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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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deyoualbert

楼主造两姑娘，算起来都是teenagers

ju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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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洗个热水澡，吃点东西，躺在了床上，我和妻子好像才恢复了点元气。此时我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我只想找一个生意兴旺、价格合适的店铺，却没考虑过我们能否做得下来，能否胜任店内的工作。

　　我和妻子商量，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一位能够统筹安排、分派任务的人，这个人必须是熟手，只能从别家店里挖过来。妻子以后可以慢慢成为这样的人，但是仍然需要时间，仍然需要学习。

　　其次需要在前店主离开之前，找到一个能够炒餐的人。既然我没有能力胜任炒餐，那就专心做好收银。做汉堡仍然以老王为主，我在旁配合，同时努力学习并尽快上手。

　　也许实在疲乏，说着说着，我俩先后都进入了梦乡。

　　计划虽好，实施起来仍然需要时间，况且我俩初来此地，两眼一抹黑，找人也不是一蹴而就那么容易。

　　第二日店内的生意仍然十分混乱，出单依旧缓慢，错误仍然时有发生。看着客人因长时间等待后不满的神情；看着客人因不耐烦等待而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看着因为与订单不符而被客人扔回柜台上的食物；看着堆在一旁因为做错而浪费的食物。

　　那一刻，我们夫妻真是欲哭无泪；那一刻，我心中充满了无比的羞愧与后悔；那一刻，我恨不得地上有一个洞，好让我一头扎进去躲起来。

　　可是，当初自己做出的决定，如今的后果唯有自己来承受，与他人，其实是毫无关系的。

　　我们夫妻俩唯有默默地、努力地、一点一滴地尽快熟悉手头的事情。

　　那最初的一两周，我都不太记得是怎样熬过来的了。每日一早睁开眼睛后，吃点东西我们便匆匆赶往店里。妻子备料我上货，同时接待进店购物的客人。

　　到了上午11点，打开炸炉等待油温升高。随着午餐时间的到来，前店主和老王陆续过来上班。我收钱同时配合老王做汉堡，妻子配合前店主守炸炉兼学炒餐。

　　午餐过后，前店主和老王回家休息，我和妻子继续接待购物的客人，同时为晚餐做些准备。到了晚餐时间，前店主和老王会过来，等到小A和小B也来了，又开始进入到新一轮的忙碌与混乱状态。

　　每晚做完店内所有的清洁卫生，关好店门回到家中时，往往已经快到半夜12点了。白天因忙于店内的杂事，我和妻子既无时间也无胃口吃东西，实在饿了，就拿几根因做多而剩下的薯条填填肚子，渴了，拧开水龙头喝几口水。

　　只有半夜回到家里后，我俩才有时间和心情煮上饭、炒个菜，一边吃饭一边谈论店里的事务，或者给远在国内的女儿和家人打个电话。

　　上床睡觉时往往已近凌晨两点了，清晨起床，匆匆洗漱后，赶往店里又将开始新一轮的战斗。

　　虽然忙碌时仍常常有错误和混乱发生，虽然我们每周付出的薪水要比前店主经营时高出近一倍，好在生意没有下降太多。

　　员工老王在店内主要负责制作汉堡，同时在营业结束后清理洗涤厨房用具。老王是四川人，跟随儿子移民新西兰已有好几年，曾为知青的他在国内当过工人，出国后因不谙英语只能替人帮工。当时他已为前店主工作了很长时间，是制作汉堡的熟手。

　　老王为人忠厚老实，待人诚恳且富有同情心，他和老家贵州的我妻子算是大同乡。当我妻子请他帮忙介绍一位熟悉炸炉的熟手时，对当地比较了解的他热心地为我们介绍了小温。

　　小温到来后，担当起了分派任务的角色，让我妻子有了学习的对象和时间，经过一段日子学习，随着小温的离开，妻子也逐渐能担起分派任务的责任。

　　后来，我们又通过广告招聘到了炒餐师傅阿洪，这样，当前店主离开后，店内依然可以提供中餐外卖。

　　虽然我无法胜任炒餐，但是收钱和制作汉堡还是很快上手了。

　　随着课业的加重，留学生小A和小B渐渐不来店里帮忙了，我们也陆续招聘到了别的帮工。

        大概经过了最初几个月的磨合期后，店内的运转逐渐顺利起来，完成客人订单的速度也慢慢提高了，而一度下降的营业额也逐步得到了恢复。

　　虽然每天依然很忙很累，但我们已经逐渐习惯了这种忙和累，饮食也慢慢正常起来。

楼主新年快乐，阖家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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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者 发表于 2022-2-1 17:30
楼主新年快乐，阖家幸福!

谢谢，同祝新年快乐，阖家幸福，健康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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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生意的稳定，我们夫妻的心情不复接店初期的焦虑和担忧了，我俩也变得日渐开朗。生意不太忙时，我们终于有心情和员工们开开玩笑，聊聊天了。

　　小温来自南方某省，当她告诉我们，她刚刚二十出头，而且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我和妻子都有些吃惊。虽然我们的年龄大了她近一轮，但是论起社会经验，她看起来似乎是我们的师傅。

　　她常常以告诫的口吻告诉我们：应该如何对待客人，应该如何与员工相处，应该如何节约成本，也许她觉得我俩过于书生气，性情过于温和，甚至对我俩在外卖这一行业能否立足都有些怀疑。

　　在新西兰，外卖这一行业向来以南方某省人为主，他们中一些人来纽前就在餐馆、饭店干过，许多人最初以工签身份来此，拿到居民身份后再盘下一间外卖店。他们吃苦耐劳、精明能干，常常全家老少一齐上阵，辛苦几年后往往能够买房置屋。

　　而我们夫妻俩既不精明，也不能干；既不会炒餐，又不熟炸炉；既无家人帮手，又无专业技能，纯属在这一行业打酱油的角色，因此，小温对我们夫妻俩的怀疑也就顺理成章了。

　　小温曾说起一件趣事，说她一位厨师朋友拿到居民身份后回国返乡寻觅佳妻，消息传出，一时间四乡八里的媒婆都纷至沓来，上门向那位厨师举荐妙龄美女。

         厨师挑花了眼，不知该如何选择。此时，媒婆的伶牙俐齿、能言善道就显得尤为重要，在一位媒婆的巧舌如簧下，厨师终于选定了一位最美的靓女。

　　两人成婚之时，美女娘家答谢媒婆的谢礼是三万元整，而且，当初拜托媒婆举荐时给的千元红包并不算在内。

　　初时，我和妻以为是厨师为答谢而给了媒婆三万元，小温特意更正：厨师分文未出。而且，美女一家对此媒婆千恩万谢、满心感激。

　　当然，此事并非我们亲眼所见，只是从小温那里听来的一家之言，是否真实，我们并未调查，看到这里的读者也就权当这是趣事一桩，无需当真。

　　小温自言，她从17岁起跟随厨师男友来纽，初时为人打工，历尽千辛万苦，终于盘下了一间小店。与男友成婚后，住在店后的狭小住房内，两人胼手胝足，努力经营，她怀孕临产前仍然拼搏在厨房炸炉旁。待到她生下老二，小店经营小有所成后，老公却迷上了赌博。

　　等到老公将他们一家几年的辛苦所得连同小店统统送给赌场后，小温痛下决心带着一个孩子和老公分道扬镳了。后来，她申请父母来纽团聚，为她照看孩子，一家人依靠政府津贴生活。她有时读书，有时到不同的外卖店打工，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说起男人来，她一脸的切齿痛恨，她说对男人再好都没用，只要有了一点钱，不是去赌，就是去嫖，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她的一番话让站立一旁身为男人的我都有些愧为男儿身了。

　　厨师阿洪年约半百，是典型的南方某省人，他手脚勤快、干活利索，而且看人说话，一脸精明的样子。他之所以来我们店里干活，也是因为他拿到居民身份后，认为原先的雇主给他的待遇过低，而我们愿意出较高的薪水。

　　阿洪对自己在炒餐这一行的经验非常自信，对我这不懂炒餐的人混入外卖行业实在有些瞧不上，常常不自觉地表现出很强的优越感来，总觉得我这也不懂，那也不懂，我的话他也就常常不卖账，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好在妻子性情温和，时常和他拉拉家常，干活时也很尊重他，让他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满足，他也就不时愿意主动干活。

　　阿洪炒菜时，嘴里常常会哼着“爱拼才会赢”的曲子，只是他把“拼”字改成了“博”，而且是“赌博”的“博”字。原来他也是一位赌场常客，他有时会跟我们炫耀他曾经在赌桌上有过多么辉煌的经历，曾经赢过花不完的钱财。

　　他还跟我们宣称：作为一位某省人，会博才会赢，不爱赌博的，就不是一个真男人，你看看电影里的小马哥，哪个男人不上赌场？

　　北帕没有赌场，常常让赌瘾难熬的阿洪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觉。于是，每到周一、周二生意清淡他不用上班时，就会约上一两位赌友，轮流开车休息，长途北上奥克兰或者汉密尔顿。在赌场内大战两天一夜，直到将一周收入统统送给赌场后，再连夜轮流开车回来。

　　所以常常在周三上班时，看到的阿洪都是无精打采、满脸疲乏的，只是到了周日下班前，阿洪照例会变得神采奕奕、精神振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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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玲是小温走后店里另请的一位帮工，她主要协助妻子照看炸炉。阿玲是位生手，此前没接触过外卖这一行，妻子耐心地从头开始教她，慢慢地她就开始上手了。

　　阿玲来自北方某工业城市，她来到北帕这座小城的故事有些奇特。阿玲在国内曾是工厂女工，丈夫是同厂工友，夫妻俩育有一位可爱的女儿。随着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期国有企业的下岗大潮，阿玲和丈夫不得不离开工厂，自谋职业。

　　下岗后的丈夫因谋生艰难、生活困顿，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喝了酒后还时常家暴。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年后，阿玲决计离开丈夫，带着女儿独自生活。

        独身后的阿玲希望能够找到一个依靠。在她生活的那座城市，三十出头且带着孩子的女人，要想找到一位经济条件不错，而且品性牢靠的男人，实在有些困难。

　　于是阿玲索性求助于一家有国际业务的婚介所，希望将自己嫁到国外，婚介所通过网络帮她联系到了现在这位丈夫。

        我和妻子都有些奇怪，不懂英语的阿玲该如何与万里之遥的异国人交流呢？阿玲告诉我们，刚开始婚介所有翻译帮助双方相互介绍，协助沟通，慢慢地他们就自己通过翻译软件交流。

　　网上交流了一段时间后，男方飞到阿玲所在的城市与她见面，双方觉得对彼此都还满意，于是办理婚姻登记。婚后她跟随丈夫来到了这天涯孤岛的偏僻小城，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后，她觉得丈夫为人诚实可靠，于是又回国将女儿一起带了过来。

　　妻子询问阿玲现在与洋老公在交流上是否顺畅，阿玲告诉我们，刚来时她上了半年语言学校，经过一段时间相处，虽然她英语仍不流利，但和洋老公交流时彼此都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阿玲的丈夫在一家仓库开夜班叉车，白天还干着另一份工作，看到老公工作辛苦，阿玲于是也开始外出打工，希望帮着减轻一些老公的负担。

　　阿玲说老公非常喜欢且尊重女儿，并不因为不是亲生的就另眼相看，时常带女儿去公园玩，还不时给她买新衣服，自己却不舍得买。

　　有一次阿玲丈夫带女儿来我们店里消费，自我介绍他是阿玲的老公。看见他语气温和地让女儿选择自己想要的食品，看见他递钱过来的大手满是厚厚的老茧，看到他诚实淳朴的面容，我相信，阿玲在这异国他乡确实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与依靠。

　　有次聊天时，我们问阿玲为何不与老公一起盘下一家外卖店，凭着他俩的勤劳肯干，几年后就能买下属于自己的房子。阿玲告诉我们虽然丈夫工作了十多年，辛辛苦苦，到如今总共也只存下了一万多元，就这样，他还是周围朋友中存钱最多的人，所以至今也只能租房居住。

　　由于阿玲在国内下岗多年，一直靠干一些临时工维生，没有多少积蓄，所以，买店买房，对于他们，仍然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

　　在我们从接手到熟悉这家店的过程中，老王给了我们莫大的帮助，我们夫妻一直对他心存感激。老王对我们也始终不离不弃，即使在我们接店一年后，有人以更高的薪水请他，他也没有离我们而去。

　　我们以待长辈之礼对待老王，吩咐事情从来由妻子出马，轻言细语以商量的口吻征询老王的意见。寡言淳朴的老王也并不因我们的另眼相看而忘乎所以。他常常在干完份内的活后，看到店内一时没有客人，拎着扫帚将店内外清扫一遍，或者独自到店后的操作间把用脏的家什杂物清洗干净。

　　老王与我们的相处亲切自然，彼此之间相互信任，他清楚地知道，只要我们拥有此店一日，他就不会有失业之虞。

　　老王的儿子大学毕业后在国内工作过几年，后来申请来梅西留学。适逢新西兰移民门槛大开，老王儿子顺势留下，并且申请了老王夫妇来纽团聚。

　　老王儿子在父母来到北帕一年后，觉得澳洲环境更好，又移居去了澳洲。老王夫妇在这里定居一段日子后，觉得自己的年纪不过50出头，完全能够自食其力，不想跟随儿子前往澳洲，于是夫妇俩留了下来，靠政府的补助和打些零工维生。

　　老王在被前店主雇佣之前，和王太曾一起去农场帮摘草莓。农场草莓田占地很大，无遮无挡，新西兰的夏日烈日炎炎，紫外线强烈，暴晒在大太阳下，一天下来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晒得黑中带红。而且热气蒸腾，体力较弱者常会出现中暑症状。吃的是自带的冰凉午餐，连上厕所的地方都难以找到。

　　虽然收入不错，但老王仍然钟情于室内工作。老王初来此店时，因年龄较大，反应较慢，加上从未接触过制作汉堡这一行，难免时常出错，因而常遭前店主呵斥责备。幸而老王性情淳朴、干活努力，经过前店主一段时间的调教，又经过几个月的不断实践，老王终于能够熟练快速地制作出多种不同种类的汉堡。

　　在我们接手这家店的两年多时间里，是老王工作上最为舒心畅快的日子了。他待遇不菲，受人尊敬，干活自由，且不用受气，因而老王常常主动帮我们做一些份外而又力所能及的事情，当然，我们也都看在眼里，并且在他的收入中体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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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店内消费的主要是附近居民和门前驾车经过的过路客。临近午餐时间，人们三个五个地进入店里，点一份炸鱼和薯条，或者来两个汉堡，再买一瓶饮料，简简单单就解决掉一顿午餐，便宜且实惠。

　　由于店前交通比较繁忙，路边又有停车的地方，午餐时总会小忙一阵。小店旁边是一家药店，老板是来自马来西亚的华人。他从奥塔哥大学毕业后，干过几年药剂师，然后买下这间药店，又过几年，就在北帕买了一幢豪宅，过着悠闲舒适的小日子。

　　药店过去，隔着马路，是一家老人院，时常在周末向我们订购四五十份炸鱼和薯条，给老人们当晚餐。我需要算好时间，临近晚餐时，在客流高峰前炸好，趁热给老人们送去。由于老人院每次需要的数量很多，而且时间固定，所以每份都只能微利，但是长期下来也有不错的收入。

　　每日临近晚餐时间，店内所有人员都严阵以待，尤其是到了周末或者节假日，客人们往往一波接一波地涌入店内。交钱的客人经常会从柜台前一直排到门口，在我收钱和写单都异常娴熟后，我会十分快速地处理眼前每一位客人，同时还不忘和熟客打声招呼，开一两句玩笑。

　　妻子此时已经可以熟练地分派任务，员工们各司其职、有条不紊，每个订单都按顺序依次迅速地备料、加工和包装，然后递给等候的客人，让我感觉店内如同存在着一个流畅的食物加工流水线，从客人下单到将食物递出，往往在5-10分钟内搞定。

　　由于店内售卖的汉堡便宜且实惠，任选两个汉堡只卖5元钱，所以店里的汉堡销量很多。住在城市西边的毛利人，时常在周末家庭聚会时，会一次订几十个汉堡，以及数量众多的炸鱼和薯条，然后再加上一些各种肉类的炒饭。

　　每逢节假日，聚会更是众多，加上毛利人通常是大家庭，来购买的食物数量巨大。有时我准备的原料不够，例如制作汉堡的面包数量不足时，难免会急得跳脚。往往必须立即驾车前往周边的超市搜罗面包，买回后赶紧用刀切开加工。

　　店内提供炒餐，当地人最喜欢点酸酸甜甜的咕咾肉。初时由厨师阿洪制作咕咾肉，制好后放入冰柜冷冻，客人需要时，取出加热，然后在热热的油锅内裹上甜酸酱，盛出后就可以给客人了。只是制作咕咾肉颇费时间，阿洪做过几次后我们夫妻就学会了。

　　阿洪离开店里后，妻子试着自己制作，我给她打下手，晚上关门后我俩就在店内忙乎。每回我们会做好一大盆咕咾肉，好在店里有两个巨大的冰柜，忙乎到半夜12点，将做好的咕咾肉放入冰柜，就够之后几个月使用了。

　　做汉堡必须配上生菜，因此店内的生菜用量很大，每星期要用掉上百颗。每到周末，清晨我会早早赶往自由市场，和约好的华人菜农老周碰面。

        老周来自广州白云区，一家人在北帕附近种菜已有几十年了，周末固定在自由市场摆摊卖菜。老周通常会为我准备好几筐个大且包得紧的生菜，我到了后就直接给钱装车运回店里。

　　附近的梅西大学有不少中国留学生，有时到店里询问是否有地道的中餐卖。于是，妻子开发了一些面向华人的中餐，如鱼香肉丝、宫爆鸡丁、豉汁排骨、蒜香排骨等，一段时间后，来店的客人中多了许多华人面孔。

　　日子在一天天过去，我们经营小店的经验也日渐丰富。

　　只是，在忙碌的间隙，止不住地会突然想到女儿，白天还好，思念很快会被忙碌消减。到了夜晚，尤其是和女儿通了电话之后，我和妻子常常沉默地坐在床上。思念缠绕着我们整个身心，可是我们不敢去触碰，不敢去提及，我们生怕一提及就会让我们不可遏止、相拥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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