墙站成一排。”朱彪命令道。
  三个人老老实实的靠着墙壁站直了,只有孟红兵扭头左右看看他俩人打蔫的阳具,嘻嘻直笑。
  窗户外面的乾老大看了直摇头,简直是胡闹,看来这里是用不着我了,待我索性去顺手牵羊找点钱出来,自己荷包里早已空空如也了,想到此,便朝正房卧室那边摸去。
  朱彪拽过一把椅子,大模大样的坐在了上面,晃动着手枪,看着自己的仇人浑身打着哆嗦,惊恐万状的样子,心里是无比的畅快。
  菜花,若是你能够亲眼看见他们的衰样,那该多解恨啊。
  “说,你们是怎么勒死菜花的?”朱彪厉声质问道。
  孟祝祺急忙摇头道:“是沈菜花她自己感到没面子而偷偷上吊的。”
  “胡说!”朱彪怒道,眼睛里呈现出一种血红的颜色。
  “是我爸爸抓紧她的手,我拿麻绳把那个小淫妇勒死的……”孟红兵这时候突然开口说话了,并且伸出了舌头,翻出眼白,身子抖动着,模仿沈菜花临死前痛苦的样子。
  朱彪此刻再也忍受不住了,扑上前去,一把抓住孟红兵勃起的阳具,手枪抵住其下身“砰”的就是一枪……
  孟红兵惨叫一声,两个睾丸已经被子弹瞬间击的粉碎,鲜血四溅,躺倒在地昏厥了过去。
  “我要你们断子绝孙!”朱彪血贯瞳仁,面目扭曲,疯狂的将枪口按在孟祝琪的阳具上开了一枪。
  孟祝琪也倒下了,下体处血肉模糊。
  黄乾穗脸色煞白,嘴唇发抖,两股战战,“哗”的一声,小便失禁了……
  朱彪杀红了眼,已经忘记了自己总共只有三发子弹,又一枪,子弹将黄乾穗的阴茎从中间撕开,打成了两断,身体上面余下的半截子依旧在向外喷射着小股的尿液……
  “住手!”餐厅门口有人暴喝一声。
  朱彪看也不看,回手就是一枪。
  “喀吧”一声空响,已经没有子弹了。
  朱彪回身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来人,前胸口一麻,身子一软便向前扑倒,随即后颈又挨了重重的一掌,朱彪最后依稀听到了自己颈骨断裂的声音,眼睛一黑,重重的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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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枚硬币骨碌碌滚落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黄乾穗抬起头来望着来人,有气无力的说道:“荆院长,你终于回来啦。”然后身子慢慢萎缩下去,歪倒在尿液和血污中。
  那晚,荆太极从香港赤柱半岛的春坎角登上了一条正要出港的小渔船,价钱讲好为2000元港币,船上是一对公婆,看见荆太极下身裤子上满是血污,非常同情,拿出准备自己食用的夜宵和一暖瓶热水以及船上常备的消炎药给了他。
  南海边上的捕鱼小船一般是在近海湾里作业,而且都是晚上趁着涨潮和平潮出海,因为海里的鱼类都是夜间觅食的,所以清早,无论捕到多少渔获都会返回码头,白天休息。
  小船趁着潮水送荆太极到大陆很快,上岸的时后,天色还未到黎明。
  令两公婆意料不到的是,这位浓眉大眼的偷渡客不但没有付钱,还剥下来渔公的裤子给自己换上了,那两公婆摇了摇头,只得由他去了,这些“大圈仔”是惹不起的。
  荆太极一路换乘火车和汽车,昼夜兼程于次日黄昏后赶回到了婺源。他首先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发现了塞在门缝下面的纸条,知道黄乾穗肯定是有急事找他。
  荆太极首先对自己阴茎上的伤口进行了清洗和包扎,他发现阳公的陈年老痰果然是治伤良药,伤口已经愈合,丝毫没有炎症,就是有股子恶心的臭咸鱼味道,连酒精和碘酒都清除不掉那邪味儿。
  之后,换上了一套干净衣服,匆匆赶往黄乾穗家的那所深宅大院。大门外停着黄主任的那辆吉普车,他向里望了望,发现了歪倒在后座椅上的司机,已经昏迷过去了。
  出事了,荆太极想着,三步并两步窜上台阶,刚一进门,又看见了倒在地上的看门人。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然后冲到了后院,这时,餐厅里传出了三声枪响。荆太极来不及多想,跃至餐厅门口,一眼瞧见了凶手,他一面高声喝止,一面弹出硬币,击中了那人的前胸膻中穴,随即一掌重手斩在其颈骨上,凶手一声未吭倒下了。
  屋里的情形令荆太极大吃一惊,黄主任、孟家父子赤裸的下体都已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枪声响起,正在卧室里翻箱倒柜,刚刚找到点钱和全国粮票的乾老大着实吃惊不小,不好,这朱彪把事情搞大发了,于是他赶紧退出卧室,朝餐厅这边赶来,一眼瞥见有人刚刚击倒了朱彪,从手法上看,此人是个高手无疑,武功不在自己之下。
  乾老大在地上抓起一只小花盆,运足气力抛向了卧室那边,“哗啦”传出一声闷响。
  荆太极闻声而动,健步如飞的朝那边去了。
  乾老大闪身进了餐厅,抄起朱彪,跳起一步登上花坛,再随即越墙而去。
  荆太极冲到卧室里一看,里面已经翻了个乱七八糟,并未发现有人,不好,中计了!想到此,紧忙返回餐厅一看,那个凶手已经不见了……
  
乾老大背着朱彪来到了一片竹林之中,将朱彪轻轻放在了草地上,然后仔细探视伤情,发现他脖子折断,已经不行了,惟心口处尚留一丝余温。乾老大掌心按住朱彪后心的灵台穴,将真气缓缓输入。灵台穴为督脉第十穴,乃续命之穴,祝由科中歌曰:且记后心灵台穴,下有三宫紧相连,丹田之下海底月,血府周经依涌泉,此穴本是圣人留,隐匿武林少人传。周循百脉气精神,祝由通道理深诠。
  随着真气的灌入,朱彪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乾老大知道,这只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他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朱彪的嘴角渗出鲜血,他的脸上显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只听他艰难的说道:“我把他们都给阉了。”
  乾老大苦笑道:“朱少侠,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么?”
  朱彪的眼神慢慢的暗淡了下去,他最后说道:“乾大哥,求你把我送回南山村朱医生的家里,那儿有菜花的尸骨,我要和她葬在一起,永世不分离了,是我对不起她的……”
  朱彪咽气了,脸上依然现出满足的微笑。
  乾老大叹了口气,虽然这朱彪是一个猥琐的小人,但临死前的所作所为还有点男子汉的骨气,颇有些像关东家里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乾老大就遂了你的愿吧。
  乾老大伸出手掌,合上了朱彪的眼皮,将其背在了身后,踏着月光,一路奔南山村而去。
  子时时分,乾老大来到了南山村,东头的朱医生家已经大门紧闭,四下里静寂无声,人们都已经睡了。
  乾老大深含一口真气,纵身跃上了围墙,然后跳到了院子里。
  “汪汪……”笨笨和黑妹夫妻俩一同从狗窝里冲出,围着乾老大狂吠起来。
  厢房的门开了,吴楚山人走了出来,低声喝问:“什么人?”
  月光下,乾老大轻轻的放下了朱彪的尸身,朗声说道:“关东乾老大受朱彪的委托,将其尸身送回。”
  吴楚山人吃了一惊,忙上前一看,地上的尸体果然是朱彪。
  这时,朱医生也披衣由房内出来,见状更为惊讶,忙上前搭脉,朱彪已死多时了。
  “这是怎么回事?”朱医生颤抖着声音问道。
  乾老大说道:“朱彪这小子潜入了县城一个大院里,将那里的三个人都给阉了,自己也赔上了性命。”随即大致叙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县城深宅大院是黄乾穗的家,其他两人肯定是孟家父子,原来他是为沈菜花报仇去了。”朱医生恍然大悟道。
  吴楚山人点头叹道:“他昨天将沈菜花的尸骨留在这里,就已有必死之念,没想到朱彪这么有骨气,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否则就劝他留下了。”
  乾老大说道:“朱彪临死之前,要我送他至此,他是想要与沈菜花合葬在一起。”
  朱医生黯然道:“朱彪伤了国家干部县太爷,这事情政府不会就此罢休的,我们要尽快把他俩埋了,而且还不能让别人知道。”
  吴楚山人点点头,说道:“我连夜找个地方将他俩合葬在一起。”
  乾老大拱了拱手,说道:“乾某受托之事已毕,就此告辞。”
  “今晚夜已深,何不就此住下,明日再走?”吴楚山人说道。
  乾老大笑笑:“后会有期。”转身一个助跑,跃过了围墙而去。
  “江湖人向来行事光明磊落,倒也豪气。”吴楚山人叹息道。
  朱医生问山人说道:“可我们把他俩葬在什么去处呢?”
  “太极阴晕。”吴楚山人答道。
  
荆太极查看了黄乾穗和孟家父子的伤势,他们全部都伤在了下体,真见鬼,怎么和自己一样?
  他走到了客厅里,往医院急救中心打了电话,叫他们迅速派出所有的救护车前来,并且严厉的告诫注意保密,不得声张,重申这是组织原则。
  县医院总共也只有两辆救护车,时间不长,站在黄府门前的荆太极就已瞧见那两辆救护车悄然开过来了,果然,他们连警报器也没有拉。
  “快!”荆太极指挥着救护人员跑到后面餐厅里,将黄乾穗三人分别抬上了担架,裸露的下体盖上了白床单,匆匆抬上救护车。那已经休克的看门人和吉普车司机也一并塞进了救护车里,由于空间狭窄,那看门人只能斜靠在车厢里。
  荆太极把大门暗锁撞上,目前先抢救领导要紧,至于是否报警,要看黄主任醒来后的意思了,知情面太广的话,会影响领导形象,万一黄主任醒来怪罪自己也不好。
  县医院手术室,荆太极院长亲自来主刀。
  第一个是黄乾穗,他的阴茎被子弹打断,整个龟头部分一点也没有了,荆太极看了好一阵心酸,颇有同病相怜之感。
  荆太极来不急给他进行麻醉了,反正黄主任也处于昏迷状态中,不会知道疼痛的。锋利的手术刀剜去了被烧灼的包皮和海绵体,尿道口插入了一根导尿管,然后将端面缝合起来,家伙太短了点,他想。
  黄乾穗被推出了手术室,去病房进行静脉点滴消炎。
  第二个是孟祝琪,他的情况要严重得多,整个阴茎和睾丸几乎都给崩掉了,没办法,只有将毁坏的阴茎包括阴囊彻底的切除掉,创口进行了缝合。唉,看起来,光溜溜的,像是女性的器官了。荆太极也顺手插进去一根导尿管,摆摆手,让护士将其推了出去。
  最后一个是孟红兵,荆太极一看反而乐了,子弹把寒生移植的那两枚猪睾丸给打碎了。
  “等等我。”荆太极手持着手术刀走出了手术室,下楼来到了后院,那里有一排平房,是医院的太平间。
  “开门。”他吩咐道。
  看守太平间的老头见是院长来了,忙不迭的开了锁。
  “现在有几具尸体?是男是女?”荆太极问道。
  “总共有四具尸体,两男两女。”老头回答道。
  “那两个男尸让我瞧瞧。”荆太极说道。
  这时县医院还没有装备有冷冻冰柜,所有的尸体都躺在钢管床上,盖着白布单子。第一具男尸是一个婴儿,荆太极摇了摇头。第二具则是一个老头子,看样子有五六十岁了,看样子刚死去一两天。
  “你到外面去。”荆太极吩咐道。
  等老头出去了以后,荆太极迅速的解开死者的裤子,用锋利的手术刀将其阴囊划开,取出来两个睾丸揣在了口袋里,然后迅速系好男尸的腰带。
  走到门外时,他严厉的说道:“记住,不要乱说话。”
  “请院长放心。”老头拍着胸脯保证道。
  荆太极先上楼来到院长室,取来上次寒生剩下的那小半瓶鼻涕虫粘液,然后回到了手术室。
  护士们还焦急的在手术台边等待着。
  荆太极笑笑,从衣袋里掏出那两个睾丸,用酒精消好毒,塞入了孟红兵的阴囊内,然后灌入鼻涕虫粘液,最后进行了缝合。
  一切都完成了以后,孟红兵被推去了病房,荆太极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走出了医院,手里拿着手电筒,开始沿着街道去寻觅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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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28 21:20:53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第一百八十三章

月光下,闻得老阴婆奸笑一声,道:“不,寒生不能走。”
  阳公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老阴婆说道:“寒生必须回去半山别墅,两个婴儿我们带走,寒生取到郭公葬尺后,以尺交换这个男婴,给你一周的时间,若是拿不来尺子,这个男婴我就把他交给荆太极处置,寒生,你应该猜得到那姓荆的会怎么对付他吧?”
  寒生忿忿道:“老阴婆,你若是伤害了沈才华,你就永远得不到郭公葬尺。”
  “这个自然,这个男婴的死活对于我来说并没什么好处,只要能换到葬尺就行,但是七天之后,你要是不来,可别怪我不客气了,阳公,我们走。”老阴婆阴笑道。
  阳公抄起两个婴儿与老阴婆奔海边的渔船而去。
  寒生无奈,此刻记起了湘西老叟的话来,唉,自己若是会鬼谷神功的话,也就不至于落到如此束手无策的境地了,人世间只会给人治病还是不行,一旦遇见邪恶势力,必须也要一并铲除才是,悬壶济世配上神功除恶才是乱世医者之道呢。
  寒生疲惫的回到半山别墅,发现里面的人都还没有睡觉,聚集在客厅里。
  “寒生回来了!”大家惊喜交加的将他围在了中间,七嘴八舌的询问情况。
  吴道明倒了一杯白兰地,端给了寒生,要他喝下去,坐下来慢慢说。
  寒生讲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大家默默的听着。
  “这几个逆徒!”王婆婆忿然道。
  老祖惊讶的拽了一下站在旁边的刘今墨,小声问道:“阳公阴婆也是王婆婆的徒弟?”
  刘今墨摇摇脑袋,回头答道:“我也正纳闷呢。”
  老祖前胸衣襟扣子不知何时解开了,刘今墨的眼睛一垂,恰巧瞥见其半露的酥胸,顿时脸一红。
  老祖嘴唇湿润着,眼神火辣辣的,勇敢的向上望着刘今墨……
  师太在侧面瞧在了眼里,心里偷偷一乐。
  寒生喝下了杯中的白兰地,说道:“婆婆,您这三个徒弟做了很多坏事啊。”
  王婆婆叹道:“中原祝由一派择徒向来只重悟性,不问人品,盖因本身巫术的关系吧,但我对他们所传祝由术均有有所保留。这次我想收明月为徒,则是完全看重她的人品,决定青囊相授,还要请无名师太成全。”
  师太闻言,眼睛望向了明月,说道:“明月自幼入我无名庵,为师一直叫她潜心念佛,武功传之有限,若她自己愿意,为师也高兴她能够拜师娘婆婆学习祝由术,我相信,以明月的人品和聪颖,日后一定会有所成的。”
  明月说道:“师父,我愿意跟婆婆学习祝由,但您永远还是我的恩师。”
  师太上前搂紧了明月,眼圈发红,泪水几乎夺框而出。
  “寒生,你有郭公葬尺?”王婆婆突然问道。
  寒生点点头,说道:“就是一把阴阳尺。”
  “拿来给我看看。”王婆婆说道。
  寒生回房从旅行袋里取出那把阴阳尺,交给王婆婆观看。
  望着这把青黑色古老的尺子,王婆婆眼眶湿润了。
  “是的,这就是‘郭公葬尺’,自郭璞死后,它就在江湖上消失了,已经1400多年了,历代多少人想要找到郭璞的坟墓而不可得,没想到我行将就木之人,竟能在有生之年一睹这祝由圣物。”王婆婆轻轻的摩挲着郭公葬尺,发出长长的叹息。
  “师娘,郭璞的坟墓不是在镇江金山的江中么?”吴道明问道。
  “那只不过是个衣冠冢而已,明朝时,有一位扶桑来的使臣中心叟,曾特意到金山凭吊郭璞墓,想找到葬尺而不得,这个中心叟作诗云,‘遗音寂寞锁龙门,此日青囊竟不闻。水底有天行日月,墓前无地拜儿孙。’”王婆婆说道。
  “怎么连日本人也知道郭公葬尺?”吴道明惊异道。
  “那中心叟就是日本江户幕府时代的祝由科首领,是再早些时候传去东瀛扶桑的。”王婆婆解释道。
  寒生见王婆婆对郭公葬尺爱不释手,便索性大方的说道:“婆婆,既然郭公葬尺是你们祝由科圣物,我留着也没有多大的用处,还是还给您吧。只是烦请婆婆要将沈才华从您徒弟阳公和阴婆手中要回来。”
  王婆婆吃了一惊,望着寒生清澈的眼睛,缓缓说道:“唉,我的那些徒儿要是有你半点善良之心也就好了,好,婆婆暂且收下尺子,婴儿的事情就放心吧,婆婆我自会去清理门户,天亮我就和明月动身返回大陆。”  
老祖此刻插话道:“我也要一起跟回去,找回我的女儿。”老祖一面说着,一面眼睛偷偷的瞟着刘今墨。
  刘今墨安慰她说道:“女婴在阳公手里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你想让我留下来么?”老祖腼腆的低下了头,口中嘤嘤说道。
  王婆婆对寒生道:“孩子我会送去你家,是在婺源县南山镇南山村吧?”
  寒生点点头:“南山村东头,打听朱医生家都知道的。”
  “好,明月,去和你师父聊一聊吧,天亮我们就要启程。”王婆婆说道。
  明月跟随无名师太进房叙话,吴道明和寒生陪王婆婆坐在客厅里喝茶。卢太官也先行告辞回去了。
  “你过来一下。”老祖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向刘今墨招招手。
  刘今墨走进了老祖房间,老祖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什么事?”刘今墨问道。
  “那阵儿在床上时,你为什么用手摸我的胸脯呢?”老祖扭扭捏捏的憨声问道。
  刘今墨闻言着实吃了一惊,脸一红,忙道:“啊,我被点中了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他下意识的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你不知道,怎么看你摸我的那只右手呢?”老祖意味深长的盈盈笑道。
  刘今墨大窘,抬起的手无措的不知往哪儿放好。
  “其实我并不在意……”老祖低头幽幽道。
  “笃笃”传来了敲门声。
  刘今墨如释重负,连忙拉开了房门,寒生手里托着一枚黑色的太极土卵走了进来。
“老祖,我来复查一下你的脉象。”寒生说道。
  寒生三关切下,发觉老祖的三部脉举按虽然皆如往常一般无力,兼有脉来艰涩不畅,如轻刀刮竹,精血虚涩,但在其无力症之下,隐隐蠕动于指下的却有一新生的脉动,尽管还很柔弱,但却极其顽强和倔犟。
  人的正常脉像称为“平脉”和“常脉”,每分钟跳动约70~ 80次左右,节律规则,脉型不粗不细,不浮不沉,不刚不弱,随季节、年龄、性别、体质等会有一定的差异。如春、夏、秋季的脉大多偏浮,而且搏动有力,冬季的脉则多沉伏于里。年龄越小脉搏越快,青壮年脉多强而有力,老年人的脉较弱。身材高大的人脉多长,矮小的人脉较短,瘦人脉多浮,胖人脉多沉;饱食后及情绪激动时脉多快而力,饥饿时脉多弱而软。
  老祖乃耆老之龄,脉动应更弱才是,但是由于其阴精已失,脉象异常,因而不能以常规而论。但是,此刻寒生已经隐约的感觉到了自老祖体内正在发生着某种变化。
  寒生自言自语道:“奇怪啊,老祖的体内出现了某种异常,昨天切脉还未曾出现。”
  “是好是坏?”刘今墨急切的问道。
  寒生沉吟道:“我摸到有一刚刚孕育的,极其渴望生命的迹象,正在逐步的萌发出来,本来阳公已经采去了全部的阴精,老祖面临着一步步枯萎死亡,我一直在焦急的等待着,等她的肌体和器官自行产生出求生的欲望,这样我才好因势利导的下药。”
  老祖一面听着,一面不时的红着脸乜着刘今墨。
  “阳盛极而阴生,老祖,从今天的脉象看,你体内阴窍已开启,玉液开始滋生,部分器官复苏的很快。”寒生说道。
  “哪些器官?是管气血的肝脾么?”刘今墨推测道。
  “不,是乳腺和生殖方面的器官。”寒生纠正道。
  刘今墨顿时语塞,目光瞟去,发现老祖正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
  “嗯,这是天道五行自然发生的变化,这是好的开端,我一直就在等待着这一时刻,现在,老祖终于可以服用水卵了。”寒生面露喜色说道,并未注意到他两人脸上的表情变化。
  寒生抓起黑色的太极土卵,朝地上用力一磕,土卵裂开了,可以看见里面有一只冬眠着的黑色蚕虫,遇见空气,那蚕虫打了个哈欠,苏醒过来。
  “此黑色蚕虫五行属坎水,性寒至阴,可补老祖所缺之阴精,药引子可用泪水或乳汁,你自己看着那种方便,挤到土卵壳里喂食蚕虫,然后将蚕虫囫囵吞服,记着不要咬破它,我先出去了,你们随后收拾一下,我们今天也要回大陆了。”寒生说完,出门回客厅去了。
  “我决定用乳汁。”老祖轻声说着,眼睛大胆直视着刘今墨。
  刘今墨见状感觉到自己留在房内不太好,于是也转身欲走出。
  “今墨,需要你帮下我。”身后传来老祖的声音。
  刘今墨蓦地站住了,心中一阵狂跳,这……
  “你帮我端着土卵壳,我需要两只手挤奶,喂,你我都是江湖中人,难道还如此迂腐么?”老祖诚恳的说道。
  刘今墨静下心来,老祖说的也对,自己闯荡江湖数十年,什么没见过?于是转过身来,二话没说,端起土卵壳凑到老祖的胸前。
  老祖嫣然一笑,扒开衣襟,拽出硕大的乳房,吓了刘今墨一跳,没想到老祖年龄已近百岁,身子还是如此丰满,尤其是那紫红色的乳头,竟如铜钱般大小,自己平生仅见。
  老祖双手掐住乳房,用力一挤,“吱”的一股白色的乳汁喷出至土卵壳中,那黑色的蚕儿大喜,忙不迭的啜吸起来,须臾之间,就已喝饱,肚子胀的浑圆。
  “好了。”老祖松开了双手,从土卵壳中拈起那条蚕虫,张开大嘴,丢了进去,然后喉头不停的上下伸缩着,将肥胖的蚕虫慢慢的吞咽下去……
  刘今墨放下土卵壳,悄悄地走了出去。
  客厅里,寒生对吴道明说道:“明月有了归宿,残儿和妮卡回去了湘西,朱彪带着沈菜花的尸骨先行返回了南山村,目前老祖的身体已经好转,所以,我们也准备离开香港了。”
  “也好,我们就一路同行吧。”王婆婆说道。
  天亮了,王妈已经开始准备早点了。
  寒生随即同刘今墨一起收拾了一下,关键是那只皮箱,里面有二十万元人民币现金和那张一亿两千万港元的银行本票。
  寒生取出一万元现金交给刘今墨,这是预备路上用的。
  这回有钱了,路上吃住应当搞的像样一些了,还可以喝点好酒,刘今墨愉快的想着。
  客厅里的电话铃声响了,吴道明抓起了听筒,里面传出来周警司的急促声音:“老吴,那个香江一枝花老阴婆和阳公越狱了,还伤亡了好几名狱警,你可要多加小心。还有,500万美元定金已经打到了你的账户上,你自己查收一下吧。”
  “哦,我知道了,另外有件事请你帮个忙,我大陆的那几个朋友要回去,你看着怎么给安排一下。”吴道明说道。
  “好吧,什么时间?”周警司问道。
  “今天。”吴道明答道。
  “人在哪儿?”
  “在我家里。”
  “好吧,八点三十分,会有警车去你家接。”周警司爽快的答应了。
  果然,八点半左右,一辆香港皇家警察字样的道奇面包车来到了911号别墅门口。

月光下,闻得老阴婆奸笑一声,道:“不,寒生不能走。”
  阳公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老阴婆说道:“寒生必须回去半山别墅,两个婴儿我们带走,寒生取到郭公葬尺后,以尺交换这个男婴,给你一周的时间,若是拿不来尺子,这个男婴我就把他交给荆太极处置,寒生,你应该猜得到那姓荆的会怎么对付他吧?”
  寒生忿忿道:“老阴婆,你若是伤害了沈才华,你就永远得不到郭公葬尺。”
  “这个自然,这个男婴的死活对于我来说并没什么好处,只要能换到葬尺就行,但是七天之后,你要是不来,可别怪我不客气了,阳公,我们走。”老阴婆阴笑道。
  阳公抄起两个婴儿与老阴婆奔海边的渔船而去。
  寒生无奈,此刻记起了湘西老叟的话来,唉,自己若是会鬼谷神功的话,也就不至于落到如此束手无策的境地了,人世间只会给人治病还是不行,一旦遇见邪恶势力,必须也要一并铲除才是,悬壶济世配上神功除恶才是乱世医者之道呢。
  寒生疲惫的回到半山别墅,发现里面的人都还没有睡觉,聚集在客厅里。
  “寒生回来了!”大家惊喜交加的将他围在了中间,七嘴八舌的询问情况。
  吴道明倒了一杯白兰地,端给了寒生,要他喝下去,坐下来慢慢说。
  寒生讲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大家默默的听着。
  “这几个逆徒!”王婆婆忿然道。
  老祖惊讶的拽了一下站在旁边的刘今墨,小声问道:“阳公阴婆也是王婆婆的徒弟?”
  刘今墨摇摇脑袋,回头答道:“我也正纳闷呢。”
  老祖前胸衣襟扣子不知何时解开了,刘今墨的眼睛一垂,恰巧瞥见其半露的酥胸,顿时脸一红。
  老祖嘴唇湿润着,眼神火辣辣的,勇敢的向上望着刘今墨……
  师太在侧面瞧在了眼里,心里偷偷一乐。
  寒生喝下了杯中的白兰地,说道:“婆婆,您这三个徒弟做了很多坏事啊。”
  王婆婆叹道:“中原祝由一派择徒向来只重悟性,不问人品,盖因本身巫术的关系吧,但我对他们所传祝由术均有有所保留。这次我想收明月为徒,则是完全看重她的人品,决定青囊相授,还要请无名师太成全。”
  师太闻言,眼睛望向了明月,说道:“明月自幼入我无名庵,为师一直叫她潜心念佛,武功传之有限,若她自己愿意,为师也高兴她能够拜师娘婆婆学习祝由术,我相信,以明月的人品和聪颖,日后一定会有所成的。”
  明月说道:“师父,我愿意跟婆婆学习祝由,但您永远还是我的恩师。”
  师太上前搂紧了明月,眼圈发红,泪水几乎夺框而出。
  “寒生,你有郭公葬尺?”王婆婆突然问道。
  寒生点点头,说道:“就是一把阴阳尺。”
  “拿来给我看看。”王婆婆说道。
  
寒生回房从旅行袋里取出那把阴阳尺,交给王婆婆观看。
  望着这把青黑色古老的尺子,王婆婆眼眶湿润了。
  “是的,这就是‘郭公葬尺’,自郭璞死后,它就在江湖上消失了,已经1400多年了,历代多少人想要找到郭璞的坟墓而不可得,没想到我行将就木之人,竟能在有生之年一睹这祝由圣物。”王婆婆轻轻的摩挲着郭公葬尺,发出长长的叹息。
  “师娘,郭璞的坟墓不是在镇江金山的江中么?”吴道明问道。
  “那只不过是个衣冠冢而已,明朝时,有一位扶桑来的使臣中心叟,曾特意到金山凭吊郭璞墓,想找到葬尺而不得,这个中心叟作诗云,‘遗音寂寞锁龙门,此日青囊竟不闻。水底有天行日月,墓前无地拜儿孙。’”王婆婆说道。
  “怎么连日本人也知道郭公葬尺?”吴道明惊异道。
  “那中心叟就是日本江户幕府时代的祝由科首领,是再早些时候传去东瀛扶桑的。”王婆婆解释道。
  寒生见王婆婆对郭公葬尺爱不释手,便索性大方的说道:“婆婆,既然郭公葬尺是你们祝由科圣物,我留着也没有多大的用处,还是还给您吧。只是烦请婆婆要将沈才华从您徒弟阳公和阴婆手中要回来。”
  王婆婆吃了一惊,望着寒生清澈的眼睛,缓缓说道:“唉,我的那些徒儿要是有你半点善良之心也就好了,好,婆婆暂且收下尺子,婴儿的事情就放心吧,婆婆我自会去清理门户,天亮我就和明月动身返回大陆。”
  老祖此刻插话道:“我也要一起跟回去,找回我的女儿。”老祖一面说着,一面眼睛偷偷的瞟着刘今墨。
  刘今墨安慰她说道:“女婴在阳公手里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你想让我留下来么?”老祖腼腆的低下了头,口中嘤嘤说道。
  王婆婆对寒生道:“孩子我会送去你家,是在婺源县南山镇南山村吧?”
  寒生点点头:“南山村东头,打听朱医生家都知道的。”
  “好,明月,去和你师父聊一聊吧,天亮我们就要启程。”王婆婆说道。
  明月跟随无名师太进房叙话,吴道明和寒生陪王婆婆坐在客厅里喝茶。卢太官也先行告辞回去了。
  “你过来一下。”老祖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向刘今墨招招手。
  刘今墨走进了老祖房间,老祖轻轻的带上了房门。
  “什么事?”刘今墨问道。
  “那阵儿在床上时,你为什么用手摸我的胸脯呢?”老祖扭扭捏捏的憨声问道。
  
刘今墨闻言着实吃了一惊,脸一红,忙道:“啊,我被点中了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他下意识的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你不知道,怎么看你摸我的那只右手呢?”老祖意味深长的盈盈笑道。
  刘今墨大窘,抬起的手无措的不知往哪儿放好。
  “其实我并不在意……”老祖低头幽幽道。
  “笃笃”传来了敲门声。
  刘今墨如释重负,连忙拉开了房门,寒生手里托着一枚黑色的太极土卵走了进来。
  “老祖,我来复查一下你的脉象。”寒生说道。
  寒生三关切下,发觉老祖的三部脉举按虽然皆如往常一般无力,兼有脉来艰涩不畅,如轻刀刮竹,精血虚涩,但在其无力症之下,隐隐蠕动于指下的却有一新生的脉动,尽管还很柔弱,但却极其顽强和倔犟。
  人的正常脉像称为“平脉”和“常脉”,每分钟跳动约70~ 80次左右,节律规则,脉型不粗不细,不浮不沉,不刚不弱,随季节、年龄、性别、体质等会有一定的差异。如春、夏、秋季的脉大多偏浮,而且搏动有力,冬季的脉则多沉伏于里。年龄越小脉搏越快,青壮年脉多强而有力,老年人的脉较弱。身材高大的人脉多长,矮小的人脉较短,瘦人脉多浮,胖人脉多沉;饱食后及情绪激动时脉多快而力,饥饿时脉多弱而软。
  老祖乃耆老之龄,脉动应更弱才是,但是由于其阴精已失,脉象异常,因而不能以常规而论。但是,此刻寒生已经隐约的感觉到了自老祖体内正在发生着某种变化。
  寒生自言自语道:“奇怪啊,老祖的体内出现了某种异常,昨天切脉还未曾出现。”
  “是好是坏?”刘今墨急切的问道。
  寒生沉吟道:“我摸到有一刚刚孕育的,极其渴望生命的迹象,正在逐步的萌发出来,本来阳公已经采去了全部的阴精,老祖面临着一步步枯萎死亡,我一直在焦急的等待着,等她的肌体和器官自行产生出求生的欲望,这样我才好因势利导的下药。”
  老祖一面听着,一面不时的红着脸乜着刘今墨。
  “阳盛极而阴生,老祖,从今天的脉象看,你体内阴窍已开启,玉液开始滋生,部分器官复苏的很快。”寒生说道。
  “哪些器官?是管气血的肝脾么?”刘今墨推测道。
  “不,是乳腺和生殖方面的器官。”寒生纠正道。
  刘今墨顿时语塞,目光瞟去,发现老祖正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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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有一点需要更正:卢太官应是隶属于中国远征军孙立人将军麾下38师,官衔为中校团长,而不是杜聿明长官的中将副司令,特此更正,不好意思,尺子是想要还原历史事实真相。吼吼~~~~~~~
  
  第一百八十四章
  寒生等人向吴道明和师太告辞,登上了那辆道奇警车,老祖坚持同刘今墨紧挨着坐在了一起,胸前衣襟的扣子有意识的没有扣上。
  师太恋恋不舍的站在车门口和明月话别,明月眼眶红红的,望师父多保重。
  卢太官也来送行,送给了王婆婆一个鼓鼓囊囊的大信封,里面装了数万美金。
  “师娘,这是留给您路上用的,”卢太官恭敬的说着,然后转身对寒生道,“寒生,你订购的婚介已经加班定制出来了。”说罢递过来一只红色金丝绒的小盒子。
  寒生直接揣进了贴身内衣口袋。
  “你不看一看是否满意么?”卢太官惊奇的说道。
  寒生笑了笑,说道:“我要和兰儿一起打开它。”
  道奇警车开走了,他们将由警方通过秘密渠道送过边境关口。师太挥舞着手,直到不见了车的影子,才默默的放下了胳膊。香港固然很繁华,物质很丰富,但是她还是怀念着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婺源,那里的山水和那里熟悉的人,这种浓浓的乡情始终在头脑中萦绕着,挥之不去。
  师太叹了口气,郁郁寡欢的走回到了屋子里。
  卢太官咳嗽了一声,转身对吴道明说道:“吴先生,定金已经到帐,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吴道明沉吟着说道:“嗯,后天可以出发,今明两天做些准备,你们那方有几个人一起去?”
  卢太官答道:“何五行带上两名助手。”
  吴道明点点头,道:“我夫人也与我同行。”
  卢太官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道:“难得,难得,真羡慕你们双宿双飞,白首携老啊。有关具体的行程安排,何五行会来和你接洽。”说罢告辞,走回到了马路对面的900号别墅内。
  何五行站在院子里等候着,卢太官摆摆手,两人来到了客厅里。
  “先生,髯翁道长及助手乘国泰夜班飞机于今晚22点到达启德机场。”何五行报告道。
  “好,接完机直接送去半岛酒店,我明天早上与道长在酒店房间会面。”卢太官吩咐道。
  “是,先生。”何五行应道。
  “吴道明准备后天出发,带同他那个师太女人一同去,你们最后除掉他俩的时候,下手有什么问题么?他俩武功可都不弱。”卢太官提醒道。
  “先生放心,髯翁道长的功力深不可测,在台湾无人可及,他的助手来自CIA,格斗和枪法一流。”何五行说道。
  卢太官点点头,道:“这就好,此事必须万无一失,不可泄露,绝不能让台湾方面探知到一点消息。”
  “是,先生,另外那个‘客家圣母’王婆婆的祝由术极高,您得多加防范点。”何五行诚恳的提醒道。
  卢太官没有回答他的话,沉思着踱到落地窗前,长久的思索着。
  
  
晚上十点钟,香港启德机场出港厅。
  出港的人流中,走着一位五短身材的老者,穿着一身藏蓝色的中山装,领口扣得紧紧的,颌下一把黑色如墨的长须,眯眯眼,硕大而肥硕的鼻子,数根鼻毛自鼻孔中参差不齐的探了出来,手中拄着一支国槐木杖。他的身后跟着一位中年男子,体态匀称,矫健轻盈,拎着一个黄色的小帆布箱,双目炯炯有神。
  “髯翁道长,您来了。”何五行上前对老者热情的说道。
  髯翁道长点点头,并未开腔。
  “请随我来。”何五行带着他俩坐上了卢太官的平治房车,向半岛酒店驶去。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与他们同下一架飞机的一对青年男女情侣,始终在人流中暗暗跟随在他们的身后,然后坐上了一辆黄色的出租车。
  “跟上那辆平治车。”男青年说道。
  的士车随即驶入车流尾随而去。
  九龙尖沙咀梳士巴利道22号半岛酒店的门前,髯翁道长一行来到了前台,领到了2688豪华海景套房的钥匙,乘电梯来到了26楼的房间。
  不一会儿,相邻的2686号客房住进来那一对青年男女。
  “髯翁道长,一路辛苦,卢先生请你们今晚早点休息,明天一早,他过来一起共进早餐。”何五行说道,然后告辞出来。
  隔壁的房间内,女青年从背囊中取出一副“隔墙有耳”窃听器,将麦克风贴在了墙壁上,开始监听2688房间内的动静。
  “科长,他们睡下了。”女青年放下听筒说道。
  “嗯,我们也早点休息,明天早点起来监听。”那青年脱去外套说道。
  女青年警惕的望了望科长,没有动地方。
  科长笑了笑,说道:“你睡到里间去吧,我在外面。”然后他迅速的洗了个澡,关灯自顾睡去了。
  次日清晨,卢太官西装革履的带着何五行来到了半岛酒店,通过内线电话约好了髯翁道长,然后来到了位于28楼的Felix太平洋沿岸美食餐厅。过了一会儿,髯翁道长及其助手到了,双方相互寒暄了过后,坐了下来。
  斜对面的餐桌旁,2686房的那对青年情侣坐在那里卿卿我我,甚是亲热。那科长手里玩弄着一只粗大的黑色钢笔,笔帽始终对着卢太官他们的方向,这是一只西德PK公司产的十五米距离定向麦克风,灵敏度极高,接收耳塞藏在了科长的右耳朵孔里。
  “清楚么?”女青年低声问道。
  “非常的清晰。”科长点头说道。
  
大家围坐在餐桌旁在饮茶,髯翁道长身旁的中年助手摆弄着一个小收音机,似乎在调台,面色凝重。
  髯翁道长喝了口茶,问卢太官道:“卢先生,贫道什么时候出发?”
  卢太官回答道:“明天,岭南第一风水师吴道明先生还需要做一些准备,具体的日程安排,何五行已经计划好了。”
  “岭南第一风水师?呵,口气不小啊,贫道真想早一点与他会会呢。卢先生,您现在可以告诉贫道,究竟目的地是大陆什么地方了吧?”髯翁道长说道。
  “当然可以,你们要去……”卢太官说着突然停住了口,眼睛盯在了桌面上。
  髯翁道长的助手拿一根筷子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到:有人在窃听。
  髯翁道长看在眼里,岔开了话题说道:“东晋葛洪在《抱朴子.内篇》中讲道,‘若欲纵情恣欲,不能节宣,责伐年命。善其术者,则能却走马以补脑,还阴丹以朱肠,采玉液于金池,引三五于华梁,令人老有美色,终其所禀之天年。’卢先生,对此可有所感悟?”
  卢太官笑了笑,说道:“道长可否明示?”
  髯翁道长嘿嘿说道:“道家之术运用到极致,男人即使日夜纵情于肉欲,虽走精却可以补脑,采阴亦能够补阳,年龄不是问题,尽管年岁已高,照样可驾驭美色,关键是方法问题。”
  此时,髯翁的助手开大了收音机的音量,摆在了桌子上,里面播放的是香港商业电台的广告,既有粤语又有音乐,煞是热闹。
  “你们可以谈了,只要声音别高过广播就行了。”助手说道。
  “这样就窃听不去了么?”卢太官压低了声音说道。
  那助手解释道:“广播中的音频信号覆盖了我们之间的谈话声音,以目前的技术还无法把它检波分离出来,即使是在CIA的实验室里也做不到。”
  “你怎么知道有人在窃听我们?”卢太官疑惑的问道。
  助手微笑道:“我这个收音机实际上具有非线性探测功能,可以发现数十米以内的窃听装置,在这个楼内肯定有人在监视着我们。”
  卢太官点点头,似乎感到了一丝不安。
  “好,我接着说下去,我们的目标在安徽庐江县大别山区,寻找一座墓葬,墓主人的名字叫做孙熙泽,光绪甲午科举人,历任登州知府,登莱青胶道台,为段祺瑞皖系极重要的人物,找到后将其骨殖带至江西婺源的一处地方葬下去,任务就算完成了,你们的酬劳我会按时汇到你们的账户上,此事需要极端的保密,一旦泄漏出去,我们个个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卢太官面色凝重的说道。
  “安徽庐江,那座坟墓的具体位置知道么?”髯翁道长问道。
  “金牛镇。”卢太官回答道。
  
旁边桌子上的那对青年男女站起身来,缠绵相拥着走出了餐厅,髯翁助手警惕的目光尾随着他俩,直到背影消失在餐厅门口。他若有所思的重新拨动探测仪的开关,已经探测不到那只窃听器的非线性反馈信号了,他明白了。
  “我出去一下。”助手说道,说罢兀自起身离去。
  “科长,我们怎么走了?”半岛酒店大厅里,女青年急着问道。
  “我们可能已经被发现了。”科长面色凝重的说道。
  “不会吧,我俩已经很谨慎了,能有什么地方令他们怀疑呢了呢?”那女青年接着问道。
  “无线定向麦克风可能被探测到了,他们用收音机干扰了我们的窃听。”科长皱着眉头道。
  大厅内人来人往,俱是衣冠鲜楚之人,其中不泛商界和演艺界名流,经过时引起身后人们的窃窃议论。
  “我挂个电话。”科长沉思片刻后说道。
  大厅的角落里有公用投币电话,科长走了过去,抓起话筒,塞入了一港元硬币,拨了本地的一个电话号码,那女青年则在一旁警惕的守望着。
  大厅一侧的镜子面前,站着髯翁的助手,通过镜面的发射,可以观察到他俩的一举一动。
  电话通了,里面传来一个讲粤语的男子沙哑声音:“你好,谁呀?”
  科长说道:“是表弟么?我是山竹表哥。”
  “是舅妈家的小表哥么?”那沙哑的声音问道。
  “不,是舅父家的大表哥。”科长回答。
  “你在哪儿?”沙哑的声音继续问道。
  “半岛饭店2686号客房。”科长道。
  “半小时后到你房间见面。”对方放下了电话。
  科长和属下女青年挽着手乘上电梯上楼去了。
  髯翁助手闪身出来,走到方才那部电话机前,抓起话筒,手插进口袋里假装在摸硬币,目光扫过显示屏,已然记下了方才拨打过的那个电话号码。最终,他似乎没有找到硬币,于是露出无奈的样子走开了。
  回到28楼餐厅,早餐已经上来了,点的有鲍鱼片粥及一笼笼的各色特点,是典型的广东早茶。
  “危险解除了。”助手坐下来说道。
  卢太官赞许的目光,说道:“道长,你的助手很精明能干呐。”
  髯翁道长点点头,说道:“阿雄原来服务于CIA中央情报局,是我把他挖出来的。”
  阿雄微微颌首示意,看来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第一百八十五章
  “叮咚”,门铃响了。
  科长上前开了门,门外走廊里站着一个梳着分头矮胖身躯,一脸痘痘的中年男子,“是山竹表哥么?”他轻声问道,声音沙哑。
  “是,请进来吧。”科长侧身请他进了客房内。
  那人见到女青年,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大金牙。
  “鄙人是军情局香港站站长,代号‘大金牙’。”那人自我介绍道。
  科长伸出手来:“我是山竹营区二处四科少校科长黄汉辉,这位是李中尉。”他指了指女青年介绍说道。
  台湾军情局全称“国防部军事情报局”,前身为“军统”,后改为“保密局”,总部设在台北阳明山下的芝山,军方内部称之为山竹营区。
  “请问有什么需要协助配合的么?”大金牙恭敬的问道,总部来的人是得罪不起的。
  黄科长说道:“我们从台北乘国泰航班昨晚到港,目标是一个称作‘髯翁道长’的人,此人带有一名助手,今天早上在酒店会见了香港的一位卢先生,还有一个叫做何五行的人,准备明日潜往大陆。总部想要知道,他们要去大陆什么地方?干什么去?我俩有可能已经暴露了,现在需要你们香港站协助进行24小时不间断的监视,掌控他们在港的所有活动情况,必要时派两个人同我们一起跟踪前往大陆。”
  “他俩住在哪个房间?”大金牙问道。
  黄科长指着隔壁道:“2688号。”
  “好,我立刻安排,这座酒店里有我们的人。”大金牙说道。
  “你知道香港有一个‘岭南第一风水师’吴道明么?”黄科长突然问道。
  “知道,此人在风水界极为有名,挺有钱的,据说住在香港半山富人区。”大金牙随即说道。
  “我们就在房间里随时听候消息。”黄科长点点头说道。
  大金牙走了,黄科长在地上一面踱着步,一面思索着。一会儿,他停下了脚步,对李中尉吩咐道:“再检查一下我们的证件,大陆那边的警惕性很高。”
  李中尉取出伪造的香港居民身份证和进出大陆的通行证件等统统查验了一遍,“科长,没有问题,人民币也足够用的。”
  “好。”黄科长点头道,大陆还从来没有去过呢,从地图上看真的是幅员辽阔,但愿这次能够平平安安,别出什么事儿,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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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黄科长同李中尉两人一整天都呆在了房间里,李中尉始终用“隔墙有耳”监听着2688号客房,连中午饭都是打电话到餐厅要上来吃的。
  “隔墙有耳”其实是一个灵敏度极高的有线拾音器探头,像听诊器一样贴在墙上,将隔壁房间里人们的说话声音,通过墙体的微弱震动调制,然后经放大还原成音频后,再以耳机来收听。
  中午刚过,李中尉的耳机中便听到了隔壁房间的开门声响,有人走进了房间,动作似乎十分的轻微,窸窸窣窣了一会儿,之后听得那人又出去了,并轻轻的关好了门。
  奇怪,听声音也不像是服务员,更不是髯翁道长他们。
  黄科长沉吟道:“会是大金牙的人么?继续监听。”
  “是,科长。”李中尉凝神贯注的监听着。
  一直等到了下午五时左右,隔壁又传来了开门声,这次是髯翁道长两人回来了。
  “阿雄,购置的东西收拾好,明早准时启程。”髯翁道长吩咐道。
  李中尉打了个手势,表示目标回来了。
  隔壁,阿雄“嘘”了一声,然后掏出收音机,拨到探测一档,开始在房间内搜素可疑的信号,果然,一个很强的无线发射信号被检测到了。阿雄调整着方向,最后在客厅的茶几下面抠出来了一只指甲大小的窃听器,塑胶的外壳,两厘米长的天线。
  阿雄笑了笑,走入卫生间,将窃听器丢进了抽水马桶里,一揿开关,冲掉了。
  再测,一切都正常了。
  “好了,处理掉了,这只无线窃听器是今天趁我们不在的时候装上的,现在可以放心说话了。”
  李中尉扭头小声对黄科长说道:“他们发现了一只窃听器,已经销毁了,好在我们这‘隔墙有耳’是有线的,不然即使隔着一堵墙也会被探测出来。”
  “嗯,注意监听。”黄科长摆摆手。
  听得髯翁道长说道:“哪条道上的人,跟我们这么紧?”
  阿雄说道:“应该是从台北一直跟踪过来香港的,我想不是安全局就是军情局的人。”
  “我们并没有与政府部门有什么过节啊。”髯翁道长说道。
  “自今年四月五日蒋公去世以后,政府情治部门加强了监控,我想问题不是出在我们这一边,也许……”阿雄说道。
  “也许什么?有想法就说嘛,这方面你在行。”髯翁道长催促道。
  “一定是与我们这次去大陆寻找的东西有关。”阿雄说道。
  “你是说那座坟墓?一具几十年前的尸骨?呵呵,政府情治部门怎么会有闲情逸致来管这盗墓的事呢。”髯翁道长笑将起来。
  阿雄一本正经的说道:“所以,这座坟墓一定不简单。”
李中尉取下了耳机,说道:“科长,他们出去了,方才他们谈到了要去大陆寻找一座几十年前坟墓。”随即将听到的对话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
  “坟墓?这事恐怕没这么简单吧?”黄科长自言自语道。
  门铃响了,黄科长开了门,大金牙走了进来。
  “你们安装的窃听器被发现了。”黄科长冷冷的说道。
  大金牙脸色微微一红,说道:“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人今天跟踪了一整天,香港的一位名流、太平绅士卢太官和一个叫何五行的台湾风水师陪同着目标在尖沙咀弥敦道和红磡一带的商业区逛街,买了一些奇怪的物品,如高能量手电筒,瑞士军刀以及口罩、消毒液等等。另外偷听到他们准备明天早上九点钟从罗湖口岸出关,现在他们正在酒店吉地士法国餐厅,是卢太官先生在设宴招待他们。”
  “太平绅士卢太官?此人的背景清楚么?”黄科长问道。
  “具体的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是香港有名的珠宝商,身家有数亿美元之巨,也是一位慈善家,但是为人十分低调,深入简出,极少在媒体曝光。”大金牙介绍说道。
  “此人的背景情况需要进一步的调查,还有那个号称‘岭南第一风水师’的吴道明也要深入了解,调查情况直接报到总部,明白么?”黄科长说道。
  “好吧,我们马上开始布置。”大金牙对各业务处直接指派香港站的工作,一直颇有些微词,自己的军衔还是一名上校呢,面对总部来的年轻人指手画脚的,虽然表面上尊敬,心里面却是不屑。
  黄科长皱了皱眉头,道:“一定要想尽办法,搞清楚他们要去大陆的什么地方。”
  “安徽,他们要去安徽。”大金牙突然说道。
  “安徽?你是怎么知道的?”黄科长警觉起来了。
  大金牙解释道:“我们的人发现目标在书店中寻找并购买安徽省地图,并拿笔在地图上标了圈圈。”
  “有没有看到圈住的具体地点?”黄科长急切的问道。
  “卢太官有些保镖站在那儿,贴不上去,”大金牙说道,眼里瞧见黄科长失望的样子,心中获得了些许平衡,最后还是告诉了他,毕竟党国的利益高于一切嘛,他说,“目标离开后,我们的人也买了一张同样的地图,并让店员在地图上圈了相同的地点,地图我带来了。”说罢,大金牙从怀里取出一张折叠的地图。
  黄科长迫不及待的摊开了地图。
  这是一张大陆安徽省的行政区划地图,有一道墨迹沿桐城、舒城、巢湖到无为县勾勒出一个不大的圆圈,而圆圈的中心点便是——庐江县。
  黄科长心中疑惑不解,庐江——坟墓——几十年前的尸骨?但他已经隐隐约约的感到了一丝不安。
  因为他知道,那具尸骨是谁的。
  但是他不知道,髯翁道长千里迢迢找寻那具尸骨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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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28 21:25:02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第一百八十六章

吴楚山人背着朱彪的尸体,朱医生拎着装有沈菜花骨骸的旅行袋,扛上了一把铁锄,两人出了家门,月夜下朝南山脚下灵谷洞方向走去。
  微弱的手电光在毛竹林中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嘎嘎”两声,那是栖息在毛竹稍上面的乌鸦被惊醒了,怒目圆瞪着这两个夜行的不速之客。
  走出竹林,前面就是灵谷洞口了,那片浓密的灌木丛中,就是太极阴晕之所在。
  清冷的月光,无尽的凄凉,微风拂过竹稍,婆娑作响。
  朱医生叹道:“古人留下来的千年吉穴,却是被那婺源黄家占了去,世事果真是难料啊。”
  吴楚山人也苦笑了下,说道:“好在是那黄老爷子颠倒了来埋葬的,破了龙气,或许也算是天下苍生之福吧,今天再把朱彪、沈菜花葬下,收尽余气,可叹刘伯温算计了600年,怎么也不会想到今天的结局。”
  两人钻进了灌木丛里,来到了太极阴晕的旁边,放下了朱彪的尸身。月光下,可以清晰的望见那五色的晕圈,面积一丈多方圆。
  “奇怪,黄老爷子下葬的时候,明明已经混合了五色晕土,现在竟又一圈圈泾渭分明,仿佛此穴未曾用过似的。”吴楚山人惊讶道。
  “会不会黄家老爷子没有与太极阴晕合气呢?”朱医生疑惑的问道。
  吴楚山人摇摇头,说道:“不可能,太极阴晕不认人的,无论是什么人,甚至猪牛羊,只要是哺乳动物,它都会发的。”
  朱医生道:“管它呢,先把朱彪葬下吧。”
  吴楚山人点点头,说道:“黄老爷子是被活葬在阴晕正中间的,再怎么说,他人已死,咱们也别去惊扰他了,就靠边一点葬下吧。”
  “靠哪一边呢?”朱医生问道。
  “西边吧,人世间不都是说上西天么?但愿他们两个有情人早登西方极乐。我来挖。”吴楚山人说着,举起了铁锄。
  清冷的月光下,吴楚山人奋力的刨着土,他本是有武功之人,因而显得毫不费力,不一会儿,就已经挖出一长条形的土坑来,近两米长,两尺来宽,深约一米多。
  “朱彪,今天山人将你葬于这千古奇穴之内,但愿你和沈菜花沾点龙气,保佑你们的孩子早日成材。”吴楚山人口中叨咕着,轻轻的抱起朱彪的尸身,放入了土坑之中,然后将旅行袋拉开,拣出沈菜花的尸骨,放在了朱彪的胸前,最后把那只骷髅头紧挨着安放在朱彪的头侧。
  “这样,你俩就可以相拥在一起了。”山人最后看了一眼,开始往坑内填土。
  “也没必要堆坟头立碑了,那样容易被黄孟两家觉察,朱彪就不会安宁了。”吴楚山人叹道。
  朱医生上前将土逐一踩实,最后将空旅行袋子抛得远远的,看看未留有什么痕迹,应该回去了。
  “人生本就是如此短暂的。”吴楚山人喃喃道。
  
与此同时,婺源县人民医院住院部的特护病房里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儿。黄乾穗和孟祝琪已经陆续的苏醒过来了,只有孟红兵仍处在昏迷之中。
  “黄主任,您醒啦,我已经为您做了手术。”荆太极俯在床前说道。
  黄乾穗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有气无力的说道:“此事不宜扩散,现在知情面有多大?”
  荆太极回答道:“只限参与抢救的夜班医护人员,已经告诫他们严加保密,作为一条组织纪律,公安部门那边也还没有通报,需要请示过您以后再作处理。”
  “好,做的不错。首先,公安局那边就不要通知了,至于县革委会,明天替我告知一下,就说我身体微恙,休息两天再过去上班。”黄乾穗吩咐道。
  “好,黄主任放心,天亮以后我就去办,另外真的不需要通知公安缉捕凶手么?”荆太极问道。
  “凶手就是朱彪,等我好了,我会处理他的。”黄乾穗语气坚定。
  荆太极心中道,朱彪受到自己的重击,肯定是活不久了,但他起码还有一名同伙,否则,他决计是逃不脱的,不过话到嘴边,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的伤势究竟如何,把真实的情况告诉我。”黄乾穗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您的阴茎被子弹打掉了三分之一,龟头没有了,恐怕会影响您以后的性生活。”荆太极如实的报告说。
  “呵呵,那有什么要紧,建国妈妈已经去世多年,我不也还是一个人过来了么?干革命事业,有没有龟头不要紧,关键是能够顺畅的大小便就可以了。”黄乾穗坦然的说道。
  荆太极眼眶有些湿润了。
  “祝祺的伤势如何?”黄乾穗指了指旁边床上的小舅子说道。
  荆太极实情相告:“孟主任的情况要糟糕的多,他的男性外生殖器被打烂掉了,为了保住性命,只好全部切除了,以后他只能够像女人一样蹲着小便了。”
  “什么!我的xxx卵子都没了?让我像女人一样,那怎么行!”孟祝琪躺在病床上愤怒的叫了起来。
  “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革命了?你蹲着小便有什么大不了的,照样可以干革命工作嘛。”黄乾穗怒斥道。
  “呜呜……”孟祝琪蒙着被子,委屈的哭了起来。
  “小兵他怎么样啦?”黄乾穗又接着问道。
  “小兵没有问题,他可能会因祸得福呢。”荆太极说道。
  “此话怎讲?”黄乾穗疑惑的问道。
  孟祝琪止住了哭声,从被子下探出头来注意的听着。
  荆太极解释道:“你们知道小兵为什么会精神不正常么?为什么会对老母猪感兴趣么?”
  黄乾穗摇着头问道:“为什么?”
  荆太极冷笑道:“因为朱寒生给他移植了猪的睾丸。”
  “啊……”黄乾穗及旁边床上的孟祝琪俱是大吃一惊。
“我要报复朱寒生!”孟祝琪咬牙切齿的躲在被子下说道。
  黄乾穗沉吟道:“寒生此人医技神奇,但终不能为我们所用,所以只能忍痛将其除去,但不能盲干,一定要抓住把柄,一棒子打得死才行。”
  “还有吴楚山人,竟敢威胁于我,要先做掉他,否则那家伙疯起来不得了。”孟祝祺插话道。
  黄乾穗点点头,然后说道:“小兵的情况接着说下去,为什么是因祸得福?”
  荆太极微微一笑,说道:“子弹击碎了他的两只猪睾丸,我又替他移植了一对人的蛋蛋,以后他就恢复正常了。”
  “你?”黄乾穗不信任的望着他。
  荆太极嘿嘿一笑,说道:“我用了朱寒生同样的药物。”
  “狗屎涂了么?”孟祝祺不放心的问道。
  “你放心好啦,涂了厚厚的一层呢,他在隔壁,还未苏醒过来,房间里臭烘烘的。”荆太极回答道。
  “干得不错,我早看出你是个人才,咱们革命队伍中就应该多一些像你这样的人。”黄乾穗赞许道。
  荆太极笑笑,心想,我才不稀罕呢。
  “黄主任,若是想报复并除去朱寒生的话,眼下就有一个好机会。”荆太极献计道。
  “什么机会?”黄乾穗疑惑的问道。
  “黄主任,您知道我这次去哪儿了么?”荆太极微微笑道。
  黄乾穗目光直视着他。
  “我去了香港。”荆太极一副神秘的样子。
  黄乾穗仍旧望着他没有说话。
  “我以回四川老家探亲为名,悄悄跟踪朱寒生偷渡到了香港。”荆太极说道。
  “偷渡?那是叛国投敌罪啊。”孟祝祺惊讶的说道。
  荆太极笑笑,继续说:“寒生不知道出卖了什么,得到了一大笔钱,足足有一亿两千万港币!”
  “换成人民币有多少?”孟祝祺的眼睛里放出光来。
  “4000万元人民币。”荆太极回答。
  “……”黄乾穗和孟祝祺倒吸一口凉气,4000万元人民币,等于整个婺源县若干年的财政收入啊。
  “这么说,朱寒生已经在勾结海外敌对势力了,看到了吧,帝国主义忘我之心不死啊,他什么时候潜伏回来,我们要将人和钱一网打尽。”黄乾穗斩钉截铁的说道。
  荆太极说道:“可能就在这几天里。”
  “朱寒生还有其他同党一起回来婺源么?”黄乾穗问道。
  “有一个姓王的老太婆,武功极为高强。”荆太极阴笑着说道。
  哼,师父,只能怪你对我的威胁太大了,反正你的年龄已经够长寿了,早死两年也没什么。
  “武功高强算什么,还能强的过无产阶级专政么?”黄乾穗捏紧了拳头,嘿嘿冷笑道。
  
之后的两天里,黄乾穗已经安排了人手监视南山村寒生家,他和孟祝祺的伤势在荆太极院长精心的照料下,已经可以下地活动了,只不过孟祝祺每次小便都需要蹲着,不是十分习惯。
  惟有孟红兵却始终是时而昏迷,时而苏醒,令荆太极感到迷惑不解,到底哪儿出了问题呢?
  院长室内,一名医生送来了孟红兵的全面的化验报告,荆太极在逐一翻看。
  令荆太极惊讶的是报告中AFP(胎甲球)和HCG(人类促进腺激素)两样化验指标全部为阳性,其中AFP高于正常值40ng/ml一倍,达到80ng/ml,HCG也超过正常值1ng/ml的数倍,这可都是瘤标啊。更为严重的是,孟红兵的全身淋巴结肿大,下肢呈现出水肿。
  他让人喊来一名专门负责患者死亡登记的医生,悄悄问道:“两天前,太平间里有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头尸体,你可知道?”
  “知道,他是五六天前病故的,可能明日出殡了。”那医生回答道。
  “他死于什么病?”荆太极问道。
  “睾丸癌。”那医生回答道。
  荆太极大吃一惊,坏了,坏了,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可如何是好?他的额头上渗出了几滴冷汗。
  忽然,荆太极冷笑了两声,管他呢,那小子也不是块好饼,反正自己在这里也混不下去了,无论黄乾穗他们制服的了师父与否,自己的目标是寒生的《青囊经》,趁着把水搅浑之际,掳走寒生才是自己的目标。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么,荆院长?”那名医生胆怯的问道。
  荆太极把手一挥道:“没什么,很好啊,你可以走了。”
  那医生退出了院长室,轻轻的把门带上。
  荆太极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踱着步,嗯,有关孟红兵的事情什么也不能说,是死是活看他自己的运气了。另外,估计师父和寒生他们也快要回到婺源了,自己必须要提前计划好下一步的棋,论机智和计谋,这些人有谁能比得上我荆太极呢。
  对了,还有那个可恶的小男婴,竟然咬残了自己的命根,妈的,绝对饶不了他。
  门开了,黄乾穗蹒跚着走了进来,身后面跟着孟祝祺。
  “寒生和那个老太婆回来了。”黄乾穗严肃的说道。
第一百八十七章
  寒生一行五人由香港西区警察署的警车直接送到了新界的沙头角中英街。中英街很窄小,以马路中央分界,一侧属香港,飘着英国米字旗,一侧是中国,两边的房子都是古老样式的平房。
  他们坐在香港一侧的一家店铺内等着,街上人流不多,可以看见有两个中国军人在来回巡视着,主要是防止中方有人越界。不一会儿,有位向导走进铺内带他们沿中英街东行,大约走了100多米远,就来到了沙头角边防及海关检查站。
  一名海关官员已经等在了那里,见到带路人领着寒生他们过来,点了下头,摆摆手就放行了。
  那带路人直接领他们坐上破旧的公交汽车,翻过梧桐山,来到了宝安县城,这里有开往广州的长途汽车,一直看到他们安全的坐上了汽车,驶离了车站,那向导才转身离去。
  “香港人过来这边手续简便,边境主要是防范内地人往香港跑,抓到是要判刑的。”刘今墨小声的解释给寒生听。
  到了广州以后换乘火车第二天至南昌,然后再坐长途汽车颠簸了近一天,终于在黄昏时分赶回到了南山村。
  朱医生和山人一家顿感喜出望外,一面重新生火做饭,一面安排客人住下。笨笨更是欢喜异常,叼着寒生裤腿往狗窝那儿拽,寒生低头朝窝里看去,黑妹挺着大肚子,四仰八叉的正在睡觉。
  “哈,笨笨想让我给黑妹接生啊?猫三狗四,还早着呢。”寒生对牠认真的说道。
  兰儿在厨房里哼着陕北信天游小调,高高兴兴的准备着晚饭。
  “兰儿。”寒生走进厨房里,手中托着一个大红金丝绒小盒子。
  兰儿兴奋的轻轻打开盒盖,里面一只硕大晶莹的祖母绿宝石戒指呈现在眼前。
  “哇……真漂亮……”兰儿眼睛里闪动着喜悦的泪光。
  “看看合适不?”寒生小心翼翼的替兰儿戴在了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
  寒生拉着兰儿来到自己的房间内,说道:“明天,我陪你去县城买新衣裳,现在咱们有钱了。”
  寒生打开了皮箱,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19万人民币。
  兰儿吓了一跳,疑惑的眼睛望着寒生:“这么多钱,哪儿来的?”
  寒生笑笑,说道:“我把那几块绿石头卖了。”
  “寒生,”父亲和吴楚山人笑呵呵的走了进来,说道,“我们商量好了,选个日子替你们把婚事办了。”
  朱医生望见了箱子里面的钞票,大吃了一惊,忙问道:“寒生,那儿来的这么多钱?”
  寒生说道:“老爹,还有呢,这回咱们可以把这房子的钱还给镇上了。”他拿起那张香港中国银行的港币本票,递给了父亲。
  “一亿两千万元!”朱医生叫道。
  “合4000万元人民币。”寒生自豪的说道。
  “寒生,告诉老爹,这是怎么回事?”朱医生疑惑的说道。
  “我不是有几块绿色的石头么?原来是宝石,很值钱的,就在香港卖掉了。”寒生回答说。
  朱医生有点不敢相信,4000万,这可是天文数字啊。
  吴楚山人默默的看了看本票,神情显得十分忧郁。
  “这数额太大了,未必是好事啊。”他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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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寒生一行五人由香港西区警察署的警车直接送到了新界的沙头角中英街。中英街很窄小,以马路中央分界,一侧属香港,飘着英国米字旗,一侧是中国,两边的房子都是古老样式的平房。
  他们坐在香港一侧的一家店铺内等着,街上人流不多,可以看见有两个中国军人在来回巡视着,主要是防止中方有人越界。不一会儿,有位向导走进铺内带他们沿中英街东行,大约走了100多米远,就来到了沙头角边防及海关检查站。
  一名海关官员已经等在了那里,见到带路人领着寒生他们过来,点了下头,摆摆手就放行了。
  那带路人直接领他们坐上破旧的公交汽车,翻过梧桐山,来到了宝安县城,这里有开往广州的长途汽车,一直看到他们安全的坐上了汽车,驶离了车站,那向导才转身离去。
  “香港人过来这边手续简便,边境主要是防范内地人往香港跑,抓到是要判刑的。”刘今墨小声的解释给寒生听。
  到了广州以后换乘火车第二天至南昌,然后再坐长途汽车颠簸了近一天,终于在黄昏时分赶回到了南山村。
  朱医生和山人一家顿感喜出望外,一面重新生火做饭,一面安排客人住下。笨笨更是欢喜异常,叼着寒生裤腿往狗窝那儿拽,寒生低头朝窝里看去,黑妹挺着大肚子,四仰八叉的正在睡觉。
  “哈,笨笨想让我给黑妹接生啊?猫三狗四,还早着呢。”寒生对牠认真的说道。
  兰儿在厨房里哼着陕北信天游小调,高高兴兴的准备着晚饭。
  “兰儿。”寒生走进厨房里,手中托着一个大红金丝绒小盒子。
  兰儿兴奋的轻轻打开盒盖,里面一只硕大晶莹的祖母绿宝石戒指呈现在眼前。
  “哇……真漂亮……”兰儿眼睛里闪动着喜悦的泪光。
  “看看合适不?”寒生小心翼翼的替兰儿戴在了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
  寒生拉着兰儿来到自己的房间内,说道:“明天,我陪你去县城买新衣裳,现在咱们有钱了。”
  寒生打开了皮箱,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19万人民币。
  兰儿吓了一跳,疑惑的眼睛望着寒生:“这么多钱,哪儿来的?”
  寒生笑笑,说道:“我把那几块绿石头卖了。”
  “寒生,”父亲和吴楚山人笑呵呵的走了进来,说道,“我们商量好了,选个日子替你们把婚事办了。”
  朱医生望见了箱子里面的钞票,大吃了一惊,忙问道:“寒生,那儿来的这么多钱?”
  寒生说道:“老爹,还有呢,这回咱们可以把这房子的钱还给镇上了。”他拿起那张香港中国银行的港币本票,递给了父亲。
  “一亿两千万元!”朱医生叫道。
  “合4000万元人民币。”寒生自豪的说道。
  “寒生,告诉老爹,这是怎么回事?”朱医生疑惑的说道。
  “我不是有几块绿色的石头么?原来是宝石,很值钱的,就在香港卖掉了。”寒生回答说。
  朱医生有点不敢相信,4000万,这可是天文数字啊。
  吴楚山人默默的看了看本票,神情显得十分忧郁。
  “这数额太大了,未必是好事啊。”他沉吟道。
  
晚饭后,王婆婆和明月回到了房间。
  “明月,婆婆年岁大了,时日无多,就从今天晚上开始教你祝由科,你将来是中原祝由科唯一的传人。”王婆婆说道。
  “是,师父。那阳公、阴婆还有荆太极呢?他们不是祝由科的传人么?”明月问道。
  “阴婆本姓花,是我早年于岭南收的第一个徒弟,后来她跑到了关东,与阳公成了亲,我便一起传授了些祝由巫术给他们,但所传仅限于皮毛。荆太极也是同样只教了很少一点,这是因为到后来,我发现他们几个都心术不正,将所学到的东西用于害人,玷污败坏了中原祝由科的名声。所以这次,为师我要清理门户了,不然以后他们会找你的麻烦。”王婆婆说道。
  “是,师父。”明月道。
  王婆婆开始先讲述祝由科的来历。
  5000年前,轩辕皇帝写下了人类第一部中医中药著作——《祝由科》,后世人在这部医药著作的基础上不断增补删改,逐渐形成了后来的《黄帝内经》和《黄帝外经》,并由祝由科里将医药分离了出来,形成了后来的中医。东汉时,巫师张鲁创设“鬼道教”,专门事鬼,也是祝由巫师的流变。该教传至北魏时,寇谦之倡立“道教”,删去“鬼”字,表示他们是事神而不事鬼,又采用了老子哲学,于是成为一门新的宗教——道教。道教兴盛以后,与朝廷合力打击排斥祝由科,认为其属邪门外道,其实他们暗地里还在偷偷的使用祝由符咒。
  祝由科,包括禁法、咒法、祝法、符法以及心理暗示和催眠术。
  禁法是以咒语产生的能量、次声波来限制疾病的发生发展,抑制病灶,使病灶逐渐缩小,直至消失。如同现代医学的抗菌素,不是直接杀死细菌,而是抑制病菌生长,久而久之病菌就会死亡。
  咒法就是诅咒,是祝由术中最神秘的部分,用咒语诅咒病魔,将病魔赶出人体。咒语不是一般人会念就有效果,而是要练功到一定程度时,所发出的一种特定声音,是一种次声波,常人的耳朵根本听不见,它能够对人体器官发生共振,产生能量。祝法则相反,竟说一些好听的,哄骗病魔离开人体。
  “师父,祝由科原来可以这么有趣儿啊。”明月听得兴致盎然。
  
“嗯,”王婆婆慈祥的望着天真无邪的明月,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人为什么会生病?人食天地之气以生,内伤于喜怒忧思悲恐惊七情,外伤于风寒暑湿燥火六淫之所以生病。当年黄帝创祝由科曾曰,‘其无所遇邪气,又无怵惕之所志,卒然而病者,其何致?’说的是,除了七情、六淫之外,更主要的则是心理因素所导致疾病。‘吾心无鬼,鬼何以侵之,吾心无邪,邪何以扰之,吾心无魔,魔何以袭之?’故病由心生,心理不健全,故七情、六淫相乘而袭之。明月,你可明白么?”
  “我懂了,医病医心,心无病,则体无病。”明月沉思道。
  “嗯,习祝由需使内心平静,心无杂念,意念专一,以达到祝由场纯正,没有邪念浊气干扰,方能事半功倍,你现在心中牵挂黄公子,如何可以做到心静如水,波澜不兴呢?”王婆婆循循善诱道。
  “师父,我知道了。”明月低头轻轻说道。
  王婆婆笑了笑,说道:“好,我现在传授于你祝由入门功法,你记好了,功法如下:坐站均可,两掌心相对,上下隔开寸许,指尖相反,二目垂帘,内视掌中,仔细体察双掌的感应。然后双掌轻松地缓慢地作像磨盘一样的对称转动,掌心将会产生气场,气的感觉因人而异,快则数个时辰,慢则数月之久,还有不成才的,可能终生都不会来气的。能否达到速效,关键在心态平和、全身放松,并将意念集中于掌上仔细体会,有气感时,进一步体会有无排斥力或吸引力,每天反复练此动作 108 次。当练到一定程度时,好像自己全身任督二脉也在开合,直到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在开合呼吸和交换代谢时,把大自然的清气收入体内,排出体内的废气。假以时日,不但能够调整自身的生物场,也可调动天地灵气进入人体,使气贯注于指端,裨益之处,日后自知。”
  明月在王婆婆的指导下开始了祝由功法的习练。
  “师父,有气!好大的气场啊,转到上面相吸,转到下面相斥。”明月惊讶的叫了起来。
  王婆婆长叹一声道,这丫头果真是天生练祝由术的材料,当年阴婆练了十天才来气,那阳公就更差了,足足挺了一个来月,荆太极算是最快的,也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想不到明月竟然只需几分钟而已。
  王婆婆如释重负,中原祝由科终于有了最佳的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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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28 21:28:41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第一百八十八章

次日,清晨过后,寒生和兰儿前往婺源县城采办结婚用品和为兰儿订购几件新衣服,刘今墨放心不下,也随行前往。
  朱医生从皮箱内取出八万块钱,准备交还南山镇政府,作为新房的建造费。
  “够了么?”吴楚山人问道。
  朱医生回答道:“整栋院子的建造开销最多四五万元,加上其他的费用,应该是足够了。”
  吴楚山人点点头,但是不知为什么,心中总是感觉不踏实,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福兮祸所依啊。”他望着兰儿欢快幸福的模样,不由得叹道。
  寒生与兰儿高高兴兴的上路了,刘今墨走在他俩的身后二十来步,望着年轻人无忧无虑的神态,自己则想起了沈才华,不免有些黯然。
  “是在想我么?”身后传来老祖甜甜的声音。
  刘今墨回头一看,老祖特意梳洗打扮了一番,跟在他的后面款款而行。
  “你这是……”刘今墨诧异道。
  “我也要去县城买一些女性用品。”老祖认认真真的说道。
  婺源县城最热闹的十字街上,有一家中国银行,寒生等人推门走了进去。
  柜台的窗口上,寒生递过去那张一亿两千万元港币的汇兑本票。
  接过本票,柜台后面的出纳员先是望了寒生一眼,心想这个本地农村小伙子打扮的人怎么会持有银行汇票呢,而且还是境外开具的,再低头细看金额,顿时惊讶的嘴都闭不上了。
  她颤抖着声音说道:“你等等。”然后匆匆忙忙的跑进里间的主任室。
  一会儿,她伙同一位年长的男性主任警惕的走了出来。
  “你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有这么大金额的银行汇兑本票?”那主任严肃的问道。
  寒生平静的说道:“我是南山村的,叫寒生,这是从香港中国银行带回来的票子。”
  主任继续问道:“你?你是怎么得来的?是继承遗产么?”
  寒生摇摇头,说道:“不是。”
  “那你是如何得来的?”主任警惕的目光望了望站在寒生身后的刘今墨和老祖。
  寒生想,还不能说是买宝石所得,那样子卧龙谷将永无宁日,阴蝠首领夫妇和阴蝠宝宝也会有危险的。
  “我是个医生,这些钱是我在香港替人治病所得。”寒生说道。
  “治病?怎么会有真么多钱,折算下来有4000多万人民币呢?”主任显然不相信。
  “都是一些疑难绝症,越是有钱的人,越是容易患上绝症。”寒生笑笑说。
  主任想了想,突然一拍脑门说道:“你就是咱们婺源那个年轻的神医吧?”
寒生谦虚的微微一笑,未可置否。
  “以前光是听到传说有这么一位神医,没想到今天在此相遇,真是幸运啊。我的腰总是酸软无力,吃过很多的补药,像是海马和狗鞭等等,还是不行,您有什么好法子么?”主任急急忙忙诉苦道。
  老祖在旁边捂着嘴巴咯咯笑出声来:“房事太勤快了点吧?”
  主任脸一红,只把祈望的眼神望向了寒生。
  寒生说道:“这个好办,可用活师内服,冬霜为引。”
  主任闻言大喜,忙取出纸笔,虔诚的问道:“什么是活师?什么是冬霜?”
  寒生解释道:“冬季时,早起用鸡毛自窗户上扫落白霜入碗中,内置活师数只,清蒸服用,活师也称玄鱼、水仙子,说白了,也就是蝌蚪。”
  “蝌蚪?蛤蟆的幼虫?”主任惊讶道。
  “正是,要捕捉话的,死的药力已失不能用。”寒生补充道。
  主任想了想,忽地一拍脑门,茅塞顿开道:“绝了,那蝌蚪的样子不就像是精子么?唉,以前竟是吃些牛鞭狗鞭,那是徒具外表,无精又有何用?真是太感谢神医了,一语点破梦中人啊。”那主任欢天喜地的不住道谢。
  “我的汇票可以办手续了吧?”寒生问道。
  “当然,不过我们这营业部还从来没有办过这么巨额的款项呢,需要马上向省里面请示,你们可以先去街上转转,一个小时后再回来,那时省行就会有指示下来了。”主任客气的说道。
  “好吧,我们先去商店买东西,过一会儿再来。”寒生答应道,拉着兰儿出了银行。
  门外有两个年轻人默默的盯着寒生等人,其中一人尾随着他们,另一人急匆匆的赶往县人民医院。
  病房内,黄乾穗听完了那人的汇报,兀自冷笑不已,等待的机会已经到来了,可以收网了。
  寒生为兰儿挑选了好几身漂亮的衣服,并商议着其它的结婚床上用品。
  兰儿订购了一台上海产的小蜜蜂牌缝纫机,以后缝缝补补就方便多了,寒生则相中了一辆永久牌28自行车,两人高高兴兴的去付了款。
  老祖徘徊在化妆品柜台前,一定要刘今墨帮着挑选雪花膏,另外还买了小镜子、梳子和一把小镊子,她决心要将脸上的汗毛和胡须统统拔掉,以还回其女儿身的本来面目。最后,老祖还买了一身藕荷色的碎花夹袄,刘今墨看了直摇头,的确是太俗了。
  一行人高高兴兴的回到了十字街口的银行。
寒生推门走到柜台前问主任道:“可以办手续了么?”
  “省行来话已经没问题了,可以办,但是……”主任朝一边努努嘴。
  墙角椅子上坐着几个人,穿着上白下蓝的警服,全都悄无声息的围了上来。
  “你是朱寒生同志吗?”为首的中年民警面无表情的问道。
  寒生点点头,说道:“是啊,我是朱寒生。”
  “那张香港的汇票是你的么?”那警察接着说道。
  “是我的,有什么问题么?”寒生诧异的问道。
  “请你和你的朋友来局里一趟,想找你了解点情况。”民警道。
  寒生瞟向柜台内的主任,那主任耸耸肩,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公安局也在这条街上,走过去也就是五六分钟而已。寒生一行坐在一间屋子的长凳子上,兰儿害怕的抓紧了寒生的手臂,老祖望见了,也故作很紧张的样子拽着刘今墨的胳膊。
  “谁是朱寒生?”门口走进来一位发福的四十多岁的穿便服的男人,身后跟着一名夹着审讯笔录簿的青年民警。
  “我是。”寒生回答。
  “年龄?”那人问道,坐在一旁的青年民警在飞快的记着笔录。
  “21岁。”
  “性别?”
  “当然是男的了,这点都看不出来还当民警呢。”老祖在一旁不满意的叨咕着。
  “闭嘴,还没到问你的时候。”青年警察厉声喝止道。
  “家庭住址?”那人又问道。
  “南山镇南山村。”寒生答道。
  “知道我党的政策吗?”那人目光炯炯的盯着寒生。
  “政策?”寒生茫然的摇摇头。
  “就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那人吐字铿锵有力,清楚之极,室内的空气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了。
  寒生不解的望着他,没有说话。
  “我问你,你的巨额汇票哪儿来的?”那人缓和了一下口气道。
  “我在香港给人治病挣来的。”寒生说道。
  “你去了香港多久?”那人又问。
  “十来天。”寒生隐约感觉到麻烦来了。
  “十来天就挣了差不多4000多万人民币?朱寒生,看你人长的蛮老实的,却没有一句真话,我要提醒你,顽固对抗无产阶级专政的下场将是可悲的。”那人脸色异常的严肃。
  “香港有钱的人多。”寒生解释道。
  那人鼻子“哼”了一下,说道:“你是怎么过去的香港?办了正规手续吗?”
  寒生脸一红,说道:“没有。”
  “这么说是偷渡了?香港是什么地方,那是罪恶的资本主义天堂,你知道你这是叛国投敌行为吗?”那人恶狠狠的说道。
  寒生把头一抬,清澈的眼睛看着那人,平静的说道:“我是一个医生,不管哪里有人生病,我都会去出诊的。”
  “哈哈,朱寒生,你到现在还在百般抵赖,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啊。”那人冷笑道。
  寒生叹了口气,说道:“好了,这笔钱我不要了,这总可以了吧?我和兰儿马上就要结婚了,我们还有好多事情要筹备呢,”说罢,他站起身来,拉着兰儿的手,“兰儿,没有钱也一样生活,我们走吧。”
“坐下!想走?你以为这是哪儿?你要老实交代,这笔钱是不是台湾国民党特务机关给你的活动经费?你接受了什么任务潜伏回来大陆?”那人咆哮道。
  寒生仿佛听不明白,不解的问道:“你说什么?”
  刘今墨在一旁尖声笑道:“寒生,这还不明摆着么,他们是想要栽赃你了,不过手段也太拙劣了一些。”
  “你胆子倒不小,竟敢干扰公安部门办案,来人,给我把他铐起来。”那人勃然大怒道。
  门口站着的两名民警应声过来,掏出手铐准备将刘今墨锁上,老祖脸色涨的通红,抬手一阴掌就欲拍出去。
  “慢,别给寒生添麻烦。”刘今墨赶忙阻止了老祖的冲动,伸出手腕,让亮晶晶的不锈钢手铐把自己的双手铐住了,老祖满脸委屈的望着刘今墨。
  “朱寒生,据我们掌握的事实,你偷渡香港,勾结在香港活动的台湾特务吴道明,领取了巨额活动经费,偷偷潜伏回来,企图颠覆无产阶级专政政权,我宣布,现将台湾国民党特务朱寒生逮捕,没收其巨额汇票,上缴国库,你来签字吧。”那人抽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逮捕令,让寒生签字。
  “你们不能冤枉好人!”兰儿挣脱了寒生的手,奋不顾身的站起来说道。
  穿便服的男人从桌子后面站起来,对寒生说道:“朱寒生,你不签字也同样逮捕,来人,将他们先收监,然后再审,”然后命令民警道,“让这女娃儿带路,直接去南山村朱寒生的家中搜查。”
  寒生沉默不语,他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这背后一定有蹊跷。
  刘今墨不住的冷笑,一双手铐又怎能奈何的了他,不过闹起来对寒生一家人更加不利,索性往下走着瞧。
  老祖怒气冲天,但被刘今墨以眼色制止住了,兀自忿忿不平。
  民警们将寒生、刘今墨及老祖押往后院的拘留所,兰儿被押上了一辆警车,直接奔南山村而去。
  那便服男子则来到了县人民医院。
  “黄主任,遵照您的指示,已经将蒋特嫌疑朱寒生极其同伙逮捕归案,羁押在县局拘留所内了,汇票也已经没收了,目前正在前往南山村他家中进行搜查。”那人恭恭敬敬的汇报道。
  “张局长,干得不错,这是我县第一起国民党特务案件,由于涉及到海外,所以一切必须要严格遵照县委及县革委会的指示精神办理,周恩来同志告诫过我们,‘外事无小事’嘛,告诉政保科的同志们,务必谨慎保密,不得外传,这是严格的组织纪律。”黄乾穗握紧拳头,一脸刚毅的说道。
  “是,请组织上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辜负县委县革委对我们的期望。”张局长保证道。
  “朱寒生的同伙里面是否有一个老太婆?”站在一旁的荆太极院长突然问道。
  “没有,除了朱寒生的未婚妻外,另两个都是男的。”张局长说道。
  荆太极的额头上渗出了几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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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九章

 明月在无名庵时跟从无名师太学过纯阴柔一路的内功,原本有一些底子,因此,习练也是阴柔一路的祝由功法来,明月是一点就透,对此王婆婆非常高兴,师徒俩不知不觉的一下子就打坐到了天亮。
  “师父,在香港那家大酒店里,何五行突然袭击您,那一瞬间,您却坐在了桌子对面,那是本门的一种巫术吗?”明月问道。
  “嗯,祝由幻术,这是本门的一种及高深的移形换位障眼法,不过师父也只能做到一位幻影,据说当年祝由祖师爷郭璞则可以做到一次由乾位至未济共64个幻影,甚至于撒豆成兵,但是自他以后,本门就再也无人能及了,尽管历朝历代不泛能人俊士、聪明绝顶之人。”王婆婆说道。
  “为什么呢?难道郭璞祖师爷还有保留么?”明月不解的说道。
  王婆婆笑了笑,说道:“不,因为缺了一样器物,因此后人再怎么努力,如何聪颖,均不得其妙。”
  “是阴阳尺么?”明月问道。
  “明月,你果然是冰雪聪明,不错,正是郭公葬尺。当年祖师爷为西晋荆州将军王敦所杀,尸体下落不明,后人一致认为其葬于镇江金山,长江枯水季露出,汛期淹没,本门历代高手前去金山打探,都想取得郭公葬尺,但是无人敢动祖师爷的坟墓。只等别派人士下手盗取葬尺,然后再出手抢夺回来,这就是为何本门人士多有世代长居镇江的原因。”王婆婆解释道。
  明月很喜欢听这些掌故,原先在无名庵为尼时,师太管教极为严厉,除了每日念佛诵经之外,很少有和颜悦色聊天的时候,所以那时候,明月感到异常的苦闷。一旦遇到年龄仿若又善谈的男孩子黄建国,便义无反顾的喜欢上了他,甚至当黄建国要她的身子的时候,明月也不谙世事,无私的甘心予以奉献。
  “金山郭公墓只是一座衣冠冢,真正的墓葬自古以来从无人知晓,没想到竟然会被寒生发觉并找到这把葬尺,真乃是天意使然啊。”王婆婆感叹之极。
  明月想了想,接着问道:“师父,祖师爷的葬尺能起到什么作用啊。”
  王婆婆说道:“这把葬尺是阴沉木所制,你知道阴沉木么?”
  明月摇摇头,说道:“明月不知。”
  王婆婆微笑着解释道:“山之北,水之南皆曰阴,一般将生于山北或秋冬生者称之为阴木,阴木为生于地上之木,阴沉木则是因地震山洪的缘故而久埋于地下之木,也称之为‘植物木乃伊’。古人说,‘阴间不损铮铮骨,一入阳世便现灵。’指的就是它了。在古代,达官显贵、文人雅士皆把其视为传家、镇宅之宝,辟邪之物,入夜后常常发出奇特幽香,弥漫许久不散,泌入心脾。民国时的袁世凯,曾倾国之力,终觅得数块为其拼成了一副阴沉棺木,后来发现也不过是赝品而已。在中原,仅有长江三峡地区有发现阴沉木的记载,也唯独在奉节县、云阳县和巫山县一带约200公里长的区域内,大概远古时期,三峡这里曾发生过山体巨变。
  清朝学者袁枚在《子不语》中说阴沉木为开天辟地之树,沉沙浪中,过天地翻覆劫数,重出世上,以故再入土中,万年不坏。其色深绿,纹如织锦。置一片于地,百步以外,蝇蚋不飞。”
  “阴沉木这么神奇呀。”明月惊叹道。
  “嗯,阴沉木有的通体乌黑,有的灰褐如云,有的红似花岗,有的灿若黄金,外黑内黄是金丝楠木,外黑内红是坡垒,外黑内绿是桢楠等等,当然最好的就是紫檀阴沉木,发青黑色,密度极大,质坚体重,置水则沉。一般木头烧出的是白灰,而阴沉木烧出的是黄灰,用电锯切割常能锯出火花来,以其泡酒或烧灰泡水喝能治邪症。”王婆婆耐心的解释道。
  “郭公葬尺就是最好的阴沉木了。”明月说道。
  “当然,郭公葬尺与众不同的是,它是由尸体煨出来的。”王婆婆说道。

“尸体?”明月吓了一跳。
  王婆婆讲述道:“多年前,听我师父说起过,郭公葬尺料取自于奉节夔门阴沉木剑,亦称‘巴人魂’。春秋时期,长江三峡属于巴国,后发生内乱,巴蔓子将军请求楚国派兵支援,允诺平乱后以三座城池相赠。结果平乱后,楚国派使臣前来索要城池,巴蔓子将军十分为难,割城恐日后巴人百姓遭难,不割城又失信于人,于是巴蔓子拔出短剑自刎,‘以头授楚使’,楚使深受感动,带着头颅回楚国复命,遂放弃了这三座城池,后来巴国人世代都流传着‘刎首高风传日月’的悲壮事迹。那巴蔓子将军用于自刎的宝剑并非是当时普遍使用的青铜剑,而是一把阴沉木剑。”
  “那后来呢?”明月深深的被巴蔓子将军的故事感动了。
  “后来,将军的尸首连同那把阴沉木剑一同葬在了夔门,公元前316年巴国终被秦国所灭。秦国大将军白起攻占了巴国后,听闻此事后,便掘开了巴蔓子的墓穴,不料两百年过去了,巴蔓子的无头尸竟丝毫未腐烂,但当白起拿走了阴沉木剑之后,那尸体便迅速萎缩成为了一具干尸。600多年以后,此剑为西晋郭璞所得,制成了阴阳尺,后人称‘郭公葬尺’。”王婆婆叙述道。
  明月睁着明亮的大眼睛幽幽叹道:“一把尺子竟然有如此凄美的故事。”
  王婆婆面色郑重的说道:“郭公葬尺内不但浸含着巴蔓子将军的忠直之魂,而且贮存了祖师爷郭璞毕生的祝由磁场,堪称我派至宝圣物。”
  “那郭公葬尺有什么神奇用途呢?”明月问道。
  王婆婆望着明月说道:“有了郭公葬尺,你便可以练成至高无上的祝由巫术,这是千百年以来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为师如今年事已高,中原祝由科将来就靠你来发扬光大了。”
  明月吃了一惊,说道:“师父,我能行么?”
  “当然可以,为师将全力以赴的传授祝由术于你,不久后,你就会远远超过了阴婆阳公荆太极他们了。关键是,你有着一颗善良和纯洁的心灵,这是他们和为师都缺少的。”王婆婆说道。
  “师父,明月知道您的心地就非常的善良。”明月诚恳的说道。
  王婆婆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道:“明月,你还不知道,师父当年是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魔头,有许多江湖中人枉死在为师手下,这也是古仙至死也未能娶我的缘故了。”
  

“嘭嘭”传来了敲门声。
  明月拉开了房门,门口站着吴楚山人。
  “时间不早了,你们不吃早饭了么?寒生他们几个都已经早早的去县城赶集了。”山人询问着。
  王婆婆笑道:“昨晚我们相聊甚欢,都忘记时间了。”
  灶间,吴楚山人已将饭菜摆在了桌子上。
  “山人叔叔,我听师太师父说,你们在灵谷洞前面曾经遇到过黄建国是么?”明月睁大了眼睛问道。
  “哦,你说的是黄乾穗那个混蛋儿子吧,是见过的。”吴楚山人愣了愣,回答道。
  明月红着脸,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问道:“山人叔叔可以告诉明月当时的情况么?”
  吴楚山人于是将那天夜里埋葬黄老爷子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最后气愤的说道:“黄建国这个小子薄情寡义,为了自己的前途事业,竟然活葬其最疼他的祖父,真的是连禽兽都不如。”
  明月面色苍白,身子站立不稳,王婆婆紧忙将她扶住,对吴楚山人说道:“我先扶明月回房休息一下。”说罢,搀扶着明月径自回去了房间。
  吴楚山人叹了口气,摇摇头。
  中午时分,朱医生从镇上回来了,吴楚山人来到了院子里。
  “怎么样?房钱付了么?”吴楚山人问道。
  朱医生点点头:“孟祝祺不在镇里,我找到了镇革委会的财务室,他们给算了一下,房屋的总价用了7万多,我已经结清了,拿回来了一张收条,这下好了,咱们再也不欠债了,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了。”
  “嗯,我们可以着手布置新房了。”吴楚山人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这时,大门口传来了汽车喇叭声,兰儿被一伙穿着上白下蓝制服的民警押下了车。
  “我们是县公安局的,奉命前来搜查台湾特务朱寒生的家,你们两个是什么人?”为首的中年警察满脸横肉,语气蛮横。
  朱医生吓了一跳,赶忙走上前,陪着笑脸道:“民警同志,你们一定是搞错了,寒生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是特务呢?”
  “你是谁?”那民警喝问道。
  朱医生说道:“我是朱寒生的父亲,这位是我的亲家。”
  “爹爹……”兰儿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哭出声来,扑到了吴楚山人的怀里。
  “你们几个原地别动,”那民警一挥手,吩咐其他警察道,“你们开始挨个房间进行搜查,注意搜集文字方面的证据,做好登记。”
  “是,雷股长。”呼啦一下,民警们应声开始了工作。
  一脸横肉的雷科长上下打量着朱医生,嘿嘿说道:“你们如果是地道的老表,怎么能盖得起这么漂亮的房子?你看看这个村庄,其他人家还都是土坯房,你们哪儿来的钱?”
  朱医生坦然道:“几个月以前,我们家也是三间土坯房,南山镇孟主任把我的房子烧了,这是补偿给我们的,您去问问孟主任好了。”
  雷科长笑将起来,说道:“三间土坯房,能赔给你这么好的房子和院子?你当我白痴?”
  就在这时,两个民警猛地推开了王婆婆和明月住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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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28 21:30:55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第一百九十章

明月躺在了床上,眼睛红肿,她无法理解自己心中一直牵挂着的男人竟然会如此狠心的对黄老爷子下手,活活的埋葬在了太极阴晕里,那黄老爷子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对明月就像亲爷爷一般的呵护。
  王婆婆拉着明月的纤手,陪伴和安慰着她。
  “起来,起来,统统都站到外面去,我们要搜查这个房间。”民警大声命令道。
  “出去。”王婆婆没有转身,只是轻轻的说道。
  “你说什么?”那警察没听清楚。
  “我说,你给我出去!”王婆婆脸色沉了下来。
  “什么!你这老太婆,一定是有问题。”警察火了,大踏步的走上前来。
  王婆婆对明月说道:“明月,你且看好了,祝由神功共有一十八式,现在是第一式‘鬼打墙’。”说罢嘴唇不停的翕动着,口中念念有词,但是并未发出声音来,双手立掌,沿水平方向在胸前来回的运动着。
  那警察走近距离木床两三米的地方,突然感觉到面前挡着一面无形的墙,竟然走不过去……
  那民警大惊失色,遂用力想朝前突破,但是根本无从着力,仍然走过不去,霎时间,身上的冷汗立马流了下来。
  “见鬼,这老太婆会使妖法?”他惊讶至极,嘴里并叨咕着。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妖法,你马列咋学的?”另外那名警察嘲笑着,随即走了过来。不过,话还未落音,马上就感觉到不对了,面前的空气仿佛形成了一层阻隔,软绵绵的,迈出去的腿又被弹了回来,再用力,结果弹力更大。
  两人面面相觑,“唰”的一声,同时掏出了五一式手枪……
  “祝由十八式第二式,‘移花接木’。”王婆婆双掌交叉于胸前,嘴里面仍旧默默的念着祝由巫咒。
  两名警察手枪的枪口不约而同的指向了对方……
  “你在干什么?”前面的警察问愠道。
  “你又在干什么?干嘛枪口对着我?”后面的警察怒道。
  “我也不知道哇。”头先的那位惊恐的叫喊了起来。
  声音传到了院子里,雷股长觉察着这屋子里有点不对劲儿,于是走过来大声呵斥道:“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紧接着,他惊愕的望见自己的两名属下正握着手枪,表情十分的诡异,乌黑的枪口一起瞄向了他……
  
房间内,王婆婆双臂平伸,向空中画了两个半圆圈,口中说道:“看好了,祝由第三式,行尸走肉。”随即转过身来,嘴里依旧咏诵着祝由巫咒,左右手无名指探出,指向了门口的警察们。
  明月此刻惊奇的发现,那两名警察竟然以枪威逼着他们的头儿向院子大门口方向走去。
  “喂,你们干什么呢?收工啦?”正在朱医生房间里折腾的另两名民警听到动静后,探出头来问道。
  持枪的警察面目呆板,恍若不闻,押着雷股长退到了大门外。
  出事了,房内的最后两名警察意识到有了问题,急忙跑出来看究竟,门外的一人蓦地枪口转过来,将他俩也逼住了,押着他们鱼贯的坐上了汽车,马达轰鸣着,沿着来的道路向城里面驶去了。
  “师父,这简直太神奇了!”明月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呆呆的望着王婆婆。
  王婆婆微笑道:“明月,祝由巫术在民间流传的都是些不上路子的东西,中原祝由术最高深的就是祝由十八式,也称‘郭公十八式’,将祝由巫咒加载在施术者的强大生物磁场上传播出去,达到在一定的时间和距离的范围内,影响和控制人的思维。像第一式的‘鬼打墙’,主要是影响对方的小脑运动神经,使其手脚均无法再前进一步,仿佛前面有堵墙一般。第二式‘移花接木’,是控制对方的方向感,他两人的枪口互相指着,但每个人的意识感觉上却不是这个方向,还以为是对准着我们。第三式‘行尸走肉’,可以暂时性阻断大脑中的逻辑思维,丧失分辨能力,按照施术者的意念做事。”
  “哦,所以师父就让他们回去了。”明月道。
  “也只能这样做,否则将来会给朱医生惹来麻烦的。”王婆婆说道。
  “师父,师姐阴婆和阳公荆太极师兄他们也会‘郭公十八式’么?”明月问道。
  王婆婆爱怜的看着明月,说道:“他们根本不知道有‘郭公十八式’的存在,为师从来没有对他们讲过。”
  明月心下感动,紧紧的拉住了师父王婆婆的手。
  王婆婆轻轻的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明月,这高深的十八式,师父也只得会五式,历代祝由门中人均没有超过这五式的,而无论其如何的聪明绝顶,都是一样,但是你却可以做到了,师父希望你能成为1400多年以来的郭公第二。”
  “是因为有了‘郭公葬尺’么?”明月问道。
  “嗯,师父行将就木之前遇见了你,同时葬尺重出江湖,这都是天意啊。为师会尽快带你返回鄱阳湖山谷练功,少则一两年,多则十年八年,你当可练成全部的‘郭公十八式’了。”王婆婆说道。
  “师父,即使练成了这祝由神功,可是用它来做什么呢?”明月迷茫的问道。
  “这……师父倒是没想过,纵观人世间多有不平,恶人当道,苍生受苦,想那寒生能够以医治人,悬壶济世,你就可以抑恶扬善,惩治坏人。”王婆婆想了想回答道。
  明月仍旧是一脸的迷茫,幽幽道:“世间有法院和公安局,还有那么些政府官员,我又能做什么呢?”
  王婆婆慈爱的说道:“你还小,过些年就会明白了。”
  
朱医生、吴楚山人和兰儿惊异的走进了屋里。
  “王婆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儿,那些警察好像起内讧了。”朱医生问道。
  王婆婆笑了笑,说道:“谁让他们自讨苦吃来着。”
  吴楚山人沉思着,试探的问王婆婆说:“莫不是中了祝由术?”
  王婆婆微笑不答。
  朱医生望望山人,又看看王婆婆,疑惑着说道:“祝由术?那可是失传已久的中医偏门,婆婆会此道门么?”
  王婆婆点点头,表示默认了,然后说道:“这些警察来搜查什么?”
  吴楚山人叹道:“寒生出事了,政府说他是台湾国民党特务,已经抓起来关在了拘留所,这些警察是押着兰儿来抄家的。”
  “他们简直是胡说八道嘛。”朱医生愤怒的叫道。
  王婆婆沉思着:“此事儿颇有蹊跷。”
  吴楚山人点头说道:“寒生目前已被拘押,我们得设法营救,我猜测这事儿可能与孟家有关,另外寒生他们带着的那张巨额汇票是条导火线。”
  王婆婆问道:“孟家是什么人?”
  吴楚山人解释道:“孟祝祺是南山镇的革委会主任,他的儿子自幼失去了两个蛋蛋,叫孟红兵,这对父子可不是善良之辈,他们曾经谋杀了一个叫沈菜花的女人,甚至还纵火烧了朱医生家的房子。后来寒生给孟红兵移植了两个猪的睾丸,随后他的精神就变态成了公猪的思维,最近听说还强奸了数头母猪,影响极坏。朱彪回来后替沈菜花报仇,县太爷黄乾穗,也就是黄建国的父亲,还有孟家父子,他们三个男人的那点东西都被打残了,朱彪也伤重身亡。我想,他们肯定是在报复寒生,动用了政府专政机器,进行栽赃陷害。”
  王婆婆听罢忍俊不已,说道:“这个顽皮的小寒生干得好,竟能想出这样的妙法惩治恶人,真是令人捧腹。”
  吴楚山人沉吟着说道:“话虽如此,但是这样一来便与地方恶势力结下了仇,我看这次他们不把寒生置于死地是不会罢休的。现在面临的难题是,以我们的武功救出寒生容易,可是以后又如何在婺源境内安居呢?总不能让寒生和兰儿一生都在逃亡之中。”
  王婆婆点头称是,缓缓道:“祝由术虽然可以影响一时,却难以保证一世,看来惟有彻底铲除那几个恶人了。”
  吴楚山人眉头紧蹙,最后说道:“此事需从长计议,务必找出一万全之策,我先去城里打探一番,把情况了解清楚再作定夺。”
  王婆婆道:“知己知彼,也好,你放心去吧,兰儿这边有我来照顾着,绝对没有问题的。”
  “那就拜托婆婆了。”吴楚山人说道,然后叮嘱了朱医生几句,返回房间准备。
  房间里,荷香担心的望着丈夫。
  吴楚山人拉着荷香的手,面色郑重的说道:“荷香,你和兰儿的命都是寒生救的,这孩子于咱家有恩,现在他有难了,我一定要竭尽全力的保护好他,这也是为了兰儿。”
  “我知道。”荷香默默的抓起丈夫的手,轻轻的贴在了自己的脸上,两行热泪缓缓涌出。
  吴楚山人走了,翻过了山头回首向南山村望去,荷香和兰儿仍旧默默的相偎着站立在家门口……
  吴楚山人长吸了一口气,这世道,恶人不除,永远不会有安宁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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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了````一会到200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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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庐江县位于安徽省中部,北临巢湖,南近长江,背靠大别山余脉,自古就是皖北的“鱼米之乡”。
  金牛镇地处庐江县西北,乃是一座千年古镇,又名安城,始建于三国时代,原系东吴境地,属西汝南郡,为著名抗日将领孙立人将军故里。
  集镇东南,平地起峰,孤岭耸翠,钟灵毓秀,林木葱郁,四季常青,相传因曾有“金牛”裂土面世,因而得名曰“金牛山”。金牛山西南坡,树木森森,明初曾在此处建有南阳寺,兴隆于清朝,香火旺盛,晨钟暮鼓,梵音袅袅,可惜古刹毁于民国年间兵燹,现仅存残垣断壁。每当夕阳西下,落霞岚影,烟云绕树,登山西眺,云蒸霞蔚,落日溶金,铺撒长野,蔚成庐江八景之“金牛晚眺”。
  这一日黄昏,暮色中的县城横街朝墓巷走来一对青年男女,站立在清冷的风中参偈周瑜墓,四周行人稀少。
  周瑜墓建于东汉建安十五年(公元210年),至今已经1500多年了。墓地有封无表,平地起坟,以小车纹汉代大砖砌成,墓门向东,历经千年,冢塌亭倒,石栏毁灭无存。原来墓正面竖立有“吴名将周公瑾之墓”的石碑,碑面两侧刻有一幅对联,文曰‘君臣骨肉江东水,儿女英雄皖北坟’,文革期间,碑碎墓毁,仅留下衰草荒丘。
  “科长,孙立人将军的祖籍就是这庐江啊。”李中尉感慨道。
  黄科长面色凝重的说道:“档案里记载他的老家在20多公里外的金牛镇,县城只是他生活读书的地方,长江流域倒真是人杰地灵之所呢,可惜了一代名将,竟然谋反,最后恐怕还不如周公瑾,可以千古留芳呢。”
  “那卢太官与孙立人将军不知道有什么关系?我们在台北也不曾发现髯翁道长与孙将军有过任何接触,科长怎么就那么肯定他们这次来庐江,就一定是与孙将军有关呢?”李中尉问道。
  黄科长笑了笑,说道:“自从20年前孙立人被软禁了之后,他的一些部下始终心存不满,今年蒋公辞世,有部分将领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上峰要我们加强对其监控,然而在这个敏感时期,髯翁道长受雇潜来大陆庐江找一座几十年前的旧坟墓,本座不得不怀疑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与孙立人有关了。”
  “嗯,科长说的还是满有道理的,他们估计今晚应该要到了吧?”李中尉钦佩的目光望着黄科长说道。
  “我们去邮局再给广州站打个电话,看他们已经到哪儿了。”黄科长说道,他瞄着年轻丰满充满女性魅力的下属,想挽起她的胳膊,但是不行,在大陆这样做会引起路人注意的。唉,都已经是什么年代了,这里仍好像还是没开化似的。

吴道明一行当天傍晚来到了庐江,下榻在县政府招待所。他们使用的是卢太官提供的假证件,其中有广东省中国共产党史研究办公室的介绍信,每人还有一张附有照片的研究员工作证,在1975年的时候,大陆还没有实行身份证制度。
  在他们乘坐的长途汽车里,一同下车的人流中还有两个讲广东口音,并不起眼儿的中年男子,他俩是军情局香港站大金牙在广州的属下,一路上跟踪过来的。县政府招待所大门对面街上有一家名叫“卫东”的小旅社,那两个人以采购员的身份住下来,旅社房间窗户正好面对招待所大门,便于监视。
  晚饭后,黄科长和李中尉在卫东旅社的房间里与那两个人见了面,这是广州方面电话里告知的,那个年代通讯十分落后,还没有程控电话,长途电话都需要邮电局的总机接线员人工接驳。
  那两个人一个姓罗,一个姓林,他们报告了途中的情况并等待着接受黄科长的命令,同时根据大金牙的指示,给黄科长带来了一只比利时勃朗宁7.65mm手枪,此枪在解放前流入中国较多,大陆称之为“枪牌”手枪,由于其小巧玲珑,文革期间散落民间较多。
  “只有一只弹夹,七发子弹。”姓罗的那人说道。
  “同志们,你们做的不错,在敌后工作是十分辛苦和危险的,党国一定会牢记你们并嘉奖的。你俩目前的任务是继续监视他们五个人的动向,有情况立刻用电话通知我,记得使用暗语。”黄科长吩咐着,并告诉了自己与李中尉住宿的旅馆房间的电话号码,要求他俩用脑子记下来,不得笔录。
  明天他们一定会去金牛镇了,黄科长想。
  回到自己住的那家旅馆,房间内,黄科长仔细检查了一遍那只勃朗宁手枪,他对李中尉说道:“你也检查一下武器,接下来的工作会越来越危险了。”
  李中尉取下插在蓝色上衣口袋里的钢笔,轻轻的旋开外套管,里面出现一条拉机柄,笔挂是阻铁按钮,这是1940年德国生产制造,装备于台湾情报机关特工使用的钢笔毛瑟枪,主要特点是携带方便、不易被人注意,是一种防身,特别是用于暗杀的特型手枪,口径7.9毫米,杀伤为距离十米。
  “我们会有生命危险么?”李中尉不无担心的问道。
  “嗯,来到了敌占区,随时都有可能为党国捐躯。”黄科长说道。
  李中尉轻轻叹了一口气,脱去外衣躺在了床铺上,拉上了被子,腊月里的皖北夜晚很冷。
  黄科长熄了灯,脱下衣裤躺进了被子里。
  黑暗中,听得李中尉幽幽说道:“可惜我今生还没有交过男友……”
  黄科长思想斗争了许久,最后终于下了决心,轻轻的走到李中尉的床前,战战兢兢的钻进了她的被窝里……
  李中尉犹豫而无力的推搡了两下,便不再动了……

县政府招待所。
  吴道明和师太回房休息去了,髯翁道长和其助手阿雄来到了何五行的房间内。
  髯翁道长坐在沙发上,眯起眼睛看着何五行,面色郑重的问道:“何大师,卢太官和我是多年的老友了,如今我们从台湾不辞辛苦,冒着风险的来到了庐江,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你该透露我们此行要找的这个孙熙泽墓主究竟是什么人了吧?光绪甲午科举人,历任登州知府,登莱青胶道台,而且还在段祺瑞政府里做过事,嗯,他的尸骨为什么要起出来葬到江西婺源去呢?”
  说罢锐利的目光射在了何五行的脸上。
  “卢先生指示我到了庐江以后,在特定的场合下再告诉你,现在吴道明夫妇不在场,我可以说了,这个孙熙泽是孙立人将军的父亲。”何五行慢吞吞地说道。
  “哦……”髯翁道长喉咙里咕噜一声,静听下文。
  何五行看了看他俩,继续说道:“孙将军的情况想必二位都清楚吧?将军爱兵如子,抗击日寇战功卓勋,曾率部‘八.一三’上海抗战,领军远征缅甸,被誉为‘东方的隆美尔’,到台湾后为我国军陆军总司令,陆军二级上将。只因为非黄埔嫡系,便受到参谋总长周至柔、海军总司令桂永清、空军总司令王叔铭的倾轧,并遭到蒋公的怀疑。民国四十四年,将军被诬陷,说部下郭廷亮、江云锦等103人预谋在蒋公阅兵时发动兵谏,逼迫将军辞职,以‘纵容部属武装叛国、窝藏匪谍密谋犯上’的罪名,把将军软禁在了台中至今已有二十年了。”
  髯翁长叹一声,道:“将军没有错,他反对蒋经国在军中建立政工制度,反对特务统治,反对蒋公反攻大陆不切实际的主张,并要求政府应当‘先将台湾搞好再说’,大家心里都明白,其实孙立人将军最要紧的是妨碍了蒋经国势力的扩张而已。唉,‘东方的隆美尔’最后落得了与隆美尔同样的下场。”
  “所以,我们要以我们的力量让将军东山再起。”何五行眼中闪动着泪花道。
  髯翁道长不解道:“我们?怎么可能呢?”
  “可以,我们可以做到。”何五行握紧了拳头说道。
  髯翁道长疑惑的目光望着何五行。
  “道长可曾听闻‘太极阴晕’么?”何五行问道。
  “当然,那是万年龙穴,风水圣地,不可望更不可及之所,想贫道有生之年是难以见到了。”髯翁道长叹息道。
  何五行笑了笑,说道:“那也未必。”
  髯翁道长吃了一惊,睁大了眼睛直视着何五行。
  “元末朱元璋屯兵鄱阳湖,准备与陈友谅决战之际,军师刘伯温找到了太极阳晕,活葬朱元璋生母,破了陈友谅祖坟‘双凤朝阳’风水,以致朱元璋大败陈友谅,终成就一代开国皇帝,建立大明。太极晕秉天地精气造化,只要生,便就是一对,所以,还有一个从未使用过的‘太极阴晕’在世。”何五行神秘的说道。


“哦,原来太极阴晕就在江西婺源啊。”髯翁道长恍然大悟道。
  “不错,就在江西婺源的某个地方。”何五行说道。
  “具体在什么地方?那儿的山川形势如何?是否系黄山一脉?”髯翁道长迫不及待的连连发问道。
  何五行耸耸肩,说道:“这个只有吴道明才知道了。”
  “这么说,这个‘岭南第一风水师’倒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髯翁道长沉吟道。
  “道长,卢太官特意交代我们,此事关系到孙将军的生死安危,我们万万不可泄露出去。”何五行叮咛道。
  “这个自然,孙将军是国人的英雄,贫道绝不会做出危害到将军的事情来的。顺便问一句,孙将军知道我们这次的行动么?”髯翁道长说道。
  “不,将军一点也不知情,这是卢太官和几位中国远征军的同仁私下里策划的,将军若是知道的话,一定不会同意,他不愿意因自己个人之事而让更多的人流血。”何五行摇头道。
  “孙将军果然是大仁大义,我们为了将军甘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髯翁道长正色道。
  “卢太官指示我们,将军生父的遗骨葬入太极阴晕以后,那个吴道明夫妇必须就地除去,以防后患。”何五行斩钉截铁的说道。
  “此事交给贫道出手便是。”髯翁道长不无轻蔑的努努嘴道。
  “道长,孙将军的故居就在庐江金牛镇的南麓,据说有百余间房屋,后来被逐渐拆除,余址现为金牛镇的一所中学,他的祖父孙炳炎于同治初年由舒城东乡迁来金牛山南,将军即出生于此。将军生父孙熙泽,人称‘孙二胡子’,其墓葬据说在大陆文革期间已经被毁,我们需要访查到当时的知情人士,找到孙老爷子的遗骨,然后偷偷的葬入太极阴晕。此事需速战速决,时间长了必然漏出马脚,那时我们可就回不去台湾了。”何五行说道。
  髯翁道长点点头,思忖道:“大陆的情况我们都不熟悉,我看还是问一问吴道明的想法,看看此人有什么高见为好。”
  何五行点头称是,道:“我去找他过来。”
  不一会儿,吴道明跟着何五行走进了房间。
  “吴先生,你对大陆情况比较了解,我们商议一下如何尽快的找到孙熙泽先生的墓葬,据说大陆前些年文革动乱的时期,墓葬已经被毁掉了,你看该如何着手进行呢?”何五行说道。
  吴道明想了想,说道:“大陆文革期间,凡是前朝的文化都属于铲除之列,譬如古迹、庙宇包括墓葬等,孙立人将军是国民党高级将领,其先人的坟墓自然保存不下来,这是可以预料到的。我的想法是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以研究党史为名,察访当年的原住民,肯定有知情者,但是需要先与庐江县政府有关部门联系,取得许可,否则贸然下去会引起群众的怀疑,有可能被举报,我们经受不起审查,会很容易发觉是来自台湾的。”
  大家点点头,这样风险太大了。
  “二是以风水理论推演出墓葬的所在大致区域,根据山形地貌水口气场方位,对照孙将军的一生命运,算出墓葬的具体位置,此法比较隐秘。”吴道明说道。
  “哈哈,这主意很好,我们有岭南第一风水师,有台湾国宝级地理堪与大师,还有区区贫道,大家可以一较高低,看看究竟谁更技高一筹,找到孙熙泽的墓葬。”髯翁道长呵呵笑道。
  “如此甚好,明日我们启程前往金牛镇。”何五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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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二章

金牛山下走来一行人,走走停停,尽管这个季节里游客很少来此间,但是却也无人在意,这几名游客模样的人正是髯翁道长他们。
  髯翁道长向西北方远眺,但见极目之处峰峦叠翠,浩浩荡荡,丘陵起伏,连绵而不绝,不由得赞叹道:“好个大别山,纵贯三省,两分江淮,气势真是不同凡响啊。”
  吴道明点点头并介绍道:“大别山属秦岭一脉,处鄂豫皖三省交界,长江与淮河水系的分水岭,基本偏南北走向,这里已是大别山余脉,为低山丘陵地带,很难找到好一些的穴位。”
  “吴先生,你感觉孙熙泽的坟墓可能在哪个方向呢?”髯翁道长发问道。
  吴道明淡淡一笑,说道:“有关孙将军本人的情况,谁能大致介绍一下?”
  何五行答道:“孙立人将军出生于1900年12月8日,三兄弟位居其二,其父孙熙泽殁于民国二十一年。将军早年就学于北京清华大学土木工程系,毕业后官费赴美国留学,就读于印第安纳州普渡大学,嗣后,入弗吉尼亚西点军校,和美国著名将领乔治.马歇尔、艾森豪威尔、史迪威为先后期的同学。民国十七年学成回国,经宋子文介绍入陆海空军总司令部侍卫总队任副总队长。七七事变后,将军率一个团参加淞沪抗战,负伤13处,有一块弹片至今仍未取出。1942年春,中国远征军组成,将军率新38师赴缅甸抗击日军,1944年任新一军军长。三年远征,战功累累,为我中国军队第一勇将。1950年为台湾陆军总司令兼保安总司令,二级陆军上将。
  孙将军刚直不阿,性情坦率直爽,譬如他经常说,‘我不管什么党不党,一个军人能为国家为民族尽一份力量,就是这样的。’1941年‘皖南事变’以后,党国中央曾严令各部队彻底清查共产党人,将军对此无动于衷,这也是埋下了日后遭致陷害的伏笔。1955年6月,将军因属下郭廷亮预谋对蒋总统发动兵谏而被解职,软禁于台中,至今已二十年矣。”
  “孙将军的事迹的确感人,不过他今年已经七十五岁了,即使找到其先人骨殖,葬入太极阴晕,要完全发起来也是十年之后了,届时将军八十五岁,已垂垂老矣。”吴道明面露疑惑的说。
  何五行坦然道:“卢太官的意思是借助太极阴晕的力量,使将军早日平反获释,并降福其后人,别无他意。”
  “原来如此,吴某明白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工作了。”吴道明说道。

髯翁道长一指西北方,口中言道:“你们看,前方松林背后有一山凹,后靠老祖少祖以及祖山皆有形,前面一条小河自左向右环抱有情,水口紧,平阳开阔,以此金牛山为照山,应是上上之选,必藏有佳穴。”
  何五行观察了一下,赞许道:“道长果然目光独到,但观那后靠祖山百仞峭壁,峥嵘毕现,当是出武将之风水之处啊。”
  髯翁道长满意的对何五行点点头,手指不住的捋着黑色山羊胡须,不无自豪的说道:“风水嘛,寻龙点穴者,谓能藏风纳气之穴场最为可贵,但风性飘摇,气若乘风,则气即随而游散,水性收敛,气若遇水,则能凝结聚止。因此《葬书》曰,‘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风阳水阴,贵在藏风聚气。”
  何五行摇晃着脑袋补充道:“凡流水来到穴前必须绕抱左右而去方为有情,但此处流水刚至山凹前便转弯离去未有回头,乃‘反跳水’是也,《水龙语类》中记载,‘反背水,形如反弓,一名反跳水,此水漏泄堂气,无情之水也’。孙将军晚年受这反跳水之拖累,故有此劫难。”
  髯翁道长自得的望着吴道明开腔道:“吴先生,贫道的推断,你认为如何呀?”
  吴道明此刻正盯着金牛山思索着,眉头紧蹙,师太轻轻的拽了他一下。
  吴道明醒悟过来,摇头说道:“吴某认为不然,《雪心赋》曾道,‘水缠过穴而反跳,一文不值。’那里风水乃为不吉,孙将军先人的墓葬决然不会在那儿。想那孙熙泽非同一般人物,文商皆通,择穴定会寻找后人富贵之所,而厌兵杀,所以我不认为墓葬会是在那山凹之中。”
  髯翁道长受到如此抢白,登时面色十分难看,愠道:“那以吴先生高见,应该是在哪儿呢?”
  吴道明说道:“一坟二宅三八字四积阴德五读书,相阴宅讲究灵活变通,人一生的命运变化,阴宅只是一个方面,阳宅对其身体的影响,生辰八字的造化,祖上行善积德和个人知书豁达均是构成命运起伏的重要因素。”
  何五行笑笑,说道:“吴先生,道理就不用多讲了,你只需说出将军先人的墓葬所在。”
  髯翁道长在一旁以蔑视的目光瞄着吴道明。
  “孙熙泽的坟墓就在我们脚下。”吴道明说道。

何五行与髯翁道长环顾左右,面上俱是疑惑不解的神态。
  “你们看,此金牛山平地突起如伏牛状,山腹内收,左右护砂环抱,穴山左侧青龙并非休眠之状,而是高昂起头,桀骜不驯,形踞不肯降服,回头斜视,呈分庭抗礼之态,是为嫉主之象。《葬经》云,‘故虎蹲为之衔尸,龙踞为之嫉主’。况拔地而起,无平缓山麓,无支脉扶持称为‘苍龙无足’,子孙有灭族之虞。孙将军乃为不世豪杰,桀骜不驯,中年于远征军中便已抗命杜聿明,后又与蒋家父子分庭抗礼,皆因此青龙昂首之故,然而苍龙无足则导致祸起萧墙。”吴道明侃侃道来。
  “既如此,便请你指出穴在何处。”何五行说道。
  “跟我来。”吴道明抢先而行朝金牛山上而行,山不高,大约100余米,众人皆是身怀武功之人,须臾便已登上了山顶。
  吴道明手指着西北方向说道:“此地支龙潜于地下,像波浪一般,亦如奔跑的骏马,来时如奔驰状,势不可挡,停止时则像尸般,了无生气,说明墓主的后人必如驿马不停的运动着方大贵大吉,一旦停滞下来便主凶解,孙将军驰骋沙场为吉,在台湾偏安一隅为凶。”
  何五行与髯翁道长面面相觑,做不得声。
  “还有,面向东南的那块地,穴形如锄,前后三分,中间突兀,预示着墓主三个男丁后人,以老二为尊,其寿最长。”吴道明解释道。
  “吴先生说的不错,将军的哥哥早年死于日本,弟弟文革期间受迫害而亡,请问先生可还有什么佐证么?”何五行不由得肃然起敬了。
  吴道明眼瞅着师太,师太的目光中充满了钦佩与温存。
  “这很简单,看见青龙砂背部嵌着的那块硕大的青黑色片石了吧?将军的后背紧靠脊椎左侧有一块弹片应该还在。”吴道明说道,其面对着师太的眼神里满是自得之色。
  “将军未能取出的第十三块弹片正是在背部,从左侧斜着插入了脊椎里,因此无法手术取出。”何五行惊愕的说道。
  “炸掉那块片石,将军便可手术了。”吴道明微笑着说道。
  师太突然道:“有人来了。”
  山背后的树林里传来了“咔咔”的砍柴声,众人凭息静听,林中斧斫声里,夹杂着一丝低沉悲壮的歌吟:
  “吾軍欲發揚,精?#92;團結無欺罔,
  矢志救國亡,猛士力能守四方,
  不怕刀和槍,誓把敵人降,
  親上死長,效命疆場,才算好兒郎。
  第一體要壯,筋骨鍛如百煉鋼,
  暑雨無怨傷,寒冬不畏冰雪霜,
  勞苦是顧常,飢咽芘與糠,
  臥薪何妨,膽亦能嘗,齊學勾踐王。
  道德要提倡,禮義廉恥四維張,
  誰給我們餉,百姓脂膏公家糧,
  步步自提防,驕縱與貪贓,
  長官榜樣,軍國規章,時刻不可忘。
  大任一身當,當仁於師亦不讓,
  七尺何昂昂,常將天職記心上,
  愛國國必強,愛民民自康,
  為民保障,為國棟梁,即為本軍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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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28 21:46:26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第一百九十三章

“奇怪,这是中国远征军新一军军歌,也是新38师的师歌,囚禁家中的将军经常小声的吟唱,我遇见过好几次,今天,想不到竟然会在大陆敌占区里听到。”何五行惊异之极的说道。
  “我们去看看。”髯翁道长说着率先朝那片松树林而行,大家也都紧跟了上去。
  远处的河岸堤坝上坐着一对游客情侣,女的依偎在对方怀里,那男青年手里握着一个袖珍高倍望远镜,正在观察着山上的动静。
  “科长,那座坟墓就在此处么?”李中尉嗲声问道,自从昨晚上的事儿之后,两人已经如胶似漆了,尽管她知道黄科长是有妻室之人。
  “嗯,从他们指指点点上来看,那座坟墓应该就在这座金牛山上,他们现在朝山后走去了。”黄科长一面从望远镜中盯着他们的身影,一面说道。
  “我们要跟上去么?”李中尉问道。
  “不行,那样就暴露了。”黄科长说道。
  “那我们……”李中尉眼光朦胧起来,丰满的胸部起伏不定。
  “我们可以等……”黄科长放下望远镜,双手搂紧了李中尉,嘴唇轻轻的贴了上去。
  山后的树林里,砍柴人疑惑的望着这几位外乡人。
  这是一个五六十岁的本地装束的老汉,手里握着一把柴刀,面色黝黑,衣襟上油光铮亮。
  “老乡,你的歌唱的很好听嘛,是支什么曲子啊?”何五行问道。
  “你们是谁?”老汉警觉的问道。
  “我们是游客,正在金牛山上游览,循着歌声走下来的。”何五行笑笑。
  “哦,没什么,桐城小调而已。”老汉说道,弯下身开始用绳索捆柴。
  髯翁道长突然说道:“老乡,新38师师歌可不是什么地方小调啊。”
  老汉大惊失色,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面现惊恐之色。
  “老乡别怕,我们不是政府方面的人。”吴道明深知百姓内心恐惧之源,忙安慰道。
  “那你们是……”老汉疑惑道,紧张的神情略微舒缓了点。
  “我们是孙立人将军的朋友。”何五行缓缓说道。
  老汉楞住了,痴痴的看着他们,半晌没有搭腔。
  “老乡,你是中国远征军的吧?”吴道明试探着问道。
  许久,老汉终于点了下头。
  何五行趁机问道:“你是新38师的?”
  老汉慢吞吞的说:“新38师2团2营步兵连士兵孙大牛。”
  “你也姓孙?那你和孙立人将军是同族么?”吴道明问道。
  “军长是我远房叔叔。”老汉脸上隐约露出一丝自豪的神色

“听说你们曾经消灭了日本九州米久留师团?可以给我们讲讲吗?”何五行以钦佩的口吻说道,他是十分精明之人,知道如何投其所好套近乎。
  孙大牛的脸上浮现出来些许微笑,接过阿雄递过来的一支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喷出了一个大大的眼圈儿。
  “你们也知道‘米久留师团’?那可是小日本最精锐的部队了,全部由北九州矿工组成,作战凶猛,纪律也严明。‘七.七芦沟桥事变’就是这个师团发动的,南京大屠杀也是他们干的。在一九四二年的新加坡,米久留师团三万日军俘获八万英军,震动世界,那叫不可一世。不过遇到我们孙将军他们就算是彻底玩完了,我们新38师是咱中国人的复仇之师,清一色的美式装备,我们步兵也全都是汤姆逊冲锋枪,手指一勾,子弹像撒豆子似的,日本人的三八大盖哪儿行?但是,小日本也聪明着呢,在我们重走野人山的时候,他们在加拉苏高地包围了我们先遣部队2营,仗着人多,等我们炮弹、子弹都打完,粮食没了才xxx全线大举进攻。”孙大牛生动的讲述着,到了得意之处,吐沫星子四溅。
  “那岂不很危险了?”师太急切的说道。
  孙大牛摆摆手道:“不打紧,美国人给我们空投了弹药、罐头、药品和水,还有刮脸刀、睡袋、衬裤、香槟、手摇留声机和唱片,都是英文的,咱也听不懂,最可笑的是,美军飞行员还幽默的投下来一麻袋光屁股的女人照片,搞的大家都没心思打仗了……”说到这儿,他的脸上竟留露出如孩子般天真腼腆的笑容。
  “听说孙将军下令处决了日军战俘?”吴道明问道。
  “嗯,战斗结束后,师部的参谋军官向孙将军请示怎么处理被俘获的日本军人,将军厌恶地命令,‘这些狗杂种!你去审一下,凡是到过中国的,一律就地枪毙,今后都照这样办。’米久留师团曾在中国烧杀奸掠,单南京一地就杀害了咱30多万老百姓,每个人手上都沾有中国人的鲜血。因此,后来各部队干脆连审问也取消了,凡是抓到日本人,一律就地枪决,或者按照咱中国刑罚砍头,以牙还牙,为老百姓报了仇。从这往后,新三十八师杀戒大开,至战争结束,没有日本俘虏能活着逃过我们这支复仇之师的惩罚。”孙大牛慷慨激昂的说着,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金戈铁马的沙场上。
  “阿弥陀佛……战争太残酷了。”师太在一旁喃喃道。
  
  
这时,老汉孙大牛突然间惊觉起来,疑惑的说道:“你们是孙将军的朋友?那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何五行坦诚相告道:“孙先生,不瞒你说,我们是从台湾来的。”
  “啊!”孙大牛禁不住惊呼起来,然后压低声音说道,“你们是台湾特务?不,我是说,你们是……”
  何五行笑笑,道:“不要紧,我们就是来自台湾,前些日子,我在台中还见到了孙立人将军,他一直惦念着庐江老家呢。”
  “还有他父亲孙熙泽的墓地。”髯翁道长补充说道。
  “哦,”老汉提着的心落了地,缓缓说道,“军长的弟弟前些年死了,他家的一百多间房子早都分给了村民,还剩下十来间做中学校,孙老爷子的坟被铲平了,尸骨还在,我一直偷偷看着呢,你们回去可以要军长放心好了,有我孙大牛在,我一定保护好他家的祖坟。”
  “孙老爷子的坟在哪儿?你带我们去看一看,拍张照片带回给将军。”何五行劝诱道。
  孙大牛想了想,最后说道:“那好吧,你们跟我来。”
  老汉背起柴,沿着山路绕到了金牛山前。
  “诺,就是在这儿,原来有很大的石碑,但都被老百姓砸烂掉了。”孙大牛手指着山凹处的一块平地说道。
  那里正是吴道明先前推测的坟墓所在之地。
  事实证明了岭南第一风水师,其道行确实要高出髯翁道长与何五行许多,此刻的髯翁道长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青。
  师太自豪的微笑着。
  何五行掏出一架蔡司单镜头反光相机,对好了光圈速度和焦距,一连拍了好几张。
  “孙先生,我们准备将孙老爷子的遗骨带回去台湾,43年了,将军想将父亲的遗骨安葬在他的身边,以便设祀祭奠,早晚奉香,你可以帮我们么?”何五行放下相机,试探着问道。
  “这个……”孙大牛犹豫了,面对这样一帮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他放心不下,于是嗫嚅道,“这个,我不能答应你们,除非是将军本人……”
  髯翁道长不耐烦的说道:“我们自己……”
  何五行伸手阻止了道长继续说下去,他和颜悦色的对孙大牛说道:“孙先生,你是将军的同族,又是中国远征军的士兵,我们不会让你为难的,既然已经来到了金牛镇,不妨到你的家里坐一坐,不知道方不方便呢?”
  孙大牛见如此说,忙道:“方便,我是一个人过,有两间破草房。”
  何五行使了个眼色,髯翁道长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不再说什么,大家跟着孙大牛奔金牛山南面的小村庄走去。
  河坝上,黄科长看见了这一行人走向了不远的村庄,也没有动地方,只是用望远镜继续观察着。
  
这是两间破草房,孤零零的座落在小村庄的北头,屋里面空空荡荡,一贫如洗,何五行眼光瞥见了立在土墙脚上的锄头和铁锨。
  “你的家人呢?”师太问孙大牛。
  “我是光棍一条,娶不上老婆,都因为成份是历史反革命的缘故。”孙大牛叹息道。
  “你不是抗日的中国远征军人么?”师太不解的接着问道。
  “那也是国民党反动派的军队啊,所以抬不起头来,这些年,就是这样过来的。”孙大牛一脸苦相的解释道。
  “我烧点茶给你们喝。”孙大牛准备生火烧水。
  “不必了,孙先生,你是新38师的抗日军人,我代表孙立人将军发给你点慰问金,喏,你可以拿去,”何五行手里面拿着一叠约有两三千块的人民币,说道,“不过你一定要同意我们开棺,取出孙熙泽的遗骨带回台湾去交给将军,这样你看如何?”
  髯翁道长已经站在了孙大牛的身后。
  孙大牛看了看那一摞子钞票,那可是一笔巨款,不过他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军长亲自下令,谁也不能碰孙家的祖坟。”
  “真的不行?”何五行晃动着手里的钞票。
  “不行。”孙大牛语气坚决,没有余地。
  何五行眼睛抬起,望着髯翁道长。
  髯翁道长明白,手起掌落,轻轻按在了孙大牛的天灵盖上,发出“噗”的一声响。
  吴道明和师太大吃一惊,想出手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孙大牛脸上流露出一种疑惑不解的神情,双耳、双眼以及鼻孔和嘴角都缓缓渗出血来……
  髯翁道长轻轻抽回手掌,孙大牛的尸身扑倒在灶坑前,睁着茫然的眼睛,呆望着众人。
  “你这是干什么!”师太怒瞪双目,直视髯翁道长。
  髯翁道长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道:“他妨碍了我们的计划。”
  吴道明不满的说道:“那也没必要杀死他啊,点了穴道也就可以了嘛。”
  何五行嘿嘿道:“好了,人都已经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既然出了命案,我们需要马上动手起坟开棺,今天必须得离开庐江。”
  吴道明摇摇头,伸手合上了孙大牛的双眼,站起来到师太的身旁,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胳膊,安慰着师妹。
  何五行抓起孙大牛的尸体放在了屋内的床上,然后拉过满是油腻破旧露着棉絮的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髯翁道长和阿雄拿起锄头铁锨,头里前行,何五行耸耸肩,表示无可奈何,也快步出门。
  “师妹,走吧。”吴道明叹道。
  “道兄,这帮人心术不正,而且手段歹毒,我们还是离开吧。”师太忧心忡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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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他们回来了,还带着家伙,看起来要挖墓了。”黄科长坐在河坝上轻声的说道。
  李中尉俯躺在科长的膝盖上,顿时紧张了起来,说道:“我们怎么办?”一面悄悄地将黄科长的小弟弟塞回到裤子里,笨拙的拉上拉链。
  “不要起来,继续监视他们。”黄科长大义凛然的说道。
  他调着望远镜焦距,疑惑着说道:“有点奇怪,刚才同他们一起回去村里的那个老乡呢?”
  望远镜里,清楚的看到髯翁道长及其助手正在奋力的刨着土,何五行则警惕的四处张望着,只有那个老年尼姑和香港来的吴道明远远的站在一株松树下,似乎有些不太协调的样子。
  “道兄,他们找到骨殖还要葬到太极阴晕里,我们明后天可以返回婺源了吧?”师太一想到马上就要返回家乡,心里面不由得热血涌动,过去的几个月,走了不少地方,她感觉还是婺源比其它地方都要好。
  吴道明点点头,安慰道:“你想念无名庵了?我们这次可以偷偷去看看。”
  师太叹息道:“还有明月,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明后天将骨殖葬下去以后,我陪你先去无名庵,再去鄱阳湖山谷,去看明月。”吴道明柔声道。
  “有了!”那边,髯翁道长发出一声低呼。
  吴道明和师太赶忙走上前去观看,但见一米多深的土坑中现出了暗褐色的棺材板子,四周还有凝固成块状的白石灰。
  “刨开它。”何五行吩咐道。
  阿雄用力一锄下去,棺材的盖板碎裂开来……
  “小心尸气!”何五行喊了一声,随即从衣袋里掏出一包药粉,洒在了土坑里,那是他特意配置的化尸粉,可以中和有毒的浅灰色甚至于黑色的尸气,这是祝由巫术中的一种。
  待尸气散尽,阿雄撬开了上面的大部分棺材盖板,看见了里面躺着一具呈暗黄色的骨架,半掩在了细细的土粉之中。
  何五行仰头看了一下天空,说道:“趁着现在薄云遮日,赶紧取出袋子敛骨,注意找找有什么陪葬的物品。”
  阿雄带上一双白手套,纵身跳进了棺材里,接过髯翁道长递过来的一只旅行背囊,开始向背囊里面敛骨。
  吴道明看着说道:“观土细而坚硬,没有丝毫潮湿渗水,龙腹脉气集聚,是为大吉,只可惜吉地而凶葬,来龙入首弱,应作突穴,脉沉而穴阴,宜深埋,此穴太浅,风涸燥刚,则力小图大了,最后于将军不利。”
  “吴先生说的不错,也不知道当初请的什么半吊子阴阳先生,害的将军后半生落难。”何五行忿忿然道。
  “都已经敛好了,没有发现有什么随葬的物品。”阿雄跳上坑来说道。
  “好,我们即刻离开庐江,县招待所也不必回去了,直接赶往江西。”何五行满意的说道。
  髯翁道长将铁锨朝坑中一抛,拍去身上的尘土,嘿嘿一笑道:“吴先生,下一步就看你了。”
  他们一行人离开了金牛山,一路向镇上走去。
  黄科长和李中尉来到了土坑旁。
  “这就是他们千里迢迢寻找的那座老墓,敛走了骨殖,究竟是要拿来做什么呢?”黄科长沉思着说道。
  “是啊,几十年前的骨头又会有什么用处?”李中尉更是百思不解。

寒生和刘今墨及老祖被警察从婺源县中国银行带出来往县公安局的路上,街道一侧的铺子前面站着一个人,远远的望见这一幕,感到有些困惑不解,于是他赶紧买好了东西,匆匆的返回到了巷子里的一家小旅社。
  他进了房间后,轻轻把门带上,说道:“师父,我方才在街上看见了寒生和刘今墨,还有……”
  “说嘛,怎么吞吞吐吐的。”阳公不满意的嘟囔着。
  “还有老祖。”乾老大瞄了一眼正盘腿坐在床上的老阴婆,小声说道。
  老阴婆听闻眼睛一翻,阴阳怪气的尖声对阳公说道:“老祖?是你那个老相好的吗?”
  阳公面露尴尬之色,对钱老大说道:“他们在干嘛?”
  “公安局的人把他们从银行里抓走了。”乾老大描述了当时见到的情况。
  “不行,七天时限已至,我的‘郭公葬尺’还未取回,我得去把寒生救出来。”老阴婆双腿一伸,从床上下了地。
  “师妹,此事颇有些蹊跷,先别忙,你俩且看好孩子,我出去打探一下虚实。”阳公心事重重的说道。
  两个婴儿身上缚住的绷带已于昨晚解开了,乾老大还为他俩洗了澡,至于两个孩子的身体状况,看不出有什么改善,那皱皮女婴倒还能喝些牛奶,只是沈才华躺在角落里不吃不喝也不动,身体明显的消瘦了下去,两只黑黑的瞳孔里已经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阳公心中也是想要尽快的见到寒生,他对葬尺并无兴趣,只想问寒生,自己同老祖的孩子究竟应该怎样调治。
  他走到了大街上,回头望了望,然后闪身走进了邮电局。
  电话听筒里终于传来了京城里那个熟悉的声音,阳公简要而迅速的汇报了情况。
  “你是说今天刘今墨被抓进了婺源县的公安局?”那人说道。
  “是的,我考虑在今天夜里潜入公安局,杀死刘今墨。”阳公回答道。
  那人沉思了片刻,说道:“不,婺源县的革委会主任黄乾穗遭人暗算了,你马上去找到他,并负责保护他的安全,暂时你要听从他的命令,明白了吗?至于刘今墨,既然已经进了公安局,就没有机会活着出去了,我会安排的。”

阳公打听到了确实的消息后,便径直来到了县人民医院住院部。
  病房内,黄乾穗正与孟祝祺交谈着什么,见到阳公推门进来便是一愣。那孟祝祺一眼认出此人便是一个月前,自己送信去在小旅时见到的那个收信人,于是俯在姐夫耳边说了几句。
  黄乾穗闻言脸上露出了笑容,忙起身握住了杨公的手,说道:“我是黄乾穗,他是我小舅子孟祝祺,你们见过面的,刚刚接到京城的电话,你就到了,太好了,就安排你住到我的家里,还有其他人么?”
  阳公点点头,说道:“我们一共三个人。”
  黄乾穗说道:“我们今天出院回家,祝祺,去叫荆院长来。”
  孟祝祺应声出去了。
  “我在此地听从您的吩咐,负责保护你的安全。”杨公说道
  “具体的事情回家以后再说。”黄乾穗点头道。
  门开了,荆太极走了进来,见到阳公大吃一惊道:“阳公师兄,你怎么会在这儿?”
  阳公微微一笑,说道:“我和黄主任是旧相识,特意前来拜访。”
  黄乾穗惊讶道:“你们认识?”
  荆太极口中道:“他是我的师兄。”心中却想,旧相识?我才不信呢。
  黄乾穗对荆太极说道:“荆院长,我们马上出院搬回家中住,小兵还继续留院治疗。”
  “好吧,手续我来办。”荆太极答应道。
  阳公跟随黄乾穗和孟祝祺来到了城中的那所深宅大院,阳公心中暗暗道好,住在这里既隐秘又舒适。
  “黄主任,据说刘今墨与寒生他们被公安局抓了,你知道这回事么?”阳公问道。
  “哦,寒生偷渡香港,公安部门怀疑他们在香港与台湾特务机关有接触,正在审查之中。”黄乾穗眨眨眼睛说道。
  胡扯,鬼才相信呢,阳公心里想。
  阳公回到小旅社,向老阴婆通报了情况,然后自己抱着皱皮女婴,乾老大抄起沈才华,大家一起来到了黄宅。
  乾老大心道,这下好,进了虎穴了,前几天自己和朱彪曾经夜探这所豪宅,自己偷到了点钱和粮票,而朱彪却在这里丧了命,既然来了,便只好装聋作哑。
  黄乾穗惊讶的看着两个婴儿,阳公介绍说皱皮女婴是他的女儿,黄乾穗和孟祝祺望望阳公,又瞅瞅满脸皱纹的女婴,更加合不拢嘴了。
  “这个男婴是南山村朱彪的儿子。”乾老大试探着说道,观察着黄主任的反应。
  “朱彪?”黄乾穗与孟祝祺面面相觑,疑惑道,“朱彪没有结过婚啊。”
  其实孟祝祺曾经在朱医生家里见过小才华,不过记不清楚了,大凡婴儿长的都差不多,何况鬼婴生长的速度远远的超出正常的婴儿,现在看上去像是都已经有两岁大小了。
  “千真万确,而且我们还见过他的老婆了呢。”乾老大笑着进一步说道。
  “啊,他老婆?”黄乾穗望着自己的小舅子,孟祝祺断然的摇了摇头。
  “叫沈菜花。”乾老大说道。


孟祝祺闻言脸色骤变,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说沈菜花!”
  乾老大此人虽然非善良之辈,但关东人的豪爽劲儿还是有的,他觉得那朱彪尽管人不怎么样,但他在临死之际表现的还像个男子汉,因此心中颇有惺惺之感,此刻刺激孟祝祺一番却也解解气。
  “不错,那沈菜花皮肤白白净净,模样俊俏,和朱彪两个卿卿我我,非常的般配。”乾老大添油加醋的描绘道。
  孟祝祺紧张的望着黄乾穗,脸色胀成了紫红色。
  黄乾穗目光警觉的盯着乾老大,缓缓说道:“你怎么会认识朱彪的?”
  阳公此时搭腔道:“朱彪那小子我也认识,沈菜花也见过的,不过她是一具荫尸。”
  “荫尸?”黄乾穗疑惑道。
  阳公解释说道:“荫尸就是心怀怨气含冤而死,发生了尸变,喜咬人的脖子,很凶的呢。”
  孟祝祺听到“含冤而死”这几个字,联想到那天夜里两个民兵在朱彪家外面被咬断颈部的血腥场面时,身上不由得哆嗦起来。
  “好了,这些迷信的东西就不要讲了,那朱彪和沈菜花现在何处?”黄乾穗目光炯炯的问道。
  乾老大摇了摇头,说道:“我和师父还是在一个月以前于湘西天门客栈里见到过的。”
  阳公点头道:“嗯,他当时和寒生他们在一起,这个朱彪和黄主任有什么过节么?”
  “啊,没什么,我们先用晚饭吧,时候已经不早了。”黄乾穗岔开话头说道。
  众人来到了餐厅,已有人摆上了桌子,饭菜很是丰盛,还有一坛本地米酒。
  “黄主任,师兄师姐,小弟特意带酒来为你们接风。”荆太极这时出现在餐厅门口,手里拎着两瓶贵州茅台酒。
  阳公于老阴婆自香港偷渡回来,带着两个婴儿一连数日餐风露宿,今晚算是安心饱餐了一顿,他还不时的给皱皮女婴喂了些肉汁。
  沈才华则被撂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小肚子瘪瘪的,望着那些大吃大喝的人,一股压抑了很久的怨气在逐渐的积聚起来。
  荆太极瞧见了沈才华,感到胯下异常的不自在,将恶狠狠的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心里面咬牙切齿的思忖着,一定要亲手宰了这小魔头。
  “师姐,什么时候可以把他交给师弟来处置?”荆太极恨恨道。
  “别急,等寒生交回那把尺子。”老阴婆尖声说道。
  黄乾穗深沉的望着荆太极道:“荆院长是要……”
  荆太极简单讲述了沈才华毁坏自己命根之事,黄乾穗听罢点点头,原来荆太极也是同病相怜之人。
  “尽快处理掉,以绝后患。”他夹了块五花肉丢进了嘴里说道。
  沈才华两只布满血丝、黑黑的瞳孔在静悄悄地伸缩着,一股无形的戾气笼罩了他的全身。
  “妈妈。”他口中轻轻的在呼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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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县公安局标志的面包车一路朝着县城方向疾驶,十多分钟以后突然间一个刹车,停在了路边上。
  那两名民警惊讶的低头望着自己手中握着的手枪,诧异的说道:“咦,出了什么事情?干嘛掏枪出来呢?”
  雷股长此刻惊魂稍定,立刻与另一名警察迅速的将枪缴了下来。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竟然持枪威胁我?从现在起,你们被停职了,接受组织上的审查。”雷股长怒气冲天的说道。
  两名警察面面相觑,迷惑不解的说道:“我们怎么了?”
  “继续开车,回到县局再说。”雷股长命令道。
  回到了县局,雷股长气呼呼的带着那两名被缴械的警察来到了分管政保的张局长办公室。
  张局长仔细的听完了雷股长的汇报,抬起头来问那两名垂头丧气民警道:“你们对这件事作如何解释?”
  “我们的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感觉到那房子里邪门得很,闹鬼,而且还有鬼打墙……”两个人语无伦次的说道。
  “哼,亏你们还是共产党员,竟然迷信到了如此地步,从现在开始,你俩停职反省,并向局党委写出正式的书面报告,枪支暂扣,去吧。”张局长呵斥道。
  “局长,要不要再重新派人去搜查?”雷股长请示道。
  张局长晦涩的笑了笑,说道:“意思一下也就行了,朱寒生只不过是个普通农民,你看他那个傻头傻脑的样子,能会是蒋特?台湾情报机关又不是猪脑,发展他一个赤脚医生,能接触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况且这么大的一笔巨款,说是情报经费,谁相信,就一定是xxx脑子进水了。”
  雷股长没有说话,上头的事儿由上头去搞定,自己才不操那份儿心呢,于是静静的听候领导的下一步指示。
  张局长说道:“唯一可疑的是朱寒生哪儿来的这样一笔巨款,把这一点搞清楚就什么都会明白了,别急,先回去休息,有些事情还是等等县委的指示,他们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办。”
  “是。”雷股长转身出去了。
  嗯,这黄主任咬住朱寒生不知道有什么用意?管他呢,那几个人就在里面扔着去吧,我也要早点回去了,今晚县政府礼堂放映内部片子《追捕》,这可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放映日本电影,据说内容是日本公安战线上的事情,老婆孩子早都等好了一起去看呢,张局长悠悠的想着。
  夜幕时分,县公安局后院看守所里的民警将晚饭撂在了铁门内,便陆续下班回家,大家都拿到了《追捕》的电影票,兴高采烈的走了,只剩下传达室值班的两名警察,和后院走廊里那微弱的灯光。

老祖看了看撂在铁栅外面的晚饭,每人无非就是一碗稀饭锅巴糊糊和一条腌辣椒。
  “唉,没有酒,想想天门山上的日子多好过啊。”老祖不住的叹息着。
  “寒生,吃点稀饭吧。”刘今墨将碗端过来说道,关进号子里,手铐就已经解除了。
  寒生若有所思的说道:“刘先生,这事情似乎有些说不通,看来是有人要栽赃陷害我,那么能是谁呢?”
  “能够有能力做到这些,只有黄乾穗。”刘今墨沉思道。
  “为什么?”寒生自言自语说。
  “这样,我出去打听一下,这个破铁笼子奈何不了我刘今墨的,嘘,有人翻墙进来了。”刘今墨正说着,突然间警觉的竖起了手指。
  院子里传来了轻微的物体落地的声音,须臾有脚步声悄悄地来到了铁栅前。
  “寒生。”昏暗的灯光下,出现了吴楚山人的身影。
  “山人叔叔!”寒生小声惊呼道。
  “你们还好吧?今天公安局来南山村抄家了,我们这才知道出事了,我想这一定是黄乾穗和孟祝祺干的。”吴楚山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寒生不解的说道。
  “嗯,我猜测还是因为孟红兵移植猪蛋蛋的事情引发的吧。”吴楚山人道。
  “那个猪睾丸……”寒生脸一红,面色尴尬,但他已经顾不得自己,而是不放心的问道,“兰儿还好么?”
  “兰儿还好,有王婆婆照顾着,你尽可放心。寒生啊,此事还不能和政府硬着对抗,你们今晚暂且先坚持一宿,我这就去打探一下情况,记住,以后千万做事不要得罪那些有权有势的小人了,你和兰儿的人生,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呢。”吴楚山人心情似乎格外的沉重。
  寒生点点头,说道:“山人叔叔,我明白,你回去照顾兰儿吧,这里有刘先生和老祖相陪,你告诉爹爹和兰儿放心,不会有事的。另外阳公阴婆他俩今日有没有回来南山村?”
  山人摇摇头,说道:“还不曾,怎么?”
  寒生忧心忡忡的说道:“今日已经是第八天了,老阴婆以沈才华来要挟换郭公葬尺,王婆婆在等着他们的到来,好解救俩孩子。那鬼婴与老祖的女儿任督二脉相对互吸,交而阴阳互长,阴阳之海调和,但是任督之路乃人生死之途,七日后解开两个婴儿的绷带时,需以内力加以引导过三关才行。”
  “哪三关?”老祖在身后急着说道。
  “人之三关,可生可死,上玉枕、中肾脊、下尾闾,气过三关,方可骨藏髓、脉藏血、髓藏气、脑藏精,气血精髓,尽升泥丸。”寒生解释道。
  “哎呀,那万一没人给孩子过这三关,会有危险么?”老祖更加着急了。
  寒生摇摇头,说道:“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二经阴阳壅塞,倍增其力,沈才华可能会更加嗜血成性,女婴性情也可能相随。”
  老祖急得在地上直打转转,口中说道:“这天杀的阳公老阴婆怎么还没回来呢?”
  寒生安慰道:“老祖,别急,还是有其他办法可以补救解决的。”
  吴楚山人叮嘱了寒生几句,然后说道:“寒生我去了,相信我,事情一定会很快解决的。”
  吴楚山人悄悄退出,纵身跃上墙头,一路奔黄家深宅而去。
  

皱皮女婴喂食了不少的牛奶,小腹逐渐的鼓胀了起来,阳公年逾古稀,竟然有了后代,自是对其爱不释手,无奈七日已过,女婴身上的皱皮仍不见好转减少,心中不禁意兴阑珊。
  老阴婆幸灾乐祸的看着他,说道:“这丫头像只小猕猴,长大是绝对嫁不出去的。”
  “啪”的一声,皱皮女婴朝老阴婆催出一小口粘痰,落在了老阴婆面前的汤碗里,那痰的颜色青绿,飘浮在黄色的鸡蛋甩袖汤上格外的扎眼。
  老阴婆大怒,口中骂道:“这个恶心的小怪物,竟然如此没大没小的。”
  皱皮女婴讥讽的目光看着老阴婆,突然“哇”的一声,喝到腹中的牛奶全部吐了出来,溅了一桌子。
  阳公顿显尴尬,一时间手忙脚乱。
  黄乾穗瞧见眼里,立时一阵反胃,食欲全无,于是对孟祝祺摆手说道:“祝祺,我看两个婴儿都困了,你先送他们回房休息。”
  孟祝祺应声接过皱皮女婴,抱在了怀里,然后一手从凳子上抄起沈才华夹着出了餐厅,朝后院西厢客房走去,阳公被安排在那儿住,紧靠正房,以便保护黄乾穗。
  进来房间,沈才华被狠狠地抛在了床上。
  “好你个朱彪的儿子,看我如何来收拾你!”孟祝祺骂骂咧咧的不住口。
  这时,一道黑影翻过院墙落在了后院里,听到孟祝祺的叫骂声音,便悄悄地摸了过来。
  沈才华怒目直视着孟祝祺,黑黑的瞳孔在极速收缩调着焦距,嘴里伸出了小舌头不住的舔着干涸的嘴唇。
  就在孟祝祺弯腰放下皱皮女婴的时候,饥饿难忍的沈才华骤然发难,“呼”的一下子从床上窜起,闪电般的咬住了孟祝祺的脖颈,利齿切入了颈动脉,温热的鲜血“吱吱”的吸进了沈才华的口中。
  孟祝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在夜空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夜行的吴楚山人闻听道声不好,于是一个箭步闪身进了屋内,眼前的血腥景象令他大吃了一惊。
  孟祝祺站立在地上,面孔茫然的微笑着,沈才华扒在他的身体左侧肩头,牙齿咬住了他的脖子,正在不顾一切的吸食孟祝祺的动脉鲜血,红色的液体一滴滴沿着嘴角流下。而孟祝祺右侧的脖子处,挂着皱皮女婴,小手揪着孟祝祺的右耳朵,已经咬破了颈部的表皮,正在向深处噬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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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28 21:50:35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第一百九十六章

孟祝祺突如其来的惨呼声传到了餐厅内。
  “不好!”阳公大喝一声,双手一按,从椅子上一跃而起,飞跃过了餐桌,出门直扑向后院。
  西厢房内亮着灯,两个婴儿正恶狠狠的扒在孟祝祺身上吸血,迎面便是沈才华,扭动着白白的小屁股,竭尽全力的在拉扯噬咬着孟祝祺的脖子。
  阳公不及多想,张口“嗡”的凌空啐出一口粘痰,带着呼啸声直奔沈才华的后心而去……
  阳公奉命保护黄乾穗,甫到便陡生差错,实在是太没面子了,所以一出手便使足了十成功力。
  不好!吴楚山人暗道一声,单听这暗器锐利的破空之声便已知其力道非同小可,沈才华若是被击中则必死无疑,此刻为救婴儿已不容多想,刹那间纵身跃起,挡在了沈才华的面前,同时一把向暗器抓去……
  不料杨公的独门痰功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吴楚山人竟然一手抓了个空,那口粘痰已然击中了山人的心口。
  “啊……”吴楚山人但觉喉头一甜,一股热血喷出,在灯光下画出一道粉红色的血雾。
  山人此刻顾不得多想,忙伸手拽下沈才华,另一只手抱住皱皮女婴,双脚蹬地,身子飞起,“哗啦”声响处,已然倒撞着飞出了窗户……
  “嗖嗖”两道银光射出,直奔吴楚山人,那是荆太极弹出的两枚硬币。
  山人身子在半空之中无法避闪,无奈只能搂紧两个婴孩儿,而自己的后背生生的接下了那两枚金钱镖,顿时半边身体酥麻,好个吴楚山人,胸中硬是憋住了一股真气,滚落到了墙角,然后竭尽全力飞身纵过墙头,爬起身来,跌跌撞撞的落荒而去。
  院墙里,黄乾穗急切的冲进了厢房内,那小舅子孟祝祺浑身已如同血葫芦般,身子摇晃了几下,然随即轰然倒下,摔在了水泥地面上。
  荆太极紧忙以手探去,孟祝祺已然气绝。
  “孟主任死了。”他说道。
  黄乾穗惊吓之中,身子颤抖不已,口中嗫嚅着说道:“是,是谁?那个凶手……”
  “是吴楚山人。”荆太极刚才一眼就已经认出了。
  阳公告诉老阴婆保护黄乾穗,然后自己飞身上墙,辨明了吴楚山人逃去的方向,一路追了上去。
  

吴道明大骇,未曾想那阳公说来就来,而且下手毫不留情,根本不念白素贞与古仙上一辈之间的渊源,急切之下忙摆头闪避,鼻孔中已然闻到一股腥臭之气,头脑中的反应立刻迟缓了半拍,眼瞅着脸颊就会挨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月光下,髯翁道长早已挺身而出,抢步到了吴道明身旁,伸“阳”手抓向那一块水汪汪的暗器。
  髯翁道长深知太极阴晕还未找到,此刻吴道明岂容有失?于是早已戒备,并在关键的时候赫然出手。他有一种极怪异的武功“日月手”,左“日”手,右“月”手,一阳一阴,阳热阴寒,且任督二脉分驭左右,着实是深不可测,在台湾及东南亚等地从未逢敌手,那些年大陆闭关锁国,故中原江湖上并不知世上有此武功。
  “咝……”的一声响,髯翁道长的阳手已然将高速飞行的暗器牢牢的抓在了手里,随即掌心里冒出一股水蒸气,恶臭扑鼻而至。
  “阿嚏……”髯翁道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喷嚏,脑中竟然有些眩晕,“有毒!”他叫了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助手阿雄悄无声息的从阳公身侧扑了上来,手持一只袖珍黑色塑胶手电筒,阳公瞥见其身形动作,轻蔑的白了他一眼,根本没放在心上。然而就在阳公这一瞄当中,阿雄已经揿下了开关,“噼”的一声响,手电筒突然间闪现出一道眩目灼眼的亮光,这是CIA特工专用的眩光手电筒。
  阳公顿觉眼睛一花,视网膜瞬间受到强大的刺激而短暂失明,这下子阳公当真是唬了一跳,心道不好,今天可是遇上强敌了,起先那个山羊胡子老者竟然赤手空拳的一把将自己的一大块痰抓了去,这个青年更是使用了匪夷所思的暗器,自己两眼什么都看不见了,妈的,好汉不吃眼前亏,保命要紧。想到此,阳公双腿用力,一连几个后跃,跳出了圈外,然后二话不说,凭着记忆中的来路逃跑了。
  阻断视神经的眩光只能片刻起作用,一会儿就会恢复正常的,以阳公的武功,髯翁道长和阿雄确实没有把握能赢,况且出手的目的是保护吴道明,没有了他,孙熙泽的遗骨将无法葬入太极阴晕,至于阳公这人,本身也不搭界,所以二人均没有去追击。
  “多谢两位援手。”吴道明拱手道。
  师太方才怀抱着两个婴儿,根本来不及相助,此刻也对髯翁道长及其助手阿雄平添了几分好感。
  “吴楚山人,你怎么样了?”吴道明低下头来再瞧躺在地上的山人,却发现其真气涣散,已经失去了知觉。
  “道兄,他伤的很重,得马上找到寒生救治才行。”师太探视后说道。
  “嗯,”吴道明点点头,说道,“师妹,你抱着孩子,我背起山人,一路去南山村找寒生。”
  何五行走过来咳嗽了一声,说道:“吴先生,我们时间不多……”
  吴道明回答道:“,我知道,那太极阴晕就在南山村,正是一路,吴楚山人又是我的朋友,我不能丢下他。”
  说罢,吴道明背负起吴楚山人,师太一手抱着一个婴儿,迈开大步朝南山村走去,何五行等人匆匆跟在了后面。
  远处,黄科长、李中尉和那两个广州潜伏特工悄悄的一路尾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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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5-28 21:53:46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第一百九十七章

清冷的月光下,远远的望见髯翁道长一行人在山间小路上疾行。
  黄科长一面手持望远镜观察着,一面告诫大家小心跟踪,前面那伙人都是身怀武功之人,耳目机警,看他们如此匆忙夜行,今晚看来是要揭开谜底的时候了。
  这架袖珍望远镜是普通和红外两用的,夜间拨动开关,便成为了一架被动式夜视仪,通过读取目标身上散发出来的红外热能而还原成图像,镜头里呈绿荧荧的,勉强可以看得清目标的大体动作。
  “科长,方才在县城里的打斗,对方不知道是哪条道上的人?”李中尉说道。
  黄科长思索着说道:“也许是个人恩怨吧,那个岭南吴道明背起了那个受伤的人,还有那两个婴儿一路同行,眼下还不清楚其目的何在,今晚或许有可能陡生变数,大家都把武器检查一下,子弹上膛,有备无患。”
  广州站的林、罗两名潜伏特工各自掏出手枪,将子弹推上了膛。
  “科长,你在担心么?”李中尉柔和的目光。
  “是有一点不祥的预感。”黄科长忧心忡忡的说道,他想起来,髯翁的助手使用的是CIA美国中央情报局特工专用的眩光手电,上次就是他摆弄那个收音机而发现了窃听装置,此人反侦察能力高超,很不容易对付呢。
  “什么预感?”李中尉担心道。
  黄科长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前行。
  
  亥时末,吴道明等人已经来到了南山村寒生家的那所庄院门口。
  “何先生,你们到那边山坡处等我,吴某安顿好山人和两个婴儿后,即刻前来与你们会和,此去太极阴晕只需半个小时的路程了。”吴道明说道。
  何五行点点头同髯翁道长及阿雄朝山坡那边走去,隐匿在了黑暗中。
  “咚咚咚。”吴道明用力的敲起了大门。
  “汪汪。”院子里传来了笨笨警觉的叫声。
  大门打开了,朱医生和兰儿都还没睡,心中惦记着吴楚山人和寒生,正在客厅里说话。
  “吴道明!山人怎么了?”朱医生惊愕道。
  “爹爹!”兰儿尖声惊叫了起来。
  吴道明满头大汗的背着吴楚山人,师太怀抱着两个婴儿匆匆的走进了院子里。
  “山人受了重伤,快叫寒生出来。”吴道明嘶哑着说道。

“寒生不在家呀,被县里公安抓去了,你把山人先背到屋里,让我看看。”朱医生叹息道。
  吴楚山人静静的躺在了床上,荷香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盯着丈夫饱经沧桑的面庞,泪水扑簌簌的流下。
  “山人伤的实在是太重了,脉促而无力,气虚将脱之象,脉结而缓,代脉间歇,脏气衰微,已是木僵之人矣。”朱医生轻轻道,面现痛苦之色。
  “‘木僵之人’是什么?”吴道明不解道。
  “‘木僵人’就是西医说的植物人,中原医学也称之为‘活死人’。”门口有人回答道,王婆婆和明月走了进来。
  “师娘。”吴道明恭恭敬敬的说道。
  “嗯,让我看看,山人的头部有受伤么?”王婆婆说着俯下身来检查山人的伤势。
  吴楚山人的头部并未发现受创,反而在前胸衣襟上发现了一块破洞,解开后遂见膻中穴之下,肚脐眼儿上面七寸处有一大块淤血,并且隐约散发着一股臭咸鱼的味道。
  “咦,鸠尾乃任脉之死穴,直接撼肝胆、动心脏,极易破气机血滞而亡,但此刻却影响到脑部而成木僵,婆婆却不知为何?这一定是我那逆徒阳公干的。”王婆婆皱着眉头说道。
  “婆婆,你怎么知道是阳公做的?”朱医生疑问道。
  “阳公自己练就了一邪门‘痰功’,其痰剧毒无比,恶心之极,一闻这臭味儿就知道了,普天下再无第二个人懂得这等下三滥武功。”王婆婆说道。
  “是阳公一直在追杀着山人,被我们路遇而救下来的,他的后背也受了伤。”吴道明解释说道。
  朱医生将吴楚山人翻过身来,果然在后背和腰间发现了两块瘀斑。
  “嗯,厥阴俞和命门穴,足太阳膀胱经,这是中了金钱镖的痕迹,力道不小,观其旋转方位像是祝由弹指,莫非是荆太极?”王婆婆自言自语道。
  “你是说荆院长?”朱医生恍然大悟,随即说道,“前半个多月,荆院长来到我家打听寒生下落,后来可能给我们下了毒,我们家所有人都丧失了一段时间的记忆。”
  王婆婆心中骂道,祝由散,荆太极这个逆徒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婆婆,求你救救我爹爹。”兰儿满脸泪痕的央求道。
  王婆婆叹了口气道:“木僵之人,婆婆怕是无能为力,这天下恐怕是只有寒生《青囊经》上的医术能够救他了。”

屋内一隅,明月和师太一人怀抱着一个婴儿交谈甚欢,她向师父述说了自己准备跟随婆婆前往鄱阳湖山谷居住,潜心修习祝由十八式的事情。
  “明月,人生如梦,转瞬即逝,你一定要静下心来,抛开儿女私情,好好的跟随婆婆学艺,师父以后会去看你的。”师太说道,
  “师父,你们怎么也从香港回来了?”明月问道。
  师太望了望吴道明,道:“说来话长了。”
  吴道明此刻正对朱医生说着话:“朱医生,我和师妹马上就得走,吴楚山人临昏迷之前交代我,要我把沈才华和阳公的女儿带给寒生,尤其嘱咐皱皮女婴交还给老祖,两个孩子我们就放在这里了,请你们代为转交吧。”
  “这么急?深更半夜就走?”朱医生诧异的问道。
  吴道明心下犹豫,自己似乎有着一种预感,近几天恐怕会出事儿,仿佛危险已经越来越接近了。
  “朱医生,我想让师妹留在这里休息,天明我就会赶回来的。”吴道明拉过师太的手,诚恳的对朱医生说道。
  师太摇了摇头,明亮的眼睛望着吴道明,缓缓说道:“道兄,小妹绝不会离开你。”
  朱医生听着他俩话中有话,于是问道:“吴先生,到底出了什么事?”
  吴道明摇摇头,道:“吴某答应过人家,所以请原谅我实在不便坦言。”
  朱医生点点头,说道:“好吧,师太若愿意,在舍下住多久都没有问题。”
  吴道明突然想起来问道:“朱彪现在怎样了?”
  “唉,死了。”朱医生叹道,遂将朱彪回来报仇伤重不治,自己与吴楚山人将朱彪和沈菜花一同葬入了太极阴晕的事情述说了一遍。
  “太极阴晕?”吴道明愣了一下,心道,这下可热闹了,太极阴晕拥挤不堪呢,随即问道,“朱彪夫妇葬在哪一侧,有无碰到黄老爷子?”
  “葬在西侧,山人说让他们下辈子去西天团聚。”朱医生苦笑道。
  吴道明点点头,拱手说道:“吴某事急,这就先告辞了。”
  师太一往情深的拉着吴道明的手,然后也向王婆婆、明月和朱医生家人告别,执意跟着道兄而去。
  朱医生等人送至大门口,眼看着他俩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暗夜之中。
  明月轻声说道:“师父,这么晚他们还上山去?”
  王婆婆淡淡叹息着:“你师太师父两人一定是有必须要去的理由,外人也不好多问。”
  朱医生关上大门,说道:“以吴先生的江湖阅历和他两人的上乘武功,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回到了房间里,兰儿紧握着父亲的手,轻声啜泣,那荷香则轻抚着吴楚山人的脸颊,呆呆的望着他,泪痕犹在。
  “我天亮以后就去县里找寒生。”朱医生安慰她娘俩道。
  “不,朱医生,你在家里照顾他们吧,这事都怪婆婆晚了一步,若是早一点清理门户,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唉,我天明便往县里走一趟,明月你也随师父一同去吧。”王婆婆叹道。
  “我带你们去。”兰儿站起身来,擦着眼泪坚决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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