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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丘达可《鬼律师》ZT(很不错哦,长篇) [打印本页]
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0-22 20:45:53 标题: 丘达可《鬼律师》ZT(很不错哦,长篇)
正文 第一章 活见鬼 作者:丘达可 本作品为起点中文网首发作品
公子白,25岁,身高1.65米,现年25岁,某大学法律系本科毕业,法学学士。职业,某律师事务所律师,正式执业刚满一年,没有女朋友。此人由于职业关系,平日自由支配时间,闲暇之余就是与同城的同学小聚闲聊或上网冲浪,还有就是独自研究些有关佛道两家占卜、求仙、驱邪一类的法术。对于最后这项嗜好,他的大部分朋友都表示无法接受,因为律师职业本身就是讲求客观事实与法律的现实主义职业,根本与佛道、神魔这类虚幻唯心的东西搭不上边,对此公子白却是自有道理。
理由一:本人自幼在乡村长大,时常目睹撞鬼、鬼神附体有驱鬼、跳神事件,甚至亲自经历,对于本人来讲,鬼神之说是客观事实。
理由二:唯心主义与唯物主义对鬼神的争论长期存续,在某一特定历史时期由一方居主导地位,但双方均不能对所有的客观现象全部作出全理正确的解释,对鬼神学说全面否定无权威的理论依据。
理由三:综上两点理由,本人结合自身特点,对鬼神等一系列灵异问题进行研究具有实践价值学术意义,如能作出突破,更对世界发展具有重大促进作用。
对于公子白振振有词的说辞,朋友们都是同样的看法:这样的不作律师真是浪费呀!公子白本人更是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但公子白也有自己的苦恼。小时侯遇到一些和尚、道士都说他有慧根、灵气,可是除了经常撞鬼和学习成绩不错外跟其他人一样,对所谓的鬼怪懵懂无知。特别是成年以后连鬼也撞不上了。说来惭愧,少年时虽说撞鬼数次,但都是出现怪异的症状,之后经村里的神汉、巫婆破解就没事了,从来没真正的看见过鬼怪显形,等到懂事后找那些为他治病的神汉、巫婆去问,他们对灵界的事都是一个态度——闭口不谈。于是他只得查阅儒、释、道、基督等宗教典籍和从民间传说中寻找线索。而这些正式的典籍和各种版本的民间传说对灵界的描述不是千篇一律就是模糊不清,对具体的问题根本无所涉及,真正的关于灵界的法术、秘史都是口口相传,外人很难得知。他在现实世界是个有为青年,可对于灵异世界的认识只能是雾里看花,难见真容。另外,身系父母对他光大门楣的希望和朋友真情,又不能为了一探灵界的究竟而真的斩断尘缘,投身空门。所以,公子白为了在灵异学或者说玄学上有所突破,最大的愿望就是——活见鬼。
这天,公子白闲来无事习惯性地到城里的地摊市场转悠。这个地摊市场其实是个破烂市场。在一个窄小的胡同里,人们把家里没用的东西摆在露天地上叫卖,希望实现这些破东烂西最后的一点儿价值。更有一些人常年在这里出售假冒的古董骗不识货的主儿上当。对于古董公子白倒是有些认识,所以他没事的时候就到这来,以揭露别人的骗局为乐。几乎所有卖假货的他都认识,而且有几个人还曾让他帮忙鉴定古董真伪,毕竟卖假的人也想弄些真品充门面。快逛到街尾的时候,公子白发现紧挨着街尾有一个地摊,摆摊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面生的紧,看样子是新来的。于是他走过去看了看摊子上的货,摊上摆的是一些平常家用的破瓶烂罐,只有角落上的一个小人像挺特别。公子白蹲下来,扶了扶眼镜,仔细看了看,那是一个小男孩儿的立姿雕像,瞧材质应该是骨头,什么骨头一时看不出来,雕像整体匀称,身体各部分比例适中,刀工精美,人像只有五公分左右,但手脚、眉目俱全,连肚兜上的花纹、头部等细部都刻画的栩栩如生,整个一年画中的胖娃娃形象。在娃娃的颈部系了一根杏黄色的丝线圈,因为年代久远的关系已经变成暗褐色的了,可瞧人像的色泽却是雪白的,就象昨天雕出来的一样。公子白一则觉得这像雕得精美,另外出于好奇,为何精美的雕像却配一古旧的挂线,伸手把人像拿起来,入手的感觉很轻,而且现在是夏季午后两点半,烈日当空,人像入手后却仍透着一丝凉气。
“大爷,这像是哪来的呀?”公子白决定问个究竟。
“噢,我们那地方动迁,收拾东西的时候翻出来的。”摆摊的大爷回答道。
公子白接着问:“您老这摊摆多久了?”
“唉,来晚了,十点多才到,只占了紧里边的地方,没几个人走到这儿,明天得早点了。”老人开始抱怨。
公子白心里一惊,在大晴天晒了近四个小时,人像还有凉气,果然古怪,暗下决心买回去研究一下。
公子白接着问:“这个您多少钱卖给呀?”老人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要是诚心买,就给个价吧。”公子白心里盘算了一下,说:“您看30块钱行吗?”“30”,老人很惊异的望着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小人会卖30元钱的样子,结果双方很快完成了交易。
公子白拿着刚买到手的人像,离开了地摊市场,挤公共汽车的时候,顺手把人像挂在了脖子上,可能原来就是挂在脖子上的,小人像正好垂在他的胸口正中位置。挂上人像后,他感觉胸中凉凉的,开始觉得满舒服,可是凉气越来越强,很快公子白就受不了了,在盛夏午后拥挤的公车内,却有一种置身阴寒地牢的感觉。公子白大惊之下摘下人像,寒气也立即消失了。
怀着满腹疑问,公子白一回到自己租赁的单间后就开始查阅书籍,上网浏览,希望找出有关冒寒气的人像的资料,结果到了午夜时分仍然没有头绪。看着桌上放的人像,公子白不禁自言自语道:“可爱又奇怪的小东西,到底是什么?难道不能给我点提示。”随后一阵困意袭来,伏在桌子上睡着了。
朦胧中公子白见到一个中国南方某处的村落,仿佛电影镜头般在向他逼近。这是一个只有二十几户人家的小村,,笼罩在血红色的夕阳之中,本该炊烟袅袅的时间,全村却是生机全无,随着镜头的推进,在村内的小路上,庭院之中遍布着人畜的尸体,每具尸体上都布满撕咬的痕迹,而变得血肉模糊。公子白意识到自己在作梦而且是恶梦,但无论他的意识如何清楚,却一时无法在这个无比真实的梦魇中醒来,只能看电影般任凭梦境的继续。
远处一个身影迅速接近,是一个身背木剑的中年道士,行色匆匆,当他来到村口见到眼前的惨象时,如遭雷击般僵住半晌,随后狂叫着:“宠儿,宠儿…”发疯般在尸体遍布的村中寻觅,终于他停在一棵垂柳之下,泪流满面。在那棵树下,一个约四五岁大的男孩儿伏尸在地,男孩儿的脖子显然被某种东西撕咬而血肉模糊,血从伤口流出凝结在男孩儿白皙的皮肤和鲜红的肚兜上,在夕阳下显出怪异的紫红色。那男子抱起尸体,轻抚着男孩儿稚嫩的脸庞,公子白终于看清了那男孩儿的脸同他买回来的人像的脸一般无二。那中年道士突然仰天长啸:“想我李问情空有一身异术,却连自己的骨肉都有能救,所学何用?”随即抽出背后木剑指天而誓:“皇天厚土,历代主师,弟子学道本为除魔降妖,不敢有私,现爱子早逝,于心不甘,斗胆预用茅山秘法,望父子重逢,在此向天问卦,如所求得允,弟子雷诀过后此树当折,如不允所愿,教弟子死于雷诀之下。”誓言过后,道士凝气运剑,直指苍天喝道:“天地混沌,盘古初开,阴阳始分,雷震万物,疾!”话声过后,一道闪电划破暮色,道士面前的一棵垂柳在霹雳一声后轰然而倒。道士脸上闪过一丝喜色,抱起童尸飞掠而去。就在道士消失后,无数的闪电从天而降,劈在小村之中,小村在雷电过后变成了一片白地。
同时又一个画面出现在公子白眼前。一个四周布满符咒,香烟缭绕的法坛,还是那名道士披散着头发,舞动着木剑,对着桌面一个骨刻的男孩雕像念着咒语,烧着一张张的符咒,远处一个白发道士望着法坛长叹一声:“除魔不为己,降妖难留情,阴阳本陌路,无缘难相逢,七七四十九日,十年阳寿,绝尘,你这是何苦呢?”法坛上被称作绝尘的道士放缓了动作,神色越发凝重,法坛的四周刮起了阴风,吹得烛光忽明忽暗。绝尘的额角沁出了串串的汗珠,吃力的念颂着:“阴风起兮通黄泉,黄泉府中寻千遍,千呼万唤召尔魂,魂魄来兮像中存!”念毕,一道强劲的阴风吹灭了法坛上所有的香烛,风中一道比夜色更深的黑影窜入了法坛上的雕像,绝尘迅速咬破左手中指,并把中指印在雕像的头上。“以吾之血定尔魂,以吾之气通尔灵,急急如律念!”绝尘接着念颂。而那雕像随着语音闪出了白色的萤火,并把绝尘中指的血吸了进去,过了一刻钟,雕像不再发光,绝尘虚脱的坐倒在法坛下,原本乌黑的发髻也变得灰白,光润的面容也增添了数道皱纹。此时,一个幽深又幼稚的童声从雕像上传出:“爹爹,我又看见你了。”绝尘顾不得疲惫,把雕像抓在手中热泪莹眶,这时公子白才看清了那雕像,赫然就是自己买回来的那个。
公子白从梦魇中醒来,天色已经发白。晨风吹动着窗帘,那个人像正立在桌上望着他。作为对灵异现象持专业研究精神的他,对刚刚无比真实的梦境心有余悸,心中盘算以刚刚的梦境可以归纳出一条线索。很久以前一个俗名李问情的道士——绝尘发现自己的儿子被害,心痛之余使用茅山秘法将儿子的魂魄封在人像之中,进而达到与子相逢的目的,而刚刚的梦境就是这雕像给他的启示。如果推测属实的话,岂不是有望达成自己的心愿---活见鬼了!
既然有线索,公子白也无心睡觉了。立刻打开电脑,挥鼠上网。在茅山派的主页上他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养鬼术简介。
养鬼术:茅山派镇派绝技,茅山法师通过仪式、符咒召唤鬼魂,并以自身精血饲养,用于护身、降魔。常见的种类有柳灵童、桃人耳报、运财五鬼等。养鬼者须持善念、行善事,否则必遭天谴。通常法师所养的鬼在一定期限后由法师施法解放,任其投胎转世,或者养鬼者得道飞升时与其共列仙班。该术部分旁支传于东南亚一带发展为降头术。
看过简介,公子白又生疑问,以目前雕像所存的灵力,其中的鬼魂并未被释放,而且以达百年之久。而养鬼者又是此鬼的亲生父亲,不可能无缘无故将人像弃之不顾,其中一定另有原因。而解释这一切的答案就在面前的人像上。如何与人像上的鬼魂沟通成了解决问题的关键。总不能天天晚上靠做梦来找真相吧,一百多年的事得多少天才能梦完哪!可能没等梦完就神经衰弱而死了,于是在公子白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看着微明的天色,公子白暂时压下了诱人的想法,把人像小心的放进了抽屉,躺在床上睡了一小觉之后去上班了。下班之后,公子白在饭店吃了顿丰盛的晚饭,又去洗了个澡,做了个按摩,又休息了两个多小时后精神饱满地回到家里。拿出人像后公子白对着他足足抽了四只云烟,转了一百多圈,终于等到了半夜子时。公子白最后下定了决心学着绝尘的样子咬破了中指印在人像的头上。指尖流出的血渗到了人像之中,公子白感觉指头透过一丝寒气,有些麻木的感觉,忙学着绝尘的样子念颂:“以吾之血定尔魂,以吾之气通尔灵,急急如律令!”
人像就象梦中一样发出一层淡淡的有如实质的萤光。同时公子白的眼睛好象突然被蒙上了一层灰纱,四周的光亮立刻暗了两度。他清楚地看见从像中逸出一团灰白色的光影,缓缓地化成一个身穿肚兜的男孩——就是梦中所见的男孩。公子白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吃惊地缩回了手指。男孩没有消失,反而飘到他眼前:“宠儿终于得救了,求求你帮宠儿找爹爹好吗?”公子白呆了半晌才回答道:“你慢慢说,你到底是什么,到底要干嘛?我弄明白了才能帮你。”于是在夜半时分一个鬼魂开始向一个人讲述他的经历。
男孩名叫李宠,是茅山派绝尘道长未出家时所生的儿子。在五岁时所住的小村被尸群袭击不幸身死。绝尘爱子心切遂用茅山招魂养鬼秘法将其魂魄寄于人像之中随身而带,使父子虽阴阳相隔,却可朝夕相处。随后五十年中,李宠随绝尘四处除魔灭妖屡建奇功,绝尘更被尊为“卫道第一人”。在一次扫灭僵尸的行动中,当僵尸全被收伏时,李宠回到像内休息,突然被符咒封印与其父失去联系。待封印符咒效力消失时李宠发现置身荒野,而且已经是五十年之后了。李宠用剩余的法力寻遍人、鬼、神三界不见父亲的踪迹,由于没有了法术的供养,只得保住一丝元气蛰伏在人像之中,等待有缘之人相助脱困。机缘巧合之下,公子白以鲜血和灵气将他唤醒,因此恳求公子白帮助他寻找父亲的下落。
公子白象只呆头鹅一样听完李宠讲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而且在腿上掐了一把,疼得他直咧嘴,确信自己不是在作梦,才颤微微的问道:“那你真的是鬼喽,不是我自己的幻觉?”“当然不是幻觉,不信你看。”李宠说完整个身子飘起来,在屋里转了两圈之后竟大方的从公子白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公子白只感到一阵发凉,李宠已经到了他身后,在向他扮顽皮的鬼脸了。在确信自己真的活见鬼后,公子白真是欣喜若狂,因为不但最大的愿望得以实现,而且所见的不是传说中恐怖的冤鬼,而是一只道家高手所养的灵鬼,这对自己的研究真是意义重大呀!连最后一丝恐惧也无影无踪后,取而代之的就是好奇之心,所以他问了这只叫李宠的鬼一连串的问题,对此李宠一一作了答复,大致情况如下:
李宠生前是茅山派第三十二代弟子绝尘俗家时所生之子,死时六岁,随后被其父招回魂魄存于灵鬼像内,时至今日已一百五十多年,一百年前与其父失散,因缺少法力供养蜇伏灵鬼像内,在即将油尽灯枯之际被公子白所救,为了感谢公子白的相救脱困及愿意帮助其寻父之恩,按灵界的规矩,在未寻到其父前由公子白供养。公子白须每日子时用自己的中指血一滴供养李宠,而李宠则须用自己的灵力帮助公子白完成某些非人力所能及的事情,而且公子白在招唤李宠时误打误撞吸收了一些李宠的阴灵之气,进而毫不费力的拥有了休道之人要苦修十几年才能练成的通灵慧眼,也就是常说的阴阳眼,只要公子白意念所动,就可以达到活见鬼的目的了。这下公子白可爽呆了。另外,公子白担心养鬼折寿,但李宠的回答让他放下了心,因为李宠的父亲在施法时确实付出自己十年阳寿的代价,但之后李宠只能是从供养之人的血液或其他途径获得法力能源,不会再折其他人的阳寿了。在所有疑问得到开解之后,公子白简直难以相信自己在一夜之间成了养鬼仔,那感觉又让他一夜未睡。
第二天一早,公子白迫不及待地把灵鬼像挂在脖子上,说也奇怪,经过昨晚的突发奇想和误打误撞,原本阴寒的雕像这次居然不冷不热刚好和他的体温相同,同时一个声音在他身边响起:“老大,早啊!”“小李,咱们上班了。”公子白随口答道。“老大”和“小李”的称呼是昨晚公子白和李宠定好的,因为依灵界规矩李宠应该叫公子白“主人”,可实际上公子白并不能完全算是他的主人,而且还比李宠小至少一百二十岁,所以公子白就变通了一下,让李宠叫他“老大”,他叫李宠为“小李”。毕竟时代不同了,“老大”的称呼更时髦,而且收个鬼小弟实在是有够拉风。
[ 本帖最后由 CrazBamby 于 2006-10-23 20:04 编辑 ]
作者: 飞行猪 时间: 2006-10-22 21:53:37
嗬嗬,这个不错。下面呢
by vilo
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0-23 20:55:54
第二章 离婚 第一节
在收了李宠作小弟,公子白高兴了好一阵子,并且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一边帮助李宠恢复法力,一边跟李宠学习一些简单的法术,而且在公子白的强烈建议下,李宠改变了现身时那穿肚兜的过时造型,改穿以穿着现代童装的形象出现,为此公子白买了好几件名牌童装烧给李宠。但是在高兴之余,现实问题产生了,两个多月没干活老本花得差不多,现在房子要交租,手机要缴费,一切都得用钱来消费,而公子白真的缺钱了。于是公子白问李宠能否施个“五鬼搬运”什么的,搞点钱。李宠的回答是:“老大,你当我是财神爷,我只是鬼而已,要钱自己赚才行!”公子白为之气结。
无奈之下,公子白只有再次作回本行----律师。在苦熬了半个月之后,终于朋友打电话介绍了一个据说是百万富婆的客户给他。公子白在办公室接待了她。来人自称苏兰,是市内某公司董事长苏定康的独女,不算其父名下的资产,身家也有六七百万,现年三十二岁,与丈夫结婚九年,现在丈夫以感情不和为由起诉至法院离婚,按照婚姻法的规定,结婚八年以上房产等贵重财物都将作为夫妻共同财产在离婚时予以分割,如果判决离婚的话,至少有近三百万的资产将被其丈夫分走,因此苏兰想请律师代理诉讼,同时也是最主要的尽量减少自己的损失。
听说苏兰的大概介绍,公子白心中不以为然,一个普通的离婚案件,就是涉及的财产数额较大,单律师代理费就能收个五万八万的,算是个大活儿,但离婚案件一向是律师比较头疼的业务,俗语有云:“清官难断家务事。代理离婚案件在事实及相关证据方面很难澄清,因为两口子的事旁人无法考证双方主张的真实性,所以十件有九件达不到当事人预想的效果。律师界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好律师也办不明白离婚案,为了慎重起见,公子白仔细地询问了苏兰。
问:“你和你丈夫是自由恋爱还是经人介绍的?”
答:“我们俩是自由恋爱的。”
问:“你们在认识前你丈夫是作什么工作的?”
答:“他是本市农村的,大学毕业后在我爸爸的公司工作。”
问:“你们如何相恋进而结婚的呢?”
答:“他到我爸爸公司后表现的非常能干,不论多么难的业务他都能作好,当时我在父亲的公司帮助父亲处理业务,是他的才干吸引了我,在我们相恋后他的才能更是表现的突出,结婚后我就一心在家,而父亲也因为身体的关系把公司的大部分事务交由他打理,现在父亲的公司实际上是由他作主。”
问:“那你们婚后的感情应当不错,为什么会发展到离婚的地步?”
答:“婚后我们过得一直很好,直到两年前父亲身体突然变坏后,他就开始改变了,变得沉默寡言,每天的脸色都阴阴的,晚上睡觉的时候经常无缘无故的起床在屋里转圈,有时我半夜醒来,却发现他正坐在我旁边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神非常吓人,而白天的时候则一切正常。开始我以为他工作压力太大,精神有问题,可是看了很多医生都有说他很正常,以后我们就分居了。一个月前他向法院递交了起诉状,要求离婚。”
问:“你对他还有感情吗?直接一点就是说,你想不想和他离婚?”
答:“我和他一直都挺好的,虽然这两年疏远了许多,但我始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对我,另外,如果我们离婚的话,不但会造成直接的财产损失,父亲多年来苦心经营的公司也将因此而陷入困境,所以我不想也不能离婚。”
问:“通过刚才你谈的事情,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在你们婚后一直没有孩子,为什么呢?”
答:“我们好的那几年,我曾经想过,而且我和他都没有生理上的缺陷,可是就是没有孩子,这点我也弄不明白怎么回事?”
问:“你有没有想过或发现第三者的存在呢?”
答:“没有第三者,我可以肯定,因为他每天准时上班回家,有空就陪我,没有时间干其他的事。”
问:“你仔细想一下,有没有其它可疑的地方呢?”
答:“我没觉得他哪儿可疑。”
公子白问完了所有问题,理了理思路说:“根据你的说法,你的丈夫在近两年突然对你的态度急剧转变,甚至要求离婚,而你于公于私都不想离婚,对吗?”“没错。”苏兰回答。“我可以帮助你解决眼前的问题,第一次开庭审理作到判决不予离婚的结果,可以把离婚一事拖延一段时间,有了这段时间你可以用来重新挽救婚姻或者逐步掌控公司,最低限度可以将你父亲的公司保存下来,虽然你个人财产会损失一些,你看可以吗?”公子白说。苏兰犹豫了一下回答:“那就拜托了。”
之后公子白与苏兰签了代理合同,收了五万的代理费,送走苏兰已经中午了。公子白到律师楼外的饭店要了碗馄饨,没吃之前先在心中招唤了李宠一声:“喂,小李,出来吃馄饨好不好?”李宠的话在他耳边响起:“老大,我法力才恢复两层左右,日当正午,阳气正盛,我哪能出来,不要耍我了,你吃就是了。”“那我就不管你了,实在是饿坏了。”公子白开始大吃起来。“老大,五万在你们阳间可是不小的数,你能给人家办成事吗?”“我靠,居然怀疑我的实力,我跟你说,你老大我小名可叫律师,捉鬼不行,打官司告状可是一流,要不然我拿什么混饭吃,给你买衣服,还要攒钱娶老婆,还有,没足够的钱,我怎么有盘缠带你四处跑,去找你爹呀!”公子白一大串的理由加上自信满满,立刻把鬼小弟砸得哑口无言。
案件进行得非常顺利。苏兰在法庭上声泪俱下的陈述,加上公子白引经据典的代理意见终于说服了法官,一审判决不予离婚。宣判后,苏兰的丈夫张扬听完判决后,阴阴地留下一句话:“不离婚,你就惨了!”简单的一句话却给人脊骨发凉寒毛倒竖的感觉。公子白下意识地用阴阳眼看了这个健壮英俊的男人一眼。就是这一眼,让公子白大吃一惊。张扬全身笼罩了一层灰黑色的气息,在黑气中隐约浮现出一个女子的身影。同时李宠的声音在李宠耳边响起:“老大,这人被鬼附身了。”黑气中的女子此时也对公子白的目光产生了感应,一双阴冷的鬼眼直直的瞪了过来,幽怨的声音直入公子白的脑海:“少管闲事,否则惹祸上身!”望着张扬离去的身影公子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回到家中,公子白问李宠:“小李,今天看到的女鬼居然敢恐吓你的老大。如果她找我的麻烦你能不能摆平他?”“今天见到的女鬼,照我的估计鬼龄也就十年左右,以我目前的实力是可以搞定她的。奇怪的是一般的鬼不会在人间停留这么长的时间不去投胎,而且能够大白天附身在健康男子身上。照我看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是各冤鬼因心愿未了留在人世,一是有人用法术养着她,就象我一样。如果是后者,或者两样都是就麻烦大了。老大,我看你这件案子就到此为止吧。无论是冤鬼还是被养的鬼被缠上都是麻烦事。”
李宠不但说,而且还现身出来。“对了,老大这件案子你捞到不少油水,不如弄些上好的点心和漂亮的衣服给我。我开始喜欢现在的社会了。通过这些日子跟附近的鬼友们交流,发现做鬼也要作得爽一点、酷一点!”“我靠,才几天,你个小鬼就开始学坏了。看来你们鬼界也跟人界一样,真是腐败呀!好了,就满足你一下。至于那女鬼只要她不来搞我,我也不去搞 她。还有,你出去玩最好不要把你得鬼友带回来,我可不想把这搞成群鬼俱乐部!”
案子结束刚好一周,苏兰又来找公子白。比起上一次苏兰显得憔悴多了。苏兰讲在离婚判决的第二天,她的父亲就去世了,她的丈夫拿出了她父亲亲笔书写的遗嘱。在遗嘱上明确表示将她父亲的全部财产都留给张扬个人继承。而事实上苏兰的父亲知道苏兰和张扬闹离婚闹了很长时间,于情于理都不会写这样的遗嘱,但遗嘱确实是苏兰父亲的亲笔。这让苏兰十分不解,同时苏兰也感觉自己的身体日渐衰弱,且药石无效,很象她父亲的症状。她来找公子白想问问有什么办法能够避免家产落入张扬的手中。原本三五分钟就可以讲完的事,而苏兰却断断续续地讲了十几分钟。公子白告诉她,在法律上真实的被继承人自书遗嘱很难被推翻,所以要达到目的希望不大,除非证明在书写遗嘱时被胁迫或者意识不清。
这时,一直藏在人像中的李宠开了口,当然只能让公子白一个人听见。“老大,这女人中了鬼界秘法‘夺魄追魂’,身上阳气正在被吸走。不信,你看看她身上是否有一团不断扩大的阴气,当阴气将她身上的阳气全部吸尽就会离开她的身体,回到施法的鬼那里,那时侯她就魂飞魄散连鬼都作不成了。不知是哪个鬼这么毒辣,这可是鬼界禁用的法术。”公子白在心里回应:“那怎么办?你能搞定吗?总不能就这样看她死吧?”“遇到这种事,我也不能再忍了。以前跟我老子一起的时候,见到这种鬼是坚决要收的。你先想办法把镇魂丹给她吃了,把她体内的阴气逼出来。我跟踪那道阴气查个究竟。”
公子白暗运阴阳眼一看,果然在苏兰的胸腹之间有一团暗灰色的阴气蠕动,并且在蚕食苏兰身上的亮白色的阳气。“苏女士,你不要着急,我先为你冲杯咖啡,你喝一点可能会好些,然后我们再慢慢研究。”公子白起身去冲咖啡,同时借冲咖啡的机会在里面放入了镇魂丹。苏兰接过咖啡喝了两口,通过阴阳眼公子白看见苏兰身上的阴气立刻飞出她的身体,而李宠随后飞身追去。
喝过咖啡后,苏兰明显恢复了一些精神,接着问:“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的心血落入旁人的手中。而且我势必要和张扬分手,自从法院判决不予离婚后,他变得非常可怕。在父亲的葬礼上,他整个人的气势比尸体还要让人害怕,谁看他一眼脊梁都会冒凉气。”
“冒昧地问一句,你相信世界上有鬼神吗?”公子白试探着问。
“这个我不能确定,我们家里人不信仰任何宗教,严格说我不信。”
“人们不相信某种事物,往往是因为对事物缺乏感知,而你不相信有鬼神是因为你没有对鬼神地感受和理解,可是我想你丈夫的体会应该与你不同。”
“公子律师,你的意思是说我遇到的事与鬼神有关?”苏兰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下面说的话完全超出了律师的职业范围,也超出了你的理解能力,所以你可以自己决定是否相信,并且谈话所用的时间不会向你计时收费。你想听听我额外的建议吗?”公子白决定提示一下苏兰,以便她对以后将要出现的怪异现象有一定的心理准备。
“既然公子律师如此郑重的提出,我想我应该听一下。”苏兰考虑了一下,因为自己也对最近的事件有所疑惑,所以决定听一下公子白的意见。
“根据你以往及现在的陈述可以归纳出几个疑点:1.你对你丈夫与你相恋前的历史情况并不了解;2.你丈夫在公司的表现过于出色,几乎是心想事成,实在不合常理;3.你父亲的病情没有合理的医学解释;4.你丈夫突然提出的离婚申请;5.你父亲的突然死亡和不合情理的遗嘱;6.你丈夫出奇正常的作息和气质的突然改变。以上事实难以得到合理的解释。并且我在离婚判决的当天在你丈夫身上看到了鬼影,并且你本人也中了阴毒的鬼咒。我想对你说的就是,一切事件的原因就在于有恶鬼作祟。”
听完公子白的话,苏兰说:“你真的在我丈夫身上见到鬼,而且断定发生在我家的事与鬼有关吗?”看着苏兰茫然的神色,公子白知道光凭说还是不能让她相信。只好从抽屉中拿出了一只小铜铃和一面小铜镜递给苏兰。“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我只希望你好好考虑我的话。回家后把这个铃铛和镜子放在床头。如果晚上铃铛自己响了,你向镜子里看就有你要的答案了。”
终于苏兰拿着镜子走了。
[ 本帖最后由 CrazBamby 于 2006-10-24 19:16 编辑 ]
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0-23 21:43:06
正文 第二章 第二节
今天上午传了一章上去,晚上看时发现点击已经800多了,不知到算不算成功,为了感谢发书评的各位,又写了一些,就是字数少一点,希望借此把点击突破1000。
苏兰走后不久,李宠回来向公子白报告了他的所见:
李宠跟踪那道阴气一直到了苏兰父亲的公司,阴气飘进一间办公室,李宠停在窗外向里面窥探。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张扬坐在办公桌后面,上次附在他身上的女鬼居然显形站在房间正中。那女鬼把阴气吸入体内,随后说道:“自从吸纳了苏老头的魂魄,我的法力增强了不少,这次的夺魄追魂只要一个月就能让苏兰魂飞魄散,怎么才几天就被人识破了?要是让我知道谁做的,绝对饶不了他!”
“小莲,我求求你,不要在伤害阿兰了。她已经失去了父亲,马上又要失去丈夫和家族的产业,非得要制她于死地吗?”张扬哀求那个女鬼。
女鬼听了张扬的话,突然变得一脸厉色,恨恨的说:“你这负心人,当初你对我多好,人家死了还要把魂招回来,说什么永不分离的话哄我。认识了苏兰后就让我帮你作苏家的女婿,骗我说只是为了苏家的财产,有了苏家的财产我们就可以过更好的生活。我依着你,天天看这你和那个贱人在一起,谁让我是鬼,不是真正的女人不能给你肉体的满足,我只要你的心是爱我的,就满足了。谁知你居然真的爱上了她!我不甘心!”
“我不是为了你已经要和她离婚吗?”张扬低着头,躲闪着女鬼的目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在被我发现你真的爱她后,你怕我害了她才故意疏远她,甚至要和她离婚。如果她同意离婚我可以放她一马,可是这贱人不但不离婚,心里还妄想和你破镜重圆,我这次绝不放过她!”
“我求你不要这样,别忘了是我施法招你、养你的,我一样可以把你封印起来。”张扬情绪十分激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女鬼一脸轻蔑的表情,进而放声长笑:“哈、哈、哈……,如果是一周前你还可以办得到,可是在我的夺魄追魂吸收了苏老头的魂魄后,你只有听我摆布的份了。你以为你还能控制我吗?”女鬼说完直接上了张扬的身,张扬旋即恢复了冷酷木然的表情。李宠怕被发现急忙赶了回来。
李宠讲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老大,这可是一个脱离控制的厉鬼,通常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而且她还控制了张扬的身体,想要搞定她还真是费劲哪!你和苏兰谈得怎么样?”
公子白苦笑了一下回答说:“你想一个富家大小姐,从小娇生惯养、衣食无缺,现在又连遇婚变、丧父,再告诉她被鬼缠,你说她能接受吗?还好我把镇魂铃和灵光镜给她了。明天她一定会回来找我的,因为今晚那女鬼一定会去找她。”
第二天,苏兰果然面色苍白地来找公子白。现在他对公子白的说法是深信不疑,心有余悸地讲述了头一天晚上的遭遇。
苏兰回到家,将信将疑地按照公子白的话把铃铛和镜子放在床头,然后就休息了。深夜她被床头连串的铃声惊醒,同时听到楼下客厅里有隐约的脚步声。于是,她来到卧室的门口顺着门缝看下去,发现张扬阴沉着脸神色木然地向楼上走来。借着屋内昏暗的光线,张扬异常苍白的脸、呆滞的目光和僵硬的动作,使苏兰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她下意识地锁死了卧室的门,躲到了床上。脚步声到了卧室的门口停了下来,张扬粗重的呼吸和沉重的敲门声一起传了进来。苏兰抱着枕头躲在床上,惊恐地瞪着眼睛大气也不敢出一口。门外的张扬掏出钥匙开门,由于门是从里面锁死的他没有打开。
“贱人,开门!”一个女人凄厉的喊声从门外直传到苏兰的耳内。苏兰更加恐惧,抱着枕头蜷缩在床的一角。骇人的静默持续了几分钟。咚、咚、咚……张扬开始狠狠地撞门,苏兰的心也随着撞门声剧烈地跳动着。在撞了几十下门后,那女人的声音又再次传来:“别以为一扇破门我就奈何不了你。”撞门声嘎然而止,又是持续了十几分钟的静默,接着苏兰床头的铜铃又再次作响,而且响声又密又急连成一片变成了尖啸声。苏兰想起公子白的交代,往床头的铜镜中看去。
铜镜中映出一个站在门口,确切地说是飘浮在门口的身着白衣、面色青白、披散长发的女子。那女子正用空洞却看上去充满怨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并且伸出长着尺许长鲜红指甲仅剩下枯骨的双手向她扑过来。“鬼呀!啊……”苏兰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扑过来的女鬼在冲到床前时突然被某种力量阻挡了一下,就象一只疾飞的鸟突然撞到透明的玻璃上一样被重重地反弹了回去。苏兰再也不敢看了,一头钻进被子蜷作一团。耳边只听见铜铃的尖啸和一个女人恶毒的诅咒:“我要把他夺回来!他是我的!我要你永远消失!”直到天亮的时候,苏兰隐约听见了张扬离去的脚步声,而且铜铃也不在响了,她才战战兢兢的拿着铜铃和铜镜来找公子白。
公子白听完苏兰的讲述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女鬼凶到如此地步。自从公子白给苏兰喝下了镇魂丹,就料到施展夺魄追魂的鬼晚上会到苏兰那里查看究竟,所以他给了苏兰镇魂铃和灵光镜。一来可以保护苏兰,二来可以让苏兰信服他说的话。就是没料到这女鬼强大到随意控制活人的地步。要不是苏兰被铃声惊醒及时缩上了睡房的门,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因为镇魂铃和灵光镜只对单纯形态的鬼魂有阻挡作用,如果鬼魂控制其他人的肉身,就可以借助人力轻易将镇魂铃和灵光镜毁去,真是捏了一把汗哪!看来自己对驱邪除鬼方面的事还是经验不足啊!
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0-24 20:09:13
第二章 第三节
“看来,缠上你丈夫的女鬼与你丈夫还有些渊源,而且她对你的怨气很深,她不说让你死,而说让你消失,意味着想让你魂飞魄散,作鬼都作不成,就是通常所说的灵魂和肉体的彻底毁灭,情况非常的严重,我劝你还是到你和你丈夫从未去过的地方或者寺庙里躲一躲。”公子白建议苏兰。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能不能讲得明白些,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事情的起因究竟是什么?”苏兰既惊恐又疑惑。
“到目前为止,还有一些地方不清楚,不过很快我就有结果了。你放心,自从我第一眼看见那女鬼后,就被卷进来了,而且我还破了女鬼的法术,想不管都不行了。总之,一旦事情清楚之后,我立刻通知你,并帮你解决。”
送走了苏兰,公子白给自己在公安局上班的同学打了个电话,又过了半个小时,公安局的同学给公子白往回打了一个电话,两个人谈了半个多小时才收线。随后公子白叫出李宠来,李宠这次居然以一身迷彩服饰现身,还有模有样的戴一副墨镜。
“我靠,小李你搞什么飞机,扮兰搏儿呀!还有,一个鬼戴墨镜有个屁用啊?”
“老大,我扮兰搏儿,是为了配合你英雄救美的故事情节嘛!而且,大白天的光线这么强,我当然要戴副太阳镜挡一挡,总好过你的近视镜吧!”
听了李宠的回答,公子白险些昏倒,心想,这是什么护法灵鬼,分明一捣蛋鬼呀!“好了,我不管你怎么搞了,我可不是英雄,不过苏兰这个“美”可得非救不可了!”
“老大,你刚才定是查到什么吧?”
“那当然,你老大我,在这个城里还算交游广阔,刚才通过公安局的同学查了一下张扬的底,原来这个张扬还不简装呢!他幼年父母俱丧,由他奶奶带大,而他的奶奶则是当地有名的灵媒,专门为人作招魂、驱鬼的法事,张扬就在这种环境中长大,而且天质聪颖,学习克苦,竟然从一所普通高中考入本城的重点大学。然而就在他考入大学的第二年,他奶奶去世了,他几乎失去了生活来源,险些缀学,后来得到了同村村长的资助才完成学业。就在张扬毕业参加工作的那年,村长的女儿小莲突然死亡,从此之后张扬再也没有回过老家,一直住在城里。”
“这跟苏兰有什么关系吗?”李宠不解地问。
“你是猪脑啊,你亲耳听见张扬叫那女鬼阿莲,极有可能张近几年扬从小就从他奶奶那学到了一些养鬼的法术,之后就利用小莲的鬼魂平步青云,作了苏兰的老公,现在又要谋夺苏兰的财产。所以,苏兰现在非常的危险。”公子白解释道。
李宠在地上飘了两圈,非常老气横秋的讲:“有疑点,有疑点,说不通,说不通。”“什么疑点,不通的,赶紧讲出来,装什么样成熟!”“我一百五六十岁的人,不对,是一百五六十岁的鬼,比你成熟多了,我问你,张扬既然懂得养鬼之术,为什么不养其他的鬼,偏要养同村的阿莲?张扬已是苏家的女婿,苏家的财产迟早都是他的,他干嘛要搞出离婚等一系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事来,这与他们以前的作风完全不符,难以解释?更令人惊奇的是,现在的情况不是他控制所养的鬼,而反倒是鬼来控制他!以老大你的资料及推论,很难解释我提出的问题吧!”
面对李宠的问题,公子白还真的无法解释,只得将计就计,顺水推舟:“刚才我说的只是一些推论,当然会有漏洞了,为了进一步搞清事实真相,合理的解释包括你提出的疑问在内的一切问题,也是我叫你出来的目的,继续追查事实并保护苏兰的光荣任务就交给你了。我累了,睡一会先!”说完,靠在沙发上睡了起来。
李宠反应过来时已经中计,无奈之下只得忿忿的说了句:“老大,你阴我!”闪身去了。
李宠飞快地穿行在大厦的阴影中,本来在全盛时期的他,完全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动,可是自从一百年前与父亲失散,没有了法力加持,并且还在不断的消耗法力以维持魂魄,使得他只剩原来的二三成法力,所以在正午阳气最盛的时候,只能在阴影中行进。很快他就来到苏兰独居的郊外别墅,因为在谈话时,苏兰说要到国外避一避,所以先要回家取护照,估计他现在刚好在家。
苏兰的车子停在门前,楼门敞开着,客厅的门也开着,整栋楼就象是在烈日下晒干的死鱼一样静静的。李宠停在客厅,望着楼梯正对着的一扇紧闭的门。门后是苏兰的卧室,从里边传出只在冤鬼才独有的怨气,一丝丝的象蛇一样从楼梯一直蜿蜒到李宠的脚下,李宠对这种气息一点儿都不陌生,仿佛回到了从前与父亲在一起的日子,他小心的将自己身上的气息掩藏起来,随后冲向苏兰的卧室。每一种鬼都有自己独特的气息,这种气息与鬼的能力的大小成正比,也就是说,越强大的鬼所散发出的气息越强大,而且强到一定程度的鬼还可以控制甚至改变自身的气息,为了使屋内的鬼不至于先发现自己,李宠将自己的鬼气掩藏了起来。只一瞬间李宠穿过紧闭的房门来到室内,室内空空的,无人,无鬼,只有凌乱的衣物散落在地板和床上,李宠感到的冤气正是从床上的一本护照中发出的。
李宠在确认了房间里再无其他可疑之处后,伸手碰了一下护照,护照随手而开,随着护照的翻开,那一丝丝冤气猛然膨胀,刹那间冲满了屋子,随后变成了一张巨网罩住了整间屋子,在巨网上布满了暗蓝色的电流,李宠运集法力几次试图破网而出,都被弹了回来,还险些被网上的电流击散了形体。几次失败后,李宠终于发现硬闯是没有用的,因为这是由冤鬼怨气所化的“缚灵魔障”,这是一种鬼界法术,只对鬼魂等到灵体有效,一旦被子罩住,要想破网只有两种方法,一是凭借灵体自身实力强行冲破,但对灵体本身会造成极大伤害,破网不成,魂飞魄散;一是借助人界或仙界的力量击破网罗,因为这种法术形成的网只能对灵体产生作用,而对人或仙则不产生效力。若是在李宠的全盛时期,可以凭自身实力击破网罗,因为这种低极法术对他够不成威胁,或者有父亲在旁,根本不用费力,直接依附在父亲身上就没有问题了。现在却是实力不足又没外援,一时间束手无策,正在李宠埋怨自己轻心大意,阴沟翻船的时候,“缚灵魔障”开始逐渐的缩小,李宠不禁大惊失色。
李宠出去后的一刻钟,公子白被手机吵醒了。“喂,您好,哪位?”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传过来:“公子白,让你不要多管闲事,你不听,居然帮着苏兰那贱人,还让她躲起来,你以为躲得掉,现在那贱人还不是落在我手上。”
“你是谁,想干什么?”“我是谁,你应该很清楚,想知道我要干什么,到张扬的办公室来就清楚了,不过不要想报警,你知道警察解决不了问题的,你要是不来,不但苏兰立刻完蛋,我也会去找你的。”不等公子白回答,电话咔的一声挂断了。
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0-24 20:11:16
第二章 第四节
公子白望着电话一时间头大如斗。没想到这女鬼如此难缠,不但抓了苏兰,还要将自己一勺烩了。招唤了鬼小第数次,居然一点回应都没有,两人(鬼)之间的联系莫名地中断了。公子白把心一横,救人要紧,刀山油锅也得闯了。律师作得腻了,就作回法师爽一下吧!
公子白把刚刚炼制的所有法器都装进了挎包,战战兢兢地来到了XX公司。这幢原本门庭若市的十五层办公大楼现在异常的冷清,门口立着一张“内部装修,暂停营业”的告示牌。偶尔有一两个员工进出。公子白进了门厅,门卫简单的盘查后就放他进了电梯。公子白上了电梯直奔14楼,因为张扬的办公室就在14楼的1414号。
刚出了电梯门,公子白腰间的镇魂铃就剧震不止。“叮呤呤……”的铃声在无人的走廊里带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回响。公子白急忙开了阴阳眼仔细观瞧。可不得了!大白天,走廊里却是灰雾朦朦、阴风阵阵,其间还有模糊的影子若隐若现。更可怕的是,回头看却发现电梯口已经不见了,他正处身在一条两端无限延长,两侧有无数门口的走廊当中。公子白连忙关了阴阳眼,结果看到的仍然是那奇怪的走廊。基于对灰雾中鬼影的顾虑,公子白还是决定开着阴阳眼。因为公子白与李宠相处了一段时间,在李宠的指导保护下也见了一些鬼魂,知道那些鬼影是一些魂魄不全无处容身的孤魂野鬼。但他不知道已经中了女鬼设下的法术——“鬼打墙”和“万魂破体”。
所谓的鬼打墙是一种比较初级的鬼把戏。其原理就是鬼用自身的力量形成一个虚拟的空间,同时把这个空间叠加在真实空间之上。当人进入真实空间后,同时也进入了鬼制造出来的虚拟空间,人的感官同时受到两个空间的刺激,进而真伪难辩,被自己感官所愚弄被困在一定的空间区域无法脱离。
万魂破体则是高级的鬼界法术。在鬼界魂魄不全的鬼无法投胎转世,也无法接受来自外界的供养,鬼界更不承认其做鬼的资格。这些鬼只能游荡在四处,希望找回或者补全丢失的魂魄。法力高强的鬼可以施法招集这些孤魂野鬼利用他们想不全魂魄的强烈而执着的欲念,加上法术的刺激和操纵形成万魂破体的法术。万魂破体一经施展,被招集的孤魂野鬼无论遇到人、鬼、神、佛全都会蜂拥而上,不顾一切地吸取被攻击对象的魂魄,直到被攻击者魂飞魄散。面对如此难缠的法术,人鬼神三界一直未研究出完美的破解方法。
鬼打墙和万魂破体一起运用,就复合成了一种阵法“噬魂迷踪阵”。陷入阵中法力稍弱者难逃形神具灭的厄运。公子白根本算不上有法力,也不懂什么阵法,只是从李宠那里学了一点简单的常识,所以他进阵后险些被眼前的景象骇得屎尿横流。
当看到无数模糊但形状恐怖的孤魂野鬼向他袭来时,公子白的第一反应是立刻从挎包里掏了一张护身符贴到了胸口,护身符和镇魂铃在他身体四周形成了一层闪着白光的护罩,冲过来的孤魂野鬼被护罩挡在了外面。然而好景不长,随着孤魂野鬼的增多,护罩一点点地变薄缩小,护罩内的公子白也觉得四周的压力越来越大。情急之下,他一口气把包里剩下的八张护身符都拿出来贴到头、手、腿、背上,护罩立刻增大了五倍,压力也减轻了不少,但护罩外孤魂野鬼的数量却成几何倍数的增加。护罩又开始一寸寸地内缩,换做胆子小的只看护罩外异常恐怖的孤魂野鬼的形象和听他们的鬼号就已经吓得大小变失禁了。好在公子白的胆子够大,也够冷静,这全靠他在校读书和作律师时各种案发现场、死人尸体见得多了。
当时公子白没时间陶醉和欣赏自己胆大和临危不惧,尽管他非常的自恋!当时他的脑子在飞快地旋转,很明显护身符和镇魂铃撑不了多久,自己中了人家的招。依据武侠理论如果没有办法破解敌人的招式,就只有一个办法,以攻止攻,如果幸运的话可以拼个同归于尽或者逼敌人改招换式。面对成千上万的孤魂野鬼公子白一筹莫展,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护罩被毁之前找到设阵的女鬼,直接废了她,当然也有被她废的可能,但总好过坐以待毙。女鬼最有可能在的地方就是张扬的办公室,只有找到张扬的办公室才有机会和女鬼见个面。转念间护罩已经削弱了一半,公子白不再犹豫,毅然作出了选择。
对于鬼打墙的原理,公子白比较了解。这种法术只是在实质空间的基础上用虚拟的空间来欺骗人的感觉。实际上公子白确实在大厦的14层,只是眼睛见到的空间位置是法术营造的幻象。只要不被幻象所迷就能够走出虚拟空间。大厦的设计很简单,电梯口出来后就是一条笔直的走廊。走廊两侧为办公室的门口。公子白在上楼前看了门厅内的楼层示意图,1414房间就在电梯口右侧,走廊右侧的第4个门口大概十步的距离。公子白出电梯后就站在原地没有动。所以,公子白先向右转了九十度,眼前是一堵墙,此时护罩只剩下原来的三分之一情况十分危急,公子白一咬牙冲着墙迈了一步。他没有撞得头破血流,而是穿过了那道墙,眼前还是一条走廊。这一步坚定了他得信心,他不理眼前得幻象继续向前走,护罩也在快速地缩小,压力也越来越大。从第三者得角度看,只见一个发着白光的球体被黑乎乎东西覆盖着,象是一团被蚂蚁包裹的蜜糖一样缓缓地移动。当第十步走完时,护罩只剩下半尺,四周都是孤魂野鬼。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面前一个只剩下半张脸的鬼魂正用仅有的一只滴血的眼睛贪婪地盯着他。他艰难地再次向右转了九十度,护罩只有一寸了,眼前除了孤魂野鬼什么也看不见,甚至可以感到孤魂野鬼冰冷的手爪正扼住他的喉咙,公子白真正体会到了面对死亡的恐惧。他把心一横,眼一闭猛地向前一冲。
公子白第一次感觉撞到了实际的物体,而且肯定是一扇门。门开,睁眼,公子白看到身上的护身符和镇魂铃都成了碎片,自己正身处一间办公室当中。眼前是宽敞的空间,高大的落地窗、气派的老板、舒适的沙发、别致的茶几充斥其间。谢天谢地,公子白冷静的判断救了他的命。这间办公室正是他要找的张扬的办公室,而那个女鬼正在这间办公室里。
因为噬魂迷踪阵在施展时,阵内遍布孤魂野鬼,设阵者必须在阵内操控,为了不使众鬼反噬阵主,阵主必须在阵内某处设下结界使群鬼不能进入,这个地方就是通常所称的“阵眼”。公子白误打误撞进了阵眼,暂时逃过了万鬼噬体之灾,却陷入了更大的危机之中。
没有了孤魂野鬼的纠缠,公子白松了一口气,赫然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不禁在心里把搞事的女鬼尽情的侮辱了一番,同时扫视这间气派的办公室。办公室里静静的,人鬼全无。公子白加了十二分的小心又仔细观察了一遍,发现落地窗一侧的窗帘有轻微的颤动,好象后面有东西。于是,他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当然没忘记从挎包里把斩鬼的桃木剑拿出来。他靠近窗帘,伸手猛地掀起它,一张青绿色、七窍流血的女人脸突然呈现在他的眼前。尽管公子白有足够的思想准备还是被恐怖的景象吓得一呆,随后一只拳头在他眼前急剧扩大,之后他承受了一记直接又纯粹的物理打击,立时鼻血飞溅,眼镜碎裂,头部剧震,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0-24 20:12:50
第二章 第五节
原来女鬼察觉了公子白和李宠在苏兰的事上从中作梗,又对李宠非常顾忌。于是,事先设下圈套困住了李宠使公子白失去强援,再将公子白诱入噬魂迷踪阵里,想先解决公子白这个“面瓜”,然后再设法毁了李宠的法身雕像,除去这一人一鬼的绊脚石。没想到公子白竟然在阵中支持了许久,还找到了她所在的“阵眼”。由于她法力有限连施“缚灵魔障”和“噬魂迷踪”后法力不续,公子白闯入后无法继续维持噬魂迷踪阵的阵势,所以躲到了窗帘后面喘息。公子白揭开窗帘时,她先用恐怖的鬼相吓住公子白,随即操纵张扬的肉体结结实实地给了公子白一个满脸花。
公子白恢复知觉后,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脸上火辣辣的疼,眼镜也布置飞到哪里去了,看人模模糊糊的。苏兰反绑着双手蜷缩在地上,一幅标准的惊慌失措的表情。张扬神色木然地坐在老板台后面,身侧飘着那个女鬼。
“大律师,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连噬魂迷踪阵都给你闯进来,你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不过,运气终究还是运气,现在那小鬼不在,你只不过是一个无能的笨蛋,最后还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女鬼阴笑着嘲讽公子白。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就是张扬老家村长的女儿阿莲。你已经死了多年为什么还要出来害人呢?是不是张扬养着你,指使你杀害了苏老先生?你又准备将我们怎样呢?”公子白突然感应到李宠的信息,李宠正在赶来的途中,为了拖延时间等待救援,公子白不得不突出奇兵,跟女鬼东拉西扯。
女鬼显然被他的疑问触动了。“看来你不光运气好,头脑也不笨,能猜到我的来历。没错,我就是阿莲。我不是没理由的害人,我要报复,我要带走张扬的一切!我要报复,报复!”
看着女鬼抓狂的神情,公子白继续刺激她:“你到底要报复谁,怎么报复呀?反正我们落到了你的手里,横竖难逃一死。你总得让我死得明白,我可不想稀里糊涂就玩完了,到阎王那里我还要投诉你呢!”
“看在你就快死的份上,就告诉你,也好让你知道我的怨恨和悲伤,也算是对我自己的慰藉吧。不过死在我手上,你们根本没有机会见到阎王了。我会让你们的魂魄彻底消失,作为对你们知道我秘密的补偿。”
说到这里,女鬼的神色反而平静下来不再凄厉,一段爱恨纠缠的往事在她口中娓娓道来。
阿莲和张扬两家是邻居。两个人从小就一起游戏、一起上学,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高中毕业后张扬考入了城里的大学,而阿莲落榜。从此,阿莲便替张扬担负起照顾奶奶的重担,张扬没有了后顾之忧一心求学。在阿莲的心底,张扬就是那个托付终身的人。在张扬的奶奶去世后,阿莲还恳求当村长的父亲资助张扬完成学业。阿莲默默付出的一切都是为了张扬的一句承诺:“你对我的爱,我将用我的一生珍藏,生死相守、不离不弃!”
然而幸福并没有因为阿莲的善良而亲吻她的额头,一场疾病轻易地夺去了她年轻的生命,就在张扬毕业的那一年。她满怀怨气的死去,带着一句没有实现的诺言徘徊在阴阳路上,一直等到张扬用奶奶传授的法术招回了她的魂魄。她真的很高兴,因为她又可以看见张扬、又可以陪着他。为了张扬她可以去做任何事,包括害人。
开始的时候,阿莲以为张扬招了她的魂魄只是为了和她在一起,却没想到张扬的心已经被都市的繁华填满了私欲。在欲望的驱使下,张扬只是将当作实现个人愿望的工具。在张扬的哄骗和驱使下她做了许多损人利己的事,从而造就了张扬在苏氏企业迅速崛起的神话。虽然这样,阿莲并没有感到不安和委屈,因为她始终相信张扬还是爱她的,为了爱她做的一切都值得。甚至容忍了张扬和苏兰的结合,因为她毕竟只是一个鬼,有些方面是无法满足张扬的,她只要拥有他的爱就足够了。
后来,阿莲发现张扬仅仅把她作为办事工具来驱使,对她已经没有任何爱意。并且在与苏兰结合后,张扬虽然另有目的但事实上却真正从心底爱上了苏兰。阿莲愤怒了、绝望了。这种愤怒绝望了所产生的怨力竟使她挣脱了张扬加在她身上的禁制,摆脱了张扬的控制。张扬发现无法控制苏兰后,只得与她谈判。阿莲此时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杀了苏兰。为此,张扬再三恳求,阿莲才勉强同意张扬和苏兰离婚,同时取走苏氏企业的财产,让苏兰人财两空。张扬出于苏兰的安全考虑答应了阿莲的条件。之后,由于公子白的介入,张扬与苏兰没有离婚,而且公子白还发现了阿莲的存在。所以,阿莲的怨恨上升到了极点,将张扬的背叛全部归罪于苏兰的美丽和富有。在用夺魄追魂吸收了苏老先生的生命力加强实力后彻底控制了张扬,随后定下计谋力求将苏兰、公子白、李宠全部消灭以泄私愤。
阿莲的故事讲完,苏兰已泪流满面。公子白却放声大笑:“你的经历确是招人同情,可是不能成为你报复的理由。”
“为什么不能?张扬是爱我的,是受了这贱人的引诱才背叛我的,所以我要毁了这一切,让他重新开始。”
“你错了,不要为自己作自欺欺人的辩护了。”
“我有什么错?”
“人死尘缘断,既已身死,生前情爱就已经烟消云散,你执着不放是一错;听任张扬召唤,重回人世,沦为被人役使的工具,执迷不悟、自甘下贱是一错;张扬利欲熏心,玩弄感情,是他意志不坚别有用心,关他人何事?你本末倒置,迁怒于人,是一错。你一错再错,伤及无辜,当入无间地狱永受煎熬,你难道不怕?”
其实,公子白在故事快讲完的时候就感应到李宠到了办公室的门外,而且还给了公子白分散女鬼注意力的信息。所以公子白又加大了打击、刺激女鬼的力度,大声斥责嘲弄女鬼。
公子白的话明显对女鬼有所触动,原本形若实质的身体,变得若隐若现。这正是女鬼自身怨力减弱的表现。公子白的话深层次地触及了女鬼的内心世界,使她对自己的怨恨产生了怀疑。
此时,隐藏在门外的李宠,已经从急急赶来的疲惫中恢复过来。面对如此良机岂能放过。立即闪身入室手结法印,口念咒语:“无边罪业流毒万世,无尽愚痴祸及百代。引奈何之水,取炼狱狱之火,结修罗之力,汇而成池。消业血池!”公子白只见李宠飘在他身前,手中一道暗红的光射到了女鬼的脚下,随后变成了一汪血红的池水,池中无数血红的人影随着池水的波浪哭嚎翻滚,一时间哭嚎声和浓重的血腥气弥漫在室内,用血雨腥风来形容此时的场面也决不为过,血池象一头魔兽张开的巨口一下将女鬼吸了过去,当女鬼有所反应的时候,池水已经没过了她的脚踝,池中的血影们正伸出手抓住她的衣裙向下拉扯。看着女鬼一点点的下沉,李宠念道:“由怨生怨,罪业可除,无怨生怨,沦入血池,当受冲刷三千载方消罪业,重入轮回,这消业血池就是你的归宿,望你早日消业脱困吧!”“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没错,没错……”女鬼拼命扭动着身体想要脱离血池,可是无济于是。就在女鬼只剩下肩部以上的双手和头的时候,一直被她控制的张扬突然醒来,扑到了血池边,伸手去拉女鬼,同时向李宠叫到:“停下来,不怨她,都是我的错,是我的贪心害了大家,求你停下来。”李宠忙喊:“放手,消业血池非怨鬼不收,等她罪业消去自会脱身,你所犯之罪,阳世自有定论,待你终老之时阴世方可裁定,再不放手,你的魂魄会被她脱下去的。”张扬的肉体并不能抓到女鬼阿莲的手,但他们的魂魄却紧紧锁在一起,阿莲想挣脱他的魂魄,但试了几次都不行,她渐渐地下沉,只剩下头部和被张扬拉住的一只手露在外面。
张扬转过头平静地对苏兰说:“我的贪婪和自私让我不惜利用爱我的人满足自己的私欲,并不择手段地得到了你。后来我真正地爱上了你,便觉得所有的贪欲都不重要了,但大错已经铸成。我爱过也被爱过,而且同时伤害了爱我的和我爱的人,一切罪孽源自于我。我不愿看到我爱的人因为我而受伤,也不能让爱我的人去承受我应得的痛苦,所以我要去陪阿莲,你快乐的活下去吧!请你原谅我,我必须对我的错负责。永别了,我的爱人!”随后张扬的魂魄牵着阿莲的手投入了血池。那一瞬间,阿莲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苏兰泪流满面。血池消失了,办公室里只留下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只鬼、一具尸体。
整件事结束了。张扬意外死亡(死因不明),苏兰以妻子的身份合法继承了张扬及苏氏企业的所有财产。公子白则作了苏氏企业的特别顾问。事后,公子白问李宠是如何脱身的。李宠答曰:“其实很简单,拨打110报警喽!到底是乡下鬼,根本不知道电话是干什么的,那象我跟老大见多识广,打个电话叫来了人民警察,缚灵魔障对人不起作用,警察冲乱了阵势,我就趁机脱身了。”说完作机智勇敢状。
公子白又问,以后施法能不能不搞得血腥恐怖。李宠答曰:“不好意思,小第是鬼,鬼界法术都是这个样子,越高级越是恐怖。”公子白遂晕!醒来后,仰天长叹,遇人(鬼)不淑,奈何、奈何!因为见了李宠施展的“消业血池”后呕吐了三天,厌食半月,消瘦十斤。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呀!
此时,同时又唤公子白赴宴,席间端上一盘血羹,公子白见状大呼一声,人事不省。
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0-25 19:55:39
第三章 遗产 第一节 莫名其妙
市郊的一座山脚下,有处古老的宅院。整个宅子不算大,只占了半亩地左右,青砖围墙内规矩地排列着一正两厢十间青瓦覆顶、巨木为梁柱的房龄已有百年以上的标准旧式砖房。院子里青砖铺地,绿树为荫,菜园中瓜菜飘香,一位老人正坐在石桌前享受晨光带来的清冽。突然,老人双手捧心,双眉紧皱,冷汗瞬间湿透了单衣,张大的嘴巴吃力地喘着气,呼救的声音也凝结在了嘴边。随即老人仆倒在地,痛苦地抽搐了几下,就这样在朝阳下结束了他的生命历程。此时,正房的窗口后面正隐藏着两副贪婪的嘴脸。
公子白最近在处理一个公司改制的非诉讼案件,几乎天天都扎在各种文件堆里,对改制的每个环节都要制定方案或者出具法律意见,忙得焦头烂额。他只是每天对李宠进行例行得供养和进行一下一般的法术修炼。李宠对公子白得工作也不感兴趣,每天不是自行修炼就是外出玩耍。苏兰事件结束后,李宠又把自己知道的法术捡合用的教了公子白几招,公子白也新炼制了几件法器,再加上他的阴阳眼和聪明的头脑足可以对付一般的灵异事件,至少撑到李宠救援是没问题的。毕竟通过佩带的人像,公子白可以随时召唤李宠。所以这二位着实各行其是、各得其乐了几天。
这天,公子白刚刚写完一份法律意见书,正在电脑前面做眼保健操,考虑是否要把显示器换成液晶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公子白停下手部运动,接起了电话。
“公子律师,请到第三接待室,有人等候。”前台接待员甜美制式的声音传过来。
公子白放下电话,到了第三接待室。推门往里一看吓了他一跳。十平米不到的接待室或坐或站的挤了二十几个人,从五六十岁的老人到十几岁的孩子无所不包。面对一屋子的男女老少,公子白一时间满脑子的问号。接待员也是头大无脑,这么多人应该安排一间会议室,而不是这么屁大点的接待室,想作罐头啊?这不,其中有几位实惠的农民兄弟,实在是不见外,正大口地吸着旱烟,弄得满屋乌烟瘴气,甭说讲话了,就这么呆着,不出十分钟保准全得送医院打氧气去!于是,还没等谈正事先折腾了一把,一众人等换到了一间会议室,等各位叔叔大爷、兄弟姐妹、小朋友都坐好后,又交代了不准吸烟、不准随地吐痰、吃零食的规矩后,公子白才正式地作了自我介绍。
公子白的自我介绍作完后,这群人又象见到救世主一样,个个眼睛放光、嘴巴大张,激动地上来握手、拥抱,甚至还有要跪下磕头的。结果又害得公子白维持了半天秩序,还暗中决定一定要建议主任请两个保安回来,以备不时之需。“请大家不要激动,麻烦哪位先告诉我,各位来自何处,位什么事找我好吗?”公子白话一出口,又惹来一阵骚乱,二十几张嘴在同一时间争先恐后地发言,公子白仿佛一下进了养蜂场,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好在众人当中年龄最大的老者觉得这样闹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咳嗽了一声,用烟杆敲了两下桌子。别说,老者的举动还真管用,所有人立刻闭嘴。老者环视了一下众人,随后说:“大伙是来请律师办案子的,又吵又嚷的象话么?老四家的文霖读的书最多,就让他把情况讲一下,等他讲完别人在补充。”老者的话看来很有权威,没人反对。接着人群中站出来一个二十一二岁的青年,戴了副眼镜,一脸的学生气。在公子白的注视下,这个叫文霖的,很有条理的说明了众人的来意。
这群来找公子白的人,都是市郊文家村已故老人文武全的子孙。文武全老人于二十二天前去世,享年八十五岁,他的一生真正可以用“坎坷不平”四个字来概括。他在解放前出生于文家村,父亲是文家村的村长和最大的地主,可以说生长在富裕之家,从小就吃穿不愁。九一八事变,日本侵略东北,他毅然离家参加抗日联军,在白山黑水之间与日本鬼子展开了艰苦的游击战。日本投降后,他又继续从军参加了辽沈战役,还立下了战功。随后,又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从朝鲜回国后,又放弃了组织安排的军职,解甲归田回乡务农。平静的日子过了不久,文化大革命开始,他又出生地主家庭被打右派,遭受批斗、家产全部充公。直到后来拨乱反正才得到平反,不但将他家的房产返还给他,还正式承认了他革命军人的身份,落实了相关的优抚政策。
然而老人的晚年仍然未得安宁。老人共有五子三女,均成家立室多年,文家也是人丁兴旺,老人生前已经见到了重孙子。但是老人却没有享受到四世同堂的天伦之乐。因为,儿女们都另立门户,即使同村而居的大儿子、三儿子也不是与老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老人和老伴两位老人孤单的住在山脚下的祖屋里。
十年前,老人的老伴去世,偌大的宅院只剩下老人形单影只。虽然老人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康,但是留老人一个在老宅无人照顾始终不妥。于是儿孙们因为老人的赡养问题吵的不可开交。最后终于达成了协议,基于老人的三子早丧,三子的儿子即老人八个孙子之一文云刚刚成家又无房居住的情况,经过老人同意,由文云和其妻子王月赡养老人,其他子女按月支付老人的赡养费,在老人死后文家老宅由文云继承,其他人不得争执。同时,将老人立下了老宅由文云继承的遗嘱,连同子女们达成的协议一起进行了公正。就这样既解决了老人的赡养问题,又解决了文云的生活问题,文家的子孙们着实的松了口气。之后,文云夫妇搬进了文家老宅和老人一同居住,并且照顾老人的饮食起居。
二十二天前,老人在家中去世,医院开出的死亡证明记载死因为心力衰竭。虽然老人从无心脏或其他病史,但基于文云夫妇以往尽心照顾老人的表现,子孙们没有对老人的死因有任何怀疑,都认为老人是寿终正寝。可是在老人死后的三七(人死后每过七天称为一七,三七就是死后第二十一天),家族中的人都作了同样的一个梦。梦中老人对他说:“坎坷一生,有苦有功。原当百岁,八五即终。子孙不孝,外鬼逞凶。吾怨不平,正果难成。”其间神色愤然,凄苦异常。听话的人不明白老人的意思,继续追问,老人居然给了一个异常明确的答复:“知我意、伸我冤者,非××律师事务所公子白律师不可,尔等速去寻他!”随即老人转身而去。
第二天,亲属们在互相谈论时发现,大家作的梦都一样。再一查证,确实有文老人提到的律师事务所,而且确实有公子白其人。而老人近十年来都没有离开过村子,很难知道城里的情况。所以,众人见到公子白的反应才如此强烈,所有人都希望在公子白身上找到答案。文霖讲完,在座众人都点头表示同意,没有反对和补充的意见。
这下公子白可头大了。居然有死人点名要请律师的,这千古奇事竟让他给碰上了,这律师作得也算是登峰造极了。公子白的第一反应就是,一定有人在后面搞事,要不那能出这档子事。想归想,公子白的嘴可没闲着。
“各位,如果你们只是因为共同作了一个同样的梦,而在梦中有人指引你们来找我,希望我能为你们解决某种疑问或者某个问题的话。我十分遗憾,如果你们的梦境是真实的话,也只能说明文老的死并非自然死亡,而我对文老的死完全不知情,我想我帮不上什么忙。”面对一无所知的事情,公子白是绝对不会随便涉入的。
还是文霖作为众人的代言人,接着说:“太爷爷(就是文老人)在梦里说的话,虽然有难懂的地方,但可以肯定是有人害死了他。我们也有怀疑的对象,但是也仅仅限于怀疑,我们希望在你的指导下利用合法的方法查明太爷爷的死因,何况太爷爷指定了你替他伸冤。我们绝对相信那不仅仅是一个梦。”
“那你们怀疑的对象是谁?有什么证据吗?”公子白有一点点的好奇。
“我们怀疑文云害死了太爷爷。因为只有他没作这样的梦。”
“就凭这点,就说一个人犯有谋杀重罪,恐怕没人相信。杀人是要有动机的。文云侍侯文老已经有十年了,如果他是厌倦了侍侯老人,早几年就下手了。再说文老已经立下遗嘱把房产留给文云,他不会为了房产而杀人。连起码的杀人动机都不成立,就乱怀疑别人杀人,未免太武断了吧。”
“我们起先也没怀疑过文云。太爷爷托梦后全家一起开了个族会,当然没有通知文云。大家把太爷爷的遗物重新整理了一遍,发现了太爷爷的一箱日记。在一本十五年前的日记里记有一段话,今日无事翻种田园,偶燃发现父母埋藏之物,黄白各一坛,妥善藏之,容后处理。去世前一个月的日记里,又写道,儿孙衣食无忧,黄白之物遗之徒增烦恼,唯捐于慈善,既去烦忧又可积福于子孙。文云似又所觉,此孙年幼爱财,此事不可托负与他,待五子文重归来,可托之。所以,我们大家怀疑文云知道太爷爷还有一批财宝,为了得到财宝所以谋杀了太爷爷。”文霖回答道,其他人随声附和。
“各位,从法律角度讲,你们如果怀疑文老被人谋杀,应该按照正常的程序向公安机关举报、控告,要求立案侦查。作为律师,我可以为你们提供法律咨询、代书等服务,至于侦破案件不是我能力所及和职责范围。你们有离奇的经历和模糊的疑点,但并不能因此证明一个人有罪,而且是杀人罪。我不可能对你们有多大的帮助,各位还是到公安局报案,看看有什么进展吧。”公子白虽然对众人的说法有所认同,但还是不想莫名其妙地卷到里面去。
最先开口维持纪律的老人,一直没有作声,这时开口了:“公子律师,就象你说的那样,我们就是到公安局报案,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我爸在托梦给我们时已经说只有你才能帮我们,所以我们全族才来求你。我们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需要付出多大代价,只求你给我们讨回个公道。我代表全家老小求你了!”说完跪倒在地,老泪纵横。进而所有人都跟着跪下了。
这下可把公子白给整蒙了,看着跟自己爷爷、叔叔一般年纪的老人和其他男女跪了一地,很明显如果他不答应就不会起来。公子白是最见不得眼泪的,只得说:各位,赶快起来。我只是律师,能力有限。这件事其中包含了不被社会承认得灵异成分十分离奇,实在难办。我一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看在各位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尽力而为吧。”他这么一说等于变相答应了众人的请求,跪在地上的众人千恩万谢的站起来。文老的五儿子刚从国外归来创业,当场开了十万元的支票给公子白,说是给他的办案费用,被公子白拒绝了。不是他不爱钱,实在是毫无头绪,有钱也不敢收啊。而且就这么希里糊涂地接了这鬼差事,心里有种被愚弄的感觉,该不是仇家派来玩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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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二节 牛头马面
好不容易送走了众人。公子白回到办公室喝了杯咖啡,又抽了根云烟才算恢复了平静。真是世道变了,鬼也要请律师。不知道律师费怎么付,该不会是冥币吧?当务之急是把事情搞清楚,最好把文老鬼找出来,问问他为什么把子子孙孙都给整来闹腾自己。于是他象想到了李宠。
李宠被公子白叫了出来。刚一现身就一脸的不爽:“老大,我正在城西幼儿园听那个漂亮阿姨讲故事,刚讲到白马王子快出来的地方就被你打断了,搞什么飞机呀?”
“小李,那个故事你早就听过了,还听?”公子白问。
“我主要是爱听那个阿姨讲故事,至于讲什么都无所谓。”
“我靠,你够狠!变色鬼了!”
“才不是!我找老爹很久了,还是没下落,心情郁闷,就跑去幼儿园看小孩玩,听阿姨讲故事开开心。不过那个阿姨的确漂亮。”
“噢,那个幼儿园?带我去看看怎样?”公子白一听美女来了精神。
“老大,你不是光为这事找我吧?还说我是色鬼,你不也一听美女就流口水吗?”
“对了,净跟你闲扯了,说正事。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公子白把刚刚的经过说了一遍。李宠听后,忽然笑了起来,一直笑了五分钟,在空中转了十二圈,在地下打了十七个滚,才勉强停住。随后,他喘着气说了原因。
前几天李宠在外面逛,偶然看见城外文家村有一道怨气强而不烈,很是奇怪。他飞过去一看,发现文老鬼正坐在树下叹气。他就过去问怎么回事。原来文老鬼死后,阎王派鬼卒通知他,他原本有一百岁的阳寿,可是在八十五岁就被害身亡。玉帝念在他早年抗敌有功,一生积德行善,又正赶上本处的土地神任期满了,决定让他接任本处土地公的职位,大小也作个神仙。但是必须依据冥界的规矩在七七四十九天内,自己查清死因找到杀害他的人,报了冤仇,才可以脱去怨气化身为神。而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被害的,隐约觉得与自己的重孙文云有关,一是无法肯定,一是不忍心对自己的家人下手,所以觉得很苦恼。李宠听说是当地的下一任土地公,又见老人确实可怜,就动了恻隐之心,顺口把公子白给递了出去。而且,他还把公子白平日极度自夸自恋的形容词照着说了一遍。没想到他当时顺口一说,文老鬼可当真了,并且把事情搞的这么大。
公子白听完李宠的坦白交代,鼻子差点气歪了。原来就是这小鬼给自己找的事。真是人在屋中坐,祸从天上来呀!
“我说无缘无故的怎么有死鬼找律师的怪事。原来是你小子干的。你分明是整我,害得我架不住一群爷爷奶奶、叔叔大妈的跪求和眼泪攻势,希里糊涂地应了一件鬼差事。你说怎么办吧?”
“老大,我也是始料未及。当时满嘴跑火车,侃得过瘾,不自觉地把你形容自己的词全用了,我也没想能搞这么大。再说,你既然答应了,好歹做一次。要不然我们多没面子,你以后就得叫牛律师,我就是大话鬼了。要是办成了,那老头就是本处的土地公,对于你以后的发展也有帮助。你想象这样的神仙关系有多少人想拉还拉不上呢。要是办不成,也没人笑话你,活人办鬼差,说出去没人信,也不会有损你的英名吗!”李宠居然极力游说公子白接了这烫手的山芋,要说不是别有用心没人相信。
“好了,我总得见一见文老爷子吧?这事你负责,今天晚上要是见不到他,别说我不给你面子,以后的事我就不管了。”公子白没好气地说。
“好!老大,我马上去找他来,你就瞧好吧!”李宠见公子白答应了,兴高采烈地跑去找文武全的鬼魂了。
公子白从下午一直等到吃过晚饭,李宠才无精打采地回来。整整半天,李宠从城郊到城区找了几遍也不见文老鬼。后来连几个鬼友都发动了还是没找到。李宠只得硬着头皮回来见公子白。
本来人死后的七七四十九天,鬼魂会留在阳间享受亲人的供奉。冤鬼会留更长的时间,直到冤情得雪,或者自愿到阴间报道。而冤鬼如果未报仇就到阴间报道,则会被打入枉死城受苦不能轮回转世,所以冤鬼很少会自动放弃报仇的机会,除非是糊涂鬼或有人保证会超度他。文老鬼虽然死得比较糊涂,但有玉帝的特批,限期报仇后还可以成神,所以不会到别处去。现在却踪迹不见,着实奇怪,李宠可谓百思不得其解。
公子白听了李宠的报告,反而高兴了。“这回可不是老大我不出头,连委托人(鬼?)都没有了,鬼差事就可以不办了。”
“老大,我还有一个办法能找到他,但得你配合才行。”
“你是铁了心把我往火坑里推,不知道文老鬼给了你什么好处,又有什么鬼主意(这可是名符其实的鬼主意呀)?”
“招魂哪!这法事得人来做才行,所以要靠你了。相信我吧,这事要成了,我们就跟神仙拉上关系了。对你,对我都是好处大大的。要是这回还不行,咱们就再也不管了!”李宠为了某种目的,拼命地拉公子白下水。
公子白无奈只得答应了,毕竟这鬼小弟帮了自己不少的忙,对自己的学术研究有巨大的贡献。
招魂是比较简单的法术。摆设了香案,燃着了香烛,烧了纸钱,然后把写了文老鬼名字和生辰八字的招魂符用桃木法剑挑了在蜡烛上点燃,同时呼唤了文老鬼的名字九遍。公子白作法完毕,屋内起了一道阴风,把香烛吹得忽明忽暗,鬼魂应该现身了。可结果却令公子白大跌眼镜。因为出现的不是文老头的鬼魂,而是两个身高三米左右彪形大汉。公子白极力抬头才看清了两位的长相,赫然是牛头人身和马头人身。这不是传说中冥界之中阎王殿前最拉风、名头最响的两位牛头、马面吗!当时公子白的眼镜真的掉在地上了,好在是树脂镜片,要不然又是一笔钱哪!
牛头和马面两位倒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屋里没有可以禁两位一坐的椅子),整整占了半间屋子的面积,而且还比公子白高了半头。牛头瞪着铜铃大眼,鼻子紧帖着公子白的脸,瓮声瓮气地说:“你就是公子白,阎王有话要我们歌俩带给你。害得我们半路从陆判官的饭桌上下来。别傻站着,有没有酒肉先弄点过来,补偿我们一下。”牛头的大嘴大鼻孔一说话吐沫横飞,喷了公子白一脸珍珠霜。马面跟马一样打了个响鼻,才开腔:“你也算是个人物,五百年来阎王还是第一次派我俩给一个人送信呢。”扭过头又看见了李宠。“你这小鬼不归我管,不过不要到地府捣乱,不然你马大爷就把你烤了下酒!”公子白又得了一脸珍珠霜。
经过牛头马面得一喷再喷,公子白的魂终于归了位,捡了地上的眼镜戴好,赔笑着说:“两位大神(叫人家大鬼肯定得挨揍)稍等,酒肉马上就到。”说完直奔厨房把冰箱里的啤酒、白酒、熟食青菜所有能吃的东西都拿出来招待牛头和马面。本来是想招文老鬼上来问话,却弄出了牛头马面,估计没有那个法师的招魂术达到这个水平。听牛头马面的意思,阎王还有话要对自己说,不知是福是祸?
公子白准备酒菜的功夫,李宠充分发挥了人小鬼大的特长,仗着一副乖孩子的长相装纯洁、扮幼稚、撒娇、捶背、揉肩、拍马,加上一句句地牛爷爷、马爷爷地叫着。很快牛头马面就被李宠的蜜糖攻势给拿下了。个个喜笑颜开,终于在喝光了两箱啤酒,半打白酒,吃光了公子白冰箱里近一个月的存货后收了李宠作干孙子。
公子白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插话,看时机差不多了才开口发问:“刚才两位大神说阎王有话带给我,不知什么内容啊?”牛头一拍脑袋:“光顾着吃喝喝跟小鬼玩了,险些忘了正事。文老头的鬼魂由仙界出面要去作土地神,但必须依冥界的规矩报了冤仇除去怨气才可以。这事本应当由他自己完成,谁知他死的糊涂,办事也糊涂,居然信了这小鬼的吹嘘,找你帮忙办事。他犯了冥界规矩被巡行夜叉发现,上报了阎王。现在经过冥界和仙界协商决定,既然文老头找你作代理,就由你按照人界的规则替他报仇伸冤。文老头被押在地府关禁闭直到限期届满。他现在不能在插手报仇的事,阎王通知你要在剩下的二十七天内替文老头查清死因,报了冤仇。如果办好算是功德一件,加你十年阳寿,如果办不好,不但文老头成不了神,还要减你二十年阳寿,谁叫你的小弟没事找事。依你小子的寿命要是再减寿肯定看不到孙子喽!算你点子背,活人办鬼差,可是万年无一呀!这个黑锅够大,看你怎么背!”牛头一副标准的幸灾乐祸模样。
马面接口道:“听拐孙子说你是他老大,你可得好好照顾他,不准他再捣乱了。不过谁要是欺负你们,找我和老牛替你们摆平。就是调十万八万的鬼卒打一仗也行,老子都一百多年没打仗了,挺无聊的。前提是你们又理,要不然我先废了你们,免得丢我们的脸。”
公子白连声应是,牛头马面两位才带着一身酒气,打着饱嗝打道回府。临走的时候,公子白还特意孝敬了两盒古巴原产“哈瓦那”雪茄。牛头马面大喜过望,连说这次回去有面子,公子白有前途,以后还要常来。最后一句让公子白险些当场吐血。
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0-25 19:59:23
第三章 第三节 请君入瓮
牛、马两位走了,公子白一边收拾残局一边抱怨,再次严历批评了李宠惹事生非的毛病,先忽悠了一个死老鬼,之后又弄什么招魂,结果招来了两个连吃带拿的凶神恶煞,一下子将一个月的存粮全吃光了,还无缘无故地替人家背了一口黑锅,弄不好连孙子都看不见,这下好,人堆里没什么名气,鬼、神里头倒先挂了号,以后这里大哥们都半夜来访,还能睡觉吗?
李宠倒是振振有词,说什么虽然是惹了祸,但是好处也不少,首先多了两个冥界大佬撑腰,要知道冥界阎王三千年轮换一次,这牛马两位可是从不轮换的,而且专门掌管冥界大军,负责冥界的安全。这次来送信,都是因为阎王要给仙界面子,否则一个普通鬼卒就行了,这样的关系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啊。如果这次的事办成了,仙界、冥界都要领公子白和他的情,以后好处多多了。想想看,要是跟仙界的财神拉上关系,以后不是赚翻了。当然,公子白心里明白,李宠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以后找他的父亲创造条件,不过没有说破。
为了这鬼差事,公子白头疼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想了一个比较直接的办法,打电话给他的大学同寝哥们,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副队长,把文老头一案的疑点跟他说了,希望通过哥们关系让公安局直接立案侦查,当然陷瞒其间的鬼神情节,并许以美食引诱,同寝哥们是一个急脾气,没过一会电话就打过来了。
“老五,你说的事我问过下面的派出所和办案人了,文武全死前一直身体健康,没什么病,在村里人缘极好,没什么仇人,早晨在院里散步的时候发病,送到医院时已经死亡。开出的死亡证明,记载的死因为心力衰竭,你提供的无法查实的疑点并不能推翻已查明的事实,所以,不能立案侦查。除非你能提供确凿的证据,哥们,你也不想让我因滥用职权丢了饭碗吧。”
“你的意思是说这事办不了?”
“依目前的情况还办不了,我总不能毫无理由地派个侦查员到农村去蹲坑吧。不过我保证,只要你能提出更有价值的线索,我一定帮忙。”哥们很歉意地说。
公子白无力地放下话筒,看来他想到的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明显行不通了,而偏偏他只能想到这一个办法。这时,李宠又出来胡搞。
“老大,看来你是没办法了,要不要我给你点儿创意?”
“小鬼,事情是你惹上来的,有什么主意,赶快说,不要再让我死脑细胞了。”公子白没好气。
李宠很显然有了鬼主意,公子白一问正中下怀。
“我这两天正在看电视连续剧《康熙微服私访记》,人家皇帝都能微服私访,你当律师的为啥非得坐在办公室里打电话,就不能出去调查调查!”
“哥们,我是律师呀!靠的是头脑吃饭,不是受过训练的侦查员,警察查案的事我可不敢办,怎么说我也没侦查权嘛!”
“老大,刑侦课你不是学过吗?你的头脑又不笨,只要想个办法收集一点文云的犯罪线索和证据,再透露给你刑警队的哥们,剩下的事就由警察搞定不就得了。”
“别说,你小子的创意不错,待我从长计议一下,为了那十年阳寿和本律师的一世英名,老子拼了!”公子白经过李宠的启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二天,公子白联系上了文老头的大儿子文曲,跟他说了自己的计划。公子白的计划其实很简单,他化名白华(白话,东北话的意思是胡扯、瞎说的意思,贬义,公子白取的是谐音名),对外宣称是文曲的外甥,到文家村看望文曲,找机会接近文云,最好住进文家老宅,到时候见机行事寻找文老头死亡的真相。文曲马上就答应了,而且还保证其他人对公子白的事情完全保密,并对公子白的行动完全配合。于是,公子白用休闲装替代了平日一本正经的行头,在挎包里装了他的日用品和全套法器,出发到了市区四十公里外的文家村。公子白心里其实对这次行动没多大把握,想的只是尽人事听天命,后来证明老天爷还是很可怜他,没忍心在他本来不长的寿命里再减去二十年。
整整一上午公子白都在倒车,最后还是搭了一辆马车才免去了走五里山路的悲惨命运,终于在晴空烈日之下公子白踏进了文家村。下车后,公子白在心里将自己痛骂了一顿,为拒绝了文曲派家人接站的行为后悔不已。李宠则是幸灾乐祸地窃笑,更使公子白觉得不爽,谁让自己决策失误,只有忍了。
文家村是个典型的东北农庄。整个村子被两道山岭南北环抱,山不是很高平均高度只有二三百米,山上松柏、刺槐、果树、灌木、杂草相互混杂;两山之间一条清澈的溪流自东向西蜿蜒而过,溪流两岸有一、二里许的平地被开垦成农田,正值盛夏青纱帐起农田里的庄稼都在疯狂的生长;几乎与溪流平行的村路横穿村庄在南北两道山岭的回合处切开出口向东西延伸;文家老宅位于溪流的最上游,北面山岭的山脚下,前方是里许成片的农田和一条通向村中的小路;文家村其他的人家都聚居在溪流中游,一座座平顶、起脊的砖房沿着河沿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公子白从小在同样的村落内长大,这次却得装成一个从未到过乡下的城里人,心里还真挺别扭。
打听了几个人,终于找到了文曲家。其实打听第一个人的时候,公子白就能找到文曲家了,但他又故意多打听了几个人,其中不免表明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和文曲的关系,为了达到效果他两次路过文曲家门口都故意错过,然后再找人打听文曲家在哪。因为,农闲时节村里人都没什么农活,农村的娱乐活动又少,村民闲来无事都爱走东串西唠唠家常,经过公子白特意的招摇,他进村的消息在他踏进文曲家大门的时候就传了半个村子,估计到晚饭的时候全村就都知道了,最晚第二天文云就能得到消息。因为名公子白扮演的白华是文曲的外甥,而文云是文老头的孙子,论辈分算是平辈,可远来是客出于礼貌文云得来拜访一下他,否则就是失礼了。公子白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文云呢,主要是怕文云有戒心,公子白在进村的同时就拟订了一个让文云主动上门的计划,所以戏演得非常地投入。
文曲家里热情地接待了公子白,而住在本村的其他子弟也陆续以过门拜访客人的名义过来跟公子白碰面,惟独不见文云夫妇露面。公子白详细询问了近期文家的情况。自从众人被文老头托梦,并集体进城后不过一天多一点的时间,相关怀疑文云的猜测和怪梦事件还没有被透露出去,文云家里也很正常。不过没有不透风的墙,文云迟早会得到消息,所以公子白决定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晚上,公子白被单独安排在一个房间。夜深人静,全院子里的人都睡了,公子白才从炕上坐起来,顺便把李宠也叫出来。
李宠对这个新环境非常的满意,一出来就赞不绝口。“老大,这地方真不错,山清水秀,灵气十足,要是让我在这里找块宝地修炼个千八百年,应该可以成仙了。还有,晚饭确实不错,尤其小鸡炖蘑菇,那香气比市里的饭店还有档次,最好明天还有,让我再享受一下。”
“我说,别忘了我们为什么来的。否则不用想修炼千八百年的事,你老大我先找个粪坑把你的法身埋了,然后走人。看你小子还修不修炼。这是要是办成了,我让我妈做小鸡炖蘑菇给你吃,比这里的强多了,现在你就给我出去搞事,须如此这般……”
李宠在公子白的威逼利诱下按照公子白的计谋出去搞事了。毕竟把公子白拖下水是他的预谋,对这是他是必须负责的,而且公子白让他出去搞的事他非常地愿意,不过文家村的老少就乐不出来了。
来到文家村的第一个清晨,在鸡鸣狗吠、牛吼马嘶中到来了。公子白从炕上爬起来,心了很是不满,看看手表刚刚五点半全村的人就都起来了,平常不到八点以后是从不起床的。想起了自己的计划,公子白放下抱怨,拉了文曲老人来到街上。农村其实没有整齐规划的街路,仅仅是各家各户建房时留下的历史通道形成的不满村内的胡同。两个人在房舍之间闲逛,公子白则在有意寻找目标,文曲老人却是一头雾水。前方树下有三个八九十岁的老者,两个在下棋,一个支招,村里的老人真是精神哪,人说老年人觉少,果然不假,这么早就下棋。公子白感叹过后,随口问:“二姨父(公子白可是冒名顶替来的,当然得这么叫),前边的老几位看年龄跟爷爷(文老头)差不多,给我引见引见怎么样?”文曲虽不明白他的用意但还是很配合:“那三个是和我爸从小玩到大的,有一个还和我爸一起参加了抗联呢。就是那个拄拐的,后来腿炸瘸了才回乡的。”
经过文曲老人的引见,公子白认识了下棋的老人甲、乙、丙。寒暄过后,公子白胡诌道:“我这次来看姨父外,还想见见文爷爷听他早年当兵打仗的事,准备把他的事迹整理一下写本书,好让更多人知道文家村还有个老英雄。没想到文爷爷去世了,正好姨父说你们跟文爷爷从小一块长大的,我想请各位爷爷多给我讲讲文爷爷的事行吗?”
看来三老和文老头的交情真的不错,听公子白一说立刻来了精神。
甲第一个说:“老文哪,我最了解从小我就和他一起到河沟里捞鱼,他回来了我就跟他下棋、打麻将。”
乙接着说:“我和老文也不远,他在山上打游击的时候,还是我给他送的粮食呢。”
丙显然认为自己和文老头的关系最铁,很鄙视地说:“你们俩能和我比,那年一个日本军曹和一个日本兵到我们村要抢小花她娘,你们都xxx躲了,还不是老文和我冲上去的。老文真猛,两下就夺了那个军曹的战刀,把那个王八蛋捅了个对穿,军刀都卡在骨头里拔不出来了,后来只得帮我用手掐死了那个日本兵。后来抢了枪加入了抗联,要不是腿坏了老子肯定能当上团长。你们两个,只不过老文回来后才跟人家混上的,我可是跟他一个队伍上的。”
甲、乙两人马上反击:“你也不怎么样,要不是老文照顾你,你的小命早没了,根本就是一个拖后腿的,没有你老文一定能当军长。”
结果文老头的事没谈出来,三个老头先干起来了。公子白觉得没什么营养了,赶紧和文曲老人溜之大吉。
又转了一小圈,公子白特意地走近一家农户,大清早的院子里孩子哭、老婆叫乱成一团,肯定是出事了。
文曲是个热心人,急忙冲进院子,看着哭成一团的妇女和恼怒的男人,劈头就问:“张二柱,你大清早的在家闹腾什么?”
叫张二柱的男人,见了文曲收起了怒容,瞪了在一边哭泣的老婆:“这败家娘们,平常把钱管得死死的,这藏那藏的,这下好,全都没给弄没了。我就不信钱放在那能没有,没准是被拿去养汉(就是搭小白脸的意思)了。”
张二柱的老婆哭得更凶了,非常委屈的说:“明明就放在那里了,可怎么找也没有,我也是为了这个家,怕钱丢了才藏的,没想到昨天还在的钱就不见了。当家的还说我养汉,我没法活了!”
原来,张二柱的老婆有把钱藏在犄角旮旯的习惯,可是从来都没记错或弄丢的时候,这次就十分邪门,家里几个藏钱的地方所有的钱都没了,所以张二柱十分光火,大清早就开始了家庭大战。
文曲听完情况也只能干着急,帮不上忙。这时候,公子白冒了一句:“原来是这事,这位大哥,你不要着急,人说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破财消灾。千万不要再为这事难为大嫂了,大嫂也是一番好意。”
张二柱又急又气没注意公子白是外乡人,没好气地说:“站着说话不腰疼,那可是我全部的家底,没了钱孩子上学、老人看病用什么,这日子没法过了!”
公子白故作为难状:“看着大哥大嫂这么着急,我到是有一个办法能帮你们找到失物,不过你们一定要答应我不要对别人说。”
听说有办法找到钱,张二柱夫妻忙不迭地答应了。于是公子白装模做样地问了原来藏钱的位置,发现丢钱的时间,张二柱的生辰八字等等,然后又念念有词地掐指推算了一阵,最后告诉张二柱,他家的钱在米缸里埋着呢。张二柱夫妻依言果然找到了丢失的钱,夫妻俩千恩万谢,公子白再三叮嘱不要把这事跟别人说后离开了张二柱的家。
从张二柱家离开后,又“凑巧”碰到了刘三胖家的牛走失了,公子白又发了慈悲,帮忙找到了正在山沟里吃草的牛。而且,又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把他能掐会算的事说出去。
不知怎么着,今天这个村里丢东西的特别多,从猪鸡猫狗到电视首饰无所不包,总共有十几户,而且张二柱、刘三胖等人一看到生活在一起十几年、几十年的乡亲有难根本就忘了公子白的嘱咐,马上把公子白这个奇人给交代出去了。所以,文曲家里异常的热闹,从早到晚不断的有人来找公子白求助,而公子白当然在苦求之下答应了他们,并且语出必应,而且早几年丢了东西的人也闻风而来,公子白还挺争气,虽然未竟全功,但也找回了几件瓶瓶罐罐的充了充门面。这下,文家来了个白先生(对能掐会算的人农村称“先生”)能掐会算,特别是找东西最在行的消息传遍了全村。
吃过晚饭的时候,公子白正在享受饭后一根烟的神仙生活,两天来一直没有露面的文云来了。公子白心中暗喜,大鱼上钩了!
作者: Vilo 时间: 2006-10-27 22:46:08
留个名。看完第二节乐
还行海星
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0-28 10:26:29
第三章 第四节 金银双怪
根据公子白的推断,文老头多年来一直妥善收藏着父母埋藏的“黄白之物”,而且对如何处理的问题直到死前一个月才决定,而跟他生活了近十年的文云才刚刚“似有所觉”,可见文老头对这些东西收藏的非常秘密。文老头死亡到现在不过才二十四天,期间又包括了发丧、出殡等诸多事情,文云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找寻这批金银。当然,这个推断完全建立在文云在杀死文老头前没有确切掌握金银的藏处的基础上。公子白进村时故意张扬和第二天所展现的近乎神迹的寻物异能都是为了证明他的猜测。如果文云事先已经弄清了金银藏在哪里,无论如何对他这个远房的亲属不会感兴趣;如果他有需要找的东西找不到,而村里有来了一个专门会帮人找东西的“大仙”,那他一定会想办法加以利用的。文云的到来证实了公子白的初步推断。
文云,三十四岁,高中文化,本村农民,携妻儿与文老头一起住在文家老宅,平时以种地和采摘、贩卖山上的山货、草药为生。
李玲,文云妻子,三十二岁,初中文化,普通的农村妇女,同文云一样在家务农。
文明明,文云的儿子,七岁,没上学,是一个可爱、聪明的小朋友。
文云的父亲是文老头的三儿子,在文云读高中的时候去世,所以文云没有完成自己的大学梦,就回家作了一个土里刨食的农民,生活很是清苦,直到搬到老宅和文老头一起住,在文老头和其他亲属的帮助下日子才有了起色。但是,在文老头的赡养问题上也经常同文老头的其他子孙发生口角,所以平时很少往来的。今天他破天荒的主动到他大伯文曲家来串门,很是说明问题。
文云尴尬地和文曲的家人打过招呼后,在文曲的引见下认识了这个名叫白华的借光表弟。寒暄过后,文云终于把话转入正题。“白老弟,听说你今天帮张二柱、刘三胖等乡亲不少的忙,真是好本事啊!不知道白老弟这万试万灵的本事在哪里学的?”
公子白心说,果然是来套他的底,那就来个欲擒故纵吧。“文大哥可别往我脸上贴金,这本事是跟一个阴阳先生学的,一直没用过,今天看大家挺着急的才用了试试,我也没想到这么管用。听我师父说,东西丢失的时间过长,丢失的准确时间不详,或者直接被人偷走的就找不到。”
听了公子白的话,文云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失望的神色,而这时文曲的老伴插话说:“村东头王大妈三年前丢的金镯子都在河边菜地里让咱外甥给找着了。咱外甥就是谦虚,怕话说过了让人笑话。你要是有事就说,亲戚里道的,他肯定帮忙。“文曲老伴无意间配合了一下公子白,倒省了公子白的不少事。
其实,文家的人对公子白的恐怖能力真的是无比钦佩,完全相信了公子白的神通,以致连一个律师怎么能有这种特异功能的疑问都被他们自己的佩服给冲淡了。这也难怪,事情发生的太快,从早到晚他们家里又没断过客人,就是想问也没机会。他们哪里知道,早上张二柱、刘三胖等几家的事情都是公子白让李宠搞出来的。公子白又故意出去遛弯,装作无意间碰到,并仗义救难。只不过戏有点演的过于投入,公子白也是有点小看了文家村妇女的广播水平,他本想通过口口相传怎么也得三四天才能有机会让文云知道,没想到不出半天全村都知道了,上门求助的络绎不绝,为了不前功尽弃公子白也只有死撑下去。结果就是李宠到现在已经瘫在法像里了,因为用灵力搜索方圆十几里并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找出一个破瓷罐什么的,可不象在网上用Google搜索一个黄色图片那么容易。
听了文曲老伴的说辞,文云的脸色又是一变,马上说:“我没丢什么东西,不过知道来了亲戚,过来看看,要不街坊邻近该说我失礼了,大伯也不会高兴吗?”
公子白心说,你是没丢东西,不过是想找东西罢了,我就逗逗你。“这次是头一趟来,听说文大哥住的是文老爷子的老宅,房子都有一百五六十年了,很想去看看,不知道文大哥欢不欢迎。”
文云本来心里就有请公子白到家里秘谈,公子白的一番话正中下怀,马上爽快地答应了。当晚,公子白就住进了他的家里——文氏老宅。
文家老宅是文老头的爷爷修建的,标准的四方大院,青砖围墙上的青苔和硬木大门上锈迹班驳的铜钉都是表明时间的印记。院内正中的四间正房是文云夫妻和文老头的住处,东面三间厢房是客房(以前长工就在那里住),西面三间厢房是仓库和厨房,三座房屋中间围着正对大门口的空地,其余地方被篱笆和青砖甬路隔成菜园、花坛,房屋和院内的树木、甬道、空地、篱笆形成了一个和谐的搭配,在质朴、简陋的农村难得有如此幽静的宅院。而且,经公子白仔细观察,整个老宅子可以说是一个超级的古董,一砖一瓦仍然保持着百多年前的样子,整个宅子的文化价值绝对胜于其中所藏的所谓“黄白各一坛”的金银。
当天晚上,公子白装作好奇的样子,在宅子里转悠了一圈,问了很多关于房子的事,对找东西的事只字未提。看着文云如骨在喉的样子,公子白在心里偷笑,看你小子什么时候说。在认识了文云的妻子李玲和儿子文明明后,又闲话了一些家常,公子白肯定再谈下去没什么营养后,就到文云安排的东厢房睡觉了。
半夜时分,公子白正在起劲地打着呼噜,一金一银两团碗口大小的光球从西面围墙的墙根的一棵桃树下飞出来,毫无阻碍地穿过了紧关的房门,来到了公子白头顶二尺左右的地方悬空停住,随后忽明忽暗地闪烁。两个精灵正在相互交流。
“金哥,这个人好象会一点法术,听李玲和文云讲他帮村里的人,找会了不少东西,不会是文云找来对付我们的吧?”
“银弟,我看也是这样,你看这小子的包里不是有符咒、木剑的一堆吗?肯定是来找咱哥俩的。”
“那怎么办?咱俩在这里一直挺快活的,虽然那次不小心让文老头给挖到了真身,但他也没打算把我们交出去。我看这文云就不同了,要是让他找到肯定被出卖了,到时候不一定被作成什么东西呢,真身没了我俩也完蛋了。”
“与其被人发现,不如趁没被发现之前把这小子给作了,人类到时候也就是定个脑出血,心脏病什么的。来吧,显形!”金黄色的光球作了决定,随后和银白色光球一起落到地上。
两个光球一落地,化成了一黄一白两个身高一米的小人,两个小人都是男孩子打扮,圆圆的脸,光闪闪的大眼睛,长得蛮可爱,就是一脸杀气,跟长相不太和谐。两个小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举起了双手,一黄一白两道妖气直奔在炕上熟睡的公子白。
就在两道妖气击中公子白的头部时,公子白的项下发出一道黑气,一下将两道妖气吸了个干干净净,随后李宠从法身灵像中跳了出来。
“妈妈的,小哥哥我白天累了一天,晚上也不得安宁,你们俩小怪物,不过是得了地气,刚刚有点灵觉,就出来唧唧歪歪的。本来我不打算理你们,你们还不知好歹地要算计我老大,他可是我现在唯一的希望,我可不能让他挂了,你们那点金精银魄还不够看,炼吧炼吧顶天能给我老大作两个戒子带。”
李宠因为被打扰了休息十分的不爽,越说越气。而两个小怪被李宠的突然出现给吓蒙了,直到李宠把牢骚发完才反应过来,准备马上逃掉。李宠被公子白折磨了一天,一肚子气正没地方发呢,正好遇到了这两个图谋不轨的怪物,那能轻易放过。随手一挥,一道紫黑色的火网罩住了这两个小怪物。
“哈哈,这焚金火网我还是第一次用,看来对付你们这些金属怪物还是很有效果的,等你们变成金块、银块后送给老大,让他高兴、高兴!”李宠边说边把火网收紧。
刚才还很嚣张的金怪、银怪一下子遇到了克星,在火网里左冲右突,但只要一沾网边的紫黑色火焰马上就被灼伤,随着火网的缩小,他们两个被挤在一起,火网中的高温使他们的身体逐渐的液化。就在李宠准备收紧火网做最后一击的时候,公子白醒了。
“李宠,半夜三更的搞什么飞机?”公子白在感受到了李宠的精神波动后,终于醒了,半闭着眼睛问。
“老大,不是我搞飞机,是有飞机来搞我们?要不是我,你早就挂了。”
“哦!?是什么飞机这么大胆?就这两个小朋友吗?不是你半夜无聊找小鬼头出气吧?”公子白看见了火网内的两个小怪物,以为李宠在和他开玩笑。
“去!他们才不是鬼呢。他们就是文老头家里那一坛黄金和一坛白银,不知什么原因得了灵觉,现在刚刚修成妖的前期形态——怪。他们怕你把他们的真身找出来坏了他们的修行,刚才还算计着把你挂了。还好有我,等我最后一击把他两变成金银疙瘩,留着给你做首饰的吧。”
听说地上是两个小怪物,而且还和文老头的是有关,公子白连忙阻止李宠。“停、停……,先让他们松口气。你小子肯定是白天给累傻了,文老头的死跟他们有关,不问清楚就痛下杀手。还有,明显他们还是幼儿吗,论年纪、实力都赶不上你,你居然忍心虐杀儿童?你再想想,成天有人想把两位小朋友找出来变成钞票,他们落到了首饰贩子什么的手里一定会惨招蹂躏,何况他们有了灵觉意识当然不想再变成没生命的东西了。而且我们白天的表演太成功了,换了是你也不会坐以待毙,既然他们没搞死我,就先问问他们文家的情况再决定怎么处置他们吧。”
李宠听了公子白的话,觉得还有道理,于是将火网松了松。火网中的金银二怪才在公子白的询问和李宠的鬼火的刑讯逼供下交代了他们和文家的情况。
原来他们是文老头的父母埋藏在地下的两坛金银,多年来在地下吸收了大量的地气和日月精华,并且在十五年前被文老头无意中发现,文老头在发现他们的同时,被他们吸收了一部分生气,就是这部分生气让他们产生了灵觉,进而利用以前吸收的能量形成了金精、银魄,是目前处于幼生期的怪物。由于他们的能力还小,还不能失去本体独立存活,活动时也不能离开本体过远。他们现在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文家老宅,所以他们的情报来源也只能是偷听老宅内众人的谈话。他们的本领也只是初级的一些本能的妖法,所以根本不是李宠的对手。
介绍完了自己的情况,他们又向公子白交代了文家老宅的情况。文老头发现他们后,谁也没告诉,只是文云在一次收拾东西的过程中,看到了文老头的日记,才知道文老头另有数量可观的金银财宝,但对财宝的藏处始终不清楚。文云本来对财宝的事不是很动心,直到半年前才开始对财宝表现得特别关心,曾经多次向文老头探问,都被文老头一口否定了财宝的存在,为此文云时常和妻子发牢骚。文老头死的前后一段时间他们正在修炼的关口没有注意到文家老宅内的情况,如果注意的话他们也不会让人把给他们生气的文老头给害死。文老头死后,文云没有表现的特别悲哀,相反有些过于紧张。金银双怪最近一直在注意文云的动向,发现他现在成天着魔般地想着如何找到金银,跟从前判若两人。特别是近两天一直在院子里的一些地方敲敲打打,刨刨挖挖让金银双怪很是不安,加上公子白的突然出现,不得不让金银双怪铤而走险出来打算废了公子白。
听完了金银双怪的交代,公子白叹了口气,告诉李宠:“小李,看在他们想害我也是为了自保,而且从浑噩无识到偶得灵觉也是莫大的机缘的份上,放了他们吧。”
“老大,就算放了他们,以他们现在的实力,迟早会被人找到本体,到时候还不是一样?”
“起码,我们不会去动他们的本体,以后的事情就看他们的缘分了。”
看公子白一味坚持,李宠不好反对,不过他也不想就这么便宜的放走这两个小怪物,于是坏坏的说:“既然我老大让我放过你,我就放过你。可是你们两个笨蛋,该注意的事情偏偏不注意,文老头到底怎么死的,一定要说清,不然我们老大会短命的,到时候我还是要找你们的晦气,你们到底说不说?”
连名字都没有的金银双怪十分委屈的说:“李哥哥(为了套近乎),我们那有你的本事,为了保住刚刚得到的灵觉,我们每天都拼命地修炼,很少有时间关心人家的闲事的。你想想,你现在的实力是修炼了一百多年,中间还加上法师的加持才有的,我们刚刚由原来的矿物获得灵觉,修炼的时间还抵不过你的零头,这次不是逼急了,我们也不能出来招惹你们哪。文老一定是文云害死的,可怎么害的我们确实不知道,你就饶了我们吧。”
李宠想了想两个怪物的话,倒是有些道理,毕竟只是修炼十几年的小怪,要求不能太高。要是如来佛祖来了,用佛眼一照,上下五千年的因果报应都出来了,也用不着他和公子白来破案。事情就是这样,在这个人界,有独立的规则,即使是其他各界的老大也不便参与。
“那好此事就此作罢,你们还没名字吧?能被我抓也是缘分,就提供两个名字给你们参考,阿金、阿银你们看怎么样?我说是参考,你们自己决定用不用。但下面的提议你们必须接受。你们的造型跟我的很雷同,严重影响我的光辉形象,所以以后不要用儿童的形象出现,否则让我知道了一定痛扁!去吧!”李宠收了火网放出了金银双怪。
金银双怪忐忑不安地遁走了,公子白根据金银双怪的交代决定下一步对文云采取点手段,好查清文老头是如何被害的。之后,他取笑了李宠拙劣的命名水平后,在李宠鄙视他睡如猪、吃如猪的聒噪声中睡着了。
第三章 第四节 金银双怪
根据公子白的推断,文老头多年来一直妥善收藏着父母埋藏的“黄白之物”,而且对如何处理的问题直到死前一个月才决定,而跟他生活了近十年的文云才刚刚“似有所觉”,可见文老头对这些东西收藏的非常秘密。文老头死亡到现在不过才二十四天,期间又包括了发丧、出殡等诸多事情,文云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找寻这批金银。当然,这个推断完全建立在文云在杀死文老头前没有确切掌握金银的藏处的基础上。公子白进村时故意张扬和第二天所展现的近乎神迹的寻物异能都是为了证明他的猜测。如果文云事先已经弄清了金银藏在哪里,无论如何对他这个远房的亲属不会感兴趣;如果他有需要找的东西找不到,而村里有来了一个专门会帮人找东西的“大仙”,那他一定会想办法加以利用的。文云的到来证实了公子白的初步推断。
文云,三十四岁,高中文化,本村农民,携妻儿与文老头一起住在文家老宅,平时以种地和采摘、贩卖山上的山货、草药为生。
李玲,文云妻子,三十二岁,初中文化,普通的农村妇女,同文云一样在家务农。
文明明,文云的儿子,七岁,没上学,是一个可爱、聪明的小朋友。
文云的父亲是文老头的三儿子,在文云读高中的时候去世,所以文云没有完成自己的大学梦,就回家作了一个土里刨食的农民,生活很是清苦,直到搬到老宅和文老头一起住,在文老头和其他亲属的帮助下日子才有了起色。但是,在文老头的赡养问题上也经常同文老头的其他子孙发生口角,所以平时很少往来的。今天他破天荒的主动到他大伯文曲家来串门,很是说明问题。
文云尴尬地和文曲的家人打过招呼后,在文曲的引见下认识了这个名叫白华的借光表弟。寒暄过后,文云终于把话转入正题。“白老弟,听说你今天帮张二柱、刘三胖等乡亲不少的忙,真是好本事啊!不知道白老弟这万试万灵的本事在哪里学的?”
公子白心说,果然是来套他的底,那就来个欲擒故纵吧。“文大哥可别往我脸上贴金,这本事是跟一个阴阳先生学的,一直没用过,今天看大家挺着急的才用了试试,我也没想到这么管用。听我师父说,东西丢失的时间过长,丢失的准确时间不详,或者直接被人偷走的就找不到。”
听了公子白的话,文云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失望的神色,而这时文曲的老伴插话说:“村东头王大妈三年前丢的金镯子都在河边菜地里让咱外甥给找着了。咱外甥就是谦虚,怕话说过了让人笑话。你要是有事就说,亲戚里道的,他肯定帮忙。“文曲老伴无意间配合了一下公子白,倒省了公子白的不少事。
其实,文家的人对公子白的恐怖能力真的是无比钦佩,完全相信了公子白的神通,以致连一个律师怎么能有这种特异功能的疑问都被他们自己的佩服给冲淡了。这也难怪,事情发生的太快,从早到晚他们家里又没断过客人,就是想问也没机会。他们哪里知道,早上张二柱、刘三胖等几家的事情都是公子白让李宠搞出来的。公子白又故意出去遛弯,装作无意间碰到,并仗义救难。只不过戏有点演的过于投入,公子白也是有点小看了文家村妇女的广播水平,他本想通过口口相传怎么也得三四天才能有机会让文云知道,没想到不出半天全村都知道了,上门求助的络绎不绝,为了不前功尽弃公子白也只有死撑下去。结果就是李宠到现在已经瘫在法像里了,因为用灵力搜索方圆十几里并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找出一个破瓷罐什么的,可不象在网上用Google搜索一个黄色图片那么容易。
听了文曲老伴的说辞,文云的脸色又是一变,马上说:“我没丢什么东西,不过知道来了亲戚,过来看看,要不街坊邻近该说我失礼了,大伯也不会高兴吗?”
公子白心说,你是没丢东西,不过是想找东西罢了,我就逗逗你。“这次是头一趟来,听说文大哥住的是文老爷子的老宅,房子都有一百五六十年了,很想去看看,不知道文大哥欢不欢迎。”
文云本来心里就有请公子白到家里秘谈,公子白的一番话正中下怀,马上爽快地答应了。当晚,公子白就住进了他的家里——文氏老宅。
文家老宅是文老头的爷爷修建的,标准的四方大院,青砖围墙上的青苔和硬木大门上锈迹班驳的铜钉都是表明时间的印记。院内正中的四间正房是文云夫妻和文老头的住处,东面三间厢房是客房(以前长工就在那里住),西面三间厢房是仓库和厨房,三座房屋中间围着正对大门口的空地,其余地方被篱笆和青砖甬路隔成菜园、花坛,房屋和院内的树木、甬道、空地、篱笆形成了一个和谐的搭配,在质朴、简陋的农村难得有如此幽静的宅院。而且,经公子白仔细观察,整个老宅子可以说是一个超级的古董,一砖一瓦仍然保持着百多年前的样子,整个宅子的文化价值绝对胜于其中所藏的所谓“黄白各一坛”的金银。
当天晚上,公子白装作好奇的样子,在宅子里转悠了一圈,问了很多关于房子的事,对找东西的事只字未提。看着文云如骨在喉的样子,公子白在心里偷笑,看你小子什么时候说。在认识了文云的妻子李玲和儿子文明明后,又闲话了一些家常,公子白肯定再谈下去没什么营养后,就到文云安排的东厢房睡觉了。
半夜时分,公子白正在起劲地打着呼噜,一金一银两团碗口大小的光球从西面围墙的墙根的一棵桃树下飞出来,毫无阻碍地穿过了紧关的房门,来到了公子白头顶二尺左右的地方悬空停住,随后忽明忽暗地闪烁。两个精灵正在相互交流。
“金哥,这个人好象会一点法术,听李玲和文云讲他帮村里的人,找会了不少东西,不会是文云找来对付我们的吧?”
“银弟,我看也是这样,你看这小子的包里不是有符咒、木剑的一堆吗?肯定是来找咱哥俩的。”
“那怎么办?咱俩在这里一直挺快活的,虽然那次不小心让文老头给挖到了真身,但他也没打算把我们交出去。我看这文云就不同了,要是让他找到肯定被出卖了,到时候不一定被作成什么东西呢,真身没了我俩也完蛋了。”
“与其被人发现,不如趁没被发现之前把这小子给作了,人类到时候也就是定个脑出血,心脏病什么的。来吧,显形!”金黄色的光球作了决定,随后和银白色光球一起落到地上。
两个光球一落地,化成了一黄一白两个身高一米的小人,两个小人都是男孩子打扮,圆圆的脸,光闪闪的大眼睛,长得蛮可爱,就是一脸杀气,跟长相不太和谐。两个小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举起了双手,一黄一白两道妖气直奔在炕上熟睡的公子白。
就在两道妖气击中公子白的头部时,公子白的项下发出一道黑气,一下将两道妖气吸了个干干净净,随后李宠从法身灵像中跳了出来。
“妈妈的,小哥哥我白天累了一天,晚上也不得安宁,你们俩小怪物,不过是得了地气,刚刚有点灵觉,就出来唧唧歪歪的。本来我不打算理你们,你们还不知好歹地要算计我老大,他可是我现在唯一的希望,我可不能让他挂了,你们那点金精银魄还不够看,炼吧炼吧顶天能给我老大作两个戒子带。”
李宠因为被打扰了休息十分的不爽,越说越气。而两个小怪被李宠的突然出现给吓蒙了,直到李宠把牢骚发完才反应过来,准备马上逃掉。李宠被公子白折磨了一天,一肚子气正没地方发呢,正好遇到了这两个图谋不轨的怪物,那能轻易放过。随手一挥,一道紫黑色的火网罩住了这两个小怪物。
“哈哈,这焚金火网我还是第一次用,看来对付你们这些金属怪物还是很有效果的,等你们变成金块、银块后送给老大,让他高兴、高兴!”李宠边说边把火网收紧。
刚才还很嚣张的金怪、银怪一下子遇到了克星,在火网里左冲右突,但只要一沾网边的紫黑色火焰马上就被灼伤,随着火网的缩小,他们两个被挤在一起,火网中的高温使他们的身体逐渐的液化。就在李宠准备收紧火网做最后一击的时候,公子白醒了。
“李宠,半夜三更的搞什么飞机?”公子白在感受到了李宠的精神波动后,终于醒了,半闭着眼睛问。
“老大,不是我搞飞机,是有飞机来搞我们?要不是我,你早就挂了。”
“哦!?是什么飞机这么大胆?就这两个小朋友吗?不是你半夜无聊找小鬼头出气吧?”公子白看见了火网内的两个小怪物,以为李宠在和他开玩笑。
“去!他们才不是鬼呢。他们就是文老头家里那一坛黄金和一坛白银,不知什么原因得了灵觉,现在刚刚修成妖的前期形态——怪。他们怕你把他们的真身找出来坏了他们的修行,刚才还算计着把你挂了。还好有我,等我最后一击把他两变成金银疙瘩,留着给你做首饰的吧。”
听说地上是两个小怪物,而且还和文老头的是有关,公子白连忙阻止李宠。“停、停……,先让他们松口气。你小子肯定是白天给累傻了,文老头的死跟他们有关,不问清楚就痛下杀手。还有,明显他们还是幼儿吗,论年纪、实力都赶不上你,你居然忍心虐杀儿童?你再想想,成天有人想把两位小朋友找出来变成钞票,他们落到了首饰贩子什么的手里一定会惨招蹂躏,何况他们有了灵觉意识当然不想再变成没生命的东西了。而且我们白天的表演太成功了,换了是你也不会坐以待毙,既然他们没搞死我,就先问问他们文家的情况再决定怎么处置他们吧。”
李宠听了公子白的话,觉得还有道理,于是将火网松了松。火网中的金银二怪才在公子白的询问和李宠的鬼火的刑讯逼供下交代了他们和文家的情况。
原来他们是文老头的父母埋藏在地下的两坛金银,多年来在地下吸收了大量的地气和日月精华,并且在十五年前被文老头无意中发现,文老头在发现他们的同时,被他们吸收了一部分生气,就是这部分生气让他们产生了灵觉,进而利用以前吸收的能量形成了金精、银魄,是目前处于幼生期的怪物。由于他们的能力还小,还不能失去本体独立存活,活动时也不能离开本体过远。他们现在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文家老宅,所以他们的情报来源也只能是偷听老宅内众人的谈话。他们的本领也只是初级的一些本能的妖法,所以根本不是李宠的对手。
介绍完了自己的情况,他们又向公子白交代了文家老宅的情况。文老头发现他们后,谁也没告诉,只是文云在一次收拾东西的过程中,看到了文老头的日记,才知道文老头另有数量可观的金银财宝,但对财宝的藏处始终不清楚。文云本来对财宝的事不是很动心,直到半年前才开始对财宝表现得特别关心,曾经多次向文老头探问,都被文老头一口否定了财宝的存在,为此文云时常和妻子发牢骚。文老头死的前后一段时间他们正在修炼的关口没有注意到文家老宅内的情况,如果注意的话他们也不会让人把给他们生气的文老头给害死。文老头死后,文云没有表现的特别悲哀,相反有些过于紧张。金银双怪最近一直在注意文云的动向,发现他现在成天着魔般地想着如何找到金银,跟从前判若两人。特别是近两天一直在院子里的一些地方敲敲打打,刨刨挖挖让金银双怪很是不安,加上公子白的突然出现,不得不让金银双怪铤而走险出来打算废了公子白。
听完了金银双怪的交代,公子白叹了口气,告诉李宠:“小李,看在他们想害我也是为了自保,而且从浑噩无识到偶得灵觉也是莫大的机缘的份上,放了他们吧。”
“老大,就算放了他们,以他们现在的实力,迟早会被人找到本体,到时候还不是一样?”
“起码,我们不会去动他们的本体,以后的事情就看他们的缘分了。”
看公子白一味坚持,李宠不好反对,不过他也不想就这么便宜的放走这两个小怪物,于是坏坏的说:“既然我老大让我放过你,我就放过你。可是你们两个笨蛋,该注意的事情偏偏不注意,文老头到底怎么死的,一定要说清,不然我们老大会短命的,到时候我还是要找你们的晦气,你们到底说不说?”
连名字都没有的金银双怪十分委屈的说:“李哥哥(为了套近乎),我们那有你的本事,为了保住刚刚得到的灵觉,我们每天都拼命地修炼,很少有时间关心人家的闲事的。你想想,你现在的实力是修炼了一百多年,中间还加上法师的加持才有的,我们刚刚由原来的矿物获得灵觉,修炼的时间还抵不过你的零头,这次不是逼急了,我们也不能出来招惹你们哪。文老一定是文云害死的,可怎么害的我们确实不知道,你就饶了我们吧。”
李宠想了想两个怪物的话,倒是有些道理,毕竟只是修炼十几年的小怪,要求不能太高。要是如来佛祖来了,用佛眼一照,上下五千年的因果报应都出来了,也用不着他和公子白来破案。事情就是这样,在这个人界,有独立的规则,即使是其他各界的老大也不便参与。
“那好此事就此作罢,你们还没名字吧?能被我抓也是缘分,就提供两个名字给你们参考,阿金、阿银你们看怎么样?我说是参考,你们自己决定用不用。但下面的提议你们必须接受。你们的造型跟我的很雷同,严重影响我的光辉形象,所以以后不要用儿童的形象出现,否则让我知道了一定痛扁!去吧!”李宠收了火网放出了金银双怪。
金银双怪忐忑不安地遁走了,公子白根据金银双怪的交代决定下一步对文云采取点手段,好查清文老头是如何被害的。之后,他取笑了李宠拙劣的命名水平后,在李宠鄙视他睡如猪、吃如猪的聒噪声中睡着了。
第三章 第四节 金银双怪
根据公子白的推断,文老头多年来一直妥善收藏着父母埋藏的“黄白之物”,而且对如何处理的问题直到死前一个月才决定,而跟他生活了近十年的文云才刚刚“似有所觉”,可见文老头对这些东西收藏的非常秘密。文老头死亡到现在不过才二十四天,期间又包括了发丧、出殡等诸多事情,文云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找寻这批金银。当然,这个推断完全建立在文云在杀死文老头前没有确切掌握金银的藏处的基础上。公子白进村时故意张扬和第二天所展现的近乎神迹的寻物异能都是为了证明他的猜测。如果文云事先已经弄清了金银藏在哪里,无论如何对他这个远房的亲属不会感兴趣;如果他有需要找的东西找不到,而村里有来了一个专门会帮人找东西的“大仙”,那他一定会想办法加以利用的。文云的到来证实了公子白的初步推断。
文云,三十四岁,高中文化,本村农民,携妻儿与文老头一起住在文家老宅,平时以种地和采摘、贩卖山上的山货、草药为生。
李玲,文云妻子,三十二岁,初中文化,普通的农村妇女,同文云一样在家务农。
文明明,文云的儿子,七岁,没上学,是一个可爱、聪明的小朋友。
文云的父亲是文老头的三儿子,在文云读高中的时候去世,所以文云没有完成自己的大学梦,就回家作了一个土里刨食的农民,生活很是清苦,直到搬到老宅和文老头一起住,在文老头和其他亲属的帮助下日子才有了起色。但是,在文老头的赡养问题上也经常同文老头的其他子孙发生口角,所以平时很少往来的。今天他破天荒的主动到他大伯文曲家来串门,很是说明问题。
文云尴尬地和文曲的家人打过招呼后,在文曲的引见下认识了这个名叫白华的借光表弟。寒暄过后,文云终于把话转入正题。“白老弟,听说你今天帮张二柱、刘三胖等乡亲不少的忙,真是好本事啊!不知道白老弟这万试万灵的本事在哪里学的?”
公子白心说,果然是来套他的底,那就来个欲擒故纵吧。“文大哥可别往我脸上贴金,这本事是跟一个阴阳先生学的,一直没用过,今天看大家挺着急的才用了试试,我也没想到这么管用。听我师父说,东西丢失的时间过长,丢失的准确时间不详,或者直接被人偷走的就找不到。”
听了公子白的话,文云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失望的神色,而这时文曲的老伴插话说:“村东头王大妈三年前丢的金镯子都在河边菜地里让咱外甥给找着了。咱外甥就是谦虚,怕话说过了让人笑话。你要是有事就说,亲戚里道的,他肯定帮忙。“文曲老伴无意间配合了一下公子白,倒省了公子白的不少事。
其实,文家的人对公子白的恐怖能力真的是无比钦佩,完全相信了公子白的神通,以致连一个律师怎么能有这种特异功能的疑问都被他们自己的佩服给冲淡了。这也难怪,事情发生的太快,从早到晚他们家里又没断过客人,就是想问也没机会。他们哪里知道,早上张二柱、刘三胖等几家的事情都是公子白让李宠搞出来的。公子白又故意出去遛弯,装作无意间碰到,并仗义救难。只不过戏有点演的过于投入,公子白也是有点小看了文家村妇女的广播水平,他本想通过口口相传怎么也得三四天才能有机会让文云知道,没想到不出半天全村都知道了,上门求助的络绎不绝,为了不前功尽弃公子白也只有死撑下去。结果就是李宠到现在已经瘫在法像里了,因为用灵力搜索方圆十几里并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找出一个破瓷罐什么的,可不象在网上用Google搜索一个黄色图片那么容易。
听了文曲老伴的说辞,文云的脸色又是一变,马上说:“我没丢什么东西,不过知道来了亲戚,过来看看,要不街坊邻近该说我失礼了,大伯也不会高兴吗?”
公子白心说,你是没丢东西,不过是想找东西罢了,我就逗逗你。“这次是头一趟来,听说文大哥住的是文老爷子的老宅,房子都有一百五六十年了,很想去看看,不知道文大哥欢不欢迎。”
文云本来心里就有请公子白到家里秘谈,公子白的一番话正中下怀,马上爽快地答应了。当晚,公子白就住进了他的家里——文氏老宅。
文家老宅是文老头的爷爷修建的,标准的四方大院,青砖围墙上的青苔和硬木大门上锈迹班驳的铜钉都是表明时间的印记。院内正中的四间正房是文云夫妻和文老头的住处,东面三间厢房是客房(以前长工就在那里住),西面三间厢房是仓库和厨房,三座房屋中间围着正对大门口的空地,其余地方被篱笆和青砖甬路隔成菜园、花坛,房屋和院内的树木、甬道、空地、篱笆形成了一个和谐的搭配,在质朴、简陋的农村难得有如此幽静的宅院。而且,经公子白仔细观察,整个老宅子可以说是一个超级的古董,一砖一瓦仍然保持着百多年前的样子,整个宅子的文化价值绝对胜于其中所藏的所谓“黄白各一坛”的金银。
当天晚上,公子白装作好奇的样子,在宅子里转悠了一圈,问了很多关于房子的事,对找东西的事只字未提。看着文云如骨在喉的样子,公子白在心里偷笑,看你小子什么时候说。在认识了文云的妻子李玲和儿子文明明后,又闲话了一些家常,公子白肯定再谈下去没什么营养后,就到文云安排的东厢房睡觉了。
半夜时分,公子白正在起劲地打着呼噜,一金一银两团碗口大小的光球从西面围墙的墙根的一棵桃树下飞出来,毫无阻碍地穿过了紧关的房门,来到了公子白头顶二尺左右的地方悬空停住,随后忽明忽暗地闪烁。两个精灵正在相互交流。
“金哥,这个人好象会一点法术,听李玲和文云讲他帮村里的人,找会了不少东西,不会是文云找来对付我们的吧?”
“银弟,我看也是这样,你看这小子的包里不是有符咒、木剑的一堆吗?肯定是来找咱哥俩的。”
“那怎么办?咱俩在这里一直挺快活的,虽然那次不小心让文老头给挖到了真身,但他也没打算把我们交出去。我看这文云就不同了,要是让他找到肯定被出卖了,到时候不一定被作成什么东西呢,真身没了我俩也完蛋了。”
“与其被人发现,不如趁没被发现之前把这小子给作了,人类到时候也就是定个脑出血,心脏病什么的。来吧,显形!”金黄色的光球作了决定,随后和银白色光球一起落到地上。
两个光球一落地,化成了一黄一白两个身高一米的小人,两个小人都是男孩子打扮,圆圆的脸,光闪闪的大眼睛,长得蛮可爱,就是一脸杀气,跟长相不太和谐。两个小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举起了双手,一黄一白两道妖气直奔在炕上熟睡的公子白。
就在两道妖气击中公子白的头部时,公子白的项下发出一道黑气,一下将两道妖气吸了个干干净净,随后李宠从法身灵像中跳了出来。
“妈妈的,小哥哥我白天累了一天,晚上也不得安宁,你们俩小怪物,不过是得了地气,刚刚有点灵觉,就出来唧唧歪歪的。本来我不打算理你们,你们还不知好歹地要算计我老大,他可是我现在唯一的希望,我可不能让他挂了,你们那点金精银魄还不够看,炼吧炼吧顶天能给我老大作两个戒子带。”
李宠因为被打扰了休息十分的不爽,越说越气。而两个小怪被李宠的突然出现给吓蒙了,直到李宠把牢骚发完才反应过来,准备马上逃掉。李宠被公子白折磨了一天,一肚子气正没地方发呢,正好遇到了这两个图谋不轨的怪物,那能轻易放过。随手一挥,一道紫黑色的火网罩住了这两个小怪物。
“哈哈,这焚金火网我还是第一次用,看来对付你们这些金属怪物还是很有效果的,等你们变成金块、银块后送给老大,让他高兴、高兴!”李宠边说边把火网收紧。
刚才还很嚣张的金怪、银怪一下子遇到了克星,在火网里左冲右突,但只要一沾网边的紫黑色火焰马上就被灼伤,随着火网的缩小,他们两个被挤在一起,火网中的高温使他们的身体逐渐的液化。就在李宠准备收紧火网做最后一击的时候,公子白醒了。
“李宠,半夜三更的搞什么飞机?”公子白在感受到了李宠的精神波动后,终于醒了,半闭着眼睛问。
“老大,不是我搞飞机,是有飞机来搞我们?要不是我,你早就挂了。”
“哦!?是什么飞机这么大胆?就这两个小朋友吗?不是你半夜无聊找小鬼头出气吧?”公子白看见了火网内的两个小怪物,以为李宠在和他开玩笑。
“去!他们才不是鬼呢。他们就是文老头家里那一坛黄金和一坛白银,不知什么原因得了灵觉,现在刚刚修成妖的前期形态——怪。他们怕你把他们的真身找出来坏了他们的修行,刚才还算计着把你挂了。还好有我,等我最后一击把他两变成金银疙瘩,留着给你做首饰的吧。”
听说地上是两个小怪物,而且还和文老头的是有关,公子白连忙阻止李宠。“停、停……,先让他们松口气。你小子肯定是白天给累傻了,文老头的死跟他们有关,不问清楚就痛下杀手。还有,明显他们还是幼儿吗,论年纪、实力都赶不上你,你居然忍心虐杀儿童?你再想想,成天有人想把两位小朋友找出来变成钞票,他们落到了首饰贩子什么的手里一定会惨招蹂躏,何况他们有了灵觉意识当然不想再变成没生命的东西了。而且我们白天的表演太成功了,换了是你也不会坐以待毙,既然他们没搞死我,就先问问他们文家的情况再决定怎么处置他们吧。”
李宠听了公子白的话,觉得还有道理,于是将火网松了松。火网中的金银二怪才在公子白的询问和李宠的鬼火的刑讯逼供下交代了他们和文家的情况。
原来他们是文老头的父母埋藏在地下的两坛金银,多年来在地下吸收了大量的地气和日月精华,并且在十五年前被文老头无意中发现,文老头在发现他们的同时,被他们吸收了一部分生气,就是这部分生气让他们产生了灵觉,进而利用以前吸收的能量形成了金精、银魄,是目前处于幼生期的怪物。由于他们的能力还小,还不能失去本体独立存活,活动时也不能离开本体过远。他们现在的活动范围仅限于文家老宅,所以他们的情报来源也只能是偷听老宅内众人的谈话。他们的本领也只是初级的一些本能的妖法,所以根本不是李宠的对手。
介绍完了自己的情况,他们又向公子白交代了文家老宅的情况。文老头发现他们后,谁也没告诉,只是文云在一次收拾东西的过程中,看到了文老头的日记,才知道文老头另有数量可观的金银财宝,但对财宝的藏处始终不清楚。文云本来对财宝的事不是很动心,直到半年前才开始对财宝表现得特别关心,曾经多次向文老头探问,都被文老头一口否定了财宝的存在,为此文云时常和妻子发牢骚。文老头死的前后一段时间他们正在修炼的关口没有注意到文家老宅内的情况,如果注意的话他们也不会让人把给他们生气的文老头给害死。文老头死后,文云没有表现的特别悲哀,相反有些过于紧张。金银双怪最近一直在注意文云的动向,发现他现在成天着魔般地想着如何找到金银,跟从前判若两人。特别是近两天一直在院子里的一些地方敲敲打打,刨刨挖挖让金银双怪很是不安,加上公子白的突然出现,不得不让金银双怪铤而走险出来打算废了公子白。
听完了金银双怪的交代,公子白叹了口气,告诉李宠:“小李,看在他们想害我也是为了自保,而且从浑噩无识到偶得灵觉也是莫大的机缘的份上,放了他们吧。”
“老大,就算放了他们,以他们现在的实力,迟早会被人找到本体,到时候还不是一样?”
“起码,我们不会去动他们的本体,以后的事情就看他们的缘分了。”
看公子白一味坚持,李宠不好反对,不过他也不想就这么便宜的放走这两个小怪物,于是坏坏的说:“既然我老大让我放过你,我就放过你。可是你们两个笨蛋,该注意的事情偏偏不注意,文老头到底怎么死的,一定要说清,不然我们老大会短命的,到时候我还是要找你们的晦气,你们到底说不说?”
连名字都没有的金银双怪十分委屈的说:“李哥哥(为了套近乎),我们那有你的本事,为了保住刚刚得到的灵觉,我们每天都拼命地修炼,很少有时间关心人家的闲事的。你想想,你现在的实力是修炼了一百多年,中间还加上法师的加持才有的,我们刚刚由原来的矿物获得灵觉,修炼的时间还抵不过你的零头,这次不是逼急了,我们也不能出来招惹你们哪。文老一定是文云害死的,可怎么害的我们确实不知道,你就饶了我们吧。”
李宠想了想两个怪物的话,倒是有些道理,毕竟只是修炼十几年的小怪,要求不能太高。要是如来佛祖来了,用佛眼一照,上下五千年的因果报应都出来了,也用不着他和公子白来破案。事情就是这样,在这个人界,有独立的规则,即使是其他各界的老大也不便参与。
“那好此事就此作罢,你们还没名字吧?能被我抓也是缘分,就提供两个名字给你们参考,阿金、阿银你们看怎么样?我说是参考,你们自己决定用不用。但下面的提议你们必须接受。你们的造型跟我的很雷同,严重影响我的光辉形象,所以以后不要用儿童的形象出现,否则让我知道了一定痛扁!去吧!”李宠收了火网放出了金银双怪。
金银双怪忐忑不安地遁走了,公子白根据金银双怪的交代决定下一步对文云采取点手段,好查清文老头是如何被害的。之后,他取笑了李宠拙劣的命名水平后,在李宠鄙视他睡如猪、吃如猪的聒噪声中睡着了
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0-28 10:27:28
第三章 第五节 柳暗花明
根据文家众人、金银双怪提供的情况,大体上可以肯定文云与文老头的死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如果不能查清文云用什么方法害死文老头,并取得相应的证据是无法追究他的刑事责任的。公子白为了这个目的继续留在文家老宅,同文云周旋。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公子白提出要离去,并透露当天要回城的意思。文云果然中计,忍不住向公子白求助。
“大兄弟,不瞒你说我真有事想求你,只是昨天在大伯家不方便说,不知道大兄弟能帮不?”
“文大哥,都是亲戚你就不用客气了,如果我能帮一定帮忙。”
“是这样,我爸生前在山里挖到了一些金银,为了安全就藏在老宅里了。后来,我爸去世的时候没来得及告诉我,我一直没找到。现在生活困难,想找出来换点钱花,不知道大兄弟能帮忙找找不?”
“文大哥,既然是藏在老宅里,文老爷子应该知道的,你没问问他吗?”
“爷爷也不知道这事,要是知道他早告诉我了,爷爷最心疼我了,我侍侯他这么多年,他要是知道肯定告诉我。”
说到文老头,文云脸上还露出缅怀的表情,不知内情的还真能让他骗倒。公子白心里偷笑,决定吓吓他。“先不说我能不能找到,我叔(文云的老爸)找到金银自己藏起来本身就是违法的。法律规定地下的埋藏物、隐藏物如果不能确定原来所有人的属于国家财产,是不能归个人所有的,顶天能够按规定得到一点奖励。我叔自己又给藏起来了是不对的。还有,金银是国家限制流通物,必须在专门的机构买卖,就是找到了,如果大量出售也会让人怀疑。这可是违法的事,我看还是不要干吧。”
很明显文云没有想得那么远,听公子白一说有点慌,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又说:“大兄弟,你看我家这么穷,光靠我种地、采药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钱。大人还好说,孩子以后读书、成家都得钱,总不能让他象我一样窝在这山沟里吧。你书读得多,脑子灵,求你帮想个办法,如果找到了东西帮忙处理了,大哥一定好好感谢(重读)你。”
公子白见时机差不多了,连忙应承:“大哥,看你确实不容易,还有小侄子也挺聪明耽误在山沟里确实可惜,我就帮你这个忙。如果找到了东西,我通过城里的朋友把东西做成首饰什么的一点点地处理掉,得到的钱我留二成,这年头求朋友也得花点钱吧,不然不好办,谁也不能白冒风险哪!你看,行不?”
“行,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就这么办吧!总比埋在地里造粪强,大兄弟那现在就开始找吧。不过,这事你一定得替我保密,不能让文家其他的人知道,要不然他们该说是爷爷留下的,肯定都要来分。”文云从话里听出公子白也对金银有兴趣,想从中得点好处,反倒没了戒心。
“大哥,放心吧。这可是犯法的事,我说出去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只是找东西的事恐怕不是一半天就能行的事。”
“找东西有什么问题吗?别人求你不是马上就能找到么?”文云已经迫不及待了。
“你的情况跟别人不同。东西是叔生前埋的,到现在都十几、二十年了,具体啥时候埋的,埋了多少,都不详细,所以得用别的办法。”
“啥办法?”
“是凡大批的金银在地下,晚上的时候都有宝光透出来,学过法术的人可以看见。大后天是十五,在月亮地儿里宝光特别明显,到时候我用法眼一看,不就找着了。所以得等两天才行。”
听了公子白的解释,文云大大的松了口气,不再怀疑。就在文云满怀信心地作着发财梦的时候,眼中不经意间透出了一丝浑浊的黄光,黄光一闪即逝。公子白因为套话成功正在自我陶醉没有注意到,旁观的李宠却看在了眼里。
公子白趁机把话题引向文老头生前死后的事,文云对此不愿意多说,借口上山采药出门去了。
李宠发现了文云眼中透出的黄光,快速地判断出那是人中了“鬼迷心窍”的法术,而且施术的鬼十分狡猾,法术控制的恰倒好处,既能使人的心神被法术所迷对所追求的事情异常的执着,又不影响人的正常神智,还不易被其他会法术的人发现。要不是文云过于得意忘形还真发现不了,因为初见文云时公子白和李宠分别用阴阳眼和鬼眼扫描过了,没发现异常。文云走后李宠把发现的情况告诉了公子白,然后追着文云出了家门看看能有什么新发现。
文云的妻子显然也是听了文云的警告,在文云走后径自料理院子里晾晒的草药,只在公子白问时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公子白唠唠家常,在公子白问起关于文老头的事时也是闪烁其辞或者干脆打岔,使公子白郁闷非常。最后公子白实在无聊就拉了文云的儿子文明明到树阴底下讲故事去了。文明明这孩子长相可爱,人又聪明非常讨公子白的喜欢,所以故事一讲就是一上午,起先还是照本宣科地讲一些青蛙王子、灰姑娘什么的,后来就是即兴发挥满口胡扯了。公子白终于讲到没词,看着眼前还在问“后来呢”的小孩,公子白只得借口口渴到屋里泡了壶茶提出来慢酌细饮。文明明看公子白在喝茶,转身跑到屋里去了。公子白长长的松了口气,这小祖宗可算走了,在问几个“后来呢”纵然是律师的口才也要出糗了,心里不禁充满了对城里某个幼儿园的据说是很漂亮的阿姨的同情和敬佩。
公子白刚刚庆幸完,文明明就从屋里出来了,很兴奋地拿着一株阴干的绿色植物递给了公子白。“白叔叔,这个给你泡茶喝,爸爸说这个对身体好,你讲故事好辛苦,我很爱听,所以明明拿这个谢谢你。”
公子白看着这株表面一层白色绒毛、叶子边缘长满锯齿样子和野草差不多的植物,很奇怪。“明明,告诉叔叔这是什么草啊?”
“我也不知道,妈妈爸爸给太爷爷泡茶的时候都要放的,明明问,爸爸没说这草叫什么,只说是给太爷爷补身体的。明明看叔叔累了,就拿给叔叔吃。”文明明认真地回答。
“爸爸妈妈给太爷爷泡茶总放这种草吗?”
“是呀。太爷爷每天都喝茶,爸爸当然每天都给太爷爷这种草了。太爷爷喝了对身体好,叔叔喝的话对身体不是也好吗?”文明明十分肯定的回答。
“谢谢明明,明明先自己玩,一会儿叔叔再给你讲故事好吗?”
明明听话地独自去玩了,公子白则暗自心惊。这一上午的故事总算没白讲,原来文老头死前文云在他喝的茶里放了“材料”。只是不知道这草到底管什么用?
“大嫂,明明刚才给我拿了这根草,说是补身体的,不知道这是什么草药啊?”公子白故意拿了那根草去请教李玲。
李玲看到公子白手里的草,面部表情明显的不自然起来。“哎呀,明明这孩子净胡闹,这不过是跟野草,连名字都没有,那是什么药啊。这孩子就是调皮,不知从那拔的,唬弄你。看我不教训他,大兄弟你可别信这小鬼的话。”
公子白一听就是李玲在瞎编。这根草是阴干的,保存的非常完好,不可能是现拔的,如此拙劣的谎言就想骗律师,就是让他喝了二斤二锅头他也不可能被唬过去(公子白不喝正好,一喝就多)。表面上公子白还是装作相信的样子:“啊,是这样啊。小孩子都很顽皮,大嫂不用责怪他了,我小时候比他还淘气呢,长大就好了。这草长得挺特别我留着看着玩吧。”李玲听公子白这么说也不好意思把草抢过去,转身去教训文明明了。公子白心里则盘算等李宠回来后找他仔细研究一下,兴许李宠知道这草是么回事。
白天过去了,公子白和李宠又在屋里开始密谈。
公子白拿出了白天得到的奇怪草药给李宠看,李宠大吃一惊,那草有一个很有情趣的名字叫“醉心草”,不过功能就很恐怖。醉心草,一般的中医和药农是不认得的,而且没有什么医药价值,只有炼丹的术、鬼界、魔界才有应用。醉心草含有剧毒,且草汁可以防腐,人、畜服用超过一株的剂量就会心跳减弱,最终导致心脏停顿而死亡,所以得名醉心。炼丹术士将其作为特定丹药的配方,魔界却将其作为麻醉剂使用。文云有这种草药,而且还作为“补药”给文老头泡茶,其用心不言而喻。
李宠跟踪文云的经过更是离奇。文云上山后开始的时候在山崖、林子各处采集各种草药没什么异常。可是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他的精神状态就改变了,明显被某种力量驱使,茫然地离开回家的山路,穿林过岭到了山岭的北坡,在一条三四十米深长满蒿草灌木的山沟前停下。随后,山沟里窜出两股暗绿色的鬼气在他的头上盘旋了两圈,又窜回沟底。就在沟沿上生长着一片醉心草。鬼气消失后,文云又象梦游一样返回了回家的山路,随即精神恢复了正常浑然不觉地回家了。
公子白大脑飞快地运转,很快有了答案。文云显然中了不知什么鬼的招,被迷了心窍,使他对金银的贪欲被无限制的诱发,最终代替亲情和良知。很可能在鬼的暗示下掌握了醉心草的作用,为了不被发现,他每天在文老头的茶里加入了极小剂量醉心草,文老头长期饮茶体内的毒素逐渐积累,从量变到质变最后毒发身亡。可以说这是一个非常阴险、精心策划的杀人计划。但是幕后的鬼魂是因为什么目的不直接动手,反而如此复杂的进行杀人呢,文老头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老人而已。为了排除心中的疑问和干净利落地解决这个事件,公子白和李宠决定到那个山沟去看看。
为了安全起见,日当正午公子白和李宠来到了那条山沟的沟沿前。四外山风过岭,鸟啼蝉鸣没有异常。在确定沟外没有危险后,公子白仔细观察了这条山沟。严格的说,这是一条山脉的裂缝,沟口有十来米宽,沟的两侧参差地生长着蒿草、小杂树、灌木,沟边的山避面对公子白的一侧几乎成九十度直立,公子白立足的一侧也成六七十度的倾斜勉强可以攀登,沟下二十米左右就被草木遮挡视线难及了。站在沟沿,公子白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因为沟内没有任何气息发出来,出了草木外没有任何形态的气息外放。李宠及时解答了他的疑问,沟内很可能被施了阻挡气息外放的结界,要探究竟只有下沟一途别无他法。
公子白无奈,收拾了法器装备,抓着沟边的野草、杂树试探着开始下沟。李宠则现身出来在公子白左右担任警戒。下到二十米左右的时候,光线开始变暗,空间也变窄了,宽度只有五六米。下到三十米左右光线更暗相当于太阳刚落山蒙蒙黑的程度,空间宽度只剩三米左右,为了保险公子白开了阴阳眼,李宠也全神戒备。又下了五米的距离,公子白发现已经到了底部,脚踏实地了。公子白一手捏了张符,一手握紧了桃木剑,一点点的搜索。
突然公子白感觉脚下一空,一个跟头栽了下去。旁边的李宠扭头一看,公子白立足的地方出了一个大窟窿,公子白正大呼小叫的掉往下面的黑暗。
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0-28 10:28:16
第三章 第六节 水落石出
原来公子白立足的并不是实地,而是成年累月生长于沟避上的树木落下的枯枝败叶受到生长在沟口狭窄处的树木阻挡形成的悬在半空的落叶层。在落叶层的下方还有二十多米才是沟底。公子白误以为踏到了实地,其实是踩在了这个天然陷阱上面,稍一用力整个人就摔下去了。
李宠眼看公子白摔下去,还来不及反应,就听见“砰”的一声,仿佛死猪砸在破棉被上一样,李宠想象中骨断筋折的清脆声音没有出现,他赶紧下到沟底查看。从沟底往上看,头上的破洞隐约透下几丝有气无力的光线,在破洞的边缘折射出暗蓝色水波纹样的光华,体现出明显的结界光效应。沟底到洞口漆黑一团,黑暗中传来公子白愤怒的叫声:“小李,你跑哪去了?摔死我了!这么黑,弄点亮儿不行吗?”李宠听到公子白还没死,连忙发了三十多个碗口大小的鬼火,终于看清了公子白的位置和沟底的情况。
整个山沟的结构象一个砂漏,以中部的落叶层所在的地带为最狭窄的瓶颈,分成上下两个漏斗,公子白他们已经落到底部上小下大的漏斗里了。沟底的地面十分潮湿,堆积着比上方落叶层更年代久远的腐败枝叶。公子白从二十多米高的地方摔下来,正是摔在了这层天然海绵上才幸免遇难。整个山沟由于特殊的地形,在沟壁上的树木不是很繁茂的时候,所有的落叶都沉积到了沟底,随着时间的推移树木不断的成长,位于中部狭窄部分的树木逐渐遮挡了下方的空间,使下方的树木因缺乏阳光而断绝了生机,一个上半部欣欣向荣、下半部死气沉沉的奇特山沟就这样形成了。
借着鬼火青绿色的光芒,公子白拍打掉了身上的烂泥败叶,开始搜索沟底。在一块石头后面他发现了两具骸骨。在沟底潮湿的环境中,骸骨的衣服、皮肉都腐败殆尽,连骨骼都变成了黑褐色,上面还生长着一团团奇异的菌类。公子白重新拿好剑和符,谨慎地接近骸骨,在骸骨的三步外仔细观察。
很快公子白发现了奇特之处。其中一具比较粗壮的骸骨上面插着一把日本指挥刀(武士刀),刀从左前胸刺入直透后背,并卡在肋骨中间。这不算什么奇怪的,只能说明这人是被人用刀从前面刺死的。奇怪的是,这把刀在沟底阴暗潮湿的环境中,竟然一点锈迹都没有,反而象刚刚打磨过一样在鬼火的照射下闪着清寒的光辉。
公子白刚想近前看个究竟,异变突起。李宠在后面大叫:“老大,退后!”公子白闻言急忙退后了二十几步,手握符、剑准备应变。眼见着,那把武士刀从骸骨堆里飞到了空中,然后刀柄处出现了一只手,接着是一个完整的人形。随后,另外一个人形凭空出现在持刀者的身侧。公子白和李宠看了显形的两个鬼的形象,异口同声地冒出一句:“我靠,日本鬼子!”两个鬼魂赫然是侵华日军的打扮,其中拿刀的看样子还是个军官。
李宠作惊讶状对公子白说:“老大,恭喜你中奖,看见外国鬼了!”
“外国鬼怎么了?很稀罕么?”公子白反问。
“那当然了,外国人死在中国地面上,鬼魂是由中国冥府收容,然后引渡回他们的属国,由他们的神管理和审判的。这两位明显是非法居留的。上面的结界就是为了躲避巡行夜叉的搜索,藏乌龟用的。”
作为中国的人和鬼对某些国家的人和鬼会有一点点的鄙视和仇视,何况面前这两位很有可能是文家惨案的制造者,公子白和李宠故意视而不见地用语言刺激他们。
那个持刀的军官果然忍不住,挥舞着军刀怪叫起来:“叭嘎!支那人还有那个支那鬼,我是大日本帝国关东军少佐渡边野四(野屎),我身边的是关东军军士田中枪郎(蜣螂,屎壳郎也),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来干什么?”
“看在你会将中文,免费回答你,是文云告诉我们你在这个洞里藏着,我们来参观一下,满足一下好奇心。”公子白顺口回答,存心看他的反应。
“不可能,文云中了鬼迷心窍,满脑子都是黄金白银,连自己的爷爷都可以害死,你们才到文家村两天,不可能查到这里。”大概长时间没跟人将过话或者是受了刺激大脑短路,这个野四一开口就收不住,直接证实了公子白的猜测。
旁边的日本兵枪郎不是特别笨,提醒道:“少佐,这些不应该告诉他。”
野四回手给了枪郎一耳光。“叭嘎!你胆子还这么小。告诉他们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他们还能出去吗?就让他们在死前了解一下帝国军人的光荣和伟大设想,然后……。田中君,我们不是很久没杀中国人了吗?哈哈哈……”
于是,这个粗矮的留着丑陋的xxx开始了十分变态和自恋的吹嘘,结果是让一向以自恋著称的公子白自叹不如。他们俩就是老人丙提到的被文老头干掉的两个日本兵。文老头和丙抢了他们的枪后,把他们的尸体扔到了这个山沟,打算便宜一下山里的狼。谁知道这两个东西死沉死沉的,一下子直接摔进了沟底。这两个鬼魂利用山沟的特殊环境躲过了巡行夜叉的收索,没有被引渡回他们的什么大神那里,反而在沟底下藏了六十多年。其间他们不断地借地阴之气修炼,特别还炼制了那把鬼刀。但是他们不敢离开沟底,因为一出去就会因非法居留给抓住。直到半年前,文云采药下到了沟底。野四扫描了文云的大脑后,产生了一个疯狂的计划。
他利用文云对财宝的渴望在文云身上施了鬼迷心窍,并巧妙地修改了文云的记忆,在其中加入了醉心草的知识。文云果然十分配合,在鬼迷心窍的作用下充分发挥了主观能动性,自己开发和设计了利用醉心草杀人的完美计划,除掉了野四的仇人文老头。第一步成功后鬼迷心窍的作用进一步加强,野四召唤了文云来沟边,通过文云脑内的情况反馈,知道了外部的信息,准备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下一步他打算让文云取得金银后变现,接下来就是抛妻弃子、杀人放火等一系列变态行为,直到文云彻底泯灭良知,他就直接占据文云的身体,这样他就成了一个变态富翁。接下来更是疯狂,什么投资积财、官商勾结、操纵经济、进入政坛、挑拨中日关系、引发战争、重振帝国雄风、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等等。直听的公子白翻白眼、吐白沫。人说他们人疯狂、没想到作了鬼更疯狂,真不愧是日本鬼子!
对于一个疯狂的军国主义者有什么好办法吗?答案只有一个,杀了!所以野四在喷吐沫星子的时候,公子白和李宠已经在商量怎么分配的问题。
“老大,你没有实战经验,那个空手的兵给你,我对付拿刀的怎么样?”
“不愧是兄弟,果然有良心。你动作快点,完事了过来支援我。第一次砍鬼还真有点心慌。”公子白紧了紧右手的剑。
“没问题,你只要支持住就成,我肯定很快完事。来,上吧!”
公子白和李宠立刻选定了目标开始行动。两个日本鬼子也怪叫着冲了上来,双方在鬼火乱飞的地沟里捉对厮杀起来。
公子白很是紧张,因为他没正式学过法术,也没修持过什么秘宗法门。李宠作为他唯一的老师,本身擅长的鬼系法术偏偏不适合公子白修炼,所以只得将使用时简单方便的符咒术传授给了公子白。
符咒术,事先要用秘法和仪式制作出各种符,在使用时利用相应的咒语发动符所蕴涵的威力。虽然符的制作比较复杂,但却可以将宇宙中的各种形式的力量封印或借用,在使用时不需要施法者拥有和消耗太多的法力。当然这里所说的是照比其他法术需要法力的相对而言的,强大的符咒术仍需要的大量的绝对法力支持。公子白对符咒术下了一番功夫,已经可以熟练运用法力需求相对较小的符咒了。
公子白的对手是那个叫枪郎的兵兵。这个兵兵不会远距离了法术攻击,摆出了柔道起手式步步逼近。公子白左手捏了个剑指诀在右手的桃木剑上一抹,剑身上奇异的符号闪过后,剑身发出了银色的光芒。公子白不管也不会什么招式,拎着剑就冲过去了。“让你尝尝老子的正气法剑。我劈!我砍!我刺!”没头没脑的就是三剑。这个兵兵也是比较倒霉,在第三剑上被公子白刺中了胸口。公子白只觉得手腕一震,眼前的鬼怪叫一声在剑身上化成了一团黑气迅速消散了。公子白傻乎乎地看着手里的剑,心想不到三秒钟就结束了,没感觉,不爽!
再回头看李宠,这倒霉孩子乐子可大了。李宠因为形体的关系不喜欢近身战斗。看着野四象发情的公牛一样瞪着眼睛冲过来,他飞快的发了一道自己比较满意的焚金火网,打算来个烤猪头。结果野四面对火网直接一刀劈下去,火网就被劈了个粉碎。没天理呀!金精银魄都挡不了的地狱冥火居然让一把烂刀给破了,耻辱啊!李宠气急败坏地又来了个“阴风万刃飞”。劈头盖脸锋利如刀的阴风刃看你怎么躲,这回还不死?结果更让李宠失意。野四把刀一横漫天阴风飞刃都给吸进刀里了,而野四的刀更亮了。李宠不服气,又召唤了一只九头鸟。这次更是离谱,九头鸟刚显形,野四挥刀就是一顿狂劈,结果九头鸟的九个头加上身体变成了十块。李宠再想施法,野四已经冲到眼前了。野四举刀就剁,李宠撒腿就跑。一大一小两个鬼在沟底开始了马拉松比赛。
“小李,我搞定了。你怎么样?哦!?你干什么呢?扁他呀!跑个屁!”公子白挟新胜之势在旁边说风凉话。
“老大,这堆野屎手里的家伙太厉害了。邪了门了!再不帮忙我就先挂了!”李宠边跑边喊。
“那么严重!好吧,我来也!到我身边了,我们哥俩联手料理他。”
公子白说完掏了一张符丢到空中,口里念颂:“雷霆霹雳,气正乾坤!”随即一连串二十四个天雷,带着闪电朝野四劈过去。野四这次没用他的刀,只是左躲右闪避过雷击。李宠借此机会跑到公子白身边重整旗鼓。公子白看着李宠的狼狈相,心里也跟着没底。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公子白迅速地拽出一张红色的长符,左手符在空中一晃,符自动燃烧起来,他把燃着的符贴在法剑上,高声念颂:“正气为光,正法为焰,火焚罪孽,剑斩凶顽。符剑——火之魂!”符纸燃尽,整个剑身被刺目的红色火眼包围,随着公子白的挥动,不断向外吐着尺许长的火舌。看到公子白骇人的声势,野四也停下来,双手握刀,收在胸前,聚集气势,准备攻击。
“老大,你气势够威猛,形象更酷呆,赶快冲过去干掉他!”李宠加油打气,完全忘了早先说过要照顾公子白的话。
公子白没搭理李宠,一咬牙举着剑冲过去。野四在公子白发动的时候也同时发动,一瞬间公子白带起的一溜火光和野四带起的一溜青光对撞在一起。公子白威猛的气势和酷呆的形象没有给他带来好运,他的剑被野四的刀一下劈为两段,剑上的火灭了,只剩下小半截的剑身。幸好李宠在后面及时的送出一道阴风,将他硬吹到了旁边,否则保准让野四斜肩带背劈成两块。
公子白随后说了一句十分明智的话:“哥们,撑不住,快闪吧!”
“老大,你先走,我掩护!”
“你先走,出去搬救兵。我顶一下先,要是我挂了你就到地府找我,看看有什么办法还阳吧。”
李宠还想争论,公子白把脸一沉,厉声说道:“我出去上哪找救兵啊!你出去赶快想办法,我还能挺半个小时,过了半个小时你就不用回来了。到时候把我银行里的存款给我妈。再不走都挂了,连报仇的都没了。”公子白后来也不明白为什么在那中情况下,他还清楚地记得银行里还有多少存款,和谁欠他的钱。
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0-28 10:31:55
第三章 第七节 因祸得福
为了给李宠争取时间,公子白一口气把包里的二十多张雷符、火符全打了出去。趁着野四在雷火之中鸡飞狗跳的时候,用半截木剑在地上画了一个太极图,然后从包里拿出八块分别刻着八卦卦象的桃木牌以太极图为中心插在八个方位上。“天地始分,太极定阴阳;大千世界,八卦化万象。太极八卦阵之护阵!”公子白发动了太极八卦阵的护阵一方面保护自己,另一方面阻挡了野四对李宠的追击。
太极八卦阵有八种阵式,六十四种变化,是高级的法术。这种利用符咒构成的排列组合形成的阵势,可以吸收天地间无处不在的能量,并利用能量进行攻击、防守、修行,但操控它需要强大的法力支撑,不象其他简单的符咒术,只扔个符念个咒就可以了。太极八卦阵的护阵是专门用来防守的阵势,也是公子白的能力唯一可以施展的阵势,但维持的时间也不会超过半个小时。所以公子白才可以肯定地对李宠说可以在半个小时内自保不死。
公子白念完咒后,一道擎天巨柱般的紫气从天而降,紫气落在公子白所在的阵势正中的太极图上后,随即放射到排列在八个方位的八卦桃符上。紫气敛去后,以太极图为中心,八卦桃符为边界形成一道八角形金光流转的护罩,护住了公子白周围两丈的范围,同时挡住了野四对李宠的追击。李宠见公子白发动了阵势把他和野四隔开,十分不忍地道了一声:“老大,保重!”冲天而去。
野四被公子白硬挡了去路,看着李宠逃跑,又发现他的跟班让公子白给废了,一下子把气全撒在公子白身上了。野四嗷嗷叫着,用那把让公子白和李宠连连吃亏的鬼刀死命地劈着护着公子白的护罩。本来太极八卦阵的护阵有八种变化可以将外部的攻击抵消、转移或反弹,可是公子白那一点点可怜的法力只能勉强发动一下阵势,愣是施展不了其他变化,把好好的阵势当成了一个初级的保护罩来用,而且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它一圈圈的缩小。
在护阵内的公子白看着野四卖力地挥刀,心中不愤,心想反正九死一生,既然打不死这狗日的,也不能便宜他,起码在被他挂掉之前要过过嘴瘾。接下来野四倒霉了,平时很注意(特别是在女性面前)文明礼貌的公子白,对着他把所有已知的和临时发明的脏话全都骂了过去,极尽侮辱之能势!
在公子白实在想不出问候野四女性亲属的词语时,护阵也在攻击下解体了。李宠的救兵没见踪影,公子白对着劈过来的刀把眼一闭,准备接受英年早逝的结局。就在野四的战刀快切进公子白的头皮的瞬间,公子白脚前突然钻出一只巨大的牛头。牛头出现后用一只犄角迅捷无比地迎上了野四的刀。“当啷”一声,野四的刀被弹起了二尺多高,与此同时野四的身侧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只硕大的马蹄,一蹄子踹在野四的肋下。野四惨叫一声飞出了十几米远,跟战刀一起卡在了沟壁的岩石里。
“老牛,你的大力金刚角还是那么犀利!”
“老马,你的无影腿不也是那么毒辣吗!”
“可不!就是这小子不经打,咱哥俩动手太没劲了。等会儿叫兄弟们料理他就得了。”
不理正吃力地从石头里往外拔刀的的野四,自顾闲扯的就是李宠的两位爷爷——牛头、马面。紧接着在两位大佬身后凭空出现了五百名形态各异的鬼卒迅速地把野四包围了起来。
“老大,刚刚好,来得及救你。”李宠从众鬼当中钻了出来。
“太及时了!再晚0.01秒,我就加入冥界了。不知道在那里有律师这个职业让我捞一笔吗?”
“还知道开玩笑,你还没吓傻。”牛头伸出大手关切地给了公子白一下温柔的赞赏,结果公子白被拍进了脚下的烂树叶里。马面随手把公子白给捡了起来,指着被包围的野四说:“那个叫什么野屎的,你涉嫌非法居留、非法持械、恶意谋杀和危害人界安全,现在马上放下武器老老实实的跟我回去接受审查。跟你说没听到么?再拿着刀嚣张,我就当你拒捕,格杀勿论!”鬼卒们跟着重复:“格杀勿论!”公子白暗自盘算,以后自己要是能搞这么一票人(鬼也成)撑撑场面,该多爽!
野四仰天发出一阵狂笑:“你们支那人和鬼都是懦弱的,没有武士道精神,只会以众凌寡。谁要是在公平的决斗中战胜我,我才会投降,否则鄙视你们!”
牛头明显对野四很是不悦。“老马,中日人民现在不是关系良好吗?中日冥界不也是和平共处吗?这种军国主义者存在实在是影响两方面的关系呀!”
“没错!老牛,我们对合法入境、合法居留的鬼怪都是友好的。象这种非法居留,制造事端,影响双方关系的军国主义老鬼是不稳定因素,不是我们联合打击的对象吗?”
“是呀!我们执行公务,他持械拒捕罪加一等,我们打好报告,日后阎王查问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呀。”
“太对了!我们手下在逮捕过程中,失手砍了个嫌犯的事不是常有吗?而且我们手下是跟他单挑,又没有群殴他,那边的什么大神基于什么精神也没理由找麻烦吧?”
“谁说不是呢!哈、哈、哈……”
牛头马面一唱一和就把野四给判死刑了。
牛头顺手往鬼卒中一点。“那个谁呀!对就你,出去把他拿下!”说“拿下”的时候,牛头的手在作了一个切西瓜的动作,那个鬼卒会意后,排众而出大步走向了野四。
鬼卒取下背上的厚背鬼头刀,哼着“大刀向鬼子们头上砍去”就过去了。“野屎,你爷爷我生前是卢沟桥边敢死队的,一辈子最痛快的时候就是砍鬼子的脑袋。没想到死了还有机会砍,来吧,我可不想让边上的兄弟久等。”也不等野四回答,大刀抡圆了就剁。到底是牛头马面的鬼兵,素质确实高,不象公子白的熊样,大刀舞得虎虎生风跟野四的日本刀磕得叮当乱响火星四溅。斗了二十个回合,在擦肩而过的时候,鬼卒突然反手一刀准确地把野四的脑袋砍了。由于武器的性质不同,野四并没象屎壳郎被公子白击中那样消失,反而保留了形体。那鬼卒因为杀得性起而且心疼自己的大刀被磕了好多缺口,转了身又是一顿乱剁,把野四的身体切成了二三十块,才心满意足地收手。旁边的鬼卒则呕嗷鬼叫着喝彩。
“不错!你现在是中队长了,这帮兄弟以后由你带队,把野屎给我处理干净了。”牛头发令。
那个被提升的鬼卒谢了牛头,转身做了个手势。鬼卒队中窜出了几只双头地狱犬,三五下把野四的鬼尸和地上的枯骨吃了个精光。随后有鬼卒把落在地上的日本刀捡了递给马面。
马面接过刀认真地看了一阵。“怪不得乖孙子跑来求救。这刀沾过太多的人血,杀气太重,又跟着这个野屎掉到天然的地阴洞里,六十年的时间吸收了大量的地阴之气,在与本身杀气融合和野屎的鬼气加持后成了难得一见实体阴刀,不但具有实体存在,而且还能被鬼魂直接运用,与一般鬼魂使用的本身阴气化成的武器相比威力强大了十倍以上。没看见冥府卫队配发的冥界特一级武器都给砍得掉渣吗,要不是王暴(刚才砍野屎的鬼卒)武艺不错,加上野屎刚才挨了我一脚,还真不容易搞定他呢。还有刀上纯正的地阴之气对鬼、魔等以阴性能量为生、为用的生命形态和法术有克制和吸收的功能,连没有它强大的阳性能量都会被它所制。所以你们两个倒霉蛋对上它只有吃憋了!”
牛头接过话头:“不过倒是一件不错的东东,反正野屎也让狗吃了,这事就当不存在,这玩意就给这小子防身吧。”
马面点头同意了牛头的提议,把到交到了牛头手里。牛头把刀用长满倒刺满是唾液的舌头舔了一遍,趁公子白不注意抓过他的右手用刀割破了中指滴了几九滴鲜血在刀身上,接着用手一抹,鲜血变成了公子白的名字和几个奇怪的蝌蚪文慢慢地溶进了刀身消失不见。
“不用发愣了。作我们乖孙子的老大不能总被欺负,看你这么有义气,这把刀就送你防身了。刚才老牛已经把刀上的杀气和鬼气都除去了,只剩下纯正的地阴之气。他还特意给你和刀订了契约,你成了刀的唯一主人。有了这家伙,一般的妖魔鬼怪你都可以放心砍了。最后给这把刀一个名字,就可以试试它的效果了。”
“不行!”公子白面对宝物居然给出了令牛头马面和李宠大吃一惊的答案。然后面对十分不解的李宠、牛头马面和五百鬼卒开始了义正词严的演讲。“各位,不要吃惊。我作为一个正直勇敢、英俊潇洒的、年轻有为的律师,希望自己能够财源滚滚、美女多多。作为法力高强、英明神武、前途无量的法师,希望自己能够尽维护世间正道、名达各界。我渴望权力、我渴望富有、我渴望力量、我渴望成功。但是我首先是一个中国人,具有民族自尊心、自豪感、无限爱国注意精神的中国人,作为我对中华民族的热爱使我不能接受拿着一把外国武器实现我的理想的现实。我……(省略三千字)”
公子白终于在将自己感动得流泪的时候结束了爱国主义演讲,中心思想就是中国人不用日本刀。当演讲结束时,公子白期待的掌声却被五百多个同一的声音代替了,那就是不约而同的两个字“我呸!”,牛头马面的口水极多,直接给公子白来了一淋浴。
“请问你的手机是什么牌子的?”
“西门子。”
“你家的电视和冰箱呢?”
“东芝、西门子。”
马面非常气愤地指着公子白大嚷:“妈的,你不是说爱国吗?怎么还用外国货?你也太狭隘了吧,你看你们现在的人界那个国家有实力就说了算,实力靠什么,不光是靠自己埋头苦干,还得靠吸收和借鉴别人的经验和技术,要不然拍马也追不上人家的发展。你前不久不是还在搞什么招商引资,要引进外国的资金,难道说你是在卖国吗?连外国货都用还好意思说出一大堆破理由拒绝我们送的宝物。再说这把刀的灵性是中国无数老百姓的血换来的,刀上的地气是中国大好河山孕育的,你他妈还挑三拣四的。我这就再找一个人送给他,让他用这把刀把中国地面上的垃圾砍个精光,岂不快哉!”
公子白本打算发挥一下口才,好让牛头马面求自己收下这把刀,到时候就不会让牛头马面觉得他欠他们的人情,没想到牛头马面并不是为了卖人情给他,赠刀的背后还蕴涵着如此深意,实在让他惭愧不已。而且,李宠在一旁的眼神明显表示这刀确实是好东西,自己不收绝对是一大遗憾。所以公子白马上用一万字对自己狭隘的爱国主义作了深刻的检讨,并用一万五千字高度赞扬了牛头马面及诸位鬼卒的丰功伟绩,终于获得了心甘情愿地收下了这把意义非凡的长刀。
这把刀的功能确实不凡,除了削铁如泥,克制、吸收阴性能量外,最让公子白兴奋的是它能够识别主人和随心所欲的隐现形功能。马面拿着刀对公子白一顿挥斩,刀身一接触公子白的身体就变成了虚象穿体而过,公子白毫发不伤。更爽的是,在不用时可以溶进公子白的身体,在需要时会自动从现在手里变成无坚不摧的利器。有了它大大弥补了公子白法力不足和近战实力过弱的缺陷,高兴得公子白差点亲牛头马面两口。
对得到的第一件宝物,公子白非常重视,于是十分慎重地为长刀取了个名字。望着长刀青寒的刀光、感受着阴森而不邪异的刀气、抚摩着修长秀气而不失威武的刀身、想着长刀恐怖又温柔体贴的功能,一个名字脱口而出——翠玉凝霜扫娥眉!牛头和马面听了,都觉得名字长了点,但跟刀还听配套,长刀嘛,名字当然要长一点。在牛头和马面叫好的时候,李宠却在一边撇嘴,心说:不就是仿《圆月弯刀》里的小楼一夜听春雨吗?
在牛头马面的帮助下公子白重见天日,接下来文家的事情也出乎他的意料。
文老头的死因彻底查清,如何向文家众人解释和向公安局报案成了公子白的难题。最后公子白想到文老头因醉心草而死,体内一定残留了大量的毒素,而醉心草的一个作用就是可以防腐。所以他特意让李宠到文老头的坟里转了一圈,结果是文老头的尸体栩栩如生,丝毫不见腐烂的迹象。接下来公子白又为是否将线索提供给刑警队的哥们头疼。如果没有野四的鬼迷心窍文云真的会为了金银财宝而杀害一直生活在一起的亲爷爷吗?这谁也不能肯定。但文云杀死了爷爷却是不争的事实,法律、道德均容不得他的行为。面对一个贫苦的家庭、一对从没过过好日子的夫妻、一个纯真的儿童,公子白真的能狠下心把他送进监狱乃至断头台上吗?
世事难料一直是公子白的口头禅,这次还真应了这句话。在公子白作出决定前,文云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中的法术失灵,主动到公安局投案自首。虽然有些事实(比如说他如何知道醉心草的功用)他自己也交代不清,但是当刑警和法医来文家村开棺验尸,已经入土一个月的尸体毫发无损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刑警们不再有任何怀疑。文家老少在尸体面前跪了下来,哭成一团,纷纷检讨自己的不孝和感慨文老头大仇得报,然而没有一个想到为什么当初将老人一个人象包袱一样抛给了文云。文家村的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文云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罪行,为了孩子他没有交代妻子的知情和合谋,看着他家的情况警察和法官们也没有深究,因为他的投案自首,判决时对他从轻处罚,文云被判处无期徒刑。由于他杀害被继承人的行为使他丧失了对文家老宅的继承权,文家老宅由文老头的子女共同继承。而那里的金银始终没有人找到,公子白的给文家人的交代是三个字——不知道!
文家老宅由于年代久远被政府列为文物保护起来,文家的子孙用得到的补偿款和文老头五子的捐款修了一条通往村外的公路。山里的粮食、特产终于可以运出去换成钱了。文云的妻儿也靠卖粮食、草药过上了丰足的生活,再也没有去找过那些金银。
醉心草被某个植物学家写进了论文,并获得了发现奖。接着一家工厂开始大量生产从醉心草中提炼出来的防腐剂,在防腐剂的包装上标注着:剧毒勿口服。
公子白结束了所谓的假期,回到城里继续当他的律师。文家众人虽然口中感谢他的帮助,但公子白知道没人认为是他的原因才破的案。反正,此次得到翠玉(长刀简称)和十年阳寿两样已经很不错了,其他的就算了。在他回城的当天晚上,本城新任土地公文老头前来拜访,在表达了感谢之后,坚持将一张土黄色的卡片送给公子白。公子白拿着不知什么材料的卡片问:“文老,这信用卡里有多少钱哪?在哪个银行取,不是用金条计算的吧?”
文老头笑了,告诉他,那是土地公俱乐部的荣誉会员卡,作用有三:
一、可以在全国范围内要求所到地方的土地公给予适当的帮助,提取现金、贵重金属除外。
二、依据持卡人的法力强弱可以使用相应的土系法术。
三、持卡人享用每日三次使用土地公专有技能——土遁的权利,土遁的距离依据持卡人法力决定。
文老头特别提示,第三点用途对公子白非常有用。如果遇到危险只要脚下沾地就可以轻松逃跑。依据他目前的法力一次能遁出一百里,用时一秒钟。公子白大喜,以后不会再给困住跑不了了,整个一现代版土行孙。文老头交代了其他细节后离开了,公子白则拿着卡片盘算如何折磨全国的土地公。
一日公子白正在玩赏新得的翠玉凝霜扫娥眉。李宠睹物思情,大赞公子白够朋友、讲义气。公子白笑曰:“实话说,当时我也想先跑留你作垫背,谁让xxx我不会飞呀!你以为我傻呀,能跑还不跑?”李宠大怒:“亏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冥界东北办事处去找救兵,又搬了牛头马面两个老爷爷救你。没想到你这英雄还真是时势给造出来的!没人性!”李宠暗下决心,不惜用任何手段阻止公子白学会飞行的法术,要不然以后谁来给自己垫背。又一想阻止也没有用,这小子现在会土遁了,不用飞也能象耗子一样溜掉。以后的日子可咋过,跟了没义气的大哥好惨哪!公子白则在想,李宠表面上把便宜都让他占了,日后麻烦肯定小不了。
人绝大部分时间想的跟做的都不一样,如果一致,那么做出来的事多半是坏事,因为人实际上并不是天生高尚的生物。
人绝对会被鬼迷了心窍,但是绝大部分时间里是人被自己所迷。
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0-28 10:32:49
第四章 出差 第一节 魔踪初现
公子白结束了所谓的假期,带着从文家村事件中得到的好处,重新回到了律师事务所。刚一进门,他就被前台接待员告知,所里的大当家——钱主任要他到主任室去。公子白心中暗想,难道上次负责的公司改制项目出了问题,因为钱主任可是没有大事不登门的主儿。公子白不敢怠慢,忐忑不安地敲响了主任室的门。
“请进!”钱主任显然一直在等他,门刚响了一声就有了回应。
公子白推门而入,刚入不惑之年的钱主任正坐在老板台后面满面春风地看着他。“主任,你找我有事吗?”看见了钱主任的笑脸,公子白心中稍安。毕竟自己处理改制项目还是有经验的,应该没问题。
“小白(所内同事对公子白的昵称,因为他年龄小,又是复姓,叫小公子不顺耳,所以就以小白呼之。起先公子白对这个称谓还是满意的,但在《蜡笔小新》风靡全国后,公子白就对这个称呼很不爽了。),上次的改制项目做的不错,客户和同事对你的评价都很好!”钱主任一边让公子白坐下,一边称赞。
“主任不是常说作业务,特别是非诉讼业务一定要全面、认真吗?我只是尽力而为,其中还有不理想的地方。”公子白连忙谦虚,心里却想,口头表扬太虚了,务点实不行么?
“已经很不错了,要是我做还赶不上你呢。到底是年轻人,基础好、思路明确,精力充沛,肯钻研。要不是你的几个建议解决了法律障碍,这项目还真进行不下去了。所以所里的合伙人决定在这个项目你原本的提成上再加10%作为对你的奖励。我已经通知财务部了,月底结算的时候直接划到你的帐户。”
“谢谢主任,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出去了。”公子白心中高兴,加10%就是多挣了一万元,得赶快找个没人的地方偷着乐。因为在做项目前承办律师和所里对项目收益的分成比例已经定好了,虽然他提出了有建设性的方案,那也是职责所在,要不然给你钱干嘛?这多出来的10%可以说是意外之财了。
然而公子白高兴的有点早。钱主任紧接着说:“找你不光是这事。我有个哥们是市电机厂的厂长,他们厂子最近的帐务清查发现有近二千万的帐款外流,他们厂内部已经作了初步调查,但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进行。你对企业事务比较熟,我就推荐你了,这是电话你跟他们的负责人约个时间了解一下情况。如果能办的话你就办了,费用的问题由我来跟他们谈,你看行不?”
公子白终于明白他上了狡猾的钱主任的套。钱主任先把他一顿捧,又加薪,等他完全受用了,又扔出了一个烫手的烤地瓜给他。不用问,这一定是钱主任自己的关系户,这样的业务主任自己办不好意思收钱,是吃力不讨好的活。如果转给他,就可以不那么尴尬地收钱,收多了主任肯定拿大头。更惨的是主任很可能拿野猪还愿,把他做了顺水人情,慷慨地跟哥们说,这事给你白干,不收钱。那哥们肯定会感激涕零,主任也面上有光,他就只有白费气力。如果干得好还成,万一出了问题肯定是替罪羊。公子白先前受了主任的吹捧和奖励,虽然知道前面是一个人家挖好的坑,也只好闭眼往下跳了,谁让他还是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混饭呢,多少吃点亏,只求事情不要太难办就成了!公子白拿出了大无畏的勇气和雷锋精神接受了这个业务。
当天下午,公子白约见了电机厂负责追查帐款工作的厂长贾名,了解了事件的初步情况。
市电机厂是老牌的全民企业(国有企业),建厂三十八年,在计划经济时代在全国同类企业中可是赫赫有名。进入市场经济时期,在其他民营企业的激烈竞争下,该厂勉强求存。近几年该厂主要靠向吉林省C市的机械制造厂供应小型电机维持经营。该厂的业务员石磊十四年来一直负责与机械厂的业务往来,问题就出在他身上。企业运营过程中相互欠款是常有的事情。三年前电机厂因欠其他企业的到期债务不能偿还,而机械厂同时又欠电机厂的货款。为了度过危机,在石磊的联系下,从机械厂的产品经销商吉林泰晨贸易有限公司借用了价值四百万的机械设备该电机厂顶帐。结果形成了,机械厂欠电机厂、电机厂欠贸易公司的债务关系。其后由电机厂同意,石磊经手将机械厂应偿还给电机厂的货款直接汇给了贸易公司还帐,石磊在此及以后的期间竟擅自在应付帐款结清后,又向贸易公司多付了二千万货款。年底电机厂与机械厂对帐时,机械厂的帐面显示应付给电机厂的货款已经全部结清,实际上电机厂却没有收到货款。因此,电机厂对石磊进行了审查,石磊承认因与贸易公司法人代表铁力发的私人关系将机械厂付给电机厂的货款转给了贸易公司,并保证追回全部货款。然而贸易公司此时已经被工商局吊销了营业执照,公司也是人走家搬。石磊没办法又找到贸易公司的股东和法人代表铁力发,该人当时是C市养春酒店的股东和法人代表,在石磊找到他后,铁力发以养春酒店的名义出具了还款计划,承诺由养春酒店负责偿还被贸易公司无理支取的二千万货款。其中五百万元在春节前付清,其余款项在年底前支付。但两年过去了该笔款项一分钱也没收回来,铁力发也失踪了,石磊也被厂里逼着在C市长期蹲守,想办法追回货款。
听完了贾名的情况介绍,公子白不禁感叹,一个老企业就这样完了,面对竞争无所适从,管理混乱得离谱,这么大笔的帐款竟然外流,而且居然让一个业务员负责同一客户十几年,不指派其他人员监督,也不进行岗位轮换不出事才怪呢。感叹归感叹,公子白还是近职地根据现有的情况进行了分析。
很明显,石磊是其中的关键人物,没有他的活动机械厂不可能将大笔资金转给不是收款单位的贸易公司,很有可能石磊和贸易公司串通在一起玩挪用、侵吞公款的游戏。这个游戏最大的赢家既不是石磊,也不可能是铁力发,因为他们这种站在明处的小人物,只要事发必然会被牵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两个小人物敢做这么大的事,值得研究。最后公子白建议,如果单纯从挽回经济损失的角度出发,只要派人到C市的机械厂查一下他们的转帐流程,再到工商局、房产局查贸易公司和养春酒店的工商、房产档案确认一下贸易公司和养春酒店的资产情况,如果确定贸易公司或养春酒店有可供执行的财产,就直接向法院起诉,要求贸易公司和养春酒店返还货款即可。如果通过调查发现贸易公司和养春酒店均无财产可用,只好以石磊和铁力发为突破口,利用现有和调查过程中掌握的证据向公安局和检察院举报二人涉嫌经济犯罪,追究二人的刑事责任,希望通过刑事侦查和审判程序追回全部或部分赃款,弥补电机厂的损失。公子白的结论就是,无论使用前述何种方式操作,对追回二千万货款的结果都不能予以乐观的估计。公子白的结论一方面是依据了实际情况和办案经验做出的,另一方面他直觉认为这事不会这么简单,不想淌这趟不知深浅又可能没任何效益的浑水。
本以为成果打消了电机厂积极性的公子白没快活几天,钱主任就找他谈话,说是上次会见贾厂长对他的印象非常好,经过电机厂的几位厂长开会决定,对帐款外流一事必须尽快解决,并决定委托公子白先去C市对贸易公司和养春酒店的资产情况进行调查,待调查结果出来后再做下一步打算。其实,因为电机厂的几位厂长都快光荣退休了,离职前会进行离任审计,如果这件事被审计出来不但会被追究他们导致国有资产流失的责任,就是厂里的工人知道了也得活吃了他们。试想工人每天汗珠掉地上摔八瓣,厂领导却把相当于全厂工人两年工资的货款给管丢了,传出去工人肯定得炸锅,厂领导肯定都得真正的“光荣”了。所以,公子白带着主任和厂领导千万次保密的嘱咐和对全厂被蒙在鼓里的工人的同情,还有就是对能否得到报酬的疑问前往了C市。这滚烫的烤地瓜不但被扔手里了,还结结实实地糊在了脚面子上了。
公子白早晨六点多就上了火车,足足过了三个半小时才到C市,出了火车站已经十点整了。七月的天气骄阳如火,烤得公子白觉得自己是个烤炉里的地瓜,赶紧钻进出租车,驶向第一个目的地——C市工商局。坐在车里吹着凉风,路边绿化带里高大的油松、落叶松的树阴好象把空气都净化了,公子白的心情转好,开始专心的观赏路边的美女了。他心中盘算着,尽快赶到工商局,在上午之前查完工商档案,下午再查房产档案,晚上住一宿,第二天胜利返回。然而欲速则不达,快到十字路口的时候前方亮起了红灯,司机停车等待,后面的车也都一辆接一辆的排起了长龙。此时,从十字路口的转角飞快地跑过一个瘦小枯干神态极其猥琐的男子,后面还追了七八个警察,更远一点还有三四辆警车开着警笛赶过来。
“街头警匪片,快看。”公子白和司机一起喊。当然公子白是说给一直在睡觉的李宠听的。
“哪里,我看看,看看人民警察的勇猛擒敌的威武雄姿。”
李宠被公子白叫醒,车上的两人一鬼,一起看着期待的好戏。
“奇怪?!”公子白和李宠一起叫起来。当然李宠的话司机是听不见的。
确实很奇怪,那个干瘦得象金丝猴一样的男子(以后就叫他金丝猴)跑得飞快,明显后面的警察都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了,他还跟没事人似的,难道是传说中的飞贼?更奇的还有呢,金丝猴前面斜刺里气势汹汹地冲出两个支援的警察,这两位仗着身体彪悍卯足了劲,迎头向金丝猴撞过去,打算用“合理”冲撞把金丝猴撞个半身不遂。结果却是让所有的观众大跌眼镜,只见两个彪形大汉被一个瘦猴撞成了滚地葫芦,而金丝猴速度不减地奔公子白的方向跑过来,还极度夸张地呕嗷乱叫。在离公子白三十几米远的路上警察和警车已经形成了包围网,那金丝猴一看前无进路,后有追兵,居然一扭头冲着一辆停在路当中等信号的白色宝莱轿车去了。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金丝猴已经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钻到车里把开车的女士拽着挡在身前,一把半尺长的砍刀也架在女士的脖子上,从亡命狂奔变成劫持人质了。
这下麻烦大了,跟警匪片里的情况一样,警察马上封锁道路,包围现场,疏散群众,整段路的交通马上瘫痪。公子白大叹倒霉,准备下车步行到另一个街区在打车办事。可是有人质在手的金丝猴却提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要求,在他车子一百米范围内的任何物品和人都不得移动,否则立刻杀死人质。为了表示他的决心,金丝猴说完就照着人质的胳膊来了一刀,女士的尖叫和鲜血一起窜了出来。警察的现场指挥员为了稳定歹徒情绪和等待支援,马上用高音喇叭要求在指定范围的行人和车辆配合警方行动呆在原地不要乱动。
公子白心里这个气呀,这是什么xxx歹徒啊,提这种要求!不过仔细一想,这想法倒满有创意,在歹徒周围都是满载人员和物资的各种车辆一辆挨着一辆,有它们做障碍和掩护警察要想接近他还真不容易,还有除了职业狙击手谁也不敢对他放枪,误伤群众的责任不是谁都能负起的。僵持了十分钟左右,警察已经把这一地区控制了,而公子白则派了李宠进行空中侦察,看看警方都有什么布置。又过了十分钟,一个自称是市局刑警队长的警察要求和金丝猴谈判。金丝猴却提出了一个十分过分的要求,让刑警队长只穿一条内裤和他谈判,否则立刻处死人质。无奈之下,队长只好脱了衣裤趴在汽车的发动机盖上和车里的金丝猴谈判。大夏天烈日暴晒下的铁板的温度可想而知,那刑警队长果然是硬汉硬是趴在上面和金丝猴进行着周旋,看的公子白肃然起敬,真是条汉子!
公子白的车离金丝猴劫持的车只隔了四个车位,刑警队长和金丝猴的话他听得很清。金丝猴毫不在乎被包围的事实,所说的净是些哪家洗浴中心的小姐漂亮、什么牌子的车性能好的闲话,对于什么赎金、交通工具等涉及他如何逃走的问题只字不提,搞的刑警队长摸不清他的意图,无从入手,并有意无意的向两侧的楼顶张望。
“李宠,你到两边的楼顶看看,狙击手到没到?”
“什么是狙击手啊?”
“笨蛋!狙击手都不知道,CS你不是看过吗,里面拿46枪的那种,看枪就认出来了。”
“啊,我看过了,五分钟前就到了,现在正瞄呢。一个还说什么角度不够。”
“那就好办了。看在车前面的警察大哥这么敬业的份上,不能让他的罪白遭不是?还有这个金丝猴根本没有逃跑的意思,没准是个变态,玩腻了连人质和自己全杀了。我们也赶时间办事,你过去小搞他一下,只要让他的头往后偏一点,估计狙击手就会从车子的天窗把他挂掉。”
李宠早就不耐烦了,答应了一声:“好嘞!老大,准保让你现场版感受一下‘爆头’!”
李宠飞身来到金丝猴的车上,金丝猴正在跟刑警队长喷吐沫星子。李宠决定用“鬼蒙眼”的小把戏让他暂时失明一下,按常理人突然失明一定会惊慌失措,只要他姿势一变,楼顶狙击手就肯定一枪爆他的头。就在李宠向金丝猴伸出一双小鬼手的时候,金丝猴不可思议地对李宠产生了感应,突然回过头来,口中一道红光射出,实实在在地击在李宠的身上,一下把李宠凌空轰出二十多米远。金丝猴口里还骂:“那路小鬼,敢打扰你血……”
金丝猴本想说,那路小鬼,敢打扰你血魔大爷开心。可是他还没说完,就被“砰”的一声沉闷又震撼的枪声打断了,狙击手趁他回头的瞬间爆了他的头。
枪响过后,公子白在车里手舞足蹈,高喊:“现场版爆头,我喜欢!”而正从空中飘落的李宠却在大叫:“老大!麻烦大了!惹祸了!”
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0-28 10:38:18
第四章 第二节 步步危机 上
在下面的第六节里设定了一个魔将手下有五十个魔战士,所以把在本节提到的魔将手下“千八百”的血魔数量改了一下,要不读者会笑我的。
公子白正陶醉在自己妙计得逞的成就感当中,听见李宠喊有麻烦,不禁愣了一下,都爆头了还有什么麻烦?接下来的一幕马上证明了李宠所言非虚,而且成为了C市建市以来警界的第一悬案。
金丝猴的脑盖直接被狙击步枪的子弹掀开,象被猛烈摇晃后突然打开的香槟一样红红白白的脑浆溅满了轿车的风挡玻璃、座椅和女人质的上半身。枪响过后,第一个作出反应的是那个只穿着短裤趴在发动机盖上的刑警队长,他马上从车上跳起来,敏捷地拉开车门伸手去拉困在车里的女人质。女人质这时也反应过来,看着旁边血葫芦一样的金丝猴和自己一身的脑浆,恐惧使她忘记了逃跑,也忽视了刑警队长援救的大手,蜷缩在座椅上没命地尖叫起来。四周的警察看见歹徒被击毙都放松了警惕,刑警队长也认为脑袋开瓢的歹徒没什么威胁了,所以没有急于把女人质从车里拉出来。
就在现场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异变突起。已经成为尸体的金丝猴居然又从座椅上坐了起来,并且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号叫,手里的砍刀对着女人质没头没脸的砍下去。女人质只惨叫了两声就没了动静,而金丝猴足足砍了二十几刀才住手,随后踢开了车门,直奔离他最近的刑警队长。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惊呆了,一具死尸突然复活,在砍死了人质后,冲到街上,满脸脑浆,浑身是血,手持利忍。胆子小的当时就昏了,强悍的警察在一阵发蒙后,握枪的手也在发抖。这可是光天化日,可不是《生化危机》或者《寂静岭》。
直接面对金丝猴的刑警队长也被眼前的景象给吓傻了,直到金丝猴的刀砍过来的时候,才本能的躲闪了一下,但还是在胸前流下了一道半尺长,一寸深的伤口。疼痛让这位身经百战的队长清醒了过来,虽然他也很恐惧,但是肩负的职责不允许他退缩,这条汉子咬着牙冲了上去。结果场面开始不受控制的混乱,一方面一个只穿短裤的彪形大汉和一个脑袋开瓢浑身是血的持刀丧尸在马路上搏斗,一方面是受了严重惊吓的在场群众纷纷从车上、路边四散奔逃,外围的狙击手和警察已经不能也没有任何方法控制局面,难道在警校有教如何制服丧尸的课程吗?
刑警队长和金丝猴扭打在一起,刑警队长几次击中了金丝猴,甚至清楚地听见了金丝猴体内传出了骨头断裂的声音,但丝毫不能让这个发狂的怪物停下来,反而又被他在胳膊上砍了一刀。刑警队长索性发了狠心,直接冲上去把金丝猴扑倒在地,两个人在坚硬的路面上来回翻滚,一会儿都变成了红色,几乎分不清谁是谁了。公子白此时已经从车里出来,扭头问还在空中的李宠:“怎么回事?这是什么东西?僵尸吗?”李宠回答:“比僵尸严重,这是血魔附体,赶快用驱魔符!”形势危机公子白也顾不得细问,掏了张驱魔符就过去了。因为金丝猴已经把刑警队长压在身下,一只手扼住了他的喉咙,另一只手把刀刺向他的胸口。刑警队长一只手在掰金丝猴扼住他喉咙的手,一只手架住了金丝猴拿刀的手,但他的体力已然不支,刀子一寸村地逼近了他的胸口。紧要关头公子白到了近前,口中喝了一句“道不同不相容,此处非汝所,速去!”照着金丝猴已经一塌糊涂的脸把驱魔符贴了过去。符纸粘在金丝猴的脸上立刻化成一道火光钻到他的体内,金丝猴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趁着金丝猴的停顿公子白大喝一声他表示不满的常用语“去你妈的”飞起一脚把金丝猴瘦小的身体给踢出五米多远。金丝猴身体落地后,一阵剧烈的抖动,胸口处突然炸开,一团血雾过后,一道红影带着厉啸冲天而起去。公子白的耳中却清楚地听见一个令人心寒的声音:“犯我魔界者,势必诛之!”
从枪响到金丝猴被公子白踢到路中间,一连串的事情都是在三五分钟内发生的。周围远近的警察此时终于回过神来,一时枪声大作,狙击步枪、微型冲锋枪、手枪,警察们对着金丝猴的尸体射出了三四百发子弹,直到把这个恐怖的玩意给打零碎了才停手。公子白不想再找麻烦,准备趁乱开溜,却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给拽住了。原来刑警队长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虽然到现在对发生的事还搞不明白,但谁救了他的命他还是清楚的,所以他起来顾不得穿衣服和处理伤口,的第一件事就是拽住公子白道谢。
“同志,谢谢你!我叫李强,你叫什么?”
“我是路人甲,外地来办事的。哎呀,你的内裤破了,都露出来了!”公子白可不想被请回警局接受调查。对于身份问题他倒不担心,就是怕让他解释金丝猴是什么玩意、怎么把金丝猴制服的,到时候肯定被送精神病院了。出于这个目的,公子白随口胡诌了一个根本不是名字的名字,又故意说刑警队长露点引开了他的注意力。趁着刑警队长低头检查下身的时候,使了一个巧劲挣脱了刑警队长的大手混进路边的人流,溜之大吉。
刑警队长李强实在是没力气去追公子白,只得招手叫过来两个刑警对着公子白的背影交代了几句。那两个刑警点点头,远远地跟上了公子白。
公子白离开了出事地点,发现自己的衬衫、皮鞋上蹭了不少血迹,而且日当正午,国家机关都在午休办不成事,就找了一家洗浴中心,洗了个澡,换了随身带的衣服,擦了皮鞋。
在休息室里公子白向李宠发问:“小李,刚才你一直叫嚷着惹麻烦了,是怎么回事?”
“老大,你让我去弄金丝猴,我没弄了他。你知道为什么吗?那厮根本就是被魔界的血魔给附了体,要不然怎么爆头了还能动啊?我被他给了一下,现在还疼呢?”
“什么是血魔?怎么魔界的能随便到这里来观光吗?”
“血魔是魔界众魔的一种,算是一般高级的那种。血魔的特点就是喜欢鲜血,以血为食,特别喜欢制造流血事件,至于长什么样,我想你有机会看到,先不告诉你。魔界和其他各界之间存在着空间屏障,就是这个屏障阻挡和划分各界的范围,要是没有屏障各界的空间就会重叠,到时候不是天下大乱吗?魔界和人界的屏障更是有趣,越是能力高强的魔族想通过屏障越困难,就象打鱼的网一样,小鱼能钻过去,大鱼却过不来。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人界早就让魔界给吞了。还有就是其他各界对人界比较照顾,一旦发现过于强大的魔族通过空间屏障就会进行干涉,不是把他们赶回去就是干脆给灭了。所以魔界高级的魔族到人界来并不容易,因为突破屏障的代价太大,来了也不敢以真身四处活动,多半都藏在暗处或附在信徒身上活动。上次的世界大战就是魔界的几个魔帅跑过来搞的。”
“原来如此,魔界还挺强啊!那今天我们惹这个血魔实力怎么样啊?我可听他说什么势必诛之,凭他能不能诛我呀?”
“血魔算是魔界中等水平的角色,一个魔将手底下得有五六十个,实力本来很强,不过今天见这个应该是才过来不久,能量还没恢复的那种。我们俩加起来能把他打成猪!关键是魔界出名的难缠,只要接下冤仇,跟着的报复是没完没了,所以我说惹麻烦了。更奇怪的是,他今天好象是故意出来惹事的,这么明目张胆不象是魔界的风格,里面一定有文章,如果他还来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伙伴,可真的要天下大乱了。”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不管什么血魔了,出去吃饱肚子,下午还得办事呢。”公子白想起刚才发生的惨剧心里不舒服,决定尽快办完事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吃过午饭,公子白来到C市的工商局。在档案查询的窗口,递上了调查证明和律师证,档案员在微机里搜索了一遍扭头告诉他:“泰晨贸易有限公司的档案没有,养春酒店的档案有,但是该酒店已经被工商局吊销了,你看吗?”“好,请把养春酒店的档案让我看一下。”公子白回答。档案员把养春酒店的的档案给了他。公子白马上交了查档费,并把整个工商档案复印了一份。然后他又开始找档案员的麻烦。
“同志,泰晨公司的档案应该在市工商局,你为什么说没有呢?”这是公子白的高明之处,如果之前就发难的话肯定回引起档案员的反感,很可能养春酒店的档案也看不到。
“微机显示,没有这个公司的档案就是没有。”
“那这个你们怎么解释呢?”公子白从包里掏出了泰晨公司的营业执照复印件和一张工商局吊销泰晨公司营业执照的处罚通知,这些东西都是电机厂事先掌握的材料。“一定有这个公司的存在,为什么你不让我看档案呢?”
“我们档案室没有这个公司的档案,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如果你还有问题你就找我们科长。”
公子白真的去找了档案科的科长,科长也解释不明白,他又找到了局长。局长倒是很肯定的说有这个企业,至于为什么没有它的工商档案,局长给了一个充满暗示的答案。“这个企业确实是在我局注册的,在我上任后就发现没有它的档案,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很简单就是有人不想让别人查它。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我也不可能将没有的档案拿出来给你看,你还是回去吧。”公子白碰了一脑袋的包,糊里八嘟地出了工商局。而在工商局的某个房间有人拨通了一个号码,正在讲刚才的事,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一阵冷笑。
公子白出了工商局,又去了房产局,因为在养春酒店的档案里反映,酒店所在的大楼是酒店自有的房产,如果想追债的话,这部分财产的情况一定要摸清。在房产局公子白顺利地调取了酒店的房产档案,结果同样令公子白失望,酒店的房产已抵押给了银行,贷款额是八千万,如果银行行使抵押权,酒店连一块砖头都剩不下。郁闷哪!这案子根本没可能走民事程序了,压根要不出钱来,公子白失望极了,一点油水也没有了,还搭了条名牌衬衫。
出了房产局没多远,路边就出来十个大汉,而且是撸胳膊挽袖子,一身刺青的那种混混,公子白赶紧让路。没想到,这十个大汉径直把公子白给围起来了。看着最矮的都比自己高一头的混混,公子白感觉事情不妙。果不其然,一个看似领头的发话:“妈个×的,就你个×型也到咱的地头来查东查西的,不知道我老大是干什么的,就敢打主意。”
“我是外地路过的,我也不知道你们老大是谁,我啥也没干哪!”公子白立刻反应过来可能是他查的事跟当地的黑社会有关系,企图装傻充楞蒙混过关。
“你他妈还装蒜,我们老大发哥的东西你也想动。”旁边一个嘴快的混混接口。
领头的狠狠瞪了一眼那个吱声的。“少他妈废话,老大说了,留他一条命就行,动手!”
这下公子白可倒霉了,虽然有点力气但没学过格斗,也没炼过气功,李宠净教他一些符咒什么的远距离作战的技巧,面对这群打架当饭吃的家伙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尽管他尽力躲闪,还是一上来就实惠地挨了几电炮(东北对用拳头打人叫电炮)加上几皮鞋头子。公子白的火也上来了,妈的与其被人当场打残,不如把他们都放倒,到时候说是正当防卫。想到这公子白,举起右手就要把他刚得到的“翠玉凝霜扫娥眉”亮出来,劈了这帮王八蛋。如果是这样后果就难说了。好在这时有人高喊:“都不准动,警察!”
包括公子白在内的众人停手扭头一看,果然有两个穿制服的警察冲这边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掏枪。那群混混一看事情不妙,招呼一声分散逃跑了。那两个警察没有去追混混,直接跑到公子白面前先看了他一下,确定他没受重伤后十分小心的问:“同志,你是不是叫陆仁甲?”陆仁甲,公子白一下给问蒙了,谁叫陆仁甲呀。稳了稳神,公子白想明白了,没有几个治安警察在值勤时候带枪的,这两个大概是刑警,自己上午不是在大道上跟人家的刑警队长说自己是路人甲吗,肯定是李强叫刑警跟着自己的,要不然那那么碰巧,自己刚挨打就有救命的。
“是不是李强队长叫你们跟着我的?”
“对,你是陆仁甲了。”
“是,我是路人甲。”公子白心说这个李强肯定是没看过周星持的喜剧片,这样的名字他也能当真。
一个刑警马上掏出手机给李强打电话:“李队,陆仁甲找到了。好,马上带他过去。”另一个刑警一直站在公子白身边,神色紧张地注意着公子白的举动,生怕他再逃跑。
“我们李队长请你到局里一趟,你方便么?”刑警非常客气地说。
“没问题,走吧。”公子白一口答应。警察“请”你去你可以反对吗?
公子白最不想的事情就是面对警察一大堆的问题,因为上午的事根本就没有合理的解释能让人相信。于是,到了警局公子白就提出了一个要求要跟李强单独会面,其他人等一律不接待。因为他觉得李强有在现场的经历,应该比较好沟通,但他也担心自己的“无理”要求被拒绝。没想到这个要求很快被满足了,在一个墙面镶满隔音板的提审室里硬汉李强和鬼律师公子白正式会面。
看着胸口和胳膊缠着绷带,披着警服的李强,公子白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这才是人民警察的典范,忠于职守、奋不顾身。不等李强开口,公子白先说:“李队长,又见面了。先说声对不起,我上午跟你说我叫路人甲,其实我叫公子白,是S市的律师。你把我找回来是不是要向我了解上午的人质事件哪?”
李强没开口前先向公子白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公子白赶忙站起来:“这是何意呀?”
“撇开公务不谈,我先应该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不然我上午就躺在道中间了。谢完了你,我还是要按职责讯问你的。”
“你的表现不愧警察的称号,也不愧刑警队长的职责,这样的人我一定要救,况且我有救的本事。如果要谢的话,你就谢自己吧。这事先不谈,在你问我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你对上午人质事件的感触?”公子白决定先发制人。
“上午的事只能说是不可思议。那个王八蛋先在西大路抢钱包,然后就开始跑,我们刑警和片警三百多人围追堵截还加上四十辆警车足足追了两千多米才把他给围在车里。回想起来他好象是故意不跑了,让我们围上的,而跟他谈判的时候,他连一句正经的都没有,好象根本没考虑过逃跑。原来这王八蛋根本打不死,我跟他斗的时候就已经没打算活了,只希望后面的同志能有时间想个办法整死他。现在想起来还是一身鸡皮疙瘩。”李强回想起当时的情况心有余悸,不自觉地点了一颗烟。
“你认为有什么人能在脑袋被揭盖后还活蹦乱跳吗?”
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0-28 10:39:15
第四章 第三节 步步危机 下
“你是说那东西不是人?如果他不是人类的话,难道是外星人?还有我看你好象在手里拿了一张纸,嘴里说了什么当时我也没听清,只觉得火光一闪那玩意就让你个踢出去了,你用了什么方法?能不能告诉我?”李强终于有机会把心里的疑问全说出来。实际上李强的心里也在纳闷,他干了十几年的刑警什么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都见过,可今天这个打不死的还是头一次,所以他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不可。
“李队,如果我不回答你的问题,你会怎么样呢?”
“别忘了,这里是警察局,你是被我们‘请’来接受调查的,你必须回答我的问话。你是律师,应该知道任何知情的人都有为案件提供线索和作证的义务,中国可没有什么沉默权。”
“这个我懂,但就是我说了事件的真相你也没办法把它写到报告里去。今天大街上有目共睹的情况是一个歹徒被警察追急了,走投无路只好劫持人质要挟警方,然后在警方的重重包围下、几千现场群众和你的面前歹徒疯狂地杀死人质,并且到车外行凶,最后在一个过路青年的见义勇为下挽救了你的生命,并致使歹徒被当场击毙。你不好好想想如何解释人质被杀的原因和如何平息歹徒中枪后依然当街行凶引起的社会恐慌,反倒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是不是很可笑?”公子白不但跟李强讲起法律还趁机提醒李强事态的严重性。
李强被公子白说中了心事,事实上他自从上午在大街上把自己的命捡起来后,不但没因祸得福,反而被上级领导和新闻媒体搞得焦头烂额。因为这次人质事件轰动太大,而且最后以人质被杀结束,领导们纷纷要求有人承担责任,媒体则要求警方对现场令人费解的情形作出合理解释。李强连坐下和口水的功夫都没有,就又有警员报告在人质事件的同时东城发生一起抢劫,装运一千万元的武装运钞车被抢,劫匪没有动用任何枪械在武装人员没有反应的情况下将他们全部杀死,目击者称从开始抢劫到撤走全过程只用了不到一分钟。李强听完立刻傻眼,今天到底是什么倒霉日子,出的全都是怪事!李强冷静下来后觉得两件事好象有关联,因为抢劫发生时全市大部分警力都在处理人质事件,而劫持人质的歹徒又故意拖延时间,很可能是为抢劫做掩护。因此,他决定从有人质事件入手,顺藤摸瓜查清案情,结果他唯一的线索就只剩下可以把差点要他命的打不死的怪物制服的公子白了。他一直派人跟着公子白,结果没发现任何异常,最后只得把他‘请’回警局当面询问。
李强发现用一般的对付犯罪嫌疑人的谈话方式完全不可能从公子白口中问出有价值的东西,他又急于了解人质事件的真相,没办法只好把现实的情况和他的处境说给公子白。最后还补充:“如果这两件案子真的有关联的话,就是有组织和预谋的犯罪,不及时制止的话很难说下一步这群混蛋会搞出什么事来。作为保一方平安的警察我不想这样,所以我希望你把所知道的告诉我。在没和你见面之前我们局里已经开过会对今天的人质事件和抢劫事件进行分析,发现这两起犯罪从手法和过程看都有许多难以理解的地方,所以你提出单独和我见面的要求会被局领导批准,而你提出的要求也更证实了我们的猜想。现在局里已经将此列为非常事件处理,无论你对我说的话涉及任何敏感和禁止的宣传谈论的事物,我们都可以将其作为侦破案件的参考,并高度保密。本次谈话将不被做任何记录或录音、录相,所以请你不要有任何顾虑,警方唯一的目的只是圆满解决今天发生的怪异事件。”
公子白听了李强用一大堆的“任何”来表明态度,才松了口气,毕竟他知道的事情与社会主导意识相违背,如果贸然出口肯定对自己有不利影响。“那好,我就信任你。给我来一支烟,我们慢慢聊……”公子白点了一根李强递过来的香烟,尽量用容易理解的词语有选择地向李强讲了一些关于人类之外异界的事情和当天上午事件的真相。最后他告诉李强:“今天上午的血魔并没有被消灭只是逃走了而已,如果只有他一个不要紧,因为他肯定会先向我报复,而我可以想办法消灭他。但照你先前的说法魔族这次出来搞事的可能不只一个。如果这样的话,C市乃至全国的麻烦就大了,这些魔族一般的军人和警察是对付不了的,我给你个建议最好马上找到本市及附近城市法术界的高人协助警方,并且设法查出本市信仰邪异教派的人员,并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至于如何解释今天上午的人质事件,你们就自己想辙吧。”
李强听完公子白的话,沉思了一阵,显然他很矛盾。公子白所说的可不是老太太吓唬小孙子的鬼故事,而是闻所未闻并且与他所受的教育背道而驰的东西,对他来讲比外星人、UFO更难以置信。而他偏偏在上午真正体会和感受到了绝对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生灵的恐怖威力。
“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先向领导汇报,然后再来找你。”李强说完把公子白一个人扔在提审室,径直去找局领导。公子白起身活动了一下,推了推门,发现他已经被人给锁在屋里了。公子白苦笑一下,本来是一件出差调查的简单差事,碰到了人民警察后就越搞越复杂,要不是个子矮自己现在也能干个探长什么的,不用象现在一样被人家关起来等着被人“探”了。哎!命苦不能赖政府,点背不能赖社会呀!还能有什么办法,点根烟,等着吧!没进号子里就够有面子的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后,李强回来了。看李强的脸色公子白就知道情况不是很乐观。果然不出公子白所料,李强十分尴尬地说:“局里领导对我的报告很不满意,说这是有史以来最可笑的笑话,并且责令我在一个月内侦破抢劫运钞车一案。对于人质事件对外宣称是由于警方行动配合失误,导致歹徒伤而不死造成人质被杀,对相关人员一律给予记过处分。”
“还说别的了吗?比如说如何处理我?”公子白问。
“没有,只是命令我破案,没有具体的指示。”
“那就是说上面其实对你的报告还是有触动的,只不过不能公开承认和接受,所以只要求你负责破案,对具体的问题一概不过问,等于变相赋予你便宜行事的权利,他们只要一个结果——天下太平就成了。要不然,为什么先将这事列为非常事件,之后又采取冷漠态度,而且对我这个敏感人物毫不关心。而且你老哥也成了一个尴尬角色,事情办糟了黑锅你背,办好了也是无名英雄,你可有事干了!”公子白不禁很同情这个李队,他跟自己的处境实在是太象了,简直是同病相怜。
经过公子白的开导,这个神勇但没大局观的刑警队长才开了窍。既然有领导的默许索性放开了手脚发动全市的警力对可疑目标进行监控、排查。至于公子白在刑警队长诚意邀请下,在警局吃了一顿外卖的盒饭,并把地址、电话号码等一切自然情况统统交代了才被刑警们恭送出门。公子白出来后赶紧找了一家大一点又不显眼的酒店住了下来。因为李强从刑警口中得知公子白遇袭事件后告诉公子白,他要调查的两家公司都是铁力发开的,而铁力发实际上是本市最大的黑社会团体——社经联的老大。社经联是一个通过贿赂等方式勾结政府官员,用虚设的公司承揽各种建设项目或者特种经营项目,从中谋取暴利或者诈骗巨款的黑社会组织。社经联在C市的贸易公司和酒店已经用贷款、代销等形式从银行和其他企业骗走了近三亿的资金,两年多以前警方对其进行立案侦查,但由于其在政府部门中的保护伞的作用使铁力发及时躲藏起来,而且大笔资金也不知去向,警方对此也是一筹莫展。李强给公子白的忠告就是,这事他办不了,只要铁力发一天没有被定罪,那些房产、设备在法律上还是他的合法财产,而铁力发又已经察觉公子白在打他公司和酒店的主意,一定不会放过他的。现在公子白只打算好好睡一觉后马上跑路回家,弄不好就小命不保,管他什么主任的哥们,拿一边去吧!
住进了酒店,公子白的心里踏实了一点,在房间里冲了个澡,换了睡衣,看着电视,一会儿就迷糊过去了。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之中听见有人敲门,公子白不情愿地睁开眼睛,随口问道:“谁呀?”
“服务员,送水的。”一个年轻的女声传进来。如果仔细听的话,会觉得声音有点腻。如果仔细看看钟表就会发现已经半夜十一点了,那有半夜送水的道理。可是公子白由于白天遭遇的事太多,又是睡眼惺忪,根本没多想就应道:“近来吧。门没锁。”
房门一开公子白就觉得不对劲。为啥有怎么刺鼻的香味,酒店服务员用的是什么烂牌子的香水啊!抬头一看,外面进来的那是什么服务员呐,分明是一个身材惹火、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子。看着女子的装扮和脸上职业的微笑,公子白马上明白这女人是干嘛的了。
“小姐,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我没要特殊服务啊?”
进来的女子看年纪也就二十出头,容貌也称得上艳丽两个字,在配合她长腿细腰丰胸圆臀和一米七左右的身高,对一个健康男人绝对是一个诱惑。听了公子白的话,她不但没出去,反而坐到了公子白的床边,故意向上拉了拉已经短到极限的超短裙,就这一下差点把公子白的鼻血给逼出来。“你不是S市来的律师吗?发哥特意让我给你带个话。现在你有两条路,一是凭你和李强刚套上的交情继续和李强交往,在适当的时候给我们提供点信息;二是把命留在这里。如果你选第一条道儿,我们可以立刻往你的帐号里打100万作为你的活动经费,另外我可以陪你一晚上,随你的便哦!”这女子显然不是公子白想的一般的妓女,而是铁力发派来威胁、利诱的温柔杀手。
“发哥真是神通广大,佩服,佩服!下午的时候发哥还让手下的小弟把我打成残废,怎么晚上就派个大美女来收买我了。除了刚认识了刑警队长我也没什么价值啊?”公子白故意转移了话题。
“本来发哥也认为你没什么的,打残了就算了。后来决定直接把你废了,扔地沟里去!半个小时前,才决定派我来找你谈条件的,我也看不出你有什么特别。照我看你还是在发哥没改变主意前答应了吧。”显然这女人也不知道太多。那女人看公子白犹豫不决的样子,干脆把半个身子都靠在公子白身上,来一一个标准的色诱。
公子白心中暗想,凭他和李强刚套上的交情居然值得用一百万来收买,在铁力发眼里这点关系和能量根本和政府部门的高官无法相比,铁力发要是没有后台也不可能到现在还逍遥法外,所以这根本不是铁力发收买他的理由,他的律师职业更谈不上有值得收买的地方。如果说非要让他说自己有什么能力值得让人用一百万收买的话,只能是他还不强大、成熟的法力。但这仅是对他个人而言,对不相信和不了解其他生灵存在的人来说根本也是一钱不值。难道铁力发正是看准他这点能力,如果这样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面对靠上来的女子公子白这个没有近过女色的有为青年手足无措,虽然平常公子白口里总是念叨金钱美女,可是他只是嘴上逞能,至今还是一处男,面对这么一个美女蛇公子白宁愿找一个滚烫的烤地瓜糊在脸上,也不愿意被一个美女挑逗,而且还是一个蛇蝎美人。就在公子白极力控制自己,快控制不住的时候,人民警察再次出现了。
“砰”的一声,门被题开,从外面冲进来四个民警,后面是拿着房间钥匙的服务员。没等公子白说话,就被两个民警带到另一个房间去了。
“你是哪人,到这来干什么的?屋里的那个女的和你什么关系?”民警开始问话。
“我是S市律师,叫公子白,出差到这调查情况的。我不认识那女的,绝对别误会,我们绝对不是卖淫嫖娼。”公子白感到事情不妙,自己还没失身就被人当嫖客岂不是比窦娥还冤。
“居然是律师,不知道现在正严打吗?被拍了大现(当场被抓)还不承认,你以为我们都傻的呀。是拘留还是交罚款你自己选吧?”民警根本不理他的辩解,公子白想想也是当时的情况,民警破门而入换了谁也得认为自己的辩解是苍白无力的。“小李,你还笑,外面来警察了你也不告诉我。什么说我色迷心窍,你没看见我是被强迫的吗?而且那个女的是条美女蛇,我敢动吗?你不帮忙还看热闹,真没义气!”公子白在心里把正在嘲笑他的李宠一顿骂。
正在公子白自哀自怨的时候,隔壁的民警拿着公子白的手机近来了。“王所长,市局李队的电话,是找这小子的,我接了起来,他就找你说话。”
被叫作王所长的民警接了电话。“噢,李队呀!我在扫黄呢,正扫到你的朋友。好,我等你。”放下电话,王所长对其他民警吩咐:“把两个人看好,一会儿李队亲自过来。”
十分钟后,李强带着四个刑警来了。先到关着那女人的房间里看了一下后才到公子白的房间。“听说你被拍大现了,过来看看。”李强故意取笑公子白。原来李强在送走公子白后,紧接着布置了侦查任务,又给附近几个城市的刑警哥们打电话求援,一直忙到了半夜。等安排得差不多了,他又想起公子白来了,于是就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需不需要帮助,结果正好是公子白被民警当嫖客抓起来的时候。刚才李强看了所谓的“妓女”,那个女的的确是妓女,但近两年只为铁力发一个人服务并随铁力发一起失踪,她突然出现在公子白的房间里,让李强很不理解,觉得一定另有隐情。在从公子白口中了解了当时的情况后,李强大笑:“哥们,我现在都佩服你了,连铁力发都不惜把自己的女人派来勾引你,你应该感到自豪了!老哥我都跟他斗了五六年了,他也没给我啥好处啊!羡慕、羡慕啊!”
“别耍我了,要是警察同志不近来,我可要控制不住了。别误会,我控制不住不是你想的那事,我是怕我控制不住给他两嘴巴子,不是她不漂亮,实在是用的香水太呛人了!不过我要是打了她,估计我也回不了家了,你们又有杀人案要破了。”
“现在那里都不安全,不如你就跟我到局里委屈一晚吧,明天我派人送你回去。铁力发的动作还真快,我都没查到你住哪里呢,他xxx就先派人来了。”
“只得如此了,一天之内咱哥俩见了三次了。我救你一次,你救我两次,我还欠了你一次呢。哈、哈,赚到了!”公子白想想整天的事还真他妈可笑。
“那好,你跟我们走。那女的我叫王所长罚了她钱后放她走,在派两个警员跟着她,看她往哪去,没准还把铁力发给挖出来呢。”
就这样,公子白和李强还有四个刑警从酒店出来,上了两辆警车往警局开去。
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0-28 10:39:49
第四章 第四节 大祸临头
从酒店出来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两辆警车在无人的街道上行使着。李强和公子白经过一天的三次会面和可以用出生入死来形容的不平常经历,彼此有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情,在各自的心中都把对方当成了真心朋友,从坐到警车上那一刻起,他们真正的被一张无形的网罗给罩在一起,要么是他们一起冲破他,要么就是一起完蛋。当时他们完全没有危险的感觉,只是觉得太疲劳了,不约而同的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警车转了一个弯,上了直通警局的大路,开车的刑警刚想一脚油门直到警局,享受一下夜半飞车的快感,却发现道路两旁本该整夜开着的路灯都熄灭了,正条大路黑洞洞的,即使是开着远光车灯能见度也不如平时的一半。为了安全两辆车都放慢了车速,开车的刑警还在互相通过车上的对讲机互相闲侃。
“小张,不是走错路了吧,怎么黑漆嘛乎的?”
“老李,我可是活地图,这是到局里最直的路了,弯都不用拐。今天咋没电了呢?”
“有点怪,小心开车吧!”
“别逗了,也就是线路故障,不用半个小时就能恢复。谁还敢打咱们的主意,半路打劫警察,除非脑袋灌水了!”
两辆车并排开在无人的街道上,车灯嚣张地刺透前方的黑暗,突然在两辆车前不到十米的地方凭空出现了四条黑影。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原本通常宽阔的大路上一下子冒出一字排开的四个人,毫不在乎地挡住去路。开车的刑警一脚刹车,两辆车发出刺耳的尖叫凭着惯性冲前了七八米,打横停在了路中间。
“有情况!”开车的和没睡的刑警纷纷跳下车,警惕地注视着前方二三米外的四个身影。李强和公子白都在睡觉,李强是刑警出身车子一震就有了反应,及时用手扶住了前座椅,公子白可是实打实的睡着了,一个急刹车直接把他跟烙饼一样给贴在前座靠背上了,一副框架眼镜差点变了隐形。李强等车子停下后,一把拉起还晕头转向的公子白跟着刑警下了车。
拦在路中间的四个人清一色的瘦高身材,每个个头都在一米八○以上,脸和露在外面的皮肤异常的惨白,而眼睛和指甲却是鲜红色的,紧身的黑衣裤,黑色斗篷,黑发披肩。公子白看后冒了一句:“李队,怎么和制片厂合作安排了刑警大战吸血鬼的彩排么?”李强根本对公子白多余的幽默不敢兴趣,只是注意前方的四个人。
“你们是干什么的?把身份证拿出来。”对着打扮怪异的四个人,李强心中没底,一边发问,一边打手势让开车的小李回车上去通知局里要求增援。
“我们是谁你最好不要知道,我只要你身边的那个人留下,你们赶快滚!卡德大人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大,但也不介意多杀你们这几个人!”其中的一个黑衣人阴森地说,根本没有把李强和他的四个彪悍的四个警员放在眼里。
李宠这时已经脱离了法像,漂浮在空中,看了对面的四位一眼,立刻大惊失色。“老大,祸事来了,对面的四个是标准的血魔,别看是人的肉体,其实已经被血魔侵入后完全改变体质了,寻常的武器根本消灭不了。而且明显是冲着你来的。”
“能搞定吗?凭咱俩。”
“我俩顶多能摆平两个,那还得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可他们四个一起上,肯定把咱们这一票人全给一勺烩了。李队他们没准能混个烈士称号,咱俩可就白玩了。赶快发挥你的智慧想个辙吧!”
公子白听完李宠的话,心中暗想,打不过只有逃了,就是怕李强等人跟着吃刮烙(土语,受牵连的意思)。只好到李强的耳边轻声说:“李队,你赶快带着兄弟们离开。那四个根本不是人,和上午的那家伙是一伙的,是冲我来的。”
李强听后也是大吃一惊,沉默了几秒后开口说:“上午我已经死一回了,既然他们来到我的地盘,早晚都会碰上,再说你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惹上这事,我要走了还是人吗?”然后扭头对其他的刑警说:“你们立刻上车,离开这里,我和公子律师要和几位单独谈谈。”
其他刑警虽然没听见公子白和李强说什么,可都听见了李强对公子白说的话,很显然队长准备一个人留下来面对这四个怪人。老张第一个不同意:“李队,我是不会走的,作为一个刑警在队长有危险的时候临阵脱逃,以后我还能在队里呆吗?虽然你是我们的领导,但这些年大家在一块儿出生入死跟亲兄弟一样,我不会在这时候走的。”
与此同时,小李已经通过车载对讲机同局里取得联系。“市局刑警队吗?对,我是小李。我们和队长在北三路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拦住了,情况复杂,要求增援。什么具体情况,我没功夫跟你废话,总之把在局里的兄弟都叫来,看样子他们要动我们李队。不跟你废话,看样子要动手了,赶快给我叫人!”这那是警察呀,分明一副社会青年找人打群架的德行!
看着李强、公子白等人嘀嘀咕咕,一个血魔不耐烦了。“跟你说话没听见吗?警察,你以为你们很行吗?上午还不是让小五子给带着跑马拉松,我们哥四个只用了喘口气的时间就解决了七八个。”另一个接口:“老三,我改变主意了,凭我们还用跟他们讲条件吗?”“老大,就等你这句话呢!我就瞅那小子不顺眼。”一个血魔说完,冲着正在车里通话的小李一挥手,一道由魔气形成的半月形暗红色的气旋飞了过去。小李刚刚推开车门,迈出一条腿,半月形的气旋就击过来了,还好有车门替小李挡了一下,即便如此小李还是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出三四米远,倒在地上人事不醒。在看警车的车门已经脱离车身掉在地上,变成一滩扭曲的废铁。“老四,你还没恢复好,血魔斩连一块钢板都劈不开!”“老大,一定是他们的冶炼水平提高了,五百年前我这一下可是削铁如泥的,这次来还真得弄些新鲜的玩意回去研究呢。”
血魔一动手,李强和其他三个刑警马上沉不住气,全都把手枪掏出来了。公子白一看血魔动了杀机,知道此事不能善了。只好飞快地从包里掏出了四张桃木护身符(用纸的效力不够)塞到李强等人的口袋里,希望能挺一阵子。同时李宠也顾不得隐藏,直接在空中显出身形,护在公子白等人的上方。公子白则双手抓了一大把的各式符咒,冲着血魔大骂:“你们什么xxx玩意,有事没事的跑到人界来瞎扯,还非得找我的麻烦,不给你们点颜色也太让人鄙视了!”形式危急,李强也不多问,只是对另三个刑警说:“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我顶着!”
血魔的老大(以下以血魔一呼之,其他类推)对公子白说:“我们在魔界呆得久了,看人界太平了几十年很不爽,所以来找个刺激。你这厮知道魔界的厉害还跟魔界作对,要不是卡德大人认为你有点道行,可以利用,非要收买你,我们早就来榨干你的血了。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就是贱人!”
听了他的话公子白灵机一动,追问道:“收买我?铁力发不会就是你说的什么卡什么德的吧?”
“铁力发,不过是信仰魔界的一个卑微的信徒,凭着一点运气被卡德大人当作走狗而已。”血魔回答。
“我真是不理解,为什么以狡猾、阴险著称的魔界出了你这么个笨蛋?你以为吃定我了吗?这么早就把实话告诉我,拜托你能不能晚一点再满足我的好奇心哪!比如说我快死了的时候。”公子白得了便宜马上卖起乖来。
“从我找到你那时起你就是死人了,别以为头上的那个小鬼可以保住你。如果不把真相告诉你,你怎么能领会魔的睿智和坦白的邪恶呢,否则我们干的坏事没人欣赏,没人为此感到痛苦,对我们来说实在太无聊了。”魔还真是天生的坏种,干了坏事还惟恐别人不知道,公子白为了他这个理由激动了好一阵子,魔真是坏的有点可爱!不过这是以后的事当时他可没时间感慨。
公子白当时的回答只有四个常用字——去你妈的!说完就把手里的符一股脑地冲他们哥四个撇过出了。李强等四个人也不由分说开枪射击。这下可热闹了。一时间,公子白的法符发出的电光、火光,和李强等人射出去的子弹组成的交叉火网劈刺啪嚓、叮当乱响地砸向四个血魔。血魔一、血魔二全身立刻被一层血红的浓密的魔气包围,所有的攻击撞在上面立刻烟消云散。血魔三没有来得及发动魔气护身但凭着高速移动的身法躲开了所有的攻击。最倒霉的就是血魔四,因为双方中间只隔了三四米的距离,所有的攻击瞬间立致,他的反应慢了0.01秒,结果五六道闪电、七八个火球、十六七枪全打在他身上了。这个老四到底是血魔,挨了重击后没一命呜呼只是被震飞了十几米远,不过等他折回来,就变样子了。本来潇洒的长发被电成了“爆炸式”,小白脸也被烤成了大花脸,身上被穿了十几个窟窿。
这可把血魔四给惹急了。嗷嗷叫着发动了血魔的天生魔功——血煞。浓密的暗红色魔气立时布满全身,身上枪眼周围的肌肉蠕动着愈合了伤口,随后一道道血魔斩劈向了众人。而血魔二、血魔三也加入了战团,血魔一却在一旁好整以暇地观战。血魔四非常喜欢找警察的麻烦,他的血魔斩全都招呼到李强和他的三个警员身上去了。李强等人已经在刚才见识了血魔斩的威力,都极力地躲闪。无奈血魔四的攻击速度和密度太大,不到一分钟就有两个警员被血魔斩劈个正着,在血煞气形成的气刃及体的时候,公子白放在他们口袋里的护身符产生了作用,及时地发出了护身光罩阻挡了气刃。可惜的是这两个警员都没有法力基础,也不懂护身符的正确用法,护身符没有发挥最大的效能,只保住了他们不被血魔斩劈成两半,经过缓冲的冲击力还是把他们震的口鼻窜血,倒地不起。李强和老张一口气打光了弹夹里的所有子弹,来不及重新装弹就被冲过来的血魔四追的围着警车捉迷藏了。
血魔三直接奔向公子白。公子白发出的雷符和火符都被血魔三的血煞给挡住了,为了抵挡他发出来的血魔斩公子白发动了护身符,一层青光罩在公子白的全身形成一个椭圆形的球体。从半空望下去只见血魔三被一层红色气体包围,公子白全身笼罩在青光当中,地面上一青一红两个特大个的鸡蛋在快速移动,两个鸡蛋之间红花、气旋相互碰撞着,真是奇景啊!公子白的符咒大量的消耗仍不见成效,而且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血魔一,久战不下公子白情急之下把新炼制的桃木剑掏出来,打了一张符在上面,符剑“火之魂”又上场了。公子白举着冒火的大剑劈下来,嘴里嘟囔着:“什么狗屁血魔,叫你变烤火鸡!”血魔三不甘示弱,一只比原本手掌扩大了五倍的巨型血手从血煞的红幕后面迎上了公子白的火剑,正是血魔大法中的“灭绝手印”。火剑和血手碰到一起,传出“砰”、“扑通”、“吱拉”一系列响声。“砰”的一声是两位火剑和手及他们的护身光罩碰在一起的声音。“扑通”一声,公子白被弹了出去,栽的四脚朝天,剑也飞了出去,事后总结公子白使用火之魂的成果率为零。“吱拉”一声,血魔三的血手被烧成了碳烤鸡翅,就是味道奇臭。
血魔二直接飞到空中对上了李宠。双方也不废话,各展奇功。这两位都不好近战,拉开距离之后就开始法术攻击。血魔的攻击完全靠运用天生的血煞气形成各种形态,而李宠则靠其修炼的灵力施展相应的鬼界法术。一鬼一魔在空中好象战斗机一样你来我往互相追逐着施放各种形式的法术,从地下向上看只见空中好象礼花表演一样光怪陆离,天上飞的有光环、光球、大刀、长矛、狮子、老虎、猛男、丑女,并且伴有各种恐怖异常之音响效果,整个一恐怖烟火晚会!但是李宠非常不爽,因为他不敢在闹市施展强大的鬼解法术,因为如果控制不当会给市民带来巨大的灾难,相反他还得尽力用法术抵消血魔二肆无忌惮发出的超强破坏力的法术,一时间无计可施。
在各位人、鬼、魔相互僵持之际,大量的警车响着警笛从四处开来。血魔一听着由远及进的警笛心情大坏,心念一动,一团红雾从包围着他全身的血煞中飘了出来。在离开血魔一身体后,那团红雾逐渐聚拢凝结成一个只用上半身的婴儿形象,急速地向战团掠来。李宠居高临下首先发现了异常,马上高喊:“老大,快逃。‘血魔元婴’我们罩不住了!”
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0-28 10:40:19
第四章 第五节 绝地反击
元婴一般指人类修真者(力图通过自身修行突破空间障碍达到仙人水平的人)经过长期修炼由自身的精气在体内凝聚的形貌与修真者相同的灵体,是修真者灵魂的实体化形态。血魔元婴却与修真者的元婴不同,它是由血魔用自身魔血结合万名婴儿的灵魂与鲜血炼化的魔界法宝。血魔元婴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它对鲜血的狂热嗜好,一经发动便会攻击周围的一切热血生物,并在瞬间将他们的精血全部吸食干净,所过之处干尸遍野,所以它还有一个木乃伊制造机的别称。血魔元婴威力巨大,同时对修炼者的负作用也非常大。因为其原理是以其中包含的修炼者自身的精血为媒介和指挥进而控制其他婴儿的灵魂和血液构成的元婴主体,所以一旦开始修炼就不能停止,只要修炼者的魔力稍微减弱元婴就会反噬摧毁或控制修炼者。另外血魔元婴一旦发出势必见血才能顺利收回,如果没有见血则会反噬,修炼者必须牺牲大量的精血才能安抚元婴。
血魔一修炼血魔元婴已经很久了,通常不轻易使用。但是今天他们的五弟(就是金丝猴,以后称血魔五)在大街上闹事吸引警察,结果被一人类给打成半残;他们的统领反而对这人感兴趣,意图收服他为魔界所用,结果碰了一鼻子灰。终于得到命令可以放心报复了,却碰到几个不知死活的警察碍手碍脚,而且公子白和李宠一人一鬼搭档的实力还出乎他们的意料,所以血魔一十分不爽。现在的人类大部分已经不知道除了人之外还存在其他各界的生灵,而且还自以为是的发展出了所谓的科技,魔界声威荡然无存。早在千八百年前哪个人不是谈魔色变,现在倒好,他的大名还不如一个什么叫诺基亚的被人用来千里传音的东西出名,真是魔界的耻辱啊!更可气的是眼前这几个什么警察的真是愚蠢到了勇敢的地步,凭他们也敢和血魔作对,最可气的是还招来了一帮跟他们一样的勇敢的傻瓜,竟以为凭着用火药推动的钢铁可以战胜一切!再加上三个小弟稿了半天还没料理了几个人类加一个鬼魂,如果传到魔界的军队里肯定会被同僚笑死!还有就是卡德吩咐他们兄弟要尽量保持低调行事,现在看来已经弄得满城风雨了。几个因素加起来,激起了血魔一的噬血魔性,决定不惜一切尽快解决了公子白等人。
李宠看到了血魔一放出血魔元婴及时提醒了公子白,并在血魔一出手后立刻向他发出了“阴风万刃飞”,想趁他施法控制元婴无暇自保的时候干掉他。但是血魔兄弟联手征战已经几百年了,在血魔一出手的同时其他三个血魔立刻抽身飞退,以血魔一为中心形成一个等边三角形的阵势,四个血魔的血煞立刻连成一体将外来的攻击全部挡住。
这边公子白和李强、老张汇合到一处,公子白刚才摔得灰头土脸,李强和老张也累得气喘吁吁,而那三个刑警都躺在地上生死未卜。李强已经红了眼,根本不理李宠和公子白的警告,换上弹夹举枪对着半空中刚刚凝聚成形得元婴连续射击。李强射出去的子弹全都打中了目标,效果却如泥牛入海没对血魔元婴造成任何伤害。刚刚成型的血魔元婴受到李强的刺激,本能地沿着弹道轨迹向李强冲过来。公子白一口气刚喘匀,根本没有反应时间,只得把剩下的护身符全发动了,妄想能顶一顶。问他为什么不用太极八卦阵的护阵,他倒是想用,实在是战斗节奏太快没有时间让他从容布阵。
“老大,没有用,顶不住的!”李宠急了,从空中落到三个人面前。“藏于荒野的暗灵,用你狡诘的黑暗迷惑无知的路人吧!挡!”李宠召唤了鬼界比较有名的捣蛋鬼之一——“挡”。“挡”不同于人死后变成的鬼魂,是一种生长在地狱的原生灵体,是地狱的土著居民,它也没什么强大的力量,就是喜欢恶作剧。通常“挡”会在晚间的旷野上用漆黑的片状身体挡在走夜路的人前面让人有四处碰壁的感觉,以此来满足它的变态心理。
李宠话音落处,在他们前面一幅巨大的黑布拔地而起,挡在了凌空而来的血魔元婴前方。血魔元婴刚刚接到主人要求它前进灭敌的命令准备进攻,面前却突然变得漆黑一团,赶紧转了一个方向,结果还是漆黑一团。公子白等人在“挡”的后面看到它巨大的扁平身躯,挡在血魔元婴前方,并随着它的动作如影随形地跟着移动,时刻保持挡在血魔元婴的正前方。
“真不愧叫做‘挡’,真能挡啊!”公子白不禁赞叹。
“别夸了。血魔元婴的智商基本为零,控制它的可比鬼精多了。赶快想办法!”
正说着,血魔一已经发出一道血煞击在元婴上,大喝一声“破”。元婴全身红光大盛,体积涨大了一倍,对着前方的黑幕猛然一撞!如果说捉弄人,“挡”可是轻车熟路,要是硬碰硬的对决,“挡”却无能为力。因为身躯巨大,面对一小团集中一点的急速冲击无法躲开,一声惨叫身上被开了一个洞,随即没入夜空逃走了。
利用“挡”争取的短暂时间,公子白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并没有从装法器和公文的包里掏东西,反而从衣兜的钱夹里掏出一张土黄色的卡片。
李强看着他奇怪的举动忍不住问:“魔鬼也能拿钱收买吗?还收信用卡?”
“我呸!能用钱收买,我也不会给他钱的!美死他!”公子白回答。
令李强十分不解的卡片就是文家村事件结束时,文老公公送的土地公俱乐部的荣誉会员卡。公子白左手持卡片高高举过头顶,用一种让李强肃然的语调吟颂:“孕育万物的母亲,请用你广阔的胸怀给予我最温柔的呵护!大地之拥抱!”地面上升起了一层金黄色的厚重的壁障,主宰生长和守护的土之精华(土元素)在公子白等人的四周和上空形成了一座半透明的蒙古包,将他们严密的包裹在里面。
“暂时安全。老大,你这玩意还真管用,不愧是神仙送的!”李宠望着壁障外面模糊的血魔元婴称赞公子白。血魔元婴在血魔的操纵下硬撼了壁障几次,都没能攻破土元素的防护。
“嘿、嘿、嘿……瘪茄子了吧?大爷我在这睡一觉,等警局的哥们来救!我就不信他们这几个傻×敢一直在大街上,不怕惹了哪个路过的神仙、佛爷打出他们的屎来!”公子白躲在防护壁障里大放厥词。
血魔一看着路两侧已然可见的车灯,停止了元婴的攻击,对公子白说:“公子白,如果你躲在里面不出来也可以,但是你阻止不了我对付其他的人。血魔元婴不见血是不能收回来的,这里的几百警察,几百万市民有的是鲜血,你想看看吗?”说完对着元婴又发了一道血煞,只见他大喝一声“分”元婴由一变二,由二变四,顷刻之间漫天都是血魔元婴的红色身影。“如果你不清楚它的威力,我可以演示一下。”说完血魔一把手冲着倒在壁障外面的小李一指。一道红影射在小李的身上,血魔为了炫耀实力和达到威胁的目的放慢了元婴吸血的速度,众人看着小李的左臂逐渐的萎缩,一会儿功夫一条健壮的手臂就变成芦材棒。小李本来昏迷了,但是手臂上传来的刺骨的疼痛让他醒了过来,当看见自己的手臂一点点地变成枯骨的时候又昏了过去。人类的自我保护系统真是太完美了,到了一定的极限就会晕!
“停、停、停下!你赢了。我出去,你把元婴收回来!”
“你出来,我再收,快一点儿!”
“好的,我马上出去,你要的是我,不要找其他人的麻烦。”公子白应付着血魔,同时对李强悄声说:“李队,把你的枪借我一下,我出去后引开他们,你们就安全了。”
“你不能去!”
“我可以不去吗?”公子白也很无奈。
“那好,枪你拿去,我会想办法帮你的,只要你不死,我一定能找到你!”李强把手枪添满了子弹递了过去。
公子白接过手枪别在了后腰上。“放心吧!我出去不是送死的只是把他们引走。李宠,你也先回到法像里呆一会儿,看看我的表演吧。”说完,将壁障开了一个洞走到外面。
“我说话算话,你把天上这些BABY都收回来吧,大半夜的会吓到小朋友的!”
“把你身上的符咒都扔了!”
“No problem!”公子白把挎包底朝上倒过来,包里的符咒全都倒在地上,随手把包扔一边去了。
血魔对公子白的姿态很满意,漫天的血影又变回一个血魔元婴飘浮在公子白周围。
“任你如何能耐,始终是个人类,对同类的怜悯就是你最大的弱点。给你最后一句话的台词,想好了在说!”血魔兄弟非常的得意。
“我现在想说的就是,如果魔不改变对人的看法,总盲目的自信下去的话,早晚被人玩死!补充说一句,不好意思!”公子白说完不好意思,右手凭空多出了一把三尺半的长刀。公子白坏坏地冲着血魔兄弟咧嘴一笑,在血魔愣神的时候,反手一刀劈在飘在他身后的血魔元婴身上。
寻常的武器是无法伤害到血魔元婴的,可公子白手上的刀是专门克制阴邪法术、法宝的,所以血魔元婴惨了。公子白只觉得刀好象劈在一堆烂皮革上,刀在元婴的头部就劈不进去了。尽管如此,公子白刀上的纯阴之气已经将血魔元婴核心的魔气震散并且吸进了刀身转化为刀本身得能量。公子白觉得刀子一下又变得沉了少许,手腕一用力血魔元婴从头到脚被劈成两段。血魔元婴核心几百年的魔气凝结的核心一旦散去,血魔一马上元气大伤,当场七窍溅血,摇摇欲坠。接下来,一直被血魔控制,强行凝结在一起的数万婴儿的亡灵失去了束缚,马上向血魔一反噬过去。其他三位血魔因为没有修炼过血魔元婴大法,不知道如何应付铺天盖地的亡灵,只凭借相互联合血煞组成防御网,以为可以抵挡反噬的亡灵。然而,那些亡灵几百年都和血魔混在一起,本身也混有血煞的成分,所以血煞对他们而言只不过是经常游泳的水池,丝毫没有阻挡的作用。最正确的方法就是至少放出血魔一全身一半的血给亡灵献祭才能保住血魔一的命,可惜的是另外哥三儿不知道。结果眼睁睁地看着亡灵轻轻松松地穿过血煞,当着哥三儿的面把血魔一变成一木乃伊!亡灵们在报了冤仇后,变成星星点点的鬼火四下散去。
“翠玉,这回可没亏待你,给你弄了道大餐!开张大吉呀!开门见红哦!”公子白拍着长刀得意洋洋。“你们哥三儿真是的,还愣着干吗?赶快找点绷带把你们老大给缠上,还能冒充埃及干尸卖个好价钱,那样就有回家的路费了!”
剩下三个血魔在看到血魔一完蛋后,都把怒火发泄到公子白身上。
“阴险的人类,竟然用卑鄙的手段!”
“拜托,各位老大!你们魔不是以坏为美德吗?怎么只许你们坏别人,不许别人坏你们哪?哪不是没天理?不要怨我,只怨你坏的不够,告诉你比魔还坏的人也不少。你们魔族可有点落后了!”
“我们一定要把你带到魔界,用四大毒刑折磨够你,才让你死!”
“对不起,本人没兴趣知道什么毒刑,也没兴趣到魔界观光。如果你们想抓到我,恐怕要费一点力气,有种就跟来吧!最好把你们的卡德也叫来,要不然可能小命不保!”
公子白趁三个血魔失去老大气势稍弱的时机,狠狠地吹了一通,出了一口恶气。然后,把刀收到身体里,狠狠地冲着三个血鸟插出了中指。
“身无双翼难凌云,脚下生风路路通!遁!”公子白喊着土遁的口诀,身体没入土中急速遁走,只给三个血魔留下一身尘土。
血魔们在当地愣了一会儿,路两端的警车也在百米以外了。血魔们正犹豫不决的时候,一股邪恶的思维波闯进了他们的脑海,他们好象得到了指示,居然冲着公子白遁走的大致方向腾空追了过去。
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0-28 10:40:46
第四章 第六节 荒野奇谋
公子白发动了土地公俱乐部的VIP卡,使用了土遁。由于是第一次,公子白不免有些好奇,在没入地下后就瞪大眼睛使劲看。他发现全身被一层稀薄的土元素包裹着,在正前方的土元素比其他部位的要厚重许多。这部分土元素形成了一个略成圆锥的半圆弧面随着他的意念破开前面的泥土,带动着他的身体飞速前进,同时散发出昏暗但穿透力极强的黄色光线忠实地反映着周围的地貌。如果你看过《忍者神鬼》的话,对里面的大反派司雷德和他的手下牛头、猪面乘坐的钻地机一定有很深的印象。公子白现在就是一部环保型的钻地机。
“老大,注意前方。对,就是这个方向。前进!”李宠指出了逃跑的方向。
公子白顾不得问原因,集中精神,用意念控制着前进的方向,并且尽力躲闪着迎面而来的巨石、树根和金属矿脉。VIP卡的说明书特别注明:土遁者如法力不强,在地行时尽量不要穿越巨石、巨树根部和金属矿脉,以免法力不继被困在里面发生危险。如果被困的话结果只有一个——活埋!也许若干年后会被当化石刨出来展出,否则别想重见天日了!公子白不想长眠地下,所以特别小心。好在他玩过《极品飞车》,在这种速度下还是可以及时避开障碍的。公子白象只高速蚯蚓一样在地下蜿蜒而行。过了三分钟,公子白就觉得头昏无力,法力耗光了。
“老大,你差不多了。赶快上地面。不然就变肥料了!”李宠提醒道。
“用你说。上去看看你指的路到底咋样?”公子白说罢,意念一动钻出了地面,结束了他的地下狂飙。
一到地面,公子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气,足足过了一分钟才开口:“靠,土遁也这么累人,好象刚跑完一千五百米一样!”公子白认为体育课一千五百米考试是最累人的事。
李宠现出身形对公子白说:“老大,你这一口气不只一千五百米,没有一百里也有九十里!你再歇会儿,我上去看看那三个血鸟有没有跟过来。”说完,飞到半空察看敌情去了。
公子白则开始观察四周的情况。他钻出来的地方是一块由远处山林延伸过来的旷野。他所坐之处,周围杂草丛生,许多低平的小土包杂乱无章地散布在其中,小风吹过,草木唏索作响,夹杂着夜猫子和夏虫的鸣叫。公子白不公打了个冷战,这不正是所有恐怖电影中的经典场景——乱坟岗。再往屁股底下一看,自己正坐在一个残破的坟堆上,土里还露出半截灰褐色的骨头。公子白“妈呀”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指着天空中的李宠大叫:“你个死鬼,就不能指个好道?你当这是游乐园,我可认为是个屎坑!”
李宠升到空中举目四望,东南方百里外闪着灯火的C市。从C市到他的脚下是一片长满低矮植被的荒野。他和公子白正处在荒野的边缘。再远一点儿就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在公子白开溜之前他对阴气特有的灵敏感觉就告诉他这边应该有一个大型的坟场,现在证实无误。这时在星光的映照下三个黑点闯进了他的视野,正是随后追来的血魔。此时三个血魔正展开蝙蝠一样的翅膀飞在空中,按着公子白逃过来的方向搜索过来。李宠心中暗想,果不其然,血魔还真不容易甩掉,只有实行下一步计划了。估计了血魔的速度,也听到了公子白的吼声,李宠降落到地面。
不理公子白的抱怨,李宠发问道:“你认为血魔很容易甩掉吗?”
“应该不会吧?他们追来了吗?”公子白问。
“没错!达到时间,十五分钟后。”
“那咋办?我现在还没恢复,不能继续跑了。能不能求求援,比如说你的牛爷、马爷,赶快把他们给请来!”公子白焦急地催促。
“求援吗?没问题!你在这等着,四十分钟我就能回来了。”
“你分明是谋杀!我二十分钟后就得挂掉!怎么要这么长时间,没快一点儿的方法吗?”公子白可真急了,前无进路,后有追兵,眼看就老命不保了!
“找牛、马两个老爷子得到鬼都去,鬼都的入口在酆都,往返近万里。上次去找他们救你就差点跑断腿。这次狠狠干了一架,再去跑长途,至少得四十分钟。本来可以飞符传书的,五分钟他们就能收到信息,十五分钟后就能赶到。可是刚才你装大瓣蒜,把符全给扔了,弄成这样,你说怨谁吧?”李宠振振有辞。公子白却心中盘算,下次见到牛头马面一定给他们俩至少配一部手机,如果手机在冥界有信号的话。
“你这么说,我就在这等死算了!或者干脆吞枪自尽!你走吧,不用管我了!”公子白赌气地说,完全忘记刚才抱怨的理由。
“你是我敬爱的老大,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放心吧,小弟我未雨绸缪,选了这个地方做战场,非好好收拾这群烂鸟不可!”李宠作胸有成竹状。
公子白立刻双眼放光,对李宠的说法大感兴趣,追问道:“怎么收拾?说来听听。”
李宠解释说:“这里是一个无人问津的乱坟岗,连灵体都放弃了居住,但是还存在着大量的死气和残骸可以利用。而且周围没有居民,在施法时也不用顾忌,可以放心施展强力的鬼术。到时候我就如此这般……”
公子白听完后,信心大增,眯着小眼睛,再次露出坏坏的笑容。“噢……,明白了。看你这么有信心,我也得配合一下,到时候我就这样……”公子白说完,和李宠两个人相视而笑。如果血魔看见了他俩的笑容的话,一定不会来寻他们的晦气,可惜血魔不但没看见,还急于把他俩给搞定。
计议周详以后,李宠就天上地下的忙着进行各种布置。公子白失去了符咒,只剩下翠玉长刀和从李强处借来的手枪。本来他向李强借枪时只是为了多一件防身壮胆的武器,其他特别的想法是没有的,在这危急关头,他却有了新的创意。于是,公子白把枪掏出来取下弹夹把子弹一颗一颗地退出来。把子弹拿在手上后,公子白把翠玉的刀气小心的从手指上放出极小的部分,形成一把细小的刻刀,然后在子弹头上小心地刻着古怪的符号。等画完全部的子弹后,他又把子弹压进弹夹,装进枪里。拉好枪栓,子弹上床。
十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头顶上响起了翅膀扇动的声音,三个血魔已经飞到他们的头上血魔寻到这里终于发现了恨之入骨的公子白正肩上扛着长刀坐在一块巨石上。再看李宠,这小鬼正眯着眼睛在一个坟头上向他们招手呢。这一人一鬼实在太嚣张了,当我们血魔是观赏动物么?三个血魔怒火中烧,不约而同地凝聚魔气,准备给他们当头痛击。
正当三个血魔的血魔斩蓄势待发之时,李宠猛然把向上招的手往怀里一收,姿势如同渔夫收网一样。天上的三个血魔立时觉得他们的头顶上不大对劲,抬头一看,不得了,一张跟夜色一般无二的黑网凌空罩了下来。没等三个血魔回过神来,大网已经罩到他们身上了。这张网可不是一般的鱼网、蜘蛛网、因特网,而是常说的“天罗地网”中的地网,一旦罩下来鬼神难逃。三个血魔被地网罩住后,网面上立刻雷电交加,火光熊熊,把三个倒霉蛋的来了一顿空中烧烤。三个血魔号叫着从空中摔到了地上,翅膀随即变成了破烂的黑色披风。李宠也收了地网,因为他的法力不足以用地网将三个血魔炼得形神俱灭,只要把他们给弄到地面目的就达到了,接下来还有好戏呢!
坐在大石头上的公子白,在血魔摔下来后,故作惊讶状说:“哎呀!什么东西掉下来了?不要砸坏了花花草草啊!小李呀,赶快点灯看看!”
“喳!马上点灯。”李宠学着满清兵丁的样子应和了一声,然后把手向空中一挥,刹那间方圆两里的荒野上飘起了黄豆般大小,数以万计的绿油油的鬼火。鬼火的绿光立刻把比鬼火还绿的血魔们的脸照得一清二楚。
“哎哟!这不是老‘血’家哥三吗?你们家老大呢?哈、哈、哈哈……”公子白居然被自己挖苦血魔的话给逗笑了。
对于公子白的幽默感,三血魔很不感冒,从地上爬起来后立刻将血煞运至极点,连串的血魔斩劈空而至。李宠在原地凭借轻灵的身法毫不费力地躲过了血魔的攻击。公子白则用手中长刀将射过来的血魔斩或挡或吸收。三血魔在斩了几百下后停止了攻击,傻子也能看明白远距离发放的血魔斩对公子白和李宠不起作用。既然远攻无效,就来近战,要论身体强横除了妖之外谁还能和魔一拼哪?三血魔停止发射血魔斩,将手在空中一挥,每个手中都现出一杆八尺长枪。血魔手中的长枪,清一色的七尺墨色枪杆,一尺长雪亮的三棱形枪尖,斗大的血红枪缨,阵阵魔音厉啸从枪身中传出来,正是魔战士标准配置武器之一——灭魂枪!
“动家伙了,看样子很恐怖吗?”公子白从石头上站起来,舞动手中长刀,挑衅地对着三血魔大叫:“过来呀!别光摆造型啊!”
三血魔简直要被公子白气疯了,一下全都瞄着公子白冲过去了。血魔心说,你个贱人,仗着把破刀就跟我们叫嚣!没想想你那破身体和烂功夫能和我们横行了几百年的魔战士拼吗?可他们就是把他们老大是怎么死的给忘了。
公子白可不是傻瓜,当然知道跟血魔肉搏肯定玩完。刚才说的话只是为了激怒血魔,当血魔被愤怒冲昏头的时候他的目的就达到了。看着冲过来的血魔,公子白阴险地笑了,从容地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卡片。“地之大不可以丈量,路之远不可以里计,兴衰大事不可速成,欲速则不达!”手上拿着VIP卡的公子白发动了“地缚”。
正向前冲的血魔二、四脚下的土地突然产生了巨大的吸引力,将他们的双脚牢牢地定在地面上。地缚强大的地球引力使他们哥俩成了电线杆子。血魔三一向以敏捷快速著称,当看见公子白举动异常的时候,他就果断加速,幸运地在公子白法术完成前脱出了法术范围,顾不得后面的兄弟发狠地直奔公子白而去。
“跑出来一个,小李,看你的了!”
“瞧好吧,老大!”李宠干脆地回答。“身死志未灭,肉腐骨犹存。一朝金鼓鸣,群起为鬼雄。”李宠蓄势以久的法术“白骨战将”终于出手。一道强劲的阴风横扫了整个坟场,坟场内入土多年的白骨纷纷钻出地面,很快成百上千的骷髅汇成一股洪流,洪流在李宠的指引下向血魔三席卷而去,瞬时就将他淹没。
在骷髅大军冲向血魔三的时候,公子白和李宠一起发动。公子白对上了血魔二。血魔二被地缚粘在地上寸步难行,在先前和公子白拼斗的时候还伤了一只右手,十分被动。眼看公子白冲过来只得把血煞催动护住全身,用一只左手挥舞灭魂枪抵挡公子白。公子白跟血魔二硬拼了几下,虽然有宝刀在手还是被血魔二的长枪震得七昏八素,好在血魔不能移动,否则肯定玩完了。公子白强攻不成,七转八拐绕到了血魔二的身后,试探了几次找到了一个死角,然后卯足了劲一刀砍了下去。可怜的血魔二被公子白拦腰斩断。长刀翠玉在离开血魔身体的时候带出一道血气,刀上青芒闪烁一会儿功夫就把血魔几百年积累的魔气化为自身的能量,血魔二彻底毁灭了。
李宠捡上了血魔四。他可不会蠢得去和电线杆一样戳在地上的血魔四硬碰。李宠早已经为血魔四准备了一个礼物。“六月无流萤,百鬼夜点灯!”鬼术流萤飞火被李宠施展开来。坟场上空被李宠点亮的漫天鬼火如无数流萤飞扑血魔四。血魔四大惊,急运血煞防身,灭魂枪狂舞形成一层枪幕。流萤般细小的鬼火在接触的枪幕时一部分被灭魂枪震散,而更多的却从枪幕的缝隙穿过撞向血煞。血魔四见状迅速将血煞的防护调节为放火状态。非常不幸的是,法术的名字虽然叫流萤飞火,飞的也是鬼火,只不过看起来是燃烧的,理当是炙热的火,根本不热,实际上是冰冷的死气结晶。血魔四被法术的表象和名字所惑,自以为是地准备抗热,结果近身的流萤飞火却是奇寒无比。血煞毫无阻挡的作用,无数鬼火击中了血魔四。冰冷的死气在瞬间爆发,冻结了血魔四体内的一切生机。从外表看十分生猛的血魔四一下就变成速冻白条鸡了。李宠还怕血魔四死的不彻底,又把公子白刚才坐过的那块重达千斤,方圆过丈的大石头摄到空中,照着血魔四当头砸下。已经成了冰棍的血魔四立刻粉身碎骨。
公子白和李宠料理了各自的对手,再回头看被骷髅大军围困的血魔三。血魔三真正显现出魔战士的非凡实力。一杆灭魂枪加上快捷的身法和强悍的身体力量被上千个骷髅围困在中心夷然不惧,硬是把骷髅们逼在一丈以外近不得身。在血魔四四周已经散落了二三百个骷髅战士的残骸,周围的骷髅在法术驱使下仍然无所畏惧地向他进攻。
“血魔的战斗力这么强,还只是魔战士。如果是魔将、魔帅的话,我们岂不是毫无机会?”公子白感慨万分。比起血魔他的身体就象纸糊的一样。如果面对面的交锋肯定倒小的是他。有生以来,公子白第一次对自身的身体状况产生不满。
“你的判断完全正确。按魔界标准,一个魔将可以统领五十个跟血魔同级别的魔战士,一千个魔兵,三万魔兽。而魔将自身的实力必须在其所辖兵力总战斗力的二倍以上。一个魔帅的手下至少有一百个魔将,所以,如果遇到魔将以上的魔界人物咱俩最好的办法就是逃,而且必须望风而逃!”李宠详细解说了魔的恐怖实力。
“还真是可怕。对了,刚才他们总叨咕什么卡德、卡德的。会不会就是他们的上司,该不会是个魔将吧?得赶快把最后一个收拾了,要是让他把他的老大叫来,咱哥俩就猴子他爹——狒狒(废废)了!”
李宠也点头同意公子白的话。魔将可不是象营口大酱一样可以说着玩的。李宠转头去指挥骷髅。剩下的七八百骷髅结成密集的阵形,一点一点地向内压缩,任凭血魔三的血魔斩和灭魂枪狂击,骷髅们一个挨一个组成的白骨之墙越缩圈子越小。在失去三百多个骷髅后血魔三的防御圈只剩下三米。只要骷髅们继续向内压缩,血魔三不是力竭而亡,就是当场被骷髅分尸。
在血魔三的活动范围被局限在方圆两米的时候,公子白掏出了手枪,看准了血魔三的一个停顿,抬手就是三枪。公子白的近距离射击还算可以,三枪有两枪打中了血魔三的躯干。血魔三对这种打击毫不畏惧,这种火药推动的金属疙瘩就算中个一百二百个也不成问题。但是他哪知道公子白射出的子弹预先在弹头上刻了“灭魔符”和“圣火符”。子弹打进了血魔三的身体后,上面的灵符受到血魔体内魔气的刺激立刻自动发作。子弹上散发出一种强劲的力量顷刻将血魔三赖以生存和战斗的先天魔气强行驱散,同时中枪部位开始由内而外地冒出雄雄烈焰。肉体的痛苦和内心的恐惧使血魔三顿时失去战斗力,没等被圣火烧成灰烬,就被冲上来的骷髅分尸了。
公子白和李宠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四个血魔终于完蛋了。本来在城里也可以一拼的,但为了防止血魔伤及无辜和实力有太大差距,只好跑到荒野之中巧妙地利用地利之便,设下圈套将他们一网打尽。想想这一晚上的经历,真是惊心动魄。看着发白的天际公子白决定先坐下来休息一下,等天亮以后再做计较。与此同时,C市内一座小楼幽暗的房间房间内,一个古怪的雕像突然冒出阵阵黑烟,之后凌空飞射而去,那方向正是往公子白所在之处。
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0-28 10:41:20
第四章 第七节 魔帅现身
公子白爬上了刚刚被李宠挪移了位置的石头上,在这个全坟场唯一干爽的地方仰面躺下,舒展着四肢,折腾了一夜,累得半死,要是有根烟吸上一口解解乏该多爽,公子白带着对香烟的无限憧憬打起了呼噜。李宠也够累,在坟场四周设下了一个防护结界,又给剩下的骷髅下了警戒的指示后,也回到法像中休息了。如果此时有人经过就会看到在五百来个骷髅的拱卫下,一个男人躺在中心巨石上打呼噜的奇景,很可惜这个地方不会有人经过,但这一奇景还是有观赏者的。
在公子白和李宠一个睡觉,一个静休的时候,一道巨大的黑影和一团较小的红雾悄然来到了坟场上空。
巨大的黑影在上空逐渐凝结成一个背生双翼,独角、蛇头、人身的怪物,旁边的红雾也隐约成了一个干瘦的人形。
望着下方结界里沉睡的公子白,红色的人影恨恨地说:“卡德大人,就是这小子,不但打伤了我,现在还杀了我的四位哥哥了,请大人敢快出手捉这小子回魔界受刑,千万不能让他死得痛快!”敢情这厮就是白天被公子白打跑的血魔(以下简称血魔五)。
“果然不错!”被叫作卡德的怪物望着下面的公子白居然赞赏起来,旁边的血魔五很不解地望着他。
“你们这群笨蛋只知道噬血、杀戮,所以只能当个魔战士,魔界要都是你这样的蠢蛋还有什么前途?”卡德丝毫没有为死去的四个血魔惋惜,反而训斥起血魔五来了。继而又转头看着公子白接着说:“这个人只凭一个灵鬼和低等的法术就消来了实力至少是他三倍的敌力,而且还没有危及他的同族,原因是什么样?无非是头脑好,想出的计划周密,手段阴毒果断!如果让他到魔界发展,绝对是奇才!如果把他培养成魔界代言人,进而在人界修成魔道,魔界的吞并大计指日可待了,我还真得和他好好谈谈!”
卡德说完并没有立刻下去找公子白,反而从身上散发出无数细若蛛丝的黑线从半空罩住了方圆三十里的地面,渐渐地,所罩地面上的野生动物全都被黑线牵引着从四面八方向坟场聚拢,沿着结界的外围形成了一道包围网。原来卡德怕公子白溜掉,同时也为了在谈判过程中向公子白施加压力,运用魔功将方圆三十里内的野生动物强行改造成了魔兽,只见结界外围从天上到地下黑压压地围了近万只形体超大的狼、狐狸、野兔、蝙蝠、乌鸦、猫头鹰、蚯蚓、蜗牛……
在魔兽包围网形成时,没有触碰结界,结界内境界的骷髅既没有视力,也不会说话,只能按照操控者的意图或者被动反击的本能行动,所以公子白和李宠丝毫没有发觉外面的变化。在魔兽包围网形成后,卡德弹指发出一个黑色光球打在结界上,结界受力猛然震颤了一下,公子白和李宠同时苏醒。
“咦!天怎么又黑了?哎呀!什么东西?”公子白一睁眼发现泛白的天际已经被黑压压的魔兽遮挡得严严实实,四下全是魔兽血红的眼睛。
李宠到底见过一些场面,马上提醒道:“催化魔兽!魔界大佬来了,情况大大不妙啊!”
“这位小弟弟的眼光不错吗?”卡德周围的魔兽向外散开了一些使他的身影在微弱的天光下突显出来。“我是魔界混乱军团的魔帅卡德。本来你们杀了我的魔战士,扰乱了我的计划应该立即捉你们到魔界受刑。不过,我个人非常欣赏你们的表现,希望和你谈一谈。”
“有什么好谈的?你还能放过我,再给我点路费回家呀?”公子白估计在劫难逃,索性豁出去了。
“如果你能同意我的条件,不但放你们走,还给你们两亿人民币。如果表现好的话,还可能让你成为人界的统治者。你有兴趣听吗?”卡德居然提出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又极度诱惑的条件。
公子白被卡德的这个还不清楚的条件给吓蒙了。他本以为卡德能让他自杀,只要能保留一个完整的魂魄到冥界混混就不错了。没想到,卡德作为一个魔帅能说出这种话来,而且其中还明显带有商量的口气。虽然明知道条件后面一定有阴谋也忍不住问:“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卡德以为公子白动心了,详细解说道:“条件很简单。只要你和魔界订下契约,发誓成为魔族,并修炼魔法,作为魔界在人界的执行人。执行人的任务就是在人界推行魔道,并以人的身份统治世界,将人界和平演变为魔界的附庸,为魔界提供稳定的能源和广阔的空间领域,在适当时机突破空间壁障将人界并入魔界。作为对执行人的奖励,人界所在空间将交由他永久管理。如果你答应做我选中的执行人,我就送两亿做你的见面礼,并且传授给你魔法,让你在这个空间拥有无上的力量和权势。”
原来,魔界一直对人界这块资源丰富的肥肉垂涎三尺。但是其他各界,特别是仙界和佛界一直认为人界虽然弱小但是有其生存和发展的自由,其他各界不应该直接插手人界的事务和直接影响人类社会的发展。其他各界间接的从人界获得资源和人员的补充是可以的,因为那是人自己选择的结果,而不是被其他力量所胁迫的结果。而魔界则一直认为只要实力够强就可以任意的主宰弱小和低等的生灵,对于人界一个弱小又自以为是的空间存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各界依实力瓜分了,当然如果其他各界不要魔界很乐意独享。而冥界与人界的关系最密切,如果没有人的魂魄,冥界就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老大和一些土著居民实在是太冷清没搞头儿,所以冥界是不同意魔界的观点的。妖界虽然对人没有好感,毕竟刚刚开始的时候,所有的妖都是和人生活在同一空间的,只有修炼成功的妖才可以制造属于自己的特有空间,如果没了人界空间妖族滋生的土壤也就没了,严重影响妖界的可持续发展,所以妖界也不同意魔界对人界的侵占。结果是魔界和其他各界为了人界展开了一场持续百年的大战,魔界虽然实力强横但终究不敌,而且在其和人间的空间壁障上被仙界和佛界联合作了禁制,使高级魔族很难通过,终于保得人界平安。为此魔界的统治者郁闷了很久。最近,一位刚刚由人修成的魔到了魔界,给魔君出了一个和平演变主意。主要精神就是魔界在人界暗中培养、支持一批执行人,执行人以人的身份按人界的法则逐步控制整个世界。然后缓慢地推行血腥、暴力等等与魔界相同了政策和观念,最后把人界的性质完全改变。到时候其他各界自动会放弃对人界的维护,因为那时侯的人已经选择了魔的生活方式为,人界与魔界无异,没有仙佛再会为人界出头。
魔君对这个新鲜的计划很感兴趣,命令手下的魔帅秘密到人界挑选、扶植执行人。而且如果哪位魔帅挑选的执行人的贡献最大,不但执行人有可以统治未来人界空间的权利,那位魔帅可以晋升魔王,并且可以每年获得人界资源的百分之一作为奖励。这对所有的魔帅可是不小的诱惑,所以只要是有能力的魔帅都到人界来找执行人,卡德就是其中之一。眼见别的魔帅找的执行人都在政界、经济界、军界混出点名堂了,他选的执行人倒是也出名了,不过是臭名远扬。机缘巧合,让他碰到公子白这么一个头脑聪明、出身清白、身怀异术的人,他产生了换掉执行人的想法,决定威逼加利诱迫公子白就范。
“确实很诱人哪!可不可以告诉我那两亿是现金,还是支票?你不过一魔帅以为自己是开印钞厂的呀?哪来那么多钱?”公子白为了给自己和李宠争取恢复的时间故意岔开话题。
卡德也不隐瞒,他不认为自己一个魔帅会让公子白从手上溜掉。“本来我选了一个比较贪婪的信徒做执行人。没想到他除了贪婪外简直就是一头猪,好不容易搞个黑社会出来,还差点让人给抓去枪毙。几年时间除了坑蒙拐骗地弄了一笔钱外毫无建树,害得我被其他魔帅鄙视。我费大力派了几个血魔来,他xxx倒好,把血魔当打手用,直接去抢钱,不是白痴是什么?不是等着让那些仙佛抓现行吗?看你表现这么好,我决定把他废了,让你做执行人。你杀魔战士在先,如果你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只好毁了你的肉身,再把你的魂魄带回魔界受刑。”
“你说的那个信徒该不会是铁力发吧?”公子白把他一天来的境遇串联起来,对铁力发和卡德的关系很是怀疑,所以有此一问。
“就说你聪明吗?一猜即中,实在有做魔帅的潜质。怎么样,想清楚没有?”
公子白心说,这个卡德实在是跟他的职位很配,真是够混乱,混乱的脑子也跟着混乱了。看来白痴的魔帅只能找白痴的执行人,转念一想也不对,现在他要找自己做执行人,难道自己也是白痴?唉,混乱魔帅真够混乱,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假傻。“等一下,我跟兄弟商量商量。”公子白答应着。
“小李,你看怎么办?我法力未复,想土遁逃走还不行?”
“老大,外面的魔兽太多,凭这点骷髅和你我是挡不住的。不过,我发现上面这个卡德只是魔帅的分身,他的本体没那么容易过界的。现在快天亮了,魔帅分身在白天是不能自由活动的,如果我们撑到天亮就有希望。至于能不能撑到天亮,我也没把握。”
“这样啊。如果我先答应他,然后在反悔呢,行不行?总好过硬拼。”公子白对没有把握的事不敢轻易尝试,准备用诈降之计。
李宠马上制止他,十分郑重地说:“万万不可,你要是答应他,他一定要让你和他订立魔界的血契。血契一旦订立就不能反悔,就是你死了也要入魔界受他控制,冥界想要人都不行。”
“那没路走了,诈降不成只有硬拼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平白无故地出了趟没油水的差,还要被魔什么的追杀。更可气的是,明知不行还得装大义凛然的样子,希望在临死之前能向《勇敢的心》里的华莱氏一样高喊‘自由’,毕竟老子没为了两亿把全人类给卖了!”公子白无可奈何地抱怨着。
“看开些吧!这里现在魔气极重一定会引起负责人界安全的神、佛和妖的注意,多挺一会儿就多一分机会。天也很快要亮了。”李宠嘴里安慰公子白,却顺便把自灭魂魄的咒语印在公子白的脑子里,很显然他也不看好目前的形势,在失手被擒前自灭魂魄总好过被带回魔界受尽折磨。
“想好没有?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卡德看他们两个嘀咕了半天,有些不耐烦。
公子白挺了挺胸膛,环视了四周的魔兽后目光停留在卡德身上,用他自己都觉得悲壮的声音回答:“人有许多劣根,也有无法磨灭的良知。作为一个个体可以高尚,也可以堕落。但作为一个独立的群体,一种独特的生灵有他自己的发展道路,有他自己的生存方式。如果要毁灭的话,毁灭者只能是他自己,而不是任何外来驱使和奴役。宁毁灭,不堕落!这就是我的回答!”
卡德费了半天吐沫星子,本以为公子白会乖乖就范,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答案。“找死!”卡德气急败坏地大叫,抖手发出一个直径十几米的黑色球状魔弹砸在结界。,李宠布下的结界在魔弹攻击下如同玻璃杯一样碎裂了,天上地下的各色魔兽狂泳而至。
“小李,你负责上面,我负责下面。”公子白看着铺天盖地的魔兽说。
李宠顾不上会话就对上了最先攻过来的飞行魔兽。“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血轮常转,破邪化魔。”李宠念完咒语,右手剑指上空,从他的指尖冒出一道血色的旋涡,法术“血轮”被他施展出来。龙卷风般的旋涡产生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将天上的魔兽不断地吸进去。随着旋涡的旋转,被吸入的魔兽迅速化成了血水,这血水又使旋涡的力量和范围进一步扩大。许多提体形较大的魔兽的骨骼因为没能快速融化甩得四下乱飞。
公子白一边躲闪着头顶上掉下来的血肉模糊的骨头,一边大喊:“我说你就不能爱护一下动物吗?搞得这么血腥,少儿不宜!”
李宠一边控制着血轮,一边没好气地说:“都快老命不保了,还管什么爱护动物,谁爱护我呀!我也是儿童,现在搞得挺爽,去你的什么少儿不宜,想死啊?还不赶快自保,我可没办法分神帮你!”说完继续支撑着血轮抵挡着狂风暴雨般的魔兽。
公子白向周围一看可不得了。地上的魔兽全都是大家伙,周围的五百骷髅在魔兽的一轮冲击之下全部报销,不到半分钟他落脚的巨石四周就全是魔兽了。公子白急忙唤出翠玉长刀,鼓起余勇以巨石边界为限疯狂地劈砍着胆敢爬上巨石的魔兽。整个巨石成了一个高出地面二米的舞台,公子白就向是舞台的主角手舞长刀跟轮番上场的配角上演武打戏。不过这些配角可让公子白大吃苦头,刚把一只跟猪一边大的兔子砍下去,又上来一条水桶粗的蛇,砍完了蛇又来了一头巨齿饿狼,狼完了蜗牛,蜗牛完了螳螂……。没过十分钟公子白就见识了荒野上大半的动物,不过都是夸张版的。好在这些都是卡德临时魔化的魔兽,在其中也没有狮子、老虎一类的猛兽,所以公子白尽管血染征衣(其实就是一套日常服装而已)还是可以应付的。
空中的卡德饶有兴趣的看着下面一人一鬼,很久都没见到斗兽的场面了,以前到人界的时候好象在一个叫罗马的国家看过几次,但肯定没今天的精彩。“人界好象有句话叫‘蚁多咬死象’,我看你们两个能熬多久!”卡德看看空中和地面依旧黑压压的魔兽群自信地说。他专注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却把旁边的血魔五忽略了。
又过了一刻钟,公子白和李宠已经感到吃力了,魔兽还是怎么杀也不见少。李宠手上仿佛绞肉机一样的血轮范围已经扩大到直径五十米了,李宠的也快到了法力的极限,血轮转动的速度开始变慢。公子白在一丈范围内已经跑了近千圈,身上的汗水、血水混成一片,动作也慢下了,有一条蚯蚓和两只蝗虫已经登上了巨石。
就在此时此刻血魔五悄悄地混在魔兽堆里接近了公子白。血魔五对公子白恨之入骨,他的四个大哥被公子白挂掉,他也被打成半残不能正面跟公子白较量,所以他混在魔兽堆里等机会报仇。公子白刚把一只蝗虫砍了,转身去对付那只蚯蚓的时候,血魔五抓住这个机会,化成一团血雾冲着公子白的后心撞了过去。只要让血魔撞进公子白的身体,公子白立刻就会被血魔吸干全身精血并被占了身体成为金丝猴第二。
在空中操纵血轮的李宠虽然不能分身帮忙,但一直注意公子白的情况。血魔五混在魔兽堆里,在激烈的战况下李宠也没有发现他,可他一发动攻击立刻被李宠发觉。李宠此时法力将尽,想要出言提醒公子白时间上又来不及,情况危机之下李宠舍了血轮,运足了剩下的力量凌空迎着血魔五撞了下去。在血魔五撞上公子白前,李宠和他迎面撞了个正着。血魔五蓄势已久全力一击,李宠是紧急关头奋不顾身,两个灵体用自己的生命能量结结实实地对撞了一下。公子白只感觉身后“砰”的一声闷响,声音不大,随之而来的冲力却将他抛起三米来高险些摔进魔兽的嘴里。公子白重重地落在石头地上,立刻口鼻窜血。再看李宠和血魔五更是惊人。血魔五身受重创在前在全力一击时意外地被撞击,李宠的撞击立刻使震散了他的魔魂,血魔五形成的血雾从内往外爆炸开来,散发的能量把周围窜上来的魔兽化成了齑粉。李宠经过连番剧战借以为生的灵力大量消耗又没有及时补充,在正面撞击血魔五后几乎耗尽了灵力,血魔五爆体的力量击中他后使他的灵体又受了重创,李宠没有爆炸,但身形开始消散,同时公子白项下的法像居然涌出大量的鲜血。公子白从空中摔下来后正看见这一幕,他马上意识到李宠灵体受伤和灵力耗尽即将散形,也就是魂飞魄散。公子白顾不得疼痛,一刀划破左手中指后,把中指印在李宠存身的法像上,又张口吐了一大口血在李宠逐渐变淡的身影上。“气定魂、血定身,灵不灭、神不死!”公子白不顾身边的魔兽施法为李宠收魂魄,聚灵体。总算公子白救的及时,李宠在空中凝结了身形,后隐身到法像里去了,虽然没有魂飞魄散,但没有一段时间的静修李宠很难恢复。
在公子白救李宠的时候,好多魔兽已经爬上了公子白一直坚守的“阵地”,一时间触手、爪子、牙齿在公子白的身上开了十七八道伤口。钻心的疼痛刺激得公子白从地上跳了起来。公子白手握长刀孑然一身地立在一块荒野中突兀而起的岩石上,上下左右围绕着无数魔兽,身上伤痕累累,不知道为什么空中的卡德看着这个景象竟然有点紧张,连四外的魔兽都受了感染停止了攻击。公子白静静地站着,大口地喘着气,他自知必死,唯一想做的就是在临死前能做漂亮的一击,多带走点垫背的。消除了对死亡的恐惧后,公子白抛开周围的一切专心地积聚着剩余的体力,一时万籁俱寂。
这种寂静持续了十几秒,首先被公子白手里的长刀发出嗡嗡的鸣音所打破,接着是空中卡德回过神发出的啸声。所有的一切又同时动了起来。魔兽们在卡德啸声的驱使下整齐地向公子白冲击过去。公子白就象被万箭瞄准的靶心,被投进铁屑堆里的磁石一样面对着扑面而来的魔兽群。此时此刻,公子白却面目安详地闭上了双眼,伸直了右臂,手中的长刀如微风中的柳条般随着手臂以身体为圆心画了一个圈。原本只有三尺半长的刀刃,在公子白的挥舞下发出了长达一丈的青色刀气,进入刀气范围内的魔兽全都被一分为二。事情并没完,公子白在画完刀圈后手腕转动,反手到提长刀显得异常沉重地插入了脚下的巨石。以长刀为中心,暗青色的刀气带动着地面泛起了水波状的涟漪层层向外扩散,地面如波浪般起伏一直延伸到十丈以外,波及范围内的魔兽瞬间便被震成粉末,紧接着从这个范围的地面上一根直径二十丈的青色光柱冲天而起,光柱上方飞散的魔兽一扫而空。公子白在抛开生死,心无旁骛下将自身的潜力完全发挥出来,并进一步与长刀翠玉凝霜扫娥眉融合,达到了人刀合一的境界,发出了日后被他定名为“地煞”的一刀。
发出这威力巨大的一刀后,公子白觉得浑身无力,本身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刚刚与公子白进一步融合的长刀感到主人的虚弱,渡了一丝纯正的包含生机的阴气到公子白体内。公子白觉得一丝凉意行遍全身,精神和法力恢复了不少,顾不得多想,立刻发动土遁逃之夭夭。
卡德比较倒霉,他本以为公子白肯定会被魔兽分尸,正准备收了公子白的魂魄的时候被冲天的刀气打个正着,尽管他魔功深厚也被击到了近万米的高空,差点把分身法像都给粉碎了。等他怒气冲天的飞回来,发现公子白又逃了,恰在此时天际已显出了第一缕曙光。卡德无奈地向剩下的一千多魔兽指示了公子白逃遁的方向,命令它们追击,然后在空中隐去。
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0-28 10:41:48
第四章 第八节 狼王之怒
公子白借助长刀输入身体的少量生气,发动了土遁慌不择路地逃了出去,因为他明白即使再来一次地煞就是能消灭所有的魔兽,也消灭不了魔帅卡德。在法力用尽之后公子白回到地面,清晨的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缝隙洒在他的身上,清新的空气使他回过神来。此时一夜的疲惫和一身的伤痛接踵而至,公子白一声呻吟昏到在地。
公子白昏倒的地方是距坟场百里的一道山岭,茂密的原始森林覆盖着整座山岭一直延伸到与山岭一体的整个山脉,公子白误入了原始森林。公子白一直昏睡到中午,才苏醒过来。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李宠的情况,还好因为公子白救的及时,李宠免去了魂飞魄散之灾,正在法像里静修只要找机会补足他的灵力就可以和以前一样了。公子白检查完李宠的情况开始察看自己的情形。这一看不禁把公子白自己都给逗乐了。一身不错的行头已经破烂不堪,魔兽的血和自己的血把整套衣裤都染成酱紫色的了,而且昏睡了半天后血都干硬了,稍微移动一下就浑身掉渣。公子白笑了一下,这一笑不打紧,立刻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公子白吱牙咧嘴。公子白暂时逃脱大难,又开始担心自己被魔兽打伤会不会中毒、会不会得禽流感、狂犬病什么的。荒野自救公子白也懂一些,可目前他除了一把长刀、一把手枪外别无他物。思来想去还是想办法走出森林到有人的地方再做打算。于是他利用太阳辨别了方向,顺着山势向下蹒跚而行。他哪里知道,还有一千多魔兽在他后面追过来呢。
公子白顺着山势向下走了半天结果让他大失所望,本想走到山脚下可以见到平地,到了下面才发觉自己走到一个宽有两里不知道多长的山谷的谷底,这下两边全都是山,公子白也不知到往哪走了。此时又饥又渴,无奈之下先在谷底找了些野果坐在一棵树下添肚子。添饱了肚子后,抬头发现昏红的落日正在山谷的一侧,原来这个山谷是东西走向的,公子白决定堵一下运气冲着落日走过去。要是李宠没事的话,只要叫他飞上去看看就知道该往哪边走了,现在只能靠蒙了,公子白闷闷不乐地想。
走了一段,公子白隐约听见前面传来野兽的吼叫声,听声音还不止一只,他能听出来的只有狼叫,其它的声音挺怪不知道是什么野兽。天知道什么时候能走出这片林区,趁枪里还有几颗子弹打几只野兽做干粮,总好过吃野果树皮,公子白想着生存问题,掏出手枪向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摸了过去。
借着树木的掩护公子白摸到了吼叫声的发源地。在他前方二十米外的一个林间空地上一头半人高湛青色的野狼领着十几头体形较小的杂色野狼被三百来头曾围攻过他的地行魔兽包围起来。魔兽散乱地围成一个包围圈,圈内地面上散落着几十头野狼的尸体,圈子当中的青色巨狼应该是狼群的首领,在它的指挥下剩下的野狼收缩在一起进行密集防守。狼群在防守的同时发出阵阵长嚎,看样子是在求援。湛青色巨狼的战斗力明显比其他的野狼要高出许多,稍微小一点的魔兽只要一个照面就会被它撕裂,尽管它如此骁勇在魔兽数量占优的情况下其它的野狼仍然不断地战死。公子白见到魔兽时就吓得魂飞魄散了,那还顾得上打猎的想法,只是看见青色巨狼狂野、凶悍、洒脱的身影深深被它表现出来的野性的力与美吸引住才没立刻撒腿而去。思索间天空中飞行的魔兽穿过林木向剩余的狼群发起了进攻,顷刻之间剩下的野狼全都倒下了,空地上只留下浑身浴血的青色巨狼。
巨狼环顾着身边的狼尸,血红的双眼居然掉下两滴眼泪,两滴泪水在落日余辉中显得格外的晶莹,青狼仰天长啸声震山谷,泪光同时飞溅。树丛中的公子白看得真切,完全被眼前青狼因悲痛伙伴之死发出的悲啸和拼死一战的气势感染了。公子白只觉得心中热血沸腾,昨晚血战众魔的豪气重新迸发,在青狼准备跟扑向它的几只魔兽拼死一搏的时候,公子白对着那几只魔兽一股脑地把枪里的子弹都打出去了。公子白如此举动一方面是被青狼的气势所感染,更主要的是被妖狼族的“战嚎”激起了斗志,只不过当时公子白是不知道真相的。当时公子白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这在原野中高贵自由的动物不应该死在肮脏的魔兽手里,何况这些魔兽都是因他而来。
公子白的枪声在寂静的山谷当中回荡,冲向青狼的魔兽立刻被子弹炸成几团火球。同时,公子白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魔兽们回过头发现了它们受命要追杀的目标,马上放弃了对青狼的围杀,全部冲着公子白追过来。原来魔兽们受命沿着公子白逃走的方向搜索追杀公子白,在追到这个山谷的时候,被青狼带领的狼群阻挡,双方展开了厮杀。现在公子白出现,魔兽们简单的大脑立刻执行了优先也是唯一的命令——杀了公子白。
公子白一见魔兽奔自己来了,立马向树林密集的地方逃跑。他心里很清楚如果在平地上被围住了,大型魔兽的团体冲击加上空中的扑击就是他有三头六臂也挡不住,在树林里由于树木的阻隔地面和空中的进攻都会相对减弱不少。公子白成功地逃进了树林深处,凭借手里的长刀与魔兽大军展开了游斗。那只巨型的青狼在魔兽被公子白引走后,不但没有逃回森林,反而追着魔兽从魔兽军团外围一直杀进公子白所在里圈。公子白正在狂劈一只蟑螂,眼前青影一闪,一人高的蟑螂就被青狼给撕成碎片了,而且还溅了公子白一身粘稠的绿色液体。青狼对着公子白短促地叫了两声,公子白听不明白但还是跟着青狼往树林深处杀去。
公子白和青狼顶着攻击且战且退,来到了山谷的深处。突然青狼好象感觉到某种东西,发出了一声欢快的啸声,同时森林里发出了无数应和的狼嚎。嚎叫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响亮,林间枝叶响动,从四面八方涌现出无数的野狼,狼群顷刻把以公子白和青狼为中心的魔兽群反包围,并且展开无情的屠杀。公子白周围的压力顿时减轻,使他有时间发现了怪异的现象。狼群里特别高大、雄壮的狼大多都是突然凭空出现的,明显是从其他空间出来的,而且这些狼除了高大强壮外,肢体的某些部分还可以化成锋利的武器,地面的魔兽很快就被消灭怠尽。狼群消灭了地面的魔兽都聚集在公子白身边的青狼周围,对着天空中的几百只飞行魔兽发出示威的叫声。
狼群和空中的魔兽僵持不下的时候,一股强大的空间波动从青狼的身边传出来,狼群散开来在青狼周围空出了一片空地。一个圆形的空间裂缝在空地的中心裂开,从未知的空间里走出了一位身高二米二十的中年男子。那男子穿着一套青色的皮制轻甲,肌肉结实右胸和右臂完全赤裸,面部棱角分明成熟却不失活力,一头过腰的长发随风飘舞,整个人就象漫画书里的硬派帅哥武士(公子白的感觉)。群狼在那人出现后全都将伏在地上如此三次才列队站好,保持警戒。公子白心中暗想,这次又中奖了,遇到一个养狼作宠物的奇人。那人不理会狼群和魔兽,先半蹲下摸了摸青狼,青狼用头亲昵地蹭着他,狼嘴里呜呜咽咽地响了一阵。一丝怒意立刻显现在那人的脸上,转过身望着天空中飞舞的魔兽似笑非笑地说:“虽然你们也是受害者,但是欺负我的儿子就是活的不耐烦了!念在都是山林一脉,我会给你们报仇的!”说完他的一缕长发笔直地竖起,颜色由原来的乌黑迅速变成了闪着金属光泽的银白色,随后炸裂成无数的针刺射向了空中的魔兽,空中的魔兽竟然禁不住小小的针刺纷纷落地而亡,整个山谷在无一个活着的魔兽。如果李宠在场的话一定会认出这人用的是妖狼族的“裂风刺”,公子白没了李宠这个指导员根本就是个盲人战士。公子白惊讶神奇男子的恐怖威力的时候,还想到正是自己把魔兽引来的,也算间接地欺负了他的儿子,还有那些魔兽也是因为自己才被强行催化的,这男人该不会也象他报复吧?转念又一想,这人居然管一只狼叫儿子,如果是真的话,那他可不是养狼作宠物的奇人,自己是中了特等奖了,面前的这位根本不是人,而是狼妖!
传说妖是仇视人类的,公子白越想越怕,准备悄悄地溜走。那人对着狼群说了两个字“吞噬”,狼群就扑到魔兽堆里吞吃魔兽的尸体去了。青狼在吃了两只体积比他大上一倍的魔兽后,全身放光,原本的伤口都愈合了,而且体型也大了一圈。青狼看见公子白要溜,上前一口咬住了他的衣角。公子白暗叫一声,吾命休矣!心想,完了,成狼的晚餐了。闭眼睛等了半天没什么动静,睁眼一看巨人和巨狼正在看着他呢。
巨人看着公子白睁开了眼睛才开口:“人类,我是妖界狼族的首领青影狼王裂风。”接着指着叼着公子白衣角的青狼说:“他是我的小儿子,啸月。这个山谷十分隐蔽是啸月修炼的地方,你可以解释一下你如何到这里来的,这些催生的魔兽和你到来之间有没有关系吗?”
公子白把心一横,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索性照直说了吧!于是公子白就把从他到C市开始至目前为止的情况照实说了。同时也了解了啸月为什么和魔兽开战的原因。昨晚魔帅卡德用魔功召唤野兽强行催化的时候,就把在森林边缘的几只野狼召唤过去了,为此啸月带着其他的狼在森林里寻找失踪的同伴,在一无所获后回到山谷却正巧碰上追踪公子白而来的魔兽。啸月发现其中包括被魔化的同伴,就想解救,可是这群催化魔兽根本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和正常的意识,直接对阻挡他们前进的狼群发动进攻。啸月虽然是狼王的儿子,但还没有修炼到妖的境界,所以只能凭借强大的身体力量进行原始的战斗,在即将战死的时候公子白出现引开了魔兽,之后狼族的增援狼群赶来,狼王也亲自出手了。
公子白讲完经过后,作大义凛然状说:“整件事情是因我而起的,对于给予您的子民和山林一脉带来的灾难我是有责任的。如果您想惩罚我,我愿意接受。”
狼王裂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有以公子白听不懂的狼语和啸月交谈了几句,才跟公子白说:“人类小子,你说的卡德那个白痴我知道,没什么能耐,捣乱却是一流水平。那里有了他肯定不得安宁。作为一个人类能跟他斗到这个地步,虽然我对人类没好感也不得不称赞你。这回你是被迫自保,错不在你,我会找卡德算这笔帐的。但我们之间还有一笔帐要算!”
“什么帐?”公子白都发颤音了,嘴上说的风光心里实在是害怕,如果说卡德那个没大脑的还可以想办法敷衍,有是分身在人界的家伙还可以勉强应付,这个狼王如果跟他算起恶帐来,他只有拿肉体还债了。
“不要紧张,啸月说你在关键时刻救了他,让我给你点好处。给你三个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就满足你,你提吧。”裂风微笑着说。
“不行,事都是我惹出来的,哪还敢要好处啊。”公子白急忙推迟。
“不行!我答应了我儿子就得做到,你竟然敢在我儿子面前驳我的面子,不想活了!”裂风的笑脸立刻变成了怒容,一股有如实质的怒气把公子白给冲了一仰面朝天。
公子白从地上爬起来,心里老大不服气,哪有变脸这么快的,不要他的好处还生气的可头一回碰到。再看啸月正用一张大狼脸对着他笑,那意思是说,还不赶快提要求,你傻呀!“好、好、好……。”公子白连说了十八个好字,才心有不甘地提出了要求:“第一个要求是把我的鬼小弟李宠治好,让他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不错,有义气,先想着朋友!这个要求我能做到,你等着。”裂风说完,抬手向空中一抓,手中多出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这里面是‘聚灵花露’倒在你的法像上,你那个鬼友三天之后就能出来玩了,管保比以前还厉害。”
公子白接过瓷瓶迫不及待地把里面的透明液体倒在法像上,看着液体全部渗进法像才接着提第二个要求。“听说妖都有妖力空间可以藏身、储藏物品,能不能教我怎么创造一个个人的空间?”公子白早就听说过妖力空间,一直想有一个自己的空间,那样就不用整天在明面背着一些显眼的法器惹人非议了。
裂风听了这个要求,皱了一下眉。“告诉你人是不能给自己开创空间的,人的空间就是这个世界。”这时啸月在边上呜咽了一声。裂风听了,对啸月说:“你小子倒真为他着想,自己还没有妖力空间呢,等你得什么时候,好了我给还不行吗?”裂风又对公子白说:“月儿说等他修成妖力空间后在给你分一块出来。等他至少还得二十年,而且还有损他的功力。我这个老爸只好把自己的空间分一块来给你,幸好我的功力正有点过剩,你说要多大吧。”
“哪太好了。为了不让您的功力受损,能给我芝麻粒大的空间就够了。”公子白听说会有损狼王的功力,就只想象征性地要一个比较小的空间,就算狼王完成了诺言。
狼王裂风听了,忍不住大笑:“你以为我这个狼王是白叫的,不要看啸月,他可是我最小的儿子,刚过二百岁,他大哥都一千五百岁了。芝麻粒大,够干什么的,等于没有?这个给你,至少有你们的一个体育场大,够你用吗?”狼王射了一道指风在公子白的手上。
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0-28 10:42:21
第四章 第九节 功成身退
公子白觉得右手食指指尖轻痛了一下,仔细观看却毫无异状。“不用看了,我把开启空间的钥匙印在里面了,外表看不出来的。以后你再仔细研究给你的空间吧,提第三个要求吧?”狼王裂风明显是个急脾气。
“第三个要求吗,很简单!我想和啸月作朋友,希望您能同意。”公子白觉得好处得到的够多了,而且刚刚和啸月并肩抗敌而后啸月又一味地帮他,使公子白很是感动。另外如果跟妖狼族搞好关系对他以后加深对妖界的了解和研究会方便不少,对各界生灵的研究一直是公子白的最大理想。综合了这些原因,公子白提出了一个看来没有实际意义,对他却影响深远的条件。
狼王听完公子白的要求,脸色变了几变,很认真地问道:“你真的要和啸月做朋友,没有别的目的?”
公子白被狼王问的一愣。“刚才我和啸月一起大战魔兽出生入死,之后啸月又请您帮了我的大忙。这么有义气,不管是妖还是怪这样的朋友上哪找去呀?如果非说有其他的目的的话,我只是想通过和啸月的结交更深入地了解妖界,对其他生灵的研究一直是我的理想。别的目的我就没有了。”
“看你的样子不象说谎。你不知道吧,妖界很不信任人类,很少会和人类成为朋友。所以,要想获得妖的友情除了用实际行动外,还要缔结‘血契’,血契结成后,背叛友情的一方会被血契折磨一年后才爆体而亡。你敢以血契来证明你的诚意吗?”狼王认真地问。
“我敢。”公子白毫不犹豫地回答。
“啸月,你呢?”狼王对啸月说。啸月发出一声短促有力的叫声,狼王听了点点头。“好吧,啸月答应了你的要求,伸出你的手来!”狼王得到啸月的答复,同意了公子白的要求。
公子白按照狼王的要求伸出了左手,啸月也伸出了一只前爪。狼王站在公子白和啸月的中间,伸出双手分别朝公子白和啸月凌空虚抓,公子白感觉手腕剧痛,一道血箭从他的手腕射向狼王的手中。啸月那边的情况也是一样。两道血箭在狼王的控制下凌空相撞融为一团,狼王双手虚托着漂浮在空中的血团沉声念颂:“以血为誓,以诚为盟,不叛不离,相辅相成。”接着双手一分,血团又重新分成两部分射入公子白和啸月的体内。
血箭入体后公子白只觉得一股狂野不羁的力量瞬间涌进身体,并且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了一阵,随后向炸弹一样爆发了,巨大了力量飞速地与公子白的身体融合,身上的骨骼肌肉在这股力量注入后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变化。首先身体上的伤口顷刻愈合,连疤痕都没有留下。接着公子白的骨骼一阵脆响,身体奇迹般地高了少许,而且原本开始长赘肉而显得突出的肚子也缩了回去。再看公子容貌没变外,却把原来身高一米六五有点略肥的身形换成了一个身高一米七肌肉发达匀称充满活力的身体,而且两眼在月色下闪动着绿色的荧光。
另一边的啸月也发生了变化。血箭入体后,啸月一声长啸,先缩成了一团然后全身发出耀眼的青光,当光芒逐渐消失后,一只身高一米九十的青毛狼人站在狼群中央。啸月变成的狼人兴奋地挥动着双臂,窜到狼王面前以公子白能听懂的人言问道:“老爸,这是怎么回事,血契好象没这个功能吧?”
狼王一脸疑惑的样子,把公子白和啸月仔细观察了几遍,最后指着公子白说:“问题出在你小子身上。血契本来是妖同异类之间的一种诚信契约,没有别的作用。可是当你和他的血混合在互相交换后,不但把你的体质转变提升成了妖兽体,让你的身体强度、力量、速度远远超过人类精英的数倍,而且你居然能获得妖狼族独有的‘吞噬’技能。比起你,啸月的便宜更大,居然一下转变了形体提升到‘狼人’的水平,跃入了妖的境界,省去了二百年的修炼。啸月的情况我很了解,这种突变一定是因你而起的,至于为什么你能引起这种突变我一时还搞不清楚。”
公子白正沉浸在自己新的体形上,对狼王的疑问也不深究,只是对狼王说的“吞噬”技能很不了解,闻言问道:“什么是‘吞噬’,怎么用啊?我的嘴也没大多少啊?”
“你抬起左手,集中一下精神,想‘吞噬’两个字。”狼王没有解释,只是出言指示。
公子白照着狼王的话去做。乖乖,可不得了!左手居然化成一个凶猛的狼头,而且是活的狼头,狼头张开大嘴似乎要择人而噬。“这就是‘吞噬’在你身上的效果了,只要是血肉生物都可以用它吞噬下去转化成你的生命能量和身体力量,那边还有几个魔兽你不想尝尝吗?”公子白看着这恐怖的第二张嘴,心想这个技能倒是不错,可是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用为妙,实在太恐怖了。随后公子白收起了‘吞噬’。
这下可好,公子白诚心的交友行为的意外结果居然是啸月成了狼人,公子白成了人妖!
对于这个刚会说人话的朋友,公子白非常想和他秉烛夜谈(其实森林里是严禁烟火的,当时主人公给忘了,所以这么想)。还没等公子白开口,啸月和狼王同时望向天空。啸月大喝:“什么东西,赶快现身!”狼王却轻蔑地笑道:“一塌糊涂的东西,还不出来!”随着喝声,魔帅卡德显现在空中。
“不愧是妖狼之王,这么快就发现我了。本来我打算给你点面子,等你父子走了再对付这小子,现在顾不得了。”卡德说。
狼王身形一闪,已浮在空中,和卡德保持着几十米的距离。“以前在战场上都打够了,我也不稀罕跟你一个分身动手。下面的小子现在是我儿子的朋友,也算半个妖族,我是不会让你动他的。不过损失了几个魔战士而已,那种货色在你们那里根本就不算什么,看在老相识的份上,你就算了吧。至于什么狗屁执行人的,你另外在找,只要不太过分我也不干涉你,你看如何?”其实狼王根本不怕卡德,以前两位交手数次,都是卡德落荒而逃。这次,狼王一脸和气,主要是想让公子白免去被魔界苦苦纠缠的烦恼。
要说卡德也是头脑混乱到了极点,用一句俗语说他就是装×。“裂风,你是老糊涂了,魔界的规矩你不懂吗?我要是不废了这小子,以后怎么作魔帅!识相的,赶快躲远一点儿,凭你妖狼族也能对抗魔界吗?”
狼王本来就不是好脾气,刚才的话也是耐着最大的性子,再加上自己的儿子正式修炼成妖后心情异常高兴才说出来的,听了卡德的话,火立刻就大了。不过是一个曾为手下败将的魔帅,而且还是分身,就鄙视他狼王和妖狼族。妈的,反正魔界不可能大举来袭,虽然弄不死你,也得废了你的分身,让你恶心几百年,狼王下了决心。
“卡德,几百年了,你好象把我是什么脾气给忘了。告诉你,我现在很生气,你知道我会干什么了吧?”狼王和气的脸色一扫而空,暴戾的青气布满了全身。
卡德一看狼王就知道自己有难了,但是不能丢了脸面,色厉内荏地叫道:“裂风,你敢!我……。”还没等他说完,狼王凭空消失,在千分之一秒后出现在卡德的身后。“卡德,你的雕像手工不错,我想留下做个纪念。”狼王在卡德背后贴着他的耳边说。只见狼王的手臂闪现出金色的光芒,手上生出了金色的长爪,冲着卡德的后背抓了进去。卡德躲闪不及,背部被狼王一下抓破,大量的腐蚀性的魔气从背部的伤口涌向狼王。狼王对扑面而至的魔气不屑一顾,身上金光大作,整条手臂都插进了卡德的身体里。随着一声怪叫,卡德的身影完全消失,空中只剩下狼王,在他的手里握着一个与卡德样子相同的木制雕像。
“给你留作纪念吧。”狼王把卡德的雕像扔给了公子白。“他到不了人界,只不过是把一部分力量附在雕像上,向这种程度的分身也想跟我斗!看来他的脑子越来越笨,魔界的土著都是单纯的坏蛋!”
“啸月大哥!”公子白暂时去了一块心病,开始对啸月感兴趣。对一头二百岁的狼人,实在想不出适合的称呼,反正都是结了血契的朋友,就论个哥们算了。看啸月没有反对,公子白接着说:“你的形象真威风,如果以后有人打我就找你帮忙了。有空我请你吃烤牛肉怎么样?”
啸月直接过来拥抱了公子白,立刻将公子白勒了个半死。“兄弟,多谢你!现在我提升到了妖的境界,再也不用在林子里受憋屈了,有了妖力空间,我想去哪都方便。来我带你去玩。”说完,啸月就拖着公子白进了他的妖力空间。
公子白是第一次见识妖力空间,心里别说多兴奋了。啸月的妖力空间是一个不规则的广阔领域,公子白一时无法测算出它的大小,在空间的边缘处是闪着暗蓝色光芒的空间边界,在墙壁一样的边界上镶嵌着无数个银色的光点,好象野空里的繁星,而整个空间被柔和的光线所照亮。公子白和啸月悬浮在空间的中央,意念所动就可以在空间中任意翱翔。
“这个空间就是我的领地,只有我允许的人才能进来,随着我的妖力这个空间还会不断扩大的。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等我建设好了就不象现在这么空旷了,到时候在这里的给你修一个大宅院如何?肯定比你们人类住的鸽子笼似的房子要舒服多了!”啸月对公子白为他带来的好处非常感激,所以连自己的私人领地都开放给了公子白。
“没问题!我苦干几年也买不了几平米的房子,现在人界的房产实在是太贵了,有免费的豪宅我还能不要?不过现在不急,你老爸也给了我一个小一点的空间,我还不知道具体怎么用,你能不能先教教我?”公子白看了啸月的妖力空间后,对狼王送给自己的空间也非常向往,听说还能建设,更是心情大爽,急着想学。
“妖力空间的运用是妖的本能,人对它的应用是有限的,不过我可以帮你改一改,哪天把你的设计图给我,我给你弄好。你的空间虽然不能扩展,但用来存东西、避难、空间传送还是别的法术无法比拟的。先给你说说妖力空间的基本常识吧……。啸月将妖力空间的运用方法传授给了公子白。(妖力空间的具体问题将在以后叙述)
公子白和啸月两个人一见如故、话语投机,竟然就在空间里升了堆篝火,在由外面的狼兄狼弟们贡献了一些野味搞起了烧烤晚宴,还邀请了狼王和其他十几只狼头儿参加。本来狼王已经达到了无须吃喝的境界,啸月和狼头儿们也只吃生肉,但在公子白大展厨艺弄出香喷喷的烤肉后都禁不住诱惑大吃特吃了一顿。在公子白的烤肉攻势下,妖狼族的首领和本地附近的狼头儿全都成了公子白的铁哥们和厨艺崇拜者(公子白在血契之后居然会了狼语,所以不存在和狼的语言障碍)。而且,啸月在得到公子白保证以后每月至少请他吃一次烤肉后,才肯把他放走。公子白十分后怕,险些成了妖狼族的专用厨师!
等公子白被啸月从妖力空间里直接传送到C市公安局的门口,已经是两天以后了。衣衫褴褛的公子白在黎明时分突然出现在公安局的门口,把值班的警察吓坏了,十几把枪立刻顶上来。“我是公子白,叫你们李强队长出来。还有,拿套干净的衣服给我,多少钱我都要。”看着警察一副发现哥斯拉的怪样子,公子白打量了一下自己,难怪人家紧张,怎么看自己都是一原始人的形象。很快李强就出来了,他足足辨认了五分钟,才确信面前站着的是公子白本人。公子白暗想,自己真是失败,光顾着和啸月他们一帮狼吃吃喝喝,忘了把自己洗干净,弄套象样的衣服遮体,在妖界这种形象没问题,回到人界可就闹笑话了。
李强确认了面前的确是公子白后,赶紧让他到室内。洗干净了身体,换了临时找来的衣服后公子白问起他走后的情况。他走后这不到三天的时间,C市简直翻了天。由于刑警队长被袭,而且随同警员受伤并一致证实袭击者不是人类,整个事件震动了高层的领导,现在C市所有警力全面发动,密切注意一切可以的人、动物、物体,而且还秘密邀请了数十个身怀异术的“法师”协助警方工作。
不理李强对与他别后情节的追问,公子白直接问:“现在有什么发现吗?你可得把铁力发给挖出来,他虽然不是主犯但绝对是帮凶!而且他还是金矿呢,只要撬开他的嘴至少能抠出两亿赃款来,到时候你功劳可就大了。”
“经过这两天拉网式的排查,铁力发的行踪已经掌握了。就是他身边好象还有几个那天晚上我们遇到过的家伙,警察和法师一直没想出好的办法,如果控制不住局面,让他们发起飚来,恐怕会波及C市的老百姓,所以我们不敢轻举妄动。铁力发这两天也可能感觉到情况不妙,正在准备外逃,但我们对机场、车站都加派了警力,铁力发一时也不敢来硬的。现在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李强说到这个事,眉毛就拧成了疙瘩。
“魔战士而已吗!那天晚上的四个,还有他们的头儿已经让我灭了!剩下这几个不足为虑。”在李强的追问下公子白简单地把如何消灭四个血魔和卡德的事情交代了一下,只是把妖狼族和魔界执行人的事给省略了,这种事说出来图增烦恼,还是不提为妙。公子白点了根烟,又问:“到底有几个魔战士,你们弄清了吗?”
“还有五个,都是经过法师的确认,不会弄错!他们形影不离,日夜守在铁力发的身边。你也知道一般的子弹对他们不起作用,如果用法术又会惊世骇俗,一个不好天下大乱!”李强左右为难。
“我倒有一个办法,只要足够的狙击手就可以把魔战士全都搞定!”公子白说。
“快说,只要管用,让你当刑警队长都没问题。”
“我新发明了一种方法,可以让子弹和符咒的力量想结合。只要狙击手射出这样的子弹,打进魔战士的身体里去,保准把他们废掉!还得多谢你借我手枪,要不然我还真创意不出来呢。所以,看在你手枪的面上就免费送你一批子弹,狙击手的问题你自己解决,怎么样?”公子白说完,把李强的手枪还给了他。公子白可不想自己落个私藏枪支,而李强弄个丢失枪支的罪名。
李强接过枪也不提因佩枪不在被审查的事,只是继续问:“真的能办到?不会出问题吧?”
“你不也亲眼见过,手枪子弹都可以打进血魔的身体,只是不能对血魔造成更大的伤害。子弹上如果附了符咒就不同了,子弹进入魔战士的身体后,上面的符咒力量才爆发,从内向外将魔战士彻底摧毁。这效果经我实战检测,非常理想。这次,我们用大威力的狙击步枪,远距离在魔战士无防备的情况下射击,魔战士在听到枪声之前就会中弹,根本没时间运用魔功护身,只要被击中他们就死定了。你去找狙击手,子弹的问题我来解决。”公子白详细说明了作战方案。
李强依照程序向上级做了汇报,很快十五名优秀狙击手被派下来,听从李强的指挥。公子白则为狙击手每人制作了十发“符弹”(结合符咒威力的子弹,公子白为自己的新发明起的名字,可惜不能申请专利),另外给李强的手枪也补充了二十发符弹。当晚,抓捕铁力发的行动开始。
在夜色掩护下,李强带领十五名狙击手和二百名刑警把铁力发藏身的三层别墅团团围住。狙击手在周围屋顶、阳台、树上找好了狙击点,为了保险起见,三名狙击手负责一个魔战士。铁力发和他的魔战士保镖统统在二楼的大厅,其他三四十个打手,分布在院子、一楼、三楼等处。“狙击手锁定目标,各小组注意听候命令,随时出击,遇到暴力拒捕可以使用武器。”李强通过对讲机发布命令。为了预防万一,公子白被李强生拉硬拽跟着来了。很快,狙击手发来了目标已锁定的报告,各行动小组也到了指定位置。“射击!”李强对狙击手发出指令。“砰”的一声,只有一声,十五把狙击枪同时响起。距离狙击手百米之外的别墅大厅内,立刻爆出了四团火焰,中了含有“灭魔符”和“圣火符”的魔战士在毫无准备下瞬间被化为灰烬。五个魔战士中剩下的一个,没有被化为灰烬,因为他中的是含有“困魔符”和“玄冰符”的子弹,变成了一根人形冰棍。枪响过后,李强下令行动小组出击。没有了魔战士的铁力发和一帮打手根本不是训练有素的刑警的对手,特别是在几个有枪的打手被狙击手爆头之后,打手们见大势以去,全都交枪缴械束手就擒了。行动顺利完成,铁力发落网。
李强立刻组织预审人员,夜审铁力发。公子白认为没自己什么事了,就躲到李强的办公室睡叫去了。在天刚亮的时候,公子白被李强推醒。“搞什么搞?才六点钟。”公子白这几天严重缺觉,被叫醒非常的不悦。眼里全是红血丝的李强一身烟味,嘴里还叼着一根烟,用非常渴望的眼神看着公子白。“你又有什么事搞不定啊?这么看我一定有问题。”公子白没好气地说。
“铁力发到现在还不交代。”李强说。
“这你也来烦我,你加大一点审讯力度不就行了!别说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要不你这刑警队长就白当了。”公子白暗示李强可是“适当”采取某些“手段”。
“你以为我和预审处的是吃干饭的吗!这大半夜,连蒙带唬,事实证据,软硬兼施,他xxx不但不认帐,还念什么古怪的魔经,喊什么卡德魔神什么的,对我们的审讯不理不睬,不疼不痒,简直跟精神病一样。如果没什么初审成果,第一次讯问结束后他在找一个什么律师来提供法律帮助,没准真他妈鉴定出个精神病来,我还得放了他,兴许被他倒打一耙,就此混不下去了。”李强气急败坏,脏话连连。
“没办法,再帮你一次,成不成就看运气了。你马上把审讯室里的其他人都叫出来,录音、录相都关了,我一个人进去。”
李强已经习惯了公子白的办事风格,二话不说,马上照做。公子白一个人进了审讯室,先确定了录音、录相都关闭了。才对着室中央的铁力发说:“卡德元帅让我问候你,魔神的信徒!”
铁力发是一个四十岁左右身体健壮、面目阴郁的男子,听了公子白的话,停止了嘴里的哼唧,抬头瞅了公子白一眼,轻蔑的说:“你是什么人,敢直呼魔帅的名字!魔神会诅咒你的!”
不理铁力发的发问,公子白拿出了卡德的雕像,这是一个半尺高,不知什么材质的、沉重的黑色雕像,卡德的面貌刻画的栩栩如生。铁力发看到雕像仿佛被电击一样浑身颤抖,然后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那雕像是卡德的分身,而卡德是铁力发信仰的魔神和侍奉的主子,以魔界按实力排名的规矩,这样随便拿着卡德分身的,至少要是魔王级的人物,已经成了半个魔族的铁力发那能不怕。看着铁力发这么配合,公子白更要下猛药了。“不要奇怪我如何到这里的,你应该知道魔界培植执行人的信息。我就是大魔王贝舍的执行人,现在在人界的身份是这里的副手。卡德选你做执行人非常的失败,把魔界的脸都丢光了,所以他已经被魔君喂了他的宠物。至于你……。”公子白故意把下半句留下不说。
铁力发非常知道魔界对失败者的规矩,脸立刻就绿了。“大魔王贝舍的执行人(其实他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叫贝舍的大魔王,公子白也是瞎编的),请您帮我向魔君求情,我不想……。”至于不想什么,他也不知道,因为他不知道魔界要怎么处理他。
公子白接着说:“至于你则拿来喂我的宠物!”说完,发动了“吞噬”左手化成一个张着雪盆大口的狼头。公子白演的非常投入,也把铁力发吓得屁滚尿流,他没见过公子白,更没见过人的手会突然变狼头的,更加对公子白的实力和身份深信不疑。
“求求你,不要、不要……。”铁力发拼命地磕着头。
公子白看火候到了,立刻把话往回拉。“行了,你以为我会为在这里杀你而冒暴露身份的危险吗?”铁力发听出了公子白话里的转机,立刻停止磕头,用满怀希望的目光看着公子白,等着他往下说。“告诉你,死你是肯定逃不了了。就是按人界的法律你也能死几个来回。所以,我有两个死法给你选择。一是,晚上我偷偷的进来让我的宠物把你的肉体和魂魄都消化了。二是,你等我出去后就说受了我的感化,把他们想知道的问题全部交代,让我再立一件功劳。到时候虽然你还会死,但是贝舍大魔王会把你的灵魂接引到魔界,让你做一个魔将。你自己选择吧。”说完,公子白转身走出了审讯室。在审讯室外公子白告诉李强,半个小时后继续提审铁力发。
铁力发在公子白的欺骗下,果然选择了第二条路,非常光棍地把他犯下的所有罪行统统交代,而且还怕有所遗漏,认真地和刑警们核对了三遍。刑警们简直对铁力发坦白达到了难以置信的程度,要不是他的罪行又多又重,再怎么减轻处罚都得判死刑,他没准还真死不成了呢。
终于,在一个星期后,在答应李强会定期为他们的警队补充符弹,但附加收费条件后,公子白彻底摆脱了李强的纠缠,回到了律师事务所。回到所里公子白意外地受到同事和主任的热烈欢迎。原来,C市公安局事先给省和市司法厅局和律师事务所发了公函,大大地将公子白配合警方工作的事迹歌颂了一番(都是套话,对实际问题没提,也没法细说),这些务虚的表扬没给公子白带来什么实惠,但好歹也给了他一个心理安慰。
整个事件得益最多的要算电机厂,铁力发交代了全部罪行,也交出了大部分赃款,所以电机厂的损失通过退还赃款的程序得以弥补。附带,事务所的钱主任也在他的厂长哥们面前很有面子。公子白这次却一点油水也没捞到,虽然如此他也没怎么生气,因为他的鬼小弟李宠在恢复以后更厉害了,还有他的体质增强到了超人的水平,再有就是有一个随时会来找他吃烤肉的朋友和一个随心所欲的私人空间。
魔对人的引诱是无处不在的,因为人本身就有心魔。魔的引诱可以使人堕落,心魔的驱使却会让人疯狂!
作者: 蓝翼天使 时间: 2006-11-2 02:29:34
继续发啊!我看到很多章以后的拉。。
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1-5 22:49:19
[size=-2]正文 第五章 尸穴 第一节 鬼楼事件
致歉:一个星期没有更新,实在不好意思.没办法,我老弟离家一整年,上星期从四川回来探亲,我怎么的也得陪他几天,俺是当哥的,而且我老弟又帅!有四川的妹妹速来报名,我老弟在德阳工作,24岁至今未婚!
人在生前具有强大的意志力,在死亡的时候又不愿意面对失去生命事实,如果他的尸体被埋葬在阴湿的墓穴且五十年之内没有腐败,那么他的灵魂即使去往冥界,尸体上残留的强大的求生的精神烙印也会支配他的尸体重新活动。这种没有生机只有简单意志的活动死尸被称为僵尸。僵尸一旦破土而出就会因为其对热血生命的嫉妒疯狂地袭击所见的任何活的生物,除了尸龄(成为僵尸的年龄)较长的外僵尸只有一个简单的本能思维,仇恨和消灭任何有生命的东西。只有尸龄超过五十年的僵尸才能形成独自的意识,这个意识来源于原来尸体主人但独立于原来尸体主人的灵魂而存在,就是说僵尸是先有身体后产生意识的。
清朝,僵尸发展到了鼎盛时期,在中国南方由于其特殊的气候和环境,产生了大量的僵尸,造成了极大的社会恐慌。而东北作为满清的龙兴之地,地理位置和气候非常难于产生僵尸,当时的将军大臣、王公贵族为了使自己的尸体不至于变成僵尸,都不惜重金在东北购置墓园,不远千里将运输遗体到东北安葬。不过这并不代表东北没有僵尸,李宠生前住的村子就被一群僵尸袭击了,为此李宠的父亲绝尘道长在东北追击了这群僵尸几十年,并在最后消灭僵尸的战斗中与李宠失去了联系,不知所踪。公子白和李宠自从相识后,先后认识了牛头马面、土地、狼王等人,公子白都拜托他们帮助李宠寻找绝尘。可是一直没有绝尘的消息,公子白暂时又没有和茅山派及其他的门派取得联系,所以寻找绝尘的事情一直没有进展。
经过出差事件之后,公子白同魔界结下了梁子,为了应付魔界的报复,公子白不断的以烤肉为代价,从啸月那里学习搏斗的技巧,以配合刚刚强化的身体。并且公子白把血战魔兽时施展的那招刀法命名为“地煞”,在吸取前次用刀的经验基础上,又创出了两招刀法,通过强化后的身体使出以后威力更胜从前。李宠在聚灵花露的作用下不但很快恢复了形体,而且灵力比以前提高了一倍,这两位可以说是因祸得福。
值得一提的是啸月应公子白的要求,把狼王赠给公子白的空间进行了一番改造。在原本空空如也的三维空间里建造了一座宽敞的庭院。庭院占了一亩地的面积,完全按照公子白农村的家宅建造,四周是红色的砖墙,中央靠后一点的位置是三间瓦房,房子前面到院门之间是一块宽敞的空地,其他地方是菜园和果树。这一切都是利用空间中的能量制造的,所以菜园里的菜和果树只具备观赏性,是不能吃的。啸月本打算给公子白建一个小一点的城堡,但公子白认为那是西方的东西没有中国特色坚决反对。公子白还特意花钱买了桌椅、被褥等居家用品,因为他感觉了一下,用能量制造的家居用品根本没感觉,用着不舒服,所以全部换掉。由于没有电视信号,所以电视什么的电器就省了。在中间的房间里除了一个悬浮的不满光点的球体以外别无他物,为了使用方便公子白把空间边界上通往其他空间的接点都集中到屋子里来,以他的能力根本没办法在其他空间生存,但他还是把这些接点给利用上了。既然到不了别的空间,在这个空间他还是可以去很多地方的,所以他每去一处就把该处的位置和选定的空间接点对应联系起来,这样以后他只要进入自己的空间后选定相应的接点加以开启就可以到达已经去过的地方,可以说这是公子白发明的另类瞬移方法,当然公子白的创意虽然不错也少不了啸月的帮忙,不然凭他那能改动那些接点的连接属性啊?而且啸月还在空间里划了一块不小的区域给公子白做储藏室,这样公子白就可以把他的一些私人物品和法器存放在里面,省得背在身上招摇过市,想用的时候自然可以通过在手指上的空间钥匙直接开启,意念所致东西自然到手。另外,公子白的房子里没有厨房,反而在房前的空地上被啸月强行增加了一个烧烤区,公子白又花了大把的银子买了整套的烧烤设备,目的无他只是满足啸月等一众狼兄狼第们的食欲,如果公子白不答应前面一切的设施只能是他的创意了,无奈公子白在啸月的威胁、利诱下只得如此了。因此,啸月非常有面子的在其他的妖狼面前声称,他每月至少可以在某处享受一顿烧烤大餐。以至于某些知道和不知道烧烤为何物的狼哥哥,为了大快朵颐或者不被鄙视拼命的巴结啸月,要求他携同前往。结果是公子白每月至少一两天的时间要用来应付啸月和他的狼哥们的窜门壮举,好在他们都是自带肉类,公子白只是略微提供一点酒水而已。
除了啸月这个“酒肉朋友”外公子白从C市回来以后还被他的同学、同事、朋友、家人弄得昏天黑地。因为所有见到他的人第一句话都是:“你怎么长高了?哎呀,还瘦了?咋回事呀?”对于不经常见面的还好应付,对那些总见面的根本没有任何合理的理由解释为什么一个26岁的男人会在三天后增高五公分,腰围小了二寸。所以公子白不但破费了钱财重新购置了衣物外,还要针对不同的对象编造不同的理由。对不经常见面的他回答:“啊,我一直都在吃增高药,而且经常游泳(其实他入水即沉)。”“什么牌的增高药啊,这么好使?”“×××牌。”对经常见面的,特别是天天见的就困难了。他不是说穿了增高鞋,就是支支吾吾地打岔。谎话说的太多难免出现不同的版本,结果是好几家生产增高鞋、增高药、减肥药的厂家闻风而来,要请他作产品的代言人,公子白都一一回绝了。世事难料,长高的烦恼啊!终于,在两个月后,公子白突然增高的形象被周围的人接受了,也没有人再提这个尖锐的问题,公子白才敢明目张胆地在公共场所亮相,中国足球队都可以冲出亚洲,这年头出点怪事也就稀奇一阵罢了。
正当公子白以饱满的热情投入到忘我的赚钱工作中时,麻烦事又上门了。苏兰掌管的苏氏企业下属的房地产公司开发的楼盘出了问题,作为苏氏企业法律顾问的公子白责无旁贷的要协助处理。公子白接到苏兰的电话后,参加了苏兰亲自主持的房地产公司办公会议。在会上公司总经理对这次突发事件做了详细的汇报。公司在城南开发了一片土地,建设了十栋七层的住宅楼。工程竣工后进行了大规模的宣传和销售,而且目前已经销售了六成的商品房,剩余的也大部分收到了定金。其中位置优越的七号楼所有住宅已经全部售出,并且已有百分之八十的购房者入住。可是不断有入住者声称在夜间听到怪异、恐怖的声响,或在房间中看到贵怪而受到惊吓,而且有四人因惊吓过度而入院治疗。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公司重视,随着此类事件的不断增加,入住该楼的居民联合起来要求将所购房屋退还公司,公司向其退还购房款并赔偿损失,并且进一步波及未入住该楼的其他购房者和已经购买和预定该区域其他房屋的购房者,如果公司不及时排除此种情况,除经济损失外公司声誉将受到极大的影响。总经理的汇报完后,公司的财务和工程等部门负责人也做了相应的汇报,对因此引起的公司经济情况和房屋的工程质量问题进行了分析。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汇报过后,苏兰和公子白都皱起了眉头,因为这些汇报除了强调形势的严峻和推卸责任之外,对造成事件的原因和解决方法都支字未提。最后只有公子白这个法律顾问没有发言了。
“请问,公司开发的这片楼盘,在建楼之前是什么情况?”公子白开始了他一贯风格的提问。
“那里是城边的一块荒地,前年市区准备南扩才划入规划的。我公司是去年投标取得的土地使用权。”公司总经理回答。
“在建楼的过程中有没有使用过废旧的材料,或者身份不明的人员,或者出现过奇怪的现象?”公子白接着发问。
“建楼时使用的水泥、砖石、钢筋全部是合格的新产品,施工人员除了本公司的施工队外,为了赶进度还招了一批农民工,虽然他们都是外地的,但全是有身份证的打工农民,没有特别的人物。楼建好后进行严格的质量检测,绝对的合格。”公司的工程负责人回答。
“公司直接招募的民工里有五个人至今没有领工资,算不算异常?”公司财务负责人补充。
“工程都竣工半年了,为了挣钱出来打工的民工没来领工资确实有点可疑?招工的负责人是哪位能解释一下吗?”公子白问。
“这事我知道,那五个人是同村的,还相互有亲戚。工程快完工的时候,他们一起回去的,说是家里的老人去世,要回去奔丧。由于没到开支的时间,所以没拿工钱就走了,因为规定不准代领工资,所以他们一直没回来工资也一直没给他们。”当时民工的负责人解释道。
“这个问题先放一下。除了七号楼以外其他楼的住户有没有发现怪异现象?”
“没有,目前为止其他楼的住户还没有发现什么怪异的事情。但是由于七号楼的住户的宣讲,使他们也跟着恐慌起来。”公司总经理说。
做完了询问,公子白开始正式的发言:“苏董事长、在座的各位,作为苏氏企业的法律顾问,我谈一下我的看法和意见。房地产公司是在我担任苏氏企业法律顾问前就已经开发这片住宅区了。通过查看公司提交的各种文件和刚才的提问我可以肯定的说,公司开发和销售楼盘履行了相应的法定程序,获得了政府相关部门的批准,其行为完全符合法律规定,并且建成的住宅楼质量合格。购房者在与公司签订商品房销售协议后,公司按照约定交付了合格的商品房,购房者在没有合理事由的前提下,无权要求公司退还购房款。至于七号楼‘闹鬼’事件可以说与公司的建筑、销售行为没有因果关系,而且购房者不能证明‘闹鬼’的真实性,且该证明也不会被政府、法院等国家行政、司法机关所采纳。因此,如果从公司的经济利益出发,完全可以不必理会购房者要求退房的要求,因为公司销售出六成的房屋,以目前房地产业的状况已经获利丰厚。但是,如果从公司的声誉和社会影响角度出发,此事必须以维护购房者利益的角度出发,否则势必对苏氏企业的发展造成难以估量的影响。至于事件的原因,不在我的服务范围之内,对此本人不发表任何意见。”说完,他满含深意地看了苏兰一眼。
苏兰沉思良久,最后作出了决定:“张经理,你马上通知七号楼的住户,他们可以得到公司退还的房款和对他们装修和搬家的补偿,如果他们愿意继续在该小区居住,可以将已交的房款和花费的装修费用折价在剩余的住宅当中选择新的入住,如果他们选择的是已经交付定金的房屋,公司就把原来的定金双倍返还。马上去办吧!”不等其他人反对,苏兰就宣布散会,并把公子白单独留下。
苏兰把公子白单独请到她的办公室,确定门外没有人后,才说:“公子律师,刚才你说事件的原因不在你的服务范围,是不是话里有话?”
“你应该听说过关于一些鬼屋、鬼楼的传说吧?刚才我问的几个问题就是想确定一下你的房地产公司是不是盖了一座鬼楼的出来。可是你的下属提供的资料太少,还不能过早判断。不过从住户的反映看的确很象。这当然不能和公司的其他人讲,如果作为房地产公司的言论传出去的话那个小区的住户不炸锅才怪!虽然官方不承认神鬼之说,民间还是有一定市场的。刚才你的决定很果断,该不是想彻底放弃七号楼了吧?”公子白边解释边反问。
“当然不是。我是商人,商人追求的是利益。但给商人带来利益的不但是精确的计算,更重要的是声誉。如果我不马上平息这场风波,而是等查清事情的真相后才作决定,这中间的一段时间足够把苏氏企业的声誉全部毁掉,到时候再作努力也于事无补。所以,我只好先平息风波,最大限度的减小负面影响。七号楼我是不会放弃的,它的事情不解决不但苏氏企业会有经济上的损失,还会给小区的住户和苏氏企业留下一片挥之不去的阴影,而我只知道你有这方面的经验和能力,这次还是要麻烦你。”苏兰很恳切地说。
公子白从心里佩服苏兰的果决,可是一听到苏兰要请他出马,马上推辞:“没错,我是有这方面的经验,但是能否解决我无法保证。而且我最近因为这方面的事惹了不少的麻烦(苏兰因为忧心公司事务还没注意公子白体形的变化),实在不想多惹是非。”公子白确实被出差事件的后遗症给吓怕了,昨天还发誓说除了李宠寻父的事外,对其他的灵异事件只作研究,不再插手。
苏兰会错了意,以为公子白有别的想法,接着说:“公子律师,苏氏企业是绝对不会白白要求别人帮忙的。据我所知,你在本市还没有住房,如果你能帮助本公司解决此事,我可以让你在七号楼任选一套住宅,那栋楼的住宅每套都在一百平以上,而且全都装修好了,市价最少也要四十万。你看行吗?”
公子白心说,不愧事商人,专门开空头支票,拿本来就有问题的房子作报酬,如果我解决不了就是白忙一场别说房子,连辛苦费都没有,整个一风险代理。“我不是这意思,律师是不可以私自收费的。”
“公子律师,你这个借口可不高明。如果你给我提供的是法律服务的话这样算是私自收费,可是你要作的跟法律完全没有关系,怎么能算私自收费呢。还有,就算你不把我当朋友,如果你其他的朋友有难你能不管吗?”苏兰不但否定了公子白的借口,而且还提到了公子白的朋友问题,让公子白一时摸不清头脑。
苏兰接着说:“你的大学同学刘意守不是在你的介绍下以八折的价钱在七号楼买了一套房子。这个人不但是你同学,还是你的死党。不幸的是他是受害者之一,现在还在医院里接受心理辅导,如果七号楼的事情不解决,你对他也不好交代吧?”
刘意手是自己的同寝兄弟,毕业后独自经商,也算是天才商人。那厮在商海上是胆大包天,一向以勇猛果敢著称,可是在生活中可是胆小如鼠,一个毛毛虫就可以吓他半死。自己无意中介绍给他一个鬼楼住,还把一个杰出青年企业家给吓住院了,怪不得这厮一个多月没有联系。妈的什么鬼敢动老子的兄弟,管他什么誓言,俺跟你拼了这条老命!
这时李宠也跃跃欲试,怂恿公子白道:“老大,不就一个鬼楼吗,顶天有几个鬼魂。你我现在的实力能有什么问题?还有,你不是成天念叨房子太贵买不起,顺便赚她一票留作老婆本吧!何况它还动了刘意守,你能不替兄弟报仇吗?”李宠恢复以后,一直没什么娱乐,好不容易有点事,那能轻易放过。
“好吧。我为了刘意守决定去探一探七号楼,不过事成之后那套房子我还是要的!”公子白咬牙切齿地回答,心说好在只是发誓时只说不再插手灵异事件,没说违反誓言受什么惩罚,没想到不到一天就违反了誓言,好险、好险,以后可不能随便发誓了!
就这样公子白在苏兰这个感情上白痴,事业上无比精明的女人的算计下卷入了这次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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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1-5 22:49:59
第五章 第二节 受害者
公子白得知他的死党刘意守因为住了鬼楼而受了惊吓,气愤之下接受了苏兰要他帮忙的请求。从苏兰的办公室出来,公子白又到工程部要了整个小区的规划设计图和七号楼的建筑工程图纸,到人事部要了没有领工资的五个民工的用工登记资料,在苏兰的许可下公子白很容易的就拿到了这些东西。随后公子白去了刘意守住的医院。
在住院处公子白查到了刘意守住的病房,当他要探视的时候却被值班的护士告知,探视这个病人必须经过主治大夫的许可。无奈,公子白只得在医院里转了三圈才找到主治大夫。在作了介绍以后公子白开始询问刘意守的情况。
“我跟你讲,他身体上根本没有任何损伤,就是受到了强烈的惊吓刺激。经过我们的会诊确定,由于他平常的胆子就很小,而且平常的时候经常被朋友灌输一些鬼神的思想,造成他潜意识当中存在强烈的心理暗示,搬进新居之后由于居住环境的改变,进而诱发了他的恐惧心理,产生了幻听、幻视的现象。在产生初步症状以后,没有及时进行心理调节,结果造成恶性循环,每天晚上都自己吓自己,病得越来越重。”这位精神科的医生是标准的无神论者。
公子白不置可否的问:“那现在他的情况如何呢?”
“他的情况很严重,他已经把幻觉当作真实的际遇,对我们的各种心理疗法根本不配合。基于他的情况应该转到精神病院去,不过他的家属不同意。所以,他现在还在单独的病房留院观察,目前还没有好的治疗方案。为了避免他进一步受刺激,才减少他与外界的接触的。”
公子白心中暗自为刘意守倒霉,确实本来胆小的他,如果真的碰见鬼,而那个鬼又有意吓他,他没被吓破胆就是万幸了。没有见过鬼的人当然体会不到那种真实、恐怖的感觉,那感觉完全和幻觉是两回事。刘意守一向以商界杰出青年自居,当然不会承认他是幻听、幻视的精神病,而医生的理论就是精神病从来不说自己是精神病,所以刘意守的坚持自己所见非虚的立场,更使医生认定他是无可救药的精神病。更可笑的是,自己正是医生说的那个灌输鬼神思想造成刘意守强烈心理暗示的罪魁祸首!
在公子白的坚持和保证之下,刘意守的主治大夫终于同意了他的探视要求。于是,公子白跟着护士来到了刘意守的病房。推门而入,刘意守正脸色铁青地坐在病床上,这间不大的病房只有他一个人。
“六子,这么搞的,跑医院住包房来了?这里的护士美不美?”公子白开玩笑说。以前刘意守肯定会跟他讨论哪个护士最漂亮、哪个脾气最好,可是现在刘意守已经把这个嗜好给忘了,只是木然地看了公子白一眼,没搭理他。公子白心说,看来老六真是受害颇深,连他五哥都不认了。这时李宠提醒公子白:“老大,你没看他脸色铁青,分明是鬼气入体,白天是白痴,晚上就见鬼,看来你寝的老六最近一定被折磨得够呛!赶快把他身上的鬼气除了吧!”听李宠一说,公子白才认真观察了刘意守。果然,在刘意守的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鬼气,映在地上的身影也发虚。公子白赶紧伸手在他的储物空间里取了一道朱砂定神符,挥手之间定神符化成红光射到刘意守的身上。刘意守身上的鬼气被红光照到后立刻消失,刘意守浑身一震,打了个喷嚏恢复了神智。
一看到公子白,刘意守立刻怒发冲冠,张牙舞爪地说:“你这狗厮,让你帮忙买套房子,你却出卖兄弟给我一个鬼屋,你到底拿了多少回扣?咦!我怎么在医院里?”
“老六,天地良心,不是你找我千求万请的让我给你弄一个好楼层,我豁出老脸去给弄了一个好房子,还打了折,当初你答应请我的饭还没吃呢?我当时可是以专业的眼光给你选的房子,那个楼不但地理位置好,而且从风水学的角度上讲,也是宝地。而且你买的那间更是宝中之宝,入住后肯定生意兴旺,事业顺利!不过后来闹鬼的事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选楼当时可是毫无异状。”公子白为自己辩解。他的话不假,楼刚开始出售的时候,公子白去看过,没发现任何问题。
“宝地个屁!我刚搬进去不到两天,就碰到各种恐怖的玩意,简直不敢想象……。”不用公子白追问,刚刚恢复正常的刘意守就开始大吐苦水。刘意守满心欢喜地布置完新居之后,迫不及待地搬了进去。由于他家是外地的,也没有老婆,所以一百二十平的房子就他一个人住。等他闭了电视,关了灯之后,就感觉屋子空荡荡的,有点慎人(使人感到害怕),于是他开了酒柜,开了一瓶红酒,来了两杯,感觉晕乎乎的,躺在床上就睡了。不知睡了多久,他就被一种声音惊醒了。仔细听,好象是女子呼救的声音,还有男子放荡的笑声,接着女子呼救的声音变成了求饶,在后来就是凄厉的惨叫和粗重的喘息声。xxx,谁家半夜还放影碟,一听就是强奸的情节,弄怎么大声!刘意守把头伸到窗外,没发现左邻右舍、楼上楼下的谁家有动静,再看看时钟,凌晨三点,真怪!那声音响了半个多小时,才没了声音。刘意守也没在意,继续睡他的觉。第二天,住户中有人开始打听昨晚谁家还在凌晨放大功率的音响,并且都怀疑是其相邻的住户所为,结果所有人都否认开过音响,大家无奈只得口头发泄一下拉倒(完事)了。
第二天晚上,确切的是第三天的凌晨,和头一天的时间相同,强奸确切的说是轮奸的声音再次想起。这回把所有人都给吵醒了,全楼的灯都亮了,全体住户都开始找声音的来源。尽管全楼亮灯,那个声音还是在继续,结果在物业公司保安的配合下还是没找到声音的发源地,因为在屋子里听声音在外面,在屋外听,声音又在屋里面。在住户们不知所措的时候,声音有自动消失了。接下来的一晚更是恐怖,各家各户还是听到了那个声音,但是这回给人的感觉声音就在各家的屋子里回荡,仿佛住户的家就是现场,可是却什么也看不到。有胆小的住户立刻就跑路了,刘意守更绝,直接打电话报了警。警察的效率很高,赶到的时候,声音还在继续,结果一个小队仔细搜查了全楼和楼周围也没发现异常,最后声音消失,警察们也带着疑问走了。如此三次,住户在心里已经把事情的原因归为鬼怪闹事了,鬼楼的传闻不胫而走。正当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那声音却不在响了。如此,人们又以为不过是某些人的恶作剧而已。
可是在平静了一个星期后,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太阳落山之后,整个楼的门窗都回不时地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而且还会莫名其妙的开闭,即使把门窗锁死也不行。并且睡觉的时候总会被突然推醒,有人谁醒了发现居然在床底下,有人半夜起来上厕所会看见客厅里有人走动,有人说看见墙里有碎尸,还有一个夜归的人说看见整个楼在跳舞,总之一到晚上什么怪异恐怖的事情都会发生,好在除了有人受惊之外,没有人员伤亡。其中最经典的是七号楼的两个保安,他们自从楼里闹鬼后到了晚上就躲在保安室,锁上门,握着警棍,喝着白酒壮胆,就这样也没能幸免,两个人一觉醒来发现正赤身裸体地躺在楼前的草坪上,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脑袋也成了斑秃,而保安室的门窗依旧反锁,没有任何移动的痕迹。在一次次的惊吓之后,住户们逃难一样的搬离了七号楼,并且开始联合起来和房地产公司交涉。
鬼楼一时间成了附近居民的热门话题,为此也惊动了当地的派出所。派出所里有两个不信邪的警员听说七号楼闹鬼后,对此嗤之以鼻,并且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早已人去楼空的鬼楼,声称要和所谓的鬼较量较量。这两位在过了一晚后,衣冠整齐地走出了楼门,众人都以为他俩平安无事,可是这二位回到警局之后马上写了辞职申请,咬牙切齿地发誓再也不当警察了,对在楼里发生过什么事更是绝口不提。如此一来鬼楼的名气更响。当时有人献计,是不是请些“大师”来看看,没准可以把事情解决。于是,房地产公司和住户都找来所谓的风水先生、阴阳先生、有道高僧、半仙道士来降妖服魔。可是每次来的大师对鬼楼的说法都不一样,诸如风水破败、饿鬼作祟等等莫衷一是。而且除了鬼楼增加了一些花花绿绿的符咒、法印,附近的居民多看了几场古怪的法事外鬼楼还是怪异如常。
刘意守是最早搬离七号楼的,虽然他舍不得放弃花费大笔资金买来的新楼,但与胆裂而亡的后果相比,他还是选择了前者。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刘意守本来再也不想回到鬼楼了,可是在他谈生意的时候需要的一份文件被他忘在了七号楼的家里。那可是能获利三五百万的生意,他虽百般不愿,作为商人在利益驱动之下,他还是决定回去取文件。大白天,应该没问题。刘意守一边自我安慰,一边叫了公司的司机开车载他到七号楼去。带一个人做伴就更加没问题了,刘意守觉得自己的安排还是不错的。
正午时分,刘意守和他的司机一起来到了七号楼的前面。司机对鬼楼事件有所耳闻,停车之后说:“刘总,我在楼下等你,顺便擦擦车。”“不用,你跟我一起上来吧,天挺热,上去喝点水。”刘意守那敢一个人上楼,非要拉司机一起上去不可。司机是一个三十出头,稳重、健壮的男子,平时和刘意守的关系不错,那还不明白刘意守的意图,一看推脱不掉,只好硬着头皮陪他上楼了。两个人进了楼道后,谁都不敢吱声,惟恐惊动了楼里面无形的精灵,空荡的楼道里只回响着两个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刘意守的家在四楼,两个人很快进走完了无人的楼梯,开门入室后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看来白天楼里是不闹鬼的。刘意守拍了拍落满浮尘的沙发,让司机坐下,自己开始在客厅的书架、文件柜等处找资料。翻了半天,明明记得放在客厅书桌里面的文件居然找不到了,完成了客厅的搜索刘意守进了卧室,心说要是再找不到就是丢了,此时找不到东西的焦虑已经代替了他的恐怖,而司机也留在客厅,他独自一个人在宽敞的卧室里。
刘意守进了卧室,第一目标就是他的床头柜,平常他总是顺手把东西放在上面的。果然,刘意守在房门口就看见了那份文件正竖直贴墙立在床头柜上。太好了,终于找到了,刘意守高兴极了,仿佛看到了成堆的钞票在向他挥手。他向床头柜走过去,刚走了两步,身后的房门突然“咔”的一声轻响,关上了。同时,房间里的光线马上昏暗了许多。刘意守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停在当地,回头看看房门,是虚掩的没有锁死,应该是风吹的吧?再看看窗口,原来窗帘没拉开,通往客厅的门一关房间里就变暗了。刘意守给了自己合理的解释,也以此壮了自己的胆,径直走过去拿床头柜上的文件。就在他离床头柜两步远,文件已经伸手可及的时候,异变突起。
刘意守眼前不见了房间里的景象,却是置身于一个夜色笼罩下的建筑工地。工地上几盏昏黄的灯火照着几栋还是框架的楼体,离他最近的是一座正在打桩的楼房地基,这地方被周围的阴影重叠覆盖着,格外的黑暗。远处一辆自行车驶了过来,车上的少女也惧怕这里的黑暗,加快了蹬车的速度,她的长发被夜风向后吹起,露出并不算美丽但很清纯的脸。突然黑暗里蹿出五个身影粗暴地把少女从车上拉了下来,少女的反抗在五个粗鲁、肮脏的男人身上根本没有作用,当少女被彻底挟持到黑暗当中后,求救和反抗的声音变成了哀求。然而,少女的哀求得到的是威胁和毒打,接下来就是惨叫和淫笑。五个男人发泄完后,开动了混凝土搅拌机,丧心病狂的将奄奄一息的少女丢了进去,又是一声凄厉的嚎叫,随后就在机器的轰鸣声中消失了。接着,一灌暗红色的混凝土被灌进了几个深入地下的楼基里。而那五个男人却向刘意守走过来。刘意守目睹了整个惨局,又见杀人凶手向自己走过来,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惊叫声一出口,刘意守眼前一亮发现自己仍然在床头柜两步远的地方,仿佛时间在刚才的一瞬间静止了下来,为他特意安排了一个恐怖的插曲。刘意守惊魂不定,紧走两步,伸手拿了床头柜上靠墙而立的文件,准备立刻跑路。当他那起文件的一刹那,墙壁上被文件遮挡住的地方露了出来,刚刚在工地上看见的那个少女的一张脸,如浮雕一样出现在墙上。刘意守惊得忘了喊叫,也不顾失手掉在地上的文件,只是木然的一点点艰难的转过身,他只有一个念头,不要昏倒,赶紧离开。可他转过身后却发现,刚才见到的五个奸杀少女的男子正在卧室的门口,用嘲弄的眼神看着他。刘意守再也承受不起这么强烈的刺激,咕咚一声晕倒在地。以后的事情刘意守就不知道了。
刘意守昏到的声音惊动了客厅里的司机,司机推门而入,发现刘意守脸色青白直挺挺地倒在床边,马上将他送到医院。到了医院,经过抢救,刘意守终于醒了。但是脸色一直是铁青的,白天神色呆呆的如同会呼吸的木头,晚上就会胡言乱语、打人毁物或者受惊一样在病房里四处躲藏。医院认为他是重症精神病,若不是他的家属坚持,早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听完刘意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述,公子白真是气炸了肺。妈的,什么鬼魂,太不讲究了!即使死的冤枉,想找人诉怨,也不能搞这么大场面,就算你搞这么大场面也不要紧,许多脑波弱的人你不挑,非挑我这胆小的六弟来做传信的人干嘛?既然你挑了他做传信的人,为什么还下了那么重的鬼气,想把他变成白痴?这简直太不象话了!
通过刘意守的讲述,公子白弄明白了一些情况。可以肯定的是,在七号楼还没建成的时候,有五个人在工地强奸并杀死了一个女子,并将这女子用混凝土搅拌机绞碎后和着水泥浇筑到七号楼的地基里。而这五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没有领工资的五个民工。由于那女子含怨而死,且被封在水泥里,魂魄要很长时间才苏醒。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刚刚售楼的时候公子白没发现任何异状,还让刘意守买了一间房。女鬼苏醒后,并不能直接给人造成什么伤害,只能凭着一股怨气,将她死时的情景不断的重复,以引起人的注意。而刘意守这种胆小的人,阳气弱、脑波弱最容易被冤鬼所乘,把她死前的情景在其眼前重现,以达到借口传信的目的。这些都是公子白可以理解和原谅的。不可理解的是,一个刚刚苏醒的冤鬼根本没有影响整个大楼几百个感应能力无一相同的居民产生同样的感受,更没有能力制造其他移动物体和人体的事件,更谈不上对抗真正的符咒和超度的法事。另外,她既然选了刘意守为传信人,不应该再用鬼气害他让他失去神智。更怪的是,刘意守还看到了杀害女鬼的五个人的鬼魂,如果这五个人已经死了,女鬼的冤仇得报应该到冥界报到,等着投胎,不会再留在人界了;而现在这五个人的鬼魂居然和女鬼在同一个地方,女鬼也没有离开,这完全不符合冤鬼报仇的法则。事情看来并非单纯的冤鬼作祟那么简单了。
在医生、护士惊异的目光里,公子白陪着刘意守办了出院手续。医生在让公子白和刘意守签了长达四页的写满病情提示、免责条款的出院声明后,才放他们出来。谁又能相信一个重症的精神病人会在两个小时的谈话后好得跟没事人儿似的。公子白为了表示对刘意守的歉意,特地请了他吃了一顿火锅,本来刘意守要吃烧烤的,可是他话一出口公子白就脸色发白呕吐不止,他那知道公子白最近实在是被烧烤给逼疯了,他正头疼如何让啸月换一种吃法呢,那料刘意守又提出来要求!最后在公子白附加餐后洗浴的条件,并告诉刘意守苏氏企业可以给他的房子退款的消息后,刘意守才同意换吃火锅。公子白心说,老六啊,你可不知道你五哥跟你一样是个灵异事件的受害者!
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1-5 22:50:46
第五章 第三节 旁观者
告别了刘意守,已经是黄昏时分,公子白直接回到他的住处。进了屋,李宠神采奕奕地现了身形,开始和公子白闲聊。自从李宠受伤复原之后,不但没有留下后遗症,灵力反而加强了不少,加上最近没什么事情可做,所以在公子白接受了苏兰的请求调查鬼楼后他异常的兴奋。
“老大,不用担心,现在我的状态比以前好多了,而且你的身体经过强化,力量、速度、反应力都不是人的档次了,对付几个鬼魂还不是三指捏田螺——稳拿吗!”李宠看公子白皱着眉头,以为他听了刘意守关于鬼楼的描述心里害怕,特意为他加油打气。
“拜托!你注意一下修辞,你可以用强横、剽悍、甚至牛×来形容我的实力,居然说我不是人,这也算夸奖和安慰吗?我才不怕什么鬼魂呢。主要是几个问题想不通,比如……。”公子白先纠正了李宠不合适的赞美,然后把他听完刘意守讲述后产生的几个疑问将给李宠听。
“听你这么一说,事情还真不象我想的那么简单。照说一个刚死不长时间的女鬼,或者几个鬼也不可能搞出这么大的事来,真是发动机不叫发动机——引擎(隐情)啊!”李宠听公子白的分析也觉得鬼楼凶得实在没道理。
“现在可以肯定,鬼楼闹鬼的原因是有一女子被人奸杀后把尸体浇筑到了楼基里。难以理解的就是这个女鬼强的有点离谱,还有就是那杀他的五个人到底是逍遥法外,还是也变成了鬼留在楼里,因为刘意守赌咒发誓的确定他看到了五个男鬼,男鬼的形象和女鬼怨力展现的情景中的凶手一模一样。如果这是真的,实在是无法解释生前和死后都存在不解之仇的鬼魂怎么会在同一个地方。”
望着公子白质疑的目光,李宠尴尬地说:“老大,别这样看着我,凭我多年的作鬼经验,存在冤仇的鬼是不可能共存在一个区域的,跟你知道的一样,报了仇的鬼魂都到冥界报道,重新投胎了。剩下的被报仇的鬼魂不是留在原来死的地方找替身,就是罪过太大直接被冥界收押,接受严厉的惩罚。我看还是亲自确认一下,然后再做打算吧。”
“好吧,今天累了一天,明天再说,我要睡觉了。你愿意干嘛就干嘛去,不过上街的话不要吓到小朋友,更不能把你的鬼友给我弄回家来,上次在我床头打麻将的事还没跟你算帐呢!”李宠作为鬼,充分保持了夜游的优良传统。由于他是童鬼,所以特别爱看小孩子,小孩纯洁的眼睛对鬼是很敏感的,很容易看到他。还有,他结交了几个鬼友,有一次居然学人家打麻将,结果四个鬼打麻将,七八个鬼看热闹,公子白一觉醒来看见了一屋子形状各异的鬼,虽然没吓着,但被邻居投诉扰民,挨了民警的一顿训斥。前车之鉴,公子白特别对李宠进行了交代,才倒头大睡。
第二天,天还没亮,公子白正在作发财的没梦,就感觉脖子根后面阵阵凉风,一个冷战醒了过来。睁眼一看,李宠正在向他吹凉气,公子白的气马上不打一处来,瞪着眼睛大叫:“小鬼,你是不是实在没的玩,改玩你大哥我来了!你不用睡觉,我可不行,这才几点你就扮闹钟喊我起床啊!”
李宠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神叨叨地说:“老大,你睡觉的工夫我可没闲着,为了你的老婆本,我可是跑断腿的忙了一夜,多少也探了一点消息回来,要不然我也不会叫你起来,你想不想听啊?”
“你的腿可以断吗?就是断了好象对你影响也不是很大吧?听你的话,一定是跟鬼楼有关了。说来听听,如果有价值我一定会奖励你的,如果是忽悠(欺骗、敷衍的意思,东北方言)我玩,哼哼……。”其实公子白对李宠出去打听消息是很感激的,最后的哼哼不过是为了表现一下作老大的尊严,只是做做威胁的样子,他也想不出什么有效的惩罚办法,只得哼哼一下了事。
“老大,我昨晚上半夜去了趟文老那里,我想他一个作土地公公的应该对鬼楼的事有个了解吧,所以我就去跟他打听。文老见了我很高兴,听我说了鬼楼的事,他也在为这事发愁。那个楼在他作土地公之前就开始盖了,他作了土地公后就完工了。那楼的位置确实是块风水宝地,根据前三任土地公的记载,那里曾经还是满清一个将军的墓地,在将军安葬后他的后代无论是从政还是从商都一帆风顺,只是在文革破四旧的时候,那个墓地才被红卫兵给夷为平地,一直荒芜到盖了七号楼为止。土地公的职责就是忠实记录所负责的土地上发生的事件,并且对危及人界安全和破坏各界规律的重大事件及时汇报给仙界,对于鬼楼事件算是地方上的大事,但是鬼楼只是对居民造成了惊吓,没有更大的损害,即便如此文老也特意向仙界做了汇报,结果上级的意见是鬼楼事件危害性不高,应由鬼界或人界成员解决,仙界无插手的必要,所以文老只能给我一些适当的帮助,不能插手调查鬼楼事件。于是,我就问他既然是土地公应该知道这个有多少鬼吧。他回答知道,而且告诉我鬼楼建成后的一段时间,我们这个地方除了正常死亡增加的鬼外,多了五个客死的鬼魂,他还没去查问他们的死因,这五个鬼魂就消失了,之后鬼楼开始闹鬼,而且本地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近百个鬼魂,其中有不少是陈年老鬼。下半夜我就到比较有实力的一些鬼那里打听鬼楼的事,心想大家都是鬼,鬼楼的鬼没准有谁认识,要是那样的话,大家约出来聊一聊不就和平解决了吗,结果却是让我大吃一惊。鬼楼的事刚刚传开时,城了的常住鬼们都比较好奇,也非常佩服鬼楼里的鬼,毕竟这么路脸的事还没有哪个鬼干过。于是,一些比较老资格和胆子大的鬼三五成群的到鬼楼去拜访里面的鬼,还有的打算跟里面的套套交情在楼里选一房间改善一下居住环境。可是到鬼楼里的鬼进去后就没了踪影,鬼楼里面的鬼也从来没到外面露过面,甚至原来住的离鬼楼比较近的鬼也离奇失踪了,现在不但城里的人,连城里的鬼也是谈楼色变,视鬼楼为禁地,无不退避三舍。”李宠象一个渴望糖果的孩子似的一口气把他得来的情报全说了。
公子白的头更大了。他果然是没好命,无论是接的案子还是要查的灵异事件,都是棘手无比。就象这事,看是简单的鬼楼,居然是连鬼都怕的东东,这还是鬼楼吗?李宠得来的情报除了进一步证实公子白关于鬼楼事件不简单的推论和隐约透出奸杀少女的五个民工可能死亡的信息外,暂时对事件的解决还没多少帮助。“大哥,你的消息除了让我的头更疼和搅了我的好梦外,好象还体现不出价值,一切还得调查以后才能下结论。好了在让我睡一会儿,天亮了一起去鬼楼看看再见机行事吧。对于你的工作热情,本老大给予口头表扬,希望你再接再厉为你我的光明前途继续奋斗!”公子白说完不理李宠抓狂的表情蒙上了毯子继续造梦。
“我忙了一夜才收集了这些情报,这么重要的风险提示就换一个口头表扬,要是这样的话找你出法律意见书的客户都表扬你一下完事,不是会省好多钱,你不得喝西北风吗?这么大了也该考虑处个女朋友,然后结婚生孩子了,如果没房子你拿什么去让人家嫁给你,兄弟我是替你着急呀,你看你就这么对我,我可是为你的老婆本在卖命啊!真没人性啊!”李宠对公子白开始了精神攻击。
“拜托!只要你让我睡觉,我保证一定会好好查,好好办,保证把房子弄到手,然后你让我娶个女妖作老婆都行!李老大、李大爷!你饶了我吧!”公子白觉得李宠比他的奶奶还要唠叨。最后公子白干脆躲到自己的妖力空间里,把李宠关在了外面才算睡安稳了。从此他有了一个教训,可以忽悠任何人,就是不要忽悠鬼,被缠住可不是好玩的!
公子白睡足了觉后,从妖力空间里出来已经上午十点多了,被迫答应李宠带他去吃水煮鱼后,李宠才停止了对他的精神摧残。就算是给自己改善生活了,反正这小子也只是闻闻味,肉还是吃到自己嘴里的,细想一下养鬼还是比养猪合适的,要是啸月那家伙能变成人一块吃就好了,公子白心里想。当然不能把大好的时光浪费在吃饭上,公子白还是决定先查一下鬼楼的事,晚上在去吃饭。好在手头的案子都不急,还是时间充裕的。
在吃午饭前,公子白通过公安局的同学了解到了一点信息,鬼楼施工那阵子确实附近有一个没毕业的女大学生失踪,案子到现在还悬在那里。至于他让帮忙查那五个民工的资料和行踪的事可没那么快,那五个民工可都是四川那边的边远农村的,虽然现在户籍都联网了,也只能查个大概的情况,至于他们现在还在不在那边或者具体在那里,还得那边的警察协助才行。既然五个民工的情况不能马上搞清,公子白只有把目光投向了鬼楼,希望能够从中得到直接的信息。
早饭没吃,午饭是绝对不能错过的。公子白饱餐了一顿后,气定神闲地打了出租车到了鬼楼所在的小区。苏氏企业开发的这个小区,紧邻流经这个城市南部的一条大河,位于沿河的带状公园中部,地理位置绝佳。绝佳的地理位置加上一流的规划、高质量的楼盘、时尚的户型、完备的无业管理,开盘之后一度旺销,如果不是出了鬼楼事件,现在连一间空房也不会剩下。出事的七号楼就在小区中部靠河边的位置,在楼上可以从南窗俯瞰河景,从北窗可以远观市区的万家灯火,曾经是富商名流的休闲别墅或者藏娇金屋,如今却空旷地屹立在夏日正午的灿烂阳光之下。鬼楼的的南侧离河岸有里许的距离,中间是带状公园的绿化带,小树林、草坪、甬路、长椅星罗棋布;鬼楼其他方向上是小区内部的道路和花园;小区和带状公园之间有一道欧式栅栏墙为界,在墙上每隔百米的距离就有一道小门保持小区和花园有序的独立和贯通。“真实一个美丽的地方啊!就凭在这里有一套房子的条件,绝对可以迷到一群小女生争着嫁给你,老大,加油!”李宠禁不住对未来充满希望,他其实是算计如何在一百多平的房子里来个百鬼夜宴。
公子白在小区的门口下了车,走到这个七层高有七个单元一百多套套间的楼前面。楼的崭新的外部装饰上面极不协调地布满了画上或者贴上的各种符咒,公子白感应了一下,这些符咒大部分都是没有任何灵力的涂鸦之作,根本就是江湖骗子故弄玄虚骗钱的把戏。在许多符咒、印记之中有一张桃木的破邪符与众不同,散发着公子白十分熟悉的灵力,只是这股力量与鬼楼所拥有的力量相比十分渺小,根本不足以压制它。“老大,那张破邪符是茅山派的独家制造,上面特殊的标记我认得,看来茅山派有人来东北了,有机会一定要和他联系一下。”李宠说。公子白应了一声,继续查看鬼楼。
虽然在烈日的强烈阳气之下,鬼楼通体仍向外散发着庞大的阴气,连远远走过望向它一眼的人都要不自觉打个冷战。好大的力量,如此强大的阴气不可能是几个鬼魂就能发出来的,而且这阴气非但不是鬼魂从大楼某个部分发出来的,竟然是均匀地布满整个大楼,是大楼自身向外发放的。通常的鬼屋、鬼楼都是鬼占据了建筑,在建筑里捣乱,所以即使有阴气外放,也不过是几股强大的鬼气而已。而公子白面前的鬼楼却感觉不到任何单体、群体的鬼魂力量,而是整体的楼在释放阴气。这种情况表明整个大楼已经具有了灵体意识,说通俗一点就是整个大楼变成了一个鬼,而且是一个具有实质形体的鬼!
太不可思议了,刚建成不久的楼房居然能变成鬼!公子白和李宠险些被他们的结论给吓趴下。既来之,则安之。公子白把心一横,举步进了鬼楼。在他身后是附近居民诧异的目光和此起彼伏的惊呼之声。自从上次刘意守白天进鬼楼变成精神病后,无论白天晚上再也没人进鬼楼了,公子白的举动立刻引起了附近居民的强烈反应,大家纷纷奔走相告,快来看哪有人进鬼楼了。
公子白选择了刘意守家所在的四单元走了进去。刚进大楼的时候,公子白和李宠都清晰地感到,整个楼体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公子白立刻把翠玉长刀拿在手里,李宠也全神戒备。一楼、二楼、三楼公子白踏着楼梯逐层查看,楼里面没有其他的动静,也没有鬼魂的气息,依旧是充满均匀、厚重的阴气,李宠对这阴气非常的受用,而且还吸了不少到体内,对他来讲,这作用无疑相当于公子白的健壮体格在吃二斤人参炖甲鱼。“注意点,不要太贪,担心能量吸入太快,消化不了变成一头猪形的气球。”公子白提醒李宠。李宠一想吸入太多又不能及时运功消化,确实没什么好处也就适可而止了。一路行过,公子白发现了一个怪异现象,楼道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打扫了,怎么还象刚扫过一样一尘不染。说话间到了四楼,刘意守原来的家就在这里,进别人的房间不太讲究,至于刘意守的家参观一下应该没问题,公子白没带钥匙直接用长刀劈开了门锁大大方方地进了房间,他还是非常乐意见识一下刘意守提到的鬼的。
进了房间,公子白惊奇的发现,刘意守说他家已经落满灰尘根本不是那回事,屋里窗明几净,跟刚打扫完的一样。看来这里的鬼或者说这个鬼楼还有洁癖呀?公子白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特别是刘意守的卧室,还在里面抽了只烟,结果连鬼影都不见。就在公子白大失所望的时候,鬼楼的阴气突然减弱了不少,公子白更是纳闷。这时,李宠在窗边大叫:“老大,外面好多人哪,还有记者呢,看来你只要一走出去就成名人了!”公子白到窗边一看,楼下人山人海,其中还有带摄象机的记者,所有人都在远处对着鬼楼指指点点。怪不得鬼楼气势突然减弱,原来是外面的人太多,他也有心理压力。看来今天白天是没有什么作为了,只有晚上再来了。
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1-5 22:51:34
第五章 第四节 同道中人
公子白硬着头皮走出了七号楼。他完全可以不用走出来,直接利用妖力空间离开,但那样恐怕明天的报纸上就回出现“鬼楼探险者白日失踪”的头条新闻,为了不给苏氏企业带来更大的打击,不给附近的居民造成更大的恐慌,公子白只得豁出还不算老的脸面对一下观众了。公子白出了楼门,急匆匆地向小区大门走去,很快就接近了围观的人群。原本议论纷纷的人们,看到公子白直冲着走过来立刻变得鸦雀无声,全都瞪着眼睛、张着嘴,既好奇又担心地看着公子白。公子白也算见过场面的人,可被几百人用看怪物的眼光欣赏还是头一次,觉得浑身不自在。走到了人群近前,公子白努力地平静了一下尴尬的心情,对着前排的人露了一个微笑:“麻烦,让一让,我要过去。”话音刚落,人群立刻向两侧分开,让出了一条两米多宽的通道,公子白很光棍地正了正衣冠,在围观者夹道欢送和隆重的注目礼之下离开了小区。当公子白蹬上出租车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外后,围观的人才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又开始了各种无缘由的猜测和谈论。其他的小报记者不是追着公子白后面想搞采访,就是回到报社添油加醋的编起故事了。
公子白从鬼楼离开后,转了几个圈,甩了后面的记者之后回到了单位,怎么说他也是律师,平常还是有些事务要处理一下的。处理完了日常的事情,也到了晚饭时间,公子白在李宠的提醒之下找了一间川菜馆,点了份水煮鱼。公子白和李宠一队儿搭档,开始了各自的享受,公子白集中精力吃着够四个人吃的一盆鱼,而李宠正陶醉在水煮鱼散发的气味分子之中,没办法他的修为还不够,只能利用这种方法来摄取和享受美食。
“够爽的吧?差不多你就给我回法像里面去休息,晚上还得再去鬼楼呢,你到时候可得精神点!”公子白提醒李宠。
“放心吧!虽然鬼楼挺邪,可我也是二百年的老鬼了,对于这种晚辈,我开导他一下应该没问题的。”李宠居然摆起老资格,声称要和鬼楼交流一下。
“好吧。一会儿先回家,等人静的时候通过我的空间直接到那里去,到时候我看你跟鬼楼怎么谈,最好你能摆平它。”公子白从鬼楼离开的时候已经在妖力空间的接点上做了标记,所以他晚上可以直接经过妖力空间到达鬼楼,连打车的钱都可以省掉了。
凌晨一点钟,小区的人们都已进入梦乡,在鬼楼南侧一个路灯照不到的角落,一道如夜色一样黑暗的空间裂缝无声无息的开启,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的公子白凭空出现后,裂缝消失了。公子白和李宠夜访鬼楼,刚一出现就感应到比白天强大几倍的阴气扑面而至,并隐隐有一股向内吸引的力量,在把鬼楼五十米范围内的生物向里面拉扯。浮在空中的李宠刚一出来就吃了暗亏,给扯向鬼楼差点撞到墙上才稳住身形重新飘到公子白身边。
“老大,这家伙到晚上果然厉害多了。标准的‘阴风摄魂大法’对人的影响力一般,对于鬼可是要命的玩意!只要被吸到楼里的鬼都会被里面更强的阴风绞碎,意识和力量就都被鬼楼给同化吸收了。这鬼楼整个是一个鬼的坟墓,真不知道它到底想干什么?”李宠瞪着鬼楼恨恨地说。
公子白晃了晃身体就站稳了,听了李宠的报告点点头说:“没错,看来这鬼楼是专门用来对付鬼的,对人的影响也不小,让人有恐惧却忍不住靠近的冲动。看来这次又得大费周折。真是命苦,难办的事都让我给碰到了,就不能有一个傻一点儿、弱一点儿的鬼让我神气地表现一下?为什么每次都要搞得筋疲力尽呢?”
公子白一边抱怨一边和李宠蹑手蹑脚地向北侧的楼门摸去。公子白身上的黑色紧身衣随着光线和周围景物的变化不断转变颜色,将他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虽然达不到隐形的效果,但只要不走近观察很难发现他的存在。在一次啸月组织,公子白主厨的妖狼族的宴会上,一头血狼哭着喊着把这件变色龙衣塞给了公子白,目的只是以后能够多吃几顿熟食。公子白当然却之不恭,那头血狼还四条腿走路呢,留着着衣服也是浪费,至于衣服的来历公子白就不追究了,反正他自己是善意取得。今晚公子白兴致一来,就把这件衣服穿出来了,这举动无意间帮了他一个大忙,使他看了出好戏。
公子白和李宠转到了楼的西北角,刚要往北面转,李宠突然提醒:“老大,慢着,北面楼前有个人,先看看动静。”公子白站在楼犄角探头望去,楼北的空地上,几盏路灯的照射下,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面貌俊朗的年轻人正面对着鬼楼一排七个单元的楼洞门卓然而立。
公子白其实不过刚毕业二年多,但他看到的这个人显然是一个在校大学生,凭他一身休闲系列和背包还有身后的自行车就可以看得出来。所以,公子白以自己在年龄上的微弱优势把这个人定位为年轻人。那人似乎感应到了公子白的目光,扭头望向公子白所在的楼角处。公子白的身影完全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李宠又特意隐藏了身形,而且相隔五六十米远,那人没有发现异状,继而又向四周观望了一阵。确定四下无人后,那人开始了行动。
不出公子白所料,凌晨时分敢一个人站在鬼楼前面,绝非等闲之辈。只见那人从背包里掏出了一把尺许长的木剑和八块巴掌大的木牌,然后用木剑在地上画了一个太极图,谨慎地把木牌按照顺序安插在太极图周围。如果是以前的公子白,在这么远的距离只能隐约看到他的动作,但今时不同往日,公子白的身体被强化后五感变得异常敏锐,不但把那人的动作尽收眼底,连那人的眼睫毛有几根、呼吸轻重都逃不过公子白的监控。看了他的动作公子白马上判断出这人正在设阵,而且是太极八卦阵的攻阵。他要干什么?单挑鬼楼吗?
公子白的判断很快被证实了。“天地始分,太极定阴阳;大千世界,八卦化万象。太极八卦阵之攻阵!”那人手持木剑发动了阵法。一道紫气从天而降,射入那人脚下的太极图后又分散到了八块木牌之上,随即一个方圆一丈的金色光晕把那人笼罩其中。攻阵是太极八卦阵八种阵法中专门的攻击阵法。在它里面汇聚了天、地、风、雷、水、火、山、泽的力量,控阵的人依据自身的法力可以使用其中一种或几种力量进行攻击。即使是最强大的法师最多也只能使用其中六种力量,因为天地的力量不是人能够驾御的。那人真象公子白想的那样是来单挑鬼楼的!
“老大,我可以肯定这小子是茅山派的弟子,他剑上的符咒可是茅山派的专利,你不出去帮他一把?”
“不急。既然有茅山派的弟子出头,我这个无门无派的还是先一边凉快吧。毕竟还是少年人需要机会吗?你看他的阵势有模有样的,没准真的能把鬼楼打败呢。先看看再说。”
“也是。如果他要是能发挥出攻阵的五种力量,应该能和鬼楼相当。我也想看看现在的茅山弟子是什么实力。我们这作前辈的就先观赏一下吧!”李宠说的不错,他爹绝尘道长是茅山派的硬角色,论辈分算得上这小子的祖师爷,算起来公子白和李宠也是师爷级的人物。
那人的阵势完成,鬼楼也有了反应。楼周围的阴气骤然增加,空气压力剧增,仿佛有一曾厚重、粘稠的合成胶水在楼外缓缓地流动。那人站在阵中,木剑摇指鬼楼,沉声说道:“妖孽,你惊扰百姓,妄杀鬼众,有违天和。茅山弟子陈玄在此,如果不散去阴气现身伏法,定然叫你形神俱灭!”原来这位勇士叫陈玄,这小陈还挺有趣,茅山弟子在打仗之前都要按程序来个劝降吗?公子白没动嘴,直接把想法传给了李宠。李宠没回应,只是做了一个往下看的眼色。
等了有十分钟,鬼楼没有什么动静,陈玄沉不住气,首先发动了攻势。“水火无情灭妖邪!”陈玄法剑一挥阵中发出一道水火两种能量缠绕在一起的红白相间的巨型光柱笔直地击向鬼楼。与此同时,原本一片漆黑的鬼楼所有房间和楼道的灯全都亮了,好似沉睡的魔兽被惊醒后突然睁开了无数的魔眼。两道黑气从两个楼洞门口发出来,同陈玄的光柱撞在了一起。能量的碰撞立刻带起了强烈的旋风。“风雷汇聚扫奸佞!”见水火力量被鬼楼挡住,陈玄又发出了风雷之力。一道发出风雷之声电光闪闪的光柱又射向鬼楼。鬼楼又从楼洞口发出了两道粗大的黑气抵住了陈玄的攻击。一时间空中火狂风炙水怒雷鸣黑气翻滚,双方斗得不亦乐乎。
“这个小陈不错,这般年纪就能发动四种力量,就太极八卦阵的运用上讲,可比老大你还没变成人妖以前强上一筹。不过,要想胜过鬼楼恐怕这些能耐还不够啊!”李宠说。
“这个小陈是典型的‘热血青年’,一定是下过几年苦功有点成就,就认为天下无敌了。碰上什么事都自以为是地冲上去,结果就是第一个死。他的法力有限,不适合持久战,如果这样僵持下去肯定吃亏,再没有奇招克敌就只能想办法保命了。”公子白全身关注战况,发现陈玄在发动了水火风雷四力之后已经额角见汗,后力不足了。
公子白话音刚落,陈玄已然感觉法力不续,难以持久了。无奈之下,他决定速战速决,一口咬破舌尖,吐了口鲜血在法剑上,大喝一声:“四力合一!”发出去的两道光柱一下汇合在一起并压缩成了一个碗口大的白色光球,直奔鬼楼飞去。鬼楼楼体轻微地颤了一下,从另外三个楼洞口又放出三到黑气,一共七道黑气瞬间将光球包裹在其中。接着光球无声地炸裂,黑气被炸得飞散出去,扩散的冲击波震碎了鬼楼北侧的全部玻璃窗,鬼楼里的灯火也熄灭了。陈玄的法阵也崩溃了,陈玄整个人被震飞了五米多远重重地摔在地上,不醒人事。陈玄倒地的同时,鬼楼里飞出五个绿幽幽的鬼火,流星般向他射去。
“老大,是五鬼煞,快救人!”李宠大叫着冲了出去,迎向五团鬼火。一切发生的太快,公子白刚评论完陈玄,还不到三秒钟陈玄就被震飞了,接着李宠喊救人。公子白的反应还是够快,闻言立刻飞身而起,冲向陈玄,因为他知道五鬼煞是什么东西。
在法术中有一个分支,就是五鬼系法术。这派法术并不是某个门派特有的,稍微有点法力的人都可以修炼,算是一种大众化的法术。该法术的特点就是需要五个鬼魂来供养或役使,也是五鬼系得名的原因。五鬼系法术有五鬼运财、五鬼搬运、五鬼煞等等。五鬼运财就是供养五个善鬼,请求他们为供养者增加财运,制造生财的机会,保佑他事业顺利。五鬼搬运就是雇五个鬼作苦力,帮助搞搞运输,算是比较高级的法术,比较懒的法师对此术十分青睐。五鬼煞则是一门异常邪恶的法术。首先要选五个厉鬼,对他们施法加以禁锢,让他们成为施法者的奴隶,并且施法者还不断地用各种法术折磨他们,以让他们保持凶性。所以五鬼煞中的五鬼是最悲惨也是最凶残的。一旦施法者放出五鬼煞,五鬼就会按其意志疯狂地折磨、摧残受术着的肉体和灵魂,直至其彻底毁灭。
陈玄受了重击,再没能力应付五鬼煞这种强离邪术,公子白和李宠只得现身相救。李宠冲在前面,在陈玄被五鬼临身之前放了一道“灵障”,五鬼在半空中撞上了灵障无形的壁垒,重重的反弹了出去,之后李宠的身形拦在他们身前。五团鬼火稳住了后退的势头,停在空中现出了鬼体,是五个衣着破旧、面目丑陋的男鬼。如果刘意守在场一定会再次晕过去,因为这五个男鬼,正是在大白天把他吓个半死,让他差点变成精神病的那五个。
公子白直接冲到了陈玄跟前,探了探他的气息,还好没死,只是晕了。公子白怕李宠一个应付不了,又没有妥善安置陈玄的地方,情急之下直接开了妖力空间把陈玄和他的背包、法器、自行车全都扔到里面后关了妖力空间,转过身和李宠一起对上了空中的五个厉鬼。
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1-5 22:52:41
第五章 第五节 夜战鬼楼
公子白藏好了陈玄,转回身对空中的李宠打了个OK的手势,慢条斯理的说:“小李你可以回来歇一会儿,不过只可以喘一口气,待会儿我对付这五个流氓的时候,你还得和鬼楼大哥或者是大姐交流一下,任务艰巨呀!”
“分明是捡软柿子捏吗?看这五个家伙弱,想显摆一下!好吧,满足你!”李宠飘到公子白身后,摆出看热闹的架势。
“了解我,我爽一下,好处少不了你的,这年头弱一点的鬼实在难找啊!”公子白十分感慨。没办法,之前他遇到的鬼呀、魔呀的都太强了,话说回来他那时候确实也太弱了,这次碰到的五鬼煞也算是厉害的东东,但公子白也今非昔比实力对比之下,公子白以一对五还是占了上风,而且公子白明显看出这五鬼煞才刚刚成形,威力远远比不上它的声势。为了弥补一下一直以来没有展现出英雄形象的缺憾,公子白决定好好的蹂躏一下这刚成气候的五鬼。
空中的五鬼一下失去了李宠这个碍眼的目标,立即把视线投向地面的公子白。李宠在一边乘机扇风点火,指着公子白说:“五位大哥,不好意思,刚才就是这小子让我拦你们的,大家都是鬼,应该和平相处,这里就他一个是人,等什么,有什么帐就找他算吧!”而公子白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还若无其事地点了根烟抽。五鬼相互看了一眼,在心里快速地交换了意见,那个小鬼实力挺强,大概能有个二百年左右的道行,我们五个才作了几个月鬼,就算把作人的时间都加上也没他的岁数大,至于那个人不过二十几岁的样子,身上也没什么法器,无论怎么比较也敢不上咱哥五个,好歹俺们也是鬼,还是厉鬼呢,还能被他个傻大胆给唬住。先收拾了这个人,从来都是鬼欺人,哪有鬼怕人,五鬼把公子白定位在傻大胆的档次后,冲着公子白就冲过去了。
对付一个没有法器的人还用费劲么?五鬼都是这个想法,所以他们根本没用什么特殊的法术,直接对着公子白冲过来。很简单,平常人只要被五鬼煞临身,身体和魂魄都承受不住五鬼煞的煞气,肯定因鬼气破体而亡。上次这五位要不是被刘意守的司机干扰了一下,早要了刘意守的小命,饶是如此刘意守只沾了少许鬼气还险些变成精神病,所以这次五鬼也想来一个简单的冲击,直接结果了公子白了事。
公子白确实身上半个法器都没有,可并不证明他就是一个凡人,五鬼简单的逻辑实在是可笑,所以说无论作人还是作鬼最基本的条件就是一定要够聪明,否则只有被人坑的结果。这不,五鬼排成了一条直线象小火车一样带着一溜阴风冲公子白而去。五鬼的高速移动在空中留下了一排残相,换了以前的公子白除了用符咒护身以外就没别的办法了,以为他根本躲不开。这次情况不同了,在公子白的眼里五鬼的移动速度就向喝醉酒的鸭子一样可笑,好似漫不经心的一个转身公子白就躲过了五鬼的攻击。五鬼当然没有觉醒,巧合、一定是巧合,再来一次,这小子就没那么幸运,肯定躲不掉了。五鬼固执地来回冲击了十几次,结果巧合了十几次,公子白也幸运了十几次。李宠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嚷:“老大,够了!别玩了!当你是斗牛士呀?又没有观众!还有你们,还是五鬼煞里的五鬼呢,丢人哪!那些干苦力的都比你们强,还撞、还撞,都撞不到,就不能换个方法么?真是一群死人(本来就是死人吗)!”
在李宠的侮辱下,五鬼总算搞明白了要对付的这位可没有失去反抗能力和胆小如鼠的一般人容易搞定。既然直来直去不好使,分散包围总可以了吧。五鬼马上分散开来,把公子白包围在核心,然后化成五道绿芒飞射公子白,这次他们可是用了全力,速度、力道都用到了极限,心说这回你可跑不了了!没想到公子白这次根本没打算躲,看五鬼袭来,公子白扔了手里的烟头,一道护身符凭空出现在他手里。公子白眼里闪着嘲讽的笑意从容地把护身符往自己的胸口一贴,护身符瞬时发动护体光华暴闪,可怜的五鬼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光罩上,只见五个绿球以公子白为中心弹射出去,当晚有天文爱好者宣称自己看见了向上飞的绿色不明飞行物,怀疑为UFO。望着几乎看不见的光点,公子白又点了一支烟,十分享受的吸了一口:“强者的感觉实在太爽了!小李,你也歇够了吧,还不过去跟鬼楼老大打个招呼,联络一下感情!”
李宠非常鄙视地看了公子白一眼,好了伤疤忘了疼,对几个小鬼风光无限,忘了叫人追着打的时候了。李宠心里虽然嘀咕,却毫不怠慢地接近了鬼楼。鬼楼刚才跟陈玄斗了一阵,好象也在喘息,气势没有那么嚣张了。李宠的接近只让它的阴气产生了一点波动。李宠很夸张的举着手,表示自己没有武器和不想打架。一定是警匪片看多了,无论是鬼还是其他什么怪物不用手一样可以采取其他方式攻击和施法,猪鼻子插大葱——装相(象),公子白心里暗笑不已。这边李宠已经象谈判专家似的开始说服工作:“兄弟,或者是姐妹,不好意思,在你没开口之前我不知道你的性别。看见你真让我激动,不知道你是怎么修行的,这么短的时间就有了一个这么雄伟新潮的家,或者是你的身体,真让我这个二百岁的老鬼羡慕啊!刚才那个不懂事的小子跟你叫嚣,你也给他教训了,我的老大不忍心看他死才救了他,大家不过是一场误会,这不我老大叫我跟你谈谈。你看你现在也算是在人鬼两界出了名,就适可而止吧,要不然人界的法师该来找你麻烦了,刚才那个跟你动手的小子可是有师门的,还有鬼界和仙界还在调查群鬼失踪的事件,对你也不是好事是吧,再说你也知道就算前两个问题你能应付,还有天谴这一关呢,你再这样下去雷会劈的!所以,无论出于什么目的你也该收手作个好鬼了不是,只要作了好鬼一样的有名气,一样的……。”李宠仿佛哄乖宝宝的说教简直是唐僧和韦小宝的结合体。
李宠聒噪了半天,如果他有口水的话地上都发河了,可是鬼楼那里除了阴气加强之外没有任何反应。李宠忍不住火了,跳脚指着鬼楼破口大骂:“妈的,你小爷我好心好意的跟你讲,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连个响动都没有。你很牛吗,你才出来混几天哪?小爷我蹂躏恶鬼的时候你还不知在那里个茅坑里当石头呢,我呸!看来你是个哑巴,发育不良,神智不清,也就是能喘气的石头,说你鬼是抬举你,你连最粗俗的怪物都不如,鄙视你!有种你吭一声啊,我就骂你怎么样,我爽啊,有种你骂我呀,干在那憋气有什么用,我看雷都劈不出你一个屁来……。”公子白在旁边大跌眼镜,刚才还一脸温柔,满嘴甜言蜜语的,不到三秒钟就翻脸了,看来鬼话信不得,鬼话连篇的含义到今天才深刻体会到。李宠不知道公子白想什么,骂累了才住口,转身对公子白说:“老大,任务失败,根本无法交流。没看见吗,无论我吹捧还是辱骂它,它根本就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我看不象鬼,还是到里面去看个究竟吧。”公子白恍然大悟,原来李宠前后不一极度变态夸张的言辞是有目的的,听了李宠的建议想了一下,点头同意了。李宠在前,公子白在后,顶着阵阵阴风走向鬼楼。
离鬼楼的楼口只有几步的距离了,那些被震碎后散落在地下的玻璃碎片突然凌空飞起,迎着李宠和公子白射了过来,同时天上一个直接五米的暗绿色光球如同陨星一样带着风声和电光笔直砸向公子白。前面的玻璃片当然是鬼楼搞出来的把戏,天上的光球正是被公子白弹飞了的五鬼。这五个东西中了公子白的计,自动撞在护身符上,强大的反震力把他们震到了二千多米的高空,差一点就把鬼体给震散了。在空中凝聚了本体后,他们本来马上要直冲下来,结果接到主人传来的待命的指令,停在空中。过了一阵,就是李宠骂完的时候,他们接到了攻击的命令,这回他们学乖了,知道明目张胆的攻击占不到便宜,所以就在高空集合,进行了融合,施展了五鬼特有的“五位一体”,把力量提升到原来五个力量总和的平方数,相当于二十五个鬼的实力,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弹,瞄准了时机直冲下来。公子白和李宠的注意力主要在鬼楼上,对上面半天都没动静的五鬼还以为他们飞出大气层了呢。受袭后,公子白大喝一声:“你,前。我,上。”情况危急,公子白说的全是省略句,李宠马上会意,不理会上面的攻击,全神对付前方的碎玻璃去了。公子白没时间在出符咒,右手一挥翠玉长刀已然在手,一道刀气护住全身,对着天上掉下来的光球,恶狠狠地劈了过去,口里念着四字真言:“去你妈的!”
李宠可不是仓促应战,在决定进入鬼楼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蓄势待发的防御法术“血肉支撑”立即发动。“任尔万千劫,血肉骨为城!”一道血肉和白骨堆垒成的高墙拔地而起,阴风和呼啸如刀刃的碎玻璃片全都击打在墙上,两股阴性的能量互相排斥着最后同归于尽。而公子白就狼狈多了,由于他对五鬼的力量计算有误,刀气被光球弹了回来,好在反应够快立刻全力护身,双手持刀用长刀和强横的身体同五位一体的五鬼硬拼了一记。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厉鬼!公子白从一开始就认定五鬼是软柿子,对他们百般戏弄,一副吃定人家的样子,这回对敌人的掉以轻心虽然没要了他的命,却让他很没面子。从上向下的巨大冲击力和厉鬼发出的要命的鬼气一丝不剩的全让公子白给享受了,先是长刀把一部分鬼气冲散或吸收,可是五鬼的鬼气和力道又快又猛绝大部分的打击都传到了公子白身上,就象铁锤敲钉子一样,公子白被笔直地钉进了地面,只有胸口以上和举刀的双臂露在外面。五鬼汇聚的光球也在公子白的反震下碎裂,五鬼元气大伤,变成了五团忽明忽暗的鬼火。
公子白鼻子都快气歪了,刚刚建立起来的英雄形象顷刻间被毁,以后又会被李宠拿来当笑话讲,他能不生气吗。一股邪火全都冲着鬼楼和五鬼发出去了。公子白用双手按地,从土里跃出来,一下跳了十几米高,手上已经抓了一大把的符咒,随后在空中停留的几秒钟内把这些符咒全都发动了。于是以公子白为中心风、火、雷、电、冰雹、标枪、狮子、老虎、骷髅等等等等闪着各种光的东东,呈扇面状涌向鬼楼。“老子,管你什么玩意,我的房子也不要了,拆了你!”“老大,你疯了,会把周围的人吓死的!”李宠提醒他。是呀,如果有人半夜看见风雨雷电、妖魔鬼怪、雄禽猛兽围着一栋大楼狂劈不已,那希望他的心脑血管异常健康,神经系统非凡的麻木,否则……。
“我看,他有什么本事?妈的,那五个混蛋哪去了?我找他们有用。”公子白不管被一堆符咒攻击的鬼楼,四处搜寻五鬼的踪迹。终于让他发现五团鬼火躲在楼角那里,五张镇鬼符被公子白拿在手里,然后用旋风般冲了过去。五鬼正在喘息,眼前一花,人影闪过,五鬼每位身上都被帖了一张镇鬼符,五团鬼火立刻凝结在空中。公子白不知从哪弄了一个××超市的大型购物方便袋,象摘苹果一样把五团拳头大的鬼火装到袋子里,随后扔进了他的妖力空间。“原来鬼火是凉的,我还以为会烫手呢,手感还挺好呢!”公子白收拾了五鬼心情略微好了一点,发起感叹来了。
在公子白上百符咒攻击下的鬼楼只是用阴气做了一个防护的结界,过百符咒的力量就奈他不何。公子白抓了五鬼的举动好象刺激了鬼楼,公子白和李宠就觉得脚下的地面狂震,这两位马上用法术和符咒护住了全身,紧接着一股巨力从地下狂涌而出,地面上的地砖、草皮、沙土、树木、石桌、长椅、垃圾筒都激射起来,绝大部分以李宠和公子白为目标,其余的扫向空中的各种符咒。一时间飞沙走石,公子白和李宠被从地面一直轰击到百十米的高空,他们俩拼命催动法力形成的护身结界坚持了几秒钟就破裂了。李宠还好些大部分物理攻击对他没有,只要避开过于强大的附有法力的物体的袭击就行了。公子白就惨了,不管是附有法力的物体,还是仅仅是被法力推动而打击过来的物体,都一样给他造成伤害,即使是强化后强横的身体在持续不断的强力打击下也禁不住皮开肉绽。公子白瞧着逐渐缩小的地面,躲闪、抵抗着各种物体的攻击,下面攻击鬼楼的符咒已经被这股持续不断的力量全部驱散,自己的身体也开始破损。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保命要紧,起码我还抓了五个俘虏。心念一动,招呼了一下李宠,开了妖力空间的入口,闪了进去。鬼楼突然失去了公子白的踪迹,也平静了下来。
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1-5 22:53:27
第五章 第六节 交人治鬼
公子白躲进了妖力空间还心有余悸。刚才的场面实在太恐怖了,鬼楼的一怒之下发动的攻击声势惊人,破坏力也强,如果是陈玄的话早就变成有机肥料均匀分布在鬼楼的草坪底下了。公子白在被击飞到半空,在抵挡攻击时无意向下望了一眼,就这一眼让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有一个女人的身影如浮雕一样出现在鬼楼的墙体上,并不住的扭动着,好象要挣脱什么的样子,在呼啸的阴风中也隐约夹杂着“救救我”、“放开我”的哭号声。身体受伤加上奇怪的发现使公子白作出了立刻离开的决定。
公子白进入妖力空间后,直接在他为自己准备的房间里现身,检查了一下身体情况,受伤的地方正在自动愈合和消肿。真令人兴奋哪,以后小伤就不用去医院了,有省了不少钱,公子白对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喜欢了。那边李宠也表示没有大碍之后,公子白想起了他今晚的收获——一个大活人和五个鬼。公子白当然不能把他们扔在他的私人空间里的私人空间——房子里来了,出了公子白白的屋子就会看见,陈玄已经清醒过来正在空间的一角上郁闷,被镇鬼符定型为鬼火的五鬼则掉在院子里烧烤过后的木炭灰烬当中。
“小李,麻烦你去把我们的热血青年,茅山勇士带过来,不要吓到他!”公子白非常“郑重”地说。
李宠闻言立刻“嗖”的一声飞到了陈玄面前。陈玄象公子白说的那样是个典型的热血青年,作为茅山弟子在鬼楼开始出现怪异现象的时候就偷偷的把自己炼制的灵符挂在鬼楼上,可惜他的符力不够,所以只好一边加紧修炼,一边向茅山派的师长通报,请求茅山派派出高手来为民除害。结果过了一段时间后,茅山派没派来帮手,却是他自己求成心切竟然把实力提升了一个层次,于是凭着新掌握的太极八卦阵的攻阵冒然单挑鬼楼。在鬼楼破去他的阵势之后,他自认必死无疑,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在一个奇怪的地方,他的修道知识和法术感应力告诉他,这个地方绝对不是地球。在这个三维空间的正中,如同神话里漂浮在虚空之中的仙山一样的院落肯定是这个空间的枢纽,陈玄努力了几次都没能成功地移动位置,更别说到公子白的院子里去了。没办法,谁让公子白是这个空间的主宰,没他的允许除非那些实力强横如神仙的家伙,或者象啸月他们那样的妖,根本无法在这个空间做任何事。
陈玄试了几种法术都毫无效果,正在郁闷的时候,李宠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陈玄被李宠的突然出现给吓了一跳,接着发现面前的是一个鬼,更是心惊,因为他刚刚还在和鬼楼开战,马上把法剑抽了出来。陈玄作完了防守准备才发现,自己居然能够自由活动了。“你是何方鬼魅,想干什么?”陈玄出言询问。他没有冒然出手,而是出言相问,让李宠很满意。毕竟鬼也是一种生灵,并不是所有的鬼都要被法师收的。其实,陈玄是连串的打击折了锐气,放在以往,陈玄早一剑劈过去了。
“我老大是这里的主人,他想见你。”李宠遇到了一个真正的茅山弟子,想起了以前和父亲在一起,淘气的时候捉弄茅山的大小道士的时光,所以决定跟陈玄开个玩笑。而且公子白也“郑重”地表示了他自己的意思,李宠那能不借题发挥呀。不理陈玄的疑惑和惊讶,李宠伸出小手纂住了法剑,象投标枪一样把陈玄连人带剑冲公子白掷了过去。陈玄边飞边诧异,怎么鬼不怕我的法剑呢?
李宠力道控制的很好,加上公子白及时出手接了一下,陈玄就安全着陆了。“小陈,看来你还不错吗?经常锻炼是吧,肌肉很结实吗?这么快就醒了,不多睡一会儿了?”公子白作关心状。
看见眼前一个比他矮半头,但明显比他健壮的一个黑衣人在指手画脚,语带双关的鄙视他,刚才把他扔过来的那个小鬼还在他身边微笑,陈玄有点生气:“你是什么人?竟敢私自养鬼,你们和鬼楼什么关系,把我弄到这里来有什么目的?”
“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茅山弟子吗?如果你是茅山弟子,怎么不会茅山的养鬼术,分不出护法灵鬼和孤魂野鬼?你师父是谁,看我不教训他!”公子白装出一副前辈高手的样子。
望着看起来不比自己大两岁的公子白,陈玄有点蒙了。怎么一副长辈教训小辈的嘴脸,你比谁大多少啊?陈玄有仔细观察了一下李宠,这下他可吓坏了,可不正是茅山术中的护法灵鬼,而且修炼养鬼术的师门中人,在二百年内只有两人,一位是二百年前的绝尘道长,一位是现在的掌门也是他的师父清灵子。他见识过师父养的鬼,那种气息和李宠的一样,但比李宠弱许多。难道说,眼前的就是失踪的绝尘道长,那论辈份可是自己的祖师了。正所谓,不看人面,看鬼面。陈玄不敢过于放肆,小心地回答:“这位前辈,弟子是茅山派地三十四代掌门清灵子的记名弟子陈玄,现在在本市的××大学法律系读书,今年念大二。”
“这么说你是茅山第三十五代弟子了。算起来,我至少可是借你的光作他的师爷了吧?”公子白问李宠。李宠在旁边点头同意。的确不假。李宠他爹是三十二代弟子,就算李宠不能和他老爹算同一辈份的弟子,至少也是三十三代的辈份,而公子白和李宠平辈论交,可不就是陈玄师父的师叔,陈玄的师爷了!
“您莫非是失踪了一百五十年的绝尘道长!”陈玄激动万分,一百多年前就名扬法术解的师门前辈呀,跟神仙没什么分别,叫自己遇上了,这下发达了。一高兴,跪下就磕起头来,他根本没怀疑公子白的年龄,因为会法术修道的人的年龄没法从外表判断,他师父都九十九岁了,外表还象三十几岁的人似的。
公子白赶紧把他从地上拎起来。“十分遗憾的告诉你,我是你的师爷而已,可不是绝尘道长,不过我跟他儿子还是很熟的。你小子就是好冲动,能不能问清了再磕头啊?虽然你头磕得不怨,但可不是真心给我磕的,这样我就挑你理了。”公子白不紧不慢地说,“啊,对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公子白,××大学法律系毕业,现在是××律师事务所专职律师。我可是你货真价实的校友、师兄啊!不过,我还是喜欢师爷这个称呼。小玄子,我以后就这么叫你吧。”
听了公子白的自我介绍,陈玄差点又一次晕倒。老天爷,你可怜可怜我这个为正义不惜牺牲的热血青年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陈玄在心里哀号了起来。好在公子白讲究人,把一头雾水的陈玄让到屋里,简单地向他讲了一下关于李宠和他自己的事情,总算把陈玄的疑惑解开了。陈玄虽然对公子白攀大辈愣充师爷和叫他小玄子比较反感之外,对公子白和李宠的身份和实力十分的佩服。在感谢了公子白的救命之恩后,陈玄详细地向公子白述说了他来单挑鬼楼的前后经过。
“说你热血青年你还不服,如果在五四运动的时候,你一定是第一个为拯救国家和民族而为国捐躯的革命烈士。你小子自大的可以,凭一个刚掌握的阵法就去和一个不知什么来头的东西单挑,而且发动起来不遗余力,连给自己逃跑的力气都没留下,真是英勇啊!你准备让你父母给你送终吗?准备让你师父为你拼老命给你报仇吗?以为热血青年是夸你呀?下次想作的时候先搞清自己的实力,留下后路再往前冲吧。”公子白给陈玄狠狠地上了一课,中间还不时夹着对刚才陈玄和鬼楼单挑的战术分析、讲评。一个小时后,陈玄彻底被公子白说服了,不但痛下决心改掉冲动的毛病,还把公子白封为偶像,不是公子白坚决反对他就要改投公子白门下了。旁边的李宠给了一句精辟的总结:“事实证明,自恋狂最终战胜了自大狂!”
看看手表已经早晨六点钟了,公子白结束了和陈玄的谈话。“小玄子,收拾一下,我把你送出去,你该回学校上课了。”
“那你干什么呀?”陈玄问。
“净跟你唠嗑了,抓回来的五鬼还没料理呢。没准还能从他们嘴里问出点东西呢。”公子白招手把扔在院子中间的五团鬼火吸到桌面上,“这五个死脑筋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很嘴硬呢?”陈玄一听有好戏看,那还肯走。为了不被公子白赶走,陈玄付出了很“惨痛”的代价——恭恭敬敬地叫了公子白三声“师爷”。至于上不成课,没关系了,那个大学生不逃几回课才毕业的。
公子白放松了对五鬼的镇压,使他们恢复了形体和说话的能力。公子白最不希望的事情发生了,五鬼对公子白关于鬼楼和他们自己的情况的讯问闭口不答,一副大爷无可奉告的嘴脸,弄得公子白直挠头。“小李,五鬼是不是被炼成五鬼煞后就没有自身的意识了?”公子白问。李宠回答:“不是的,五鬼煞里的五鬼只是被施法者束缚和控制了行动,本身是有意识的,如果没有意识就不能准确执行执法者的命令,就不叫五鬼煞了。在这里因为空间不同,他们已经脱离了施法者的控制,应当没有使他们不敢或不能说话的法术控制。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五个故意不说。”
“师爷,这五鬼是不是聋哑的残疾鬼呀?不如我用手语试试?”陈玄提议。
公子白和李宠同时笑翻在地上,公子白揉着肚子说:“你师父真不负责,对记名弟子的教育分明是偷工减料。你不知道啊,生前无论是瞎子,还是聋子、哑巴,身体感官的功能残缺都不会带给灵魂,只有缺胳膊少腿的鬼,没有瞎鬼和聋哑鬼。”
正当公子白为如何整治五鬼大伤脑筋时,房间正中的空间连接球光芒闪烁,呼啦啦出现了一群大野狼,这群狼有十五六匹口里叼着、背上背着野鸡、野兔什么的野味,最后是狼人状态的啸月和两个修成人形的高大狼妖,啸月他们刚刚进行了一次狩猎,忍不住有来举行烧烤酒会了。
啸月把背上一头健壮的梅花鹿顺手一掷丢到院子中央的烧烤区,其他的狼也带着猎物到院子里,有手的动手,没手的动嘴开始把猎物褪毛、剥皮,来的次数多了他们多少也明白一些料理食物的程序。啸月转身来到公子白所在左面的房间,这里是公子白的客厅,望见公子白一副苦脸,旁边还有一个被他吓趴下的小青年,啸月拍着肚皮问:“小白,我还想找你呢,没想到你真够哥们儿,在这里等我,你咋知道我要来呢?咋的了?一副苦瓜脸,谁欺负你了,我给你报仇!哎呦!在哪捡一个肉质怎么好的少男呢,今天有烤人肉吃吗?”
陈玄刚从地上趴起来,听啸月一说立刻又倒了,而且是晕倒!公子白过去几下拍醒了陈玄,之后给啸月和陈玄相互介绍,并费了半天的吐沫才让啸月放弃了吃人肉的念头,让陈玄承认了啸月这个借光的师爷。陈玄心里这个憋气,一夜之间出来两个师爷,一个神神叨叨,一个更绝,认定自己是食物,看自己的时候总流口水。
“跟你作兄弟还真有搞头儿,凭空出来个徒孙,作师爷的也没什么准备,依人的规矩头一次见面当长辈的总得拿点见面礼出来。这样吧,院子里哪头鹿的鹿角就送给小玄子了,还有鹿鞭、鹿筋什么的,他拿了换几个钱当学费,或者配药吃吃还是不错的。”啸月冲公子白说,“对了,刚才你为什么事发愁啊,说来听听。”
于是,公子白一边就着炭火烤着野味,一边把鬼楼的事跟啸月说了。啸月听后来了精神:“我靠,不就一个鬼楼吗!它不给你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你马上带我过去,我拆了它,看它还牛×!”
“大哥,我承认以你的实力,一个人就可以把世贸大楼拆了。可是我们不是拆迁公司,我还要留下那楼,那里还有一套房子等我住呢。所以,你打鬼可以,拆楼绝对不行!而且,我怀疑这鬼楼不单纯,还有我们想不到的东西。这是我的一种感觉,为了证实我的推断,我想审问一下被我抓回来的五鬼。可是这五个狗厮就是不吭声,我和小李的法术用来打鬼、灭鬼没问题,可审鬼就不行了。烦哪!”公子白说,“你有什么办法没有?如果有用请你吃酱骨头。”
啸月和其他妖狼族是天生的战士,对打仗比较在行,审问犯人的事他从来都不干,可是公子白说的“酱骨头”他十分向往,凡是公子白推荐的东西都好吃的理论在妖狼族来说就是真理。“先提一个过来我试试。”啸月小心的说。
公子白也是有病乱投医,没有多想挥手招了五鬼中的一个(为了方便叫他鬼一)。看着面前模样丑陋的鬼一,啸月摆出了最凶的面孔,咧开血盆大口,獠牙、利爪全都露了出来。“鬼仔,听我兄弟说你们嘴挺硬,最好把鬼楼的事从实招来,在这里我兄弟是老大,你的主人根本救不了你。我说的你没听见么?……。”啸月冲着鬼一吼了半天,鬼一只是瞪着眼瞧他,一声都没吭。这下啸月可火了,在公子白、陈玄和其他妖狼面前连一个鬼都可以鄙视他,以后还怎么混?啸月冷哼了一声,右手立刻变形成一根细长锋利的尖刺。“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不动大刑你是不开口,看我的灭魂刺!”啸月本打算用灭魂刺轻轻地给鬼一来一下让他吃点苦头,结果他认为轻轻的一下过去,鬼一的鬼体在接触到灭魂刺后噗的一声烟消云散了。鬼一虚弱的身体连公子白都不屑用力攻击,哪能抵挡啸月的恐怖威力,何况还是专门对付鬼魂的武器。啸月尴尬地愣在当场,这鬼也太虚了!
“大哥,我还以为你有好注意,原来还是屠夫本色,幸好还有四个备用的,要不然你可陪不起呀!”公子白无奈地安慰了啸月一下。
啸月也很不好意思,讪讪地说:“我也没想到,这鬼虚的就象肥皂泡,一碰就破了。这个衰鬼,阎王都会嫌他营养不良,不会收留他,没就没了吧。你喜欢的话,我再抓十个健康的赔给你。酱骨头是什么东西呀?我好想吃吃看哪!”
公子白听他说阎王两个字,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同时暗自担心,是不是体质好了头脑反而变迟钝了,现成的牛头马面地狱鬼卒,对付鬼的专家级人物不找,干嘛找业余的客串哪!“凭你刚才的一句话,酱骨头我一定请你吃。小李,你怎么也把你的牛爷马爷给忘了,麻烦你跑一趟,把这里的事跟他们说一下,让他们过来帮个忙。小玄子,你先到外面的王记骨头馆买三十斤酱骨头,脊骨、排骨都要,再炒几个菜,十瓶白酒,四箱啤酒,人家远道而来,得好好的招待!”公子白迅速分派了任务。
过了半小时,先是陈玄发来信号,公子白开了空间入口,大堆的酒食被陈玄搬了近来,公子白在院子里的烧烤架旁边铺了一张宽大的台布,把烧烤的野味和买来的酒菜摆上去,勉强的布置了个露天席地的聚餐。紧接着李宠带着牛头马面和十几个鬼卒大驾光临。
“哎呀,好多酒菜!还有这么多可爱的动物!”牛头看见酒菜眉开眼笑。
啸月立刻站起来,对牛头说:“冥界的使者,我们不是动物,而是高贵的妖狼族,请不要把我们同野生动物混为一谈。”同时,旁边的妖狼也十分不满地盯着牛头和马面。
“这位小弟弟,不要生气。我们和你老爸也是旧识。老牛不过是开玩笑,我们在人的眼里不也是怪物吗?到底是年轻人,火气大,开不起玩笑。”经过马面的解释,双方缓和了不少。公子白马上过来相互介绍,双方都是性情中人,几杯酒下肚就开始互相吹捧了,怪物和动物们打成了一片。
牛头和马面干掉了两瓶白酒后,想起来过来的目的:“小白呀,我听说你抓了几个鬼回来问口供,而且挺失败。摆这么一地的酒菜招待我们,我们也不能白吃白喝。说别的不行,对付鬼类你算找对门口了。把那几个衰鬼放出来,你在这安心看好戏吧。”
公子白把剩下的四个鬼放出来,因为有专业人士在场,把他们身上的禁制都解了。跟着牛头和马面过来的那十几个鬼卒一拥而上,不知什么做的铁链、绳索把他们捆了个结实。之后在院子的一角,鬼卒们摆开了刑场。
不得不佩服鬼卒们的用刑技术,无论是多么变态的折磨,受刑的鬼都不会消散。首先是支起一口巨大的油锅,把四个鬼挨个炸了一遍。四个鬼在锅里象油条一样的翻滚,不过油条是不会叫。公子白突发奇想,串了几串肉串就着油锅炸了,吃得各位赞不绝口。接下来,把四鬼夹在两快木板中间,然后用夸张的大锯从中间锯成两半,锯完后他们的身体再被合起来,接着再锯开。四鬼在鬼卒的料理下很快就表示愿意招供。牛头却很不高兴,嚷着十八层地狱里现场版的节目还没演完呢,跟着加演石磨碾压和剥皮敲骨后才把四鬼丢到一边接受问话。这边的啸月和他的族人连呼过瘾,说以后在打仗捉的俘虏不能杀了了事,也得照样操作一下,还说要回去和狼王打招呼派一个代表团到冥界学习一下先进的用刑技术。可怜的陈玄已经因恐惧和恶心晕倒数次,狂吐胆汁1.25升。公子白高兴的是酒钱没白花,只要四鬼肯开口,那房子有一半就是他的了。
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1-5 22:57:48
第五章 第七节 幕后黑手
在鬼卒的努力下,五鬼中剩下的四个把他们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这五鬼生前是苏氏企业招收开发小区而招收的外地民工。在七号楼大地基的时候,他们在一个夜晚轮奸并杀害了一个路过的少女。为了毁尸灭迹,他们把少女放到混凝土搅拌机里绞碎,和着水泥灌进了大楼的地基。事后,他们怕被发觉,借口家里有事离开了建筑工地。通过他们还在工地的同乡得知工程完工,并且已有人入住,公安局也没有对失踪人口进行调查后,他们返回了本市希望能领回他们的工资。那时刚好是七号楼开始有异响,女鬼在不断重复自己被害情形的时候。
他们下火车的时候刚好是晚上,一出车站就头脑发昏,向被人驱赶一样浑浑噩噩地来到了七号楼的前面。到了七号楼前面他们一下清醒过来,发现这里正是以前的工地现场,冤鬼报仇的传说立刻浮现在他们脑海里。恐惧过后第一件事就是逃跑,他们转身的时候赫然发现那个被他们杀害的少女的鬼魂就在他们的身后。经过恐惧、哀求、挣扎后,他们确认无法逃出女鬼的追杀后,彻底放弃了抵抗。正当女鬼要夺取他们的生命以换取灵魂的平静和往生的权利的时候,七号楼突然把女鬼牢牢地吸在墙面上,并将她溶入楼体。他们以为逃过一劫,可是随后七号楼发出一股强大的阴风,风中无形的利刃把他们的身体切割成了肉眼难辨的碎沫,风过之后他们尸骨无存。而他们的灵魂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接下来,那股力量回到了七号楼的里面。被禁锢在黑暗当中的他们隐约听到了女鬼和那股力量的对话。
“为什么不让我亲手杀掉他们,我报了仇就可以往生了。”女鬼愤怒的质问。
“可怜的孩子,如果没有我的帮助,你在等一百年也没有能力报仇。现在,借助我的力量把他们吸引过来,虽然你没能亲手报仇,起码你看到了他们凄惨的死法,而且他们的灵魂将作为我的奴隶,这重惩罚不是比单单让他们死更合适吗?死亡之前肉体上的伤痛和心理恐惧,与沦为五鬼煞后灵魂永受煎熬比起来简直是愉快的享受。你难道不想让他们多受一些这么吗?”
“可是你可以等我杀了他们之后,再收取他们的灵魂,为什么在我杀他们之前动手杀他们。你知道这样我的怨气将永远不会消散,灵魂将不能得到解脱。还有,你为什么把我禁锢在楼体里?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两天你也看到了,在我的帮助下,你让全楼的人都感到了你死前的情景,可是这些人只是为此害怕,没有人能明白你的意图。如果我不帮你的话,甚至他们没有一个人会知道你的存在。我帮你报了仇,你不介意帮我一个忙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在底下已经一百五十多年了,这些岁月让我的意识增强了很多,可是我的身体和实力还不保证我到外面的时候不被哪些和尚和道士骚扰。碰巧你的尸体在我的巢穴之上,而且和这栋大楼完美地结合在一起,现在你的灵魂再也不会解脱和离开这栋楼,而这座在我巢穴上的高楼将因为你而有了自己的灵气,成为我增长力量的工具。以后这座楼就是你的身体,你就是这座楼的灵魂,你永存不灭的怨力将作为这座鬼楼的动力,吸纳一切阴灵为我所用。”
“你这个骗子,居然利用我,卑鄙!放了我……!”
“可怜的孩子!难道你作人的时候也会轻易信任陌生人吗?何况连我是什么你都不知道,难道作鬼也没能让你变聪明一些?也许我的意识真的提高了不少,起码可以骗过单纯的小鬼了。放了你又有什么用?你永不超生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也许等我认为不需要的时候,你会自由,在此之前你将会有五个看守者,免得你惹太多的是非。”
从此,五鬼被一个不明的力量所控制,这个力量把他们炼成了五鬼煞,不断的折磨和摧残使五鬼彻底被控制,在被公子白俘虏以前他们一直忠实地执行不知名的主人的吩咐,守护着鬼楼和看守着被镇压的女鬼。他们目睹了所有居民的搬迁和好事的鬼魂被鬼楼粉碎吸收了力量。在刘意守无意中回到鬼楼里取文件的时候,女鬼趁着看守松懈的时机把一些信息直接印在他的头脑里,希望刘意守能够帮助她脱离困境,随后五鬼发现了,并且差一点要了刘意守的命,同时也惹怒了公子白。五鬼生前死后所作的一切无论在人界还是在鬼界都是最大恶极,所以被公子白抓住后不敢往出说。
刚开始的时候,牛头马面只管吃喝,等听说女鬼被弄的无法超生,还有许多鬼魂被鬼楼毁掉就忍不住了。“xxx!到底什么东西,这么大胆。老实呆着就得了,还迫害我们鬼界的公民,简直是对冥界的侮辱。哪个谁呀,你马上到我们设在本城的管理处去问问,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有向冥界汇报?”
过了一阵儿,派出去的鬼卒回来了。“报告牛爷、马爷,本城管理处的兄弟回话说,鬼楼刚一出现的时候,管理处的处长就过去调查了。结果他和一起去的四个干部都没回来,下面的鬼卒级别不够没办法使用传书法符也不敢擅离职守,派出的报信鬼卒可能还在路上,所以都城那边还没接到消息。”
“马上把这里的情况汇报给王判官,让他尽快调一批高手过来,最近这边净出事,得好好整顿整顿了!”马面发令。
牛头听了鬼卒的报告气得把酒瓶子扔得老远,险些把空间的边界给打破了。“来人,跟我走,我把那个破楼给拆了,在把底下的那个混蛋揪出来看看是什么变的!”
牛头虽然长着牛头,脑子可和猴子有一拼,四鬼的交代他听得很清。大概就是一个纯情少女被奸杀后,变成了一个单纯的冤鬼,本来就很可怜的她又被不知名的东西利用,不但没报了仇,反而弄倒受制于人,无法超生的地步。更可恨的是,不知名的东西居然以鬼楼为工具猎杀鬼类,违反冥界法律在人界纠集和施放大量阴气,施展大规模法术制造骚乱,袭击杀害冥界执法人员。随便那一条罪状都可以让他下地狱,如果不料理了他,冥界的尊严何在!
看牛头火了,马面连忙阻止。“牛大哥,你以为还是神战时代呀!象你我这样级别的一出手,光散发的能量就能毁了这个城市。那时侯,地广人稀随便从天上打到地下都没问题,现在可不行,到处都是人,你一动手管保冥界的人口暴涨,枉死城都得挤破。如果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是其他势力的,搞不好又来个大火拼,对这些人来讲,不就是世界末日!”
牛头瞪着大眼睛,鼻孔直冒粗气,气哼哼地说:“那你说怎么整?”
“好办哪!这些小事让手底下的小弟,或者干脆是人自己去做。象我们这种超级老大,只要在背后撑腰就行了。只要我们的小弟不吃亏就让他们尽情发挥,如果有什么纰漏或者惹到了哪个势力的老大,我们在站出来打圆场,不就成了。现在各个势力的老大都在幕后操作,大家心照不宣,都在人界占点便宜就算了,如果真的火拼谁也落不着好。所以,那个势力也不敢开第一枪。这次的事,小白已经插手了,就让他去办,我们大力支持就行了。”马面几句话让牛头气消了一大半。
公子白接着说:“马爷说的对!以你老的实力犯不着去管这种小事,让我搞定它!咱们还是先吃肉吧,你看说话这会儿,啸月他们可没闲着,吃了不少了。”
牛头赶紧抓了一条炸羊腿放在嘴里大嚼。“说的也是。那你就辛苦、辛苦,如果遇到对付不了的情况就招呼我们,咱们暂时就住你这里不走了,等事完了再回去。”牛头接着把心思放在吃喝上。“这种直接吃东西的感觉实在太好了,虽然接受供奉也能达到效果,但就是没这样吃舒心、畅快。从神战时代结束我们除了接受供奉,享受一下供品的气息,可没正经的吃过几顿。还记得有一次实在忍不住,在阎王庙里直接吃了一个猪头,把朝拜的人都吓跑了。那些人都说庙里闹鬼,妈的,阎王庙里当然都是鬼了!结果那个阎王庙断了香火,害我被阎王骂了一顿!”牛头可能是喝多了,居然把陈年糗事说了出来。看来作什么都不容易,一个冥界大佬,居然连正经吃顿饭都难!
听了牛头的话公子白心中大乐,他房子的另一半也算80%到手了,唯一的担心就是鬼楼下面的东西了,不过有牛头和马面撑腰,啸月助阵应该没问题。既然牛头和马面要留下来,啸月也表示要帮忙,这一大票人马的伙食问题一定要解决好,如果所有的食物都要自己买的话,得花多少钱哪!于是,公子白打起来啸月的注意。
“大哥,你看牛马两位好不容易来一趟,兄弟我这作主人的得好好招待一下吧?酒是没问题了,外面多的是。这菜的问题就不好解决了。为了照顾两位的情绪,牛肉、马肉、驴肉是绝对不能给他们吃的,猪肉有太没档次,其他的飞禽走兽市面上又不好买,你看能不能帮兄弟想点办法?”
“我当啥事呢!这好办,我和兄弟们再出去打点虎、鹿、熊什么的不就行了。”啸月爽快地答应了。
“那太好了!不过千万不要在中国境内狩猎,中国的野生动物本来就少,如果照你们这种吃法,一个星期就得有灭绝的。还有,不要抓果子狸回来吃,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得非典,就是你们不怕,我还怕呢!”公子白交代。
“没问题,我到非洲去还不行吗?一头河马、一头大象,再加五十只羚羊应该够了吧?我们十年二十年不吃东西也没事,只是一直没有什么娱乐,你推荐的新吃法弄出的东西味道又好,才偶尔吃点乐呵、乐呵。要是象你想的那样,我爸早把全人类都吃了!”啸月说完,带着他的狼到非洲草原去了。
安排完了啸月,公子白又把陈玄叫过来。“小玄子,师爷单位还有事情,晚上还要去鬼楼下面探险,就不在这里多呆了。这里的客人就交给你招待,这是一千块钱,你拿着买需要的东西。我给你留一个印记,方便你进出空间。还有,啸月回来了,你负责帮忙做吃的。”
陈玄听了公子白对他的安排马上反对:“师爷,我好歹也是茅山弟子,多少也有点法力,你还是带我去鬼楼探险吧?干嘛让我留下作跑腿的伙计和伙夫?”
公子白马上板起脸,摆出一副长辈教训小辈的样子,仰脸(陈玄比他高,须仰视才见)说:“我要下到鬼楼的地下去,你会地行术吗?恐怕你师父要用地行术也费劲吧!留在这里有什么不好?这里的每个客人都是了不起的人物,你跟他们结交一下,对你以后的发展大有好处,这还用我提醒你吗?再说,如果我请个大厨来,他不被吓死也得被啸月他们吃了,你就没问题,有我的面子在这,他们再谗也不会动你的。你要见识一下鬼楼的真相也没问题,啸月他们增援我的时候你就可以跟着一起来,而且绝对安全。我这么为你着想你都不能领悟,资质愚钝,难成大器!”
被公子白一顿说教,陈玄立刻会意,谁说不是呢,结交了冥界和妖界的重量级人物,随便谁教他两手,或者给他点东西就跟他拉风一阵了。刚才不是白得了一堆上好的鹿角、鹿茸,牛头马面虽然还没表示,如果表示了一定是莫大的好处,师爷果然厉害,我得好好表现一下才对得起他的苦心哪。陈玄此刻打定了主意要侍侯好各位老大,一个有为青年就要横空出世了!
公子白安排好了一切,出了妖力空间,换好衣服准备去单位。拿起手机一看,十几个未接电话,其中大部分都是苏兰的号码。公子白赶紧回拨了过去。原来,公子白夜战鬼楼,虽说当时夜深人静,可是后来的动静实在太大,附近的居民宣称看见了奇怪的光线和物体,听到了可怕的声响。而且白天到外面一看,鬼楼北侧的玻璃全都没了,使它看上去更吓人。鬼楼周围的公益设施和草地、树木全部毁坏了。整个小区的居民在向苏氏企业讨说法,苏兰一时想不出答案,觉得跟公子白有关,所以打电话找他商量。
“苏总,鬼楼的事有了些眉目,估计三天之内就可以解决,只要鬼楼以后不再闹鬼,居民自然就不会在闹事。这样吧,你们就对居民讲,公司为了解决鬼楼的事,昨晚对鬼楼的环境和地质结构进行了激光和超声波测试,这两晚可能还要测试,他们看到听到的是测试仪器造成的,正是如此为了避免扰民才选在晚上进行。只要先把他们的疑虑打消,以后又没出现怪事,他们就不会在追究了。”公子白飞快地想好了应付居民的办法。
鬼楼的幕后有黑手操纵,自己的背后有人撑腰,自己又是苏氏企业安抚居民的幕后指使,如果幕被揭开,或者根本没有幕的话,世界将会怎样?公子白陷入了哲学领域的思考。
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1-5 23:01:16
第五章 第八节 地下见闻
白天是律师,晚上客串法师,长此以往哪还有时间睡觉啊!尽管公子白抱怨不已,但无论是出于道义,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他还是在入夜时分就开始为进入鬼楼之下作准备。跟牛头马面和啸月人等定好了行动计划,又睡了两个小时,公子白开始行动。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李宠潜伏在法像里,并在上面贴了一张掩盖鬼气的符咒。在距鬼楼一里地外,公子白认清了方向,发动了土遁,向鬼楼的下方潜过去。
城市的地下比地上还要混乱,纵横交错的下水道、自来水管道、煤气管道、电缆、通信光缆给公子白出来不少难题。左绕右拐、曲曲折折在经历了水淹、电击等几次险情后,终于接近了鬼楼的地基。土地里已经弥漫着比天空中更浓稠的阴气,而且阴气如同旋涡一样,旋转着向更深的地下流去。公子白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将地行的速度放缓,昏黄的土元素包裹在他周围,隔绝了大部分阴气的入侵也防止了他气息的大量外泄,形成了极好伪装。饶是如此,地行引起的土层震动,一样引起了某种东西的注意。一道比旋转下注阴气更强烈的阴气,从地下冒出来,围绕着公子白转了几圈,迟疑了一下才散开。公子白真是捏了一把汗,分明是地下的东西发现土层异常操纵阴气来查探情况,还好外面的土元素包裹的严实,李宠又掩藏了形体和气息,他泄露出去的少量气息使阴气的主人认为是一只大一点的蚯蚓在地下闲逛。
公子白缓慢的在鬼楼的地基下行进,他主要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鬼楼楼基的几根地桩上。这个城市的地下是沙质的地层,如果盖高层建筑,都要打很深的地桩与沙层下面的岩层相连,才能保证大楼的稳固,那个被杀的少女就是被那五个民工和着水泥浇铸到地桩里了。在鬼楼地基的中部,有四根地桩明显夹杂着暗红色,甚至有些地方露出毛发和断骨,看来就是这里。公子白在地桩中间停下来,把身体四周的土元素扩散开,形成了一个一他为中心包括了四根地桩在内的活动空间。然后他取了四张招魂符贴在四根地桩包含着少女血肉的地方。“法符到处,冤魂现身!”话音落处四张法符红光迸现,红光聚到一处后,一个女鬼出现在公子白眼前。
头发凌乱、目光呆滞、衣衫不整、满脸血污的女鬼出现后,不由分说伸出利爪冲着公子白扑过来。嘴里喊着“放开我”的女鬼撞在公子白的护身符的光幕上重重地反弹了出去。
“我不是他,你不要弄错!我是来救你的!”公子白知道女鬼是把他当成了囚禁她的那个东西。
女鬼受了打击,听了公子白的话,不再歇斯底里,幽幽地说“你不是他,你的力量跟他不同。你到底是谁?你凭什么能救我?”
“怎么说呢。我是盖这个大楼的公司请来对付你的。当我发现真正的闹事者并不是你后,决定来救你这个受害者。昨天晚上来单挑鬼楼的那个小子是我的徒孙,我就是后来收了五鬼煞被鬼楼轰上天消失的那个人。你当时不是也现了一下身求救吗?”
听了公子白的话,女鬼又歇斯底里起来。“真的有人知道我的事了!真的有人来救我了!”随后有哭了起来:“呜、呜……,救我又怎么样?我只能永远作鬼,出去了又有什么意思,除了四处游荡或者到枉死城还能干什么?”
“没错,你没有自己报仇,只能永远作鬼,以我的力量也不能超度你。可是,鬼也有自由和尊严,你愿意自己的灵魂不清不楚地作他人的傀儡,甚至变成这个大楼的灵魂,连自己一点点的灵觉印记都被消磨了吗?”
“我不愿意!我要找他报仇!”女鬼再次咆哮起来。
“你先平静一下。我来的目的除了救你出去,更主要的就是把幕后的那个家伙找出来。如果不解决他的话,救你也没有用,因为你的尸体始终留在这里,他随时会以你的尸体为媒介施法找到或者消灭你。所以,你应该把知道的情况跟我讲讲,好让我把他搞定。之后你就自由了,而且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想办法给你找份工作,省得你无所事事,牛头和马面跟我的关系不一般的。”公子白的话很有影响力,特别是可以给女鬼安排事情做的提议,深深打动了她。因为一个永远的鬼魂要面对的是无尽的岁月,如果在没有任何事情可做,那绝对是一种折磨,所以鬼魂绝大部分都愿意投胎去开始新的生命旅程,那些不能超生的为了控制他们不去惹事生非冥界专门的设立了枉死城对他们进行禁锢。永不超生的无尽存在实在是鬼魂的梦魇!有事可做,不用四处飘荡或进枉死城对一个不能超生的鬼魂实在是天大的诱惑!
女鬼被公子白的话打动了,讲述了她的经历。她叫方怡心,死的时候刚二十岁。从朋友家深夜返回的她,被蹂躏后残忍的杀害。她刚刚成为鬼魂后就有一个声音对她说,害死她的人已经走了,以她的能力不可能超出小区范围去影响和伤害任何人,如果想报仇的话就接受他的帮助。她为了报仇,可以做任何事,何况是接受帮助,于是即使不知道对方是谁、是什么东西她同意了他提出的用她的灵力渗透整个大楼的条件。楼建成了,住进了很多人,而且她的灵力渗透了整个大楼,楼就是她的身体。她太着急报仇了,于是她把遇害时的声音不断的发出去,想让人知道他们现在安睡的地方曾经被她的血泪所浸泡。几次以后,那个声音阻止了她,并且告诉她害他的人就要来了。果然当天晚上,被某种力量迷惑的五个人白痴一样的来到了楼前面,当她要报仇的时候,又被他阻止,并且他动手杀了那五个人,并用他们的鬼魂来看守她,而她和大楼溶为一体,成了那个声音吸收阴气和鬼魂力量的工具。她为了脱离苦海不断的找机会向外传递信息,终于通过刘意守引来了公子白。之后的事情公子白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到现在你都不知道那声音背后究竟是什么东西吗?”公子白问。
女鬼回答:“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个力量的来源在下面。”
“好吧。我跟你在这里谈了这么长时间,土元素隔绝了你和他的联系,他应该能感应到了。为了你的安全我先送你到一个地方,等我解决了下面的事你就安全了。”说完,公子白面前的空间出现了一道裂缝,公子白冲里面喊:“里面的,送一个朋友给你们,好好照顾,别吓坏了女孩子!”一挥手女鬼被公子白送进了妖力空间。
妖力空间一关闭,女鬼同这个空间的联系彻底断绝,地上的鬼楼仿佛人失去灵魂似的没了灵性,本来被它吸收过来的阴气,立时四散而去。同时,地下传来了野兽般的嚎叫,随着叫声,充斥地下的阴气旋涡高速地旋转起来,一股巨大的吸力,长眼睛一样拽着公子白,把他往下狂拖。公子白拼命往上钻,努力了几次都挣不过旋涡的吸力,索性把李宠也放出来了,一人一鬼随着旋涡急速地下沉。
“噗通”一声,公子白重重地摔在地上。这一跤摔的实在结实,公子白随着吸力势如奔马的下沉,在充满土石的地层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空间,吸力在到达这个地下广场后消失无形,在惯性作用下从空间顶部摔在地面上,如果是以前的他,现在只能用铁铲把他从地上铲起来。等眼睛里的小星星都返回太空后,公子白站了起来。
这是一个墓穴的地宫。从地面到顶部足足有二十米高,砖石地面有近千平米,地面和顶部之间是几十根用来支撑的粗大石柱,在石柱上点着火把。借着火光可以看见地宫各处有序地放置着盔甲、武器、粮食,在地宫中央有一个高出地面五尺的平台,台面上放着一具巨大的棺椁。在放置棺椁平台的四周,百十个穿着从满清到近代衣服的尸体排成方阵,直挺挺地立在那里。我靠,中国传统服饰展览吗,怎么没有清朝以前的,公子白犯了胡思乱想的毛病。
“这感觉很熟悉,不是鬼,也不是魔,到底是什么呢?”李宠被触动了记忆深处的东西,极力在二百年的记忆里搜寻着。
“还用想吗?明显的一个僵尸老巢的场景,我说的对不对?”公子白鬼片看多了,自然就联想到僵尸上面去了。
李宠瞪了公子白一眼,神色庄严地说:“老大,不要再开玩笑了。你说的没错,这里是僵尸的巢穴,只要有点见识的人,用脚后跟也能想到。你以为我脑袋有病呀?”随后李宠又指着平台上的棺材说:“告诉你,我刚才回想起来了,这个躺在棺材里的就是我和我老爸追杀了三年,当时横行东北的,也是杀光我全村的僵尸群的老大。他生前是满清的将领,曾经跟随努尔哈赤攻打过山海关,战死后被明军把他同其他尸体胡乱掩埋,结果尸体埋在了专门出僵尸的养尸地。终于在清末的时候,以他为首的一群僵尸破土而出为祸人间。他们这群僵尸尸龄有三百年左右,生前又都是军人,所以特别的凶悍。我和我爹及其他门派的高手追杀他们三年才逐渐把他们二百只左右的僵尸分而歼之。他率领的最后一股僵尸被我爹和我赶上,在苦战过后,最终将他用符咒制住。然后,我爹和我突然失去联系。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再次碰到他,也许从他这里能知道我爹的下落。”
公子白立刻作恍然大悟状,然后说道:“天哪,怪不得都说这地方风水好,文老还说这原来是块墓地,果然不假!看情形是这位老大跑路到这里,发现了一个不错的洞府,就住了下来,而且还新收了不少小弟。而我们的苏老板把住宅楼盖在了人家尸王大哥的天花板上,在加上一个女鬼的怨气,能不惊动他吗。你跟你爹混的时侯他的尸龄就有三百年了,到现在不就四百多年了?我不知道四百五十年的僵尸有多聪明,但就从他利用女鬼的手段上看可不是一般战士,跟二班的炊事员有一拼哪!”
“外面的鬼楼是他吸收阴气增加功力的工具,如果不是我们破坏的话,他继续修炼下去就可以把女鬼的灵魂和大楼真正的融合,使大楼成为他的一个强力的武器,那时候他就会重新破土而出为祸天下。他为自己取了个名字就叫屠万灵,意思是屠尽万千生灵。老大,父亲的下落一直是我的心病,也许这个僵尸能给我们一点线索,所以我恳求你不要一下就把他灭了,一定要留一个活口。”李宠为了寻找父亲的下落,打算活捉僵尸。
“真牛×!这将士真是胸怀大志,居然要学托塔天王李靖,难道以后要人称呼他为托楼尸王屠万灵!真他母亲的牛!既然他把我们搞进来,就有吃了我们的把握,还求我不要把他一下灭了,你是我大哥,求你保佑我不被他一下给灭了我就烧高香了。快五百年的僵尸大小也算个小BOSS,玩游戏的时候打尸王能掉装备,不知道真人版的有没有奖啊?”公子白其实很紧张,头一回见识僵尸就碰上一个BOSS级的,很明显他周围还有一群形形色色的小弟,如果不给自己讲一个笑话,实在是鼓不起勇气面对呀!
公子白乱吹大气的时候,棺材边周围的一堆僵尸小弟已经动了。望着冲自己走过来的僵尸,公子白突然回头问了李宠一个问题:“他们是走过来的,速度不太快,为什么不是蹦过来的?”李宠正在全神戒备,听了他的话差点摔在地上。“大哥!你真没知识!只有年轻的僵尸才是蹦着走的,因为他们刚由尸体变过来,关节还是硬的。时间长了,吸收的阴气足了,或者喝了人血他们的关节就会活动,尸龄长的僵尸都是正常走路的,尸王级的虽然不会飞,土遁术可比你强多了。上次跟你讲的时候你干什么来着?”听完李宠的即时解答,公子白作理解状,暗想上次李宠给他讲僵尸的时候他好象在看《猫和老鼠》没好好听,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正想着,走在僵尸队伍前面的几个作清兵打扮的僵尸突然腾空跳起三四米高,伸着利爪、挥着生锈的武器扑了过来。
公子白凌空一抓,长刀已然在手“想看你跳的时候你不跳,不想你跳的时候你非跳,你跳我不会跳呀!我跳!”公子白凌空一跃,足足有十几米高,然后凌空下击,在几个僵尸跳到最高点开始下落的时候,公子白正好俯冲到他们的头顶。刀光闪处,几个头颅摔在地上,发出木鱼般的响声。公子白潇洒地收刀落地,正考虑摆什么样的造型够帅的时候,掉了脑袋的几个僵尸又挥舞着爪子和武器向他杀过来。公子白左挡右架,凭借敏捷有力的体格化解了危机,接着长刀狂风暴雨的斩过去,直到那几个先发动袭击的僵尸变成了干肉末才停下来。随后对着后面的大群僵尸作了一个《河东狮吼》里十分经典的“鄙视你”的动作。
李宠却在空中笑成一团。“老大,你真是帅呆了!早告诉过你了,僵尸是先有生命后有意识的,你以为象人么?脑袋掉了就玩完。他就算没了脑袋的意识指挥,身体也会在本能驱使下循着你的气息攻击你。想你怎么用刀砍,还不如弄台磨面粉的机器,你把他们扔进去磨碎了当骨粉卖倒可以扶扶贫!你不会用法术啊?又快又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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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1-5 23:04:34
第五章 第九节 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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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白见李宠嘲讽他没有生气,冲着李宠说:“你是鬼,当然用法术比较好,随便什么雷呀、风呀的就搞定了,可是你怎么能体会用肉体作战的感觉呢。刚才砍僵尸的时候有一种杀戮的快感,而且杀这种东西又不犯法。说实话我刚才好像回到中学的时候跟别人打架,痛扁欺负我的人真是一种享受啊!可惜我小弟不在这里,那时候我们兄弟连手可是天下无敌!”
“老大,原来你还当过不良少年哪?真没想到啊!”李宠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胡扯!你老大可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所以当然要受人嫉妒,还有我还是班长,经常有校外的小痞子到班上来捣乱,只有挺身而出了。另外,我还有一个亲弟弟从小好武,到了中学以后经常有人不服气找茬跟他干架,打仗亲兄弟,我当哥哥的能不管吗?不过那时候通常是我小弟撂倒的人比我多一半,而且也不能动刀子。真是想他呀!”公子白的弟弟在外地工作,一年才能回家一次,所以公子白总时不时的想起他。
“别发感慨了,以后你再给我讲,僵尸过来了!”李宠指着公子白后面,“要不要我帮忙?”
“我自己搞定,不准跟我抢,注意棺材的动静,他们的老大肯定在那里!”说完,公子白冲到僵尸堆里,狂砍起来。这群僵尸平均尸龄还不到一百年,力气很大,却行动迟缓,所以公子白进去后象割玉米一样,顿时就倒了一片。公子白砍了一阵,已经有二三十个僵尸被他剁碎了。这时一个块头超大的巨人僵尸一掌向他拍过来,公子白侧身一闪,对着他的手臂给了一刀。“咣铛”一声,公子白的刀被反弹了起来,那僵尸的手臂没有像其他弱小的僵尸一样断掉,只是出了一寸深的伤口,伤口上往下掉着粉末状的肉渣。显然遇到僵尸里的铁尸了,这种僵尸是在含铁质较多的墓地里生成的,尸龄越长就越坚硬。
被铁尸稍一阻挡,公子白的移动速度慢了下来,后面的七八十个僵尸马上把他包围起来。一时间刀光与尸影辉映,断肢和人头齐飞。说实话,公子白的白刃战水平实在不高。上次被一群低级魔兽围攻就弄得浑身浴血险些掉命。这次也不比上次强多少,要不是力量、速度、反应力都提高了,他早躺地上任僵尸狂踩了。随着他活动范围的缩小,周围僵尸的密度逐渐增大,稍有不慎身上就会挨几下。好在从妖狼那里弄到的变色皮衣不但能变色也够强韧替他抵挡了僵尸的攻击。不然他又是遍体鳞伤的结局。虽然僵尸的打击没给他身上留下伤口,但被僵尸打中即使是他现在的强悍体格,也要痛的龇牙咧嘴。而攻击他的主力铁尸也被砍得刀痕处处。
公子白久战不下,不由的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发起了狠劲。他深吸一口气,稍缓了一下攻击,立刻就有四五个僵尸扑到身边对他又撕又咬。僵尸的攻击刚刚及体公子白已经蓄力完毕,猛然间大喝一声,硬生生用肌肉的力量把撕咬他的僵尸全震飞出去,然后一跃而起对着再次扑过来的铁尸一刀劈下。这刀正中铁尸的脑门,造成了从脑门一直劈到鼻梁一道刀口,接着公子白的刀开始连续高速劈下,每一刀都劈在同一个刀口上,在二秒钟内公子白劈了三百多刀,最后那个铁尸被均匀地中分为二倒地不起。
刚解决了面前的铁尸,背后风声袭来。不用问,一定是有僵尸偷袭。公子白就着刚才下劈的刀势旋身向后平斩,来了一招漂亮的秋风扫落叶。不像刚才砍其他僵尸的感觉,公子白只从刀上感觉到了微弱的阻力,仿佛砍在装满水的皮囊上的感觉令公子白很诧异。一个浑身往下滴着黄乎乎的脓汁,体表腐败不堪的僵尸被公子白拦腰斩断。“扑哧”一股暗绿色的液体从僵尸的腹腔里飞溅出来,那味道就像变质的大便一样令人作呕。“老大快闪!”李宠在空中出言示警。公子白在液体溅出来时就条件反射地往后退避,李宠话音刚落他就跳出僵尸的包围圈了。
站定之后,公子白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沾在的几滴绿色液体咝咝作响地腐蚀着衣服,冒着绿色的泡泡和黑烟,幸好露在外面头脸和手没沾上,否则不知回怎样。不知李宠施了什么法术,大约有一浴盆的冷水从天而降,并且全部命中公子白。刹那间公子白变成了地道的落汤鸡,不过他的头脑不再眩晕完全清醒了,衣服上的液体也被冲得精光,只剩下腐蚀过后留下的印记。
“搞什么搞?”对李宠的举动公子白十分不解。
“大哥!你真是猪脑啊?我在救你,没看到啊?偷袭你的是毒尸,全身是毒。你砍爆了他,毒气、毒液你都沾了,不用消毒水冲一下你还有命啊?放着法术不使,干吗跟他们拼命?”李宠一边解释一边责怪公子白。
“不是跟你说了吗,干一架表示我对我家老二的想念。”
“算了吧你!差不多就行了。再整下去怕是要让你家老二悼念你了。没看那群家伙里面还有四五个刚才那样的便便吗?”
其实公子白也打够了,被毒尸阴了一下他就更不想打了。妖魔鬼怪可不像地痞无赖那么好修理,以后绝对不一个人跟他们打群架,不管对方是多么弱小,只要不是人类,至少要把小李拉着一起上,毕竟自己还不是不死之身。公子白经过两次被围殴之后,终于为他自己定下了终身受益的一条法则。
“说不打就不打,老子施法让你们挨雷劈!”公子白叫嚷着抓了一张威力巨大的五雷符打了过去。因为这群僵尸数量多、尸龄长,一般的符咒很难对付得了,所以公子白特意发了一张平时很少用,但对僵尸效果明显的道家正宗五雷符。符发出去后,怪事就发生了。本来应该是五雷符飞到僵尸头顶化作威力巨大的天雷轰下,五道天雷过后僵尸全灭,可是预料中惊天动地的震撼效果并没出现。五雷符出手后,犹如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竟笔直地飞向地宫的穹顶,随即隐入岩石当中。公子白和李宠大惊失色,难道打偏了?五雷符过了保质期?该不会把穹顶的岩石震碎,地宫一塌,上面的大楼也跟着塌了吧?
公子白和李宠的种种猜测和担忧全部落空,这张五雷符产生了意想不到的作用。五雷符没有爆开,地宫穹顶上连一个石头碴也没掉下来。当五雷符隐没在穹顶的岩石中后,从穹顶上降下一道笼罩整个地宫的金黄色光幕。光幕临身,公子白和李宠顿觉神清气爽精力倍增。而那些僵尸被光幕笼罩后瞬间化为尘埃散落地面。难道符拿错了?可从来没做过这种效力的符啊!公子白和李宠大眼瞪小眼,傻了!
惊骇莫名之时光幕中缓缓浮现出一个巨大的人像。这人作道士打扮,鹤发童颜、长髯飘洒,戴发簪、着道袍,右手持拂尘、左手在胸前单掌作问讯状,背背法剑,衣袂飘飘,好一副仙风道骨的形象。公子白被人像气度所摄心驰神往,一时呆立当场,默然无语。而李宠却已经神情激动得不能自已,口里呼喊着“爹”向人像飞射过去。
李宠突然见到他苦苦寻觅的父亲的形象,瞬间的感情爆发让他失去了理智,想也不想地扑向了空中十米多高的人像。李宠的父亲——绝尘的影像依旧保持着固定的姿态和表情,李宠的身体从影像中穿了过去,影像产生了水纹样的波动,随即恢复了平静。李宠心有不甘地又试了几次,才木然地停在空中,接受着眼前见到的并非真正的绝尘,只是绝尘留下的影像的无情事实。公子白回过神,刚想安慰李宠几句,一道庄严平和的声音发自绝尘的影像。
“贫道茅山派第三十二代弟子绝尘。贫道与吾子灵鬼李宠追杀尸王三载,一朝功成,镇尸王于符下。欲除尸王之际,突遭同门暗算,其欲纵尸王,另谋他图。吾法力不续,自知不敌,为使其奸谋难遂,自毁肉身,将魂魄所聚之元神附于内丹之内,趁袭者不备入于尸王体内,拼尽余力挟尸王而走。遁至此处吾元神已弱,恐无力压制尸王,故设下困尸壁囚尸王于此。此后,吾仅余之一丝元神将于内丹中苟存,虽不至灭,然恐复醒无期,故留此音容以作后来者之警。吾所留音容非正宗法符不能启之,后来得见者必是正义之士。此音容一现,困尸壁即除,若尸王出土必为祸苍生,后来者必除之!吾内丹元神藏于尸王体内除时不必故及,唯有一事放心不下。吾儿李宠被困法像,与吾失散,虽痛心疾首,亦顾之无力。望后来者垂怜,有缘得见吾子,替吾传语:为父不慈,生未尽养育之责,死未善佑尔魂,未使汝得享童贞只乐,反受孤寒伶仃之苦。此恨绵绵!此情切切!”
说到最后两句,绝尘眼中泛泪,凌空深施大礼。之后,绝尘影像散去,换成了李宠的身影良久方散。金色的光幕消失后,地宫上下和四壁上出现了闪烁的金光,过了大约半分钟这层金光也消失,困尸壁消除了。地宫恢复了公子白进来时的景象。
李宠早已泣不成声,虽然他没有眼泪,只是悲切的声音就足以让任何人为之心酸。公子白潸然泪下,他完全被绝尘所感动。一个家破人亡的道士与儿子魂魄所化的灵鬼相依为命。为了挽救无数平凡人的生命,为了他所追求的道义,经历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战斗和磨难,所有的一切他都甘愿承受。拼着元神永远沉睡甚至被毁的危险,放弃了修道之人赖以飞升的肉身,拼着最后的力量把尸王囚禁了起来,只是为了阻止某人的阴谋,为了保护一些根本不知道他存在的人。在留下有限的信息的时候,他没有交代后来者是谁谋害他及如何为他报仇,反而特别交代了不必顾及他的元神一定要消灭尸王,最后为他的儿子留下了充满无尽哀伤和关爱的遗言。公子白被深深的打动了。以前他希望有奇遇、会法术,无非是想与众不同,想有新鲜刺激的经历,更高尚一点也只是对未知事物的探求和研究。今天,他终于感受到一个法师在具有非凡能力后所背负的责任、所承受的痛苦。法师这种永远不会被世人了解和承认的职业注定了他们只能永远背对着阳光无言地孤独地面对黑暗。支持他们的只有他们毕生坚信和追求的“道”。
强大阴冷的气息从地宫中央平台上的棺材里涌出。一声巨响,巨大的棺材炸裂成四处激射的木屑,几只火把折断后掉在地上,上下交相辉映的火光映照着平台上的一具僵尸,蛰伏在棺材里的尸王现身了。李宠和公子白抛开悲伤和感慨全神戒备。李宠为了从他身上取回父亲元神所在的内丹和报杀身之仇必须制服尸王。公子白作为一个法师(至少他自己认为是)在开启了绝尘留下的信息后就背负了除掉尸王的责任,何况还牵涉到李宠父亲的元神和被害真相在里面,更有一百多平的房子作为他的动力。这两位一看尸王出来,眼睛就红了。
名字叫尸王,实际也是僵尸,但这个四百五十年的僵尸之王在外表上跟其它的僵尸完全不同。其它无论是干尸、腐尸、铁尸、毒尸、狂尸等等僵尸,全都是面目狰狞恐怖或恶心肮脏的造型。而这位尸王的造型只能用一个帅字形容。头顶尖顶红缨铁盔,身披全套连环铁甲,胸前锃亮的护心镜,脚下虎头铁战靴,一杆丈二铁枪寒光闪闪持在手中,全身95%都包裹在战甲之中,露出来的面目和手掌骨肉丰满,整个是驰骋疆场冲锋陷阵的威猛将军,根本不像僵尸,而他却是货真价实的僵尸。一百五十年前他就是纵横一时的尸王,当时他还没那么帅,后来被绝尘用符镇住,随后又被绝尘的元神操控着跑到绝尘游历四方时偶然发现的地下墓穴里。绝尘元神的控制力消失后,他的神志恢复过来,但始终不能冲破困尸壁的限制。所以他无聊的时候就用自身和地下的阴气把身体和甲胄、武器改造和炼制了一遍。结果令他自己非常满意,甚至后悔以前为什么没这样干,如果以前就把自己的外形改变一下,在隐藏一下气息,岂不是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就不会轻易被法师发现了。其实以他一百年前的智力根本想不到这点,就连后悔这种情绪也只是六十年前才产生的。
尸王虽然身体出不去,不断的尝试却让他发现困尸壁只能限制他的身体,而他的意志力可以随着阴气进出地宫。更有趣的是困尸壁是单向的,就是说僵尸可以从外面进来却不能从里面出去。一百多年来不断有经过的僵尸被他的气息吸引钻了进来,留在这里成了他的私人军团。尸王发现困尸壁的特点后就开始更大量的吸收阴气,希望在自身能力提高后冲破困尸壁到外面去,因为他的意志渗透到地面上后发现外面的世界到处都是人,有无数比阴气更让他心动的血肉在等着他。无巧不成书,在墓穴地宫的上面盖了一栋楼,地基直通地宫上面的岩层,刚巧五个混蛋又奸杀了一个少女,还把少女的血肉浇筑进了地桩。于是,尸王通过无形但强力的意志,玩弄欺骗了一个一心报仇的女鬼,控制了五个卑鄙的灵魂,把一栋大楼变成了用来助他脱困和供他以后用之横行天下的工具和武器。本来他的计划很好,如果没有公子白这个意外的插曲在过一百年他就可以聚集足够了力量脱困而出了。公子白和李宠就是被他发觉后吸进地宫的,本打算让手下的小僵尸把他们灭了了事,却让公子白无意中开启了绝尘留下的遗言,困尸壁也同时解除了。棺材里的尸王那能不珍惜这个破土而出的机会,更不能放过破坏他计划和威胁他安全的公子白和李宠。
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1-5 23:06:08
第五章 第十节 元神脱困(上)
尸王炸开他当床躺了一百多年的棺材,双目寒光连闪,在确定囚禁他的困尸壁彻底消失之后,裂开嘴仰天狂笑:“绝尘小道,原来是你搞的鬼,害老子在这里闷了一百多年没有肉吃、没有血喝。现在老子自由了,偏要去上面祸害你保护的无知凡人,你又能怎样?等老子从身体里找到你的内丹,正好用来增加功力。”随后又用长枪指公子白和李宠说:“绝尘也太看得起你们所谓的法师了,认为随便进来一个就可以收拾我,如果那样老子四百年前就被灭掉了。就凭你们一个人一个鬼能奈我何!”
李宠早就忍不住了,冲到公子白的前面,指着尸王大喝:“屠万灵,你可认得我?当初我爹能收伏你,现在也是一样!”
尸王听李宠一说有仔细辨认了一下李宠。僵尸刚刚成型的时候,主要靠辨别各种气息来分辨周围的事物,视力只是作为辅助的感官功能,甚至有的僵尸根本没有视力,尸王也是从最低级的僵尸成长起来的,虽然他有视力但对具体的影像他并不特意去记忆,对各种气息反而特别敏感。当初李宠和他爹跟尸王斗了三年,李宠的形象尸王并不陌生,但是现在李宠为了赶时髦换成了现代版的造型,尸王刚开始还真没注意他,以为他就是一般的护法小鬼,仔细打量李宠的形象和辨别李宠的气息后,尸王终于记起面前的就是和绝尘一起追杀他的灵鬼李宠,算起来李宠也是老鬼级的了。“我认得你了,就是你和绝尘小道一直找我的麻烦,现在绝尘完了,你就是跟他一起吗?”尸王指了指公子白,又接着说:“就这个毛头小子,连最低级的道士他都没资格当,除了有点力气和能丢几道符还能干什么?我也可以算作鬼类,无论斗法术,还是拼法力你都不是我的对手。我急着出去吃人,对吃鬼我早就没有兴趣,也不再想跟你纠缠,劝你换一个高强一点的道士合作也许活的久些,这个人就留给我享用,算是放你出去的代价吧!”
尸王躲在地底控制鬼楼,曾经和公子白他们有过接触,但却很鄙视公子白。一来尸王是间接地指挥鬼楼和五鬼和公子白打架,对公子白没什么具体印象,二来公子白在对付鬼楼的时候未出全力,发现情况后就撤退了,确实没给尸王留下深刻的印象,再者公子白从未加入过什么门派,也没受过任何宗教的加持和洗礼,更没有进行过系统的修炼,能使用的都是符咒,并且在刚才凭体力砍了二十来个僵尸,种种原因使尸王认为公子白只是一个稍微有点特殊能力的凡人,直接把他列为美食级人物。
听尸王像小孩子讨糖果一样向李宠要他来吃,公子白鼻子都气歪了。“喂!你这个尸体,不在阴沟里烂掉就算交了狗屎运,不好好藏着却跑出来祸害人,叫人家打败了就好好地蹲监狱改造,没想到改造了一百五十年还是这副德行,看来只有像小李说的那样把你磨成骨粉作鸡饲料!”公子白用刀指着尸王大骂。
尸王在四百多年里被人骂惯了,一般的“妖孽”、“魔鬼”、“天诛地灭”、“万劫不复”什么的形容词听得太多早就习惯了,可公子白说他是“尸体”要把他做成饲料喂鸡,可把他给惹火了。尸王自从具有了意识之后一直以自己的生命形态为傲,而公子白赤裸裸地指出他不过是尸体,还要把他喂给鸡这种他都不屑吃的动物,在他认为是对他高贵的生命形态的极度侮辱。尸王双目寒光暴射,死死罩定了公子白,挥舞手中的长枪向公子白冲了过来,嘴里大叫:“无知小辈,今天第一个拿你祭我的长枪!”
“听说你以前是骑马打仗的,不知道还会不会武功,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本律师的厉害!”公子白不甘示弱挥舞着长刀叫嚣着。
“什么样的法师我都吃过,律师倒还没有,今天就开荤。受死吧!”尸王不知道律师是什么意思,以为只是一种没有什么道行只会打架的法师。
尸王大概是继承了前任尸体主人的部分光荣传统,看他冲过来的动作就是一个标准的挺枪突刺的姿势,动作干净利落,脚步沉稳有力,前进速度飞快,身上的战甲被带动发出稀里哗啦的响声,铁靴震的地面铿锵作响,挟着惊人的声势,巨大无形的压力迎面而致。尸王的动作不像一般僵尸那样笨拙,他移动的速度超出公子白的预料,四百年的修行让尸王彻底除去了僵尸的弱点,冲向公子白的他简直可以媲美金庸小说里的武林高手。公子白可没什么光荣传统可以继承,虽然他以前和地痞混混干过仗,现在也是胸肌鼓鼓的造型,可是他可从来没练过一天武。面对精通武技的尸王他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来自妖狼族血液赋予他的超强度身体、力量、和速度。
公子白不可能傻站着让尸王借助他们中间的距离逐步加速冲到他面前实惠地给他全力一枪,尸王加速突刺的时候,他也迎着尸王冲过去。在经过李宠身边的时候,公子白说了两个字“布阵”。李宠立刻会意,他没有加入战圈,反而在地宫的地面、穹顶和石柱上画着各种古怪的符号和文字。对付尸王很难用一般的符咒或其他法术把他制服和消灭,即使是绝尘那样法力高强的道士,也是在李宠配合下事先布下阵势压制尸王的力量,并且斗得精疲力尽才勉强把尸王镇住。所以公子白的战略就是自己先缠住尸王,李宠趁机布阵,最后双方配合收服尸王。当然对上尸王的公子白比较危险,但他也没得选,因为大型的阵法设置复杂,公子白还没学会呢。他早就听过N遍李宠讲的收服尸王的故事,根据眼下的情况公子白瞬间作出了故计重施的决定,而且他和李宠心意相通,他说了两个字李宠立刻明白要做什么了。
放下李宠布阵不谈,公子白和尸王在地宫里打的可太精彩了。论速度公子白还是比尸王快上很多,尸王充其量是人类高手的水平,公子白可是超人级的,所以尸王的突刺才冲到距公子白立身处不到一半的距离,公子白后发限制已经冲到尸王的面前。尸王用的是丈二长枪,公子白的刀长连刀柄在内不过五尺,如果面对面互相扎的话,公子白非常吃亏。眼看二尺来长的枪尖冲着自己的胸口刺过来,公子白大喝一声凌空跃起,几乎是踩着枪杆手起一刀劈向尸王的面门。尸王的反应不慢,立刻横枪招架,公子白全力一刀劈在尸王仓促招架的枪杆上,一声巨响,刀枪之间发出了刺眼的火花。尸王被震退了半步,而公子白身体凌空无处借力,被尸王强大的力道震得向后倒飞,撞在一根石柱上,成了一个头上小鸟乱飞的浮雕。也就是公子白身体结实的过头,否则已经变成锅贴了。突然公子白头上的小鸟四散奔逃,原来尸王已经追了过来,举枪又刺。公子白闪向一旁,尸王的大枪随后刺在石柱上人形凹陷的心脏部位。看枪刺落空,公子白又向石柱后面退去,尸王双臂运力,长枪脱手而出,居然刺穿了双人合抱的石柱,同时尸王已经追着公子白绕到石柱后面,抬手刚好接住穿过石柱的长枪,冲着公子白劈头盖脸地砸下来。经过接触,公子白已经确认尸王绝对有一枪把自己刺个对穿的实力,迎头一击也可以把他砸成肉泥,那还敢硬挡硬架,赶紧溜之乎。于是石头地面有多了一条十多米长半米宽被枪风冲击出来的沟。一个照面公子白就被逼得鸡飞狗跳,打得灰头土脸,为了自己的小命公子白再不敢跟尸王对拼,转而利用自身速度上的优势带着尸王在地宫里转圈。而尸王的像武术表演一样舞动长枪把什么“蛟龙出海”、“怪蟒翻身”、“举火烧天”等等招势一一上演。
公子白的游击战果然有效,在运动当中居然被他逮到机会砍了尸王几刀。可是这几刀还不如不砍,砍完了更让公子白失望。尸王身上的盔甲和长枪一样都是尸王的随身法宝,公子白的长刀有了一甲子道行已经非常了不起,而尸王的那套装备跟他一起四百年,还被尸王可以修炼了一百五十年,真个是枪利甲坚,长刀砍在盔甲上除了冒点火星外连刀印都没留下。非但如此,公子白稍一不慎手臂上就被扫去一块肉,手臂上的伤口很快就自动愈合了,而被枪尖带去的那块肉直接让枪尖给吸得只剩干干的薄薄的一块皮,不但尸王吸血吃肉,那杆枪居然也有一样的爱好。公子白的感觉就像跟一只长着尖牙利爪的乌龟在作战,一时间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嘴。
“小李,我好辛苦啊!你还没搞定吗?”公子白实在忍不住问了李宠一句,就这一句惹了大祸。
李宠正在努力布阵,在公子白的掩护下他完成了大部分的阵势,而公子白也被尸王追的张嘴喘。不过阵势的威力也在一点点的显现,阵中的尸王移动的速度正在变慢,只是这种改变在阵势完成前表现的不很明显,加上公子白一直在刺激尸王,所以尸王还没有察觉。本来很快就大功告成了,公子白这一问反倒提醒了尸王。尸王马上停下来,当他看到地宫石壁、石柱上的符号、文字的时候,一百五十年前的情景立刻出现在脑海里,就是这个阵势让他失手被擒,还险些老命不保的。于是尸王狂怒,如果一百五十年后栽在同样的计谋之下他这个尸王就不用混了,其他的妖魔鬼怪笑也笑死他了。
李宠连出言责怪的时间都没有,尸王已经展开了他特有的法术“吸阴聚阳”——一种疯狂吸收阴阳二气掠夺阴阳两界生灵生命转化为尸王自身力量的法术。尸王把长枪戳在地上,双臂张开向天,从他的口内射出一道黑红色的尸气停在双掌之间,随后全身又放出大量的阴气迅速地聚集到双掌间的尸气外围,接着他的双手推动着气团开始旋转,气团越转越快,他有张嘴一吸,旋转的气团变成了一个通往他嘴里的旋涡,之后扩大成一道黑红色的龙卷风冲公子白和李宠席卷而来。地宫的空间有限公子白和李宠难以躲闪,刚一接触龙卷风公子白就被狂风卷了起来,随着急旋的气流在地宫的石壁和石柱上撞的鼻青脸肿,好不容易才找机会把长刀插在石柱上固定了身体,暂时避免被直接吸到尸王嘴里去的厄运。李宠就更惨一点,对阴阳二气都有强烈吸引,并且对任何灵体或实体生物都有破坏分解作用的旋风一扫到他就差点把他的形体打散,见事不妙他也顾不得摆阵马上溜回法像藏身,他设的阵势也同时被龙卷风扫得一干二净。抓着刀柄悬在石柱中间的公子白也感到身体被强力撕扯,而且体力法力在疯狂下降,大惊之下实施了本来不想实施的求救方案。
公子白在出来之前早就和牛头马面还有啸月约好了,如果他顶不住就由幕后的这些大爷、大哥出面,本来公子白打算自己搞定然后回去显摆显摆,如今性命悠关再不求救更待何时呀?意念所至妖力空间的入口凌空开启,如同在穹顶上突然张开了一张巨口。“再不出来救我连尸体都没的收,快点呀!”开着张开的空间出口里面没立刻出来援兵,公子白大急。出口内传出牛头的声音:“外面风大,不宜出行,我们在等晴天呢?”公子白上不着顶,下不着地的石柱上听了牛头的话差点没失手掉下去,等风停了我也早挂掉了,骨头渣都没了,公子白对牛头的风凉话十分不悦。牛头当然知道公子白情况危急,不过是跟他幽默一下,就听他说:“马老弟,最近你的肝火挺盛,到外面吹吹风凉快一下吧?”“吃了多半天的酒肉,什么火都没了。那个小月,你和我的几个伙计出去看一下,我们老了,吃饱了不能做太剧烈的运动,外面的世界是属于你们年轻一代的。不用担心天气,我保证是风和日丽的。”马面说完,地宫里肆虐的龙卷风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包围一点点地被压缩成一股直径二米左右的旋转气柱,扭动着改变了方向,被吸进妖力空间的出口。尸王发现自己用修炼所成的尸气和体内阴气结合所施展的法术被人控制不说,还有被吞噬的危险,从来只听说法术被破解的,今天居然遇到了直接吸收法术——就是吃法术的。尸王可急了,法术被破不要紧,如果被硬生生的吞噬,那他施展法术时已融入其中的百年修为就算泡汤了,他可不愿意受这么大的损失。于是尸王运足了力气作起了大幅度的深呼吸,拼命的往回收他的尸气和阴气。可是,对上他的是冥界数一数二人物,他跟人家比肺活量不是白给吗?
坚持了不到半分钟,尸王就强行割断了与体外气体的联系,因为如果在坚持他就会像中了他法术的人一样被吸干成为名副其实的僵尸,为了保存大部分的功力,尸王只得放弃了抵抗。与此同时妖力空间里的马面把吸到嘴里的那股气体凝成了一个玻璃球大小的圆球,在手里摆弄着笑到:“就这点儿能耐也敢称王称霸,如果他不是应劫出现老天故意安排给人界添乱的,我早就干掉他了。现在他的劫数也到了。小月你别傻站着了,外面你的兄弟还等着人救呢。小玄子,这个东西就给你玩了,也跟小月出去见识一下吧。”随后,啸月、陈玄领着十几只妖狼和几十个鬼卒出现在地宫里。风一停公子白就跳回地面,李宠也从法像里出来,两路人马会合到了一处。而尸王被马面折了锐气,正拎着枪在一边生闷气。
“妖狼族!还有地府的鬼卒。”尸王也是见多识广,马上认出了啸月和鬼卒的来历。“妖狼族一向独来独往,跟其他的妖怪都很少接触怎么跟地府的鬼卒混在一起?对面的小狼,你在族里是什么身份?我不愿意和妖狼族发生矛盾,你不要多管闲事!”尸王对地府的鬼卒并不畏惧,可是妖狼族是妖界重量级的势力,并且具有牵一发动全身的规矩,谁都知道惹了一个妖狼就等于开罪了整个妖狼族,尸王不是傻瓜如此强敌他可不愿招惹。
“我是妖狼之王裂风的小儿子——啸月,本来我们也不常和冥界的人来往,可因为我兄弟公子白的缘故,我刚刚还和冥界的两位大人喝酒吃肉,酒足饭饱闲着没事听说有人欺负我兄弟,于是就和这些鬼友来替我兄弟出气。很不幸欺负我兄弟的人是你,所以咱俩想没矛盾都不行了。还有冥界的两位大人说你有四百多岁,我才过二百岁,年龄不到你的一半,由我出手不算欺负你,你的害人害鬼的行为冥界也看不顺眼,所以你今天是在劫难逃了。”自从和公子白结了“血契”后啸月的言变得跟公子白十分想似,说起话来总是带一点调侃的味道。
尸王听完头立刻大了一圈,心说:这什么世道啊?人能和妖、鬼论哥们,鬼和妖还在一块喝酒,照这样搞下去岂不是连我都要找个天使谈恋爱!更可气的就是这个律师,分明是找好了后台然后才过来找我的麻烦,一个人打不过就弄一帮出来群殴!“既然你们存心跟我作对,那就一起上吧,省得一个个的杀太麻烦。”虽然对妖狼族有所顾忌,但啸月已经摆明要找他麻烦,想躲也躲不了,尸王索性决定大杀一通,总不能打都不打就被吓跑吧。
公子白这时喘匀了气,对啸月说:“大哥,不是兄弟打不过他,他那身盔甲实在太硬,还有那杆枪也够阴毒,他力气也比我大,整个一个忍者神龟刀枪不入。后来还使了邪法,害我灰头土脸的,这个仇你一定要给我报!对了,扁他的时候还得注意,李宠老爸的内丹元神还在他的体内,可别打坏了。”
“真的么?你大哥我打仗的技术是没说的,砸碎他容易,要是让我留手不弄坏他身体里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内丹就有点难度。这样吧,我去把他的龟壳扒了,然后留给你动手术如何?”啸月听公子白一说有点犯难,所以才有这个提议,妖狼族个个都是天生的战士,论打仗破坏可以说是无出其右,但要让他们在战斗的时候还要留手确实有难度。
“那再好不过了,只要扒了他的龟壳,我肯定能把他变成鸡饲料!”公子白决定让啸月解除尸王的武装,然后再由他痛打落水狗。“小玄子,你也来了,跟你说刚才……,现在你应该……,如果出现……。”公子白转向陈玄,装模作样地开始现场教学。
作者: 恶魔猫 时间: 2006-11-12 05:39:17
没啦?什么时候继续啊?
作者: CrazBamby 时间: 2006-11-13 20:39:08
............估计很难继续啦。。每次我转贴的时候我电脑都要死机,现在直接给我当掉了。。。。。。重装拉2次了。。。。。。各位同学从起点中文看吧。。。。我不转了
作者: 天使 时间: 2006-11-15 12:12:08
非常好看的故事啊。真的
我快看完结局了
作者: 恶魔猫 时间: 2006-11-17 23:07:14
去哪里看啊?哪个网页?
作者: 游乐场 时间: 2006-12-5 01:33:25
很好看的故事...有空我把剩下的给贴上
作者: 蓝翼天使 时间: 2006-12-5 02:10:57
我准备今天开始贴剩下的
结果..
作者: 恶魔猫 时间: 2006-12-6 00:12:58
我都看完了,在等他更新了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04:24:15 标题: 第五章 第十一节 元神脱困(下)
声明:在这节里最后提到了陈玄的师父清灵子,第一次上传的时候把他写成了“老道”,与第六节矛盾,因为他是修道之人,外表年龄看才三十几岁,为了前后一致在这里改了几个字,绝不是骗点击。
啸月也不多话,双手一挥幻化出想要的武器——一把威风八面的青龙偃月刀(妖狼族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随意幻化武器)。他带来的十几只妖狼,十分配合他们王子的造型在啸月幻化出青龙偃月刀的时候,不失时机地齐声长啸,使啸月的气势更盛几分。挟着强大的气势,啸月带起一溜银光与尸王战在一处。尸王四百五十年(现在只剩三百五十年)的后天修炼结合继承自尸身前任主人的武技使他横行人界所向披靡,啸月虽然只有二百岁,但其天赋的妖狼血统让他在力量、速度、战斗技巧上具有先天的优势。尸王刚才被马面一口气毁了百年功力,现在有对上年轻气盛的妖狼确实有些吃力。啸月舞动大刀施展了一套大开大阖的刀法,与尸王纵横绝荡的长枪斗在一起活脱脱两个三国武将单挑,就这样你来我往地战了三四百回合,半个多小时过去了这两位还在那里一刀一枪地对练呢。本来加油助威的观众都快睡着了。
公子白忍不住大叫:“你们两个都是猪脑子呀!还以为自己是关羽、赵云哪?如果妖魔鬼怪都像你俩这么打仗,一仗不得干一万年哪!拜托用快一点的方法,好不好!观众都困了!”
“你才猪脑呢!我打的这么慢就是让你学习一下怎么跟人家过招,像你那种野猴子一样满场乱蹦的打法也叫单挑?现场教学你不是搞的开心吗?我这也是一样一样的啊,干吗不懂利用机会多学点经验呢?”啸月悠闲地说,“你等不急那我就来快的了。”
“我要有你那么大力气,我也行。快点吧你!”公子白不服气的催促道。
“裂风斩!”啸月看公子白不领情,施展了法术。啸月纵身跳出战圈,尸王正疑惑的功夫,成千上万由法术幻化的锋刃向他高速袭来,锋刃摩擦空气发出了刺耳的尖啸。尸王发觉再想躲闪已然来不及了,无奈用双臂护住面目,大喝一声全身黑气狂涌,用自身功力和盔甲硬顶了啸月的攻击。无数锋刃劈在尸王身上,尸王全身火花乱闪,叮当作响地被轰退了二十多米,但本身并没受到伤害。啸月趁裂风斩没停下来,尸王双臂护脸全力防守的失机身形一晃瞬间越过了三四十米的距离,来到尸王近前,瞄准了尸王提枪的那只手一刀斩下。刚才啸月和尸王老老实实拼刀给尸王留下了极好的印象,没想到啸月如此狡诈,招呼都不打就施法攻击,法术攻击还没过,又过来用刀砍,他就没想想都四百多年了谁还按照以前武将单挑的规矩跟他玩,结果吃了亏(还是那句老话,无论混僵尸还是作妖怪,遇事不动脑子就只能等着挨砍)。喀嚓一声,尸王没有盔甲保护的那只手齐腕而断,连同那杆长枪一起跟尸王说白白飞向地宫的另一边。
“果然只是龟壳坚硬,里面的棺材瓤子确实不堪一击。老弟你就瞧好吧!”啸月一击得手洋洋得意。那边尸王断手出黑烟直冒,尸王嘴里欧嗷乱叫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疼的。啸月见尸王锐气再次被折,时机已然成熟,居然收了幻化的大刀,对公子白说:“老弟,看老哥给你扒龟壳。”“狂战!”啸月一声厉喝原本一米九○的身体又增大了一圈,全身毛发如同钢针一样竖起,双目血红,嘴里支出了半尺长的獠牙,手脚上生出了尺长的利爪,放弃了所谓的武术招式,啸月使用了妖狼族独特的战技。化身狂狼的啸月嚎叫着扑像了尸王。尸王失去一只手,还没等用法力修复一头比他高两头粗三圈的巨狼就扑过来了。面对如此近身攻击,尸王的武功招式、法术全都无法施展,只能和啸月撕打成一团,从白刃战变成肉搏战。这两位扭成一团在地上翻滚嚎叫,弄得尘头大起,碎石乱飞。一会儿工夫,公子白他们在外围观战的就只能看见一团发出各种声响滚动的烟雾,不时还有头盔、护臂、靴子、布片和大团的青色长毛出烟雾里飞出来。五分钟后,啸月踌躇满志地从烟雾里走出来,“呸”的一声从嘴里吐出一块破布,眉飞色舞地冲公子白说:“老弟,老哥我把龟壳给你扒下来了,顺便连里面的衣服也扒了,方便你解剖。妈的,这家伙一定从来没洗过澡臭死了!”
“大哥,多谢相助,兄弟日后一定补报。快坐下休息。小玄子,过来帮啸月爷爷梳梳毛,你看看都乱了,还掉了不少。”公子白说。
啸月本来挺高兴,听公子白说他掉毛了,才注意到自己确实被尸王揪掉了不少毛,可把他心疼坏了,自己这造型可深受族里的女狼欢迎,这次可算毁容了。又想起老爸的教导,啸月赶紧对公子白说:“老弟,我老爸跟我说让我多使用人性化的战技,不要随便用妖狼族的特有战技,说是用多了妖狼族的战技不利我的进一步提升。今天一高兴给忘了,以后见了我爸可不要乱说,我可不想受罚。”
“啊~~!只要你肯教我一点妖狼族的法术,以后你在使用你爸不让用的法术,我就可以给你背黑锅了,你看行不行?如果不行就算了,过两天我正要到裂风伯伯那里看望一下他,顺道也向他汇报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啸月只指导过公子白作战的技巧,对于妖狼族的法术一点都没传给他,公子白每次提及,啸月总找借口推托,这次让公子白逮着机会了。
“你可真会敲诈,不去犯罪真是白瞎了!”啸月嘟囔着,“一切好说,赶快看看没壳的乌龟把,过一会儿还得动手术呢。”啸月算是默认了公子白的要求。
场中烟雾已散,却不见了尸王的踪迹。李宠突然对啸月大叫:“你把尸王撕碎了,把我爹的元神也给毁了,还我爹爹来!”李宠以为啸月把尸王弄的尸骨无存,连带绝尘的元神也烟消云散,拉开架势就要和啸月动手。
“天地良心,为了你爹的内丹元神我才费了半天劲把他的盔甲扒掉,搞的连我的光辉形象都受损,我发誓除了那只手,那个僵尸连头发都没掉一根。”啸月也急了,费了半天劲还没闹着好,他可上老了火了。
余下诸位则是面面相觑,不知尸王何处去了。这时文老头的声音响起:“诸位,尸王已借土遁而走,他劫数已到该今日授首,请各位速至城东三十里山谷内等候,我自有办法迫他前去。”当方土地传语,在场的没有不信的,于是啸月领着一干人等通过妖力空间的空间转移功能,瞬间来到城东三十里外的一个山谷等候尸王自动献身。
可怜的尸王,他出世的时候正逢人界动荡时期,天灾人祸纷纷降世,他也算作应劫而生,所以精通天道的各界势力并没有干涉他的行动,只有身在劫中的人界法师们作为唯一抵抗他的力量存在。如今人界劫数已过,天下太平,他如果能顺应时势蛰伏不出还可以留得一命,可他却没这个觉悟,一心要东山再起,为祸天下,结果引动劫数祸临自身。
尸王被啸月一顿狂撕乱扯护身甲胄被剥个精光,连里面的衣服都破破烂烂几近裸体,没有了甲胄护体,外面还有众多敌人环视,尸王在啸月离开烟雾后做了四百多年从未作过的事逃跑。地行是僵尸生来就会的法术,尸王发动土遁趁着敌人视线不清逃之夭夭。正在暗自庆幸的他漫无目的的在地下穿行,起先碰到穿不过去的地方他就改道绕行,可是越走越不对劲,他也算是地行的老手,怎么有那么多地方过不去,再仔细观察更发现自己走过的路线表面上七转八折,实际上是被某种力量逼着朝一个方向走。在向前穿行了一会儿就更不像话了,前面、左面、右面、下面的土地都坚如精钢,赌气往回走没想到后面的来路都被堵死了,留给他的出路只有向上一条道了,为了不成为花草树木的肥料他只好钻出地面了。事实证明如果土地公要算计一个僵尸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他地行的时候阴他一下。
公子白和啸月一众在文老头指定的山谷里等了半个多小时,公子白正和啸月抽烟(啸月绝对是被公子白带坏的)的当口,尸王气急败坏地从土里钻了出来。尸王一出土就发现一群人(其实这群当中就公子白和陈玄两个算是人)在围观他,并且全都笑的前仰后合,再仔细看正是找自己麻烦的那群人、鬼、妖的联军,其中笑的最变态的就是自称律师的那个人,居然又拍大腿又打滚的嘴里还奇怪的喊“裸奔”、“裸奔”,到底咋回事?尸王没有被啸月打懵,却被公子白给乐懵了。此时一阵山风吹过,尸王有一百多年没吹着自然风了,风过后不禁大奇,难道风也变味了,怎么吹在身上感觉不对劲呢?尸王低头一看终于恍然大悟,也差点背过气去,原来自己赤条条、光溜溜,宛如刚出生的婴儿一样身无寸缕,白生生的肉身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和公子白众人的目光里。你想如果你半夜三更的突然看见从地底下冒出一长相不错的裸男来是什么效果,而一个裸男刚一出土就发现一群人在等着围观又是什么心情?
尸王此刻真是恼羞成怒,也顾不上出逃大计,也不考虑这么一群人老早就等在这里背后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了,唯一想做的就是把公子白一伙全都干掉,捡回已经掉在地上变浮雕的四百多年没洗的老脸。一道阴风平地而起,卷着山石、树枝,更恐怖的是夹杂在里面销魂腐骨的阴尸毒火,尸王失去了护身甲胄不敢随便拿他革命的本钱开玩笑,只得施展法术来个大面积无差别攻击。公子白在地上打滚,啸月耷拉着大舌头还没笑完呢,尸王的攻击就来了,早就因为同僚被尸王谋杀而憋了一口气的鬼卒们一直都没机会出手,这次主角们都没反应终于轮到他们出场了。二十个鬼卒挥手发出比夜色还黑的光华,二十道光华合在一处化成一只白骨巨掌,巨掌一扇袭过来的阴风毒火立时瓦解。另外三十来个鬼卒出手晚了没表现的机会,干脆趁尸王法术被破又未施新法的空当冲过去刀枪棍棒、拳脚齐施,围住尸王一顿痛殴。什么是没牙的老虎被犬欺,什么是没毛的凤凰不如鸡,尸王现在是深有体会。上天无路(尸王不会飞)、入地无门(土地公在下面等着阴他),深陷重围,是他的真实写照。
尸王的身体虽然没了盔甲保护,但鬼卒的痛扁只是让他增添一点烦恼,伤不到他的根本,最让他头疼的就是公子白他们无尽无休的纠缠。而且自己所会的法术有限,一般的法术又奈何不了他们,归根结底都是那个绝尘小道士闹的,据说他的内丹和元神还在自己身体里。妈的,要是一百年前让我知道就好了,炼化了他的内丹我早就可以脱困横行了。这帮家伙迫我甚紧,与其让他们杀了我取走绝尘的内丹,不如行险一试。尸王被逼急了决定铤而走险。
一众鬼卒正打的开心,突然从尸王的七窍从喷出了浓重的黄褐色烟雾,鬼卒一接触烟雾立刻被腐蚀,顷刻就有三个鬼卒被烟雾吞噬,七八个掉了手脚,余下鬼卒一看势头不对马上带着伤者撤回了原地。只见尸王七窍中的烟雾越冒越多,烟雾凝而不散包围在尸王周围,形成以尸王为中心的半径一丈有余的半球体,雾色浓重尸王身影目力难见。接着烟雾缓缓内缩,同时把周围的生气、死气统统吸收过去。
公子白和啸月在异变发生后就停止了笑闹。啸月一边凝神看着烟雾变化,一边对公子白说:“尸王所吐烟雾是他的性命根本——尸气,僵尸全赖尸气存活,僵尸杀人或者吸收阴气也是用所得的阴阳二气转化为尸气,维持生命和提升能力。尸王把本命元气吐出来是要自杀吗?往回吸又是干嘛呢?搞不懂!”
公子白也很纳闷,如果说不想活了搞同归于尽的把戏,现在也该把尸气扩散,干吗吐出来又往回吸,恶心不说,简直是脱裤子放屁——费二遍事(多此一举)!
“不好!他要炼化我爹的内丹增加功力。”李宠突然想明白了尸王的用意,“以前他不知道我爹的内丹在他体内,现在他知道体内有内丹却不知在何处,所以他把体内的尸气吐出,只留一丝保命,然后利用尸气为工具,以自己的身体为目标把身体重新炼制,这样就可以把体内的内丹一同炼化与他的身体融为一体,如果成功的话将集正邪法力与一身,那可真是名副其实的王者无敌了,再想降伏他除非大罗金仙亲临。”
“这么严重!趁他还没完成赶快废了他!”公子白说完就要冲过去,却被啸月一把拉住。
“你没看那尸气连鬼卒都给融化了,你直接冲过出不是找死吗。对付尸气这种阴毒、污秽的东西,必须是专门克制他的纯正天罡,你不是正好会一点点吗?为什么不用呢?”啸月怎么着也比公子白多一百多年的知识,及时提醒了公子白。
啸月说的不假,公子白在和魔兽(详见第四章)战斗的危及时刻,施展了那招“地煞”后,又开发了几招刀法,天罡正是其中一式。施展天罡就是以长刀翠玉的极阴属性为引,利用阴阳相吸的原理,引发纯阳天罡克敌制胜。但是这招与地煞一样威力巨大,公子白又不能随意练习,还不能熟练控制,更不敢轻易使用,如果他能熟练使用早在地宫里他就使用了,何必要费劲又摆阵又叫人帮忙的。啸月的提议确实让公子白犯难,为了消灭尸王是非用不可,但如果控制不住就连绝尘的内丹都一起毁掉,那样李宠他爹可就形神俱灭,大罗金仙也没法救了。
“老大,不用犯难了。爹的本意就是除去尸王,如果不是后来出了变故,他拼着形神俱灭也会灭了尸王的。他的内丹如被这个尸王炼化后果不堪设想,与其那样还不如毁在我们自己手上,你就放心施为吧,如果有意外的话爹和我都不会怪你。”李宠与公子白心意相通,没等公子白出言就抢先说话,但一想到可怕的后果李宠不禁黯然神伤,事已至此只有祈求苍天垂怜别无他法了。
转眼间,尸气已经被尸王收回了一半,情况危急,尽管公子白顾虑多多也是不得不出招。唤出长刀翠玉,公子白凝神静气将心神与长刀融为一体,随后长刀对着尸王虚空一指,一道无形刀气立刻绞得尸王体外的气团胡乱翻滚,同时也为天罡锁定了攻击的目标。接着长刀直指夜空,恰在此时空中一道利闪劈下,公子白手中的长刀突然消失无踪,紧接着强劲的罡风和闪电从天而降直奔尸王而去。罡风围绕着有如实质的尸气团旋转着,两种性质截然相反的气体相互摩擦发出利刃刮骨般的声响,罡风每旋转一圈尸气就削减一层。接连不断的银色闪电从尸气团上方不断的劈下去,每道闪电过后尸气就散开一点。尸气团越来越小,公子白越来越小心,现在他的长刀作为吸引天罡的媒介已经与天罡融为一体,通过对长刀的控制他可以操控天罡,天罡就是他的长刀,只是这种力量太强大,就像让时迁去用鲁智深的禅杖确实力不从心。
尸气越少罡风和闪电的相对力量越强,攻击的速度越快。当尸王身体外的尸气全都被罡风和闪电扫除以后,尸王发出了绝望的嚎叫,因为他自炼化了自己的部分身体,仍然没有发现内丹的所在,体外尸气全部消散,再也不能保护他,他的法术也无法完成。等待他的只要灭亡的命运。此时罡风和闪电的速度已经快得公子白无法分辨和控制,尸气消失后一道罡风吹过,尸王身上的皮肉全都化掉只剩下一副森森白骨,而在这具骷髅的胸腔里赫然镶嵌着一颗龙眼大小金黄色的珠子——蕴藏绝尘元神的内丹。但是公子白没法停下紧随罡风而至的闪电,眼见绝尘的元神内丹就要随这副枯骨灰飞烟灭。李宠一直紧张地注视着战局,眼见父亲元神危在旦夕竟飞身过去,情急之下欲用身体阻挡闪电,其实以他的实力就是阻挡住闪电也只能落得个与父同归于尽的下场,但当时他根本没这个概念想也不想就冲过去了。
眼见一场悲剧即将上演,在场诸位束手无策之际,突然一个娇小的身影从斜次里凌空飞出,硬将前冲的李宠拖了回来,同时一个道士闪到尸王的骷髅前用护体的红光硬挡了天罡闪电,并十分郑重地从枯骨之中捧出来绝尘的内丹。公子白赶紧收了长刀,散了天罡。道士也收了护体红光,捧着绝尘的内丹来到公子白面前。没等公子白开口,陈玄已抢先一步拜倒在地,口中大呼:“弟子陈玄给师父请安!”
那道士示意陈玄站起身,然后肃容向转悲为喜的李宠问道:“贫道茅山派第三十四代掌门清灵子,敢问您可是绝尘师祖的护法灵鬼李宠前辈?”
“没错,我是李宠,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又赶巧救了我父亲的元神?”李宠承认了身份,并反问了那道士。
“在派内有历代茅山弟子的档案和画像,绝尘师祖和前辈事迹已成楷模,百多年前失踪亦是悬案,前辈尊容晚辈当然紧记于心。近日忽闻东北地方有人借仙圣之名行邪法敛财害命故到此查探,小徒陈玄又在今日午时电告弟子此处鬼怪为祸甚巨及得遇绝尘师祖的护法灵鬼李宠前辈之事,弟子兼程赶来,寻至此处恰逢僵尸体内有修道者内丹外露,弟子见形势危急所以出手援救。难道这颗内丹是绝尘师祖所留?”清灵子回答了李宠的疑问,当听出手上的内丹与绝尘有关不禁有些激动。
“此事说来话长……。”陈玄马上充当了讲解员,配合着李宠向清灵子讲起了故事。
公子白和啸月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紧要关头悲剧变喜剧,还多亏陈玄这小子多嘴才成就了好事。李宠的父亲的元神终于脱困了,尸王从此烟消云散,空留下他的尸穴和上面不再闹鬼的鬼楼。
苏氏企业得到公子白鬼楼不再闹鬼的保证后,大胆地采纳了公子白提出的方案,最先入住鬼楼的十位住户可以无偿取得房屋的产权,就是谁胆大先住进去房子白给的意思。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果然有胆大之辈入住,在一个月后他们宣称居住在这栋楼里无任何异常的声明使该处住宅又被争相购买。为了安慰刘意守那颗严重受伤的心灵,公子白透露点内幕消息给他,并在公子白的“保护”下他重新得回住房,而且是免费的。因为七号楼的住房都已经是装修完毕,苏氏企业趁势提高了售价又狠赚了一笔。
公子白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住宅,足有一百五十平的半跃层。虽然在人界有了自己的窝,他的私人的妖力空间可变成了公共场所,牛头马面看中了妖力空间快速传送的好处,非得要在公子白的空间里设一个连接冥界和其驻人界各处据点的中转站,公子白无法只得在有限空间的一角做了安排,从此以后天下众鬼无不知公子白大名,在以后又给他添了许多乐趣和烦忧。更有趣的是妖狼族真的派遣了使团到冥界进行了友好访问,并且在诸如灵魂引渡、长途传输、刑罚设定等各方面达成了友好协定,公子白更被标榜为对增进冥、妖两界友好关系具有杰出贡献的新新人类。由于啸月把公子白传入妖狼族的肉类熟吃法大力宣传,妖狼族还为他开创妖狼族饮食新观念送了他一个食神的称号。
值得一提的是那个被尸王利用而不能超生的女鬼,由于公子白的关照冥界没有抓她去枉死城,而是允许她留在本市地面,当然公子白作为她的担保人要对她的行为负责。为此,公子白想了一个办法。以女鬼的形象(当然是正常的人的形象,可不是厉鬼的形象)为原形苏氏企业在小区的广场上竖了一尊雕像,周围种满鲜花,并且以捐助的名义给女鬼的家人一笔生活费,女鬼了却心事当了小区的保护神。于是,经常有小孩对他的父母说自己遇到危险(例如,失足摔倒)的时候总会有一个长得和雕像一样漂亮姐姐出现帮助他,久而久之人们似有所悟,每当经过雕像时都会怀着感谢之情对它报以微笑。
如果没有任何值得你为之奋斗的事情,即使能够永生又有什么意义?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04:24:55
抢了大哥的活了~~~~~~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04:35:27 标题: 第六章 转世 第一节 促膝论道
灭了尸王之后,公子白立刻带领众人回到他的妖力空间。施展天罡刀法过后,他极度疲惫,足足昏睡了两个小时才恢复了精神。而这段时间里李宠已经向清灵子讲述了绝尘失踪的经过并转述了绝尘留下的信息,陈玄和啸月他们却又到地宫里转了一圈把里面有价值的东西一扫而光,就连尸王的那套盔甲和长枪都给拾了回来。
公子白醒转过来,发现清灵子正面带微笑的盘坐在他的土炕上。他看着不比自己成熟多少,而且皮肤比自己还有青春气息的道士,一时间无法相信这就是茅山掌门。在公子白想来茅山派的掌门应该是那种须发皆白的老头子形象。面前这个看上去只有三十几岁的道士要说是茅山派大弟子还能有人信,虽然清灵子表现出力抗天罡闪电的实力,但公子白仍然因为外表问题对清灵子的身份表示怀疑。“陈玄,你过来,他真是茅山派的掌门,你的师父?你要是唬我可有你好果子吃!”他叫陈玄过来重新确认。
“没错!如假包换、货真价实、童叟无欺的茅山派掌门、我的师父、法术界赫赫有名的清灵子。”陈玄像推销货物一样为清灵子做了介绍,马上换来了清灵子一个凌厉的眼神。
“看你样子就令人怀疑。”公子白认识陈玄不到二十四小时,还是有些怀疑。“小李,我最信得过你了,你确定他是茅山派的掌门吗?咦!小李跑哪去了?小李、小李……。”想叫李宠过来确认一下,可是发现李宠不在他的身旁。扯着嗓子喊了十几声,李宠才从外面飘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年纪和李宠差不多的小女孩。“咦,怎么又多了个小鬼头?小李你又去搞交友活动了?不是说好不准随便带其他鬼到这里来的吗?你给我解释一下!”公子白深受李宠结交鬼友之害,看见李宠带了另外一个小鬼进来有点紧张。
“老大,你真土,跟我混了这么久,连一般的鬼和我这样的护法灵鬼都看不出来呀?这位是茅山掌门的护法灵鬼灵儿。”李宠一脸不乐意的表情,“要不是灵儿拉住我,清灵子救了我爹的元神内丹,就是灭了尸王我和我爹早就魂飞魄散了。你不谢谢人家,还在这里鸡猫狗叫的,太失礼了!”接着不理公子白,拉着灵儿的手边往外走边说:“我刚领灵儿参观了我们的空间,正要听牛爷爷讲故事就被你给叫过来了,没什么事我可不陪你了。”如陈玄所说在茅山派修炼灵鬼的二百年内只有绝尘和清灵子两人,灵鬼也只有李宠和灵儿两个,可见李宠对这个后来的女性同门是多么重视。
听李宠一说公子白立刻想到一句话:有异性没人性!不过又一想,李宠都是鬼了,当然没人性,顶天是重色轻友。不过他终于相信了清灵子的身份,赶紧起身向清灵子道谢。“多谢道长出手相救,要是没有道长及时援救我定然要后悔一世,刚才冒犯都是因为我的职业病,遇事必求可信的证实,请道长原谅并接受我诚挚的感谢。”说完,公子白起身对清灵子一躬到地。
清灵子对公子白查三问四的行为不以为忤,阻止了公子白的大礼,与公子白重新在炕上对坐。“贫道不过是适逢其会做了应为之事,施主不必挂怀。更何况所救的是本门前辈,更让贫道欣慰!”接着又道:“施主与李宠前辈所历之事,贫道已然知晓。若论辈分贫道尚需尊施主为长,没想到贫道即将百岁又多了一个师叔,真是造化弄人哪!”说罢清灵子竟然要起身施礼。
公子白虽然嘴上占陈玄的便宜,实际上只把陈玄当小哥们,怎么能再占清灵子的便宜呢。见清灵子要行礼,赶紧阻止。“道长,这可不行。我只不过是侥幸得遇李宠,突然从一个无知者变为了一个略通法术的半吊子法师,用尸王的话讲我连一个小道士都比不上。一段时间以来我接触的事物足可以让我不枉此生,更感于绝尘前辈和道长的大行义举,即使抛开年龄不论,我无论在德还是能上都不能与您相比,况且我又不是茅山弟子,那敢妄称您的尊长。请道长千万不要如此待我。”
双方就到底谁为长辈的事争执了半天,为了解答心中疑问,也是借此转移话题公子白问:“绝尘前辈的内丹已获救,不知有没有好办法使绝尘前辈重新活过来?”
“施主昏睡之时,贫道已经查探过绝尘前辈的内丹。内丹尚且完好,但绝尘前辈的元神极其微弱,可是说只有一丝尚存。如果不是元神过弱,贫道可以施法让其重新凝聚之后,绝尘前辈可再行修炼。现今绝尘前辈的元神过于虚弱全赖内丹庇护得以存在,经不起法力冲击,人力已无法救助,除非获得至阳至柔的灵药方可重塑元神。而且像绝尘前辈这样道行高深之人的内丹对修炼之士来说是绝世珍宝,炼化他人内丹增加道行之事古来有之,难免有心术不正者觊觎强抢。所以贫道也不敢轻易将之请回茅山,为绝尘前辈安全和茅山派的安宁,还望施主能将此内丹保存在此,贫道实在想不出天下间有哪里比此处安全。”
“绝尘前辈的内丹放在这里绝对没问题。”公子白一口答应,这里只有他自己能随意往来,而经他授权往来的不是鬼就是妖,鬼这方面有牛头马面作保证,妖那面有啸月为监督,只能是对内丹保护有加,确实没危险。而且把内丹拿走李宠也不能干哪!不过公子白对什么内丹、元神的虽从李宠那里听过,但具体的修炼方法、它们的性质什么的都不知道。公子白每次战斗不是狂丢符咒,就是凭体力跟人硬拼的局面都是因为他没有系统的修行过道法,只会一些简易速成的法术。现在有个专家级的人物那能放过,赶紧追问:“只是小子对元神、内丹只类的东西不甚了解,对修行之事更是一窍不通,恰逢道长在此可否指点迷津。”
清灵子早知公子白会有此问,微笑而答:“施主偶遇李宠前辈后经历了几场磨难,单从护法卫道而言,以施主毫无修行基础能达此境界已是匪夷所思。李宠前辈因是灵鬼之身所以未习正宗道法,施主从他那里所学尽是速成之法,实属本末倒置,虽能一时得利,但长此以往必会损耗本原,伤及魂魄。施主剧战后神昏力弱,已显端倪。”看公子白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清灵子深感满意,清了清嗓子接着说:“人力不及狮虎、法不抵仙佛,短短数十寒暑便终天年,是以先人得道法后传于世,修者方可凭此济世,赖此飞升。道者,参天机、合阴阳,夺造化之机巧为己用。炼精化气、炼气还神、炼神还虚,采天地阴阳之气合先天之灵性,以肉身为炉鼎,化精元为内丹,凝魂魄为元神,进而元神服丹,丹神合一,脱胎换骨,白日飞升。法者,通古今,役鬼神,呼风唤雨,移山填海,不一而足,虽有威力,不过为济世护身之法门,而世人得见者多是如此,修行中人也不免沉迷其中,舍本逐末。施主未曾筑基便妄用术法有害无益!”
公子白对清灵子的解释懂了一二,主要是说需要有修道的基础才能使用法术,否则有害健康。修道的目的是济世救人,最终凭借自己的修练和所积的善行得道成仙(飞升)。而修道者以自身为炉鼎,将身体的精元炼为内丹、魂魄凝为元神。说白了,就是强化压缩身体、能量和增加魂魄强度、密度。所谓丹神合一,就是其它典籍里所说的“服丹飞升”,但公子白主要想知道如何修道,对于纯理论性的东西不是很感兴趣。于是接着问:“既然如此,道长可否指点些具体的修练方法?”
清灵子闻言,沉吟一下,从随身兜囊中掏出几本籍,递给了公子白,“这几本古籍贫道珍藏多年,施主拿去参详,获益必然不浅。”
公子白接过那几本书一看,险些喷血。《道德经》、《周易参同契》、《丹经总论》全都是线装古版,快掉渣的老书。且不说里面的内容玄奥难解,恐怕连翻阅一下书就变蝴蝶随风而去了。
这时马面从外面晃荡进来,看了一眼公子白手里的书,转头就对着清灵子大发脾气:“小道士,你分明是敷衍。这几本破书早就过时了,写这几本书的家伙也是变态。要把道法传下去写明白点不就得了,非得写得含糊其词。小白古文学的不错,但一天道士都没当过,怎么能看懂?你们茅山派的经典一向简明扼要,为什么不拿出来几本?非得让我派人去拿呀?”
“非是贫道弊帚自珍,只是施主不是派内弟子,依据派内规定,非本派弟子不得翻阅典籍。如若有人强抢,本派弟子宁为玉碎,不作瓦全!”面对跟神仙同级别的人物,清灵子有理有据,不卑不亢。
“这个好办吗!给你个建议,收了小白作弟子不就得了。这样你们派里又多了个有为青年,你们俩也不用道长施主的乱叫。我就不信你不愿意收,他不愿意入?”
在一边的公子白马上趁热打铁,抢着说:“马爷说的对,光这几本书就能成道,中国早就遍地神仙了。请道长收我作茅山弟子吧!”公子白只说是作茅山弟子,而不是说作清灵子的徒弟,显然是别有用心,他可不想从师叔级人物一下便成弟子级的。
“既然施主愿意加入本派,不如这样,施主拜了茅山祖师作茅山俗家弟子。由贫道尽传道之责,贫道稍有逾越与施主以师兄弟平辈论交如何?”不光公子白想到,清灵子也想到因李宠的关系,不好把公子白收为自己的弟子,所以提了一个折衷的建议。
清灵子的提议果然受到了公子白、牛头马面、李宠等人的一致好评。当下公子白拜了茅山祖师,入了茅山派,清灵子这个师兄马上用搬运之术弄来了茅山的诸多秘典如《元神修练八法》、《内丹经》、《役鬼术》、《五雷神法》、《符咒总论》等等,并且给了他一本自著的《茅山道法详解》给公子白。这下公子白爽了,有秘籍、有现成的老师,闻道解惑一举两得。
乱搞了一气后,牛头马面带领鬼卒押了被公子白俘虏的四个鬼卒去了啸月的空间作客,陈玄则被清灵子赶回学校上课。空间内只剩下清灵子和公子白两个人,公子白才问出心中疑问:“绝尘前辈留言说受同门所害,却未指明害他之人,不知师兄有何看法?”
“此事应从绝尘师祖所修习的役鬼术说起。役鬼术又称养鬼术,为茅山秘法,历代祖师均限制门人不得随意修习。因为修习此术者若心志不坚极易被灵鬼所控失去心性,或产生心魔堕入魔道。绝尘师祖心志坚贞,兼之所持灵鬼为其亲子,所以修道有成,在其同辈人中的成就无人能及。在其无故失踪后半年其师兄辟尘也不知所踪,而辟尘师祖精于炼尸之术,对僵尸之类鬼物颇有心得,而且他对绝尘师祖有救命之恩,依其留言及当时情由,避尘师祖极有可能与此事有关。”清灵子对茅山历代名人事迹耳熟能详,作出的初步推断。
“好办,哪天我托牛头马面两位从侧面打听一下,没证据可不能乱讲。如果那个辟尘已经在仙界混了个职位,告我们一下诽谤,我们两个可摆不平他呀!”公子白十分小心。“对了,师兄,你这个小鬼头满可爱。你作为一派掌门,不在山门坐镇怎么出来云游啊?”“公子白虽然在收尸王时听了清灵子的解释,但对他们来意还不是很清楚,而且对叫灵儿的小鬼很感兴趣。
“灵儿是六十年前我在云游途中所遇的孤魂,当时我正想修习役鬼术,缺少护法灵鬼,在征得她同意后收了她作护法。她可不象李宠前辈那样能征惯战,她主要擅长治疗和侦察类的法术。师弟对养鬼之学多多参详以后必将受益无穷。此术绝不只师弟这般用法。”说到养鬼之术清灵颇有心得,充满暗示地把《役鬼术》这本书用手重重地敲了敲,幸好此时李宠不在场,否则……。接着清灵子话锋一转:“近来道、佛两门不断有弟子回报,在东北地方有人假借仙圣之名,欺骗民众、聚俭钱财,而且唆使民众冲击寺庙,更甚者居然用法术打伤了不少两门弟子。为此我特来详察。行至此城正好接到陈玄的电话,刚好碰上你斗僵尸。”
“不是有千里传音、飞符传书一类的法信吗?怎么用电话?”公子白对清灵子用电话的事很不理解。
“师弟,师兄我快百岁的人了,不像你们年轻人,得节约点法力。要不然很快会老的。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事打给我。反正你还不会飞符传书、千里传音。还是手机方便点。不复杂的事,你就发短信,我这可是漫游加长途啊!”
公子白看着清灵子递过来的名片就很震惊了,再听清灵子也玩手机短信,真的就要疯掉了,清灵子则丢下公子白出去探访了。
就这样公子白过了一个星期的消停(平安)日子,中间啸月见了两次,还托牛头马面打听了一下辟尘的消息,结果查不到辟尘的下落,也没找到挽救绝尘元神的办法。唯一欣慰的是跟啸月学了几招,还有就是晚上到楼顶上,按照茅山派的法门采天地灵气进行修练。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04:38:03 标题: 第二节 红颜老妪
茅山修行之法原理是用自身灵气在体内按照特定秩序形成一个微妙的圆满的循环。通过这个循环引动、吸收天地灵气注入体内参加循环,随着外界灵气的加入这个循环会逐步加快,在循环过程中天地灵气将转化为自身灵气增加修行者的道行。所以,茅山派修行之法初时困难,但只要自身灵气循环步入正轨后修练起来则一日千里进展迅速。公子白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完成了体内灵气循环,之后充分利用各种空闲时间,拼命吸收天地灵气,听了清灵子的讲解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可不想被超负荷的法术变成精神病或者白痴。也许是得他体质特殊的缘故,吸收了几日灵气丹田处已经形成了云雾状的气团,魂魄也凝成可以离体可见的实体,内丹和元神已显雏形。
这夜公子白到楼顶用功。当晚正值十五月圆,晴空无云,天地灵气在他的灵气感招下磅礴而至,在他体内飞快运转。他只觉通体舒泰,神清气爽。一时间物我两忘,彻底融入了灵气的洪流,随着灵气的飞旋心驰神往,不知不觉进入了天人合一的大乘境界。此时若有人见到他定然会顶礼膜拜或者尖叫逃跑。因为夜澜之时,高楼之上,一个人盘膝而坐飘浮半空、衣衫无风自动、神色不悲不喜,背景是皓月当空、繁星点点,不是神佛降世,必是恶魔天生!
公子白正在楼顶享受修行的快乐时,灵气一阵波动,周围平衡的气场被突如其来的一股灵气破坏。毫无准备下,他一个跟头从半空摔下来,顿时双眼金星乱冒。公子白强行忍住着破口大骂的冲动从楼板上爬起来。大半夜的,骂人会扰民,而且肯定会被几百个人同时骂。他是律师不假,但跟几百人对骂可不是强项。怒火中烧的公子白瞪着冒绿光的小眼睛四下张望,终于发现在距离他所在的楼顶西北二百米外的楼顶上有怪异。
空中的月亮好像大了一圈。一道青色月华仿佛舞台上的顶光般直射在一个人身上。那是一个娇小的女子,白色的衣裙裹着柔弱纤细的身体,一头红发如火云般在风中飘舞。原来是她弄的鬼,公子白总算找到原因了。很明显那女子也在修行,与公子白不同她只吸取月华之气进行修炼。由于她俩距离过近,那女子行功过程中影响了公子白的气场循环。看在老子(道教祖师,修仙者的偶像)的面子上,我就不追究了。看样子是个女的,如果好看过去认识一下,公子白瞪着绿眼睛开始捉摸。那边的女子似乎感觉到了公子白的眼神,猛然回头,四目相交。公子白的瞳孔在那一瞬间反复放大缩小了七次。太震撼了!那张脸丽而不俗、艳而不妖,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形容的话就是“蛊惑”,让你心痒痒的产生非过去看个究竟不可的冲动。那女子转过头看见公子白的时候,心头也是一震。妖眼(公子白的眼睛在夜里冒绿光,全是妖狼血的副作用),好多年不见的眼神,难道是同类?对呀,我现在是人,怎么还把自己当妖怪呢?不理他!那女子收回目光,准备离去。
公子白见那女子要走,赶快来了个超级三级跳,二百米的距离中间隔着几栋楼,他三个起落就到了那女子所在的楼顶。“今天天气不错,是练功的好日子。”两个人对面站着,半天公子白才找了一句台词打开了尴尬局面。“我叫公子白,你练功把我摔了个跟头,不过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用向我道歉。都是修道的人,见面就算有缘,认识一下好吗?”一旦开了口,他就镇定了。堂堂一个律师面对一米六多一点儿的小女生还要紧张那就不用混了。
“你是人?那我就是鬼了!现在的妖怪怎么这么不诚实,我骗人的时候你还不知在那里啃骨头呢?”那女子认识他是个妖怪,而且还是个说谎话的妖怪,心里非常不满,连眼神都由开始时的戒备变成了鄙视。
公子白被那女子劈头盖脑的嘲讽弄火了。“我好心好意地过来打招呼,你不理就算了,干嘛把作人的权利都给剥夺了。说我是妖怪,有证据吗,你?乱讲话要负法律责任的。”明知修道的人对法律不感冒,他还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时刻不忘普法宣传。
“不过是妖气淡了点,就出来装人,告诉你,妖怪作人可不是这么简单地!也许再过五百年你就明白了,现在你不过是个幼仔。”那女子认定他是妖怪了,而且是未成年的妖怪。
公子白当即在心里把啸月埋怨了一百多次。都是这家伙,本来就有他的血液在体内,最近又传了几招妖狼的法术战技,弄得自己有点妖里妖气的。看来裂风为啸月尽快修练成人不让他用妖术是对的。再有就是怪自己道行太浅,正宗的灵气还没眼前的漂亮妹妹强大。这不!现在让人家给鉴定成妖怪了。
公子白正在批评与自我批评,那女子已经不耐烦了。“好狗不挡路,怎么说你也比狗高级,趁我还没发火,赶快消失,否则烤熟了当……”本来那女子想说把他烤熟了当宵夜,但一想到自己如今是人早就不作几百年前的事了,才停下不说。
被人骂成狗实在不好受,但不能太失风度。“如果你看我一眼就指认我是妖怪,我也可以随便说你是变态,请你注意一下言词,不要将别人的好意当成驴肝肺。”
“本小姐没心情陪你这个狼妖,贼眉鼠眼的偷看我,还没和你算帐,居然找上门来。色狼!”这下可好,成色狼了!公子白在心中狂喊:苍天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人,被人说成是妖怪、狼妖也就忍了,你还要安排一个美女当面说我是色狼,不如一个雷劈死我算了!
公子白刚怨完老天,迎头就一个雷劈了过来。真的连一条活路都不给我,刚刚怨了老天,老天就赏了一个雷,也太离谱了吧!还没等他想完就被雷劈出楼顶二十多米,险些掉到楼下去。原来是那女子失去耐心,张手给了他一记掌心雷。
“如果你不死,就找司徒焱焱来报仇吧。每当月圆我的心情就不好,你还来惹我,算你倒霉!”留下一句话,那女人闪身而去。
公子白头发冒烟,一脸乌黑地爬起来,冲着那女子退去的方面喃喃地说:“司徒焱焱,听名字就够火爆的,脾气比名字还火爆。这个雷可不能白挨,别让我下次看见!唉哟……”好歹知道了女孩的名字,要报仇也有目标,他开始盘算下次见面如何整这个脾气火暴的女子。此时要是有面镜子让他照,管保他的愤怒指数狂升十倍以上,他引以为豪的小白脸被劈得焦黑,整个是包青天的现代版。
“嘿!老大,掌心雷的威力如何,够劲爆吗?第一次泡美眉就挨雷劈,可不是好兆头!”李宠在公子白狼狈的时候及时出现看他的热闹。
“你有没有同情心哪!今晚老大我无论在精神上还是肉体上都受到了极大伤害,你还出来捡笑。雷劈过来的时候你干嘛呢,为什么不替我挡一下?”
“我看你两眼放光地盯着人家,真跟色狼一样,哪敢出来打扰你!你泡你的美眉,我正和灵儿互通信息飞符传书呢,谁有空管那什么雷。而且又没真的劈死你,如果真劈死你替你报仇就是了?”
“天哪!这是什么样的世界?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鬼?呜…………”公子白实在忍不住发出哀号,而且确实有些带妖狼族口音。同时小区内灯光大亮骂声一片。
公子白第二天没去上班,因为被雷劈黑的脸还没恢复过来。掌心雷是修道者必修的基本法术,对一切灵体都有杀伤力,他刚刚修道还算是半个妖怪,所以这种由正宗道术造成的伤害反倒不容易愈合。如果是被人砍两刀,凭他的体质早就连疤痕都没有了。为了排解不能上街的郁闷,他正打算静坐练功,手机嘀嘀响了两声,有短信发进来了。拿过手机一瞧,上面写着:城东二十里,青草沟三仙庙,所查之事与之有关,望前去调查,师兄清灵子。不用说一定是清灵子在那里发现了与借仙佛之名敛财害命事件有关的线索,让他去作探路小卒。而那个青草沟公子白在小的时候去过,当时他还很小,因为患了怪病请那里的神婆医治过。正因如此,他还拜那个神婆作太姥,后来长大以后他就很少去了。这次清灵子提起,他马上有种不详的预感,该不会牵扯到张太姥那个慈祥的老太太吧。
东北地方有一种由满族人的萨满宗教发展出了请仙跳神的治疗鬼魂缠身、妖魔作乱的仪式,俗称“跳大神”。严格的说“跳大神”是一种请神术,一般的程序是作为请神上身的跳神者在他的助手帮神者的配合下持单面手鼓、系腰铃,边跳边唱以此请得信仰的神灵上身,在神灵上身后便会依求医者所请为其消灾治病。更有趣的是每一个跳大神者所信仰的神都不同,而且他们所能处理的病症也各有所长,所以东北民间跳大神者众多。后来跳大神被归为封建迷信之列,跳神者由公开转为秘密,仪式也由原来的隆重盛大转变为简单的上香请神,原来“来神”的时候上身的神仙都是唱着说事,现在也变成说白话的了。虽然不被承认但跳大神就这样顽强、半公开的存在下来,可以说是与时代同步了。而张太姥正是有名的跳神者之一,经她手治愈的病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在本市她作为公开的秘密而存在,政府也对的行为持默许的态度,而八十几岁的她几十年来也一直低调行事,从来不和社会主流公开叫嚣。
青草沟的三仙庙与张太姥之间更有一段传奇故事。
三仙庙里供奉的不是佛道两界有名有姓的仙佛,而是三位妖仙。所谓妖仙就是在成妖过程中得闻正统道法修行成道的妖。因其本体具有妖性,在修成仙法后,妖仙不能即刻被仙界认同,其中最典型的代表就是没成正果之前的孙悟空。妖仙如果想获得正式的神仙资格必须入人界轮回,即转世修行。这样,妖仙必须放弃原来的法力和身体,仅以元神转世投胎,获得人身后再继续修行,重新达到仙的境界后才可正式飞升仙界。只有通过转世修行这关后,妖仙才能被仙界接受,如果妖仙不去转世修行,就会有被仙界清除的危险。妖仙自成道后即被仙界注意,每五百年就会降一次天劫给妖仙。天劫又分天风、天火、天雷三种,无论那种天劫都可以使妖仙形神俱灭,但只要抵挡或躲过天劫妖仙就可以继续逍遥五百年到下次天劫的降临。与天劫相比,转世修行的危险性更高。因为失去肉身和法力的元神在母体内经过十月怀胎,在胎盘的蒙蔽下将会失去灵智。成人后因灵智未开与一般人无异,除非得遇莫大的机缘重新开启灵智,元神将不会苏醒,几百上千年苦修的道行法力全都毁于一旦,最终和凡人一样碌碌一生坠入轮回。所以,妖仙不到万不得已宁愿想方设法躲避天劫也不会选择转世修行,谁知道在凡人的短暂一生当中能否有机缘出现,与之相比莫不如逍遥快活的过五百年来得痛快。
三仙庙里的三仙分别是,狐仙火云、黄仙重雾、蟒仙惊岚。这三位的本尊分别是火狐、黄鼬、黑蟒。他们本来是青草沟山中的三只有点灵气的野兽,因在深山古洞中发现了道经和灵丹,得以筑基修炼终成就妖仙之体。成道之后火狐化身女子,黄鼬、黑蟒化身男子,分别依据本性自取了姓名,以火狐为长,黄鼬为次,黑蟒末座义结金兰。成就妖仙后五百年他们的天劫来临。其时正逢天雷之劫三为妖仙知道不能力抗便拼命躲避,只要避过三百道天雷就可以成功渡劫。二百九十九道天雷过后三仙筋疲力尽逃进了一户张姓人家的灶台下坐以待毙,正赶上张家家主上灶盛饭,雷神为免伤及无辜将发出的天雷移位击断了张家的屋梁,三仙因此度过了一劫。
修行者最重机缘和因果,三仙免劫后发现张家家境贫寒,于是现身欲用法力帮助张家。在问及张家家主有何要求时,张家家主却不求名利,只求能够学得法术为附近的乡民消灾去病。而张家一脉并无仙缘无法修道,于是三仙为了实现承诺与张家家主定立契约,以张家族人为媒显灵济世,这样既实现了张家家主的愿望,又可以为三仙积累善因富果。张家家主在一夜之间便成了当时人们普遍认同的出马大仙——跳神者。凡往张家求治怪异病症者无不满意而归,张氏一门也依靠这个职业家道中兴丰衣足食。远近乡邻为感谢三仙造福乡里,依据张家家主的描述塑了三仙的金身法像,为之修了一座不大的庙宇四时供奉。与其他庙宇不同三仙庙没有庙祝、执事,全凭乡民自觉地去敬献香火和打扫庭院。三仙庙后面的山脚下就是张氏的祖屋——三间青砖瓦房,只有历代继承跳神者衣钵的张氏族人才能居住在此。张氏跳神香火相传至张太姥已经是第七代了。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04:39:29 标题: 第三节 山村异事
如果真如清灵子的短信所言,有邪魔外道在三仙庙作怪,张太姥必然会受牵连。张太姥是标准的跳神者,她没有任何道行法力全凭请上身的神灵来济世救人,神灵上身时所作所为在法事完毕后她自己根本不知道内容,一般的时候也只能是通过梦境或精神感应得到一点神灵的启示,在不跳神的时候她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婆婆。如果真有东西对她不利,只能寄希望于一直守护在她身边的三仙能及时救她性命了。
公子白越想越担心,顾不得被电直的头发和黑一块白一块的脸,带上他的全套装备公子白直奔青草沟而去。青草沟是个不大的村庄,全村一共有不到二百户,总共一千过点头的村民。在主要公路的旁边一条乡间土路直通这个位于山沟里的小村。靠着村北面的山坡参差分布着典型的农家小院。三仙庙座落在村子中部北面山坡地势最高的一个平台上,占地不过一亩,四方的青砖围墙、朱红的庙门拱卫着一间精巧的神殿,殿前是一尊半人高的铜制香炉,正殿东西两侧有供人休息和存放物品的厢房各四间,整个庙内都用细麻石石板铺地,虽然没有深山古刹的清幽肃穆,却另有一种出尘飘逸的灵秀。三仙庙在往后约百步的距离就是紧贴山根而建的张氏祖屋,张氏跳神者世代居住于此。
对于青草沟再熟悉不过的他,一进村就觉得情况不对。这个村子很少有外人光临,如果看到本村以外的人多半是慕名到张太姥处求治异病的。如今却有许多看起来是市里的,甚至是外地人在村子里来来往往,在通往三仙庙的路边停满了各色车辆,而村民则是家家关门闭户。这是搞什么,难道搞旅游开发都搞到这里来了?正纳闷的时候,迎面过来一个道装打扮的美女手中掐着一摞传单边走边发。公子白好奇之心大起,在美女走过来的时候伸手要了一张传单,先没看内容只是趁机跟发传单的美女搭讪:“小姐,看你不是本地人人,干吗在这里发传单哪?看你的身材绝对是模特,随便走个台都比在这个地方风吹日晒的挣的多。我在城里有不少朋友,介绍你过去表演怎么样?对了这里改成旅游区了吗,这么多人和车?”
那个发传单的女子对他造型没什么好感,但对他的恭维和吹捧非常受用,一边发传单一边说:“没看出来,你的眼睛还挺毒(眼睛毒,是指眼光好看事情准确)的,还挺会说话。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吧,告诉你这可不是旅游区,看看传单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还有在这里发传单可绝对比走台赚得多,我刚才看你的造型还以为你是雇来的演员呢,如果能在庙前面表演挣的就更多了。”可能觉得自己的话说过了,女子连忙岔开话题:“你是来干吗的?”
“我来看一个亲戚,五六年没来了。”公子白随口撒谎。
“我说吗?再告诉你一遍,这可不是什么旅游开发活动。这里有个三仙庙知道吧,以前就有人传说庙里的三仙很灵验,现在这个庙被人买下来了,而且有了主持师傅,还对外传授‘仙功’,听说修炼以后可以成仙呢。这是宣传资料,拿去好好看看,现在可有不少信徒呢!”
“那小姐你有没有练功呢?”
“我?对那些不着边际的东西我可没兴趣,还是赚到手的钱最实惠了,要不谁在这里穿这样的破衣服发传单,除了钱谁的面子我也谁的面子都不给。这是我的电话,有赚钱的活给介绍一下,给你回扣。”发传单的女子拜金主义思想让人不敢领教,接了她递过来的名片后公子白赶紧逃脱。
离三仙庙和张太姥家还有一里的路程,公子白闲来无事翻看起手中的传单。打眼(第一眼)一看这份传单的制作者就下了不少本钱在传单上。传单是用16开的铜版纸彩印,有二十几页,分明是一本宣传手册。在传单的封面上鲜明地印着“苦海慈航,升仙坦途——仙功”,在手册里面详尽讲述了修炼仙功的好处,并且附有修炼者产生特异功能甚至成仙的案例,仙功大师的图片等等非常具有煽动性的宣传。如果是在以前对修行没有切身体会的时候,他看了以后也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更不能让他接受的是,制作传单的人居然在上面说他的仙功是传自三仙庙里的仙人,大意就是在某年某月某日一位大师在打坐过程中突然得到仙人指示寻访到此处获得了记载仙功的典籍,而这仙人正是三仙庙里的三位仙人,于是这位大师就按照三仙的指示留在三仙庙把仙功传于世间有缘之人。看完之后,公子白火冒三丈,三仙只在张氏族人身上附体显灵,如果要传功授法也不需要到别处去找个所谓的大师回来把自己的庙搞得乌烟瘴气,分明是鹊巢鸠占、李代桃僵的诡计,如此看来张太姥一定会遇到麻烦。神念微动,掌心发出元阳真火,欲不动声色地将手中的传单付之一炬。因他修道日浅,还发不出三昧真火,而且烧份传单又不是炼化妖魔也不用小题大做地用三昧真火。元阳真火一接触到手中的传单突然从上面生出一股阻力,传单没有像正常的纸一样燃烧,而是发出砰的一声闷响被炸无数纸屑。
公子白正有些不解,一直没出声的李宠,此时插言:“老大,这书上附了迷惑人心智的类似强力催眠术的法术。刚才你刚看完的时候都有点心动,如果是没有修行的人,只要心里充满一点点对成仙的幻想,看了这份东西立刻就会疯狂地去学所谓的仙功。你的元阳真火虽然是低级境界的真火却是这类法术的克星,所以书没烧掉而是炸掉了。”
“为什么发传单的女人没有被诱惑?还有这里的农民好像也没受什么影响。”公子白提问。
“刚才那女的实在是金钱教的最虔诚的信徒,除了赚钱对任何事物都不感兴趣,心志可谓无比坚定。至于这里的农民,你用你的阴阳眼仔细看一下这个村子的气势格局就能明白了。”李宠回答。
公子白闻言开了阴阳眼仔细查看这个小村的气势格局,观看过后恍然大悟。这个位于山沟内的小村依山而建,位于全村最高处的建筑正是三仙庙。从三仙庙里散发的灵气笼罩着全村,而且在山沟的局限下灵气飘而不散,正应了藏风聚气的风水形格。而且三仙庙里发出的灵气不是一般的灵气,而是三仙集合天地灵气后使用某种法术转化成的仙灵之气,在这种灵气的熏染下长期生活心神自然安宁平、外邪难侵。但如今仙灵之气已隐隐现出杂乱无序的迹象,显然是被外力破坏所致。张氏祖屋所出的位置更是绝妙,正位于全村风水气运的枢纽之上,换句话说就是如果张氏祖屋受损这个村的风水就会破败,仙灵之气将不再留存和庇佑这个村子,如果控制了张氏祖屋,就像开车的时候握住方向盘一样可以佐佑灵气的运转。看过了青草沟的气势格局,更加深了公子白对张太姥的担心。他决定先到张太姥家确定老太太是否平安再做其他的事情。
到张太姥住的张氏祖屋去一定会经过三仙庙的门前,他本以为根根向天长短不齐的头发和黑白相间的大花脸会引起路人的注意,可是他却大错特错,期间只有几个本村的农民对他指点了几句,其他外来的人都一门心思直直地冲着三仙庙赶去或从里面出来,根本没人理会他。行走间,他已来到三仙庙门外。庙门外的的空地上停着十几辆轿车,庙门紧闭里面传出十分古怪的颂经声。高高的围墙挡不住神殿射出的灵光灵气,但是在庙的四周却伏藏着无数恶鬼和隐身的妖怪,他们散发的鬼气妖力干扰着庙内散发的灵气。从庙后通向张氏祖屋的路上和旷野里更是恐怖,恶鬼和妖怪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其间,而且张氏祖屋更是被这些东西里三层外三层地团团围住。公子白努力收敛自己的法力,装作一个普通人的样子冲着张氏祖屋走过去。边走边在嘴里念叨着:“只要找到张老太太就能治好爷爷的病了,终于到了,这地方真难找。”他这么说唯一的目的就是欺骗一下道路上的恶鬼和妖怪,装作一个来找张太姥求医的普通人。不知道是恶鬼和妖怪的智商太低,还是它们没有接到主使者的命令,他一路走到张太姥的门前总共穿过了一百二十八个恶鬼的身体,跟六十一个妖怪擦肩而过,而且明明看到它们还要装作看不见,这对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绝对是残酷的考验,到了张太姥的院门口他的鸡皮疙瘩已经掉了一地。
在张氏祖屋的院门外,公子白再次大跌眼镜。屋子周围以院墙为界的四面和院子的上方空间居然是清一色的武装妖怪,妖怪的数量不多也就一百多个,但个个修为深厚,以张氏祖屋为中心与外面的鬼怪形成了对峙之势。为了避免惊世骇俗跟外面形成包围圈的鬼怪一样它们也是用了隐身术,若不是公子白在观察青草沟气势格局的时候刻意开了阴阳眼还真不能看到如此多的妖怪、鬼魂聚集在一处,而且明显摆出两国交兵随时准备群殴的姿态。他的到来立刻引起了院子里戒备的妖怪注意,有两个蛇妖已经拦在他的面前长长的舌头都快吐到他脸上了。后有鬼怪前有蛇妖如果他现在表明身份和来意,没等里面的妖怪确认,外面的鬼怪准保把他给当场分尸,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把戏演下去。装作不经意去推门的样子挥手把两个蛇妖扒拉到一边去了,门上已经设了禁制,他用力推了两下没推动,这时被扒拉倒的两个蛇妖从地上爬起来就要过来教训他,因为院里院外的妖怪和鬼魂都在笑他俩。情况危急之下公子白突然扯着嗓子大喊一声:“救命啊!”他这一嗓子把要冲过来的蛇妖和院里院外的鬼怪都吓了一大跳,鬼怪们以为被他看见了,全体一愣。紧接着他又大喊:“救命!求大仙救命!我爷爷关宝生了怪病久治不愈,听说大仙能治百病,恳请大仙出山救治!”为了配合自己的说法,他跪在门前声泪俱下,心里却在佩服自己的天才演技与智慧。他的叫喊是有讲究的,关宝是张太姥给他起的小名“观保”的谐音。果然在他一番夸张的表演后大门自动在他面前打开,然后他如获大赦般爬进了大门。演完了全本的戏,他终于进了张氏祖屋。
张氏祖屋是老式的三间青砖瓦房,中间的一间是厨房,在当中有与东西两个屋的土炕相连的灶台,其余的地方摆放着水缸、橱柜、柴禾等物品,东西两间房是卧室。张太姥就住在东屋,此时老人正盘膝坐在炕上抽着用一根一尺半长的烟杆抽着旱烟,这是她的唯一嗜好。看到张太姥安然无恙他的心里踏实了不少,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原来屋里摆放在八仙桌的神位不见了,却在桌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高大健壮的男子。这个男子看起来不过四十岁,黄得发亮得脸膛,浓眉环眼,虬须阔口,身上穿着不知何种质料制成的黄色战甲,坐在那里不怒自威宛如沙场猛将,最奇怪得是他散发出的气息竟然让公子白无法将其正确归类。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04:41:30 标题: 第四节 仙庙之祸
“张太姥,我是小白子呀,您还好吧?外面那么多鬼怪是不是要出大事呀?不是一开始我就装成一个普通的求医人的话,还见不到你呢。您老还记得我的小名,要不然门口的几位也够我受的。”公子白暂时放弃了对屋里陌生男子的好奇心,关心起张太姥来了。
张太姥刚刚抽完一袋烟,把烟袋锅在炕沿上磕了磕又装了一袋烟,公子白赶紧上前点上火,重重地抽了一口后老人才开口:“不是你在门外喊你自己的小名,重将军和我还真不能放你进来。你这孩子除了长的矮点模样还不错,今天怎么这个德行的来看我,弄得我们等你喊了自己得小名才认出你来。还有啊,你这孩子的运势终于转了,以前不过是有点灵气,现在居然能看到妖魔鬼怪,而且还有不弱的道行,赶快说给太姥听。”张太姥本身没有任何的法力,只是几十年的通灵生涯,无数次与三仙的接触过程使她被仙灵之气熏染,或多或少的也可以对一个人的灵气、道行有所感应。
“太姥,这说起来话就长了。现在紧要的是解决您的危机,外面那些东西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话音未落,还有后面的话没出口的时候坐在椅子里的男子突然一皱眉头,公子白就被一团重雾托起来从炕沿边直扔到院子里。本来被电黑了的脸,再被摔了一下在短期内绝对是毁容效果,现在的他被人看见绝对是纯粹的妖怪形象,而且是比较丑的猪妖狗怪一类的。至于为什么这样,原因是椅子上坐着的这位正是三仙庙里排行老二的重雾,他的本尊就是黄鼬(即,黄鼠狼),公子白顺口一说的歇后语正犯了他的禁忌。也可以说是公子白流年不利,若在平时重雾也就一笑置之,偏赶上这段时间一直在为三仙庙的事闹心,憋了好几天的火正没地方发呢,结果让他感上了! 公子白不明真相,觉得自己无端被辱从地上一跃而起就要发作。李宠也从法像中现身出来准备跟暗算他老大的人干一架。而公子白刚从地上起来就有十几个妖怪已经向他掷出绳索一类的法宝,还没等拉开架势就被捆成了粽子形,李宠看老大瞬间被擒为了他的安全停在空中不敢轻举妄动。张太姥赶紧过来阻止,并向双方作了介绍和解释。公子白得知自己无心之下犯了妖仙得禁忌,非常委屈地陪了不是。
重雾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指着被松开绑绳的他笑骂:“陪不是有你这么委屈的表情吗?你这小子从小得病,被一个冤鬼缠了,还是我领着几个弟兄跟他大干了一场才救回了你的小命,去年你来的时候还是平常人一个根本看不见我,怎么这次来不但能看见我和外面的那帮家伙,还有了点道行,连模样都变了,你这个脸是怎么弄的?行了,不用说了,看出来了,是掌心雷劈的,刚好了一半,剩下的一办我来帮你治好,算是我向你赔礼了。”重雾本来是得道的妖仙,这次把他当了出气筒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挥手之间为他治好了脸上的伤。妖仙算是半个仙人,治疗掌心雷这种小法术造成的伤害还是手到擒来的。随后重雾认真地回答了公子白的问题。
在三仙庙建成以后,三仙一边帮张氏族人为乡民消灾驱邪,一边把他们在救治乡民时收服的和在附近发现的有点道行灵气,又心存善念的妖怪都安置在三仙庙同他们一起享受香火供奉和利用此地的灵气修行,进而形成了青草沟妖怪和人类和平共处而且灵气互利的格局。这些妖怪为感谢三仙自愿作为三仙和张氏家族的护卫,担负起协助三仙救治乡民的职责。为此,三仙特意显灵昭示张氏族人按这些妖怪的名号立下牌位四时供奉。在三仙的感召下附近有点能力和善心的妖怪都加入了三仙庙的旗下,其中能称得上是好手的就有近百名,这些妖怪的加入大大提高了三仙庙的实力,同时也使张氏跳神者为人治病的效率提高了不少,因为原来无论多少事情,多远的路程都要三位妖仙亲自出马,现在人手多了只要组织得当、各司其职自然事半功倍。三仙作这些并没有拉帮结伙称王称霸的目的,只是为了这些向善的妖怪能够有一个好的修行环境、一个好的修行方向,在将来获得好的福报。而在妖界里不少的妖并不认同他们的作法,于是经常有找麻烦的上门叫嚣,那时三仙已经是妖仙的境界又有诸多好手帮忙,结果上门闹事的全都碰壁而回。
就在二十年前,三仙之首灵狐火云突然决定要转世修行,重雾和惊岚苦苦相劝,因为转世修行危险性太高,还有三百多年下次天劫才会降临,用这段时间不但可以逍遥快活,还可以利用善行增加善因福果,或者潜心修炼法宝,到时候很可能因行善积福而免了天劫或可以用法宝抵挡天劫。重雾、惊岚的理由没能改变火云的注意,她的解释是,无论是妖,还是妖仙,如果不登仙境终究是井底之蛙,只能局限于自身的束缚无法领略天道的精义,而且三仙庙众妖的修行目标都是飞升仙界,如果没有对转世修行的实际体悟,有朝一日他们都成就妖仙之体后何去何从?一旦天劫降临,渡不过者形神俱灭,即使渡过一次不过是苟安五百年的岁月,下次天劫又当如何?为了自己和其他两位妖仙追求的天道和其他妖怪的修仙出路,火云毅然选择了转世修行的道路。在转世前她把三仙庙和张氏族人交给重雾和惊岚照顾,藏好了自己的肉身和内丹后,凝起元神转世投胎去了。元神转世修行投胎何处,如何开启灵智重雾和惊岚都不知道,所以火云转世后他们只有用守株待兔的方法——等,他们坚信火云会取得成功,会回到三仙庙来找他们共同分享她成功的经验和喜悦,火云转世到现在已经有二十年了,其间一直没有任何消息。
火云、重雾、惊岚三位中,火云智勇双全、道行高深,重雾勇武好斗、惊岚阴柔善守,他们三个相互配合攻则所向披靡,守则固若金汤。火云转世后,三仙庙没有了领头羊,实力大打折扣。得知火云不在三仙庙后,远近对青草沟这块福地妖的魔鬼怪又蠢蠢欲动,头几年就有大票妖怪联合起来攻打三仙庙,结果被重雾、惊岚带领众妖大败而归,这一役使三仙庙声威大震,但也彻底证实了火云离开三仙庙的事实。半年前不知从何处来了以一个妖仙和四个千年老妖为首的鬼怪军团,来到这里后居然直接让重雾和惊岚交出三仙庙,那个妖仙更声称要在借青草沟的灵气抵抗天劫。由于是百年未见的大队人马,三仙庙早有感应做了警戒,至于要夺取三仙庙的说辞,重雾他们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但听说他们要用青草沟的灵气抵挡天劫简直气炸重雾的肺子。
妖仙要渡过天劫都是靠自身的道行或者法宝硬挡,在抵挡不了的情况下就采取躲避的方法,而且无论如何都不会引动天劫伤及凡人。三仙渡劫的时候虽然万不得已也只是躲到人家的灶台下,如果不是赶巧有人去盛饭的话他们也玩完了。如果三仙成心要找人作替罪羊就不用躲那么辛苦,直接往人群里一扎,管它劈死多少人呢!而用青草沟灵气抵挡天劫更是非常残忍的作法。如果那样,天劫来临时受到妖仙控制青草沟的灵气进行阻挡,此时不但大幅度消耗青草沟的灵气,而且在灵气笼罩下的平民百姓一定会被震荡。那效果对平民百姓来说就像是把他们放在一个高压锅里不断加压一样。即使灵气挡住了天劫,青草沟的老百姓得有一半被震死,另一半不死也变白痴。如果灵气挡不住天劫,青草沟方圆十里在天劫之下肯定是鸡犬不留、寸草不生。如果单是对三仙庙有企图,重雾和惊岚不会大动干戈,但这次来犯的敌人出发点太恶劣,根本没什么好说的只有武力解决。
双方点齐了人马如同古时候两国交兵一样面对面地大干了一场。重雾、惊岚这边人数(应该是妖数)不多,但都是道行不低的成年妖怪,还有几个已经接近妖仙的境界。来踢场子的妖仙那边除了他和四个千年老妖外,其他的尽是魑魅魍魉、牛鬼蛇神,有一头算一头,有一堆算一块的鬼怪之类。刚一开战三仙庙一方大占优势,重雾和惊岚两个人就吃定了来犯的妖仙,其他的几个接近妖仙境界的妖对上了四个千年老妖,其余的妖怪把来犯的敌人屠杀了个痛快!俗话说,没有弯弯肚也不敢吞镰刀头,没有金刚钻也不揽瓷器活。来犯的妖仙那能这么简单,发现战况不利,来犯妖仙居然和四个千年老妖来了个合体大法,实力突然暴涨,一下就把三仙庙方面给打的落花流水。
看情况不妙,惊岚毅然用法力和金身护住三仙庙的神殿,重雾则领着众妖退守张氏祖屋。防守是惊岚所长,何况为了护住神殿连自己的金身都用上了。幸好这个来犯的妖仙没有详查青草沟灵气的格局,只把目光放在向外散发灵气的三仙庙,以为控制了这个源头就可以控制整个青草沟的灵气,对于起枢纽控制作用的张氏祖屋反倒没有注意。面对惊岚铁壁铜墙的防守,即使是他的合体大法也无计可施,而且这种法术不可以维持太长时间,施展一次后要等六个月后才能施展第二次。等这个头脑简单的妖仙反应过来,仔细详查青草沟的灵气格局后,才发现无论是灵气外放的源头和控制灵气运转的枢纽他都没能控制,虽然暴跳如雷但也没办法立刻发难。于是,他就调动鬼怪把惊岚所在的神殿和重雾所在的张氏祖屋团团围住,一方面防备三仙庙的外援,另一方面把这两位分割包围,准备等待时机个个击破。
来犯的妖仙一时未能得逞,于是化作人形假借三仙名义对外将所谓的“仙功”大肆宣传,再对慕名而来的人加以法术迷惑,在短时间内三仙庙的信徒就超过万人之数。为此,地方政府的有关部门多次进行调查,他们或者贿赂威胁调查人员,或是煽动信徒聚众闹事阻挠调查,并且还打出宗教信仰自由的“宪法牌”。地方政府一时拿他们没有办法。三仙庙的万余名信徒都在修炼仙功,每天来三仙庙听法捐钱的不下千人。而且他们利用积累的财产继续加大宣传力度,不断吸引更多的人加入。至于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重雾一直没有想明白。
听完了情况介绍,公子白也简要的介绍了自己的奇遇。张太姥对他现在的成就非常的满意,拍着他的手说:“小白从小就有灵气,可没想到能有这么大的缘分。老太婆我都八十多岁了,没几天日子了,将来我到了地府还得让你的小朋友在他两位爷爷面前说两句好话,不要给我太严重的惩罚。”张太姥听说他收了一个灵鬼作小弟,这个小弟跟冥界的牛头马面又不是一般的熟,故意开了个玩笑。其实张氏历代的跳神者在世的时候没有仙缘,寿终正寝后都会被三仙接引去修行鬼仙,鬼仙可是比李宠这样的灵鬼更厉害的灵体,鬼仙修行到最高境界一样会得成正果飞升仙界。“婆婆开我玩笑,像您这样善良的婆婆光是打灾治病积累的福报就可以使您长命百岁,在百年之后即使入地府也不会受苦,何况您是要修鬼仙的。”李宠在公子白讲自身的奇遇的时候就现身出来了,在张太姥和重雾面前扮成一副乖孩子的模样想各种方法让一直愁眉不展的两位开心,他的出现倒是让沉闷的空气稍微缓和了一下。
“小白呀,你还记挂着太姥,太姥已经很高兴了。趁现在外面的妖仙还不知你的底细,你赶快回去吧。他们很厉害的,这里的事就让我们解决,你还年轻不要参和到这种异界的纠纷里面,否则徒添许多烦恼。以后你不是还要修道吗?如果这次的事情处理不好,外面的那些妖魔鬼怪可能就此缠死你,以后想过清净点的日子都难,更别说修道了。太姥我一把年纪早晚都要有离开的一天,早就把生死看开了,张氏几代人的声誉和全村人的性命全都在这两天内决定,七天后你在来这里,如果发现我不在了也不要有过激的反应,那时你的任务就只有一个在这里等大仙火云的转世之身。你不可能认识她,但她会认得这个东西的,到时候你就对她讲发生的一切。”张太姥已经作了背水一战的决定,为了公子白的前途,她不想让公子白趟这趟浑水,这番话分明是交代遗言。张太姥随后取出了一副跳神时系在腰间的腰铃塞到公子白的手里。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04:44:00 标题: 第五节 急中生智
公子白那能丢下从小就对他爱护有加更有救命之恩的老人,拼命摇头:“太姥,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既然我来了就没打算什么事也不作的回去,我连魔界的都敢得罪,换成妖仙也是一样的不怕,如果我现在走了还算是人吗?我是来尽我的力的,不是来听您的遗言,我答应送给您的古巴雪茄还没抽到,您怎么能舍得离开我呢(那雪茄是被牛头和马面拿走了)?再说事情还不至于坏到那个地步,如果那个来犯的妖仙真有实力你们也不能坚持到现在,他也不会想出用此地灵气抵挡天劫的变态方法。我们坐下来从长计议,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重雾此时插言:“那个不知从那个山洞里蹦出来的,一直没动我们是因为他的合体大法还没恢复,三天后就是他法力恢复的时候,到时候只要他全力施展并且攻击我们这里,我们肯定抵挡不住。如果他控制了我们这里,改变了灵气的运转,老三那里也支撑不了多久,而且来犯的家伙疯狂地吸收人做信徒,还修炼他杜撰出来的什么鸟功一定有目的。这次对我们来说是凶多吉少。”
“那不如趁现在冲出去跟他们干一场?”公子白提议。
“不行。老三现在守着神殿,他的外面肯定被下了禁止,连与我相通的心神都被阻挡住,无法传递信息,没有他参战的话我抵不住那个妖仙,而且这段日子被他招来的妖怪和恶鬼又增加了不少,我们现在的实力勉强可以集中防守,贸然出击失败的更快。”重雾真的是进退两难,无计可施。
这时李宠一脸坏笑地插嘴:“自古两国交兵就有使计用间的作法,最近特红的影片还叫《无间道》,难道不能派一位勇士打入敌人内部,想办法解救被困的惊岚大仙,到时候再与他里应外合大破敌阵岂不快哉!”接着一歪头,瞥了公子白一眼继续说:“我看外面包围的家伙应该不是本地的鬼怪,而这里的各位都已经和他们脸熟了失去了做间谍的资格,唯有我们的公子白大律师是生面孔,而且昨天晚上还被一位美丽的小姐认作妖怪挨了一掌心雷呢?只要我们安排得当,这位老大实在是作英雄的最佳人选。”
李宠献计是谁也没想到的,重雾眼睛一亮,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笑吟吟地说:“你这小鬼还真精,别说这个办法还真有可为。”说完瞧了公子白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小子你刚才说的伟大,这回看你作的是否光荣了。
张太姥可不想公子白涉险赶紧出言反对:“重将军,小白的道行实在太低了,他以前作的事都是在朋友的帮助下完成的,如果让他一个人到妖怪堆里去,实在是太危险了,我们还是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作为修道者他的道行确实浅,但从他具有妖狼之血发出的气息和所会法术来讲,他可以算是一个实力不弱又不是特别强的妖,如果实现小鬼提出的计划还非他莫属。”说完又瞄了公子白一眼,愿意用武力解决一切的重雾很少去想什么计谋,现在有一个现成的计谋和一个现成的实行计谋的人选他可不愿意轻易放弃,但也不好意思直接命令公子白去做什么,所以只有使出用眼神杀死你的绝招。
“小李,平时可没见你这么有智慧,今天为什么灵光突现哪?”公子白恶狠狠地看着“出卖”他的李宠,但心里确实承认李宠的提议有建设性。
“这个你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刘德华。”此语一出公子白险些喷血,不管他的反应李宠接着说:“灵儿说喜欢刘德华,我就找了他的影片来放,没想到今天还用上了。我是该感谢刘德华呢,还是感谢灵儿呢?”看着李宠自我陶醉的表情,公子白强忍的一口血终于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我已经到这里来了,又让我出去作卧底,有什么借口让庙里的妖仙相信我呀,你们有具体方案没,拿出来讨论一下?”公子白被重雾的眼神杀人大法盯得受不了,反将了他一军。
重雾连创意都没有,哪来的方案。李宠不过是偶然间被刘德华刺激出来的灵感,稍一爆发就没了,向他要具体方案还不如去问刘德华方便些。于是公子白再次遇到了杀人般得目光,这次的目光有两道,意思是:创意有了,方案你自己搞定,要不用你干什么,不如去找只猪来执行计划!
在重雾与李宠一仙一鬼赶鸭子上架,套母鸡拉车的一往无前逼人为妖锲而不舍的强大精神压力下,公子白只得抱着脑袋想辙,怎样才能把自己扔到妖怪堆里。为了给他增加动力李宠还威胁他如果想不出好办法就把他的梦话公之于众,重雾则许诺如果他的计谋实施成功要让他增加道行免得下次再被人认为是妖怪,一个威逼一个利诱公子白的脑袋里逐渐变大,有直追寿星老的势头。
正当寿星老要下界与公子白较量一下铁头功的时候,从三仙庙方向传来一阵骚乱。公子白等人忙到窗前来观看,饶是如此公子白才免了与寿星老单挑铁头的厄运。只见二百多个本村的村民手持着棍棒、锄头、铁锹、镰刀等农具来到张氏祖屋的院子外挨着院墙齐齐面向三仙庙方向站定。在三仙庙那边浩浩荡荡的开出了一千多人,有拿棍棒的、有拿火把的、有拎片刀的,直奔这里而来,还边走边叫喊着“铲除妖孽”、“护法卫道”的口号。望着逐渐接近的人群,村民队伍里站出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在人群前面挥舞着手里的锄头激动地说:“乡亲们,自从三仙在张氏显灵,有了三仙庙后我们村风调雨顺人丁兴旺已经快二百年了,哪家哪户没得过三仙的救助,哪家哪户没受过张家的恩惠?半年前他们来了,占了我们的三仙庙,还搞的村里乌烟瘴气,张婆婆让我们不要跟他们冲突,我们听了。可是,今天,就是今天!他们居然在集会上污蔑张婆婆是妖孽,说三仙让他们把张婆婆除掉,占了我们的庙宇不说,还要害我们的恩人,我们能忍吗?今天谁要是想害张婆婆除非从我马大山的尸体上踏过去。”说话的是青草沟的村长,其他的村民也随声附和。这群土生土长的农民本来对那些外来的人就有反感,何况这些外人占了他们的心中圣地——三仙庙,忍让了这么长时间这些外人又要伤害他们心中的神——张婆婆。质朴的村民心中没有别的想法,一切破坏他们的平静幸福生活的人就是坏的,带给他们宁静和快乐的人就是好的,他们不怕坏人也不允许坏人去伤害保护他们的好人,去破坏他们的幸福,为此他们什么也不怕。面对这群村民公子白深深感到自己的卑微,自己所修的道与三仙和张氏族人所造的福比起来是多么微不足道。
从村长马大山的话里公子白已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占了三仙庙的妖仙这次换了方法,发动了被迷惑的信徒来除掉张太姥,即使除不掉她,也会给重雾带来麻烦,因为这些信徒都是凡人,重雾不能对他们下手,又要保护张太姥,必然会手忙脚乱,这时如果再有鬼怪进攻肯定是形势大乱,乱局一起重雾方面定然要处于下风,很容易在防守上出现漏洞被他们一举攻破。张太姥人老成精立时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明显村民和信徒双方只要一经接触就会是集体伙拼的局面,人员伤亡在所难免。而且两方面的妖怪也开始聚集戒备,战事到了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地步。战事一起,我方的妖怪为了避免伤及无辜会束手束脚,而对方的鬼怪却不会有这样的顾虑,形势明显对己方不利。估计了形势张太姥对公子白说:“村民能对我如此情意,张氏历代的心血也算没有白费,一会儿我出去的时候你找机会离开,然后照我交代你的话去做!”这分明是决定为了村民和本方的妖怪着想,想牺牲自己的表白,公子白那能同意。所谓急中生智,刚才憋了半天没有办法的他,在紧急关头终于灵光闪现想出妙计一条。
“张太姥,你不能出去,我有办法了,一会儿您留在屋子里,我出去。相信我,即使不成功我也不会被他们伤到,如果我不成功您再出去也不迟。”转头又对正在调配妖怪备战的重雾说:“赶快将迷惑人心智的法术和破解的法术教给我,不然就达不到效果。”重雾不敢怠慢,赶紧将这个小法术传给了公子白。
公子白掌握了这个法术后,三仙庙出来铲除“妖孽”的一千多人已经来到院子外面和村民对峙起来。此时的景像实在奇特,在一个农家院落的墙外,一千多人明火执仗地围着二百多个拿着农具的农民,另外在两伙人的后面是分成两帮总数超过五千的鬼怪吱牙咧嘴、刀枪并举。更有趣的是人群噢噢乱叫,鬼怪却是无声无息,真可谓是动静结合相得益彰。眼看就发展成人、鬼、妖三国混战的局面,公子白及时出现,在即将爆炸的火药桶上浇了盆冷水。
“咄!住嘴!住手!”这五个字是公子白用破解迷心术的法术发出的,不但被迷心术迷惑的信徒神智一震,连青草沟的村民都被气势所摄两方面的人和鬼怪都收声住手往声源方向望去。公子白镇定了一下后,推门而出,分开大门口的村民来到刚从迷心术里醒过来还在发懵的信徒面前,摆了一个自认为正气凛然、潇洒迷人的造型后,开始演说:“各位都是想得道成仙的修行之人,难道你们不想成仙了吗?”
此话一出人群里就有人应和:“那当然了,不然我们也不来修炼仙功了。”
“好,既然大家都是为了成仙,那你们都知道成仙除了修行仙功外,还要多做善事,积累福报对吧?”
“这还用你说,我们每天都来进香,捐献的功德钱也够买下整个村子了。”
“你们看这个老婆婆,八十多了,她这一辈子都在帮助村里人,从来没做过坏事。村里的人听说你们说她是妖孽要来除掉她,都来保护她,为了她可以和你们这么多人拼命,她哪里像妖孽呢?你们这么干算是做善事吗?而且你们捐的功德钱都干什么用了,你们知道吗?真的是用作善事了吗?”指着站在院子里的张太姥和院外的村民,公子白开始了攻心战术。被迷心术迷惑的信徒失去了刚才狂热的情绪后,对公子白的提问一时无法回答。他打铁趁热的继续说:“而且大家还没有飞升成仙,还要受法律的约束。像你们这样成帮结伙、手持凶器,被公安局发现,什么非法集会、聚众斗殴的罪名肯定坐实,带头的要定罪判刑,其他的人也得蹲半个月拘留,还会在档案里记上一笔,成了有前科劣迹的问题人物,这样划得来吗?”公子白这么一吓唬信徒们开始动摇了,而且派出所的警车恰在此时鸣着警笛进了村,谁说警察永远最后一个到场,这次就刚刚好,他心里这个美呀。在警车的配合下,信徒们更有些迷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苦等的机会终于出现了,公子白捏了重雾传的法诀对着这群被他忽悠迷糊的信徒施展了迷心术:“大家回去吧。回去让三仙庙的大师指点迷津吧,刚才你们一定是错误的领会了大师的意思,大师是不会怪你们的,回去吧!”思想混乱的信徒被公子白配合情势施展的迷心术所惑,又万众一心地退回了三仙庙。村民们见信徒真的走了,向张太姥问了好,向公子白道了谢,留了两个机灵的在三仙庙附近放哨后也走了。一场危机就这样被化解了,公子白掏出一根烟猛吸了两口才平缓了心情,擦干了手心里的汗做踌躇满志状回到屋里,在交代一些事后他还要实行下一步的计划。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04:45:42 标题: 第六节 无间道(一)
让公子白来青草沟的清灵子自从给公子白发了短信后就没了消息,这半天过去了眼看太阳偏西了这位大师兄连短信都没回一个,让公子白非常不悦,回到屋里不管他的长途加漫游直接拨打了清灵子的手机。那边的手机响了半天才有人接,没等那边开口公子白劈头就问:“我说师兄,你年龄也不小了怎么不省心呢?为了省几个钱非得发短信,发就发呗,给你发你又不回,让我一顿傻等,有没有同情心哪?让你帮忙保护人,人家一千多号人要冲过来伙拼,你到哪里去了?”
沉默了半晌,手机那边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你找那个老家伙吗?他死了!都一百来岁了还偷偷摸摸地在树上偷窥老婆婆,就算人家年纪比他小也不行,这种人我见一次打一次,打死拉倒!”
“你谁呀?有病!随便接人家电话可不是好习惯。你以为我师兄好欺负啊,如果是我师嫂还可以原谅。可没听说有师嫂,你到底谁?不要胡搞了!”公子白简直莫名其妙,看了一眼手机,没错,绝对没拨错号。
“我知道你谁了,你不是那个色狼吗?怎么有跟这个老道联系在一起了,看来我打的没错,色狼的师兄还是色狼!姑奶奶就是上次没劈死你的司徒焱焱!”手机那边的女人竟听出了他的声音,又把他和清灵子尽情地侮辱了一次。
天哪!又是这个女人,还不到二十四小时自己的师兄也遭了她的毒手,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你在哪?有种别走,等着我。”公子白气得连刚才想出来的计谋都放到一边去了,非要好好修理一下这个司徒焱焱。可惜了他的满腔怒火,对方根本没再理会他,直接挂断了。不!准确地说是捏碎了手机。可怜的清灵子又要为他的钱而心疼了。
“小李,赶快飞符传书问一下灵儿,师兄出事了!”公子白吩咐李宠。
过了三分钟,李宠递给他一张符纸,只见上面写到:字达师弟,兄受托后至张氏宅外树林中暗中监视动静,突遇一红发女子,指责我偷窥老妪意图不轨,未及分辨即大打出手。此女看似柔弱,实则道行高深,师兄不敌被其真火所伤,须半日静养疗伤。想此女似有所图,必在左近,师弟如遇分外小心。另,不慎失落手机一部,如拾得请交还。师兄:清灵子
看过字条公子白放心不少,起码没像司徒焱焱所说清灵子已经给劈死了,不过这位师兄也够倒霉的,堂堂掌门让一个小丫头给打伤了,还真没面子。不过,很大的原因是清灵子对一个小女孩没有防备,也不忍心下重手,否则不至如此。这下他像所有的高人一样,大风大浪都经过了,反而在阴沟里翻了船。如果不是公子白打手机撞破清灵子绝对不能承认。叫司徒焱焱这一搅和,清灵子这个援兵暂时没用了。
虽然司徒焱焱的事有些蹊跷,但实在是没时间和精力去管她,当务之急还是三仙庙的事,至于她大不了等以后和师兄一起去找她的麻烦。随后公子白跟重雾和张太姥交代了一下要注意一个满脑袋红头发的女孩,又向重雾打听了一下三仙庙的详细情况,再从长计议一番后,看时间差不多,走出了张氏祖屋,直奔三仙庙而去。
到了院子外面,守在四周的鬼怪明显对他有了敌意,有两个恶鬼不怀好意地向他伸出了鬼手。这两个可不是一般的游魂,赫然是鬼界当中臭名昭著的食魂鬼。所谓的食魂鬼专门以人的魂魄和其他的游魂为食,是在鬼界被列入通缉犯黑名单的东西,如果被他们的搜魂鬼爪伤到肯定是魂魄难全。不过这是对一般人而言,对公子白就不适用了。为了配合自己要扮演的妖怪的角色,他不能用正宗的道法,好在啸月传了他几招妖术,现学现卖刚刚好。左臂一挥,两道裂灵妖风发了出去,这可是狼王裂风家传的基本功,两个食魂鬼如何挡得了。两个食魂鬼还没反应就被妖风扫中,形体立刻散乱,好半天才重新凝聚成型,但至少损失了一半以上的灵力。公子白早料到有此结果,借周围的鬼怪愣神的工夫,身形一晃,眨眼间到了三仙庙的庙门前。
公子白这一举动立刻引起了骚乱,周围的鬼怪全都随着他的动作奔向庙门,没等随后而来的鬼怪形成合围之势,他一声怪叫妖力迸发一头撞向庙门。厚达半尺的红木庙门竟然禁不住他的一撞之力,木屑激射间,庙门上留下了一个人形的大洞。大门的木屑还没落地,他本人已经到了庙里的广场中心。对四面包围过来的鬼怪不屑一顾,站在广场中心旁若无人地大喊:“外面的喽罗不要凑热闹,这里当家作主的出来答话,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说完他摆出一副要攻击的架势。他的话音刚落,从左侧偏殿里飞出五道身影,落在他面前三米的地方。出来的是五个穿青挂皂作道士打扮的妖怪,居中的那个身材如刀削一般笔直,面貌英俊,照其他四个比起来也粗壮不少;另外四个则像从一个模子里蹦出来的似的,清一色的身材干瘦,面貌猥琐,简直就是排骨四人组(东北有一说,形容人瘦弱,戏成其为“排骨队的”,即瘦的露出根根肋骨之意);五个人的平均身高超过一米八五,十只青光闪烁的大眼睛罩定了公子白。
这五个就是占了三仙庙的妖仙和四个千年老妖。妖仙本尊是一株银杏,成就妖仙之体后自觉其本尊枝繁叶茂挺拔雄壮,所以自号参天。参天从成道到如今已经躲过了三次天劫,马上他的第四次天劫就要到来,他自感此次天劫难以抵挡,于是就想出寻一处灵气汇聚之所在,利用天地所生的灵气对抗天劫的办法,而青草沟正是他中意的地方。四个千年老妖与参天的关系非同一般,他们原本是依附于参天本尊生长的四条古藤,在参天得道后,他们受参天的灵气感染修成了妖体,参天对他们来讲如同父兄,他们对参天更是唯命是从、忠贞不二。四个藤妖为了配合参天的身份和突出对参天的尊重连正式的名号都不取,直接以本尊为姓,作藤一、藤二、藤三、藤四称呼,充分显示出他们作奴才、家丁、打手的决心。以参天和藤氏四妖为首的鬼妖军团占领了三仙庙后,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面对惊岚的防守一筹莫展,在未恢复功力之前对重雾那票人马也是颇为忌惮。于是,一计不成又生二计,扮成人形后迷惑了过万的信徒。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如果在天劫来临之前搞不定重雾和惊岚,就把信徒集合起来,利用他们的盲目信仰形成的念力抵抗天劫,再不成就强行抽取他们的魂魄作为抵抗天劫的能量。这样的替罪羊越多越好,所以出现了公子白刚到青草沟看见的模特发传单拉人入教的一幕。今天下午,参天和藤氏四妖又突发奇想,唆使大量的信徒前去闹事,意图趁乱拿下重雾所在的张氏祖屋,结果半路突然杀出一个据说是到张家求医的青年,对过千的信徒进行了一次普法教育后,那些信徒就稀里糊涂地回来了。更可气的是有人报警,害得这几位忍气吞声地接受了半天的盘问,正在这当口这个坏他们大事的青年又打破了庙门来踢场子,你说这几位老大能不生气吗?
“什么人,到这里来撒野?这是道门净地,分明是对上仙不敬,不怕神仙怪罪,还不怕国法制裁吗?”在不确定来人底细的前提下,参天还是决定不放弃人类的伪装。
他这番话立刻引来了公子白长达一分多钟的怪笑,直笑到藤氏四妖快忍不住出手的时候,他才停住笑声指着参天等五人说:“这是本年度我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变的,但你们绝对是妖,这位老大更是妖仙级的人物,还有这庙里庙外的恶鬼和妖怪不少于二千,你们居然来跟我讲国法,还不如说用雷劈死我更实际些。你们这些古板的妖怪呀,来城里混饭吃也应该先学习一下,给脑子充充电,不要动不动就用迷心术,怕别人不知道这里来妖怪了啊?”
公子白这番话对参天触动不小,仔细打量了公子白半晌说道:“阁下果然有些道行,看阁下的气势也不是人类,又不像妖族,不知是何方神圣?今天本尊派出去的信徒据说就是阁下打发回来的,不知做何解释?”
“不是我说你,外地妖怪就是外地妖怪,这个城里哪个妖怪、鬼魂不知道我公子白的大名。我本来是妖,后来觉得作得无聊,于是就把血统、法力转移到了人体上,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通常熟人都叫我妖人或人妖。而且我作人作的相当成功,现在可是万人眼红的执业律师,打一个官司的钱相当于你们在这里欺骗一千个信徒的捐款,如果想挣钱的话还是多跟我请教一下吧。”接着公子白的面部表情由满面春风迅速变成了冰封雪盖。“说到你的那些信徒我就生气,不知是谁出的主意,搞这么一出,坏了我的报仇大计!”对于参天追究信徒事件他早就有了安排,前面参天让他解释正中下怀,直接来了个恶人先告状,反咬参天他们一口。
参天果然纳闷,说道:“我们唆使信徒前去,目的是为了除去张老太太,顺便趁乱夺了张氏祖屋,然后……。”为了让公子白明白是他坏了他们的大事,参天把他的计划都说出来了,一方面是他这个妖仙一直处身世外对撒谎没什么研究,另一方面参天认为既然事情扩大到这个地步,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
“原来是这样。可是你知道这个计划有多笨,如果信徒和村民起了冲突,再加上你们的鬼怪造成的破坏,人员死伤难免,事情肯定搞大,到时候不光政府会进行调查,连这城市附近的佛道两家都会把注意力集中到这里,那时你如何收场?前一段时间你们也在附近算计了几个人类法师,这事已经让茅山派的掌门亲自出山,现在他就在本市,你们还不知道吧?”
公子白振振有辞的分析论证,还把清灵子抬出来撑场面,再次触动了参天。听到茅山派掌门亲临,参天古井不波的面容也起了变化,但他还是故作镇定地问:“那是我们自己的事,哪轮到你来管,天塌了有我来扛,何时轮到你出头!”
“我话还没说完呢。你知道我为什么到张家去?我的父母就是毁在张家第五代家主的手里,不是他和三仙作梗,我父母也早成妖仙之身了,就是因为他们害我父母七百年的修行烟消云散。我舍了原身,占了张老太太救治过的有点灵气的人身,就是等待机会报仇,至少也要杀了张氏后人,让三仙没有传承的后人。今天我见时机成熟,借探望之机,眼看就要得手,却被你的信徒闹事给搅了局。当时,只有重雾一位在场,其他的妖怪都在屋外,我又知道他的弱点,正要下手先斩重雾再杀张老太太的时候,你的信徒就冲出来了,重雾和张老太太全神戒备,我还如何下手?为了制造下次的机会,我只好出来解围,顺便也替你化解了危机,其实我还真愿意看你的笑话,可惜形势所迫没办法不出头。你说我是否该过来找你的晦气?”说完公子白就摆出大干一场的架势,为了逼真的展现他的妖体,还特意把左手上弄出个狰狞恐怖择人而噬的狼头模样。
自从上次和重雾、惊岚一战后,损失了千多个鬼怪,参天就发现了他的这个鬼怪军团致命的弱点,那就是除了他和四个老妖实力强横外,其他的都是乌合之众,在他们的指挥下还可以发挥出数量的优势,他们合体后整个军团就没有了指挥官,失去他们的指挥这些鬼怪只能靠本能去作战,不乱成一团就是万幸,面对有组织的进攻只有被屠杀的份。他们正苦于手下没有适当的在他们无暇分身的时候指挥军团的人选,为下次进攻发愁的关头,就来了一个能说会道、诡计多端,头脑不知比其他鬼怪发达多少倍的人妖,思来想去暂时放弃灭了公子白的计划。因为公子白的表现让参天很矛盾,公子白的道行对参天和四个老妖并不能造成致命威胁,但如果拼死一搏又绝对可以伤他们一人,与其他的恶鬼和妖怪比起来更是高出甚多,而且还是他们敌人的敌人,听他的口气居然有暗杀重雾的把握。如果能把这小子收过来,从他这个地头蛇嘴里发现重雾、惊岚的弱点往下的行动就好办了,而且在我们不能分身的时候指挥军团,应该比那些没脑的东西胡冲乱撞的强上百倍,参天在心里盘算清楚,开口发话:“阁下有机会打赢我们其中之一吗?既然到家都为了三仙而来,刚才一场误会过去就算了。不如你加入我们,我的手下众多还怕报不了仇吗?”
“我加入你们有什么好处?等你躲过天劫这里估计也变成了毫无用处的废墟,我也不想在这里装神弄鬼的骗钱,说到赚钱还不如干我现在的本行,又安全又有面子。多少你也得让我看到点利益,要不然一切免谈!依据妖的规矩刚才的事已经让我们结下梁子,即使现在打不过你,只要不死我还是要继续找你报仇的。你如果说服不了我就马上动手吧,不要浪费时间!至少我在死前也能让你们其中一个受点小伤,剩下的就交给天劫来处理,真能弄个同归于尽的结局也不错。”公子白此时欲擒故纵,他来的目的就是要混到参天阵营的内部,但不可能人家一提他就答应,那样也太假了点。
公子白的故作姿态把藤氏四妖弄的大为光火。藤一上前一步对参天说:“仙兄,少跟他废话,不过是一个小妖,除了在这里臭白话(白话,胡说八道之意),能有什么作为?趁早除了,省得他坏我们的大事。”其他三个藤妖则作好了出手的准备,只要参天同意马上把公子白就地正法。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04:49:21 标题: 第七节 无间道(二)
现在公子白要加入条件,藤妖要杀,公子白的强硬和藤妖的不愤让参天为难了。杀公子白不难,但必须他们出手才可以办到,就怕一旦如公子白所言给他们这边任何一个造成伤害,使他们不能全力施展合体大法和其他抵抗天劫的法术,可就真是同归于尽的结局。同时,他又不知道公子白是否真的知道三仙的弱点,跟随他多年的藤妖显然不希望有一个新来的取代他们在军团里的地位,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很难让他们接受这个半人半妖的家伙。
参天考虑了一会儿,阻止了藤妖进一步的行动,对公子白说:“你看到了我的兄弟不看好你,我给你条件他们也未必答应。不如这样我出一道题目,如果你能完成我们不但不杀你,还送你一粒我为了抵抗天劫为自己炼制的可以增加二百年道行的灵丹,然后你加入我们共同对抗三仙庙的余孽。如果你完不成题目,没办法你必须死!我们不想留下任何后患。”
在参天说话的同时,藤氏四妖就封死了公子白所有的退路,如果他不答应就全力一击,务必以最小的代价将他制于死地。“看你的条件还算不错,每天修炼实在辛苦,一下增加二百年道行可以省下不少时间去享受,我接受了!出题吧。”公子白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却说都这样了我还能说不接受,真干起来我这个“虎”牌的妖怪只能等死,连一根头发都伤不到人家。
“你的道行我心里有数。刚才你说可以趁重雾不备杀了他。如果是我的话到有这个可能,除非你知道他的弱点,否则是办不到的。我也不可能再放你出去杀他一遍去证明,如果你对重雾有了解的话,对惊岚也一定有办法对吧?”参天决定在惊岚身上作文章。
“我对三仙的了解你们连一半都不及,我可研究了一百多年了,不过你可别打算让我正面杀死惊岚。他的本尊就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巨蟒,听说现在又刻意防守,连你们联手都奈何不得,我能拿他怎么样?”公子白还没等参天提议直接把他的话堵死,刚才他的牛确实吹得大了,重雾妖仙的级别怎么可能会被他一个人妖给偷袭致死呢?所以,他绝对不能再承认自己可以能杀死惊岚。
参天闻言反倒释然,如果这小子说有办法才怪呢,自己都不行,这小子反倒好使,那自己的修行就都到狗身上去了。不过参天不会因为公子白的一句话就打消了他的想法,摇了摇头,接着说:“在惊岚全力防守的情况下杀死他,恐怕真正的神仙也要费一番周折,何况是你?我不会让你去杀他,但既然你对他们三个都有了解,适当的减弱一下他的防守强度应该没问题吧?我的题目就是这个。”
“哈、哈、哈!我当什么难事,这个没问题。不过要费我很多的法力,到时候你们再偷袭我,我就只有等死了。如果你们以天劫立誓,再多给我一粒灵丹我就干,否则免谈!我敢说天下间只有我一个人,啊不,是一个妖怪,知道这个秘密,我不讲的话你们就只能看着他干瞪眼。如此,多收点信息费也是应该的。”对于如何接近惊岚公子白真在犯愁,听他提这个要求立刻作胸有成竹状,趁势提高了价码。
参天对惊岚的防守费尽苦心,始终不得其法,无奈之下设下禁制阻隔了惊岚与外界的联系,听说公子白有办法对付惊岚的防守大为动心,马上回答道:“如果证明你的办法管用,多加一粒灵丹不成问题,我们也可以立下誓言,反正你得罪了他也只能跟我们合作,没有我们你也逃脱不了他们的报复。”当下,参天和藤氏四妖立下了如有反悔葬身于天劫之下的毒誓。公子白则在心里窃笑不已。
等参天他们发完了誓,就半押解着公子白来到了三仙庙的正殿跟前。参天施法解除了外围的防护,露出里面隐藏的景像。正殿周围插着许多绘满符咒和图案的法旗,法旗的内圈围着正殿摆放着九尊动物铜像,这九种动物分别是狮、虎、熊、狼、豹、马、牛、鹰、蝠,在张开的兽口内有强大的地火、阴风、暗电、闷雷及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喷出直射向中央供奉三仙法像的正殿,这赫然是妖界的诛仙大阵。被围在阵内的正殿笼罩在一层金光之中,诛仙阵放出的各种力量在撞上金光后如泥牛入海,引不出半点反应。仔细向金光之中观看,所见的情景更是骇人。一条水通粗细的黑色巨蟒,将不知有多长的身躯盘绕在正殿上,将整个建筑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护住正殿的金光正是由他发出的。在正殿散发的灵气熏染下,黑色巨蟒的鳞片散发着迷人的光泽,一颗硕大的蛇头上竟生长着金黄色的鸡冠,这就是蛇中王者——蟒仙惊岚的本体金身。面对惊岚充满灵气,近乎完美的本体公子白用了一分钟在心里进行了由衷的赞美后才回过神来,在此之前他从没想过一条巨蟒会给人心灵造成如此的震撼。同时,惊岚觉察到他们的到来,睁开大如灯笼的双目轻蔑地扫视了一遍,目光在公子白身上多停留了一下然后不耐烦的收回去。
“你们这群烂妖,今天又有什么花样?尽管使出来,不要让你爷爷我太失望!你们困我这么久,以为摆个破阵就能把我怎么样,实在是天真!要料理我请快一点,如果我大姐火云回来你们就不好收场了。如果我出去一定要把你们四条没骨头的藤子劈了当柴禾烧,那个参天就做成门槛、椅子什么的让人天天压迫,永世不得翻身!想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让我找到一个废物利用的办法,有创意吧?哈、哈……。”惊岚苦于不能擅离此地,参天又奈他不何,于是就每天变着法的气他们。
参天也是习惯了惊岚的笑骂,等惊岚笑完了,用手一指公子白对他说:“这位是新加入的道友——人妖公子白,他的现在的肉身可是你们救过的,不过灵魂早就被灭掉了。今天就由他收拾你。”
听了参天的介绍,惊岚再次用神光闪烁的双目罩定公子白:“小妖精,我们救过的人你都敢动,真是活得不耐烦!要对付我,就凭你,白日作梦!”
公子白上前一步在诛仙阵边缘站定,指着惊岚作苦大仇深状大声叫骂:“你个死蛇,还有那两个畜牲,我父母不过是吸收了几个人的魂魄,关你们屁事?你们也不是人,非要多管闲事,毁了他们的修行也就罢了,还赶尽杀绝,弄得他们尸骨无存!我杀不了你们也要让你们恶心一世,今天再让你吃点苦头!”
“小子,有本事就使出来,收拾的妖怪太多,谁知道那两个是你的父母。凭你就想把我如何,真是天真、幼稚!”惊岚对他的话根本不当回事,又眯缝着双眼打起盹来。
公子白回头对参天说:“烦劳你把诛仙阵停下,不然我怎么施法?现在就是让他跑,他也不会跑的。”
参天闻言示意他退开,然后从宽大的袍袖里取出一面杏黄色的法旗。参天右手持法旗,左手捏了一个印诀,随后把法旗冲着诛仙阵一挥,阵外面的插在地上的法旗和铜像随之隐去,阵势解除。看来那法旗是个宝贝,有机会“借”来研究一下,公子白心中暗想。
“各位请退后一点,这个法术威力比较大,误伤到各位就不好了。”公子白正式出场,在表演之前还不忘为自己造造声势。听了他的话,参天等五位马上又退出十几米。能让防守超强的惊岚受伤,那法术的威力肯定惊人,参天他们全都这么想。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让他们大受打击。
公子白走到正殿跟前,突然提聚功力把身上的妖气发挥到极致,又偷偷在里面混合了一点正宗道法,一种不伦不类的气息冲天而起,声势也算惊人。他的举动惹得参天、惊岚和周围的其他鬼怪都翘首以待,等着他下面作出的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击。万万没想到他大喝一声后把积聚的功力又散掉了,他这一搞,使周围的观众本来抻得老长的脖子一下全耷拉下来了,这是什么吗?“对不起,刚才是热身,下面才是正戏。”不说还好,他这一说连参天都忍不住要过来揍他一顿。“别急,别扔东西!别发火,藤什么几的你别动手,否则立刻就和你拼了!”参天能忍住,他的手下可忍不住了,尤其是藤几(长的一样,分不清是四个中的哪个)手里已经凝聚了一个阴雷马上就要劈过来了。
“别耍花样,如果你真的能减弱惊岚的防守,我不会食言,但如果证明你是在吹牛我会慢慢将你折磨致死。其他人先不要动手,待会儿他要是真的不行,拿下他后随你们弄。”参天严厉警告了公子白后,阻止了冲动的手下。
公子白也后悔刚才的举动有点过火,谁知道这帮老大的脾气全都不好,幽默感更是没有,看来以后可不能随便乱搞笑了。确定没有什么东西再向自己飞过来后,公子白开始了法术表演。只见他突然在原地转了三圈拍了九下大腿,而且拍得很响,院子里都传出回音了,之后又双眼圆睁作大怒状,紧接着又用手在胸前腮下作捋胡子的动作,然后突然全身乱颤,抽风似的在正殿前面乱蹦乱跳,嘴里还嘟嘟囔囔地发出听不清也理解不了的声音。他这番动作分明就是跳大神仪式开始时,被请的神灵刚刚附身的样子,就是俗称“来神儿”。(作者在此插一句,因为跳大神来神时会使请神者的样子突然发生怪异的变化,所以在东北普遍被形容那些情绪突然变得不正常或者突然大发脾气的人通常会被人骂道:你来神儿啦!你来什么神儿!)参天等人从来没搞过这类活动,当然不知道他在搞什么节目,一时间全都莫名其妙。趁着参天这方面全体发懵的时候,公子白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撮油光錾亮的黄色绒毛,一甩手一道妖气带起绒毛曳出一道暗黄色的光华击向了惊岚的护身金光。说来也怪,参天用无数办法、耗费了极大法力也无法攻破的金光,居然挡不住公子白发出的光华,暗黄色的光华没有半点阻隔穿透了护体金光直接打在惊岚的巨大的身躯之上,惊岚被击中后仰天长嘶,仿佛非常痛苦,体外的金光也随之削弱了一层。
“小子,重雾的东西怎么到你手里的?”惊岚惊问。
“这你就管不着了,总之能害你就好。”公子白得手之后忘乎所以,竟然在正殿前面踱起了方步。
“小辈,我废了你!”惊岚大发雷霆,身子一扭巨大的蛇尾带着狂风扫向公子白。公子白一击得手正在得意之中,没想到惊岚会突然攻击,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幸好参天反应迅速,离他十多米外把手一挥一股巨力硬生生把公子白吸了过去,惊岚一击落空,地上的石板被蛇尾扫飞了一大片,飞射的石板当时就让十几个妖怪了了帐,场面顿时一片混乱。救下公子白后,参天马上挥出法旗重新布下了诛仙阵压制惊岚,如果让他随意乱动不知要有多少鬼怪要遭殃了。
布置妥当以后,参天立刻把心思全都用到公子白身上。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公子白刚才还是受鄙视的人妖,有随时被灭的危险,现在却如同活神仙般被敬若上宾。在妖界里混没什么具体的法律,只有靠实力、势力来说话,除了几个著名的妖族是靠血脉关系聚合在一起外,像参天这样的大规模集团还是少见的,论实力和势力也可以拿得出手,可是在惊岚的面前却是一筹莫展。像公子白装扮的这样的妖,在妖界根本没什么地位,若论实力,参天是老鹰,他就是兔子,虽然兔子在死前也可以来一招兔子蹬鹰踢掉老鹰的两根毛,但只要鹰决定吃它,它就只有死路一条。公子白在来之前就作好了充分的准备,分析了他们不想受伤又特别想破惊岚的防守拿下三仙庙的心态,恰当地显示了他的一技之长,达到了理想的效果。有句老话说:纵有家财万贯,不如一技防身。公子白这次的防身之技就是——唬!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04:51:08 标题: 第八节 无间道(三)
被公子白唬住的参天,紧扯着公子白的袖子,把他拖进了东侧的偏殿,四个藤妖则知趣地守在偏殿的四周。近了偏殿,参天先拿出两粒绿色的丹药交到公子白手里,然后才陪着笑说:“这是答应你的丹药,我费了百年时光才炼了五粒,准备挡天劫用的,现在遵守诺言给你两粒。你也要遵守诺言加入我们才行。”
“没问题,刚才讲好的,决不反悔!”公子白爽快地答应了。
“既然大家从现在起就是自己人了,不知道你是怎么破解惊岚的防守的,能说来听听吗?”参天哪能如此便宜地把灵丹送人,多少也要收点成本回来,而且其中的一粒说好了是信息费的。
早料到他有此一问,公子白说出了准备好的台词:“你们来攻打三仙庙之前为什么没先了解一下三仙庙的实力呢。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道理,连人类小孩都懂,你这妖仙居然不知道,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有些时候向人类学习还是必要的。”为了吊参天的胃口,公子白故意把话题扯开了,看到他急不可耐的样子心里不禁大呼过瘾,原来说谎骗妖有这么爽!“跟你说我暗中研究火云他们很久了,能有一百二十年吧。打起仗来,这三个中火云是主脑总揽全局,重雾主攻,惊岚主守。经过观察我发现惊岚的防守只有重雾的玄黄沙雾能破,而重雾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强大,每天的午时前后是他最虚弱的时候,至于火云的弱点我还没查出来她就转世了。刚才我打惊岚的就是重雾修炼的玄黄沙雾,这玄黄沙雾其实就是重雾身上的毛。如果你出别的难题我还真不一定能过关呢?”
参天知道了重雾和惊岚的弱点后心里这个美呀,看这回你们两个怎么活,自己招公子白入伙的这步棋是走对了。“你身上还有多少玄黄沙雾,我可以用法宝跟你换。”参天不惜血本想得到更多的玄黄沙雾,妄想直接把惊岚废掉,占了灵气之源扎下根基,之后再进一步消灭重雾所属的三仙庙残余势力。
“不好意思!别以为玄黄沙雾是我家后院的土产,那可是重雾身上的毛,你以为他能请我去给他剪头么?刚才用的是我花了六十年工夫在重雾洗澡的河边一根根捡回来的,一下就用光了,不然没有效果你们不立刻杀了我才怪!”
公子白的话像一桶冰水浇在参天被沸腾的热血烧红的脸上,参天当时的脸色难看的就要碎裂了。妈的,这个小子分明是个骗子,咋呼了两下就骗走了两粒灵丹,参天的怒火指数狂升。看着面部肌肉扭曲的参天,公子白不失时机地说:“怎么?后悔了,想食言?可别忘了刚才发的誓哦!”妖界对誓言非常重视,何况刚才是用天劫立誓,参天更是忌讳,听他一说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气得一挥袍袖转过身去喘粗气去了。参天背过身去后,一柄长刀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公子白的手里,他的眼神也变得犀利,双手握刀瞄准了参天的后心,只要刀往前一送铁定把参天捅个对穿。就在他作势欲刺的时候,参天突然转过身,一眼看见了他手中的长刀,参天立刻飞退到门口,摆出作战的姿态。“你想杀我!你是刺客!”参天的厉喝把藤氏四妖都引进来了。
公子白心里这个后悔呀,干什么要摆姿势,直接捅过去不就得了,那样这个参天不死也剩半条命了。第一次当刺客就失败了,看来自己没有干杀手的天赋,只有老老实实地当间谍了。面对翻脸不认人(妖)的五位,公子白从容不迫地问了一句:“在动手之前哪位能回答一个问题,我手里的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藤几回了一句:“刀呗!还能是什么?”
“用你说呀!不是瞎子或者弱智都能看出来,这是什么刀?”公子白继续问。
“阴刀!实体阴刀!对一切灵体都有杀伤力的实体阴刀!”参天的见识和鉴赏能力还是四个藤条比不上的。
“没错!有见识,有眼力!我进来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手无寸铁,我的刀是从哪来的,有谁能回答?”
“妈的,你想杀我们的仙兄,我们就杀你,谁有空跟你玩智力测验!”四妖中的一个说。
参天这次也没有答案,独自在心里纳闷。这小子进来时确实手无寸铁,转眼间就有一把实体阴刀拿在手里。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实体阴刀绝对不是他用肢体幻化的,在发现刀之前也没有感觉到开启妖力空间的波动,而刀确实出现在他手里。
不管藤妖的聒噪,看参天的疑惑表情公子白就知道这个妖仙又上道儿了。“这次,我告诉你们答案,你们看好了。”只见他很夸张地把手里的长刀倒转过来,一下刺进自己的肚子,还握着刀柄使劲转了几下,等四妖出现惊异的表情后,才让长刀融入自己体内。“明白了吧。刀就在我身体里,随叫随到。参天老大你也别紧张,如果我想杀你,刚才你扯我袖子的时候是最好时机,只要我意念一动,刀子直接刺进你的软肋,你早完蛋大吉了。”说的轻松,实际上是他没做杀手的经验,想来自己都后悔选错了时机,不过用这个来圆谎确是不错的借口。
“哪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警告你,不要小看我!从我进来的那刻起,你们这几个家伙就没把我放在眼里。要不是逼你们发了誓,刚才听说我没有玄黄沙雾的时候你就把我作掉,收回灵丹了。告诉你就凭我这手段如果搞暗杀没几个能逃脱的。这回信不信我有杀重雾的能力?”
听完这话,参天觉得有些道理,刚才要不是无意间转身还真不知道这小子手上多了把刀,如果这小子真的想下手的话,倒有很高的成功可能,想到此处更坚定了招纳公子白的决心。参天的面容转缓,收起了作战的架势微微一笑,和颜悦色的说:“原来如此。看来是场误会,不过老弟不弄这一出来,老哥我哪知道你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啊!刚才话说了一半,看老弟的样子应该还有对付重雾和惊岚的办法,对吧?只要老弟有办法帮我料理了重雾和惊岚,天劫过后我这一票人马除了四妖外就全归你了,到那时你大仇得报,又有实力,这一带不就你说的算,为所欲为了吗?”
听到参天连称呼都改了,还许下宏愿,公子白心说:这么胡诌也能过关,我真他妈是天才!压下心头狂喜,他有开始摇头晃脑地瞎编:“其实简单,现在火云不在,重雾和惊岚又各自为战,只要先困住惊岚,集中力量先取了重雾的性命,重雾身上的玄黄沙雾自然就归我们所有,接着惊岚的死期就到了。而且重雾的弱点我知道,再有你的两粒灵丹增加我的法力,杀死重雾的事情可以交给我。”
公子白从一进庙门开始就为能取得参天的信任,最低限度也要保证自己从容离开而不懈努力。刚进门他就显示了一下自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实力,给参天等人一个矛盾的心理。接着抛出自己与三仙有仇,报仇计划被他们破坏的瞎话,为他阻止信徒开脱。恶人先告状引起参天等人的兴趣后,又抛出自己熟知三仙弱点的诱饵,一试之下效果显著,参天果然动心。在参天充满希望的时候,公子白突然打击了他一下,趁他心神激荡的时候想取他的性命,这一步是在公子白的计划之外,当时他也是谎话说的烦了,想一下解决一了百了,但是不但没成功,还差点把自己的名赔上。在刺杀未遂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把局面挽回。错有错招,他的刺杀未遂从另一方面让参天对他的实力高看了一眼,所以他不失时机地提出了刺杀重雾的计划。参天和藤氏四妖现在正是伤不起的时候,刚才看了公子白的暗杀表演,又有现成的人去为他们拼命,真是从心里往外乐意实施这个暗杀计划。于是,一个由公子白假意负伤返回,在第二天午时趁重雾法力最弱的时候将之刺杀,随后参天率人马大举进攻的计划被制定出来。作为暗杀的执行者公子白,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和诚意,当着参天的面吞了藤妖炼制的毒丸,如果在明天未(下午1——3点)时前没有解药,他就得肠穿肚烂、神销魂散。
从进入庙门到定下计策,不到一个小时,装作受伤的公子白就从庙里逃窜出来,后面还追着一群各式各样的鬼怪。按着计划公子白踉跄逃进了山边的小树林,鬼怪追到林子边上被公子白的几道符和掌心雷给阻挡住,叫骂了一阵就撤退了。公子白屁股坐在林子里的草地上,现在他太同情占士邦(007)和刘德华了,无论是作一个间谍还是扮演一个卧底都会累死人的!他的气还没喘匀,李宠已经在他的身体里叫了:“老大,你忘了我还在你食道里给你托着毒丸呢,不知道让我用法力脱着实物很累吗,还要控制外气不被那个妖仙发现,快点让我出去,不然我松手了!”公子白赶紧站直了身体,伸直脖子,张大嘴巴,李宠托着藤妖的毒丸嗖地一声从他的喉咙里飞出来。这下他总算放心了,弄到的两粒灵丹不知道真假,但这毒丸管保是真的,妖仙就算再傻,放备他倒戈的心眼还是有的。往下的戏还得看他怎么演,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结局是什么。
李宠在法像和公子白的体内憋了半天,终于透了口气,刚想在这个没妖怪的林子里玩一会儿,还没等他放下毒丸,就看见公子白立脚的树顶上射下一道红光直奔公子白张开的大嘴。“老大,闪开!”喊了一句,来不及施什么法术,发了一到单纯的灵气,迎向了射下来的红光。灵气和红光相撞,波地一声脆响,产生了一大团墨绿色的烟雾。原来李宠情急之下把手里的毒丸也一起射出去了,在灵气和红光的夹击下毒丸爆裂化成了烟雾。一定是灵气和红光对毒丸有催化作用,把本来是慢性的毒药的药力催发出来,烟雾随风飘去,所过之处花凋叶残,虫死兽亡,山林的一角彻底被灭绝了生机。公子白在李宠的提示下闪到一旁,同时一道人影从天而降,一看到那一头火红的头发,他的眼睛又绿了。来者正是以一个掌心雷毁坏公子白俊美形象,一道真火烧得清灵子落荒而逃,称清灵子与公子白师兄弟两人为色狼,与公子白有私人恩怨的司徒焱焱!
“看你从庙里出来就不对劲,分明是和占人家地盘的混蛋是一伙的,却装成被追杀的样子,快说有什么阴谋?你那个恶鬼同伙用的什么法术这么阴毒?”公子白的装成受伤被追杀的样子,脸上还夸张地涂了不少鸡血,第一眼司徒焱焱就没认出来他。更可笑的是把李宠当成了一个会使阴毒法术的恶鬼,原因是她把毒丸的力量当成李宠的法术了。
“你说谁是恶鬼呀?拜托你冷静一点,仔细看看我是灵鬼。为什么偷袭我老大,不说清楚这事没完!”李宠被说成恶鬼,更气愤她两次都是不由分说上来就动手,准备替自己的老大讨个公道。
“灵鬼有你这样的吗?跟个心怀不轨的妖怪在一快,肯定不是好东西。”司徒焱焱认准的事情很难改变。
这时只听公子白在边上神叨叨地嘟囔着:“上帝、真主、撒旦、如来佛、阎王爷,只要你们随便哪个能改变这个女人认为我是妖的愚蠢想法,我一定用一生真诚的信仰和侍奉你,不然就干脆用雷劈死我吧!”他刚叨咕完,司徒焱焱又是一个掌心雷劈了过来,这次没劈到他,但也吓了他一跳。弄明白怎么回事后,公子白简直要疯掉了,吐了两口吐沫在手上,认真地洗了把脸,然后伸着脖子,指着自己的脸几乎用咆哮的语调说:“小姐,请你看清一点,我就是上次被你劈了一次的公子白。求你不要在我发感慨的时候用雷来配合我行吗?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妖!”
“我当谁呢?是你这个色狼啊!上次以为劈死你了,没记下你的气息。这次你完了,被我记住了气息你跑不掉了!当妖怪还不学好,居然去助纣为虐,今天非除了你不可!”根本不理公子白的解释,一溜的火焰加雷电照着公子白狂劈。
李宠看不过去就要上前出手,公子白却拦住他,随后打开了妖力空间,带着他逃了进去。“好男不跟女斗,何况现在不适合节外生枝,等这里的事完了,咱哥俩非找她干一架不可。都怨你,没事非要搞什么无间道的节目,现在好敌人不知骗没骗到,倒有一个傻妞认准了我是坏妖怪!赔我的精神损失!”公子白一边埋怨李宠,一边开了到张氏祖屋的通道,打不起,他选了躲得起的路子,用妖力空间摆脱了司徒焱焱。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04:52:33 标题: 第九节 火云再现
公子白经过他的妖力空间回到了张氏祖屋。进屋后他在心里大发感慨,总算摆脱了那个红头发的女人,真是不讲理呀,怪不得连清灵子这样的大师级人物都吃了亏。“我跟你说,参天那个妖仙没把我如何,却好悬栽在一个暴力女的手里,现在的女孩子怎么有点法力就牛的不行,古人云:女子无才便是德。当真如此呀!”刚一进屋,公子白的牢骚就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重雾和张太姥还没听明白怎么回事,就有一道红光由公子白刚才所在的树林之内直射而来。沿途的鬼怪躲得快的就算捡了条命,躲闪不及的就到了霉稍微弱一点儿的直接被红光烧成了灰烬,强一些的也被烧的焦头烂额,哭爹喊娘。转眼间红光到了院外,在院墙之外红光化成一团滚动耀眼的火焰,强大的热力把墙上的砖头烤的咔咔作响。屋里的重雾突然飞身而起,整个身躯被一层暗黄色的浓雾包围,化作一团雾气冲出屋外。火团和雾气对峙了一阵,又相互绕着飞了几圈后,忽然融合到一起,旋即飞进屋内。
火光和雾气敛去,在重雾身边多了一位红发少女,公子白只看了一眼后即口吐白沫,仰天而倒,跟重雾一起进来的就是他躲之不及的司徒焱焱。司徒焱焱现身后,张太姥居然从炕上翻身下来,跪倒在地上老泪横流,口中说道:“火云大仙,您转世回来了!张氏守护三仙庙不利,请大仙责罚!”司徒焱焱把手一挥,一股无形之力托起了张太姥,随后说:“张氏几代都为附近乡民和三仙庙造福,今次来犯的敌人连重雾和惊岚都不是对手,如何能怨你?我的元神刚刚苏醒想回来与内丹和金身融合,却发现三仙庙被强敌占据,重雾和惊岚被困。为此我一直在附近监视,寻找机会取回金身和内丹,然后共同破敌。这两天我发现一个老道士总在树林里窥探张氏祖屋,今天中午时分我忍不住出手教训了他一顿,还追出二百多里去,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小妖神色怪异地从三仙庙出来,三仙庙里的鬼怪还假装追赶他到树林里,分明是准备用他打入你们的内部意图不轨,所以我又出手准备了解了他,没想到他还有一个小鬼作帮手,最后还从妖力空间逃脱了。还好我锁定了他的气息,他一出现我就感应到了,就是这小子。来人将他给我拿下!”千算万算,公子白也没料到这个司徒焱焱竟是三仙之首火云的转世,这次算撞到人家的枪口上了。根本没给他任何申辩的机会,几个对火云盲目崇拜了几百年的妖怪上来就把他给制住了,李宠则让几个鬼魂给围在中间。一天之内公子白两次被三仙庙所属拿下,看来三仙都有拿下别人的不良嗜好。
这时,重雾还算够意思,上前对司徒焱焱说:“大姐,这好像不是你的风格。过去都是我和老三动不动就要把别人拿下,怎么你也变成这样了?他不是你以为的奸细,事情是这个样子地……。”重雾从头到尾地给她讲了一遍,原来在公子白来的时候她刚好在追着清灵子用雷劈,不知道公子白来过张氏祖屋及与重雾等人的密谋的计划,等她追完清灵子回来的时候又恰好遇到公子白从三仙庙里出来,因为参天的手下演技太差,一眼就被她识破公子白和鬼怪之间的追杀是假装出来的,以此认定公子白不但是好色的妖怪,而且是一个欲对重雾不利的妖怪。所以才有了树林里的一幕。听完重雾的解释,司徒焱焱又仔细瞧了瞧公子白,忽闪着大眼睛,露出迷死人的疑惑表情问:“你真的不是妖怪?可是你的妖气实在重了些,其次是鬼气,最淡的就是人气了。不过我还是相信重雾的话,暂且把你当成人。”就这样,公子白在重雾的帮助下勉强获得了作人的资格。以前总听人说:作人难,难作人。可没想到要作个人能难到这个地步,在这位妖仙大姐的眼里要称得上是纯粹的人还真不易!
得回了人的称谓,被妖怪重新释放的公子白和李宠,对望了一眼,他们两个在心底得出了一样的结论,这个婆娘太厉害,打她不过,躲之不及,趁她家后院着火之机咱哥俩还是赶快跑路,等以后学了厉害的法术在回来报仇!主意拿定,公子白对重雾说:“重雾大仙,你的老大回来了,这里的事就交给她处理好了,我们留下也帮不上忙,你们三仙同心绝对可以搞定参天和那四个妖怪的。我和小李就不多呆了。”说完就要拂袖而去。
“站住!谁让你们走了?”重雾还没开口,司徒焱焱先出了声。“我的金身和内丹还没取出来,正面较量还不是参天的对手。你们这样走了,实施了一半的计划如何进行,你让人家怎么办哪?”司徒焱焱说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开始往外流眼泪,而且有黄河决堤的趋势。
什么跟什么呀?根本是一个无知少女的模样,跟传说中的那个智勇双全的火云绝对对不上号。不但公子白奇怪,重雾也无法理解,他是个急脾气,索性直接问道:“大姐,如果不是对你的净世天火有信心,我还真怀疑你是假冒的。为什么你转世后的性格脾气都变了,转世后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在重雾的追问下,火云(现在的司徒焱焱)开始讲述她转世的故事。火云的元神选择了在位于辽宁省千山脚下的村落的一个农户家投胎。千山又名千朵莲花山,整个山脉由九百九十九座天然山峰加一座人造山峰共一千座山峰组成,“千山不过千,人造一株莲”正是它真实的写照。千山风景秀丽,寺庙林立,是塞外佛道第一名山。火云选择这里转世正是希望借助此地的优越位置,增加遇到高僧、大德的几率,使自己的灵智尽早开启。火云出生后,元神处于蒙昧之中,以司徒焱焱的身份成长。说来火云也是点子背,在她转世事特意向外发放了仙气,意图就是让附近寺庙、道观里的修道之士有所察觉后寻访而至,进而在她出生后的很短时间就得遇名师开启灵智。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如果是二百年前火云转世前施放的仙气肯定会让山上的修道之人发现,并循迹而来,可惜的是二十年前千山就成了旅游景点,每天游人无数,山上的道观、寺庙里再不是修行的净地,真正修道的人都避居他处,留下的都是只会念念经、收收香火钱的无能之辈,所以没人感受到她转世前施放的仙气。就这样火云以司徒焱焱——一个漂亮女生的身份过了十八年的正常人的生活。
两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从来不信神鬼的司徒焱焱被朋友缠着去了千山脚下的玉佛苑。在用整块岫玉雕琢而成的大佛强烈的灵气冲击下,火云的元神才苏醒过来。但是麻烦也由此产生了。如果投胎完毕刚出生的时候被开启灵智,火云的元神得以及时苏醒的话,此时的司徒焱焱就是换了身体的火云,火云利用前生的记忆和修道的知识在人身的基础上重新进修天道,就会毫无阻碍地得道成仙。糟就糟在出生以后没人及时给她开启灵智,使元神处于休眠状态,前生的记忆和经验没能及时的释放,所以司徒焱焱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关于修道的知识和前生记忆的正常人。这样整整过了十八年,当火云的元神苏醒前的性格和记忆被释放的时候,司徒焱焱已经形成了独立的性格和记忆,这时的司徒焱焱相当于精神分裂症患者,在她的身体里存在着现世的司徒焱焱和前生的火云两种截然不同性格和记忆。并存与肉体内的两个性格和记忆既独立又相互联系,现世的司徒焱焱的性格和记忆是火云的元神在未开启灵智的情况下按人世的境遇发展而成的;前生的火云的性格和记忆则是作为妖仙的火云所有知识和经验的压缩集合;这两种性格和记忆从内容上讲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但他们有共同的源头和本体——火云的元神。作为同一元神的产物,记忆是非常容易融合的,两股记忆仿佛冷水和热水相遇,只起了小小的旋涡就溶为一体。而性格的融合就不同了,两种性格如同两个猛兽相搏,必须有一方彻底失败才会停止,司徒焱焱在精神失常了三个月后终于完成了性格的融合,一个新的火云就此诞生。遗憾的是以前火云的那种温柔的性格实在赶不上司徒焱焱那种火暴脾气,所以现在的火云虽然不傻却是火暴异常,还保留了司徒焱焱的名字。另外,随着元神的苏醒,她用了近两年的时间恢复了部分前生的道法,现在只要取回转世时留下的金身和内丹就可以恢复到以前的境界,所以她决定返回三仙庙取回密藏的金身和内丹,在恢复到以前的境界后继续修炼直至得道成仙。就在今天上午她返回三仙庙的时候,发现三仙庙已经落到了参天的手里,在她暗中调查的时候又发现了清灵子在偷窥张氏祖屋(其实是清灵子按公子白的短信要求在暗中保护张老太太),所以不由分说追着清灵子打,一直撵出了二百里地去。她追赶清灵子,就没看到公子白来到张氏祖屋的一系列事件,在公子白从三仙庙里出来后正撞上折返回来的司徒焱焱,还被她认为图谋不轨,一直追到张氏祖屋。重雾认出了她的气息,与她相认。在二十年后,火云以司徒焱焱的身份重新回到了三仙庙。
讲完了转世的经过,司徒焱焱一本正经地说:“重老二,以后不要叫我火云姐,要叫我焱焱姐!”接着对公子白说:“以前的事算我不对,不要生我的气了好吗?要把参天赶走还得靠你的无间道呢!我可是张氏的保护神,你那个‘观保’的小名还是我给起的呢。在我这受点委屈,你就不要叫屈了!”
公子白正在感慨她转世的艰辛,再听到她的道歉,作为男子汉大丈夫也不好跟一个女子,而且还是美女计较,摆了摆手说:“焱焱大仙,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敢再生你的气,谁让我从小就受了你们的恩惠。但是我还有一个要求,就是你以后不要再叫我色狼行吗?我可连女朋友都没有,你这么冤枉我,天上是会下雪的!”因为公子白一说天打雷劈司徒焱焱就用掌心雷配合他,弄得他在司徒焱焱面前再也不敢提雷字,只能把自己和六月飞雪的窦娥比一下。“对了,你上午是不是打了一个面貌年轻的道士,还捡了他的手机?”
“是呀!刚才不是说他偷窥人家老太太了吗?你说他是你师兄,他什么来头啊?”司徒焱焱作理所当然的样子满不在乎地说。
“你麻烦大了,那个道士是我请来保护张太姥的。他的来头可大了!他就是茅山派三十四代掌门清灵子,也是专门来调查三仙庙骗取信徒钱财、利用法术伤害佛道弟子的事件的。刚查到这里,还没等到我过来,就叫你给打跑了,还冠了色狼的名号,更捏碎了他的手机。这回你麻烦大了!”
“不会吧!我看他实际年龄有一百来岁,还偷看比他小十几岁的老婆婆,才出手的。他的本事也不怎么样吗?”司徒焱焱具有前世今生的所有记忆和知识,就是性格的改变让她失去了以往的睿智,成了一个冲动的小丫头片子。对她这种不调查、不研究就乱发言、乱扣帽子的作法,连性子急躁的重雾都甘拜下风。
司徒焱焱的话可把李宠气坏了。李宠一下窜到她的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大声说:“司徒焱焱,你不要把自己估计的过高。以你现在的水平,在没取回金身和内丹之前根本就不是清灵子的对手。作为修道之士他是不愿意伤及无辜和暴露自己的身份才躲开你的,你还不知好歹的追着打,连三昧真火你都用上了,不过只伤了他一点皮肉。如果他的全力出手,或者放出灵鬼帮忙,受伤的就是你了!”
“我说老道关你什么事?你和他有亲戚呀?你当时又没在场,怎么知道我用了三昧真火的?你个小鬼出来捣什么乱?”
“告诉你,我是清灵子的师叔,你打茅山派的掌门当然关我的事!我不是小鬼,我是公子白的护法灵鬼李宠。你好歹也是妖仙转世,为什么不冷静地想一下再动手呢,你的智慧都让臭脾气给蒸发了吧?”李宠跟了公子白这么长时间别的能耐没长,吵架斗嘴的技术却大有长进,连损人时候的用词都很新颖。
“你说谁臭脾气?欠扁哪!”
“说你。怎么着,我怕你呀?”
眼看李宠和司徒焱焱说着说着就干起来了,李宠发出的阴风和司徒焱焱的掌心雷立刻在屋里乱飞,重雾和公子白还没反应的时候就各自挨了几下,疼的他们龇牙咧嘴。论实力的话,还是司徒焱焱高出两筹,互发了一阵风雷之后,她快速地放了一道元阳真火,李宠正在躲避迎面过来的四五个掌心雷,这道真火就无声无息地从他头上罩下来,李宠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这种用道法修炼出来的至阳真火对阴性法术和灵体具有极强的破坏力,纵然是灵鬼之身也不能硬挡。一切在几秒重内发生,公子白和重雾还没弄清怎么回事,李宠就已经遇险,他们俩救援不及,眼见真火落下却无计可施,李宠非死即伤。
“李宠师叔莫慌,清灵子来了。”就在生死关头,清灵子的声音突然出现,随即一道青光破空而至,赶在真火临体前替李宠拦住了当头罩下的元阳真火,真火与青光一碰立刻散去。接着就看见清灵子从屋子中间的八仙桌里面钻出来,他的灵鬼灵儿也现身出来。灵儿确定了李宠没事后,飘到被风雷误伤的公子白跟前,双手一挥射出两道白光,公子白的伤口经白光一照原本的愈合速度加快了二倍,而且疼痛立时消失了。原来清灵子疗伤完毕后,放心不下公子白和李宠,重新潜回青草沟,刚才在外面观瞧,发现李宠跟司徒焱焱起了冲突,于是借木遁进入张氏祖屋,在危机关头又救了李宠。公子白简直爱死这个师兄了,每到要命的时候都有他来救命,他真不应该修炼仙道,救苦救难的菩萨才是他的对口专业。
司徒焱焱见元阳真火被青光化解,发出青光与她作对又是上午被她打跑的道士,心里的火就更大了。其实司徒焱焱也知道因为争吵就对李宠使用元阳真火是不对的,但是她的脾气就是这样,特别爱发火,只要发火就憋不住,必须得发泄出去,而她发泄的方式就是打人毁物。见清灵子接下了元阳真火,司徒焱焱气得头发都竖起来了,心说,上午还是手下败将,下午又钻进来捣乱,这次看我不烧光你的胡子!她想干就干,一张手两道三昧真火射向清灵子。清灵子将手中拂尘一挥,青光飞回,裹住了的全身。司徒焱焱发出的三昧真火仍然被青光驱散,没有取得上午那种使清灵子焦头烂额的效果。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04:53:58 标题: 第十节 共商大计
火,从法术角度分析可以分很多种。有产生于九天之上的天火,有蕴藏于九地之下的的地火,有纯阳之气化成的阳火,有纯阴之气生成的阴火,有雷霆之火,有木炭之火,有肝火,有怒火,有欲火。这诸多类型的火本来的杀伤力就不小,在不同的法师发挥下又添加了许多个性化设计,所以火系法术的攻击力在所有法术当中是最强的。修道者可以根据自身的特点使用不同的火焰进行攻击。
元阳真火是一种初级的火术,严格地讲不如说它是修道者必会的基本功,原理就是用正宗的道法将自身灵气转化为纯阳之火向外施放伤敌,或者是用于修炼法器、丹药,只要是修炼小有成就即可使用,随着个人修为的加深所施放的元阳真火就会不断强大。元阳真火的特点就是施放简单方便,但必须为修炼正道的修道者方可使用,并且对阴性灵体和法术具有克制作用,而且具有隐蔽性,即对不懂法术的凡人来说根本看不到元阳真火的形态。基于元阳真火的特点,它通常被法师们用来驱除阴性灵体或者解除邪术,并且元阳真火的强度也是鉴别修行者道行的一个必要参考指标。
虽然元阳真火简单好用,但在修行到一定阶段后,由于本身对法术和法器的需要,大部分修行者都会进一步修炼三昧真火。三昧真火是修行者运用法术集天地人三种灵气转化而成的火焰。这种火焰颜色赤红、光华夺目,即使是凡人也能亲眼目睹,而且其威力燃石焚金,视施法者的修为而定能够炼化灵体和大部分物品,是擅长“火术”的修道者居家出行必备之攻击法术和谋生手段(三昧真火可以炼制法器换点钱花)。当三昧真火达到大乘境界之后,擅长火术的修道者会以此为基础掌握和运用威力和效果更加巨大的天火、地火等其他火焰。
火云在没转世前就是妖仙,她的本尊火狐是兽类之身。为了早日成道,结合自身特点在道法上她主要修行阳刚的火术,阳刚的道法与她阴柔狡诘的狐性相辅相成,反而成就了她智勇双全的威名。在转世之前她已经达到了自如运用各种火术的宗师级境界。转世之后,变成司徒焱焱的她已脱去之前的兽类之身,却仍旧修炼以前的道法,因此造成了道法与自身体制的反冲,她的脾气火暴除了灵智未开时形成的性格之外,也与此有一定的关系,若想恢复本性还需要修炼其他的道法作为补正。所以说,药不能乱吃,功不能乱练,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是久经考验万事通用的真理呀!现在的司徒焱焱因为没有和金身、内丹融合能力仍未恢复到颠峰状态,还不能使用天火、地火等仙人级的法术,但与转世前一样精通各种火术。试想一个脾气火暴又道法精深的美女发起雌威来是如何恐怖?
司徒焱焱与李宠争吵后大打出手,觉得用雷劈不过瘾,不知不觉就使出了拿手的绝活。李宠的脾气怎么也比司徒焱焱好许多,只存在不甘示弱的心态,根本没打算把她如之何,一时不察就着了她的道儿,不然凭李宠的灵活身手顶不住还是可以躲得开的。清灵子及时出手救下了李宠,如果换作别人挡了司徒焱焱的真火,她倒可以就此收手,因为她也没有真想把李宠给灭了。可看到是上午栽在她真火手上的有重大变态色狼嫌疑的清灵子挡住了真火,司徒焱焱的气不但没消,反而更大了。明明有实力跟我打,上午的时候却不出手,还装作受伤的样子把我引走,害我不知道公子白来张氏祖屋和他的什么无间道,跟他打了一架不说,还被他的小鬼奚落,罪魁祸首就是你个臭道士。司徒焱焱充分发挥了她的怪异逻辑把一切错误的根源都归结于清灵子一人身上。
司徒焱焱的三昧真火被清灵子的护身青光挡在外面,青光笼罩下的清灵子拈须微笑,不过拈了一半他的笑容就有点不自然,因为留了几十年的长髯在上午刚被烧焦了一段,手感又差又心疼。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不必说列位看官也能猜出几分吧?“道友应知昔日老子有一气化三清之举,些须微火怎能奈何无为大道,贫道此来又不为争斗,道友还是不必徒劳了吧?”护在清灵子身外的正是由老子一气化三清的道法演化而出的道家绝学无为清气,身为茅山掌门没有几手绝活怎么能震住场面呢?
“不就是无为清气吗?我现在不能用天地之火,不然一定烧光你的胡子!哼!”司徒焱焱认出了清灵子的法术,知道她凭现在的修为还破不了无为清气,于是收了三昧真火像小女孩似的在一边生闷气。其实司徒焱焱脾气是火暴了一点,但绝对不是傻瓜,经过刚才的一阵折腾,她的气消了不少,而且也知道自己使李宠遇险确实有点过分,在清灵子出手之后她就顺坡下驴,自找台阶主动停战了。但是要让她给公子白他们认错,这种丢面子的事她可不想干,于是干脆佯作余怒未消等着别人的下文。
清灵子见司徒焱焱停手不攻,也收了无为清气。那边公子白和重雾也疗伤完毕,在公子白的介绍下清灵子和重雾、张太姥及司徒焱焱算是正式的相识了。见到自己的大姐还在一旁撅着嘴生气,重雾这个原本作老二的只好替司徒焱焱为上午的误伤事件向清灵子赔礼。清灵子其实也没受什么太严重的伤,只是措不及防被三昧真火给烧了一下,用了半天的工夫恢复,除了胡子受损和丢了部手机外没什么要紧,若不是避免惊动三仙庙里的参天等人清灵子还真不会被人追着打,双方都是为了同一件事,无心之过清灵子早就不打算追究,何况有妖仙给他赔礼道歉这个面子也算找回来了,此事就此作罢。
“好了,该来的都来了,可以开会了!”公子白制止了李宠和灵儿的胡闹,一本正经地说。
“开什么会?”屋里的人、鬼、妖仙一齐问。
“当然是战前会议,我去作间谍和卧底忙活了半天,回来还没作工作总结呢。等工作总结作完了,还得拟订下一步的部署呢?我们的目的是要夺回三仙庙,赶走参天,可不是开同乡会的!”
“对呀,对呀!赶紧想个办法把那个参天赶走,解放三仙庙,救出老三!”因为屋里的公子白、清灵子、李宠都抱定了好男不跟女斗的态度,把满脸怒容的司徒焱焱当透明人处理,重雾和张太姥都是司徒焱焱的老部下对她的新性格和新形象都不适应也没敢主动去和她搭话,至于灵儿更是记恨她伤了清灵子跟本就不睬她。为了打开尴尬局面,司徒焱焱不得不见机插话配合一下公子白的提议。毕竟她现在的实力还不可以一个人搞定参天,而且她也感受到公子白和清灵子是真心实意地帮助他们。
重雾也接过话头说:“小白,你到庙里转了一圈,多少知道了里面的一些情况,你快跟大伙说说,我很担心老三呢。”
于是,公子白把在他如何在庙里上演无间道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他的阐述让司徒焱焱、重雾、张太姥喜忧参半,喜的是惊岚不但无恙还成功地守住了仙庙的正殿,使灵气之源得保不失,忧的是惊岚被困失去了行动的自由,妖仙参天法力即将发动全面攻势,己方实力能否抵挡得住。最后他把从参天那里骗来的两粒灵丹拿出来给清灵子过目。对于丹药之学他从来都没学过,在没断定丹药的真伪之前他可不敢乱吃。两粒灵丹通体浑圆如鸽卵般大小,色如翡翠,一层好似薄雾的灵气在表面上聚而不散,一种清新怡神的木质香气立时充满了整个房间。
“这不是‘木珀丹’吗?你还真行,这种宝贝你也能骗到手?干脆改行当骗子吧!”司徒焱焱看了一眼就迫不及待地说出了答案。
公子白给了她一个谁让你多嘴,又不是问你的眼神后,把目光投向了清灵子。与司徒焱焱相比,他还是比较相信清灵子的判断。
清灵子仔细端详了一阵,点了点头说:“司徒道友说的不错,正是采了千年以上的树木所生的树脂炼就的木珀丹。师弟好运气一下就得到两颗,如果全部服下下增长四百年道行是绝对没问题的。”
“看来他(参天)还算讲究,没有拿假的灵丹来骗我。为了让他相信我的吐沫都说干了,最后他们还给我服了毒,才敢放心地让我回来杀重雾老大,我也不容易呀!既然没毒我就吃了,算是我的出场费了。”说完,公子白就从清灵子手里抢了灵丹往嘴里扔。
就在公子白张着大嘴等着灵丹飞进嘴里,灵丹刚刚飞到他的唇边的时候,人影一闪,两粒灵丹到了司徒焱焱的手里。“干什么?打完人,你还抢东西,还让不让人活了?”公子白对她的行为已经出离愤怒了。
“那有你这么吃丹药的,一看就是个老土。这种五行灵丹中的木性丹药必须在辰未戌丑这四个五行属土的时辰服用,服用后至少还要用一个时辰的时间运功炼化以吸收药力。现在时辰不对不说,这里就你一个去过三仙庙,返攻三仙庙的事还没定下方案,你就要服丹,不是耽误事吗?你当灵丹是方便面吗?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没想到这次司徒焱焱还真是有理有据,这丫头也不是一无是处,关键时刻脑袋里还能乍现出一点灵光。
“司徒道友说的没错,这丹药一定会给师弟你的,还是先把收复三仙庙的事定下来再服药吧。”清灵子阻止了公子白冲过去拼命的势头。
“好,既然师兄说话,我就给他面子,把木珀丹还我。还有,我师兄的手机是你弄坏的吧?等事情解决了必须赔一部新款诺基亚给他,要彩屏、和弦的!”公子白向来爱惜自己的劳动成果,对于辛苦得到的东西,即使是废纸也不会乱扔,何况是灵丹妙药。木珀丹放在司徒焱焱手里他实在是不放心。清灵子是他师兄,为了帮他保护张太姥受了点小伤不说,连手机都给弄坏了,无论如何也得从经济上得点补偿,谁管他们妖仙有没有钱,总之一定要赔!
“瞅你那个小气样!谁稀罕这两颗破玩意儿,给你!”司徒焱焱把木珀丹掷还给公子白,随后又说:“不就一部手机吗,有什么了不起,赔你就是了。小气鬼!”
“挣钱不容易,花钱要仔细,能省则省!我和我师兄又不是开银行的,如果你有钱欢迎来扶贫,多多益善哪!”
“我们这边有重雾、清灵子师兄、我和你,外加六个实力接近妖仙的妖,再有就是一百零九个实力强横的妖怪,可以说是群英荟萃了。参天方面能算上数的只有他和四个藤妖。若论平均实力我方可以说大占优势,但是参天那面却还有约一千五百名妖怪和鬼魂,在数量和总体实力远远超过我方。在之前的遭遇战里,重雾和惊岚吃定了参天,其他的妖怪就可以轻松地杀他手下的低级鬼怪,坏就坏在他们还有个合体大法,一经施展把参天的个人能力提高了近十倍,在此情况下我方就更难取胜。因为光合体后的参天就够我方吃不消的,何况还有那么多鬼怪。所以能否打败参天收复三仙庙的关键就在于如何破掉他们的合体大法,只要破坏了他的合体大法,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公子白发现一直跟司徒焱焱斗下去没什么营养,干脆直接说正题。看看手表已经晚六点多了,很快就到戌时了,他还想尝尝木珀丹是什么滋味呢。
“就算能破掉参天的合体大法,把他给干掉,但他手下的千多鬼怪一旦失去控制对附近乡民的影响就大了。虽然我们这边个体的实力够强,但一时间也照顾不到这么人,最好能有一定的援兵帮忙维护附近老百姓的安全。”重雾比较忧心乡民的安全,提出了增加人手的问题。
“是呀。千多鬼怪作鸟兽散,如果不加阻止他们发了凶性,遭殃的肯定是周围的老百姓。目前能够及时感到的佛道两家弟子不过十几人,根本控制不了大局。”清灵子也赞同重雾的说法。司徒焱焱和张太姥也点头赞同重雾和清灵子的意见。参天的队伍里全都不是善类,平时一两个就够为祸一方的,何况现在有一千多个。
“既然大家都想到了,省了我不少麻烦。妖狼族的小王子啸月是我的兄弟,如果需要可以让他带几百个妖狼来助阵。但是这年头哪有白让人家出力的,即使是我兄弟也得意思意思吗?”公子白早就打算把啸月弄来,搞一个群妖乱战的大型活动。啸月只要有架打就非常高兴了,如果公子白说话最多是吃顿烤肉,根本不会提什么其他的要求,公子白这么说是另有用意。
“妖狼族的战斗力是没的说,不知请他们来要什么条件?”为了乡民的安全,重雾不得不引进外援。
“好说、好说。没什么难度,只要收回三仙庙后,让啸月在灵气最盛的正殿修炼三个月,其间你们再指导他修炼一下就成了。不过你们一定要保证有问必答才行。”其实公子白看好了三仙庙的仙灵之气和重雾、司徒焱焱妖仙修炼的经验。因为啸月是纯粹的妖,即使是达到最高境界也是狼王裂风的水平,而且要到达裂风的水平按啸月现在的进境没个三五百年是不行的,如果啸月能借助三仙庙的仙灵之气外加吸取三仙的修炼经验以他的资质肯定能在短期内有所突破。不用别的,啸月只要能修出人形跟他一起下饭店和小酒就能让公子白兴奋不已了,否则他在死之前是不能实现这个愿望了,而且还要一辈子给啸月在妖力空间里烤肉。
涉及到灵气之源的问题,重雾不敢擅自做主,向司徒焱焱投去了询问的目光。“如果你的那个兄弟真的能保证乡民的安全,这个条件我们答应了。赶紧说如何破去参天的合体大法吧!如果搬不倒参天,就是被他搬倒到时候一起倒霉!什么事都讲条件,早知这样小时侯就不应该救你!”司徒焱焱对公子白“无利不起早”的作风深恶痛绝。
“我小时候来求治也是付出了代价的,正经给你们烧了不少香,还进贡了二十五个馒头呢!后来我认了张太姥这门亲戚,不也是代价吗?”反驳完司徒焱焱,公子白又开始讲:“破掉参天的合同大法容易,只要重雾大仙肯牺牲,就有办法!”
“你要我怎么牺牲?”对于公子白的提议重雾提出疑问。
“牺牲通常的意思就是——死!”
……
公子白终于说出了成功率只有70。5%的收复三仙庙的计策,毕竟参天一伙的实力太强。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04:56:19 标题: 第十一节 假戏真作
当夜戌时,张氏祖屋内绿光大盛,异香扑鼻,笼罩在绿光和香气当中的老房子立刻吸引了远近鬼怪的形状颜色无一雷同的各种眼球。而乡村里的人则沉浸在晚饭后的欢乐时光当中,对他们心中的圣地产生的变化不是没注意,就是见怪不怪了。公子白抵挡不住木珀丹能够增加道行的诱惑,服用了一粒想感受一下仙丹的滋味。木珀丹入口即溶,一颗丹药瞬间化成一股清冽的仙灵之气汇入他体内早已成型的灵气循环,随着他体内的灵气在全身游走,他只觉得通体舒爽,全身上下连汗毛都在欢呼,爽的真是无法形容。不知不觉间一个时辰过去了,木珀丹的药力全部被他吸收后,他才从无法形容的享受中醒转过来。检视了一下身体状况,赫然发现原本只有云雾状雏形的内丹已经凝结成鸭蛋大小的实体,意念所动由丹内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大能量,足够他使用以前无法运用的法术所需,二百年的道行就这样被他轻松赚到了。有了这个基础,以后就能在法师堆里装一装大象,吹一吹牛皮了。至于另外一粒木珀丹,他可没舍得吃,那是准备留给啸月的,如果兄弟不够强的话,怎么能在关键时刻为他卖命啊!
“仙丹的感觉实在是太妙了!改天一定要学学这门技术,弄出些吃了感觉好又有益健康的药丸给迪吧那些摇头晃脑的小青年吃吃,没准能为戒毒事业作出点贡献。到时候再申请专利,从此名利双收、飞黄腾达了!”有了服用仙丹的经验,公子白又想出了一条发财致富的路子。
“不要作梦了,你知道炼一颗仙丹的造价是多少吗?没等你发财就先倾家荡产了!赶快行动吧!”司徒焱焱看不惯他一脸陶醉的样子,催促他干正经事了。
“哎呀,都亥时了!伐木行动正式开始,各单位注意配合,行动!”
好不容易过一回指挥的瘾,公子白特意为这次收复三仙庙的行动命了一个名——伐木。参天的本尊是银杏,又带了四个藤妖作小弟,此次的行动目的又是为了扳倒他这棵大树,弄出树倒猢狲散的结局,这个伐木行动的名字倒还贴切,意头又好,所以公子白的提议没有遭到众人的反对。
伐木行动的主角就是公子白这个伐木工,司徒焱焱担任他的助手。他们的任务就是利用公子白白天打下的基础回到三仙庙,找机会干掉或者弄残参天或者一两个藤妖,使参天和藤妖的合体大法无法施展。因为据司徒焱焱的分析,虽然参天和藤妖法力全面恢复的时间,但如果参天愿意自损百年道行还是可以施展合体大法的,他之所以要等待是为了全力一击增加胜算,天劫当头百年道行也不敢轻易浪费,换作平时他可没这么多顾虑。可是如果逼得他狗急跳墙,他还是要使用的,所以正像公子白分析的那样,关键就是要破掉他们五位一体的联盟。在公子白和司徒焱焱偷袭得手后,将联合惊岚与清灵子和重雾率领的三仙庙旧部来个里应外合一举消灭参天及其所属鬼怪。为了防止参天手下的鬼怪逃走和伤及无辜,啸月的职责就是带领五百妖狼在村外形成包围网阻止鬼怪逃窜,并且对村民进行保护。计划中关键的一环就是重雾的牺牲,如果拿不回重雾的玄黄沙雾公子白就不能得到参天的信任,也没有下手的机会。所以行动一开始就是一场好戏。
公子白吸收完木珀丹后笼罩在张氏祖屋的绿光和香气就消失了,接着他又说了两句话,这总共用时不到半分钟。在旁观者的感觉上,绿光消失后,张氏祖屋内就产生了异变。先是公子白的一道阴森刀气破墙而出,在屋子的山墙上撞出一个大洞不说,连院子的围墙都被射穿。几个在围墙内卫对峙的妖怪措不及防,被刀气触到后立刻血肉横飞非死即伤。不过要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三仙庙这边的全是受伤,参天那边的全死。几乎与刀气同时,一个粗大的火焰龙卷也冲破屋顶拔地而起,不光张氏祖屋陷入火海,连上面天空中飞翔的鬼怪也被焚的尸骨无存。好像很凑巧,此时屋顶上空竟然连一个三仙庙方面的妖怪都没有,他们恰好在前一秒钟换岗。
周围的妖怪鬼魂还没回过神来,重雾的惨叫声就传出来了。“奸细!”透过墙上的破洞,从外面隐约看见重雾的胸口有一个对穿的刀口,金黄色的血液正箭一般的喷出来,而他的身上燃烧着熊熊烈火,面目在火焰中扭曲着,显然是在承受极大的痛苦。“小辈!我跟你们拼了!”重雾嘶叫着从身上迸射出一团暗黄色的雾气罩向公子白和一个头发火红的女孩,随后重重地摔在地上。黄雾仿佛因为重雾倒下而失去了控制,突然散开笼罩了整个屋子。
三仙庙方面的妖怪此时才反应过来——重雾被刺杀了。于是,百十号妖怪手中的刀枪棍棒和烈风疾火、闪电鸣雷全都向屋内集中倾泻,势必致刺杀者于死地!就在所有的武器和法术即将击入屋内的时候,一青一红两道人影破窗而出,出来的正是公子白和司徒焱焱。他们两个的脚刚沾地面,身后的大半间房子就在各种攻击之下轰然倒塌。落地后两个人毫不怠慢,,司徒焱焱全身冒出几尺长的火苗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当先化作一道火流星硬生生从拦阻她的几十妖怪中破开一条道路,而公子白运起刀气护身紧随其后用特有的刀气布下重重刀幕死死挡住追上来的妖怪,就这样二人一前一后像射击场的标靶一样在各种法术的扫射下往三仙庙方向冲了过去。
公子白和司徒焱焱全力冲刺,从张氏祖屋到三仙庙百多步的距离眨眼便到。司徒焱焱当先开路,用的是她的得意之作“飞火流星”,在她体外包裹的可是货真价实的三昧真火,当真是挡者披靡,从庙门到张氏祖屋大门之间直线距离上的妖怪和鬼魂都在伸长脖子看热闹,突然一个大火球迎面而来,结果这条直线上的所有妖怪和鬼魂全体被司徒焱焱火葬,还有为数不少的倒霉蛋在火球过去后上前观察,结果触动了公子白布下的刀幕被当场分尸。司徒焱焱和公子白当然不管这些,也不用叫门,直接撞破了那扇还完好的大门进了三仙庙。这下三仙庙的两扇大门可有观赏性了,一扇上是个逼真的人形破洞,另一扇上则是个完美的圆形,后来这两扇门作为纪念被保留下来,而且还为上面的图形命了一个气派的名字——夸父追日!
当司徒焱焱和公子白破门而入的时候,张氏祖屋的废墟上传来了张太姥的悲泣:“重雾将军,你死的好惨哪!呜、呜……”参天和藤氏四妖正在打坐修炼,突然听到张氏祖屋那边一阵大乱,刚从侧殿出来,迎头就见一个巨大的火球撞了过来。火球离他们还有两三米远,藤氏四妖的道服就燃烧起来,这还是他们的道行高深,否则早就化成飞灰了,当三昧真火是过年玩的“魔术弹”(烟花的一种)么?
“三昧真火!”参天是识货的行家,当即从袖中取出杏黄法旗一挥,急调五行之壬癸水力在他们面前布下了一层水幕。司徒焱焱化成的火球与参天施法形成的水幕撞在一起,水火相交立刻兹兹作响水汽弥漫。壬癸之水是五行之水,水能克火亦是五行之理,但司徒焱焱专精火术,一时间双方斗得旗鼓相当,难分胜负。凭心而论,如果司徒焱焱恢复到以前的水平,只凭这壬癸之水还真是克制不住她。
“好了!大家都是一条道上的,见面开个玩笑就算了,真有个损伤就不好收场了。停手!”公子白从火球后面走了出来,手里面还拿着一条三四尺长、黄吧啦及、软乎乎、毛嘟嘟的东西比比划划的。
斗法的两个人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经公子白一说都停手罢斗。火光敛去,一个头发火红的美女出现在参天的面前,饶是他修炼多年心志坚强,乍一见司徒焱焱也不禁迷糊了一下。司徒焱焱在容貌上充分继承了她的前世狐仙的优点,而且在经过今生的人性化处理,确实对男性(雄性)具有超强的杀伤力,连参天这根老木头都不例外。她的美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无法形容的,如同公子白的第一感觉一样简直就是“蛊惑”。若干年后,公子白在自传中写道:如果不是当时她的脾气太坏,我从看见她第一眼起就会爱上她!
再瞧公子白的扮相就惨了点,衣裳破烂,前面袒胸露腹,有多处被兵器和法术造成的伤口,伤口上的血肉正在蠕动着自动愈合;后面的衣裤被烧得全是窟窿,有的地方的皮肤都起了水泡。公子白此时也正心中不爽,为了表现杀出重围的真实性肯定要有人受伤才逼真,可是那个司徒用什么女性优先、美女必须得到保护一类的理由非让所有的伤都让他一个人受。本来前面的伤就够用了,可是她非在前面开路,留自己断后,结果她的火性一发就谁也不顾了,差点把自己的后面都给烤熟了。无论是跟这个女人对立还是合作,倒霉的总是他!
参天从惊疑不定中缓过神来指着司徒焱焱问道:“公子白,她是谁?你闯进来干什么?”言下之意就是:不是定好了明天午时行动,怎么半夜三更的又闹腾起来了?而且又带了个不知底细的女人来!
“看我这样子,不就知道了?还用问,跟重雾他们干起来了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重雾死翘翘了!这个就是证据。”公子白举了举手里拿的东西,接着又说:“这位是我新找的搭档,全靠她才搞定重雾的。”
“你说重雾死了?到底怎么回事?”参天冷不丁听到这个消息有点不适应。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公子白就等着他问呢,早就编排好的台词派上了用场。他立刻像个说书先生似的,连比带划、吐沫横飞地给参天讲了起来,大意如下:
他从三仙庙出来回张氏祖屋的途中遇到了同样与三仙庙有过节的人类法师——司徒焱焱。他们两个在树林里密谋好后,他先回到张氏祖屋,司徒佯装他的老友,到张氏祖屋找他,声称帮他和重雾共抗参天,并且一开始就显示了非凡的实力。重雾正孤立无援,见他到三仙庙大闹一场全身而退后又招来了一个更有实力的帮手,欣然接受了他们两个的好意。
随后,司徒焱焱又拿出一粒木珀丹请重雾服用,这正解了重雾与参天相比道行不足的燃眉之急,所以迫不及待地服用了木珀丹。趁重雾复丹收功的紧要关头,他和司徒同时出手,当场格杀了重雾。接着他们的刺杀行动被屋外的妖怪发现,两人合力突出重围。
讲到这里公子白长吁了一口气,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说:“要不是为了被重雾炼成玄黄沙雾的皮毛,我也不会弄成这德行。不过还好总算及时砍了他的尾巴下来,惊岚这次有难了!”
公子白从三仙庙离开后,参天也曾留意张氏祖屋的动静,司徒出现在张氏祖屋门外也引起了他的注意。但他想破头也算不到眼前的美女就是火云的转世。看着公子白惨不忍睹的扮相,同时又有值班妖怪的情况汇报作依据,参天倒是有四分相信公子白的话。
“仙兄,不如趁现在,让我等带领人马杀过去,先灭掉张氏祖屋那边的余孽!”四妖中的一个提议,另外三个也在点头。公子白也在心里狂呼:让他们去吧!实力分散,最方便我动手了!
参天的眼珠转了几转,阻止了四妖的行动:“不急。先确定重雾是否真死,再作打算。困在笼中的鸟,还怕它飞了?”他是怕其中有诈,如果重雾没死,公子白是用假货骗他,让四妖去攻打张氏祖屋与送死无异,四妖要是被灭,他的损失可就大了。毕竟认识公子白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再信任也是程度有限的。“把手里的东西拿来我看!”他决定先验真假,以前和重雾打仗,玄黄沙雾他也见识过,多少有点感觉。
“你什么意思?怀疑我们哪?听小白说你们还给他吃了毒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都不懂吗?”一直不作声的司徒焱焱开了腔:“想看也行,先把解药给小白。”
司徒满口火气,充分表现出含冤受屈后的愤慨,不禁让参天对公子白的话又增加了一分信任。其实司徒说话一向是火气十足的,可惜他不知道。
藤一接口道:“小丫头,不验真假,解药岂可轻易给你!”
“不行,拼了命才拿到手的,说给你就给你呀?先拿解药来!”
“先把东西给我们,验了真假再说!”
“先拿解药!”
司徒一个人跟四个藤妖斗嘴,居然在气势和音量上丝毫不落下风,吵着吵着又浑身冒火,马上就要动起手来。
看火候差不多了,公子白赶紧出来圆场:“我这个新搭档,长得够美,也讲道理,就是脾气超大。这样下去,没等争出结果来,她肯定先跟你们干起来了。不如这样,参天老大先给一半解药,我让你们检验一下这条尾巴的真假,如何?”
“好!这是解药,把东西给我们看一下。”参天觉得公子白的提议还算公平,扔给了他半颗药丸。
公子白接过药丸,甩手把那条又大又长的尾巴掷了过去。那条黄乎乎、软嘟嘟的尾巴轻飘飘地飞向参天。参天身边的藤二处于保护的目的,抢前一步伸手去接。看起来轻飘飘的东西,触手之后的感觉却完全两样,那条尾巴冰寒异常、重逾万钧,凭藤二的千年道行竟然没有接住。那条尾巴脱手坠地,扑通一声闷响,地面剧震、石屑尘土四外激射,青石铺就的坚实地面竟被砸了一个二尺深两米方圆的大坑。幸亏藤二见势不妙及时闪躲,不然肯定把他的脚砸成粉碎性骨折。
“其寒如冰,其色如金,聚似沙,散如舞,重万钧!这就是重雾赖以成名、威振四方的玄黄沙雾,不要以为是裘皮大衣!没有仙诀,无法驱动,不信你们就试试看!”公子白老神在在地说,顺手拿了点了根云烟,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04:57:31 标题: 第十二节 全面反击
其他三个藤妖对藤二的丢人表现极其不满,对公子白纯心看热闹的神情更是恼火,立刻全都冲过来跟坑里的尾巴较上劲了。可惜的是,他们四个的表现更加另人失望,眼见着尾巴上的绒毛连一丝微风过处都会随风起舞,偏偏合他们四妖之力无论凭力气,还是用法术,那条尾巴就是躺在坑里纹丝不动。
参天虽然站在哪里没动,但也不信邪地暗中用了“隔空取物”、“移山填海”等几个专门移动物体的法术,想挪动地上的尾巴。他不用还好,法术一使出后问题就出来了,那条尾巴好像故意和他过不去,四妖用的法术都没反应,偏偏他使出法术后找他的麻烦。只见地上的尾巴缓缓地升起来,升到齐胸的高度后一寸寸地向他移过去。参天正在得意的关头,那条尾巴突然加快了移动的速度,恶狠狠地向他撞过来。见势头不妙,参天赶紧闪身躲避,这回是轰隆一声巨响,他刚刚立脚的地方被尾巴砸了一个比刚才大五倍的巨坑。结果参天比藤二还惨,弄了一个标准的灰头土脸的造型。
“忘了说,如果使用方法不当会遭到玄黄沙雾的反噬。”公子白一脸极度夸张不好意思的表情,只给人一个感觉——假,实在太假,分明是故意的!
“公子白,你不要太过分!如果不能证明重雾真的被你杀死了,就算我们不动手,明天你一样毒发身亡!不要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参天从遇到公子白就一直被其有意无意地戏弄,这回他可是真的火了。
参天脸色发青,露出正宗的叶绿素本色,眼看就要现出原形了。公子白也知道把参天惹急了不是什么好事,赶紧把抽了一半的云烟扔了,不紧不慢地说:“参天老大,不要着急吗。主意是我出的,当然要我来负责了,不然拿能显出我的重要性来。所以吗,剩下的事情还得我来解决。你的两粒灵丹绝对不会白费的。”说完,对着地上的尾巴轻轻一挥手,那条尾巴就像棉絮似的飞回他的手上。“刚才你们初步见识了玄黄沙雾的厉害,下面给你表演一下具体应用,表演的对像还是惊岚,等我把惊岚解决掉,剩下的事就看你们的了。”拿着尾巴,公子白走向了正殿。
通过刚才的接触,参天虽然灰头土脸,但也确认了公子白拿出的那条尾巴具有仙家宝贝的性质,而且从表面属性上也与他们之前在与重雾交手过程中见识过的玄黄沙雾相同。在他们没有能力运用的情况下,为了辨认真假也只有现场实验这一条路了。
公子白、司徒焱焱、参天等人来到了正殿前面,惊岚仍然好整以暇地在诛仙阵里打盹。参天拿出了杏黄法旗撤去了诛仙阵,露出了正殿,惊岚也有所觉,不情愿地睁开了一只眼睛。“你们这些小妖,吃饱了没事,又来烦我作甚!”
“嗨!睡的好吗?送你个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公子白对着惊岚扬了扬手里的大尾巴。
看了公子白手里的尾巴,惊岚的两只眼睛瞪得跟探照灯似的,盘绕在正殿上的身躯缩紧了几圈,颤声问道:“你们把重雾怎么了?”
“不用紧张,不过是这小子在他胸口开了个洞,我又给他加了一把火,现在他可能已经成了裘皮大衣了,这条尾巴是纪念品。”司徒焱焱从公子白身后站出来说。
看见了司徒焱焱后,惊岚的眼睛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你说、说、说什么?”惊岚不知是什么原因变成了结巴。“凭你们也能杀了重雾?我不信!”惊岚开始怒吼,扭动着身体鳞片摩擦的哗哗作响。
“世事难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呢?下一个就是你了!”公子白说罢立即出手。
“天地玄黄,沙飞雾长!”公子白手中的那条尾巴在灵诀的推动下,笔直如棍半竖立起来,随着他的一口呵气吹在上面,整条尾巴如同被风吹散的蒲公英般化成一团黄色的雾气。那团雾气见风即涨,越来越大,点点金光在雾气中翻滚隐现。“击!”公子白剑指一引,那团雾气瞬间放大数倍如一张遮天巨网罩向惊岚,惊岚连同他的护体神光完全被笼罩在雾气当中。
“雾迷魂,沙断命!收!”公子白在引仙诀,罩住惊岚的雾气急速缩小,雾气当中华光四射,烟气翻滚,风雷之声震耳欲聋,很明显惊岚的护体神光在雾气的侵蚀下迅速缩小,雾气之中隐见他上下翻腾仿佛不胜痛苦。
眼见着惊岚的护体神光消失殆尽,参天等人不禁喜上心头,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相持了几个月,随便来了一个小子就把整件事搞定了,看来以后一定要先把情报工作作好后再行动。参天已经在算计着在除了惊岚以后如何布置阵法,利用这里的灵气对抗天劫,以及下面的五百年安排些什么娱乐节目了。
可是参天实在是高兴得太早,就在惊岚的护体神光全部消失的时候,他突然一声长啸,先前的痛苦姿态却一扫而空,护体神光重新迸发,而且更胜从前。“灵根天铸就,道体苦修成。”随着惊岚的诗句包裹在他身外的玄黄沙雾猛然扩张了数十倍,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参天等人席卷过来。
“共结金兰义,齐心护众生。”张氏祖屋方向传来了应和的诗句,一道更威猛凌厉的接天黄雾,以雷霆万钧之势从张氏祖屋向三仙庙飞速推进。听到这句诗后,参天和藤氏四妖神色大变,因为吟诗的并非旁人,就是刚刚被“杀”的重雾。
在惊岚这面的玄黄沙雾击出的时候,公子白和司徒焱焱同时出手。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各自选择了一个藤妖下手,因为对参天的偷袭实在没什么把握可言。公子白在使出玄黄沙雾的时候就瞄准了藤一,眼见藤一为惊岚的护体神光消失傻笑后,又为惊岚忽然神光大盛而吃惊,两种情绪激烈变化,心神露出空隙的关头,公子白的长刀随念而动,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藤一的后心处。公子白手上发力,藤一立刻被他穿了糖葫芦,弄了一个透心凉。藤一觉得胸背巨痛,低头看时发现了胸口上透出的尺长刀尖。没等藤一叫喊,公子白就势将刀向横里一拖,长刀破体而出,藤一的身体向外喷出了墨绿色的液体。公子白首次暗算成功,在他的刀下藤一的本尊和灵体同时被毁,藤一长号一声轰然倒地,瞬间恢复了原形——一团粗壮的古藤。
司徒焱焱的手法更是没的说,同样是趁着藤妖分神的工夫,对着离她最近的藤四,放了一个“火焰拼盘”。藤四还没弄明白出了什么事,一个赤红色的火焰罩就把他扣在里面了。这个火焰罩里面可热闹了,有火龙、火鸟、火鸡、火腿各种火焰精灵,这些火焰精灵将藤四团团围住,把天火、地火、炭火、肝火、怒火等各种火焰往他身上狂喷。藤四作为木属的妖怪,本身就是燃料,对火还是很忌惮的,但他有千年的道行,光一两种火焰还真拿他没辙。司徒焱焱这个火焰拼盘就是为他量身订做的,里面至少有不下十种火焰,藤四被困在里面挡了这种挡不了那种,顾此失彼。可怜的藤四在火焰罩离挣扎了几下,就被各种火焰烧成木炭了。
电光火石间,公子白、司徒焱焱刺杀两个藤妖,惊岚发出了玄黄沙雾,两个藤妖了帐的时候,滚滚黄雾已经笼罩了整个三仙庙,随后惊岚和重雾的两股黄雾汇合一处,张氏祖屋和三仙庙之间的地域全部被包围在浓雾之中。
重雾的玄黄沙雾是极强的攻击法宝,浓重的黄色雾气之中即使千年道行也不过能看清眼前丈许的景物,道行低的根本目不见物;在雾气里充满细如微尘的玄沙,玄沙虽细但质量极重,玄沙在雾气里高速流动杀伤力绝对不比狙击步枪的子弹低。
玄黄沙雾一起,把公子白和司徒焱焱隐藏起来,二者早已知晓玄黄沙雾的奥妙,在雾气里的行动丝毫不受影响。重雾和惊岚全力催动玄黄沙雾,一时间雾色浓重笼罩四野,雾气里的玄沙肆虐。包括参天在内的鬼怪们可就惨了,措不及防之下好多鬼怪都被横冲直撞的玄沙击穿了身体,或者被打着旋涡的玄沙绞成了碎沫。道行高深一点的鬼怪及时施法挡住了玄沙,但在雾气之内视野不清,被随着雾气倾巢而出的三仙庙的妖怪随后掩杀,局面十分被动。三仙庙的妖怪早就憋了一口气,现在是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报冤,直杀得参天所属的鬼怪们哭爹喊娘,损失惨重。重雾领着三仙庙的妖怪势如破竹般杀进了三仙庙的庙门,三仙庙外参天所属的鬼怪已经全面溃败,早已四下逃散。
参天在惊岚发出玄黄沙雾的时候,及时运功护体,把离他最近的两个藤妖也护了进去,随即就感到与他心神相连的藤一和藤四遭了毒手。暴怒之下,急运法力,但怎么说他也只是妖仙,个人实力仅比同是妖仙的重雾高出一筹,法力运至极限也只能看清周围两丈内的景物。可恨的公子白不知躲到哪里去了。事到如今他也顾不得什么天劫不天劫的了,敌人马上要杀过来要了他的老命了,为了解眼前的危难,他不惜百年道行使出了合体大法。
“同生山林枝连理,共赴死生成一脉。”随着参天手掐法诀,念动咒语,藤二、藤三的身体开始扭动、伸长,最后失去了人的形体变成两条粗壮的古藤,古藤如蛇盘般绕在了参天的身上,接着融如参天体内。两条古藤入体后,参天的身形增加了一倍,道服由于身体的膨胀而破裂,露出里面已成树皮般的体表,脸色铁青、头发枯黄,面目上布满了年轮一样的纹理,即使五位一体被破去,但参天仍旧与剩下的两个藤妖合体形成了三位一体。
合体后的参天,法力激增,对四下逃散的部属他暂时还无暇理会,最先要解决的就是这恼人的玄黄沙雾。参天巨手一挥,那面小巧的杏黄法旗迎风一展产生了变化。原来连旗杆在内只有一尺多长的杏黄色三角旗变成了旗杆长两丈、旗宽一丈、五色斑斓、旗面上绘满五行符咒和飞禽走兽的巨型法旗。“风清雾散!”参天双手握住大旗挥舞了一圈,旗面上涌出一股强劲的气流吹散了他身边的雾气,并且向外扩散,随着大旗的旗杆重重地顿在地上,狂风止住,笼罩在三仙庙内的雾气全部散去。当初他就是凭这一招破去玄黄沙雾的,但现在缺少了两个帮手,只能破掉他周围的雾气而已了。雾气散过,他定睛观看,发现公子白和司徒焱焱正在正殿的边上,向惊岚示意。这该死的小子竟敢愚弄本仙,先取了你的狗命在说,参天大旗一挥杀向公子白和司徒焱焱。
不用解释,公子白和司徒焱焱刺杀了两个藤妖之后,借助雾气的掩护迅速来到正殿跟前,惊岚对他们的举动毫不吃惊,反而挪动身体想让他们进入正殿。原来,惊岚在第一次见到公子白的时候,就从他装神弄鬼忸怩作态的动作上感觉出他跟张太姥有非同寻常的关系,再仔细看当然就认出来他是曾经被他们救治过的小屁孩。当听公子白说要拿玄黄沙雾来料理他的时候,惊岚差点当场发笑,重雾和他一起修道,玄黄沙雾对他来讲就如同河边的黄泥,不过是无聊时候的玩具罢了。公子白第一次发出的玄黄沙雾里面夹带了重雾稍给他的信息,言明让他和公子白互相配合在时机到时一举发动反攻。
刚刚公子白拿了条尾巴状的东西,其实是重雾按照他的创意用真的玄黄沙雾制作的迷你道具,为此重雾还不心疼地剪了许多毛发下来。玄黄沙雾真的是重雾的绒毛化成的,如果长在重雾身上不但放出去后能收回来,还会随着重雾的道行增长而增加威力,公子白非让他剪下来一些,这些绒毛虽然一样是玄黄沙雾,以后就不会再增加威力,也长不回重雾身上了,你说重雾能不心疼吗?
看见公子白拿了一根尾巴状、分量足够的玄黄沙雾来,惊岚立刻领会了精神:古有鸡毛信示警,现有鼬尾救急。更让惊岚吃惊的公子白身旁站的女子流露出火云的气息,难道说大姐也回来了。与其说被围困,不如说是自我禁锢的惊岚精神大振,岚立刻以他送来的大量玄黄沙雾为武器发起攻击,同时也给重雾发出了总攻的信号。
惊岚出手、公子白和司徒焱焱刺杀藤妖、重雾攻击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生,参天施展合体大法舞动法旗驱散雾气的时候,公子白和司徒焱焱刚刚来到正殿近前。战斗还没结束,惊岚不敢随便离开守护的正殿,见公子白和司徒焱焱奔过来,想挪开身子把进入正殿的门口让出来,可是他的形体大,整个身体在正殿上绕了几层,想把封死的地方让出来,动作相对就慢了一线。没等公子白和司徒焱焱进入正殿,参天已经对他们挥出大旗。霹雳一声震雷轰向惊岚护体神光外面的公子白和司徒焱焱,二人一声惨叫被轰起二十多米高后朝地面急坠。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04:59:31 标题: 第十三节 旗鼓相当
公子白和司徒焱焱被雷劈得头昏目眩,从上面落下来之后却发现四周的景物全变,原来的三仙庙不见了,四外全是灰蒙蒙的烟气,带着腥味的阴风吹得面目刺痛,东南西北的方位全都分不清。公子白最近不知走什么背运,连续不断地遭雷击,拍了拍被电得晕乎乎的脑袋,把根根直立的头发摁了摁,自我解嘲道:“这样也好,不用去作头型,看来是给永久拉直了!”
离公子白一米远的地方就是司徒焱焱,她作人的年龄比公子白小了几岁,但道行可比公子白高多了,挨了一记之后居然面不改色,还没事似的东张西望。“请问这位大仙,我等被雷劈到何方?你可认识回家的路?”公子白对司徒焱焱抗雷击的能力嫉妒的要死,讽刺性地称其位大仙。
“你是真傻,还是故意气我?这不就是三仙庙吗,还能是哪?”司徒焱焱给了公子白一个大大的白眼。“回家的路不用找了,我在找出去的路。”
“这是三仙庙?那惊岚哪去了?正殿呢?”公子白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旋即就回过神来。“妈的,参天那老木头在没了两个帮手后又施展了合体大法,他想短命我不管,干嘛还要把我弄到诛仙阵里来,真不是东西!”原来参天把他们轰上天后就在下面设了诛仙阵等着他们自投罗网,看着公子白二人落入诛仙阵后,参天挥动大旗发动了阵法。阵势运转起来后,参天又把矛头转向了惊岚。
公子白和司徒焱焱陷在诛仙阵里,一时看不透阵法的奥妙,情急之下公子白叫出了一直藏身在法像里的李宠。“小李,现在你老大给困在这里,找不到出去的路了,你飞到上面去看清阵势指引我们出去,没问题吧?”
“老大,这诛仙阵我也只是听说过,据说没有千年以上的道行是不能操控的,我试试看吧。”说完,李宠飞到空中,笔直地向阵势上方升起。李宠刚刚生起十几米高,空中突然出现一只体形不大,凶狠异常的山鹰,向他疾扑下来。李宠躲闪不及,硬生生受了山鹰一击,山鹰一接触李宠立即化成一道暗蓝色的闪电在他身上暴出一串绚丽的火花。李宠被闪电凝聚而成的山鹰一击后,根上升时一样笔直地摔了下来。“老大,上面有禁制,我冲不出去,诛仙阵厉害,你要小心哪!我先回去休息一下,这章里我的戏不多。”受了点苦头的李宠,很没义气地回到法像里享福去了。
随着李宠的摔落,整个阵势便被触动了。先是李宠触动的暗电发动,整个阵势的上空出现数不清的雄鹰,在李宠下落后,追着他的气息,振翅俯冲而来,目标全都是公子白。雄鹰在将近公子白身前的时候,就化成暗蓝色的闪电,强大的电流吱吱作响,逼得公子白左蹿右跳,连续发出了七道护身灵符才勉强形成一道护体光幕顶住了闪电。
同样与公子白只隔一米远的司徒焱焱情况却截然不同。在她四周无声无息地出现了无数黑色蝙蝠,她正想帮公子白抵挡闪电的时候,蝙蝠已经发动了无声的攻击。措不及防,有两只蝙蝠撞上了她,看似好不起眼的小小蝙蝠却是阴风幻化而成,被击中后身体如坠冰窖,血液和呼吸险些凝固和停顿。中招后她连忙运起体内的火气,瞬间驱除了侵入体内的阴风,这时成群的阴风蝙蝠如狂风暴雨般向她涌来,逼得她顾不得公子白,放出三昧真火化成火球自保。
相隔只有一米,却被分割包围,说出去很不可思议,可公子白和司徒焱焱就摊上这档子事了,在法术理论上一线只隔有时候就是天涯,现在这两位就是所谓咫尺天涯的现场版。两个人都是聪明绝顶,知道在人家设的阵势里再不合作就只有等死的份,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先汇合在一起,然后集中力量设法出阵。于是这两位不约而同地互相靠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汇合在一处。
两个人汇合在一起后,由于他们的移动整个阵势也被激发得全面发动。为了抵抗攻势,二人背向而立,公子白的护身光幕在内,司徒焱焱的火焰在外,形成了一个双重的防护罩。而他们脚下的地面只有半丈方圆因笼罩在防护罩上没有变化,其他地方已经流满了地火岩浆,岩浆形成一股股的波浪,像海浪拍打礁石一样撞击着防护罩;天空中鹰飞蝠舞,暗电狂舞,阴风怒号;伴随地火岩浆狂攻而致的还有死、绝两种煞气幻化而成的狮、虎二兽;另外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的熊、狼、豹、马、牛在地火的边缘形成包围网,口中源源不断地喷射五行之力,一寸一寸地炼化公子白和司徒焱焱的联合防护。
诛仙阵,顾名思义,是专门对付仙人的阵法。阵法的原理很简单,就是蚁多咬死象。任你是大罗金仙,只要是被困在阵中,不能及时识破阵势运转破阵而出的话就会被阵内无尽无休的力量把法力消耗殆尽,最终形神俱灭彻底完蛋。惊岚如果没有三仙庙正殿内灵气之源随时补充法力,即使有再高的道行也早就完蛋了。好在参天发动阵势后就去找惊岚的麻烦,没有亲自主持阵法运转,让司徒焱焱趁机借用了阵里地火的力量加强了防护的强度,公子白和司徒焱焱早就支持不住了,饶是如此以公子白的半瓶子修为和司徒焱焱还未圆满的转世之身被困在阵里后依然寸步难移岌岌可危。
参天舍下公子白和司徒焱焱,直奔惊岚而去。惊岚正在挪动身躯,见公子白和司徒焱焱被轰上天空后往诛仙阵里落去心中大急,刚想救助,参天的大旗就砸过来了。参天的大旗和惊岚的护体神光相碰,立时飞沙走石,惊岚硕大的身躯抖了一下,鳞片哗哗作响,参天也被震退了三步,双方半斤八两、平分秋色。
“老木头,帮手少了两个,能拿大爷怎样?识相的赶快撤了阵法放出那两个人,念你修行不易,我们放你一条生路,不然等我二哥来了,真的把你做成家具!”惊岚发出了最后的劝告。
“你作梦!本仙既然选中了这个地方,敢惹你们就没把你们放在眼里,事到如今唯有生死相搏。哪来那么多废话!”参天近来忧心天劫再加上刚死了两个搭档已经失去仙灵之性几近入魔,根本听不进惊岚的好话。
参天引动本身仙气,再将仙气传至法旗之上,法旗灵光暴涨,经过法旗的增幅作用,参天发动了“木雷击”。“无边落木潇潇下!”无数几人合抱粗的巨木从上方和四周把惊岚围在中心,如同撞钟击鼓捣蒜泥一样狠狠地捣过去,更阴险的是无边落木不但是潇潇下了,还有从地下钻出来的尖木桩直插惊岚的身躯。
惊岚身躯紧缩,全身神光大盛,头上的金黄色鸡冠也熠熠生辉,显然他以使出全力应付参天的攻击。巨木的攻击连绵不绝,每次都给惊岚很大的震动,随着他身躯的震动,在他保护下的正殿也受到波及,不时有砖头石块松动掉落,惊岚可以撑得住,正殿可有点撑不住了。
“二哥,你再不来,咱们的房子可要塌了!”惊岚察觉到正殿受不住冲击有点急了。
“三弟,这些日子难为你了,今天就交给二哥料理了!”一道黄影落到正殿跟前,挡在惊岚和参天之间,重雾到了。
重雾刚一现身,又一波的巨木袭来。面对无数巨木的滔天攻势,重雾回手在战甲上曲指一弹,一点微尘应指而起。重雾对着微尘轻吐一口仙气,口中念道:“玄沙起,金破木。去!”那点微尘随之化作漫天金星呼啸而去,金星过处巨木尽折。
“参天,你的部属已作鸟兽散,你已穷途末路,还是尽早归去吧!”重雾虽然对参天的侵略行为十分愤怒,但作为妖仙他也深知修行之难和天劫当头的苦处,所以但有一线希望也不愿赶尽杀绝。
参天戳旗而立,满脸戾气。“只要我有力量,天又奈我何?不结果你等难成我大事。杀、杀、杀、杀!”参天两千多年依仗强横的实力,从来都是予取予求未尝一败,如今被突如其来的失败刺激的心魔发作,心中只有对自身实力的自信和更强力量的渴望,严重违背了修道的宗旨,堕入了魔道。挫折使人成熟,参天就是没受过什么挫折,总自以为老大,结果受了一次挫折就成了半疯,从这个角度讲适当的失败对最后的成功是有益处的,毕竟失败是成功他妈。
“道法万千,不渡无缘。你既然执迷不悟,我便与你一战,如你之辈不必等天劫降临,我就给你个现世报应!”重雾好心被当了驴肝肺,新帐老帐一块跟参天算了,战甲一闪护住全身,一晃手中的长戟直刺参天心口。参天刚才施法设下诛仙阵,又发动了木雷击,重雾攻来他也没有余暇再施法术,于是举起手中大旗迎战重雾。这两位都弃法术不用,而纯靠自身的道行和武技来打白刃战,两个妖仙不斗法而斗力实在是千载难逢。所以三仙庙方面攻过来的妖怪和来帮忙的妖狼都在远处围观,啸月在指挥其他妖狼打扫战场,否则他一定会在旁边起哄了。重雾武技强横,而参天是三位一体道力深厚,一个是以巧破千斤,一个是以力降十慧,斗得难解难分。斗得激烈,看得过瘾,倒霉的就数三仙庙的地面和围墙,瞬间就面目全非,整个三仙庙就剩下惊岚护着的正殿还算完好。
惊岚见重雾跟参天斗在一起,忽然想起来公子白和司徒焱焱还被困在诛仙阵里,正着急自己走不开不知如何是好时,清灵子已飞身来到诛仙阵前。诛仙阵一发动,在阵外同样会产生禁制,首先是将阵势隐藏起来,道行稍微低一点的从外表根本看不出阵势所在,其次就是自我保护的功能,就是防止阵外的人看透和破解阵势而对外部刺激予以攻击。惊岚见一位道士在阵前打转,明显是发现了阵势所在并力图破阵的架势,连忙传音过去:“那位道士,敢问是何方高人,可否会破解诛仙阵?”
“贫道茅山派掌门清灵子,不知公子白和司徒姑娘是否被困在里面?”清灵子和重雾一起从张氏祖屋攻过来,一路上料理了几个难缠的鬼怪,和灵儿一起救治了几个受伤的妖怪,赶到庙里的时候,重雾已经和参天动上手了,找来找去不见师弟公子白,仔细观察才发现隐藏之中的诛仙阵。
“是茅山派掌门哪!太好了,你说的那个公子白和我家老大在里面呢,赶快动手吧!如果你道行够,只要按照周天星图运转的规律和五行生克的道理推算出阵势的生门所在,拔了那里的旗门就行了。”惊岚得知来人是他们这边的,赶紧把破阵的方法说出来。
清灵子作为茅山派掌门广阅典籍,对诛仙阵有所涉猎,再加上惊岚的提点,当下围着阵势四周转了几圈确认了几个基本方位后,闭目凝神掐指推算,如果他算不准阵势的生门所在,不但破不了阵,自己还会被阵势的反击所伤,更严重的就是直接被吸入阵内,那时再想破阵就更不容易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公子白和司徒焱焱陷身阵中,即使知道如何破阵,想再阵势不断变化和应付各种攻击中确定方位推算阵势运转规律谈何容易?清灵子就不同了,他在阵外,只要能够发现阵势所在的范围,就可以参照周围景物轻易确认方位,然后据此推算出阵势运转规律找出生门所在。清灵子推算完毕,双目圆睁,两道形入实质的目光罩定阵势,身形急展,脚踏魁星罡步,在阵势周围快速游走。清灵子越走越快,在阵势四周带出一圈虚影残像。游走中的清灵子身形猛然一顿,随手一探,虚空之中突然出现一面翠绿色的三角旗,旗子入手后原本空无一物的空地上出现了大下、颜色各异的三角旗,在众多旗子当中,面露疲态的公子白和司徒焱焱背靠着背坐在地上喘气。
“师兄,多亏你呀,再晚一会儿,我就玩完了!我对你的感激真如同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对你的景仰好似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为了表示对清灵子的感谢公子白用了他所知道的所有夸张的修辞。
“多谢!”司徒焱焱简单地向清灵子道谢后,马上奔正殿方向掠去。
“你干什么去?等我一下!”公子白不知这女人又要搞什么,随后和清灵子一起追了过去。
“老二、老三恐怕还应付不了参天,我去和金身、内丹融合。”
“重雾不是正打的起劲的吗?惊岚也没事,旁边还有一群你们的手下,不用那么紧张吧。大局以定,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公子白对目前的形势十分看好,而且对自己的计谋得逞沾沾自喜。就连清灵子也认为,与金身和内丹的融合应当在安静从容的情况进行,这时候不用着急如此。
“参天有两千年的道行,躲过了四次天劫,你以为他这两千年都在睡觉啊?如果他就这点本事,绝对撑不过三次天劫。在你定计划的时候,我跟来配合你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在最快的时间内和我转世前的金身和内丹融合,恢复我的实力,这样才更有把握。谁像你,还没怎么地呢,先美起来了。”司徒焱焱给公子白一顿训。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05:01:09 标题: 第十四节 险象环生
说话间,三人来到正殿门前,那边重雾和参天的战斗也有了变化。重雾久战不下,不禁有些焦急,发了狠的猛刺了几戟把参天逼退了二十几米,随后戳戟在地双手结印直指参天。“雾锁春山!”在重雾手印的指示下,弥漫在三仙庙四周的玄黄沙雾以参天为中心迅速聚积,瞬间将其包裹在浓厚的雾气当中。“固若金汤!”包围住参天的雾气在重雾的驱使下,向内挤压,并且迅速凝结成一块坚逾金刚的巨型石块。参天一开始就被浓雾锁住身形,情急之下不敢乱动,赶紧施展法力护身,随后玄黄沙雾以雷霆万钧之势将他死死压住,在他拼命抵抗压力的时候,玄黄沙雾凝结成石块将他封在其中。
“上一章好像也有个被浇筑在水泥里的人物,这么快就看见翻版的了!”看见参天被封在玄黄沙雾中的造型,公子白联想起了正在他的新居里给他打扫房间的女鬼。“重雾大仙,再加把劲干掉他就可以收队了,加油啊!”公子白以为胜利在望,手舞足蹈地吆喝起来。当看见在场诸位除他之外全都是一脸严肃全神戒备的架势,他立即知趣的闭嘴了,显然还没到庆祝胜利的时候。
玄黄沙雾凝结成的巨石只静止了半分钟,接着开始抖动,并且出现了细微的裂纹。重雾已经盘膝打坐,手中印诀不断变幻试图稳定巨石,封死裂纹。可是裂纹仍然不断扩大,边上的惊岚和清灵子则已经做好了出手的准备,随着裂纹的不断扩大巨石传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沿着裂纹伸出了无数的青枝绿叶,青枝绿叶顽强地从裂纹的缝隙里拱出来,然后急速地粗壮起来,轰隆一声玄黄沙雾化成的巨石被枝叶涨得粉碎,重雾也被反震回来的法力震得喷血掉毛。被封在巨石里的参天居然像萌芽的种子破土而出一般凭借本身顽强的生长力破开了玄黄沙雾的封锁。
惊岚早有准备,趁重雾的玄黄沙雾被破,参天刚刚破石而出,法力前后不续的空档,头上金冠一闪,巨口一张一道海碗粗细的白色气柱笔直射向参天。参天施展“萌动”之法冲破重雾的玄黄沙雾后,法术还没来得及完全收回,惊岚的“气贯长虹”就射过来了。匆忙之下,参天只得举起手里的大旗来抵挡。参天的法旗是他的护身法宝,在他的法力驱动下可以作破敌的武器,也可以作布阵的枢纽,可惜这次他来不及灌注法力到大旗当中,只是把大旗当盾牌使。惊岚全力一击,气柱中蕴涵着锋利入忍的天风和无孔不入的毒水,单凭大旗自身的强度如何抵挡,但参天的法旗也不愧是被炼制两千余年的法宝,虽然被气柱击成了漫天飞舞的花蝴蝶,却成功护住了参天的身体。
法旗被毁,参天连心疼的时间都没有,清灵子的攻势就紧跟着发动了。“清风戏流云,紫霞映碧空。”清灵子一付仙风道骨,连法诀都透出轻逸出尘的意境,怎么的也跟心疼手机费斤斤计较的形象搭不上边,可偏偏确有其事,公子白为之大惑不解。抛开公子白怀疑清灵子精神分裂不提,清灵子法诀过后,他背上的那只古朴的长剑一声龙吟弹射出鞘,众人还没看清剑身的样式就被刺目的剑光迷惑了眼睛。出鞘之剑冲上半空,绽出一片紫霞挟着风声云气往参天当头罩下。
参天经过重雾和惊岚的两重攻击,耗了法力、失了法旗,清灵子的飞剑实实惠惠地刺在他身上。只见他被紫霞和云气包围其中,一阵密集如梆子般的声响从中传出。过了半晌,云收风散、霞光敛去,长剑归鞘,再看参天全身密布无数均匀的创口,汩汩绿液顺着巨大的身躯流淌满地。参天一声惨叫,身形急速缩小,两个人影从他体内分离出来,化成了面容憔悴遍体鳞伤的藤二和藤三,他的合体大法被彻底击破。
“兄弟们上啊!痛打落水狗!”公子白跟刚认识不到一天的妖怪们论起了兄弟,挥舞着拳头就要往上冲。清灵子见状赶紧一把拉住他。“师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可轻举妄动!”清灵子语重心长地劝导他。
公子白很不服气,刚想反驳,参天又起了变化。“欺我太甚!杀、杀、杀!”可能在连续重击之下给参天造成了很大伤害,从而更加激发了他的凶残魔性,原本是他欺负到人家的头上,却给他说成是大伙联合起来欺负他了,还喊打喊杀的。颠倒黑白,蛮不讲理,似乎和某女有点像,不过更甚之,公子白很有深意地望了司徒焱焱一眼,后者莫名其妙。
参天狂叫着拿出了三粒药丸,丢入口中,公子白眼尖一下认出他吃的是木珀丹。一颗木珀丹可增加二百年的道行,三颗就是六百年,他要干什么?公子白大惊失色,喊道:“快动手阻止他,他在服木珀丹增长法力!”
众人醒悟纷纷出手,但为时以晚。丹药入口后,参天身外绿光大盛,同时身上的伤口快速愈合,本身就是木属性的参天服用木珀丹绝对是快速起效瞬间吸收,不像公子白那样要运功吸收。众人发出的法术全都被参天身外的绿光化解,绿光中参天狂笑不止。“今天本仙就将尔等斩尽杀绝,尽收尔等内丹元神,坐拥此地灵气,何愁天劫难渡!”
藤二、藤三正在地上调息,见参天发威不禁喜形于色,可很快他们的笑容就被凝结在脸上了。两道从参天处射出的绿气如蛇般将他们两个卷起来,这两道绿气对他俩具有天然的克制性,被缠住后他们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接着绿气侵入他们体内,肆意地破坏他们的身体。藤二、藤三没发出的笑声,变成了痛苦的哀号,很快他们就失去了人形,变成两条扭动的古藤,随后逐渐枯萎腐败,最后只剩下两个人形的元神和两颗椭圆形的内丹。参天将绿气一收,藤二和藤三的元神内丹立刻被绞成闪光的碎沫,他再张口一吸,所有的碎沫都被他吸如体内,藤二和藤三也形神俱灭了。吞噬了两个藤妖的元神和内丹,参天身形再长,变成了身高八丈的巨人(比三仙庙的正殿还高二丈),身边绿气环绕电光闪烁。
重雾脱口而出:“夺神毁丹,舍仙入魔。”公子白不知道重雾说的是什么意思,在场的都是见多识广的修道之士,全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重雾说完他们就集体发懵了。
妖仙的最终目的是修成真正的仙人。所谓的仙人都是悲天悯人,维持宇宙纲纪之辈,都有仁善之仙心,爱护一切生灵。作妖可以依照妖的本性去行事,作妖仙则是以准仙人的身份必须按照仙的原则来处事,就好像预备党员要按照党员的标准行事一样。正因如此,妖仙只要躲过天劫之后,直至下一次天劫仙界便不再为难他们。天劫的作用有二,一是清除为恶的妖仙,二是警视激励为善的妖仙勤加修行。正是有了天劫的制约,才不至于搞成妖仙们四处闹事的情况,如果妖仙不苦修就能渡劫,那不都出去找其他生灵的麻烦去了;如果苦修的不够就渡劫如何能保证他们成仙后的素质?天劫看似残酷,却蕴涵着慈悲的深意。
参天公然吞噬了藤妖的元神内丹来增加道行,已经犯了妖、仙两界的大忌。修行不易,成妖已是莫大机缘,成就妖仙更是万中无一,所以妖仙两界对待犯错者或敌人不到万般无奈都不会毁去他们修行的基础——元神和内丹。吞噬元神内丹增加道行的行为更是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旦作出就表示其放弃了妖仙的身份转入魔道。
服了丹药、吞噬了两个藤妖千年元神和内丹的参天道行激增、法力暴涨,单是他发出的强大气势就把周围的妖怪逼得连连后退。“傻站着等死啊?大家一齐上啊!”最没见识的公子白胆子也最大,率先朝参天狂放掌心雷。在公子白的带动下,清灵子、司徒焱焱、重雾、惊岚和众妖怪纷纷出手,身形巨大的参天就如同被黄蜂围上的狗熊一般被笼罩在各种法术形成的火力网之中。
参天体内发出的绿气在身外形成了层层的绿云,绿云之间电光闪闪,公子白等人发出的攻击全都被绿云电光所阻,丝毫不能伤及参天本体。参天对所有的攻击浑然不惧,抬脚向正殿门前迈了一步,随着他的脚步移动,地面摇晃绿云袭体,三仙庙的一多半妖怪因发出的攻击被反震回来而受伤失去战力,连重雾、清灵子也被逼退数步,公子白更不用说,是滚出去的。
“退入正殿据守!”司徒焱焱见难以力敌,发出进入正殿防守的指令。
司徒焱焱不愧是三仙庙原来的大当家,令出如山,惊岚挪开身躯,移开神光,三仙庙的各位非常有组织纪律性地在一秒钟之内全部进入正殿,谁也不想留下单挑升级版的参天。众人进入后,惊岚全力发动防御,准备应付参天的狂攻。
公子白头一次进入正殿,好奇地四下张望。正殿长五丈、宽四丈、高六丈,空间宽敞,是典型的中国庙堂式建筑。正殿正中的神位上供奉着三尊神像,当中是高髻娥眉作古装淑女壮的火云,美是挺美,但怎么看都不如鲜活版的有人性;左面的是顶盔贯甲的重雾手持长戟怒目圆睁,一副不服要你命的强势姿态;右面的是文士打扮儒衫飘然面容如玉的惊岚,不过他瘦削的身材和毫不在乎的神情,让人感觉怪怪的。正殿的屋顶,梁柱上漆着红漆,墙壁上绘着宣扬三仙事迹的彩绘,脚下是青色方砖铺就的平整地面,神像前方是摆设供品、香烛的神案和供人参拜用的蒲团。这就是三仙在人界的象征性居住地。
看完了正殿的格局,公子白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司徒大仙(语气调侃),参天那么强,你把大伙都集中到这里,不是让他一下连锅端了吗?在外面还可以分散逃命,都在这里,要是惊岚顶不住,可全都玩完了!”
“早就跟你说过了,我的金身和内丹在这里,等我融合以后就不用怕他了。融合需要时间,所以大伙要合力撑一会儿。如果力量分散更不是参天的对手。”
“那还等什么赶紧融合吧!浪费时间!”
“还不是你问的多,净瞎起哄!”
轰隆一声巨响打断了公子白和司徒焱焱的争吵,参天举起布满枝叶和褶皱树干般的巨臂硬撼惊岚的铁桶防御。“大家集合法力配合惊岚,公子白留下为大姐护法。”重雾果断地下达了指令。随后,其他妖怪以重雾、清灵子为核心将自身的法力缓缓外放,处在核心的重雾和清灵子则用他们更高一筹的法力作为指示和导引,将所有的法力汇合以后透过正殿的屋顶传到惊岚体内。惊岚本来是以自己苦修的金身和护体神光结合正殿内的强大灵气组成金色的防御光罩,在殿内众位的法力加入后,金色的防御光罩立刻变成五光十色的,而且坚实厚重了不少。
这边司徒焱焱也开始了与金身和内丹融合的过程。“金身现、内丹出、元神归位,前世今生因果合一!”司徒焱焱指尖射出一点如烛火大小的光辉,光辉直射入大殿正中的火云神像之内。旋即,火云的神像通体赤红,如同炼炉内即将熔化的钢铁,一团比神像更加鲜艳刺目的红色从神像中脱体而出。那团红色脱离神像后,光芒稍弱,公子白定睛观瞧赫然是一只头尾相加不下九尺通体赤红不杂一色的火狐。火狐飘至司徒焱焱身前三尺许停住去势,嘴巴微张,一颗如鸽卵大小的金色内丹脱口而出。司徒焱焱张口吸入内丹,内丹入体后她全身毫光四射,随后同火狐金身一起缓缓升到离地面五丈的空中,接着火狐一展身形将司徒焱焱娇小的身躯裹在里面,司徒焱焱和火云金身开始融合,空中出现了一个光华四射、烈焰翻腾的巨茧。
“还好给了我一个护法的闲差,不要像师兄他们那么辛苦,还可以免费观看仙术表演,幸福啊!”公子白看着清灵子一众狂输法力给惊岚弄的双眼放光的吃力样子,又不知道要为司徒焱焱护什么法,干脆看起热闹来了。可他刚放松一下神经,正殿突然巨震,屋顶上掉下来的一块琉璃瓦正砸在他的头上。这一下虽然要不了他的命,却让他头上起了一个硕大的包包,而且位置正好在头顶正中,活脱脱一个独角鬼王的造型。
还没等公子白骂出他的四字真言,又一次震动传来,这次将正殿的墙壁震出数道裂纹,殿内尘土飞扬。躲过了几块砖头的袭击,公子白才看清形势。惊岚和殿内的众位借助正殿的灵气一边施放法力防御,一边吸收灵气补充法力,凭借地利之便抵挡了参天的多次冲击。可是参天的冲击一次比一次强烈,被动防守的一方终于法力不续,防护罩在不断地缩小,惊岚承受的打击越来越大,现在难以完全化解参天的攻势,正殿已经被波及。再看殿内的诸位道行低,法力弱的已经口鼻穿血,严重透支着本元在死撑,如清灵子、重雾之辈也全身乱抖超负荷运转了。而司徒焱焱的融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看来不想点办法拖延时间,这一伙就真的被连锅端(一网打尽)了,目前能自由活动就只有他这一个护法,千斤重担也只有一人挑了,本以为捡了便宜,却是被重雾阴险地推到了刀尖上,好像曾经有人说过重雾的智力有问题,简直是屁话,活了千八百年猪都能变聪明,公子白在心里发了一顿牢骚后进行了伟大的护法壮举。正是他的这一行为使三仙庙的某位当家对他的人格有了重新的认识。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05:03:02 标题: 第十五节 在劫难逃
“小李,除了咱哥俩没别人能动了,出去跟参天聊聊天,拖延一下时间让各位喘口气吧!”
“这章没我什么事,我还是不去了。”
“谁说没你什么事,我特意把你留到最后演压轴大戏。废什么话,赶紧出来!”
李宠不情愿地跟着公子白从惊岚硕大的身体夹缝里挤了出去。
“我们怎么跟他斗,比个头都比不过他,还用说别的吗?”李宠问。
“恭喜你,答对了!我们就是跟他比个头来了。你当我管茅山掌门叫师兄是白叫的,正有新学的玩意要和你一起研究一下。”公子白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李宠被他给笑毛了(惊慌),心想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赶紧说:“老大,没确定完全掌握之前还是不要乱用,千万不要啊!”
“天罡塑身,地煞化形,厉鬼现身!”公子白不理李宠的反对,使出了“役鬼术”中的“灵鬼化形术”。随着法诀公子白手中发出了一道特殊的道气打在李宠的身上,李宠立刻感觉天罡地煞全都狂涌进他的身体,随后如同被强力鼓风机吹起来的气球一样身体迅速膨胀。不到一秒钟,李宠的身体胀大了百倍有余,而且天真可爱的形象一扫而空,变成了一个身高十丈,赤发绿脸,利爪獠牙的夜叉恶鬼。
参天正兴致勃勃地猛捶惊岚的防御,忽然觉得有人在后面拍他的脑袋。他回头一看,吓得后退了几步,把三仙庙的东侧偏殿都给撞塌了,一个比他还高二丈的夜叉正用蓝眼睛瞪他呢。
“那小子,谁让你在这里胡闹的?人界都让你搞乱了,你懂不懂规矩?”夜叉瓮声瓮气地说。
“你是什么东西,要你来管我!”参天嘴上很硬气,心里却对这个巨大的夜叉没底的很。
“我是巡天夜叉。巡行到此,看见你这个小鬼头在这里胡闹,像你这种破坏规矩的家伙都会被我记录在案,禀明大罗金仙后再定你的罪。看你的样子天劫也快到了,如果你不想提前受罚最好现在就走,念你初犯,我可以放你一马,不然……。”如果参天跟李宠一般高的话就可以看见藏在红头发里的公子白,这些话都是公子白编词,李宠重复,哥俩在演双簧。可是参天比李宠化身的夜叉矮了两丈,从他仰视的角度根本看不到公子白。
参天一直只顾攻打惊岚的防御,没注意到公子白和李宠从里面出来,被李宠这个冒牌的夜叉给唬的一愣一愣的。看完了夜叉又看惊岚,一时间犹豫不决,一方面不想三仙庙这煮熟的鸭子飞了,一方面对这个不知底细的夜叉有些忌惮,毕竟夜叉的块头大的让他吃惊。
看着参天左右为难的样子,公子白笑晕了头,险些从李宠头上掉下去。夜叉又像大人打小孩一般伸手给了参天一巴掌。“跟你说话呢!没听见吗?作发怒状。”此言一出把戏立刻穿帮,公子白气的白眼乱翻。公子白在李宠头上说,李宠照着他说的对参天说,本来公子白说完了一句后,提示李宠假装发怒,李宠没有公子白那么多的说谎经验,一紧张把这句也给说出来了。
参天立刻察觉事情不对,眼前这个夜叉可能有诈,一挥胳膊给了夜叉一拳。“先看看你有什么资格管本仙的闲事再来跟我说话吧!”参天一拳击出,李宠反射性地举手招架,拳臂相交李宠被震飞出去。如果不是吸收了天罡地煞来化形,参天这一拳就把李宠的灵体打散了,化形后的李宠不但形象变了,灵体强度也增加了不少,居然能够进行一定程度的近身搏斗。
参天的一拳把李宠的变化后的身体打小了一圈,在空中李宠问:“老大,他一拳就消耗了不少的天罡地煞,恐怕我也挨不了他几下,是打是跑?”
“当然得打了,没看惊岚他们恢复了一点吗,那个司徒没融合成功之前,撑一秒算一秒。”
“我从来没打过近战,乖孩子是不会打架的,用什么招式呀?”
“什么乖不乖的,老大让你打你就得打。拳击看过没?简单实用,我指挥你出招,上啊!”
于是,李宠化成的五红大绿的大夜叉在公子白“左勾拳”“右直拳”“飞脚”一连串的指挥下跟参天这个巨人玩起来带飞脚的拳击。李宠真是可怜,在公子白的指挥下连连失手,被参天多次技术性击倒,原来十丈的身体也逐渐缩小。等李宠的身体缩小到四丈后,他可挺不住了,大叫:“老大,不行了。在打下去就报销了,挺的时间够长了,赶紧跑路吧!”
公子白也知道,再打下去真的要伤及李宠的灵体真身了,闻言立刻收回法术。“去!”公子白一声喊喝,李宠体内余下的天罡地煞全都离体而出直攻参天面门。参天被突然袭击,打了一个趔趄,李宠原身趁机溜回了法像。
等参天站稳了身子,却发现刚才的夜叉不见了,坏了他好事的公子白正鸡猫狗跳地往正殿方向逃去。参天险些气吐血,又是这小子,他还是人吗,简直是我的灾星,怎么的也要毙了他。参天发出雷鸣般的怒吼,抬起大脚奔公子白踏了下去,如果挨上这脚,公子白肯定变成扑克牌。
公子白也知道后面的参天肯定不会放过他,所以卯足了劲往惊岚的防御圈里跑。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在平时用不了他一秒钟的时间,这次却出了意外。他刚施展的灵鬼化形术需要消耗很多的法力,在没有服用木珀丹之前无论无何他都是施展不了的,这次情势危急又有木珀丹垫底,他才现学现卖地使了出来。开始的时候效果还是很明显的,要不是李宠说漏了嘴,他们还可以多拖延一会儿。经过一番激斗猛然收法后,他久贫乍富根基不稳的缺陷就表现出来了,意外得到的道行加上新学会的法术产生了法术反噬、内丹震荡的副作用。公子白稍一发力就觉得体内内丹震荡,法力不受控制地四处流窜,几乎将体内固定成型的循环打破,全身气血直冲顶门,立时七窍窜血,扑通一声栽到在地。
不知是公子白流年不利,还是傻人有傻福,晕倒在地逃跑失败应该说很倒霉,但恰恰是因为他突然晕倒使参天错误估计了他的去势避免了变成扑克牌的厄运。参天一击不中,发现那小子自己晕菜了,真是哭笑不得。眼见惊岚的防御在公子白胡闹之下得到了恢复,心想当务之急还是对付正殿里的一群,这小子就留下以后慢慢享用。参天计议已定,从身上伸出几根粗韧的的枝条把公子白密密实实地捆在腰间。这回好,公子白像被猎人猎到的兔子一样被参天头朝下挂在腰上了。
处理了公子白,参天掉转头又去攻打正殿。惊岚等借公子白、李宠和他胡闹的功夫把防御罩恢复了大半,他又得从头开始了。参天也有锲而不舍的敬业精神,对着惊岚的铁桶防御用起了苦功。惊岚和正殿里的妖怪们又遭到了蹂躏。
不过这次惊岚没挨几下情况就发生了变化,一朵火云冲破屋顶而出映红了半边天。强如参天也不自觉地用手臂挡住了双目,回避目的红光。火云迅速扩散瞬间笼罩了半径近千米的天空,随后又以屋顶为中心急速内缩,当火云缩至一点后又开始外扩并逐渐幻出人形,云收光散后与前世金身和内丹完全融合的全新升级加强版司徒焱焱诞生了。
依旧是娇小柔媚的外表,少了人间烟火之气,凭添了两分仙姿一分庄重,这种气质的质变完全无法用语言形容,但只要看她一眼就可以真切的感觉出面前的再不是火暴冲动的司徒焱焱,更不是未涉人世不知世情的妖仙火云,而是一个美丽灵动的仙女。除了气质的改变外,司徒焱焱神光熠熠、仙气萦绕,身上原本平常的衣物被一件红色霓裳取代,在云气月色衬托之下宛如天女下凡,火凤展翅。
“参天,你擅用禁法,舍仙入魔,必定祸及苍生,今夜我就替天行道!”司徒焱焱凌空而立,对参天虚点一指。参天刚想出言羞辱司徒焱焱,一股热浪扑面而至,硬是把他的污言秽语噎在喉咙里,直径达三丈的熔岩巨球不知从何而至,飞速旋转的球身的向外溅射着灼热的岩浆,在巨球滚过的天空和地面上燃着熊熊烈火。匆忙间,参天举臂相迎,球臂相交岩浆飞溅、浓烟滚滚。熔岩巨球挟着无匹的旋转冲击之力把参天推出七八丈远的距离,参天的双腿在地上拖出了两条半米的深沟,他的双臂更是被烧成了两根黑炭条,熔岩巨球的冲势去尽后轰然炸裂更让他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参天在火海当中屹立不倒,周身上下向外分泌出绿色黏乎乎的液体,液体流过之处焦黑的灼伤一扫而空,随后这层绿色的液体在他身体外面凝固成了坚硬的甲壳,下一个镜头就是:一个“绿巨人”从熊熊烈火之中走出来挥舞双手仰天长啸。随着参天的啸声从他绿色的甲壳上剥离出一团蠕动的绿色水球,水球腾空而起,刹那间炸裂成无数微小的水滴以司徒焱焱为目标暴雨般电射而去。
因为公子白在参天身上,司徒焱焱投鼠忌器不敢用特别强悍的法术攻击,只对参天用了“地火熔岩”,但融合了内丹金身的司徒焱焱已从原来的妖仙跃伸为未获仙界正式承认的散仙境界,单是地火熔岩的攻击就令参天受创。参天也被进一步激发了凶性,竟然将本身的精元逼出体外疗伤攻敌,分明是不要命的打法。
迎面射来的绿色雨滴是参天修炼两千多年一点一滴积攒下来的本命精元,是他的生命精华所在,随意一点液体都可洞石穿金腐骨化尸,论效力他发出的雨滴可比硫酸雨厉害不只百倍。司徒焱焱将脚一顿,一朵火莲生于她的脚下,一朵火云罩住她的头顶,袭来的酸雨被她挡在身外。她没事,三仙庙除正殿外的建筑和器物全都倒了霉,被飞溅下来的雨滴腐蚀得千创百孔满目创痍。
参天发了狠心,攻势如潮无尽无休,司徒焱焱顾忌公子白的安全难施全力,结果两位大仙就这么僵持不下。不过他们都明白,只要谁有一丝破绽都会被对方毫不留情地干掉。至于重雾、惊岚人等,在参天攻势停下来后全都躺在地下喘气还没恢复过来呢,就是他们想帮忙在参天和司徒焱焱相互交织的激烈对攻下也插不上手。
在双方难解难分又欲罢不能的关头,出色完成包围和清剿任务的啸月兴高采烈地来找公子白表功。到了三仙庙(此时的三仙庙跟废墟也不差多少),就看见司徒焱焱和参天正在斗法,他四处察看就是不见公子白的身影。莫非临阵脱逃了?这小子可好干这种事,啸月心想。正当此时,参天转了一下身,啸月眼尖一下看见公子白被几根枝条缠在参天的腰间,在公子白的身体外面还被镀了层半透明的绿膜,在绿膜下面公子白正吃力地蠕动着身体试图摆脱。啸月立刻明白了公子白是被人给抓了俘虏,现在正试图逃脱,于是他就扯着嗓子给了公子白一个建议:“老弟,瞎折腾什么?用嘴咬啊!不是你的嘴,你的嘴顶什么用,我是说狼嘴!”
公子白在参天被地火熔岩攻击的时候就醒过来了,先检查了一下确定自己的身体没事后,才发现自己头朝下被捆在参天腰间,参天又跟司徒焱焱斗得不亦乐乎,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注意他,他就开始想办法逃跑。参天身体外的甲壳把他覆盖在里面了,很大程度地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更可恼的是捆住他的几根枝条强韧有力不说,而且刚好封住了他身上法力循环的关键部位,让他无法使用法术,真是太阴险了。难道说一个有为青年就这样完了,在墓碑上还要镌刻上“不幸被妖仙所擒尸骨无存,葬衣冠以念之”的铭文吗?
正在胡思乱想,手刨脚蹬的时候,啸月的喊声传到公子白耳朵里。当听到啸月说用嘴咬的时候,他还真用嘴咬了一口枝条,为此险些把满嘴的牙都硌掉。当他听到啸月说用狼嘴的时候,他立刻明白了。怎么没想到呢?自己还有一个妖狼族的“吞噬”技能。这可是像本能一样的东西不需要什么法力只要动动念头就可以使用的,听啸月说过吞噬对一切生命物质都有效,以前一直认为这个技能比较“禽兽”从没用过。现在保命要紧,什么禽兽不禽兽的,用一下试试。
公子白意念一动,左手化成狼头,狼头张开满是獠牙的嘴,对着缠着他的枝条就是一口。“咔吧”枝条应声而断,公子白的一只脚恢复了自由。一看这招管用,公子白心中大乐,左手连挥,狼头过处枝残叶败。参天正在和司徒焱焱激斗,忽然腰间剧痛袭来,攻势不禁一滞。司徒焱焱得此机会赶紧凝聚法力,准备施展强力法术克敌,因为从她的角度已经看到公子白挣脱乐束缚,正在卖力地残害参天的身体。
参天低头往痛处望去,发现公子白像只虱子一样在甲壳底下钻来钻去,左手变成了狰狞的狼头四处乱啃。参天巨手一挥,恶狠狠地拍了下去,想一掌毙了这个专门给他添乱的小人。公子白察觉到参天停止了对司徒焱焱的攻势,也看见了他的巨掌冲自己拍了过来。公子白不慌不忙地冲参天作了一个包你后悔的表情,突然手上加力狼头狂舞,没等参天的手掌拍下来,他竟然在参天的腰部开了一个大洞一头钻了进去。这还不算完,他还跟蛀虫一样从这边到那边把参天钻了个对穿。
参天这回可忍不住了,俗语说“大树要防蛀心虫”,参天这颗大树自长出来就没被虫子咬过,这次却碰上了公子白这个超级大虫,立刻被蛀了个透心凉,尽管他有两千年以上的道行,但本体受到重创他也承受不起。剧痛钻心,哎呀一声惨叫,参天受捂伤口跌坐在地上,而公子白早从伤口的另一头跑出去跟啸月汇合了。
遭受重创,被公子白造成的巨大伤口向外流着绿色的液体和冒着白色雾气,他的本元和仙气正在流失。看见公子白脱险,在空中的司徒焱焱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仙诀一引收了护体火云和火莲花,随后单手向天在虚空中一引,乌黑的天空立刻变成了暗红色,暗红色仿佛一池沸水在空中翻滚流动,同时般地面上的温度骤增,偏殿的木制结构已经燃烧起来。“天火降世,在劫难逃!”司徒焱焱全力发动,引动天火降世,本来在天空中乱流的天火在她法力的控制下形成了一道飞流直下的瀑布全部倾泻到参天身上。
参天有伤在身,索性坐在地上施法,把原本护在体外的绿色甲壳扩张成一道绿色的护罩,护住了以他为中心的一丈方圆。同时,参天在努力地恢复着被公子白弄出来地创口,阻止本元和仙气的外放。司徒焱焱的天火把参天压制在地上,处于绝对的上风,但想把参天消灭显然不是立刻就能办到的。依据当时公子白的现场目测,在排除参天疗伤成功的可能性后,用司徒焱焱的天火炼化参天的防御需要七天时间,接下来炼化参天的本体大概要二十一天。参天两千年的苦修,再加上三颗灵丹、两个千年老妖的内丹和元神,一般的神仙修为也不过如此,想一下消灭哪那么容易?
当时参天的估计比公子白更乐观,他虽然对天火有所畏惧,但那是没升级以前的事。现在他是升级版,就算司徒焱焱是散仙的资格论道行还是不如他,充其量是让他受些伤害,要想消灭他谈何容易。
正当参天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异变突起。司徒焱焱正在吃力地控制天火一分一毫地削弱参天的防御,刚刚融合完毕就立即使用这么强的法术还是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的。突然之间,司徒焱焱感觉天火完全脱离了她的控制,她立刻骇出一身冷汗,要知道一般的法术失控就可能对凡人产生难以预料的灾难,何况是天火这种终极的法术,一旦失控整个村子乃至整个城市都得灰飞烟灭。脱离司徒焱焱控制的天火连颜色都变了,由暗红色变成了接近透明的青白色,火焰的强度至少增加了百倍。唯一没有变的是攻击的目标,失控而加强了的天火依旧以参天为目标,而且仅以他为目标狂泄而去。不像司徒焱焱使用时周围都能感觉到高热的情形,变了性的天火将热量全部内敛,所过之处连一颗嫩草都没有考焦。
改变了形态的天火像激光一样的倾泻到了参天的身上。天火临体后,参天的防御瞬间瓦解,天火直入他体内,然后由内而外的开始燃烧。火焰瞬间破坏了他体内的生命组织,消耗掉了他一切法力,并且肆无忌惮地灼烧着他的元神和内丹,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天火!参天有所感悟但为时已晚。全身冒火的参天不甘心的狂叫:“天劫,天火之劫!为什么会提前到来,为什么……?”不可一世、横行无忌的妖仙参天带着不情愿的哀号在烈火中“永生”了。
众人望着眼前的一堆灰烬默然无语。伸手在灰烬当中拾起一枚银杏种子的司徒焱焱叹了一口气。“可惜,可叹!千年大道居然悟不出:天劫难渡终可渡,心劫非劫不可生!心劫一起,外魔入侵,天劫随时可至。没想到我的一句在劫难逃居然让你在我手中应了天劫。如果你真的形神俱灭,那么我是无话可说。否则请你重头再来吧!“说完,司徒焱焱把那粒银杏种到了三仙庙正殿前的空地上。
公子白为解放三仙庙作出了很大贡献,在接受了张太姥、重雾、惊岚的感谢后,拿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和清灵子兴高采烈地回城去了。他走的时候没有看见司徒焱焱来送行,自从完成融合后,司徒焱焱就没跟公子白说过话,听重雾讲融合后的司徒焱焱在气质和性格上又有了一些改变,所以在一切状况没有稳定之前司徒焱焱决定暂不现身尘世。公子白往回走的路上竟不自觉的想念起挨雷劈的滋味,难道过电也会上瘾?
三仙庙受损严重,但受损原因无人能说明,村民们在事发当晚居然全部在睡觉没有一人有所察觉。当然一些年纪较大又与张太姥比较熟的老人,还是能从张太姥嘴里得知一点事情的大概,但打死他们也不会到外面去讲,顶天是下雨天当故事讲给孙子们听听。于是三仙庙心的传奇故事就开始流传了。虽然三仙庙受损原因是个谜,但就是这个谜和各种版本的传奇故事使三仙庙声名雀起,没过半年三仙庙就被村民和一些赞助者修葺一新,但保留了原本的两扇被撞破的大门。又过了半年,在正殿前的空地上长出了一颗挺拔的银杏树。
整件事就数啸月最爽,不但得了一颗增加道行的木珀丹,还在三仙庙的正殿苦修三个月,得到了重雾和惊岚的指点。至发稿时止啸月仍在重雾的督导下苦修,只不过常因想起公子白的烤肉而精神溜号,为此已被重雾和惊岚痛殴N次。
整件事最倒霉当属清灵子,这位掌门先生一开始就无故被打,接下来又无私奉献为收复三仙庙出了不少的苦力,更冤的是手机坏了没人赔。因为答应赔手机的是司徒焱焱,重雾和惊岚都是一副我没说过,不关我事的嘴脸,可事后她就不见踪影,公子白怀疑失踪原因可能与手机索赔事件有直接关系,这年头连神仙的品质也有问题呀!
整件事最无辜的就是那些被参天迷惑的信徒,在三仙庙被毁后他们还死心塌地地去和当地政府交涉要求调查真相。可是被他们尊为活神仙的参天不见了踪影,没有了精神领袖当时乱了套,宛如一群被疯狗撵急了的鸭子呱呱乱叫,再过了几天迷心术失效,这群人渐渐恢复了本性,如梦方醒的破口大骂参天卑鄙无耻。他们正骂的起劲,派出所的民警就把他们请了过去,原因是怀疑他们这批人加入了邪教,结果这群人不但被骗去了钱财,每人都被住居区的派出所监控了半年,写了N篇思想汇报、检讨书才算完事。
人生在世哪个能一帆风顺,哪个没有坎坷?劫难重重,关口座座,有的劫非渡不可,有的难在所难免。怎么过?过不过?着实令人烦恼。算尽机关,其实又何必呢?只要记住一点足矣。
如果你能过自己这一关,就没什么关口你过不去!否则,你犯了心劫,危险哪!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05:05:35 标题: 第七章 利用 第一节 小镇惩恶
从三仙庙回到城里,几个星期来公子白的生活只能用无聊两个字形容。原来总熊他作烤肉吃的啸月,被他留在三仙庙接受重雾和惊岚的魔鬼训练。清灵子回了茅山,临走时还给他留了一张代为追讨手机款的委托书,在他看来分明是一张引雷符。还好司徒焱焱暂时失踪,否则又不知挨多少雷劈。陈玄为了应付期末考试整天憋在自习室里,一副恨不得把书直接塞进脑袋里去的模样。这些不时骚扰他的人一下全都不见了,着实让他郁闷。甚至李宠也经常神秘失踪,说是到冥界的图书馆查资料,看有什么办法恢复绝尘的原神。所有的人都有事做,唯独他无所事事。
无耐之下,他退了原来租的房子,置办了一套家具,搬进了苏氏企业送给他的大房子里。可以俯览河畔风光的七楼顶层,宽敞舒适,只让他兴奋了两天,过了新鲜期一个人住在一百五十平的房子里使他更加孤独。他决定以忘我的工作充实自己,可在单位等了几天,又给关系单位、熟人打了N个电话,就盼着谁有什么纠纷、官司让他办办。也怪了,平常不想干活的时候有都是活儿,等他想干活了却又没活儿。于是他放出话去,就是打破玻璃的屁事,只要有人请,不管多少钱他都接!此言一出,立刻有N+1个同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拿出崭新的钞票来“扶贫”,大家都以为他经济危机——没钱了!一百五十平的房子住着,名牌衣服穿着,还能没钱?也不看我是谁,分明是侮辱我,公子白心中苦闷却还要一边赞扬拔钱相助的同事,一边解释原因。为此他得到了同事高度的评价:“有病”“没事找事”“闲的”“吃饱撑的”等等。公子白只得大叹: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这天,公子白刚上班,负责日常接待的主任就找他了。“小白,听说你最近非常想作事,连打玻璃的案子你也能接?”
“不会有打玻璃的来请律师吧?太夸张了!”
“不是,是这么个事……”
原来有一个南方商人在本溪火车站打出租车到本市,结果上了车后,车子没开到本市,而是开到了小市(本溪市所属的一个小镇)。下车后南方商人发觉不对就和司机争吵了起来,仗着是本地人,司机居然动手把他的鼻子打塌了。后来报了案,经过法医鉴定构成轻伤。构成轻伤后就得按刑事案件处理,现在已经到了法院审判阶段,对于民事赔偿部分,法庭决定组织双方调解。南方商人对要求赔偿的数额和法律程序不太了解,想聘请一位律师陪同前往,工作时间也就一天,但报酬只有五百元。
因为这是律师事务所的案源交给承办律师,律师只有收费额50%的提成,本来就只能收五百元,扣除所里留下的一半,就剩二百五了!这点钱,又是个傻子数,哪个律师也不愿意干。因为公子白事先有话,所以主任来找他。
去本溪不是很远,当天即可返回,业务难度又不大,而且事先把话说出去了,这事怎么看也比打玻璃象件案子。全盘考虑后,为了不被曾经要“义助”他的同事鄙视,公子白咬着牙根,一拍大腿应了下来。
当天他同那个南方商人——杨老板见了面,这个杨老板是个典型的南方男人长相,精明有余,但缺少阳刚之气,这种人遇到蛮横一点的地赖子(地痞)绝对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只剩挨揍的份了。他这次聘律师,一半是为了法律帮助,一半是为了壮胆。
本溪是辽宁比较大的城市,整个城市依着山势而建,城内坡路极多,为此原因当地人出行多步行或乘车,极少骑自行车,所以本溪又称山城。同时该市又以钢铁冶炼出名,是典型的重工业城市。公子白所在的城市离本溪只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但平时没有业务他也懒得去,这次要去的是本溪的小市,而且沿途要顺太子河而行,路过本溪水洞,凭此两点,公子白也会去。
流经本溪的太子河,古称衍水。“秦伐燕,燕王僖走保辽东,使人追杀太子于衍水”。战国时期,秦国攻打燕国,燕王僖撤退至辽东,为了不被秦国所灭,命人在衍水杀死了太子丹,后人为了纪念“买凶”刺杀秦王的太子丹,便把这条河改称太子河。从本溪市沿太子河边逆流而上,一个小时便可达小市,中途经过该市著名的风景区——本溪水洞。本溪水洞是一个天然石灰岩充水溶洞,冬暖夏凉,以奇以奇异的钟乳景观著称,是辽宁著名的旅游景点。
本溪县法院的所在地——小市是个中等规模的城镇,没什么风景,却以“羊汤”驰名东北。说起羊汤可是好东西。以山羊的骨、肉、内脏放入土灶大锅里炖煮数小时,至汤汁呈乳白色时,将锅内的汤汁、肉及切碎的内脏盛起,放入盐、胡椒粉、香菜、辣椒、味精等调料即为羊汤,趁热食用鲜美无比。该地的羊汤因用料讲究,风味独特而闻名,到过小市而不喝羊汤的,将会是毕生一大憾事。
出于对太子丹的仰慕,对水洞的向往,加上羊汤的诱惑,公子白完全把这个业务当成了旅游度假。法庭调解这种业务他作得多了,根本不用准备什么。
坐在通往小市的小客车上,公子白一边悠闲地数着河里游泳的鸭子,一边得意地哼着只有他才知道是什么的歌曲。太子河就在眼前,刚刚还路过了水洞的门口,虽看不成水洞,但观赏了太子河,再到小市喝点羊汤此行也算完美了,公子白盘算着。看着身边鼻子上贴着胶布的杨老板,他才想起原来还有事要办,不是来旅游的。
两个人早早到了法院,在法官主持的调解中见到了打人的司机——肖远,这个肖远身高一米八,长的五大三粗,一身横肉,满脸匪气,一看就是个“虎人”(作事欠思考,又冲动的人),,当地的人都管他叫做“肖四”。他开的出租车专门拉从火车站到小市一线的客人,通常一车并四个客人,每人收十元钱,那天他的车还差一个人,又看到杨老板是外地的,故意骗他上车凑数,把他拉到了小市。后来杨老板为此和他争吵,他就动手打了杨老板一顿,虽然只是轻伤,却构成了刑事犯罪,但这类案件的情节轻微,危害不大,公安局并没有把他羁押起来,所以他一直还在开车拉客。
调解进行的很缓慢,杨老板一开始就要三万的赔偿,而肖四则是百般抵赖一味哭穷。南方商人的斤斤计较和北方无赖的插科打诨让法官和公子白头疼欲裂。终于在三个小时后,双方达成了协议,肖四赔偿杨老板一万元民事赔偿部分调解结案。看着双方在调解书上签字,法官和公子白都长出了一口气。
从法院出来,肖四横眉立目地瞪了他们两个人半天才愤然而去。看着时至中午,他们两个决定吃过午饭后立刻回去,于是公子白一马当先找了一家羊汤馆冲了进去。要了两大碗羊汤和一些小菜后,公子白马上伏案大吃。喝着滚烫鲜香的羊汤,出了一身透汗,再看杨老板小心翼翼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相,公子白心情好多了。虽然没游览水洞戳颂雍臃绻夂秃鹊搅搜蛱酪膊恍榇诵辛恕?
公子白正享受着,从小店的门外来了四个流里流气的人,四个人进屋后略一张望便径直冲着他们两个人围过来。不用说一定是来找事的,公子白心里有数装着没看见这四个人继续吃饭。四个地痞把两人围在当中,为首的xxx推了一把杨老板,嘴里不干不净地说:“妈××的,南蛮子,听说你挺能装,一个破鼻子就值一万?今天我卸你一条腿当猪肉卖,看看能值多少!”
杨老板冷不防被推了一下,羊汤洒出了半碗,手也被烫伤了,又惊又怕又疼,一时说不出话来。公子白很可惜地看了洒在桌子上的羊汤一眼,喝干了自己碗里的最后一口汤,才站起身。公子白一站起来,四个人以为他要动手,立刻白开了架势,有两个还操起了店里的折凳。公子白一身精悍的肌肉,他们可不敢像对文弱的杨老板那样毫不在意。
“别紧张。我是要结帐。什么事好商量,人多眼杂的何必在这里解决呢?咱们出去找个地方谈谈吧,何必伤和气呢?”公子白脸色如常的说。
进来的四个人正是肖四找来的地痞。肖四虽然没被收押,但致人轻伤赔了钱后也要负刑事责任,即使不蹲监狱也要判个缓刑,一样留下案底。他在这地方“把横”(横行霸道)多年,还是第一次因为打人赔人家钱,完事还要上法庭被判刑呢。为了出这口气,从法院出来他就找了四个地痞,一定要暴打杨老板和公子白一顿。四个地痞听公子白一说,正中下怀。出去以后,找个地方修理这两个人一顿,再从他们兜里掏几个钱,然后一哄而散找地方喝酒,这两个外地人找谁去呀。四个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公子白结完帐后,就挟持着他们出了小店。
四个地痞挟持着公子白两人,转弯抹角来到了一个僻静的胡同停了下来。为首的xxx“今个这事不能善了,你们两个说怎么办吧?”
“你要怎么办呢?”公子白回问,“各位大哥摆明要暴打我们一顿,还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吗?如果那样最好了,杨老板不是小气的人,完全可以破财棉灾。”一边的杨老板除了不断的点头外就没别的话说了。
“两条路,你们选。一条是实惠儿地让哥们给你松松皮、散散筋骨;一条是拿个几千快出来请哥们喝酒,哥们就给个面子简单的让你们挂点彩意思意思算了。”xxx地说。
“那我们想破财都不能消灾,太不开面了!再商量商量吧!”
“没商量!你选哪条道吧?”
“跟你说,打人是犯法的,想必让你们来的人现在什么待遇你是知道的。那还只是轻伤,如果你卸杨老板一条腿就是重伤,最少也得蹲个七八年。你看杨老板的体格多弱,弄不好他经不起你们摧残一命呜呼,你们就陪他去了,就算找个好律师,也得把牢底坐穿!看你们年纪也不小,怎么能让人当枪使、当猴耍呢?”见四个地痞不依不饶,公子白失去了玩笑的心情直接告诉他:“我们两样都不选,你们看着办吧!”
“xxx,玩我!收拾他!”xxx令下四个人马上围着两个人拳脚相加。
xxx,杨老板立刻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做了一个标准的挨揍的保护动作,可能是打挨多了比较有经验。他耳朵里就听见“砰”、“啪”、“扑通”、“吧唧”、“哎呀”、“妈呀”一顿乱响。他还奇怪呢,打的这么狠怎么不疼呢?他战战兢兢地挣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地上作烧鸡状蜷缩着的三位。xxx了?他抬头一看,xxx子白正单手掐着腰带凌空举起来,正惊慌得手脚乱舞呢。
“干什么不好,好好的混个黑社会也比当地痞有前途!告诉肖四,不要再找事儿,老老实实地开车赚钱,不然我把他剁成八块!”公子白恶狠狠地瞪着xxx一句地说。随后将手一松,xxx唧”一声摔在地上砸起了一片尘土,扭动了一下身子就作了死鱼。
“放心,他们没怎么样,只是昏了过去。要验伤的话也是轻微伤,不算犯罪,他们也不会报警的。恶人需恶治。走吧!”掸掸身上的灰尘,拉起了满脸惊异的杨老板,神色轻松的走出了胡同。
坐上了开往本溪的小客车开了半个小时,公子白忽然想起一件事,对杨老板说:“杨老板,说好了我的交通和饭钱都是你付,刚才的羊汤钱可是我付的,一共十八块五。有零钱的话就给我吧。没有也不要紧,我能找开。”
公子白说完话等了一小会儿也不见杨老板回应,扭头一看发现杨老板正张着大嘴望着车窗外面发呆呢。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入目的是开着出租车与小客车并行的肖四,他也侧着头张着大嘴看着杨老板。
人吓人吓死人!显然肖四和杨老板都被对方吓了一跳。肖四指使四个地痞来打他们两个人后,为了摆脱嫌疑,特意开着出租车出来拉客人。在他的脑海里正勾勒着公子白二人骨断筋折躺在臭水沟里的惨象,猛然一歪头看到了一个完好无损的杨老板,顿时大吃一惊。杨老板正隔着车窗看风景,突然发现后面上来的出租车有点眼熟,仔细一看,开车的司机正是肖四,他以为肖四不肯放过他,开车追上来了,立刻吓得魂飞魄散。
公子白探出头,对着肖四打了个“鄙视你”的手势后,拍了一下杨老板说:“不用怕,按时间推算,肖四还不知道那四个地痞被我摆平了,他不也在吃惊吗?放心,我绝对能把他剁成八块,只要他敢惹我!”看着杨老板恢复了正常,公子白又开始向他要十八块五的饭钱了。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05:07:13 标题: 第二节 众口铄金
车子开到了本溪市,公子白的手机突然响起。
"喂,哪位?
老三哪!你不是在辽阳吗?
啊?!不在军队干,回地方了!
在市检察院。好地方!
我就在本溪,过来办点事,现在办完了不需要帮助了。
晚上请我吃饭?!太好了!那我就不回去了,直接去你那了。"公子白大学的同寝哥们儿排行老三的杨友堂是本溪人,毕业之后直接进了军队的检察院,干了一年多就赶上裁军减员,借这个机会他主动要求转业,结果就被分配到了本溪市检察院。这厮和公子白感情非常好,刚安顿下来就急着给他打电话,正巧公子白也在本溪。哥俩从毕业后一直没见过面,这次恰逢其会公子白决定留在本溪,晚上和杨老三连床夜话。
处于对委托人负责,公子白一直把杨老板送上了回城的快客上。这种客车,上车后车门一关直上告诉公路,到终点之后才停车开门,对已成惊弓之鸟的杨老板实在是绝佳之选。送走了杨老板,公子白就去找杨老三。在杨老三单位的会客室里苦熬苦等了一下午,终于等到了杨老三下班。一出单位,这哥俩就开始Happy了。吃饱喝足洗干净之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两个人叼着烟卷在大街上溜达着往杨老三的家里走。
"家里有喝的吗?半夜渴了咋整?"公子白问。
"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买两瓶水回去吧。"杨老三说。
"这么晚还有卖的吗?""有。前面不就是便利店吗?"两个人进了一家夜卖的便利店,随手选了两瓶可乐和一包云烟。
"一共十三块五。"收银员飞快地算好了帐。
"我付、我付。"两个人递过去的都是百元大钞。
看着大钞,收银员一脸歉意地说:"实在对不起,店里没有零钱了,找不开。麻烦您用零钱付帐好吗?""零钱?!没有!"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一文钱憋到英雄汉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没零钱难坏好青年的时代来临了。没有零钱眼看着水就是卖不走、喝不到,开便利店不预备零钱找给顾客还开个什么劲,杨老三的火暴脾气马上就要发作了。
眼看杨老三脸红脖子粗,正是火山爆发的前兆,眼尖的公子白看到了收款机上的"银联"标志,赶紧说:"小姐,可以划卡结帐吗?""可以。只要是银联标识的卡都行。""这是我的卡,就用它了。"公子白把自己的银行卡递给收银员,在机器上输入了密码,在帐单上签了字,一切OK了。
杨老三一看问题解决,也就没继续发火。两个人拎着香烟可乐回到杨老三的家里,躺在床上一顿神侃,直到凌晨两点才睡觉。
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钟,杨老三家的门就被敲的当当乱响。两个人睡得正香,谁也没去开门,以为是收煤气费的,让他敲去吧。敲门声持续了二分钟,终于停了下来。紧接着一声巨响,门被从外面炸开了,一小队警察从外面冲了进来。杨老三和公子白刚吃惊地从床上坐起来,四个警察就两人一组地把他俩又摁在床上了,黑洞洞的枪口也顶在脑门和心口上。其他进屋的警察也持枪迅速地清查了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在门被炸开的时候,公子白就可以选择起身逃跑或者攻击进来的人。因为从六楼跳下去或者撕碎几个正常人对他来说都像呼吸一样容易。可他第一个念头是保护杨老三的安全,所以他没逃跑,等看清进来的是警察之后他就更不能躲闪或者出手了,如此声势浩大兴师动众的冲进来,很明显是在办重案。不管是冲他们两个谁来的,他跑或动手都会给自己和杨老三惹下天大的麻烦。所以他选择了不做任何反应静观其变。
"你们是哪个局的?有搜查证吗?"杨老三回过神来开始咆哮起来。
在场的警察好像全都失聪,谁也没理他。在确定了屋里没有异常情况后,一个警察走到门口对外面说:"陈队,嫌疑人在屋里,现在已经被控制住了,没有其他异常。"随着这个警察的报告,外面走进来一个三十四五岁的警官,一看就是没有腐败精明强干之流。警官走到杨老三和公子白的床边笑着对杨老三说:"老弟,不认识我了?""陈起,刑警队闲着没事干,跑我家演习来了?玩笑开大了吧?"来人是市刑警队的队长,是市里有名的神探,因为工作关系和杨老三比较熟,到现在还欠杨老三一顿饭没请呢。杨老三看见他,气更不打一处来。"我跟你说,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回院里就让人查你,非定你个滥用职权不可!""兄弟,我那敢开这么大的玩笑啊!你没事,可你这位同学可有麻烦了,我就是冲他来的。这是你要看的手续。这位就是公子白律师了吧?"陈群随手把两份盖着大红印章的文件放在床上,转头去打量公子白。
杨老三一看床上的两份文件脸色不由大变。放在床上的一张是搜查证,上面写着批准搜查杨老三的家。这倒无所谓,家里又没藏什么违禁品,搜就搜了就当大扫除一次。另一张文件可是拘留证,在上面写着拘留原因--涉嫌杀人,要拘留的人正是公子白!
公子白也看见拘留证上的内容了,随后和陈起分毫不让的对视了一分钟。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陈起说:"看来这是真格的,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到了警局再慢慢谈吧。麻烦陈队让这两位不用这么紧张,起码让我把衣服穿上好出门呐!""果然是律师,不用我多说废话。"陈起收回目光,赞赏地点点头。"小李、老张,松开他,让他穿衣服。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就收队吧。"于是一小队刑警押着公子白、带着杨老三回了警局,杨老三的邻居们则对着他家的破门议论纷纷。
到了警局,公子白和杨老三立刻被隔离讯问。陈起亲自带了两个预审员"关照"公子白。问过了姓名、年龄、职业等自然情况后,讯问渐渐进入了正题。陈起详细讯问了他何时因何事来本溪,具体的行程和时间,反复问了几次用了近两个小时得到的都是一样的答案。陈起没从他的回答中找到任何线索,他也没从陈起的问话里听出到底是谁死了,陈起和他都不耐烦了。
公子白笑了笑说:"陈队,大家都是吃法律这碗饭的。不同的是你是武行,我是文角。你认为刚才的讯问方法对一个精通法律的律师有什么作用吗?别说我没犯罪,就是犯罪了也不可能单凭几句问话就老实交代。何况到现在我只知道涉嫌杀了人,你刚才反复问我的行程和接触的人,难道说我碰到的人里面某个被杀了?该不是杨老板吧?那他的命也太苦了!"陈起重重地抽了口烟,又重重地吐了出来,仿佛以此发泄心中的烦闷。"对你们这种人真是没办法,无论你干没干过,想从语言上找出漏洞实在是难。你是聪明人,不过不是先知,杨老板没死,而是打过他又刚和他达成调解协议的肖远死了。而且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肖四死了?报应不爽啊!不过说我有嫌疑是从何说起呀?"公子白听说肖四死了倒是有些吃惊,但着实不知他的杀人嫌疑从何而来。
接下来陈起向他讲了事情的始末。今天凌晨一点,有人报警说本溪水洞入口附近的公路上发现有人被杀。刑警队到达现场后发现,案发现场是位于本溪水洞入口和太子河之间的公路边。现场上一辆出租车停靠在路边,司机座椅一侧的车门开着,从车门外开始直到相距百米的水洞入口之间依次散落着断臂、断腿、躯干、头颅,残破的肢体和凝固的血液在空地上画出一条粗大刺目的红线。死者的双臂被完整地砍下来,双腿从膝盖部分成四段,加上头颅和躯干一共被利器分解成八块,如此凶残的手法正是名副其实的"大卸八块"。
如此残酷的虐杀,陈起作了十几年的警察还是第一次见到。从现场的状况看,凶手是从车内副驾驶的位置开始行凶的,先砍下了死者的右臂,然后追出车外又砍下了死者的右臂,接着是左右腿,在死者失去双腿不能行动后,还拖着死者走了二十几米,最后砍下死者的头颅扔出老远。在如此残忍的手段下,被害者一定会剧烈的挣扎和反抗,但尸体的创口整齐,没有重复切割的痕迹,显示出凶手冷酷、准确的手法。现场的残状让见惯凶案现场的刑警们都为之毛骨悚然,陈起更是气愤。杀人不过头点地,像这种残忍的杀法凶手不是和死者有深仇大恨就是个变态!
通过现场勘察和对尸体的检验,很快查清了死者的身份和死亡时间。死者名叫肖远,家住小市,出租车司机,死亡时间大概为前日二十三点十四分。工作进行到这里也就该结束了,下一步的工作就是收集线索破案阶段。可是,水洞的管理机构却把此事通知了市长,市长认为在水洞附近发生了如此惨案将会对水洞声誉造成严重影响,所以对市公安局下达了尽快破案,尽早消除影响的指令。陈起刚要收队的时候接到局长的电话,要求他们不要拖延从快从速破案。收到命令后,陈起和他的警员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连夜展开调查。
刑警们先从肖远的社会关系入手,走访讯问了与肖远联系密切的亲戚和朋友,很快就查出肖远最近摊了官司,并且从肖远的哥们xxx口中得知了公子白曾经说过要把肖远剁成八块的事。随后又在公子白所在市的公安局协助下讯问了杨老板,结果得知公子白当天留在本溪没有返回。作为近日唯一与肖远产生过矛盾,并且已经表现出过人的武功的公子白,立刻被锁定为重大嫌疑人。随后,根据杨老板提供的线索查到了公子白可能落脚的杨老三家的地址,才有了神勇警察破门而入,将公子白和杨老三"捉奸在床"的事件。
陈起讲完后,把一堆讯问笔录和照片拍在公子白面前说:"所有的证人证言都证明你有杀人的嫌疑,律师同志你怎么解释?"公子白简单看了一下,陈起的对工作还真是认真负责,少半夜的时间居然连跟他们共乘一车回本溪的乘客的讯问笔录都在。"陈队,你不是傻瓜。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陪杨老板来是他花钱雇我的,不然我根本不认识什么肖四肖五的。刚谈完事就被地痞找茬,傻子也能想到是怎么回事,虽然我的职业不是保镖,但也不能瞪眼睛挨打吧,我教训的那几个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你比我清楚。这种人不动硬的根本治不住,不说两句狠话哪行啊?就凭他们和坐车的乘客的证言就说我有杀人动机,不太现实吧?而且他们只是说听到我说要把肖四剁成八块,他们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这可是杀人重罪,没有直接证据请你就把我给拘起来,该不会想找个顶罪的尽快交差吧?我会为了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放着律师不作、好觉不睡,大半夜的跑到大道边上去杀人,简直是天方夜谭!"平白无故地遭到怀疑,公子白有些恼火,说话也就不客气起来。
陈起听公子白说他是在找替罪羊火儿跟着也大起来。"我会为了交差找人顶罪?你不打听打听,我陈起干了这么多年警察冤枉过谁?目前的证据表明你有嫌疑,按照职权我必须拘留你。你说你没杀人,你有不在场的证据吗?""我说过了,我一直和杨友堂在一起,你可以问他。""杨友堂是你的同学、铁哥们,就是你给他个屁他也会嚼烂了咽下去。你们两个的关系我们都查清了,你们两个有利害关系他的话不足采信。如果你没有其他的证据证明案发当时你不在现场就不能摆脱嫌疑!"陈起给公子白出了一道难题。
"整个本溪市就他一个人认识我,你难道让我每到一个地方都跟人说:'你好,我是公子白,现在是几点几分我可在你这里没去杀人'这样的话我不是杀人犯才怪呢?当警察的有权依办案需要对有关人员进行讯问,但你这个要求有点过分吧?"公子白没作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还是对陈起的要求束手无策。
"既然这样,就是说你证明不了案发当时你不在场。那我还是要先把你拘留。""陈队,拜托你把现场的脚印、指纹好好分析一下在来整我,也好有个借口。这么办分明是要跟我过不去吗?""我办案子不用你来指手画脚。小王把他先关到拘禁室,下午送到看守所去。"陈起被公子白丝毫不让的态度和说他冤枉好人的言辞给激怒了,非要给他难堪不可。其实陈起的压力非常大,市里、局里的领导逼着他破案,现场上除了死者的尸体血迹外没有脚印和指纹等其他线索,公子白这条线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放弃的。
"好,你最好能找到证明我杀人的证据,办错案、抓错人的后果你也清楚!"公子白毫不示弱,话里话外告诉陈起你要是整不动我,反过来我就要整你了。
陈起审公子白的工夫,杨老三也在另一边接受调查。当检察官的杨老三跟刑警队的人都很熟,但这次这些熟人们可没给他面子,完全是警察打亲爹--公事公办,仔仔细细盘问了他一个小时,虽然拘留的不是他,但他享受的绝对是犯罪嫌疑人的待遇。到了后来,杨老三总算清楚了,公子白因为说了一句话,而且这句话居然应验了,因而成了杀人嫌疑犯。现在能证明公子白案发时不在现场的就只有他一个人,显然因为他和公子白的关系,刑警对他的话的真实性非常怀疑。讯问完毕后等了半天不见公子白,一打听才知道公子白被关在拘禁室下午就会被送到看守所。这回他可着急了,看守所可不是公子白能待的地方,那里关的差不多都是真正的人渣,公子白进去了恐怕一晚上过不了就被折磨的剩办条命了,新人报到这一关公子白可过不去。于是他在外面打了起了电话,请了几个熟人说情,得到的答复都是事关重大这个人不能放,没人敢负这个责。杨老三还不知道公子白现在的实力足可以将整个警察局的人都折磨的半死,更不惧看守所里面黄肌瘦的人渣,急得连班都不去上在警局门口转圈。
于是这哥俩一个在拘禁室里郁闷,一个在警局外面转圈,此时他们都有一个远大的理想,那就是:把陈起这厮摁在地上一顿暴打!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05:08:12 标题: 第三节 脱嫌余波
公子白被关在拘禁室里,心中大叹流年不利,刚刚摆脱雷劈的厄运又弄成锒铛入狱。自己不过是为了渲染一下气氛,增加一点威慑力说了两句痛快痛快嘴而已,谁知竟一语成真。难道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练成了传说中的“乌鸦嘴”,应该不会吧?如果知道是哪个混蛋这么配合我,非把他也大卸八块不可,公子白心中愤愤地想。现在好,成了阶下囚,公子白空有一身异术不敢施展。以他目前的实力绝对可以单枪匹马杀出警局,可是那样无论他杀没杀人都会被列入世界通缉的奇人名单上,再也无法享受人生的快乐了。
“老大,羊汤喝的挺爽的,昨晚又吃又聊的也挺开心,怎么我走了半晚上,你就被人民警察请来住单间了?”李宠不知从那里转回来,发现公子白被人拘禁就开了他一个玩笑。
“就怨你!没事总出去瞎跑,早上睡觉的时候没你站岗,害的杨老三家的门都被炸破了。早知道外面是警察,给他们开门就是了!”
“这么严重?都动炸药了!老大你不是闲着没事打警察了吧?以前你不是总叨咕吗?为什么没叫上我一起打?”
“我最近是无聊,可不是傻子。我要打的警察都是我同学,可不是这里的各位大哥。昨天不是打了几个混蛋吗?当时随口说了一句要把肖四剁成八块,结果这厮在昨天半夜真被剁成了八块。结果我就成了嫌疑犯,不知道是他倒霉还是我倒霉?”
公子白给李宠讲了事情的始末,李宠也听得目瞪口呆,最后他只说了一句:阴谋,一定有阴谋!对于如何摆脱目前的窘境他也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事情说完,公子白的烟瘾也犯了。原来的香烟被搜身的时候拿走了,不过这难不倒公子白。意念一动,一包云烟自动从妖力空间里落到他手上,撕开包装熟练地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手习惯性地伸到裤兜里去掏打火机。打火机没掏出来,却掏出一小片纸来。公子白这才想起来打火机也在搜身的时候被搜走了,他扫了一眼手上的纸片随手要扔,旋即又把手收了回来,扶了扶架在鼻梁上装样子的眼镜(他自从和啸月结下“血契”后已经不近视了,戴副眼镜只是遮挡一下犀利的目光)仔细将那张纸看了两遍,然后开心地大笑起来。
李宠被他的举动给弄懵了。“老大,你没事吧?大不了你用妖力空间人间蒸发,不用受这么大刺激吧?”李宠以为公子白想不开疯掉了。
“去你的!我才没疯呢。这就是我不在场的证明,刚才怎么没想到呢?这下看陈起怎么收场?”公子白捏着纸片得意洋洋地说,样子像一只偷到鸡的狐狸。
公子白从裤兜里掏出来的是一张银行卡结帐的回单。这种帐单一式两份,持卡人用银行卡结帐后,在收款处会留存其亲笔签字的的那份,另一份由持卡人保留。公子白手里的这张正是昨天晚上十一点三十三分十六秒在便利店划卡结帐的收银回单。依据警方的鉴定,肖四的死亡时间是昨晚十一点三十分,这种鉴定的误差不会超过五分钟,水洞离市内有三十五公里,如果能在八分钟之内从水洞赶到市内需要262。5公里/小时的速度,以实际的路面状况和现有车辆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所以,便利店里留存的由公子白签名的帐单就是证明他不在场的最有利证据。
在公子白的噪声攻势下,陈起沉着脸来到拘禁室门前。没等他开口,公子白就把手里的帐单从小窗口砸了出去。“陈队,麻烦你到这家便利店去调一下我签字的那份。不用我解释为什么吧?”陈起俯身捡起帐单,看了一眼后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动了一下,然后叫了两个警员吩咐了几句,那两个警员随后匆匆而去。
警员走后,公子白和陈起隔着门对抽了闷烟比拼功力,看来陈起很郁闷,连公子白如何弄到香烟的都没注意。半个小时后,杨老三和那两个警员一起从外面进来,在杨老三的脸上完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喜气,看来公子白有救了。
在门外转了若干圈后,杨老三这位热血青年冷静下来,开动了检察官的头脑,几乎和公子白同时想到了用银行卡付帐的事,又几乎和陈起派出去的警员同时到了便利店,拿到了公子白签字的帐单后,他兴高采烈地回来看陈起的热闹。
接下来的一小时,刑警们对帐单进行了笔迹鉴定、帐户核对等一系列的技术鉴定,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帐单上的交易属实,上面的签名是公子白亲笔书写,排除公子白在案发当时在犯罪现场的可能性。
陈起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吃了苍蝇。在案发现场没有其他有价值的线索和物证的前提下,公子白是唯一的嫌疑人,起码表面上如此。在公子白的嫌疑洗脱后,案件失去了侦破方向,弄不好就办成无头悬案,那样他的一世英名就毁在这个案子上了。
公子白和杨老三此刻绝对是扬眉吐气、咸鱼翻身的感觉,在警察局里不敢造次,但他们也毫无顾忌地用眼神蹂躏了陈起一番才心满意足。公子白更是大发感慨,从来都是他到看守所会见犯罪嫌疑人,这次差点成了犯罪嫌疑人让别人会见,他这回真是深切体会到了含冤待雪的心情,更认识到替人作刑事辩护是多么高尚的事,并且决定从现在开始一个月内承办刑事案件一律八折优惠!
陈起也算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爷们儿,当下向局领导做了汇报,然后撤消了对公子白的拘留。重获自由的公子白没有不依不饶,只是对他说了一句话:“陈队,请尽快派人把杨友堂家的门修好,晚上他还得回去睡觉呢!”说完和杨老三一起哼着“开封有个包青天……”走了出去。得意忘形的两位忽略了身后陈起诡异的笑容。
虚惊一场后,重见天日的公子白为了表示对杨老三的歉意和解决肚子问题,特意找了一家可以刷卡结帐的饭店请杨老三美美地吃了一顿酸菜炖肉,公子白是怕吃饭的工夫又有人被大卸八块,那他变态杀人狂的黑锅是背定了!席间,作为间接受害者的杨老三拍着胸口保证,一定会找机会狠狠砸陈起一顿饭,并在他喝多的时候踹他两脚,公子白才主动去结帐,否则杨老三有要破财。
回到了S市趁还没下班,公子白到所里取份文件。他刚一进门立刻遭到同事的围观。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知怎么整的,大半天的工夫,所内的同事全都知道公子白涉嫌杀人被抓了起来,而且还是变态的虐杀。一时间各种猜测众说纷纭,更有几个“够意思”的同事打出了“公子白案件辩护律师团”的旗号,不但在所内的律师都报了名,连在外地出差的都通过电话和互联网报了名。表面上说是为了维护公子白和律师事务所的声誉,实际上无非是对公子白是否真的变态感兴趣。看来无聊的并非是公子白一个人呐!
公子白被围在人群当中,活像一个答记者问的政府发言人。在问题中居然包括了“你杀人后感觉如何?”、“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屠刀?之类令人发指的问题,更有几个女同事摸摸公子白的手臂然后尖叫着跑开。
“要是杀人我还能回来?警察搞错了!不关我事!”扔下话后,公子白顾不的拿文件,冲出人群落荒而逃,其速度比后面追几百只魔兽的时候还快。看着公子白狼狈逃窜的样子,以所里钱主任为首的律师们暴笑不止,近来大家都很无聊这是本年度所里开得最成功最有效果的玩笑!
瞧他们的样子,巴不得我真宰几个人,律师们真是惟恐天下无贼!连同事的生意都想做,没人性!天天和这些人在一起,想想真是不寒而栗,不知被人整蛊的公子白边逃边想。
回到家里耳根清净,公子白倒头就睡,直到晚上十点钟才从床上爬起来。
“小李,麻烦你到冥界东北办事处去打听一下,有没有收容到肖四的鬼魂。”警察查案要找证据动脑筋,公子白查案就方便了许多,直接找死鬼来问问他是怎么死的就行了,当然如果是个糊涂鬼这个方法就行不通。
“老大,你不是跟杨老三说不管这事了吗?怎么还要管?你不是警察,那个警察也不不是你兄弟,管这事又挣不到钱,我看算了吧?”
“我能告诉杨老三我是这么查案的吗?他可是马克思的忠实信徒,接受不了我这一套,对他只能说不管。你想,这件事害我差点进了看守所,搞不好英年早逝不说还要落一个变态杀人狂的骂名,不弄清什么东西在背后搞事,把他揪出来摁在地上踹几脚怎么能解我心头之恨,也对不起杨老三家的门呐!”
“算了吧!虽然这也算是个原因,不过主要原因还是你无聊透顶又想找鬼魂练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过我最近也发闷,有点事也好。”李宠臭了公子白两句,起身去了冥界东北办事处。
一个小时后李宠一脸不爽地回来了。
“有没有找到肖四呀?”公子白问。
“找个你个头!东北办事处的管事说这两天没有新鬼报到。又说这样横死的鬼魂为了不进枉死城多半会留下报仇,不会马上报到。他还建议我们到死人的地方或者他停尸的地方去找找。我白跑了一趟!”李宠为白费力气而愤愤不平。
“啊,知道了。我估计也是这个结果。”公子白不紧不慢地说。
“对呀。这个规矩你是知道的,我也知道啊!为什么你还让我去问?”李宠有种受骗的感觉。
“不用怨我,都怪你自己,让你去,你就去了,你是自愿的,与我无关。一定是最近鬼书看得太多,脑袋都锈逗了。就当这是热身运动吧,我们马上去案发现场。”公子白的回答简直让李宠欲哭无泪。真是人嘴两张皮,咋说咋有理,找个律师当老大等于自动上绞架!
李宠大叹人心不古之时,公子白已经开启了妖力空间,一人一鬼转眼之间来到了案发现场。为了不影响水洞的旅游,案发现场的尸体和血迹已经处理干净。放眼望去公路北侧百十米外的太子河在夜色下静静流淌,偶尔能听见鱼儿跃出水面发出的啪啪水声,草丛里的鸣虫断断续续地发出呜咽。路南侧差不多同样的距离内,水洞近三十米高的洞口冲着河水黑洞洞的敞开着。路边几有限的几盏路灯映照着稀疏的树木,投射出形状各异随风乱舞的的怪影。宽敞的公路两端没入了无边的黑暗当中,更显得诡异莫测。公子白立足路边诗兴大发,张口吟颂:“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老大,你吟这两句诗越发着像变态杀人狂了!当心有蹲坑的警察,把你抓现行了!”对公子白的诗李宠实在是不感冒。
“换一句。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行了,行了。越说越像,还是干正事吧,别搞了!”李宠催促起来。
听了李宠的劝告,公子白收拾心情,打开了阴阳眼开始仔细寻找鬼魂的踪迹。阴阳眼一开,公子白立刻吃了一惊,水洞里竟然向外散发着一丝难以察觉又连绵不断的仙灵之气,要不是为了找鬼魂精神高度集中还真发现不了。如果在深山古洞有此景象倒不奇怪,但在游人如织的旅游景点就令人惊奇了。惊奇归惊奇,仙灵之气与横死鬼魂的怨气毫不相干,而且从灵气释放的方式看,洞里的灵体是刻意压制灵气外放,目的就是不想让外界有所察觉,既然如此公子白也不想多管闲事,转回目光继续他的找鬼大业。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公子白地毯式搜索下,终于在路边一个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发现了一个蜷缩的鬼魂。公子白一晃身形来到那鬼魂的身后,飞起一脚踢向鬼魂的屁股,嘴里调侃地说:“劳驾,跟你打听个事?”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05:13:32 标题: 第四节 波澜再起
为了追求惊爆效果,公子白在脚上施了法,不然人是踢不到鬼的。公子白一脚下去并不是很重,但对几乎没有重量的鬼魂来说力量还是打了一点。中脚的鬼魂冲天而起,在空中手脚乱舞惊慌失措,随后李宠出现在他面前,伸手把他又扯回地面。
“老大,你有点过分了。他是地缚灵,只能在这里找替死鬼,你一脚把他踢飞出去,想要他的鬼命啊?”
公子白定睛瞧着惊魂不定的鬼魂,这个鬼魂可够恐怖,浑身破烂不说,肚子爆裂,内脏外翻,脑袋扁得向扑克牌,面目稀巴烂,一看就知道是被车轧死的。这种鬼魂因为死的冤枉,在死时的怨气将其鬼魂束缚在事故的现场,鬼魂只能依靠这股怨念存在,并且要找到下一个人使他同样死在车轮之下才可以脱离束缚转世投胎(就是常说的“找替死鬼”),这种鬼魂被叫地缚灵。公子白刚才的一脚险些把他踢出怨念的范围让这个地缚灵魂飞魄散。
“不好意思,玩笑开的有点过火!对不起啊。”公子白以为这个鬼魂是给自己带来麻烦的肖四,所以才踢了一脚想发泄一下,没想到弄错了,赶紧对自己的行为表示歉意。
被踢的鬼魂巨丑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不过听他的语气明显有些害怕。“大师,请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都死了三年了一直没找替身,也没干坏事,千万不要驱散我!”能发现鬼魂又能把鬼当球踢的一定是法师一类的人物,而且还有护法灵鬼跟随,更不是一般的法师,听口气这个鬼魂是把公子白当成专打恶灵的法师了。
“你三年来一直都在这里吗?”
“是,我想走也走不了,没人超度,我又不想找替身,只能在这里。”
“那昨天晚上有人在这里被大卸八块你也看见了?”
“我看见了。”
“那好你把当时的情况告诉我,我可以超度你。”公子白在这里没有发现肖四的鬼魂,听这个鬼说三年来一直在这里,所以开出条件打算向鬼换点有用的情报。
“太好了!我这就说。昨天半夜,有辆出租车开到前面那个地方停了下来,车里有两个男人在吵架,开始我没注意,只是隐约听见他们好像在为谁在这个线上拉客争吵。后来,他们越吵越凶,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男人从怀里抽出一把刀砍了过去,开车的司机的一条胳膊就断了,然后他们俩就一个追一个跑的往水洞方向去了,最后开车的司机被拿刀的一块块的剁开。然后,杀人的家伙从路边的树林里开出辆摩托车走了。”路边鬼的描述跟陈起他们推断的杀人情节一般无二,作刑警的还真不是吃干饭的(无能的人)。
“杀人的家伙长什么样?”公子白接着问。
“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体格很好,年纪在三十岁上下,三角眼睛,扁鼻子,留着两瞥xxx口音是本地人。”
听了路边鬼的描述,公子白和李宠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人——xxx
“当时你为什么不去阻止?”公子白对路边鬼看热闹的态度很是不满。
“大师,我是地缚灵,只能在这一段路上活动,那边我就是想见义勇为也过不去,只好在这里看现场直播了。”路边鬼解释道。
公子白一想也对,鬼有鬼的规矩,人有人的法律,如果两边瞧对方不顺眼就要管一管,那可真要乱套了。“最后一个问题,被杀的那个人的鬼魂到哪去了?”
“那个人因为肉体被分解,费了半天劲才聚齐了魂魄,最初我见他是在水洞门前停留了一阵,我再看的时候就不见了。也许是进到洞里去了吧?”路边鬼一边用手指着洞口,一边说。
公子白又把目光转向了洞口,认真地观察了一阵后说:“加一个问题,洞里向外放出仙灵之气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这个,我不知道。我成了地缚灵后,一直只看见仙灵之气向外放,但从未看见里面出来什么灵体。没准里面不是住着神仙,就是藏着宝贝,可惜我进不去。如果我运气好,死在路的另一边,没准也在仙灵之气的作用下解脱了,真是命苦啊!”路边鬼对水洞露出向往的神情,一张丑脸居然变得顺眼了些。
半天没说话的李宠此时插言:“老大,看来肖四的鬼魂不在这里,我看他不是恋着自己的尸体没走,就是找仇人报仇去了。进这个洞,对刚死的新鬼来说太难了点。”
公子白点头同意了李宠的话。水洞口放出的仙灵之气对鬼来说是有利有弊。一般的新鬼由于能力弱和不精通鬼术,遇到这种仙灵之气无法化解多半会选择躲避以免受害,如果是多年的老鬼则可以凭借鬼术化解仙灵之气提高自己的能力。看来肖四的去向多半是如李宠所说,虽然对水洞里有什么也很好奇,但公子白为避免节外生枝还是打消了进洞一看的念头。
公子白从兜里掏出一张往生符用法力引发。往生符上白光闪动,整张符咒化成银白色的粉末罩住了路边鬼,路边鬼的周围立刻冒出丝丝黑气,不到半分钟黑气消散,剩下的银白色粉末全部融进了路边鬼的身体。
“好了,我用往生符化去了你的怨力,你可以到冥界报到早日开始新生活了。如果找不到冥界东北办事处,就到城里医院的停尸间去,那里有专人(鬼)接待,并且免费发放生活用品和地图。我有事先走了。谢谢你!”公子白扔下一句话带着李宠回到了妖力空间里。
路边鬼得到超度脸上没有出现喜色,反而见到公子白没有进入水洞就走了后显出若有所失的神色,随后大有深意地望了水洞一眼,狰狞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冷笑。
公子白回到了妖力空间里,没有立刻出去,反而留在空间内他的私人宅邸。因为没有啸月来骚扰小院里非常安静,但在院子外面空间的一角却热闹异常。在牛头和马面的强烈要求下,在那里设立了一个通往冥界地府入口的传送站,每天都有大量的鬼魂在鬼卒的监督下通过这里传送回冥界,这样使鬼魂们省去了不少赶路的时间,却让公子白少了许多清净。为了维护这里的秩序和保护绝尘的内丹和元神,啸月和牛头马面都派了得力的手下在公子白的院子外面站岗。所以公子白也变相有了一个小规模的联合护卫队可以差遣。
“小李,离太阳出来还有四五个小时的时间,正是鬼魂活动频繁的时间,辛苦你到刑警队的停尸房和小市一带查查看能不能找到肖四的鬼魂。不见到肖四的鬼魂亲自问问他,还是不能确定他就是xxx。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刚才见到的鬼魂怪怪的!”这种事公子白以人的身份做起来很不方便,所以只能派李宠去干。为了保证李宠的安全,公子白还特意请了两个鬼卒和两只妖狼陪着他一起去。李宠临出去的时候,公子白特别嘱咐了他可能的话顺路到杨老三家看看。
李宠领着鬼卒和妖狼出去了,快天亮的时候才回来。一看李宠的脸色公子白就知道又是没结果,因为他的脸色和上半夜去东北办事处回来时一样的难看。果然不出公子白所料,李宠在鬼卒和妖狼的配合下并且发动了附近一切妖朋鬼友对本溪全境进行了搜索,但根本就没发现肖四的鬼魂。在临回来的时候,李宠特意去关照了一下杨老三,发现他天还没亮就开着单位的车奔小市方向去了。
肖四的鬼魂居然不见了,这就不是一般的杀人案了。一般的杀人案凶手无论使用何种手段都是消灭人的物质形态,这时候虽然人的躯体死去了,但失去肉体的灵魂会以另外一种生命形态——鬼继续存在。但如果杀人凶手是精通法术的人或者其他东西,则可以在破坏人的肉体的同时也消灭灵魂,使人彻底的魂飞魄散连鬼都作不成!肖四死后居然不见鬼魂,xxx单纯的一个地痞无赖绝对杀不出这个效果来。看来路边鬼说的话有所保留,有机会还要问他一下!
公子白断定杀人者不是一般战士后,又想起杨老三。这厮平常都是踩着钟点上班,决对不会早起一分钟,怎么大清早就开车出去,到底搞什么飞机?对了,这厮一定是为了他们家的门报仇去了。真是个傻瓜,他们家的门是让陈起给炸的,找陈起不就得了,干什么非得去查案子,你只不过是检察官又不是跟疑犯拼命的刑警,趟这个混水干什么?大致猜测出杨老三的心意,公子白不禁为他担心起来。
暂时查不到肖四的鬼魂,可不能再让杨老三搭进去,怕杨老三出事公子白立刻出了妖力空间给杨老三打电话。杨老三的手机是开着的,可是连续拨叫了两遍都无人应答,公子白不死心又拨了一遍,终于有人接了电话。
“公子白么?我是陈起。”接电话的居然是陈起。
“怎么是你?杨友堂呢?”公子白有了不好的预感。“陈队不是把他也抓进去了吧?”
“如果我抓了他,那倒好了。”陈起的回答肯定了公子白的预感无误,而且情况可能很坏。
“陈队,别玩我了,快告诉我出什么事了。”
“今天早上有人报案说在水洞附近有人昏迷在车上,生死不明,我过来一看竟是他!”
“那他现在情况如何?”公子白的心悬在了嗓子眼儿。
“呼吸、心跳正常,但脑电波微弱,神智全失,标准的植物人症状,现在躺在市医院的加护病房观察。我们正在调查,但没有线索。”陈起简单直接地表述了杨老三的情况。
公子白一听,几乎立刻确定自己练成了顶级水准的“乌鸦嘴”,没等说出来,在心里想一下都会让人倒霉。“我马上去本溪,到了以后我们再联系。”挂断电话,公子白就冲出家门打了辆出租车直奔本溪。本来他可以立刻到达,但陈起肯定在医院恭候,见了面可就解释不清了,无奈之下他只好使用人性化的交通工具,这也算是作人的烦恼吧。
公子白风风火火地到了杨老三所在的医院,陈起果然在病房的门口等着他,明显是有问题要问他。“有什么话等我看过杨友堂再说!”他对着拦在病房门口的陈起和另外一名警察吼到。面对要心急如焚摆出一副谁挡道就跟谁玩命样子的公子白,陈起很快在他的气势下软化了,避开他的目光放他进去了。
病床上的杨老三神态安详,被一堆塑料管和电线包围着,管子和电线的另一端连着占了大半个房间的医疗设备。公子白来到床前仔细用阴阳眼观察起来,病房里没有任何灵体,躺在病床上的杨老三只是一具肉体,他的三魂七魄全都不在体内,这就是他为何脑电波微弱没有神智的原因。
一般的失魂只是人的三魂七魄因为惊吓或者中了法术部分离体,一般的症状都是精神恍惚、行动失常,而像杨老三这种灵魂整个被盗的公子白还是第一次见到。一般的失魂,因为体内还有魂魄存在,所以可以施法利用体内魂魄对散失魂魄的微妙联系将之招回,但如果整个灵魂都没了招魂入体的法术就不一定行得通。长时间的魂魄离体,会导致肉体的衰竭,最终即使找回魂魄肉体也会死亡。情急之下死马当作活马医,公子白连续对着杨老三使了几个招魂的符咒和法术都不见成效,看来解决这件事还得找到真正的原因才行。公子白放弃了努力,在杨老三肉体的周围布下了几个防止外部灵体入侵和破坏的防护结界后离开了病房。他已经下定决心查出真相,因为从肖四被大卸八块到杨老三的失魂都在不到两天内发生,而且多少都与他有些关联,很明显一切都是冲着他来的。如果不主动出击,下面还不一定出什么怪事呢!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05:15:14 标题: 第五节 夜访水洞
公子白一出病房,陈起就迎上来了。没等公子白开口问,他就跟公子白讲了杨老三出事的详细情况。据调查了解,杨老三昨天下午向单位借了车,并请了事假。当天早上就驾车朝小市方向直行。随后,有人发现一辆检察院的轿车停在水洞附近的路边,司机俯卧在方向盘上外面的人怎么叫也没有反应。前天晚上的变态杀人事件就让刑警队对水洞周围的风吹草动很敏感,所以接到报警后陈起亲自带人查看,发现了变成植物人的杨老三。更让人惊异的是杨老三停车的地方正是肖四遇害时停车的位置。两天内连续在同一地点出现凶案和怪异现象,已经在社会上产生了不良影响,各种版本的流言飞语在城市和乡间传播,对水洞的声誉真的造成了影响。这无疑又给被杀人案压得喘不过气来的陈起的嘴里又塞了块烂泥。
“律师同志,不到两天在同一地点连续发生了凶杀和怪异事件,虽然这两件事性质不同,但两件事之间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出事的人都和你有关联。恐怕你很难作出置身事外的解释吧?”陈起虽然不会去找鬼调查取证,但分析案件的基本逻辑还是有的,所以在话里暗示公子白。
“陈队,你的意思我能理解,但办案并不是只靠简单的对比和推理,而是讲证据的,无凭无据的话除了当笑话听活跃一下气氛外,对办案没有任何价值。而且从逻辑上说和我有关并不等于是我干的,这一点你也应该明白。我是否置身事外并不需要我来解释,你的工作会带给你答案的,不是吗?”公子白不甘示弱地回敬了陈起一句。
陈起没有发火,反而微笑着说:“现在这种情况,你我都有压力,不过照我看你的压力要大些。如果我刚才的说法是正确的,接下来你的麻烦会比我大。”
“即使我有多大的麻烦,你也弄不清是什么麻烦,更找不了我的麻烦,而且我的麻烦将会成为你的麻烦,所以我的麻烦越大你的麻烦也越大,如果不想再有麻烦就不要找我的麻烦!”公子白给陈起说了一段语含玄机的绕口令后扬长而去。陈起望着公子白的背影脸上又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公子白当初跟杨老三说既然洗清了嫌疑,此事就与他们无关,不用再管这件事的意思就是怕他犯了在大学里就有的自以为是的毛病。他的病一犯起来,就自认为天下第一,该不该管的事、能不能管的事他都敢管。这次肯定是在家门被炸、警局受辱后受了刺激,认为在本溪让公子白吃了亏面子上过不去,为此缺少睡眠导致发了当“名侦探柯南”的梦,勾起了他查案子的瘾头,鬼使神差地想去查肖四被杀的案子。结果这次出了大事连魂都丢了!公子白听完陈起的解说更确信了自己的猜测。有这样的兄弟也算不白活一场,既然我兄弟为了我的面子连魂都丢了,我为了我的兄弟命也可以搭上,管他是什么玩意,跟他干!公子白给自己打足了气。
出了医院的大门,李宠就出声了。“老大,那个陈起在你走后笑得很奇怪,不知打什么主意。而且后面还有两个便衣跟着你呢?看来陈起对你还是不死心。”
“就算他怀疑我也没有证据,只能干着急。况且我也是受害者,开始我还是猜测,现在可以肯定地说,有人阴我!现在警察死咬着我不放,哥们儿被搞成植物人,没准下一个就是你被捉去当宠物!”公子白嘟囔着从大街上拐到xxx等后面跟踪的便衣赶过来早不见他的踪迹了。
再次回到妖力空间的公子白心情郁闷,大口地抽着烟,在屋子中央踱着步,脑子以每秒7200转的速度运行。肖四被杀和杨老三失魂除了具有都与他有关的共同点外,另外一个共同点就是案发的地点相同——水洞附近正对水洞入口的路边。水洞里又有不同寻常的仙灵之气外放,难道这两件事都是水洞里面的未知灵体所为?仔细回想起来,昨晚碰到的路边鬼话里也有意无意的透露出肖四鬼魂的失踪与水洞有关。看来,到水洞里面去作一次友好访问势在必行。
当晚十点半,公子白又一次出现在事发地点。当公子白现身时却惊奇地发现昨晚见到的路边鬼还在那里没有离开。“奇怪,你怎么还在这里?没赶着去投胎吗?”公子白发问。
“恩人哪!我又见到您了。昨晚还没感谢您的大恩大德,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快告诉我您的大名好让我来世报答您的恩情!”路边鬼见到公子白立刻摆出一副感激涕零的表情。
“我老大叫公子白,来世你不用作牛作马报答他,只要作个亿万富翁再把自己的女儿连同财产一起献给他就行了!”李宠替公子白回答。
看到路边鬼错愕的表情,公子白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小李,怎么把我说的如此不堪,我有那么贪吗?”说完了李宠有对路边鬼说:“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没有离开的原因呢?”
“一来是我不知道恩人的名字,这样就离开良心不安。另外,三年来我一直对水洞里发出的灵气很好奇,恢复自由后想看个究竟。说实话,如果能利用这股灵气我打算直接在这里修炼,就不去投胎了。”路边鬼回答说。
“那你有什么发现吗?”公子白接着问。
“在洞口观察研究了半夜,我确定了灵气是发自水洞深处的,本来应该是很强大的,但被某种力量限制了发放,显然是不想让外界察觉这里的秘密。我的能力太低,不敢轻易招惹是非,确定了无法利用灵气后,我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又看见了一件怪事。”说到这里路边鬼住口不谈。
“什么怪事,讲来听听!”公子白感觉到可能与杨老三的事有关,追问下去。
路边鬼作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后仿佛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说:“天快亮的时候,我放弃了利用灵气修炼的计划,打算到城里后找冥界东北办事处报到。刚想离开的时候,公路上开来了一辆车。这辆车开进水洞路段后就开始在公路上打晃,七扭八拐之下居然停在了前晚出事的车停的位置上,这下我更加感到奇怪。当时我心里想,难道要有事发生,于是我就躲在一边仔细看。这时洞口原本安静的仙灵之气产生了波动,同时流量也增加了十几倍,一道灵气形成的巨网把车子罩住,车里的人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随后巨网收回洞内。我真切地看见在巨网里罩着一个挣扎的灵魂。灵气恢复安静后,曙光已现,我不能赶路只好留了下来。”
“看你犹犹豫豫不想说的样子,是为什么呢?”公子白发觉路边鬼的丑脸神色不对,继续问。
“我看您再次来到这里,觉得可能与今天早上事有关,想跟您说又觉得这事太危险。”路边鬼解释说。
“那前天晚上死的那个人的鬼魂是不是也被收进洞里去了?”
“这个我不能肯定,不过那个鬼魂确实在洞口停留过。”
“好了,你还是投胎去吧。这里可能变得很危险。”
路边鬼千恩万谢地走了,公子白开始盘算着进水洞里面观光一番。
“老大,里面到底有什么可一点都不清楚啊?要不要观察观察、研究研究再作决定啊?路边鬼的话到底有多大可信度也不好说啊?”
“我也知道,我现在就跟陈起一样手头只有唯一的线索,为了杨老三怎么的也要进去看看,无论是真是假都会离事实真相更进一步。”
没有选择的公子白,收拾情怀在夜深人静之时进入了水洞。水洞里除了洞口处还亮着几盏灯外,里面完全黑暗。公子白运足目力,小心翼翼地循着如丝的灵气往洞内潜行。这是个典型的充水溶洞,洞内空间忽高忽地、忽直忽曲,头顶和左右的洞壁上悬垂着各式钟乳,如果洞内的景观灯开着一定是满目奇景,此时以公子白的超卓目力也只能看个大概的轮廓;洞底是一条近三尺深的地下河,河水清澈见底,间或有钟乳石破出水面;由于地下河的缘故洞内水气弥漫,在盛夏之时仍是寒气逼人,从洞顶滴下的水滴落入河面是这里唯一的声响。
公子白时而攀岩,时而涉水,跟着灵气一直行进了两千八百多米来到了水洞的尽头。所谓的尽头并非是前无去路,只是前面的空间狭小,正常人难以通过,其实还有一定的空间没有开发出来,地下河正是从此处狭小的岩洞流出。到达此处,公子白明显感觉到在狭小的岩洞中有强大的灵气,此处也是灵气的发源所在。
公子白再上前两步,在岩洞边的一处突出水面的石笋上立足,唤出长刀向岩洞内发了一道试探性的刀气。刀气在岩洞口二尺的地方遇到了一股无形的阻力,被激射回来,同时洞口附近的空气也产生了水纹般的波动。防护法阵,看来真的灵气确实是被操控的,既然有法阵就会有设立者,水洞内果然暗藏玄机。公子白不敢怠慢,和李宠一起全神戒备。
法阵被触发后,开始发出暗青色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几丈方圆的洞内空间。紧跟着河面上突然射出五道水柱直奔石笋上的公子白而去,同时青光范围内所有的石笋、石柱都像有生命般动了起来或横冲或直撞的袭向公子白。
河面上的水柱首先到达,公子白早有准备当即长刀一引发出一道强劲阴寒的刀气劈向水柱靠近河面的根部,人说抽刀断水水更流,公子白这招抽刀断水却是水难流,阴寒的刀气瞬间将水柱的根部冻结成了冰柱,失去基础的水柱立刻如同断根之木无本之花在半空中化为四散的水珠。公子白经过清灵子的道法启蒙和几番实战成熟了不少,若在以前他只会简单的抵挡,不像现在般能够看出发动水柱的基础是河面上的那道灵气,能够在水柱及体前及时用刀气切断灵气和水柱的联系。
对付完水柱的袭击,公子白感觉脚下不稳,往下一看,脚下的石笋突然高了一截,而且左摇右摆地在作运动。这时就听李宠喊:“老大往左闪!”他想也不想地就往左边跳过去,刚在另一块石头上落脚,就听见一声脆响。他回头一看,洞顶上一支细长的钟乳石宛如一杆长矛从上直戳下来,正和他刚才立足的石笋来了一个亲密接触,搞得石屑纷飞。这时耳后又有风声响起,他来不及回头看转身一刀劈了下去。喀嚓一声,一块凌空飞过来的磨盘大小的石块被他从中一分为二,他的手臂也有点发酸。刚劈开这块石头,他就发现后面还有十几块差不多大小的排成一条直线挂着风砸过来呢。我劈、劈、劈,我轰、轰、轰!右手刀劈加上左手的掌心雷总算把这排飞石解决了。
随后公子白就在水柱、石柱的狂轰滥炸下奋勇拼搏,其状如在鲸鱼牙齿缝里拼命逃生的小杂鱼。虽然有些手忙脚乱,但他还没忘记用大脑来思考。几轮攻击过后就让他发现了门路,如此猛烈的攻击应当在水洞内造成严重的影响,可是青光外面的河面平静依旧,洞壁也丝毫不见晃动,看来青光照射的地方才是攻击的有效范围,出了这个圈就没事了。
找出了门路后,公子白通过心神给了李宠一个信号,帮着他抵挡攻击的李宠马上回到了法像里面。趁着攻击的间隙,公子白双手合刀凝神运力,将茅山派法力和妖狼族的妖力全部灌注在长刀之上,施展了一招从《茅山法剑谱》上学得的“白虹贯日”,刀尖上绽出乳白色的刀气将他全身笼罩,随即化作一道白虹曳出一条玄妙的弧线向青光的外射去。
在青光的边缘公子白遇到了强大的阻力,大得使他无法突破和离开青光的范围,正当他法力将尽刀势欲消的时候,青光突然一弱将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他送到了青光之外。公子白的判断是正确的,青光外的水洞一切如常,再没有袭来的水柱和石块。意外突破了青光限制的公子白回头看着青光发起了愣。如此强大的攻击型防御结界一旦发动除了被破除外,只能由其设立者决定是否释放被困的人,本来是被困阵中的命运,却意外地被送了出来,真不法阵的设立者是何方神圣,有何打算。
公子白离开青光笼罩的范围后,青光开始转变,一会儿工夫就变成了柔和的亮蓝色,而且范围更大,把公子白重新笼罩在里面。被笼罩在蓝光中的公子白又条件反射般摆开了架势,也许这是法阵的另一中变化。接下来发生了让公子白吃惊的事情,狭小的岩洞上方光滑的石壁上开了一道石门,从石门中走出位一身劲装,腰悬长剑,头挽发髻,面容英武的年轻武士。他对中国古代的服饰和头型不很了解,所以看不出是哪个朝代的装扮,不过从来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可以断定其具有仙人级的修为。更加特别的是来人身上除了特有的灵气外还有一种领导风范,对了应该用王者之气来形容更为恰当。
“能够循着微弱的灵气找到这里已属不易,在‘乱流落石阵’中临危不乱攻守有度更是难得,但这些都救不了你。若不是你这招刀法的气势让我想起了故人,也不会轻易让你出阵。你刚才使的招式有名字吗?”从石门里出来的人不等公子白开口自己先说了一堆。
来人的问话多人神智让公子白有一种难以抗拒的感觉,摇了摇脑袋,努力保持着清醒和镇定,如果神智被夺那就等于把自己的名交给别人,处理灵异事件最重要的就是这一点。
“刚才的那招叫‘白虹贯日’,是依照出招是产生的视觉效果命的名。”公子白先回答了神秘人的问话,然后说:“前辈如此布置定是不喜外人打扰,我不是有意要来寻是非,只是事关朋友生死,不得不进来冒犯。”
“白虹贯日,真的是好招式,好名字,怪不得勾起了我对往事的回忆!白虹贯日,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听公子白报出招式的名字,神秘人再次被触动心事,缅怀了一阵后才理会公子白。“你是有所为而来,我倒想听听这事关谁的生死,你讲吧!
“不知前辈尊姓大名,晚辈该如何称呼?”公子白多此一问一方面是方便称呼,最主要的还是要确定神秘人的身份。
“我的名字?这么久没人叫我自己都忘了,你就叫我水石吧?”分明是不想说,顺嘴编了一个敷衍了事。“我是谁对你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会来我这里,如果你的理由不好,恐怕就回不去了!”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05:16:07 标题: 第六节 灵石镜台
公子白心里很清楚水石的威胁不是吹大气,就凭刚才的那个乱流落石阵他就对付不了,如果是亲自出手的话他还真没信心能挺过去。不过到了这般地步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为了这个查清真相的唯一机会他是不能后退的,不管对错他都要撑到底了。此时,公子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不知怎么的自己就顺着一条无形的道路走到这个地步,可以说是胡同里赶驴--直来直去,自己就跟城里的陈起一样的傻乎乎!于是,公子白就把在两天来发生在水洞门口的事说给了水石听。
"在前辈的洞府前面发生如此惨事,以前辈的修为不会不知情吧?"公子白说完了前因后果,向水石发出了疑问。
"我为成就鬼仙之体驻留此洞潜心修行两千余年,不曾离开洞府。近几十年外洞人流穿梭不断,为了不引起外界其他生灵的窥探,我封锁了内洞和此地的大部分灵气,对洞外的事从来不过问,也不插手,更不用说是摄取外面的鬼魂。"水石几句话把自己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我生前最重情义,像你这样肯为朋友一条道跑到黑的义气和刚才的那招白虹贯日令我生出许多感慨,对于洞外的事我可以给你个解释。跟我来!"水石把手一挥,一股无形之力托起公子白随着他移进洞门。公子白只觉得眼前一亮已置身广阔的空间之内。这是一个山腹深处硕大的溶洞,地下河蜿蜒曲折穿过其中,不知发自何处的青光映照着洞壁上镶嵌的各色天然宝石晶体,在高达百米的洞顶上垂下一根笔直如剑的石柱,在石柱的剑锋处悬着一滴遥遥欲坠晶莹剔透的水滴,在石柱剑锋的正下方一块方圆十丈的平坦石台上突出一小块内里凹陷的碗状岩石天照地设地承接着即将落下的水滴。水石领着公子白飘至光滑如镜的石台上方,手指石台说道:"这里是此地灵脉发源之处,石剑上那道水滴便是至阴之水--六一神露。想当初我魂魄飘至此处,得一滴神露凝神才借此地灵脉修成鬼仙。我虽不出洞府,但若想知洞外之事便可借此灵石镜台一观。你欲解心中疑惑便凝神观看。""人过留名,事过留影,灵台光至,无所遁形!现!"水石的灵诀过后,洞内青光大盛,随即青光又如百川归海般全部没入石台,黑暗持续了数秒,石台开始发出青光,而洞内其他地方完全被黑暗笼罩着。"集中精神默念心中所求,凝神观望!"水石指导公子白如何运用灵石镜台。
公子白按照水石的知道凝神直视灵石镜台,心中想着第一个问题:肖四是怎么死的。石台上的青光产生了波动,台面上开始出现了清晰的画面和声音。
漆黑的夜晚,一辆出租车开进了水洞边几盏路灯的光晕里。车子转了一个弯,在路边的一棵树下停下来。驾驶室里的两个人正在争吵。这两个人公子白都认得,一个是肖四,另一个是xxx
"让我退出,想都不要想!这两年才刚赚了一点,成本还没收回来呢!"肖四对xxx。
"四哥,想当初咱们哥俩合钱买车的时候我出大头,说好了挣钱一人一半,可是你开上车后就不是这么回事了。我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车子买来了就让你先开,车证上也写了你的名字,你开车辛苦我也知道,挣的钱我也没想要一半,只要两成就行。可开上车后你就一分钱也没给过我,竟说开两年后就把车给我,这我也认了。可都两年半了,你也不提这事,眼见着车子都快让你开报废了,而且你还净惹是非,不是别的,我是怕最后连车子都得让你败扯进去,到时候我不是血本无归。这两年你也挣了不少了,该让兄弟宽绰宽绰了!"xxx气壮地说。
"胡八,你他妈少整事!这两年你那天不是在我耳根子底下嘟囔。就知道钱,要不是我肖四压着,这车还能在线上跑,早让城里的那帮司机给砸了!你那熊样也就能欺负个软蛋,碰上硬的就尿裤子,今天白天四个人还让一个小白脸给撂趴下了,就你这样的还能开车!告诉你,这车写的是我的名字,就是我的,你让我退出门都没有!等我哪天高兴了再还给你钱!"肖四发起了无赖。
叫胡八的xxx浑身烂抖,从衣服里怀抽出了一把两尺长的砍刀,冲着肖四比划着说:"肖四,拿你当兄弟真是瞎了眼。跟你好说好商量,你还跟我放赖!告诉你,今晚上我跟你出来就非得把这事说清楚,你xxx要么把我出的那份钱给我,要么把车让我开,不然就剁了你!"肖四对着刀子根本没当回事,反而更嚣张。"胡八,你有种就剁了我!实话跟你说老子在买车的时候就想到这一步了,所以车子你是要不去,钱也没有,就你那×样还敢砍人?我呸!"肖四说完还吐了口痰在胡八身上。
"你xxx玩阴的,亏我以前还把你当兄弟。别以为我傻,就算我傻,这里的事也早想明白了,今天就等你亲口承认。豁着我血本无归也要出这口气,剁了你就推到小白脸身上,你玩阴的我也会。到底给钱还是给车?"胡八因为气愤攥着刀乱比划。
"看不出你这木鱼脑袋还能想事?今天你要是不剁了我,就是我养的!"肖四跟胡八较上劲了。
两个地痞撕破了脸皮,一个成心耍无赖坑朋友,一个是存心报复,从文斗马上要发展为武斗。xxx手里拿着刀,虽然他是有准备的也只是想吓一吓肖四,可是肖四软硬不吃,火儿僵到这地步胡八倒是进退两难。就在胡八犹豫着举刀作势的时候,从车外闪进了一个鬼影,由于速度太快公子白没看清鬼影的样貌,但可以肯定闪进来的鬼影上了胡八的身。
被鬼上身的胡八,眼神忽然变得充满杀气,拿到的手也不再发抖,而且异常的稳健有力。肖四感觉气氛不对已经来不及了,刀光一闪他的右臂齐肩而断,血如泉涌顿时染红了驾驶室和风挡玻璃。断去一臂的肖四在剧痛下发出惨叫,慌乱之下竟打开了车门跑了出去。鬼上身的胡八明显不急于杀死肖四,在他跑出三十多米的时候才慢条斯理地打开车门下了车,随后纵身一跃,直跨过三十多米的距离挥出一刀准确地将肖四的右臂齐间砍下。公子白看得目瞪口呆,这个上身的鬼刀法如此快速有力,生前莫非是古龙大师笔下的边城浪子傅红雪?
断去双臂的肖四已经痛的无力叫喊,只是凭着求生的本能意志踉跄着往水洞方向奔去,在他身后脱出一条鲜血淋漓的血线。看着肖四又奔出三十米的距离,胡八身形一闪带起一溜残影又追了上去,这次连刀光都没看见,只是原本急奔的肖四突然就地滚了出去,在他身后的地上留下了断成两截的左腿。肖四失去了一条腿只能在地上蠕动,胡八走过去飞起一脚将他从地上踢起四五米高。随着胡八的手腕翻动,肖四的另一条腿也和他的身体分家,同样断成两截落在地上,而只剩身躯和头颅的肖四像一滩烂泥一样摔到十几米外。
胡八仿佛意犹未尽,走到失去知觉的肖四身边,伸手薅起了他的头发一步一步地拖着走了二十几米,然后突然放手旋身,趁肖四的头没挨着地的瞬间劈下了他的头颅。伸手接住飞起的头颅,胡八的眼睛却直勾勾地望着水洞,半晌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狠狠地将头颅掷向水洞口。胡八回望他用肖四的肢体和鲜血在地上勾画的完美直线,神态又变得欢娱,厉啸一声挥手一掷手中的砍刀射入了身后百米外路边的一棵大树顶端,这棵树下刚好停着肖四的车。
做完这些事,胡八的衣服上早已溅满血迹,低头瞅了一眼后,他屈指掸了掸衣衫,衣衫上的血迹就变成一滴滴的血珠飘洒到地上去了。弄完了衣服,他又将现场留下的脚印用同样的方法抹去。此时,肖四的魂魄刚刚从尸体中脱离出来,正茫然四顾,见到胡八后肖四的魂魄露出了既惊又怒的表情。而胡八却将手一伸,五指尖上放出丝丝蓝光,肖四的魂魄还没任何反应就被这些蓝光缚成一个光茧,并且越缩越小被胡八收回体内。最后,一道模糊的鬼影从胡八身体内逸出,围绕着胡八转了几圈后,胡八的身体和鬼影同时消失。
看完这触目惊心的实况录相后,公子白心神震动,本来是两个地痞因为利益分配不均导致的内斗,为什么会有个鬼上了一个的身费力地杀了另一个还别有用心地抹掉了一切证据,甚至连死者的鬼魂都给收了去。难道如此安排就是为了把自己卷到这个事件里,究竟那个鬼有什么目的呢?
公子白心生疑问,同时石台上的影相也变得模糊不清。
"灵石镜台只能记录外界发生的事件,不能解答原因。你还是抓紧问下一个问题吧。"水石出言提醒公子白。
公子白赶紧抛下心中疑问,凝神静气全神贯注地问了第二个问题:杨友堂失魂的原因。
石台上的影相重新清晰。同样是刚才的背景,杨老三的车开了过来。车子进入路灯照耀的范围后似乎被某种力量阻挡了一下,坐在座位上的杨老三身子猛然撞到了方向盘上,随后车子的速度减慢,并在肖四停车的同一位置上停了下来。杨老三伏在方向盘上神智已然不清。还是那道模糊的鬼影闪,在杨老三头上盘旋了两圈,杨老三的魂魄就像拨茧抽丝般一丝一毫地被从身体内强行抽离出去。在将杨老三的魂魄压缩成一团白色的小球后,鬼影与杨老三的魂魄再次消失。
看完了这段,公子白几乎可以肯定这个鬼影干的事全是冲着他,不然为什么早不出来搞事晚不出来搞事,偏偏在他经过这段路的时间内出来搞事,而且还专挑跟他有关的人搞。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公子白对灵石镜台的运用有了了解,所以不用水石提醒赶紧在心中问了第三个问题:水石究竟是谁?
这次石台闪烁了很长时间才现出影相。公子白被影相吓了一呆。赫然是沙场千里,千军万马纵横驰骋,刀枪如林,箭是飞蝗的古战场。开始公子白还以为是石台接受了电视信号,放起了《射雕英雄传之铁血丹心》的片头。再仔细一看绝对不是,影相中的战士大多手持长戈、铜剑,分明是战国时期的装备。公子白怕影响石台的展示,不敢分神多想,随即军伍之中突出一人端坐在战马之上,扬鞭指引发号司令,这个人正是水石。在水石身后一杆大旗在风中猎猎而动。
没等公子白看清大旗上的旗号,水石已察觉公子白正在调查他的出身,赶忙发出一道灵气射在石台上。刹时石台上青光刺目,公子白一阵头晕目眩,再挣开眼时洞内已恢复了进来时的景象,石台上的影相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见你为朋友一片真心才助你查清真相,你却想揭人隐私,是何道理?"水石对公子白的行为非常不满。
"今日所发生的事全都与我有关联。到现在警察只有我这一条破案线索,而我只有水洞这一条出路,事关重大,不弄清前辈身份如何让我相信前辈所言,所以斗胆请教前辈真实出身。"既然查不清,就得主动问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知道所谓的灵石镜台上播放的是不是你的私人制造?公子白可不是随便谁对他说的他都信的,大家初次见面怎么的也得增加点了解才行吗?
"你进洞来查看,一定也是受了他人的指点,为什么你会信他而不信我呢?"水石知道公子白的心意,所以反问他为什么可以信路边鬼的话,而不信自己的话。
"我进洞来调查并不是听信了谁的话。首先,这两天的事与我有关,又与水洞有关,在第一次到水洞外查探时我就发觉水洞有异,紧接着又发生了第二次事件,这样为了确定水洞内的灵体是否与事件有关进洞查访是必须的。其次,这两次都在现场遇到了路边鬼,而他一直有意无意地将我的调查方向引向水洞,为了证实他的话是否真实,进洞查访也是必要的。基于这两点我才进洞调查,可不是听信什么言辞做出的卤莽行动。前辈的灵石镜台虽然玄妙,我法力低微难辨真伪,不过看前辈及时打断灵石镜台的展示,不愿透露自己的真实出身,看来灵石镜台展示的影相应与真相一致。但出于对前辈的景仰,还望前辈告知真名实姓。"公子白犯了老毛病,当着水石的面分析起案情来了,并且对水石的真实身份产生了锲而不舍的兴趣。
"后生可畏!"看公子白言辞犀利,水石先赞赏了他一下,随后脸色沉了下来。"我的名讳你还是不知的好,你从这里出去后收取你朋友魂魄的鬼影自会现身相见,他设计诓你入洞的心意我已知晓,若你不是为朋友之义而来我便立刻毙了你,但为了全你之义我放你出洞,下次相逢恐怕难免兵戈相向,我是谁到时你自会知晓!现在说来徒增你的烦恼。替我传语给他,就说我在此恭候,去吧!"水石说完一指点向公子白,公子白以为水石突然发难刚要作势反击,眼前一花已置身洞外。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05:17:03 标题: 第七节 厉鬼现身
呼吸了几口洞外富含生机的空气,公子白点了根烟坐在水洞口的一张长椅上,将这两天经历的事情整理了一遍,随着喷出的烟雾,思绪一点点的清晰起来。李宠这时主动担任了站岗放哨的任务,这种动脑筋的事他可从来都不参与,作老大的就应该拿主意,作小弟的就应该等老大拿主意,如果老大的主意不好再站出来反对,直到他想出好主意,这就是李宠的逻辑。
"怎么又是你?不打算去投胎了?"哨兵李宠发现了路边鬼正飘过来,出声问道。
"我是不放心恩人的安危,看到你们出来就放心了。"路边鬼陪着笑回答。
"我们没事,谢谢你的关心。"公子白对离他几步远的路边鬼说,又对拦在路边鬼前面的李宠说:"小李,让他过来,头一次碰到这么明白事理,知恩图报的鬼,我再送给礼物给他。"李宠闻言,让开了道路,路边鬼满心欢喜地来到公子白面前。"您平安就好,我那能再要好处呢?不知您查到什么线索没有?"路边鬼问。
"过来,我告诉你!"公子白对路边鬼招了招手。
路边鬼赶紧上前一步,准备倾听公子白讲述洞内奇闻。可是公子白却突然发难,手中发出一到银光,银光中夹着七张灵符,电光火石间银光罩住了路边鬼,七张灵符也牢牢印在路边鬼的身上。同时,天上的北斗七星射下七道星光注入了罩住路边鬼的光罩内。
"七星镇!您为什么这样对我?"被困在光罩里的路边鬼说。
公子白施展的正是茅山派的镇鬼绝学"七星镇"。顾名思义,七星镇就是利用法力和灵符引动北斗七星的星力镇压禁锢鬼魂的法术。这种法术一般都是用来对付极其凶恶的鬼魂的,对一个作了三年地缚灵连一个替死鬼都没找到的路边鬼使用这种法术,公子白的举动简直就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连对他有些个人"崇拜"的李宠都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一直觉得背后有人阴我,刚才我仔细将这两天的事串联起来想了一下,背后整我的就是你这个死鬼!你……"公子白指着被镇住的路边鬼跳脚骂了五分钟后才发泄完了。"今天你要是不把杨老三的魂魄还给我,我就把你弄到地府去尝尝满清十大酷刑!"从水洞出来后,公子白用了一颗烟的工夫,想通了几个问题。
第一、路边鬼作为一个地缚灵表现出来的神智异常清醒,而正常情况下的地缚灵因被怨力影响都会显得歇斯底里,除找替身的念头外神智不清。作为一个三年都找不到替身的地缚灵怨力会更大,表现出来的症状就应该越明显,而这个路边鬼的怨力非常弱,神智简直比公子白还清醒。
第二、在公子白向路边鬼查问肖四魂魄去向的时候,路边鬼就用不是很肯定的语气说肖四的魂魄可能进到水洞里去了,就有了诓骗公子白进洞的打算。因为在那种情况下,公子白只要在外界找不到肖四的鬼魂肯定还是要进洞去查看。之后,杨老三也在这里出了事,这次本该急于投胎路边鬼又出现了,而且非常肯定的说杨老三的魂魄被收进了洞里。看是正常的目击,实际上却有个漏洞,能够超生的地缚灵没有不急着去投胎的,根本也不用记恩人的姓名,因为这种因果报应自然会随着他的轮回进行,他就是知道了恩人是谁在投胎后也忘掉了。
第三、水洞里住的是鬼仙。鬼仙有巨大的灵气和高效的灵物作修行的基础,根本不需要外界的魂魄。以鬼仙的实力,如果跟公子白有仇,没必要搞出这么复杂的事件,直接找上门解决了公子白就可以了。通过灵石镜台的展现及鬼仙水石的话语和表现,可以推断出水石和鬼影之间有着不愿意向外人道的恩怨,这完全是那个鬼影策划好的利用公子白而目的在于水石的事件。
当时的公子白接连遭遇涉嫌杀死肖四和老三失魂事件,面临警察死盯不放和杨老三昏迷不醒的巨大压力,急于找到肖四的鬼魂和杨老三的魂魄。李宠发动力量搜索不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线索,情势所逼公子白无暇注意细节,在路边鬼间接暗示和直接指示下,公子白成了陈起第二,顺着一条不知真假的线索进了水洞。
路边鬼的行为再结合灵石镜台的展示,证明路边鬼说谎骗公子白进了水洞,虽然不清楚他这么做的目的,但可以肯定他至少和杀死肖四、收取杨老三魂魄的鬼影有密切的关系,或者他就是那个鬼影。所以公子白先发制人用七星镇把路边鬼镇住。
被镇住的路边鬼突然放声大笑,半晌后才说:"原来利用别人是如此开心,被利用的人真的会气急败坏,看来我多年来所做的事并没有错!"这个回答驴唇不对马嘴,把公子白给弄懵了。
"我在问你呢,听不见呐?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搞出这些事情来阴我?"公子白咬牙切齿地问。旁边的李宠十分配合地吹起了阴风制造气氛,把公子白衬托得比恶鬼还凶恶。李宠这么做,主要是要对路边鬼产生威慑力,这还是他刚刚从《审讯技巧》(冥界版)里面看回来的。
路边鬼对身外的七星镇毫不在意,发完了感慨后对公子白说:"我想你一定在洞里见到了一个人,他对你说什么了?先回答我的问题,然后我就告诉你答案。""这么说,一切事情都是你搞出来的,是你杀了肖四、收了杨友堂的魂魄,又设计引我进水洞?"公子白虽然对路边鬼有所怀疑,但他认为路边鬼最多是一个小卒子,幕后另有主使。因为看路边鬼的力量根本做不出什么收魂夺魄的大事。
"没错,就是我干的,不信吗?先告诉我洞里的人跟你说了什么,为什么把你放出来?"路边鬼追问着。
"他说知道你诓我入洞的心意,本来不应该放我出来,但为了全我之义放我出来,下次见面的时候恐怕还要和我兵戈相向。说我出洞后就会见到利用我的鬼影,鬼影会告诉我他是谁和事情的始末。还特意让我带话给鬼影,说他在洞内恭候。""他这个小人也知道什么上'义'?!当初他就是利用了这个义字欺骗了我,居然还满嘴恩义。我呸!"路边鬼听了公子白的话勃然大怒,一口气喷得七星镇的光罩晃动不止。看公子白一脸不解,路边鬼接着问道:"你可知他是谁,我又是谁?""我不就是在问你这事吗,知道我还问你呀?""你应该知道这条河因何得名?"路边鬼指着太子河说。
"当然知道,太子河是因战国时期燕国太子丹在此被杀得名。莫非你是太子丹!"公子白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大跳。
"太子丹,卑鄙小人!不要用他的名字侮辱我!"路边鬼听了太子丹的名字,更加的愤怒。"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一首苍凉悲壮,让人头发倒竖的古老曲调从路边鬼的口中传出,同时路边鬼恐怖、恶心的外表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英武冷峻战国武士形象。武士身上发出的强大萧杀的气息虽然隔着七星镇的光罩仍然让公子白心神激荡,不觉后退了两步。
公子白强忍着"发皆上指冠的冲动"站稳了脚跟,用难以置信的颤抖的激动的声音发出了一声惊叹:"你是--荆轲!"李宠没有什么历史知识,但他对鬼类的知识却是公子白望尘莫及的,看见荆轲显露真身立刻大惊失色冲着公子白大叫:"老大,小心哪!两千年道行的厉鬼呀!"所谓厉鬼,就是生前就具有强大的武力,在临死的时候又为仇恨或其他原因发下誓愿的人所化成的鬼。厉鬼成形后具备了比生前更加强大的武力,又有为实现誓愿锲而不舍的意志作为动力,所以是鬼类中攻击性最强最难收服的。
望着化成厉鬼的后世刺客的楷模、杀手的偶像--荆轲,公子白稳定了一下情绪,正色说:"想你荆轲当年刺秦之时何等悲壮,后世之人不知为你流了多少英雄泪,作了多少激昂歌!但你竟然闲着没事杀人夺魂,卑鄙无耻下流地耍我玩,不给我一个解释,就算你是秦始皇也得赔偿我的精神损失!""世人只知道慨叹我的悲壮义行,谁又知道我被朋友利用出卖的痛苦!"荆轲面上显出痛苦之色,眼神迷茫地沉浸在一种哀怨的情绪中过了一阵后面容才回复是才的冷峻,接着手指着水洞对公子白一字一句地说:"你在这里面见到的人就是--太子丹!"听完荆轲的话,公子白的脑袋立刻大了几倍。荆轲、太子丹在历史上绝对是赫赫有名,他们俩个干的最出名的事就是刺秦。照《史记。刺客列传》记载,太子丹为了保住燕国不被秦国灭亡,不是招兵买马,而是采取了小投资高收益,以小博大的方法--买凶杀人,刺杀秦王嬴政。为此,太子丹结交了荆轲,荆轲有感太子丹的高情厚意最后作到了"义"的最高境界--士为知己者死,前去刺杀嬴政,结果功亏一篑,身中八剑而亡。这对传说中铁哥们的关系好像不是很好,起码荆轲现在的表现是十分鄙视太子丹的。就算他们有过节一个厉鬼一个鬼仙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单练"不就得了,干吗搞的这么复杂,把我放在中间当猴耍,公子白百思不得其解。
好在荆轲善解人意,看公子白双眼在眼眶里乱晃就知道他理解不了,于是就将了一个他和太子丹的故事打开一下尴尬局面。
当年,太子丹为了阻止秦国入侵,制订了买凶杀人的救国方针后,四处物色合适的刺客。当时的荆轲也是"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大侠,当然在出现经济危机后也偶尔客串一下杀手赚点零花钱。太子丹看中荆轲的身手和胆识后蓄意招揽荆轲,以燕国王子的身份折节下交,跟荆轲一起吃饭、喝酒,同乘一车给足了这位独行侠的面子,又在衣食住行各方面满足他的要求,在太子丹金钱美女、锦衣玉食的糖衣炮弹攻势下荆轲很快就被拿下了。等荆轲认为太子丹对他是真心实意的赏识,他们是推心置腹、肝胆相照的兄弟的时候,太子丹就摆出一副苦瓜脸,在荆轲面前整天的长吁短叹愁眉不展。荆轲当然就要问太子丹是什么原因了,他这一问正中太子丹的下怀,最后在太子丹的感情攻势下,荆轲毅然决定为了兄弟的前途去刺杀嬴政。
荆轲前去刺秦,在易水河畔太子丹等人皆着孝服为其送行,荆轲也自知此去不论成功与否都难生还,但他为了朋友之义、兄弟之情义无返顾地登车而去,所以有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千古绝唱。后来荆轲刺秦失败身亡,魂魄化鬼,并没有怨恨任何人。他的鬼魂随风而行,打算回到燕国看看他的兄弟太子丹后即刻到地府去报道,并且赶紧投胎转世,准备二十年后在为太子丹效力。当他的魂魄回到太子丹身边的时候,太子丹还没有得知他刺秦失败的消息。他第一眼见到太子丹时,太子丹正在和手下的谋士闲谈,谋士问起刺秦一事太子丹笑答:"荆轲此人胆色出众勇武过人实乃刺秦最佳人选,此等游侠浪子非动之以情不能收服,一旦为情义二字所累便是他入局之时。为抗强秦无所不用其极,荆轲刺秦也算是人尽其用!荆轲此行必死,令人忧虑者唯刺秦成功与否!"言罢,举杯痛饮,毫无悲痛之情,一副奸计得逞心愿得遂期盼胜利的表情。
荆轲本以为太子丹会为他的安危忧心,却发现太子丹根本就不在乎他的生死,只是为事情的成败担心。太子丹如此赤裸裸地表白,说明了他只不过是出于利用荆轲的目的才与荆轲结交,并且利用了荆轲对他的感情让荆轲自愿为他去送死!荆轲听到太子丹的一番话,险些当场魂飞魄散。为了报复太子丹这个小人,荆轲发下誓愿驻留人间未走变成了一个厉鬼。
虽然荆轲成为了厉鬼,但要索太子丹的命,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达到的,因为鬼类必须具备相当的力量才能真正的伤害人。荆轲磨练魂魄积蓄力量的期间,秦国大举攻打燕国,燕王僖为了保住一点国土和性命,命人在太子河畔杀死了太子丹。荆轲闻讯而至,想抓住太子丹的魂魄泄愤,可是太子丹的魂魄逃进水洞深处,意外地获得了六一神水打下了成就鬼仙的基础。一个苦修了多年,一个获得了奇遇,他们俩的实力居然差不多,几次争斗荆轲都没讨到便宜,而太子丹也不敢离开水洞。
相持了多年后,太子丹修炼鬼仙有成,设计了阵法将水洞封闭,作为厉鬼的荆轲再夜无法进入水洞。于是就形成了一个在洞里、一个在洞外,相持不下的僵持局面。
到了今年形势又起了变化。荆轲是厉鬼,厉鬼的能力起初是很强大的,但到了后来实力提升的就很缓慢。而作为鬼仙的太子丹刚好相反,是开始的时候实力提升的慢,只要突破了瓶颈后进境却是一日千里。今年,水洞里的第二滴六一神水就要育成,有了这滴神水的帮助太子丹就能突破修炼的瓶颈实力飞速提升,到时候荆轲就报仇无望了。
正当荆轲着急上火的时候,公子白坐着小客车从水洞门口路过。荆轲一眼看出公子白的不同寻常之处,身具人、妖两种气息,而且修炼道术、带有护法灵鬼,两千年来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奇怪的人。出于好奇,他用分灵跟着公子白,经过研究他认定了公子白有扰乱水洞气脉阵法的能力,对他对付太子丹有利用的价值,但苦于没有办法引公子白入局。总不能直接跟公子白说,里面很危险,我又想利用你,请你进去搞一下破坏行吗,这类的傻话吧?
当晚,正好赶上与公子白有关的肖四和胡八在水洞前面喊打喊杀,他生平最痛恨朋友相欺反目成仇的事,于是附了胡八的身杀了肖四。也许是生前被人利用死后变得聪明了,杀了肖四发泄情绪后,突然有一个引公子白入局加以利用的想法。于是就有了以后清理现场,收了肖四鬼魂的手法,和给公子白暗示和明示的路边鬼。至于杨老三的到来是荆轲也没想到的,不过既然他也是公子白的朋友,顺手收了他的魂魄就更能使公子白身陷局内,非进水洞不可了。
出乎荆轲意料之外的是,公子白进入水洞后居然没有产生他所想要的破坏效果,水洞内只产生了轻微的法力震荡就悄然无声了,见公子白平安出洞他更始诧异,所以又化身为路边鬼过来打探情况,却被公子白用七星镇镇住。
听完了荆轲的讲述,公子白勃然大怒,指着荆轲说了他的四字真言:"去你妈的!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05:17:57 标题: 第八节 刀光剑影
荆轲讲完他的凄惨遭遇后,以为公子白不痛哭流涕也会义愤填膺,至少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没想到换来了公子白的当头喝骂。
"当初你交友不慎被人利用虽然值得同情,但为什么没作一下自我批评。好歹你也是个混的不错的大侠,过的是闲云野鹤无法无天的惬意生活,如果不是你好面子和贪图了太子丹的富贵,就不会中了人家的圈套。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是千古不移的道理。你不是有所求怎么会被人利用,你的情义早被欲望玷污了,你还不知道呢!"还没等荆轲发作公子白紧跟着说,"你和太子丹的事我管不着,你们爱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在你们武侠圈里不是流行单挑吗?生前是个直肠子,死后却成阴谋家了?自己搞不定就利用我。我可没招惹你,你却装神弄鬼地给找了一大堆麻烦。还说出一堆废话,你利用我还有理了?今天把我朋友的魂魄还我就算完事,其他的我不追究也不管!""事到如今你不管也不行,你朋友的魂魄在我手上,只要你用道力为我破了他的阵法,我就还你朋友的魂魄,否则就毁了他!""呀呵!你倒威胁起我来了!就算我是外地人也轮不到你这个本地鬼来威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再说!"公子白实在不想管这种两千年前的闲事,一个是厉鬼一个是鬼仙,得罪了谁都够他受的,所以他想要回杨老三的魂魄就抬腿走人。可惜他的如意算盘落空,荆轲执意要拉他下水。他可不愿意让一个厉鬼欺负,怎么说他现在在鬼界和妖狼族方面也有点名气,又有茅山派作后台,这样受一个被他镇住的厉鬼要挟传出实在太丢人了。所以简短的谈判破裂后,公子白施展了强硬手段。
"斗转星移,鬼哭魂泣!"公子白发动七星镇,天上七星光芒闪动,荆轲身上的七章符咒应和着星光开始在荆轲身上流窜,星力催发符咒,符咒带动星力对荆轲的鬼体展开摧残。荆轲的鬼体随着符咒的交互运动,被挤压和撕扯,宛如小孩子手了的橡皮泥变换着各种形状。
"到底还不还杨友堂的魂魄?"配合着酷刑,公子白恶狠狠地问。
"竖子!雕虫小技亦敢卖弄!"按公子白的设想该在酷刑下求饶的荆轲,居然能够毫无痛苦的回答问题,不过听语气应该很愤怒,不然怎么连古文都骂出来了。
"老大,看来这招不管用,换下一个花样吧!"李宠嘴上说笑,但已经开始凝神戒备,两千年以上的厉鬼可不是说说就能摆平的,何况这位鬼哥生前是个连秦始皇都敢砍的傻大胆。
还没等公子白施展下面的法术,七星镇里的荆轲就起了变化。本来被符咒撕扯变形的鬼体突然凝立不动,身上符咒的运动也随着越来越慢,而且发出了不正常的红光,七星镇的光罩也晃动起来。
"老大,赶快加大功率,他要反攻了!让他出来就麻烦了!"对于这种需要正宗道力施展的法术李宠帮不上公子白的忙,只能看着岌岌可危的阵势为公子白加油打气。
公子白也看出势头不妙,赶紧默念法诀,同时脚下踩着七星罡步以身体为媒介汲取更强大的星力。随着公子白的疾走,七星的光芒变成了金黄色迅速地在他身外形成了一层有如实质般厚重流转的人形光幕。公子白疾走的身行忽然停顿,身外的人形光幕却如依据惯性奔驰的汽车般脱体而去直奔罩住荆轲的光罩。
"星光普照,金身灭灵!"人形光幕击在原先的银色光罩上,银色的光罩的外层立刻变成了金黄色半透明状,而且从金黄色的外层上向内生出一根根金色的尖刺,一点点的接近被困在里面的荆轲。
"杀!"眼看就要变成筛子的荆轲从嘴里迸出一个字,鬼体内狂涌出暗红色的杀气抵抗住了金色的尖刺。"杀、杀!"荆轲连喊了两个杀字,在光罩内伸展双臂又一合掌,所有涌出的杀气瞬间回归到他的手上,红芒闪过一柄形式古雅却杀气浓烈的长剑凭空出现。"剑荡六合!"荆轲持剑而舞,在他前后左右上下各劈了一剑,六剑过后七星镇的光罩发出了老鼠磨牙一样刺耳的声音,荆轲仿佛出壳的雏鸡一样从光罩里蹦了出来。由于法术被破公子白被反击而来的星力震得衣服破烂还爆了十几条血管,还好不是脑血管,不过那造型也和荆轲假装过的路边鬼有一拼了。
血葫芦一样的公子白被震到天上进行人工降雨的时候,李宠就对荆轲下了狠手。李宠一出手就是密如骤雨的"鬼火磷光箭",万千绿油油的光箭在公子白的血雨落地之前当头罩向荆轲。有道是大将军不怕千军万马,唯惧寸铁,所谓"寸铁"指的就是箭,这句话就是说即使是万夫不挡的猛将也怕只有寸许箭锋,万箭齐发之下无人能保住性命。万箭之下,没有不死的人,却有不死的鬼,荆轲就是其中之一。面对李宠的覆盖式无差别攻击,荆轲是躲不过去的,按道理来说既然躲不掉就应该用法术防守,可是荆轲一没躲闪二没防守,就站在那里如同《英雄》里的无名一样硬挨了几千箭,不同的是电影里的无名肯定是成了刺猬,导演都没好意思让观众和他的遗体告别蒙了块布就完事了,而荆轲却是精神百倍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
"护法灵鬼,近二百年道行的确实少见。刚才的法术也很可观,如果你在有三百年的修为我就奈何不了你,可惜现在是你奈何不了我。"荆轲硬是凭着两千多年的修为接下了李宠的一击,这是李宠成了灵鬼后首次遇到的情况,如果他能流汗的话,此时流出的冷汗足可以晒出二斤盐来。"杀!"荆轲嘴里又喊了一个杀字,手上那柄杀气所化却与战国时流行的古剑样式一般无二的长剑一颤,一股无形杀气直射空中的李宠。李宠感觉不妙,下意识的闪了一下,刚好避过了杀气的锋芒,但还是被扫过的剑风波及灵体受了一下轻微的创伤。
李宠发动攻击的唯一好处就是给公子白赢得了时间。在荆轲出剑刺伤李宠的同时,公子白唤出了长刀翠玉,凌空飞了回来,一招直接痛快的力劈华山照着荆轲的顶门就剁下来了。公子白双手握刀看着荆轲举剑相迎心中暗想,我这可是对一切灵体都有杀伤力的实体阴刀,你那个破剑不过是用鬼气幻化出来的,还真当自己是回事敢拿来挡我的刀,小样看我不把你剁成八块!
刀剑相交,出乎公子白的意料,一声清脆的金铁交鸣和巨大的反震之力传来,险些让他把手里的刀扔出去。幻化的鬼剑居然挡住了实体的阴刀,公子白的眼镜真的掉在地上摔成了八瓣。怪事年年有、没有今年多,公子白快要疯掉了的时候,荆轲已经挥剑刺了过来。荆轲的剑势雄浑激烈,若非公子白没有妖狼的速度,单比速度一项就会落败,虽然速度上不输于荆轲但在招式上他可是太吃亏了。荆轲是职业武士兼职杀手出身,武功招式是混饭吃的本钱,使起来轻车熟路。公子白不过是律师和半拉法师的身份,若论推理辩论是满不在乎,在时间足够的情况下施展几个法术也没问题,但让他跟荆轲这种前武林高手拼刀子简直是要他的命!
在荆轲两招"剑扫八方"、"剑震九州"之下全凭着本身反应和啸月在酒后传给他的几招勉强应付。在剑气纵横之下,公子白又添了两道伤口,而荆轲却是气定神闲,一副猫戏老鼠的神情。
仿佛故意整公子白,荆轲再两招剑法过后,又按照原样施展了一遍。"这不过是当年我游戏江湖的剑法,我真正的杀剑还没有使出来,你就气都接不上喘了。你不过是一个运气好的人,有一两件法宝护身而已。在我的剑势之下你连逃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向我要回你朋友的魂魄,除了按我的要求与我合作外,你别无他法!"荆轲不知是威胁还是劝告。
情况确实如此,自从公子白遇到李宠后一直是顺风顺水,不是得到宝物就是增加道行,几件事下来赚了不少。但对荆轲这中老鬼来说,实力强横得不止是公子白的一倍两倍,他的绝对力量和相对力量都比公子白强大得太多,所以凭他的实力就可以玩弄公子白的感情和肉体。在灵异界虽然有规则,但一切都是一实力为前提的。荆轲就是用鬼剑挡了阴刀,又打得公子白鸡飞狗跳,为公子白的成长作了生动的挫折教育。
趁着荆轲剑势使完的空隙,公子白发动了新的攻势。"人为本,鬼为用,鬼入人体,人借鬼力!合!"公子白口念灵诀,身体射出缕缕细如蛛丝的灵气向空中的李宠缠过去。李宠刚回复过来就被灵气缠着往公子白身上落去。"那个清灵子真不是东西,净教你一些让我不爽的东西,你学的还真快!"李宠无奈地发着牢骚。
灵气缠着李宠快速地来到公子白身边,接着灵气一紧李宠整个形体化作一团青黑色的气体融进了公子白的全身。李宠入体后,公子白的身形涨大了一圈,而且变成了灰蒙蒙的半透明状的影子,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这就是役鬼术中的引鬼入体,人鬼合一的法门。通过这种方法,可以将人和鬼的道行合二为一,使人的灵智和鬼的能力完美结合,算是养鬼道士的看家绝学。
人鬼合一大变身后的公子白集合了他和李宠的全部实力,道行总值达到了三百五十以上,首次使出了领悟到的刀招"鬼泣"。影子般的公子白宛如没有体重的羽毛围绕着荆轲以前所未有的高速移动,瞬间制造出以荆轲为中心的封闭空间,在高速移动的同时,手中的长刀也以极高的频率和微小的振幅震荡,长刀的震荡发出了如泣如诉撕心裂肺的音波,音波从四面八方攻向荆轲。高频的震荡当下让荆轲的神识有些恍惚,甚至引发了他心底的哀愁,险些让他不自觉地跟着哭出来。荆轲被鬼泣所迷,稍一分神,强大的震荡立刻使他的鬼体产生了震颤,就像狂风吹动的电影荧幕一样,鬼体摇摆不定。
见第一波攻击奏效,公子白身形一顿鬼泣真正的杀招攻出,看是笔直刺出的一刀,刀体却以难以分辨的频率在颤动。荆轲不愧是两千年的厉鬼,虽然神识被鬼泣声所惑鬼体震颤,但在刀刺到身上前还能举剑相迎。荆轲的剑锋在刻不容缓的瞬间迎上了公子白的刀锋,一个是有备而发,一个是仓促招架,刀剑相交胜负立判。荆轲的剑锋刺中公子白的刀锋后,立刻遭遇了刀的高频震荡,随后这把杀气凝结成的宝剑在刀锋下迅速地瓦解。公子白的刀刺呼啸着飞快地逐寸侵蚀掉荆轲的剑刺向他的鬼体,公子白以为胜利女神就要和他约会了。
在手中的剑只剩下尺许长时,荆轲突然撒手弃剑,"杀、杀、杀"三个杀字脱口而出,被公子白长刀击碎的长剑凭空再现而且是三把。三把长剑悬空从上中下三路直刺公子白的咽喉、心脏、和小腹三处要害,面对如此形势,公子白气势如虹的攻势立刻瓦解,慌忙抽刀自保。
用尽全力挥刀格挡,当当两声射向咽喉和心脏的长剑被公子白劈散,但刺向小腹的那剑他实在是没时间格挡了。如果被刺中小腹天知道会是什么效果,公子白可不敢实验。两害相权取其轻,公子白在0。01秒内作了一个悲壮的选择,猛然旋转身体将自己的臀部奉献了出去。
只听噗嗤一声长剑刺中了公子白的屁股,随后是"哎呀""妈呀"两声惨叫。长剑入体可不是一般的疼,而是化作一股凛冽的杀气在体内游走,这股霸道凶蛮的杀气,蕴涵着巨大的怨恨疯狂地破坏公子白的肌体还有他和李宠的魂魄。幸好公子白有了修道的基础,对体内灵气的循环能够进行有效的控制,在杀气入体后立刻调动全身的灵气和李宠的灵力联手对抗入侵的杀气,总算是保住了大部分的肌体和全部的魂魄,但还是失去了屁股上的一大块肉和喷出1。25升的血,并且心神委靡,所以兄弟两个一起发出了惨叫。
受创之后,公子白和李宠再也不能维持人鬼合一的状态,在长剑的冲击力之下,公子白飞出了五米多远摔了个嘴肯泥,在石板地上留下了一个完整的向下凹陷的面部写真。李宠则是再次飞上了天。
"能够另我使出七杀剑法中的三杀果然是我看中的人选,没有令我失望。"看着脸色灰白沾满石屑兼又浑身浴血的公子白荆轲赞赏道。
公子白到此时已经筋疲力尽无力再战,听了荆轲的话苦笑着说:"谢谢夸奖,作鬼作到你这份上也是天下无双!反正让你缠上了,又打不过你,不如我们再研究研究看看以后怎么办吧?""你还有选择吗?你朋友的魂魄在我手上,你想要回去就照我说的办!"荆轲一副吃定公子白的样子。
"我认为我还有办法,就是立刻逃走,然后等太子丹用六一神水提升实力后再联合他收拾你。我想你对妖力空间应该有了解吧,我只要躲到里面去,你能奈我何?"公子白看准了荆轲要利用他这点,反将了一军。"如果要不回杨老三的魂魄能为他报仇,也算是对得起他了!""你敢!"荆轲没想到公子白软硬不吃到了如此地步,真的生气了。
"我怎么不敢!最坏的是我逃不掉,但我宁死不屈,你的冤仇也是报不了。你要是不给我杨老三的魂魄,任何让你不爽的事我都会作!还真不怕告诉你,牛头马面跟我很熟,你不想被冥界通缉,时刻都有成千上万的鬼魂找你玩命吧?"公子白不能力敌走了智取的路线。
"那你想怎样?""简单,把杨老三的魂魄还给我。然后我再想办法帮你,谁让你比我厉害,我多少吃点亏,帮你一把。""不行!我才不信你会跟我讲信用,太子丹当初跟我亲如手足,不还是利用和出卖了我,我怎么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荆轲对公子白的提议强烈反对。
"那好,你现在就杀了我,连魂魄都不要留下,不然你就等着麻烦上门吧!"公子白也豁出去了,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昔日的大侠怎么也跟无赖似的蛮不讲理。也许他的心灵创伤实在是太严重了。
"别以为我不敢,大不了我跟太子丹那厮拼了!"荆轲被公子白的威武不能屈,誓死耍滑头的态度气得发起了狠性,杀气暴涨,杀剑重现手中,举剑刺向无力反抗的公子白。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05:18:54 标题: 第九节 兄弟情深
公子白眼看要丧命在荆轲的剑下,李宠闪挡在了他的身前。"荆轲,你不就是要有个人质作担保吗?这好办,你把杨友堂的魂魄还了我老大,我作你的人质。"李宠看双方僵持不下,而且搞下去还是对公子白不利,所以采取了一个换一个的办法,希望先替公子白救出杨友堂的魂魄再做打算。
"小李,你这是干什么?杨老三是我的朋友,他的事因我而起,应该由我来负责,你帮我就可以了,不必要这么冒险。"公子白对李宠的提议坚决反对。
"老大,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何况我还觉得杨老三那厮挺可爱的。冲着他在公安局外面为你转的那几圈也得帮他不是?"李宠用心念和公子白交流,"再说,我就剩一个鬼体而已,在他手里多长时间都没问题。杨老三就不一样了,他还是大好青年,拖时间长了可就真成植物人了。按我说的办吧,我相信你一定能摆平荆轲,到时候我们再出这口恶气!"公子白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李宠说的也是,当前最危险的还还是杨老三,不把他先弄好总归是个投鼠忌器的局面。虽然李宠到了荆轲手上局面还是没变,但李宠不是一般的魂魄行起事来少了许多担忧和顾忌。计议已定,公子白开了腔:"好了,算我怕了你,再退一步,把李宠交到你手里,换杨友堂的魂魄,你同意我们就合作,不然真的一拍两散!"荆轲无论使用什么手段,唯一的目的就是想利用公子白来帮他复仇,而且李宠提出的一个换一个的建议看起来还很公平,李宠又是公子白的一大助臂,控制了这小鬼公子白就更不敢乱来了,想到这里荆轲点头同意了公子白的提议。
"还你的魂魄。"荆轲一张手,一个拳头大白亮的灵魂球迎面飞向公子白。为了防止灵魂飘散,公子白赶紧用灵气将魂魄罩住。看了一眼稳定在手里的灵魂球,杨老三那家伙的灵魂正茫然地在白色光芒的包围中瞎转悠,见到杨老三除了样子发傻外,没什么变化公子白安心了不少。荆轲在还给公子白杨老三魂魄的同时,另一只手上出现了公子白通过灵石镜台看见过的蓝色光网罩向李宠。李宠停在半空,豪不反抗,当即被封在一个银色的灵魂球内收入荆轲体内。
看着李宠被封起来,心神相通的感觉在一瞬间消失无形,公子白的心猛的抽搐了一下。常在一起的时候不觉得,突然离去后却不适应,和李宠相处了这许多时间成天的嬉笑怒骂,几番出生入死,不知不觉间李宠已成了公子白生命的一部分。公子白暗下决心,李宠不要急,等我安顿了杨老三一定会尽快把你救出来。
"公子白,我做了答应你的事,现在该你了!"荆轲催促道。
"两千年都等了,还在乎这几天,等我安顿了杨老三,养好了伤再说!"公子白反倒不着急了。
荆轲横眉立目的说:"明晚子时,六一神水就会育成,事在燃眉!如果你今晚不来,我就亲自杀上门捉你过来了!""我说吗?原来事到临头了。那也不行,我现在这个样子行动困难法力全无,想帮你都不行。还有,我们在洞外面弄这么大的动静,太子丹肯定在灵石镜台上看现场直播了,我俩就这样进去那还不是送死。明天亥时初我会来找你,到时候再听你的安排。如果过了时辰我不来你就撕票儿,然后不用找太子丹的麻烦,专心找我的麻烦就行了,你说我敢不来吗?"公子白急于救回杨老三,又不想听任荆轲的摆布,暂时先用了一个缓兵之计,为自己争取点时间想办法。
荆轲认真地看了公子白一遍。公子白现在是衣衫褴褛,身上血污处处,脸色煞白、气喘吁吁,确实不能再和人斗法了。"好吧!明晚只要你晚一秒钟出现我就毁了你的小鬼,不但要追杀你还要杀光你所有的亲人和朋友!"荆轲丢下一句狠话,消失不见了。公子白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刚刚收口的屁股,苦笑着嘟囔:"厉鬼都是变态的!"转身进了妖力空间。
公子白进了妖力空间气都没喘一口,直接通过空间接点进了杨老三的病房。出乎公子白的意料,这时正是半夜三更,杨老三的加护病房里居然灯火通明,在杨老三的床边还守着一个刑警。公子白一现身,已经打瞌睡的刑警立刻惊觉,本能地掏出腰间的手枪指向公子白。公子白正想利用他的高速闪躲子弹,然后把刑警击昏,可是他马上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面前的刑警已经在看清他的样子后口吐白沫,吓昏了!可想而知,公子白被荆轲修理的有多惨,整个就是午夜凶灵的造型,把人民警察都个下趴下了!在刑警还没倒在地面上发出声响以前,公子白已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放到墙角。既然病房里面有警察,病房外面也可能有,不得不小心一点。
处理完了警察,公子白来到杨老三的床边掏出封印球晃了晃,里面的灵魂好像有所感应,扒着球壁看着床上的肉体露出惊讶和焦急的神情。公子白此举是对在大学时杨老三这个坚强的无神论者总跟他唱反调的报复。"灵气引路,魂魄归位!"公子白低声念颂,手上发出一股灵气,带动灵魂球飞到杨老三的头顶,接着单手向灵魂球一抓,灵魂球像鸡蛋壳一样碎裂,困在里面的杨老三的魂魄如同流出的蛋黄般回到了肉体内。
趁着杨老三清醒前的短暂时间,公子白剑指连点,用灵气在他身上画了几个巩固魂魄的强力的护身符,最后还意犹未尽地加了一个正宗的"击灵符"。以后无论是神鬼魔要想动杨老三的魂魄都不能轻易得手,有了击灵符在体内完全可以抓几个不太强的小鬼来抽耳光,这就算是对这个无神论者的补偿吧!公子白如同艺术家欣赏自己完成的作品般看着灵气化成的符咒融入杨老三的体内。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病床边的仪器上已经显示出杨老三剧烈的脑波运动。
回到家的公子白销毁了一身血衣,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套干爽的衣服又进了妖力空间。在小屋里抽了两只烟后,他拿出纸笔写了封信,封在一个信封里走出门外。院门外的大场地上上千号的鬼魂正在排队集合准备通过空间通道快速到达冥界入口。看见从来不到这边来的公子白过来了,当差的鬼卒立刻过来行礼问好。
"交给你一件事,找人把这封信带给牛头或者马面,一定要快!""您的吩咐不敢怠慢,我们立刻就去办!"鬼卒拿着那封信退下。
忙碌了一夜公子白也困了,出了妖力空间倒头睡在床上。早晨六点,公子白的手机狂响。
"喂,是我。陈队,这刚六点钟警察可以不睡觉,我可还没睡够呢,又有什么事呀?""这么说,你昨晚是没睡好喽?夜生活很丰富吧?"陈起的话怎么听都像有别的内容。
"大清早的,陈队打电话来不是只为了跟我探讨都市夜生活的内容吧?"公子白反问。
"当然不是。你的同学昨天凌晨醒过来了,他让我给你打个电话。""他醒了。很好,告诉他先在医院养两天,我现在就过去看他。"公子白早知道结果,所以表现的很平静。
"本以为你会很激动,你到很坦然吗?"陈起又用充满暗示的语气说。
"陈队,杨老三跟你也有点交情,你干嘛总跟我话里有话?""我有吗?你太敏感了吧?""没有吗?
"有吗?"…………
撂下电话,公子白还是感觉陈起的话有暗示,但却一时想不通他为什么会这样?
再次来到杨老三的病房,以前的医疗仪器都撤下去了,房间显得宽敞了不少,杨老三正坐在床上津津有味地吃着他的早餐--油条、豆浆。陈起和昨晚被他吓昏的刑警也在里面。
"老三,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公子白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不客气地拿了根油条塞进嘴里大嚼,又将豆浆分了一半在另一个饭缸里,他早上还没吃过饭呢。
"挺好的。我也不知怎么了。开着开着车就犯困,然后就睡着了。还作了一个梦,梦见了自己在一个四周都是白色的地方怎么也走不出去。后来还看见自己躺在病床上,身上插了一堆仪器,当时我急坏了,后来就醒了。醒了发现我真的躺在病床上,跟梦里看见的一样。这是不是你常叨咕的灵魂出窍啊?看到墙角还晕到了一个警察,我还奇怪了半天。后来陈起来了,跟我讲了这两天的事,想来真是怪了!"杨老三瞪着眼睛跟公子白讲他的奇遇。看陈起的表现,显然这番说辞在公子白来之前他就听过一遍了。
"没事了就好。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有些事科学是解释不了的。估计是白天你受了惊吓,又新换了房门,晚上没睡好早起开车才出事的。这你可要找陈队算帐啊!"公子白半开玩笑的整了陈起一下,又接着问:"你一大早有班不上,开车往那个地方跑干什么去了?""我想我姥姥了,开车到小市去看看。"杨老三回答,他的外婆确实是住在小市的。
"周末有的是时间去,为啥非得这时候去?看外婆不带礼物,倒带了一后备箱的侦查工具,我看你是去参加刑警夏令营吧。公子白律师,你有这样的同学,不应该说是兄弟真是幸福啊!"陈起的话戳穿了杨老三的谎言。杨老三分明就是为公子白的事去的,又不想公子白为他出事感到内疚,故意编了个瞎话。"我单位的车,谁知道那个把那些东西放在里面的与我无关!"杨老三打算继续圆他的谎话。
公子白看着杨老三眼圈有点发红,"早说没事了,不要再管的吗!"说到这里公子白说不下去了,用力拍了杨老三的肩膀两下哽咽着说:"兄弟,就是兄弟!"杨老三也回手拍了他的肩膀笑着说:"既然是兄弟,那就无所谓了吗!"两个人突然放声大笑,又齐声唱起了周星弛主演的《食神》里面莫文蔚唱的歌曲:"情和义,值千金,为情义,上刀山……"唱罢举起饭缸作痛饮状一口喝干里面的豆浆,冲着陈起高呼:"好酒!小二,再添三碗来!"陈起和那个刑警正被他们兄弟情深感动得几欲流泪,突然被他们俩恶搞了一下当场暴笑,控制了半天的眼泪被笑了出来。
好不容易控制了情绪,陈起插话进来:"公子白律师,在你走后,我又把这两件事从头到尾反复琢磨了几遍,发现除了与你有关的共同点外,还有一个共同点,也是令人奇怪的地方。就是事发地点惊人的一致,停车的位置两次的误差最大的地方不超过五公分,也许这就是破案的重要线索。今天这里有警察、检察官、律师,大家不管如何都是熟人了,不如一起研究一下。""我的嫌疑已经洗清了,兄弟也恢复正常了,这案子跟我无关,又没人付我律师费,我干嘛要管呐?"公子白立刻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嘴脸。
"我看不是你说的那样吧?"陈起又用那种令公子白不舒服的语气说话。
"那你说是怎样的?"公子白反问。
"可以说人不是你杀的,但这事肯定与你有关。有些事是不能明说的,你同意吗?比如说小王昨晚为什么会晕倒。"陈起的话更加明显的表明,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但公子白却还是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纰漏。夜访水洞,夜闯病房做的都是干净利落,周围不会有目击者,也许陈起是在诈我,作刑警的有时候也会奸诈无比,这是工作需要,公子白心里想。
"老五,不要总跟陈队抬杠了。我家的门他们已经赔了,他也是为了工作。既然大家都在就研究一下这个案子,不是这个案子你也不能和他这么熟不是吗?"杨老三发了话,公子白也就以此为台阶点头同意了。
"我看应该在到现场去搜查一下,看看周围有什么线索,既然在两件事都是在那里发生的,没准周围有什么凶手留下的线索没有发现。小王,你马上回局里叫上人手立刻去办!"陈起说完,小王就出去了。
"老陈的话我同意,我开车出去也是想到现场再看看。从肖四的死状上看凶手不是和他有深仇大恨,就是个变态。但我到了那个地方也出事了,却没死,有点想不通。不如找些犯罪行为和心理方面的专家来分析一下,也许有突破也不一定呢!"杨老三也发表了意见,随后瞧了公子白一眼,意思是轮到你了。
杨老三和陈起说话的时候,公子白一直在苦笑。人可以说有一半是xxx杀的,没有他的杀意刺激,荆轲也不会被刺激的动手。可是荆轲已经把线索全都抹掉了,胡八没准也让他给洗脑了,什么搜查分析的办法恐怕都不管用。看荆轲的架势,不帮他对付太子丹,他还会继续搞事,想让他出来自首别说他不答应,就是陈起也接受不了,唯一的办法也就是等荆轲和太子丹算完了帐后,在想办法收场,现在做的事不过是摆摆姿态,走走过场罢了。
公子白的笑容落到了杨老三的眼里,他马上问:"老五,你笑的这么诡异,一定有问题!这里就咱们三个,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帮你一起灭了老陈的口。""我说的都是你不爱听的。还是不说的好。"公子白对杨老三说,又转向陈起:"陈队,既然你总是话里有话,我不管你知道还是不知道情况,你一定要把那个作证人的胡八抓起来,至于什么原因我不会告诉你,信不信由你了!"接着又对杨老三说:"我还有事,过两天闲下来再过来看你。趁这事,你多泡两天医院收点鲜花礼品,休息休息,不要乱跑。"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因为他救回了一个兄弟,还有一个兄弟等着他去救,不想留在这里跟陈起猜哑谜。
杨老三目送公子白走出病房没有阻拦,他知道这个兄弟的话有时候很怪,但每次都是正确的。他回望陈起,想跟陈起说一声不要挑公子白的礼,却发现陈起正在笑,而且笑的比公子白还诡异!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05:32:13 标题: 第十节 夺宝奇兵
公子白回家后就进了妖力空间,对于陈起的不咸不淡的话总是觉得心里怪怪的,但究竟哪里不对还是想不通,后来索性不去想了,反正人不是自己杀的。养精蓄锐后,晚上八点的时候,他开始着急了,因为送给牛头和马面的信发出后,到现在还没有回音,直到晚上九点,亥时已至,公子白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到了水洞门前。
荆轲已经如约等在那里,见到公子白来了,就要出声,但被公子白的手势制止。接着公子白打开了妖力空间的入口,招呼他进去。荆轲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放心,我有兄弟在你手上,我不会暗算你的。如果不在这里,而是站在洞口聊天,太子丹肯定又看现场直播了,我这里就安全多了,起码不会被他偷听到我们的计划。"公子白看荆轲把杀剑握在手里,全神戒备的样子,跟他声明了一下,想缓解他的心理压力。"说说你打算怎么利用我吧?"公子白开门见山地说。
"很简单,水洞里的灵气都是源自山腹下面的地脉灵根,就在你见过的灵石镜台下面。本来那里的灵气对我的鬼气只有排斥作用,以我的能力还是可以进入的,但后来被太子丹利用法术进行了改动,现在只要我一进洞就会触发阵势,引动巨大了灵气攻击,再加上太子丹自身的实力,我在洞里占不到任何便宜。平时连洞口都进不去,即使是今天因为六一神水育成要消耗大量的灵气,我凭实力也只能能冲到洞的中段,并且免不了受伤而回的结果。你则不然,灵气对你没有任何排斥和攻击性,你可以轻易地进入,而且你的法力充足,身体被妖力强化,完全可以在接近山腹的位置施法破坏这里的地脉,不但破坏了六一神水的育成,还能彻底毁了太子丹的巢穴,那样他就成了丧家之犬,只有被我追杀的份了。"荆轲详细地向公子白解释。
"提两个问题。第一,六一神水是什么东西,和地脉的联系是什么?第二,地脉如何破坏,被破坏后后果会如何?"公子白问。
"六一神水,是玄阴地脉孕育生成的至阴至柔的灵药。地脉是大地至阴之气运行的通道,在地脉处地灵阴气最为旺盛,如果在配合其他条件就可以每两千年孕育出一滴至阴至柔可凝神聚魄的神水。河图之数,六一在北,属阴柔之水,正合神水的属性,所以将此神水命名为六一神水。玄阴地脉之下便是熔岩地火,二着维持着相互平衡,如果将玄阴地脉改道或破坏,下面的地火因没有强力的阴气压制就会喷涌而出。这么将你该明白地脉和六一神水是怎么回事了吧?""我看行不通。上次那个'乱流落石阵'我都对付不了,更甭提破坏地脉的事了。"公子白提出了质疑。
"其实你能。上次我诓你入洞,本以为你会和他死战,只要你在最后关头将道力和妖力全部同时发挥出来,就可以扰乱洞内的灵气运行方式,打乱里面的阵势,我就可以趁这个机会进洞破去太子丹的阵势。可是他没和你争斗,反倒让你用他的灵石镜台发现了我的作为,并且识破了我的用心。这次当然不能再这么干,我想了多年,研究出了破坏地脉的法术,传给你后,你只要如法炮制,定能成功。不过当时他为什么没杀你,还让你进了他的巢穴?"解答完问题,荆轲也提出了疑问。
"上次我在情急之下施展了一招白虹贯日,他见到了问了招式的名字,还说这招和招式的名字让他想起了往事。就这样他就请我到他的内洞参观了一下,又把我传送出来。"公子白先回答了荆轲的提问,过后又拍了一下脑门说:"我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了。""为什么?"荆轲没弄明白,追着问。
"根据记载,你出发刺秦后,天上出现了白虹贯日的异相。我使的招式和白虹贯日的天象在气势上有几分相似,又恰好叫这个名字。一定是让太子丹回想起当年的旧事,引发了他的感慨,再加上我对朋友够意思的表现,所以才放我一马。不知道他是太子丹你是荆轲前,我还真想不到这个原因,现在想来确实是这么回事。看来太子丹对你不光是利用,还是有些感情的。"公子白说的是实际情况,另一方面也想化解荆轲和太子丹的冤仇。
荆轲听后,沉吟了半晌,抬头说:"时辰不早了,你赶快学了我的法诀,然后立刻潜进洞内毁了地脉。成功后,我把李宠的鬼魂还给你,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处理。""我可不学什么法诀,你分明是想在水洞里搞一次毁灭性地震。你倒是爽了,我可不想变成化石过几百年后供人研究。何况这水洞我还没好好玩过怎么就能这样毁坏呢?我不干这种事。"公子白对荆轲的提议强烈抗议,如果按荆轲的办法,水洞塌了不说,还有生命危险,他可不是让人当枪使的傻瓜。
"你不讲信用,现在就杀了你!"荆轲发怒了。
"冷静点,好不好?我只是说不用你的办法,又没说不帮你,急什么呀?"公子白瞧着荆轲说,"你不就是想让太子丹出来跟你决斗吗?我可以把他从洞里弄出来,能不能截住他就看你的能耐了。""你真的能办到?"荆轲觉得不太可能。
"我能。但只要太子丹一出洞,你就得把李宠还给我,接下来的事我就不管了。""没问题!只要他出洞,我就能截住他,但必须是在子时之前。""那好,你现在出去这样……,然后我出去那样……。"公子白和荆轲计议周详,开始行动。
离子时还有一刻钟,水洞内的太子丹一边密切注意着石剑尖上闪闪发亮即将成熟的六一神水,一边盯着反映洞外情况的灵石镜台。自从公子白到来,特别是他那招白虹贯日的气势和名字勾起了他对往事的追忆,同时通过公子白的讲述,他也猜测出荆轲准备和他最后一搏的用心。放公子白出去除了赞赏公子白对朋友的义气外,也是要荆轲知道他已有准备,想让荆轲放弃寻仇的打算。
公子白离去后,太子丹用灵石镜台看到了荆轲和公子白在洞口的表演,知道在六一神水育成之前公子白和荆轲绝对会来寻仇,所以今晚也是他的生死关头。如果他成功取得六一神水,突破瓶颈后荆轲就再也没有找他麻烦的机会,如果不成功荆轲就会继续缠着他,除非他永远都不出水洞。
通过灵石镜台,他见整晚都徘徊在洞外的荆轲突然消失,过了大半个时辰荆轲又重新出现在洞口。重新出现的荆轲居然冲进了洞口。洞口的灵气立刻对他的进入产生了反应,一阵强烈的波动后,猛烈的灵气风暴劈头盖脸地砸向他。荆轲这次犯了倔劲,硬是顶着风暴往里冲,还擎出杀剑没头没脑地狂劈乱砍,而且真的让他突进了一大段距离。此刻正是地脉产生神水的时刻,大部分的灵气都集中在灵石镜台和石剑处,加上荆轲全力施展才产生了这个效果。
随着荆轲的继续突进,灵气风暴变成了连珠不断的闷雷,一个接一个炸在荆轲身上。荆轲前进的身形终于被闷雷挡住,但荆轲却不后退,反而更加卖力地用强悍的鬼体和凌厉的杀气硬抗闷雷。一时间连珠闷雷和纵横的剑气僵持不下,不但造成了更加剧烈的灵气震荡,而且为了制服入侵的荆轲,外洞内灵气的幅度开始增强,随之育成六一神水的灵气就会减少。由于内洞和外洞的灵气是一体的,外洞的灵气波动很快就传到了内洞。
在六一神水育成的紧要关头,荆轲趁外洞灵气减弱的空挡进攻,一举突进到外洞的中段,导致了内洞灵气波动,内洞的太子丹岂能坐视不理。"早就料倒你会有此举!谁还能比我太子丹外更了解你呢?幸亏我早有准备。"灵石镜台前的太子丹挥手射出一道仙气打在一簇水晶石上。水晶石无声的暴烈成无数闪亮的碎屑,这些碎屑随即化成支支光箭,在空中汇成一股灿烂如银河的洪流,呼啸着往外洞射去。"流光箭雨!当初我在抗秦的时候会这招的话,就不会让你恨我了!现在用这招只能让你更恨我!造化不光是弄人,连鬼它都弄啊!"太子丹的感慨实在是有点怪哉!
力抗闷雷的荆轲,突然觉得洞内的光线不对劲。一点银光呼啸着从洞深处急速射来,到达眼前的却是漫天如雨的光箭。这些光箭可不是李宠发出的那种鬼气鬼术形成的光箭,而是与荆轲同级别的鬼仙用仙术发出又以水晶为载体的光箭。这对身为厉鬼的荆轲绝对是个威胁。
"剑破万象!"荆轲双手握住杀剑对着漫天的光箭简单地刺出一剑,刺出的杀剑急速地涨大,一下几乎填充了整个洞内的空间。漫天的光箭被这简单的一剑刺中,先是仿佛被瞬间冻结的游鱼般在空中停顿了片刻,随后失去了光芒,变成了一堆晶石碎屑落到水中,溅起朵朵水花。虽然抵挡了流光箭雨,但荆轲也不轻松,巨大的法术反震使他向后飞退了十几丈。
荆轲稳住退势,太子丹真正的杀手锏才发动。荆轲脚下的水面生成了一个飞速旋转的旋涡,不断的吸收洞内的灵气后越转越快,飘身在旋涡上访的荆轲立刻被旋转的旋涡和旋涡上方被带动的旋转灵气吸住,逐寸逐寸地往见不到底的旋涡里降下去,如果被吸进去一定难逃魂飞魄散的厄运。荆轲挣扎了几下都挣不开,当下一咬牙,将手中的杀剑全力射进旋涡的中心,随后杀剑上的杀气在旋涡里爆开,打乱了旋涡的旋转之势,旋转之势一失,灵气和杀气立刻就从旋涡里反击回来,绝大部分都让正上方的荆轲消受了。荆轲使用了唯一可以使旋涡停下来的方法,却在灵气和自身的杀气合击下受伤,无奈之下飞快地退回了洞外。
趁荆轲在洞里大肆乱闯,扰乱太子丹心神的时候,公子白已经利用土地公给他的VIP卡遁到了内洞的倒悬的石剑粗大的顶端。本来在石头的山体里使用土遁是比较危险的,但公子白上次白拣了二百年的道行,这次又在荆轲的指点下找了一个石层最薄的地方遁进来,在短时间内他还可以勉强应付。藏身石剑顶端的公子白使用的VIP卡发出的法术性质和地脉的灵气一致,所以他藏好后与地气融为一体,只要不动太子丹还真难发现。
太子丹见荆轲退出洞外,收回了心神法力,又小心地用灵石镜台观察了水洞周围的情况,对于没见到公子白他还真奇怪了一阵,但很快他的心神就全放在霞光四射的六一神水上了。
公子白在石剑的顶端从内部仔细观察六一神水的生成。地脉的灵气在灵石镜台下集结,又被这里特殊的石质和地形导引,大部分灵气顺着洞壁运行至石剑上面,并且顺着时间上大下小的形状,越到石剑的尖锋处,灵气的密度越大。在后面连绵不断的灵气拼命挤压下,尖锋处的灵气被压缩成液态,就成了至阴至柔的六一神水。此时,正是神水即将生成的时机,灵气如怒海狂潮般向尖锋处奔涌,躲在石剑顶上的公子白也趁此机会揩了点油,偷偷留了点灵气享受。
子时已到,六一神水的霞光转变为耀目的白光,凝立不动的水滴已经微微抖动,马上就要落入下面的石碗里。在石剑里面的公子白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根据灵气突然如脱缰野马,石剑下方灵气密度锐减的现象可以肯定六一神水已经育成了。于是,他跟着狂涌的灵气一起向石剑的尖锋冲下去。
太子丹心中狂喜,第二滴六一神水就要到手了,有了它就可以摆脱荆轲的纠缠,不用总躲在洞里了。六一神水的发出的白光敛去,一滴晶莹如钻的水滴从石剑的尖锋落向了下面的石碗。太子丹的悬着的心也随着下落的水滴趋于安定。眼见水滴就要落入碗底,一只拿着矿泉水瓶子的手突然从石剑里伸出来,那滴孕育了两千年的神水就被值一毛钱的塑料瓶子给接走了。
太子丹本来落下的心立刻被撕碎了,看清了从石剑里出来的人是公子白后,太子丹更是眼前无亮,希望渺茫。他放公子白出去的时候也想到了公子白会被荆轲威胁,协助荆轲来和他作对,甚至想到了荆轲会利用他来破坏这里的阵势,为了防止公子白利用妖力空间突入内洞他还特意对此作了防范,但公子白来这招声东击西釜底抽薪确实是他没想到的。
得手的公子白把矿泉水瓶盖拧紧,太子丹已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对着公子白大喊:"把神水给我!你已知我是何人,我等了两千年就是为了这滴神水。""对不起,上次你说为了全我之义放我出去,这次我同样是为了一个义字又回来了。而且据外面那位朋友讲,当年你对他可不太讲究,就为你们两个的陈年旧事害得我在中间挨折腾,连我的两个哥们都受了连累。"公子白吐完了苦水,接着讲起大道理:"我说,不管你们现在是什么鬼仙、厉鬼,当年都是风云人物,最起码也是男人,可是有你们这样的男人吗?就为当初的一件事,两千年了也说不清楚。不管你是有愧于心,还是理直气壮,如果不和他解释清楚,即使你成了神仙他对你的怨恨还是不会减少一分,就算他再也奈何不了你,或者你直接灭了他,你们的心结还是会困死你。可惜呀!荆轲尤有当年之勇,太子丹却无昔日之志!作为男人,我鄙视你!"打了一个大大的标准鄙视手语后,公子白打算开了妖力空间逃走。
妖力空间没有如公子白所想的开启,太子丹用来防备他通过妖力空间入侵的禁制产生了作用。太子丹借这个机会发动了攻击,公子白的话对他触动很大,但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公子白在他眼皮底下把等了两千年的东西拿走实在是太丢鬼仙的面子了。离公子白最近的几簇水晶和玛瑙在太子丹的法力催动下射了过来,本以为可以成功退场的公子白躲闪不及,大腿上被穿了几个血洞,并被巨大的冲力带了一溜跟头。公子白还没爬起来,一个珠光宝气的宝石巨罩从天而降把他扣在里面。公子白的眼睛立刻被宝石罩上各种晶体给晃花了,他是识货的,上面全是天然A级宝石,这得值多少钱?公子白第一次被金钱击倒并围困。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05:34:17 标题: 第十一节 积怨难消
"说都不说一声,就下手,太毒了吧?"公子白从腿上拔了根水晶下来。
"对敌人只有一种方法,就是取得胜利的方法,说与不说有必要吗?"太子丹手上多了把水晶宝剑,看样子是准备把公子白大卸八块。"你快给我神水,有了它当可解我两千年来的烦恼!"捏着手里的水晶,公子白坐在地上指了指困住他的宝石罩说:"这可以说是我见过的最奢侈的法宝,不过有一个缺点,就是少了一面,要是全封闭的就更完美了。可惜呀,你忘了我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让我的脚挨着地呢?真是失败!"说完下半身已经没入地面,双手在地上又抓了两块玛瑙,冲着太子丹说:"如果想要回神水,就到外面去和荆轲谈谈。"说完隐入地面,借土遁仓皇而逃。
荆轲按照公子白的计划,成功吸引了太子丹的注意力后,回到水洞外面心急如焚地等公子白出来。子时已经过了近一刻,荆轲正在担心公子白是否成功,公子白就从他脚前的地里钻了出来。
"太子丹就在后面,快点把李宠给我放了!"公子白一边把满把的宝石和那个矿泉水瓶子收进妖力空间,一边冲荆轲说。
荆轲看见了矿泉水瓶里面的六一神水,心安了大半,再往洞口望去,正看见一脸怒色的太子丹拎着宝剑踏着水波冲出来,看来这小子成功了。荆轲心中大喜,张手把封着李宠的灵魂球扔给公子白,闪身迎上了太子丹。
怒气冲天的太子丹冲出洞口就被荆轲截住,面对这位老冤家,太子丹的怒气顷刻变成了无尽的烦恼。"荆轲,我都和你说多少遍了,时势所逼,我是出于利用的目而结交你,但后来确实是对你真心实意。若当时有另一人选我决不会让你去刺秦,但为了国家的存亡,无论是个人的感情还是身家性命都可以牺牲。于情我有负于你,于政我无愧于燕国!""当初,我入秦后你只担心刺秦是否成功,对我的生死却无动于衷,如何让我相信你对我有情有义?枉我还想着转世为人,再与你聚首!""为政须恩威并施,当时的燕国大厦将倾,知情者皆对你刺秦成功寄予厚望,我若不出此言安定人心,反在众人面前悲悲切切作儿女姿态,如何能定大局?为家国全大义,我只能舍你我的小义。"太子丹神情黯然的解释,"谁知因我一句话累你化为厉鬼,本来我不应逃避,应当以身谢罪化解你的怨气,但若如此你我的情义便就此而终,在你心中我永远是无情无义,出卖朋友的罪人,我不甘心!幸好我偶得六一神水保存了魂魄,争斗多年,哪次见面我不是乞求你的原谅?今次六一神水育成,我若能以此成就正果便可化去你的戾气,渡你入正途修行,到时你我心结自然可解,你我情义亘古长存!如果让你得去神水,只能使你的怨气更重永无解脱之时。"太子丹的说法跟荆轲的不太一样。
"我才不信!为情义我可以坦然赴死。你满嘴情义,却为我作了什么?到头来还不是为了你的国家而出卖了我!"荆轲对太子丹的解释根本听不进去,一挥杀剑冲了过去。
太子丹闪身躲避,荆轲和太子丹在眨眼间交换了位置。荆轲一剑刺空停在水洞的洞口处,太子丹则到了荆轲原来的位置。荆轲挡在洞口前将力量提升至极,准备断去太子丹回洞的去路。太子丹身上青光闪动,显然也在凝聚法力。
"欲保国兮觅勇士,得勇士兮交莫逆,国将破兮舍情义,士登车兮身着素,噩耗来兮魂已销,国未破兮身已死,魂魄存兮释恩仇!"一曲悲歌发自太子丹口中。"此歌是我死前所作,生不负燕国,死以报荆轲,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扫了一眼正在释放李宠并且洋洋自得的公子白,太子丹接着说:"你既遣人将六一神水取走,我便不在逃避与你一战,无论如何也要阻止你得到六一神水。我宁愿世人记住刺秦的荆轲,也不愿出现一个被冤仇驱使的厉鬼。我已将心意表明,你若有本领便可报冤仇,若无本领……。""说到头,你还不是要和我动手!接招吧!今天你我只能有一个留下来!"不等太子丹说完,荆轲就动手了。
"八剑断义!"荆轲的杀剑对着地面劈出了一剑,两道暗红色杀气射入地面后,从路边到水洞口的百米空地上出现了一道笔直粗大的暗红色光芒,光芒看似缓慢实则迅捷无比地从地面上升至半空,赫然是一把巨型的杀剑,在暗红色的剑身上断臂残腿隐约可见,最明显的是那个与躯干分家的人头,虽然面容扭曲却可分辨出是肖四的无疑,大卸八块的肖四居然被废物利用了!
"老大,他明明只劈出去了两剑,怎么叫八剑断义呢?"看着巨大的杀剑刚刚获得自由的李宠问。
"那七剑他早就劈完了,就是把肖四大卸八块的那七剑。这个荆轲原来早有预谋!"公子白说的没错,肖四和胡八本来也算有点情义,后来反目可以说是断义,他正好借此机会为太子丹设下了陷阱。借肖四被朋友所害的怨力,先用了七剑把肖四卸成八块,并且按照法术的要求连尸块的位置都摆好,等太子丹出来后,在将剩下的第八剑劈出去,法术就快速完成了。"看来他们两个要演一台好戏,我们俩不但免票,还抢了个头排!"公子白和李宠移到了稍远一点的地方看起了热闹。
太子丹没有动地方,将左手一张,刚才罩住公子白的宝石罩又出现了,这次是把他自己罩在了里面。这个半圆形、透明水晶为主,镶满各色宝石的如同倒扣着的铜钟一样的护罩是太子丹的护身法宝--玲珑扣。无论是用来攻击还是用来防身,玲珑扣都是一件好宝贝。鬼气森森,杀气腾腾的杀剑威力强劲的凌空下击被玲珑挡住。一阵金石之声在杀剑和玲珑扣的碰撞下响起。
漫天的森森杀气和光华闪动的宝石碎屑混合成光怪陆离的气劲四射,周围的树木被吹得枝断叶残,像醉酒的人般东倒西歪的无规则的乱晃,几盏照明的路灯也接连暴掉。荆轲和太子丹的实力相若,半斤八两,不同的是太子丹一味防守,而荆轲舍命强攻,所以太子丹要吃一点亏。荆轲祭起的剑气在不断地消耗,太子丹的玲珑扣也在剑气下逐渐的被侵蚀,出现了道道裂纹。
"破"荆轲狠命地发出了一道杀气射入空中巨大的杀剑内,杀剑光华更盛,剑身内的散乱的肢体发出丝丝黑气相互连通,肖四的头颅眼放绿光张开干瘪的大嘴发出厉啸,喷出更浓烈的黑气笼罩了杀剑,滚滚黑气裹着暗红色的杀剑直刺太子丹。
"击"几乎与荆轲同时,太子丹手中的水晶剑向天一指,罩住他的玲珑扣冲天而起,由原来的铜钟形状分解成了颗颗拳头大小五光十色的晶体,拖曳着各种光芒如彗星般撞向上面射下来的杀剑。
光与影、虚与实碰撞在一起,宛如夜空中盛开了无数的焰火礼花,宝石的碎块拖着光影如雨点般落下,砸的石板地面坑坑洼洼好似月球表面;暴开的剑气在空中四散,将山腰的好多树变成了秃顶,荆轲的八剑断义和太子丹的玲珑扣同时报销。这下可忙坏了公子白,看见天上下宝石雨,他赶紧跳起来瞪着绿眼睛在地上拣大个的宝石。
漫天光雨并没有影响荆轲和太子丹的决斗。
"杀!杀!杀、杀!杀、杀、杀!"荆轲一连七个杀字出口,每一个杀字都在出口后化成一把杀剑,七把杀剑交织成莲花状攻出。"世间诸人无一可信,天地万物无一不可杀!剑气如莲,剑出七杀!"荆轲使出了他的七杀剑。七把杀剑排列如莲花,并且飞速的旋转着好似绞肉机一般往太子丹当头罩下。
"水性至柔,石性至坚,水化流云,石为金刚,水流万古,石破天惊!"太子丹也将压箱底的绝技--水影流石剑使了出来。他手中的水晶剑突然化作一泓净水,从他的十指间缓缓流淌而出,似缓实快地变成一条暗蓝色的巨练,在水练中夹杂着无数点金刚石闪动着点点寒光,仿佛九宵之上的银河被他突然摘到了手中。银河般的巨练划着奇异的弧线射向荆轲。
两人发出的杀招再次在中途相遇,好似奔涌的洪水遇到了燎原的烈火,刚一接触就争斗不息、僵持不下。这次的情形和前次不同,旋转激荡的剑气和四射的金刚石将荆轲和太子丹在内方圆四五十米的范围笼罩起来,却不向外扩散,双方都把全部攻击锁定在对方身上,一点儿都不会浪费。面对如此高质量、高难度的法术竞赛,公子白顾不得拣宝石和李宠一起全神观战,一边汲取经验教训,一边等着双方分出胜负,他还和李宠赌了十块钱,他押的是荆轲赢。
相持了一刻钟左右荆轲和太子丹还没分出胜负,不过明显可以看出双方的法力乃至支撑他们存在的灵力都大幅度的消耗,他们的灵体全在震颤,而且开始变的模糊不清。公子白不耐烦的说:"我当能有什么新意呢。原来你们还是谁也奈何不了谁,我看你们还是省点力气,再过两千年接着玩吧!"公子白的风凉话还没落地,形势就发生了变化。
一把杀剑和一粒金刚石几乎同时穿过了对方的法术招式,两声闷哼,荆轲和太子丹同时受伤飞退。本来就耗去大量灵力和法力荆轲和太子丹,都禁不住对方的一击,形体开始模糊散乱,这是魂飞魄散形神俱灭的先兆。
此时公子白却不合时宜地跳出来,跟小报记者似的开始了采访。
"请问,荆轲先生,看见太子丹中了你的杀剑命不久矣的样子,你的感想如何?是否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呢?"公子白作好奇状。
"两千年来我一直在等这一天,这一天真的来了,我想要出现的结果也出现了,可我并不是很快乐,甚至有点失落。现在我的脑子里居然都是太子丹对我的好处和我跟他在一起的快乐回忆!我不知道为什么?"荆轲说。
"再请问太子丹先生,你就要魂飞魄散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看荆轲也跟你一样。你还是和他说两句吧!"公子白作悲痛状。
"也许是我的虚伪和做作让荆轲产生了对我的误会。我确实有利用他的目的,但在此过程中产生的情义绝对是真挚的,我最终还是利用了他,这是我的耻辱。但我不希望因为这个让荆轲沦为永无安宁的厉鬼,永远作仇恨的奴隶,所以我选择了去化解冤仇而不是让他直接杀了我报仇。"太子丹说。
"多么感人呐!一个因情义被利用而发誓报仇,一个因利用了情义而忏悔和补救,如果你们俩是一对男女肯定会有一个缠绵悱恻而有凄婉的爱情故事,可惜是两个老爷们,就只有恩怨交织的友谊了。说句公道话,太子丹固然不对,荆轲也有错。当初他不是心有所求不能做到无欲之境也不会被利用。无论如何产生,情义本身是纯真的,但它极易被私欲玷污,你们犯的是同样的错误!"公子白仿佛在法庭的最后陈述阶段一样做起总结陈词来了。
公子白发了一番感慨,听了他的话,荆轲和太子丹心有所感相视无语。本来无关的处于不同阶层的两个人,被历史捏合到了一起,在政治和私欲的污泥中居然开出了情义这朵莲花,可惜的是出污泥而不染的莲花只清高了瞬间,就被重新丢入了更肮脏的沼泽,原本不该产生的情义成了两个人悲剧的开端。如今悲剧即将收场,悲剧的结果就一定是悲凉吗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05:35:43 标题: 第十二节 笑泯恩仇
"你们两个,这回没能耐了吧?该我跟你们算帐了!"公子白说。
"我们和你有什么帐?"荆轲和太子丹异口同声地说。
"我说你们俩还真是天生的一对。荆轲最不是东西,为了跟你算个帐就设计我,被我识破了还动手打我,接连的抓了我两个兄弟作人质。太子丹也不是好货,明知道是荆轲骗我进洞的,直接告诉我就得了,非得编排个水石的名字,遮遮掩掩的,害我一头雾水的出来又被荆轲痛扁。你们俩分明是窜通好的,什么冤仇,根本就是为了耍我故意扯蛋!"公子白越说越气的身体里的长刀不知不觉地出现在手里,"先前你们俩我谁也惹不起,现在情况不同了,想灭谁就灭谁,你们说哪个先挨刀?"看着公子白嚣张的样子,荆轲和太子丹真有虎落平阳的感觉。没办法,谁让他们见面就情绪激动,除了互相吐口水动刀子外就忘了别的事。(再有就是埋怨作者为什么折磨完了主角最后还要折磨配角。)
"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荆轲怒斥公子白。
"我不是英雄,也没有趁人之危,你以为你们还是人呐?既然你弄鬼做了初一,我就做十五!""万事好商量,我可以给你补偿,你不是喜欢宝石吗,可以给你。"太子丹是政治家出身,有点谈判专家的意味,首先开出条件。
"商量,当初耍我的时候跟我商量了吗?灭了你,洞里的宝石都是我的,不是更好?""跟你拼了!"荆轲和太子丹再次达成了共识。荆轲凝聚起了仅存的杀气,太子丹豁出了全部的仙气,两位大人物为了自己的名声和面子,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生存,同仇敌忾向公子白冲了过去。两人一出手,招式、气势自然而然的相辅相成,此情此景让他们俩又回想起曾经在一起鲜衣怒马击剑高歌的快乐时光。两千多年,时光流逝,每次见面都是互相争斗,只有这一刻才是全心全意的合作,曾经的感觉在此刻重温,才觉得是那么的可贵和美好。但这也可能是他们最后的感觉。
"强弩之末、垂死挣扎,难道只有在这样的时刻你们才能抛开成见,配合无间吗?"公子白悠然自得地嘲笑着两位,"瞧你们的配合还真是天衣无缝,看来两千年来的架没白打,了解的都很到位了!"这时的荆轲和太子丹合起来的实力还不如一个刚成型的小僵尸,公子白那能怕他们。刀光一闪间,荆轲和太子丹的灵体就一前一后地被公子白的长刀穿了糖葫芦。"如果你们发过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估计应该是应验了!"公子白冷漠地说。
本来就极度虚弱的两位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被公子白的长刀伤到的后果--魂飞魄散。
"荆轲,我还有一点仙灵之力,凭借这点灵力可以保住魂魄不散,我生前有负于你,你赶快借这点灵力逃脱!"太子丹修的是鬼仙,论内功要比荆轲强一点,所以还剩下一丝保命的灵力。
"想我当年剑贯天下、自在横行,本应由武入道,只因难抑虚荣享乐之心,才落入世俗纷争。与你纠缠许久,也是气不过我看重的情义二字被你轻易践踏。事到如今你能如此对我,足见你对我非是无情无义,前尘旧怨不必再计较了。等我使出碎魂之术拖住此人之际,你不必管我自行逃生吧!"荆轲见太子丹诚心对他,激起了昔日豪情血性,打算使出碎魂术自爆魂魄掩护太子丹逃走。
"二人相处方生情,为情舍命是为义。你我情义只存在你我心头,少去一个何谈情义?既然你不接受我的灵力逃生,便你我同死!"太子丹见荆轲语气坚决,并且鬼体上现出丝丝白光,显然是碎魂术要发动的征兆,所以决定留下和荆轲共生死。
"老大,荆轲要拼命了,你小心些!"李宠在一边提醒。
"没关系!我主要是想让他们借这个机会沟通沟通,不妨事!"公子白回答到。
荆轲和太子丹都准备发动自毁程序,跟公子白来个同归于尽-,公子白可不想跟两个老鬼一起玩完。赶紧将手中长刀一绞,荆轲和太子丹的魂魄立刻在绞击之下散开。但他俩的魂魄并没有就此散去,长刀上发出了柔和的清光,整个刀身一下变得透明,失去形体的魂魄化成一青一红两团气体,随着长刀的舞动不停地旋转。
"别看我凶巴巴的,其实没什么恶意。看你们这么辛苦,我给你们做个调解。"公子白不停地舞动长刀带着两团气体转动。"作为朋友、兄弟,首先要相互了解,做到肝胆相照、以心换心。"随着公子白的话,两团旋转的气体被他合为一团,青红交织搀杂不清。"然后就要相互尊重,相互奉献,相互体谅。虽然是两个个体,但已无分彼此。最后,友谊不是爱情,适当的距离还是要保持的,不能整天粘在一起,尤其向你们两个这样的,否则会被认为是同性恋!"公子白念叨完了,一刀劈在气团上,本来交织在一起的青红气团在他一刀下去后又各自分开,接着重新凝聚成了荆轲和太子丹。
原来,公子白看他们两个的问题很难互相解释明白,不真正了解到对方的心意他们根本算不清这个良心帐,那最好的途径莫过于让他们的灵魂直接对话。所以,等到他们两败俱伤特别是荆轲身上的戾气消耗得所剩无几后,公子白以他们的共同敌人的姿态出现,首先造成他们同仇敌忾的形势,引发他们心理上的共鸣,然后用早就抹好六一神水的长刀把他们虚弱的魂魄打散。灵魂的接触是相互了解的最佳途径,两个灵魂全方位的接触会将对方心中所有的情绪和想法一览无遗。六一神水的作用使被打散的魂魄不会消散,在公子白的刻意施为下,荆轲和太子丹的灵魂进行了一次全面的交流,分别相对方敞开了心扉。在灵魂交融并吸收了六一神水后,公子白再次将他们分开,由于六一神水的作用他们的魂魄重新凝聚而且实力更胜从前。
分开后的荆轲脸上没有了戾气,长叹一声道:"到现在我才真正了解到你当时的矛盾和痛苦,如果在让我选一次的话我绝对不做你的位置,因为隐藏感情和牺牲朋友的滋味比单纯的受利用更痛苦。就凭你心底仍存在的愧疚和哀伤,还有替我除去戾气的决心毅力,我们还是兄弟!"太子丹则是神色欣然。"今日你总算明白了我的真心,两千多年我等的就是这天!""老大,真有你的。刚才我还真以为你是为了洞里的宝石要谋财害命呢!"李宠见到荆轲和太子丹的反应明白了公子白的用心。
"还好,他们真的是有情有义。我就怕他们是互相欺骗,分开后又大战一场,那咱俩就得跑路了!"公子白十分夸张地用纸巾擦着脑门上的汗,刚才施法他的消耗也很大。
"这个小鬼居然敢算计我们?"荆轲说。"我看应该教训他一下!"太子丹应和。刚刚和好的两位马上找到了一个共同的发泄对像。
看着撸胳膊挽袖子冲他来的两位,公子白大叫道:"你们有没有搞错!不是我你们还不知要继续打多少年呢?开始的时候就为利用我给我找了一堆麻烦,现在我免费帮你们合好,连谢谢都不说,还要收拾我,还有没有天理了,你们?!"看见两位对他的话没反应,公子白马上开启妖力空间准备逃跑,这两个里面的一个他都应付不了,何况是实力更胜从前的两人连手,除了逃跑他还真想不出好的办法。
就在公子白要跑的关头。空中传来一首伴着乐曲悲壮豪迈的歌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千载光阴弹指过,百代帝王骨化尘。孤魂戾魄为鬼雄,隆情高义筑仙身。一朝相逢魂欲销,半片欢颜论仇恩。"歌声的前两句的原创肯定是荆轲,后六句则大有为荆轲和太子丹之事量身定做的意味。
"高渐离!"荆轲和太子丹惊呼。
歌声散去,四个人影出现在当地。其中两个是公子白老熟人牛头和马面,另两个公子白就不认识了。
牛头当先对公子白说:"小子,就你事多。害我们找了好久才把这两个人找到。"接着指着一位眉目清朗、作战国平民穿着的人说:"这就是你要找的高渐离!接到你的信我就开始查,翻了几库房的资料才查到这家伙一直没投胎转世,死后就在冥界的音乐学院当教师。"随后又指着另一位身着王服,头顶王冠,面目威严,霸气十足的说:"好不容易才在这家伙那里找到他。"公子白等人顺着牛头所指将目光投向第二个人,然后全都目瞪口呆。"秦始皇!""嬴政!"停顿了半晌,三人再次惊呼。
"没什么稀奇的。接到小白子的信我们就开始找高渐离,查到他在哪后,却没找到。又忙了半天才打听出来,原来高渐离去和仙界的秦始皇喝酒了。去了趟仙界才把他们都给找来。刚来不久就看见你小子在这里和稀泥,干的不错!"马面跟公子白解释,对公子白刚才的作法非常的欣赏。
原来,公子白从杨老三的医院里回去后,就开始想办法如何救李宠。那时他认为自己的实力打不过荆轲、太子丹中任何一个,他们两个矛盾又很深,所以想出找个人出来居间调解一下,让荆轲和太子丹和平解决问题,于是就给牛头和马面写了封信,求他们帮忙找高渐离这个跟荆轲和太子丹都熟的人出来,如果不行的话就赶紧来增援,否则他们的孙子李宠就玩完了。牛头和马面接到信后,如他们所说找出了高渐离没有轮回,到了高渐离任职的学校又找不到他,打听后才知道高渐离和秦始皇喝酒去了。秦始皇又不在冥界,他现在已经是仙界战略研究室的主任,所以这两位又去仙界把高渐离和秦始皇从酒桌上拉下来。高渐离和秦始皇听说荆轲和太子丹闹成这样,也挺着急紧赶慢赶地终于看到了公子白化解荆轲和太子丹冤仇的一幕,高渐离更是即兴献歌一首。
"荆兄,易水一别转瞬两千年,时光如水,当日恩仇你也太执着了些!当年我欲为你复仇也曾行刺嬴政,事败身亡。当我死后脱离世俗,冷眼旁观世事的时候,终于豁然开朗。人世浮沉,宛如一梦,身陷其中,执着不化,到头来皆是空幻。死后所能留存的不过是前生的记忆和体验,有此足矣!"高渐离满怀感慨。
"高兄所言甚是。想我当年横扫六国,一统神州,建下不世之功,也接下累世仇怨。一统六国后,我心有所悟为超脱因果才追求仙道。荆兄义行令嬴政佩服,如果荆兄寻本追源,嬴某可算罪魁祸首,若无嬴某太子丹怎能遣荆兄行刺。"秦始皇微笑而语,"太子丹看似逃避荆兄的报复,实则苦心积虑想化解荆兄戾气,欲与荆兄再续情义,令嬴某更是佩服。二位故人尽弃前嫌,嬴某更是欣慰!""这两个冤家都能在一块喝酒,你们两个竟然干了两千年的仗,真是浪费时间!有这工夫干点什么不好!"公子白趁机说了两句风凉话。
"经过刚才一事,又经两位开解,荆某已无怨气。"荆轲表态。
"荆轲刚才不过是和这位小朋友开个玩笑,请不要见怪!太子丹在这里谢过!"太子丹对公子白一躬到地,致以崇高的敬意。
"荆某得脱厉鬼境界转入正途,实拜小友所赐,对之前冒犯深表谢意,请小友原谅!"荆轲也表示了谢意。
见自己的后台来了,荆轲和太子丹也合好了,公子白来了精神,拿腔拿调的说:"太子丹就算了。荆轲,我和你没完,算计我也罢了,还拿我的兄弟要挟我,我着急上火可以不提,杨老三差点变成植物人,这个精神损失你可得赔偿!还有肖四的案子怎么结?"公子白既想给杨老三捞点实惠,又想把肖四的案子给结了,被警察在后面盯梢的日子可不好过。
牛头裂着大嘴呼呲呼呲的笑道:"荆轲,你选小白子作中介真是有眼光,这小子除了有点傻福,鬼注意也是层出不穷。现在人家把事给你摆平了,你倒给人家惹了不小的麻烦,如果不给善后我们可得请你回去谈一谈。"摆明替公子白撑腰,谁让荆轲连他的乖孙子都给扣作人质了。
荆轲面有愧色,想了想说:"肖四虽然是我直接杀的,但胡八当时确实起了杀心,动手是早晚的事,我只是因势利导成全了他。这事让胡八背应该合情合理。当时我只是消除了现场的痕迹,胡八的记忆没消除,只是改动了一下,他是知道自己杀了人的,这小子将事情往你身上引也是我做的安排。只要想法让陈起对他加大点力度估计他是会认罪的。但怎么补偿杨友堂我就没什么主意了。""不如我给他几块宝石,让他富有一下如何?"太子丹还是旧习不改,想用金钱摆平一切。
"算了吧!杨老三是检察官,国家公务员,一下子弄出几块超级宝石或者一大笔巨款,不但是他自己接受不了,连反贪局也要查他,定他个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的罪!太子丹你太阴毒了!"公子白对太子丹的提议嗤之以鼻。
"是呀,那个杨老三遇是总是刨根问底的,拿宝石给他,他肯定问个清楚。如果让他知道了水洞里面产宝石,肯定报告给国家,到时候把你这里开发了,看你怎么办?"李宠也来凑热闹。
"我看你早有打算了,干脆直说了,别在逗他俩了。反正他们理亏,别太过分的要求他们都能答应。"马面比较直接地道出了公子白的用心,同时他的提议也得到了荆轲和太子丹的赞同。
"其实也没什么,杨老三的工作难免得罪一些人,总会有一些人呀鬼呀的要找他的麻烦的,所以想麻烦两位能照顾一下他,别让他出什么事,平平安安长命百岁就成了。"公子白提出了要求。
"你可真会算计,那不是替你兄弟找了两个终身免费的保镖?"牛头问。
"可以这么理解。二位意下如何?"公子白要求两位表态。
荆轲和太子丹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个条件还可以,只要在杨友堂身边放一个分灵或者做一个报警的符咒,在他有危险的时候他们完全可以随时增援,所以就答应了。这下不要紧,从此杨友堂无论是办案还是生活中都是有惊无险,每到危机关头都莫名其妙地转危为安,被称为检察系统第一福将!
在公子白的妖力空间里,秦始皇、太子丹、荆轲、高渐离和牛头马面一起喝了一顿酒,趁着酒酣耳热荆轲等四个居然玩起了结拜兄弟的把戏。公子白没有和他们一起疯,但出于对四人的景仰还是向他们要了四个签名的字幅挂在屋子里充门面。酒后,秦始皇和高渐离回到各自的岗位上工作,牛头和马面也到各地去视察工作,剩下的荆轲和太子丹决定回到水洞去修炼随便照顾杨老三,剩下公子白一个人来刷盘子洗碗。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05:36:59 标题: 第十三节 黄雀在后
出了妖力空间,公子白正想给陈起打电话,家门外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是更急促的敲门声。李宠在他的耳边说:"老大,外面是陈起带的一队警察,看情形来意不善,是打还是跑?"公子白的头又大了起来,陈起居然带人跨市来找他,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抓他,不知道哪里又出了纰漏。想了想还是先和他谈谈再做打算,反正真要跑的话,随时都可以,目前还没什么科学技术能把他困住,人类要凭科技进行空间转移恐怕还得过个几百年。
打定主意,公子白赶紧过去开门,他可怕开晚了又被陈起炸开。门开了,陈起走了进来,没等公子白开口,就把手一挥喝到:"把这个袭警的嫌疑人铐起来,带走!"这群警察不理公子白故意作态的抗议,铐起他塞进了警车。
一路上陈起一言不发,回到警局后直接把公子白带到一间封闭的审讯室,只留下他和公子白两个人。"公子白,按照你的话,我们拘留了胡八,但那小子嘴硬的很,没有证据是撬不开他的嘴的。为什么要抓他,你能给我们个解释吗?""很遗憾,不能!如果你们没办法从他那里问出什么,这个案子就只能这样了。我不想解释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抓胡八了,有证据吗?"公子白对于这件事可没法用正常的方式,哪怕是借口来解释,所以就不认帐,希望可以蒙混过关。
"哪这个你应该解释一下吧?"陈起说完,按熄了电灯,随后打开了投影机。看见放出的影相公子白可有点发傻。投影机播放的竟然是他在水洞前连蹿带蹦的景象,虽然没有把荆轲太子丹的鬼影录上去,但法术的光影效果可是非常的逼真,更致命的是连他夜闯杨老三的病房袭击警察的片段都有。
"你为什么半夜三更的在案发现场,做奇怪的动作,是不是在毁灭证据?袭击警察的人虽然面目模糊,但他在被袭警察的衣领上留下了几滴写,只要鉴定一下就能确定到底是谁干的了,你说是吧?"陈起得意地说,"目前这些东西只有我见过,但也不排除更多人看到的可能。"公子白此时才明白为什么以前见陈起,他总是话里有话怪里怪气的,原来他在水洞和医院都安上了监控,把发生的事录了下来。这下可着了人家的道了,办事的时候只留意了周围有没有人或其他生灵,对于这些没灵气的机器根本没感应到;在袭警的时候,因为急着救杨老三身上的伤还没愈合,穿着血衣就去了,结果在那个警察身上留下了血迹,这血可百分之百是自己的想赖都赖不掉。百密一疏,让陈起抓到了把柄,还真解释不清楚了,光袭警一事也可以让他坐几年牢,如果不坐牢就只有跑路到妖界和鬼界,那样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看来除非能帮陈起撬开肖四的嘴,否则陈起是黑上他了。
沉默了一会儿,公子白抬头说:"算你狠!我认了!你打算怎么办吧?是不是让我帮你破了案,这事就完了。""果然聪明,不用我多说。"陈起点头同意。
"先告诉我,你是怎么黑上我的?我的嫌疑都洗脱了,为啥还盯住我不放?如果说不是有人指点你,你能想到打我的主意这么算计我?打死我,我也不信!"公子白对陈起为什么像先知一样事先安排好一切等他上钩。
陈起看着公子白抓狂的表情笑得很开心。"李强,你认识吧?他是我的同学,一个寝室的哥们,有离奇难破的案子,我们总一起研究。出完现场,做了初步调查后我就给他打了电话,他向我推荐的你。这回明白了?"听了陈起的解释,公子白立刻恍然大悟。陈起初步调查之后跟李强讲了案情,李强听说案情怪异又跟公子白有点关联,就把公子白的老底揭给了陈起。反正陈起也没有丝毫有价值的线索,索性导演了一场炸门捕人的戏把公子白牵扯到案子里来,要不然一个刑警队长怎么单凭几个人的间接证词就胡乱抓人还蛮不讲理,那样还不如让一头猪来破案。这个陈起真够阴毒,分明是利用他来达到破案的目的。
跟公子白的猜想一样,陈起讲完了原因,然后补充说:"你通过正常的方法证明了你不在案发现场后,我还真烦恼了一阵,害怕你真就此撒手不管这事了。后来杨友堂出事后,我就放心了,你的兄弟出事,你无论如何都要管。"看见公子白马上要发作的姿态,陈起紧跟着说:"其实,我也是迫不得已,像这种牵涉其他因素的案件,我们根本破不了,只有使点手段。而且听说你不提供免费服务,警局又穷怕请不起你,只好出此下策了。我不是杨友堂,他一直坚持唯物主义,我嘛没什么主义,只要能破案我不管什么方法。黑猫、白猫,抓着耗子就是好猫!""我xxx成猫了!"公子白对自己被利用非常的气愤说起了粗话,现在他有点理解荆轲的心情了。"那个李强,我过后再和他算帐!至于你,既然想了这么个损招来诓我,真是天才!我喜欢天才,不过让我帮你一样有条件。第一,把所有的关于我的录相资料和案卷销毁。第二,事成之后请我和杨友堂吃顿好的,消费不能底于二千。这两个条件你应该能办到吧?""第一个条件没问题,第二个条件可否商量一下?我答应我老婆开资给他买双鞋的,你这一顿我这个月的工资都不够用!当警察的可没律师有钱呐!""看在你老婆面上,这顿饭花多少你随意吧!"人民警察的工资有多少公子白心里是有数的,就是这群低收入却高风险人保着一方平安,说他们是无私奉献也不为过。说二千块请吃饭,不过是为了看陈起心疼的样子,找一下心理平衡。
"如果我能让你找到一件物证,比如说杀人凶器,上面可能还有凶手的指纹,不就可以定罪了吗?"公子白说。
"我们都搜了两遍了,胡八的家里,案发现场全搜过,没有找到啊?你知道在哪里?""大哥,你们的警员只知道低头蹶屁股在地上找,为什么不去树上找,就是肖四和杨老三停车子的那棵树上。"出现场的警察对地面进行了大范围的搜索,但谁也不会想到离地四五米高的树上去找线索。公子白通过灵石镜台看到了当时的情景,所以知道杀人的刀被荆轲随手射到树上了。
杀人凶器很快被找了出来,不过上面的指纹经过三四天的风吹露打已经很难辨认了。但这就足够了,在物证和富有技巧的讯问下胡八很快就承认了自己杀人的动机和事实,只是对杀人的过程交代不清,但这已不影响对他的定罪量刑。最后,法庭考虑到胡八的动机和肖四在当地的不良名声等因素被判了他死刑缓期两年执行,经过两年的考验期后,改成了无期徒刑,胡八总算保住了条命,对他来讲这个结局也算理想。
陈起因为在短期内破了奇案,被局里记功表扬,还加了工资,可谓名利双收。为了表示他对公子白的歉意在销毁了所有关于公子白的案卷资料和录相后,在酒店宴请了公子白和杨友堂。席间公子白和杨友堂对陈起无丝毫怨言,反而轮流与之对饮,最后宾主尽欢,陈起大醉而归。当陈起晃晃悠悠的走在回家的楼道里时,发现楼道里的感应灯都坏了,正在纳闷,一条巨大的麻袋当头罩下,将他蒙了个结实,随后拳头和飞脚雨点般落下。麻袋中的陈起凭经验断定袭击他的是两个男子,训练有素孔武有力,更有趣的是打他时专挑肉厚打起来又疼的地方下手。等陈起挣脱麻袋的时候,那两个人早跑的无影无踪,而他则鼻青脸肿的像个猪头。刑警队长楼道被袭成了该市有史以来最大的悬案!
而公子白和杨老三则连续一个星期在睡梦中挥舞着拳头笑醒,因为他们做了一件一直都想干,直到最近才找到机会和人选的事--闲着没事打警察!
虽然被陈起摆了一道,公子白因此在水洞的太子丹那里赚了几十块上好的各色宝石,除了拿来赏玩一下外,他还打算找个首饰店加工一下,但后来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因为最小的宝石也有拳头大,虽然是未经琢磨的原石,但个头和品质也足以让正常人掉下巴的。无奈之下他只好用这些石头垫垫桌脚、压压书纸什么的。拥有无法消费的财富,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李宠最是兴奋。为什么?因为绝尘的元神要想恢复,必须要至柔至阳的灵物辅助,而六一神水就是具有凝神聚魄功能的至阴至柔的灵药,恰好公子白在为荆轲和太子丹重新凝聚魂魄的时候偷偷贪污了一点。所以李宠把那个装神水的矿泉水瓶视如珍宝严密保护起来,而且还怀疑任何手持矿泉水瓶的人偷了他的宝贝,为此每天往返妖力空间N次,搞的公子白心烦意乱。直到公子白把装神水的容器强行换为古玉瓶才消除了这个症状。
利用,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利用人的人要有头脑、有心计。被利用的人,要有分量、有能力。永远利用别人的人是小人。永远被别人利用的人是傻瓜。人们通常都是相互利用,这样才公平!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05:38:31 标题: 第八章 第一节 无计可施
离开了大堆宝石的诱惑,公子白抖擞精神去上班。彻底摆脱了被警察纠缠的烦恼,该回去和所里戏弄他的同事们算帐了。公子白得知被所主任和同事们联整蛊后,心中一直盘算如何找回这个面子。
"张大律,好像瘦了一点儿,特别是肚子小了不少。""田姐,头发在哪作的?效果真好。裙子新买的吧?漂亮!"……
大清早,一进律师事务所,对于前两天被整蛊的事只字不提,公子白的嘴就像含了二两蜜外加半斤白糖一样甜,凡是和他达过招呼的都被忽悠的飘飘然。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公子白的嘴脸就变了,一脸狞笑之后又变成了苦恼之相。"等你们失去戒心在收拾你们,哼、哼……。但究竟要什么办法才能让这些趁火打劫的家伙吃点苦头,又没什么危害性呢?真是难办呐!"想适度地和同事们开个集体玩笑,又不能太过分确实让他很伤脑筋,如果单纯以整人为目的,他倒有大把的主意出售!
"李宠,你就不能提供点创意?"公子白想了半天没创意,懊恼地对李宠说。
"难呐!你想,这些作律师的都是人精,每天都想着如何算计别人,要想算计他们真是难呐!不是超级的坏点子不但坏不到他们,还得被他们嘲笑!"李宠对律师也是束手无策。
"不如,你给我找几个鬼友来所里跟他们开个玩笑,吓吓他们或者跟他们捣捣乱吧。"公子白打起鬼主意来了。
"那可不行!我的鬼友们在人界呆着是要守规矩的,可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这事不行!"李宠严词拒绝。
"我就是说说,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不用你们鬼,还不行吗?我就不信想不出招儿来整他们!"公子白还是头一次见李宠这么直接地拒绝他,索性赌气不和他说话了。
"吼什么吼?又没说不帮你,我不是正帮你想办法呢吗?只不过是刚才你说的办法不好反对一下,你就这么大意见呐?不跟你费脑筋了,我睡觉去了!"李宠没惯公子白毛病,扔下生气的他躲到法像里睡大觉去了。
就这样,公子白在这一天里,除去接待咨询和吃午饭用去的两个小时外,都在办公室里做低头沉思、来回踱步等不规则运动,并伴有使用电脑推算、在图纸上设计一类举动,间或有吸烟及手刨脚蹬等抓狂状情形出现。好在同事们都各有各的事,没太注意他,否则肯定会有人往精神病院去电话的。原来刻意去做一件"坏"事并且达到预想的效果还真不容易,让人一辈子都持之以恒的做坏事就更难,作坏人不但辛苦,更需要天分。想了一整天,合适的"坏"主意没想出来倒对坏人进行了再认识。
自以为诡计多端的公子白发现自己能想到的主意其他的同事都知道,根本不可能达到他要求的大面积"杀伤"的效果,话说回来要不是上次被陈起搞的心烦意乱,稍微冷静一点的话他也不会着了同事们的道儿,上次是集体智慧对他,现在他要一个人挑战集体智慧其难度可想而知。
郁闷地回到家,推门进屋,眼前一亮。早上匆忙起床造成一片狼籍的房间,已经变得井然有序、窗明几净。凌乱的床铺收拾得整整齐齐,攒了几天的脏衣服和臭袜子也洗得干干净净。看情形一定是这个小区的义务保安兼公子白的私人保洁员--方怡心来过了。这个被尸王陷害得不能超生的女鬼一直在暗中守护着这个小区(详见第五章),自从公子白搬来,为了报答他的恩情,隔三差五的就来为他收拾一下房间,洗洗衣服什么的,话说回来她的能力也仅限于此了,不然早成公子白的又一打手了。公子白对此也没办法推辞,他家的防盗门可挡不住女鬼,也不能用符咒把女鬼的一番好意拒之门外,用他的话讲--只得如此了!
看见整洁的房间,公子白的心情开朗了不少。换上舒服的拖鞋,坐在沙发上,想把方怡心叫出来表示一下谢意,可召唤了几次都没反应。低头一看,在面前的茶几上有一张空白的纸条,上面有灵气涌动。居然跟我玩字条游戏,看看写了些什么,可千万别是情书!公子白心怀忐忑地开了阴阳眼仔细观看。
"因在人界的居留许可到期,需到冥界更换,暂离几日。方怡心字。"纸条上用灵气凝聚着几个字。鬼在人界呆着还要许可,那么鬼在人界办事还真有许多规矩了?李宠说的话不是没道理的。从方怡心留下的字条到李宠白天说的话和再早些时经历的事件结合起来,公子白隐约觉得人界中居留的鬼虽然不在冥界也不是无法无天,他们应当遵守着某种规则在活动。
详细的情况应该问李宠更好些,作为律师公子白对法律法规等行为规范特别感兴趣,对于在人界居留的鬼的行为规范是什么,他们到底要遵守哪些规则,立刻成为了他的研究课题。《关于冥界外鬼类生存规则之我见》这一论文标题马上被制定,如果可以在冥界或则仙界发表成功,又被定为合理化建议的话,自己在异界的影响力和知名度将大为提高,或许还有大笔的油水可捞!太阳没落山前,公子白作起了白日梦。
"老大,你的心情怎么忽然好了?刚才还闷闷不乐的,这会儿又傻笑没完,咋的了?"李宠感觉到公子白心情的巨大反差,忍不住出来问个明白。
"先告诉我,冥界或者仙界有没有报纸、杂志、法学研究会什么的,我要投稿。他们的稿费是多少啊?"公子白急切地问。
"别说报纸、杂志,就是电视台都有,在冥界度过阴寿等待投胎的平民(鬼)都靠这个获得信息和娱乐呢?最大报社是《投胎指南》,最狠的电台是《人界直播》。不过你说的法学研究会是没有,冥界的法则是不需要民主决定,也不允许谁胡乱研究的。你要投什么稿啊?"李宠问。
公子白将他的创意说了,李宠听后大笑:"大哥!在冥界里生活的鬼需要守规矩,在人界居留的鬼更要按规则行事,你完全可以去了解这些规则,但意见就不用提了,你是人界的,对冥界的事你是没资格说三道四的,如果让那位老大看了不顺眼,给你扣一顶扰乱冥界稳定的帽子,你的小命不但难保,没准你还能中个十八层地狱往返两次游的超级大奖。如果你想赚稿费,还不如把鬼在人界居留所需要遵守的规则弄清了,写一本《人界生存手册》卖给那些刚到人界的鬼好些。不过稿酬都是冥币,你要来也没什么用!"公子白满腔热情,在李宠的当头冷水下迅速降温,趣味索然地说:"既然没的赚,还搞他做什么?不如想想怎么搞一下单位的那几个同事,上次的跟头可栽大了,居然让他们弄得落荒而逃,一点儿面子都没有了!"见公子白失去了对鬼在人界遵循规则探究的兴趣,李宠也松了口气。因为他是灵鬼,早就在茅山法术的作用下升级换代,已经不是通常意义的鬼魂,所以他也不用遵守那些留在人界里的鬼需要遵守的规则,既然不需要遵守他也不去了解。如果,公子白非要刨根问底的问他,他还真回答不上来。所以,公子白不在打这方面的主意,他也就不提,省得因为不够"渊博"而被公子白嘲笑。
"老大,你我都没创意。看来我们是老了,头脑僵化了,不如把陈玄这个年轻人叫来,看这小子有什么创意?他不是律师,思考角度不同,没准能想出你们同事想不到的点子来。"李宠提出了建议。
"你是很老了。但不要把我扯进去,我才二十五,年轻有为、年富力强、年年有余……。"公子白一口气说了二十几个形容年轻的成语才停住,喘了口气后接着说:"你这小老头也不错,找陈玄来,确实是合理化建议。我们两人一鬼也发挥一下集体智慧,非想出一个好的整蛊方案不可!""陈玄的试也快考完了。赶快给他打个电话叫他过来吧?这个徒孙我有几天没见到了,叫他过来,让我过过当师爷的瘾。"李宠反倒催促起公子白来了。
提起陈玄公子白有了精神,赶紧给陈玄挂了电话。"小陈,考完试没有?过我这来玩玩,顺便跟你说点事儿。""什么?晚上还要上自习?那好,明天考完试你就过来,不准耽搁!否则,让你师爷去请你!"陈玄不来,让公子白很不爽,悻悻地挂了电话。
"今天没戏了,明天你的徒孙就考完试了,到时候他就归你处治了!"公子白别有用心地对李宠说。
考前突击是大学生常干的事,陈玄也不例外,不过这并不是他拒绝公子白邀请的真正原因。从期末考试开始以来的半个月里,上自习晚归的学生比较多,俗话说业路行多终遇鬼,就有几个倒霉的男女在学校里遇到了鬼。如果所谓的鬼只是吓一吓学生们开开玩笑的话,陈玄也就不管闲事了。过分的是有两个谈恋爱学生,男的被弄得遍体鳞伤、严重昏迷,女的虽然逃了,却一再声称那个鬼要非礼她!这都是哪跟哪呀?如此扰乱校园,败坏鬼风鬼纪的事情他就不能不管了。这几天下了自习后,他都在校园里作蝙蝠侠,一心想把那个花心恶鬼逮到。
为了照顾考前突击的学生们,学校在考试期间开放了一个教学楼,在那里可以通宵自习,其他的教室则按照规定在九点半以后关闭,学生们就是从这个教学楼回寝的路上遇鬼的。为了尽茅山弟子捉鬼降妖的道义,陈玄在半夜十一点后,就跟游魂似的在通往各个宿舍的路上来回游荡。当然他要用上一点点儿法术来掩藏一下声息,否则没捉到鬼,他就得先让学校保卫处的当鬼抓了。
前两天晚上,陈玄一直游荡到大半夜也不见半只鬼影,而且经过仔细勘察,在校园里连一丝鬼气儿也没发现,难道这个或者是这几个鬼是流窜作案,干了一票就跑路了?应该是这样吧,因为学校自建校以来就没有灵异事件的记录,看来这次没有出手的机会了!
学校占地五十多万平方米,各个宿舍又不在同一方位,陈玄东奔西走,已经转了八圈,行程接近五六公里了,无奈在路边的长椅上旁停下,想坐下喘口气。陈玄的屁股刚刚坐实,一股只有修炼法术的人才能感觉到的灵气震荡突然传来,陈玄一下从椅子上蹿了起来,他的第一反应是--有人施法。受过专业训练的陈玄,在1秒钟内准确地判断出灵气震荡的源头在学校西门小树林的位置,立刻将速度提升到极限,选择了一条最短距离的路线奔往出事的地方。
在学校的西侧有一片不大的杨树林,树林内清一色的胳膊粗细的钻天杨以相互一米半的距离均匀地排列着,仿佛卫兵一样看守着通过树林内的甬路就可到达学校的西门。学校的西门不像正门一样庄严大气,只是为了学生出入方便开设的一扇普通的铁栅门,而且在晚十点的时候就上锁了。不过由于西门晚间没人值班,并且容易翻越,晚归的学生都会选择从这里翻门而入,即省力有没有被看门的盘问的麻烦。所以,晚十点以后的西门会比学校的其他地方热闹。这次居然是那里出事,确实有点出乎陈玄的意料。
在离西门树林五十米的地方,陈玄透过树木的空隙发现林内火光闪动,空中的灵气震荡更剧烈,偶尔还有挣扎嚎叫的声音随风传来。凭经验和感觉,陈玄可以肯定在树林里有一个实力胜过自己很多的法师在捉鬼。因为空气中的灵气震荡强度可以直接反映出施法者的法力深浅,另外施法者明显非常成功地将施法的范围控制在树林之内,除了一些只有修炼法术的人才能感受到的气息和声光外,丝毫不引人注意并且不会对正常人产生不良影响。佩服归佩服,自己苦等了几天的生意被他人强了买卖,让自己这个校园大侠没有出风头的机会,陈玄心里非常的不悦,加紧脚步要看看树林里到底是何方神圣。
三步并作两步,陈玄在五秒钟内跑完了五十米,来到了树林外面。顾不上喘气,陈玄只剩下吃惊的份了,方圆不过三十米的树林平日即使在夜晚以他的眼力一抬眼就可以看个通透,现在入目的除了边界上是树木,再往里面看则是红通通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陈玄围着林子转了几圈没找到进去的门路,里面的鬼嚎声反而比刚才微弱了许多。看来里面快搞定了,他心里可急了。是凡有法力会法术的人,对灵异事件都有一种嗜好,就像会几下子的武术的半吊子高手总想找人过招一样,如果赶上灵异事件插不上手,弄不出个究竟,对他们来讲实在是一种煎熬。
陈玄转了几圈后,做了一个卤莽的决定--硬闯!从兜里掏出了九张符咒,仔仔细细地贴在身上,就地转了三圈,"九星光耀,神符护身",光芒闪动他全身都被一层银光裹住,陈玄发动了他能使用的最厉害的护身法术。完成护身术后,陈玄试探着往树林里走去,刚一接触外围的树身,就遇到了阻力,一股强横灼热的力量将他重重地摔了出去。陈玄从三米外的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心中暗自庆幸,多亏早有准备,不然这一下就该进医院了。
"我是茅山弟子陈玄,树林里是何方高人?可否让我进去一观,尽些微薄之力!"吃了一个小亏,陈玄不敢造次,依着规矩通报姓名。过了半天,陈玄又喊了两次话,树林里还是没有动静,再过一会儿就把保卫处的"狼"招来了,他又不甘心就此离开,想了想又开始行动了。
在护身法术之下,陈玄又用法力在双手上凝满了寒气,打算用寒气破开灼热的结界。这次他一点点儿地靠近树林边缘,先把冒着寒气的双手伸向树林的边界。他的手一接触树林的边界,手和边界之间就咝咝作响冒出了蒸汽,随着他不断加强法力,寒气在他身前形成了一个旋转的钻头,一寸寸地破开结界进入了树林。
转眼陈玄已进入林子十来米,在往里一点就是树林的正中间了,此时他周围被白色的寒气和蒸汽包围,除了身旁的杨树外看不到别的景物,全凭晚上跳大门走夜路的多次经验领着他在树林里摸索前进。正在庆幸妙计得逞时情况突变,四周的压力剧增,当下寸步难行,法力发动的寒气瞬间消失殆尽,眼前一片眩目的红色,隔着护身术形成的保护罩仍然感到灼热无比。紧接着眩目的红色挟着剧热好像炼钢炉里的铁水一般奔涌流动了起来,陈玄就是炉子里唯一一块没有熔化的铁,不过这块铁也支持不了多长时间,护身术在外界巨大的压力下马上就要崩溃了。
陈玄混身汗出如涌,口干舌燥,正在考虑自己是会变成木乃伊还是飞灰时,一声凄厉绝望的嚎叫震得头皮发麻,紧接着压力骤减,眼前的红色一闪即逝,树林里恢复了正常,陈玄也全身脱力一跤摔在地上。陈玄仰面朝天,张开干裂的嘴唇拼命地吸着清凉的空气,跟一条离开水的鱼一样。呼吸顺畅后,陈玄才抬眼望向四周,赫然发现在他的身侧站着一个人。
陈玄从地上向下看,首先进入眼帘的是白色的皮凉鞋和一袭同色长裙,再往上看更了不得,一张柔美白皙的脸庞,配着一头火红飘逸的长发,一个字形容--美!"你是什么?"陈玄干哑的嗓子问。
"问我?我还问你呢?"红发美女显然很生气,"我好不容易才困住三个,让你一搅跑了两个!"陈玄听不出所以然来,只得再报出自己的来历,显然刚才报名的时候这位美女没听见。"我是茅山弟子陈玄,这个学校的学生。""茅山弟子,清灵子是你什么人?"看来茅山弟子的称号还有点分量,美女还知道清灵子的名字,应该是同道中人,陈玄松了一口气,回答说:"清灵子是我的师父。""公子白,你也认识喽?"美女接着问。
"他是我师叔,他的小弟李宠是我师爷。"借了师父清灵子的光,陈玄可以称公子白为师叔,但李宠和茅山派的关系是板上钉钉的事,一声师爷是必须叫的。听美女提到公子白,他赶紧继续套近乎。
"看在他俩帮过我的份上,今天就不和你计较,不过你必须回去找公子白把跑掉的两个鬼抓回来给我。"美女脸色缓和了一些。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我也没法向师叔交代呀!"陈玄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关系是攀上了,麻烦也贪上了。
"可怜的孩子,好奇心是很害人的东西,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你可没公子白那么好的运气。不是为了你,我也不能提前收阵,那两个鬼也不会跑了。"美女好像站累了,在离陈玄两三步远的地上坐了下来,给陈玄简单讲了一下事情的始末。
在一个叫三仙庙的地方住着一群修炼的妖怪,妖怪们在首领的带领下除了暗中守护附近的乡民外,就是以进军仙界为目标一心修炼。在群妖之中有一只修炼了八百年的蛤蟆,在一次外出办事的时候,偶然间遇到了两个游魂,在两个游魂的引诱下居然趁三仙庙被外来妖仙攻击的时候偷了一件法宝后到人界来捣乱。三仙庙的首领发现了这事就出来寻找,找来找去,发现最近这三个混蛋一直在学校内外活动,而且那只蛤蟆还经常骚扰女学生。这位美女,也就三仙庙的首领,在今晚找到机会把三个混蛋一起困在树林里,准备利用设好的阵势将他们一举灭掉。偏偏陈玄好事,非得进来看个究竟不可,结果他的能耐根本不能承受阵法的威力,如果不是美女及时撤阵,他非成人干儿不可!正因为他的干扰,美女只来得及收拾掉了那只蛤蟆,眼看也要玩完的两个游魂却趁机溜走了。
陈玄因为考试的原因,没有参加解救三仙庙的行动,事后他师父清灵子也没跟他讲起,所以根本不知道眼前的这位美女就是让公子白和清灵子头痛不已的同李宠不太和睦的三仙庙大当家--司徒焱焱!
"没多大能耐,什么事还都敢参合!跟公子白差不多,都是傻大胆。唯一不同的是那小子的运气比你好多了。"司徒焱焱讲完了经过,又批评了陈玄一顿,接着说:"这张皮给你的师叔,让他想法卖了换点钱赔你师父的手机,剩下的两个游魂就是你俩的事了,不然我就用雷劈他,再让重雾多给啸月点苦头吃!你就照我的原话转达就行了。"说完把一个布包扔给了过来,陈玄刚把布包拿在手里,司徒焱焱就给他一飞脚,陈玄应脚而起,直飞出树林之外,在地上滚了几个滚后居然站了起来。这一脚虽然让陈玄疼了一下,但把他全身的火气都给消了,变相的替他治疗了一把。"这就是给你小小教训,以后长点心眼,别作傻大胆!"红光一闪,司徒焱焱消失不见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19:15:38 标题: 第二节 故地重游
大侠没当成,还差点送了小命,又给公子白找了麻烦,不知道这个小师叔会怎么责怪自己,陈玄灰头土脸地沮丧地站在当地不知所措。楞了半晌后,陈玄回过神来决定先解决眼前的问题,经过刚才的折腾没受什么伤,但法力和体力全都消耗殆尽,如果不想办法恢复,恐怕要瘫到天亮,才有力气爬回去。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陈玄用上了啸月教给他的妖狼族秘法--聚力。
聚力是妖狼族中流行的恢复法术,可以快速吸收周围其他生物的生命力来补充施法者的体力和法力。陈玄是茅山弟子,修习的是正宗的茅山道法,为什么会妖狼族的法术呢?在陈玄第一次和啸月见面的时候,被公子白抓了劳工让他侍侯牛头马面和啸月吃喝,由于他出色的表现、周到的服务和软磨硬泡的功夫,啸月一高兴就把这个恢复的法术教了他,本意就是给他应急防身的,这次就用上了。
打起精神,陈玄手脚及地像头饿狼一样蹲坐在树林外面的草坪上,嘴里发出长短不一、错综复杂的呜呜嗷嗷声(不是瞎叫,妖狼族的法术当然要用狼语念咒,不是陈玄资质高还背不下来呢),一缕缕妖气像水波纹一样以他为中心向四外扩散,妖气所过之处草木枯黄,原来欢唱的鸣虫哑然无声,转眼草坪枯黄了大片妖气却越来越盛,感觉差不多够用了,陈玄开始做深呼吸,弥漫在他周围的妖气开始回流回他的身体。终于,体外的妖气回收的一丝不剩,陈玄满足地吐了一口气。"嗷~~呜~~~!"一声狼嚎从他的嘴里发出来,没办法,这就是妖狼族法术的副作用。陈玄第一次使用这个法术,也被自己的叫声吓了一跳。恢复了体力的他,赶紧从地上蹦起来,趁四下无人,两鸭子加一个鸭子--撒丫子(三鸭子)跑路了。
在陈玄从树林刚开溜的时候,黑暗中转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在草坪和树林里稍做停留后,追着他的身影紧跟下去。
历时半个月的期末考试终于结束了,从考场里出来的陈玄松了一口气,估计过关是没问题的,对此他非常的自信,满心欢喜的他直奔公子白的家而去。这个小师叔为人随和大方,又是自己的校友,这个假期跟他混,做他的跟班在他的所里实习一下,既可以巩固法律知识又可以蹭他的饭真是两全齐美的妙计,陈玄打着如意算盘。再加上昨天晚上的遇到的事也要找公子白交代一下问个究竟,就是公子白昨天不给他打电话他也是非去不可的。
"小陈,你来的挺早啊。考完试了?"公子白见来人是陈玄,把他让进屋里扔给他一瓶可乐。
"考完了。一考完我就来找你了,师叔你找我什么事呀?"陈玄回答着,心里盘算如何把昨晚的事跟公子白说。
"你怎么不先给你师爷请个安?"李宠突然跳出来,飘在陈玄的面前。
"我是想请来着,可是道行太低,不知道师爷您老人家在哪里,进屋就没头没脑的乱叫实在是太不尊重您了。您现身出来,我在这里给您磕头还不行吗?"陈玄知道得罪不起这位小爷爷,放下手里的可乐就要行礼。
"算了。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这个年代不讲这一套了,你师叔,我老大遇到了点事,只要你出个好主意,奖赏大大的!"李宠阻止了陈玄要磕头的行动。
"什么问题,连你们两位都没辙。实在不行就请我师父、在不行就发动所有茅山弟子,什么鬼怪也搞定了。"陈玄因为脑子里总想着司徒焱焱的交代,不自觉的以为公子白遇到了收拾不了的鬼怪误会了李宠的意思。
"想到哪里去了!事情是这个样子的……。"公子白坐在陈玄对面的沙发上,点了根烟把他的苦恼说了出来。
"这还真是个问题,一时我也想不到好主意,骗一群律师可真是个大工程。"陈玄没想到所谓的难题就是这么一回事,真有点苦笑不得。"师叔,这个问题可以慢慢解决,昨天我碰上的事可是十万火急。你要是不帮我,我肯定玩完了!"陈玄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而且故意夸张了一下,话一出口立刻引起了公子白和李宠的兴趣。
"什么事,能让你玩完呐?惹上黑社会了?失恋?挂科(考试不及格)?……"公子白和李宠立刻进行各种猜测。
"都不是。"陈玄斩钉截铁地否定了公子白和李宠的各种猜测,"师叔,你先告诉我是不是认识一个来自三仙庙的红头发的女孩?"陈玄的话一出口,公子白和李宠立刻作眩晕状。"长的非常漂亮、年轻看外表也就二十岁,个头跟我差不多,脾气火暴,言语稍有不对就扁你,是不是?"公子白瞪着眼睛问。
"啊!你真的认识,长相跟你说的一样,只是脾气好像没你说的那么坏,她还给我讲了半天故事呢,挺有耐心呐?"陈玄迷惑地看着公子白。
"因该是她,没错的!到底怎么回事,赶快讲来!"公子白一听陈玄说来自三仙庙的红头发女孩就猜到十有八九是司徒焱焱,自从三仙庙事了之后司徒焱焱就没和公子白朝过面,怎么突然去找了陈玄,而且看陈玄的意思没在她手上吃多少苦头,让公子白很好奇。
在公子白的催促下陈玄讲完了晚发生的事,转述了司徒焱焱的原话,但是他利用啸月教的法术恢复体力法力的事却没好意思说出来,被人整的要用妖术来恢复对陈玄这种正宗的玄门弟子来说有点丢人。公子白听后纳闷的说:"奇了怪!她的脾气怎么好了这么多,还有耐心给你讲故事,最后只给你一个飞脚了事,你真是幸运哪!"想起司徒焱焱的掌心雷,公子白心有余悸。"你小子净给我找事儿!现在她清理完了门户,把剩下的烂事扔给了你我,真是会算计!这也不怨她,不是你自不量力也不会弄成这样!"公子白转头教训起陈玄来了,因为这次无端的被司徒焱焱强行抓劳工实在是冤枉。
"你不是认识她吗?跟她说说,我们不干不就得了。我是没来得及跟她说她就走了,所以我才来找你商量。她还能真让我玩完哪?"陈玄没想到公子白反应这么大,心想你们是熟人,总得互相给个面子,我夸张一下没必要这么紧张吧。
"不干,说的轻松!你师父怎么样?见到这女的也只有让着她三分。要是知道她的来头,你昨天晚上都睡不着觉。我们要是不干,你还真不能玩完,我和啸月就肯定被他们玩死了!"公子白有点上火。
"小陈,你过来,我给你讲讲这个女孩的事,到时候你就明白你师叔为什么这么上火了。"李宠把陈玄叫到一边,又对公子白说:"老大,你先消消火,最好顺便把解决的方法想出来。小陈不知道三仙庙的事,你怪他也没用。"等陈玄听完李宠的讲解,脸色也没进来的时候好了,看来这次还真是惹了麻烦,看着公子白不知说什么好。
对于刚才的态度,公子白也感到不好意思,陈玄确实卤莽了一点儿,但对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也不应该。"你这小子,找你来是想让你给出个主意,结果却带了个麻烦给我。算了,先让所里的那几个快活几天,解决你的事要紧,不然我真的会挨雷劈了。"公子白缓和了一下气氛,"她不是还有件东西给我吗?拿出来看看值几个钱,能不能换个手机给你师父?"陈玄赶紧把司徒焱焱给他那个蓝布包拿了出来。公子白接过去,从里面掏出一卷黄褐色的皮革。皮革十分柔软入手很轻,展开后能有一张足有够十几个人用餐的圆桌面大小,表面有好多铜钱大小的突起,油光水亮、四肢完整,果然是一张蛤蟆皮,而且是癞蛤蟆皮!
"这东西也能卖钱?难道让我跟收皮革的说,这是一张八百年的癞蛤蟆皮,只卖一部手机的钱,绝对超值?"公子白绝望地说。
"老大,你咋这么诚实呢?说这是鳄鱼皮不就得了。还能卖上高价呢!"李宠献计。
"有这么肥的鳄鱼,猪都不信!你当做皮货生意的都是傻子呀?"公子白反对。
经过长时间的争论,最后还是把这张癞蛤蟆皮收到妖力空间里了事,到底怎么换钱,这三位实在想不出来。权衡了利弊之后,公子白决定先把陈玄惹的麻烦解决掉,否则那个红头发的姑奶奶发起威来倒霉的就不是一个了。
游魂,通常指那些死后无正当原因不去冥界报到,在人界或其他各界游荡的鬼魂,或者从冥界逃离到外界的鬼魂。他们不守冥界的规矩,非法在各界居留和活动,是冥界和各界严厉打击的对象。冥界是鬼魂的生存空间,在那里有鬼魂最适合的生存环境,但在人界或其他界鬼魂想维持生存形态必须利用天赋的特性或天然条件才能生存。比如说枉死的怨鬼全凭一口不灭的怨气支持,怨气越强烈力量就越大,如果冤仇得报,怨气消失就必须到冥界报到继续他的鬼魂生涯或者投胎;再比如李宠这样的灵鬼和太子丹那样的鬼仙,他们是通过外界的法力供养和吸收天地灵气来生存和壮大。游魂也是鬼魂,他们没有合法的居留权,如同非法移民一样被冥界和各界搜捕,为了维持生存他们通常采用十分极端的方法获得维持生存和强大的力量,除了通常的找寻天然灵气之外,最普遍的就是直接猎取活人的魂魄或者生气,弱小的游魂能使人生气减少魂魄衰弱,强大的游魂则会让人魂消魄散。所以,游魂的存在对人界来说是个威胁,好在冥界和其他各界对游魂的态度是严厉打击,不然人界的平民百姓可就吃不消了。
当天半夜,公子白、李宠和陈玄开始了"夜生活"。对于漂泊不定的游魂,很难估计他们的行踪。既然,游魂在学校里出现过,在没有其他线索的情况下,公子白也只能先到学校周围碰碰运气。对于校园的环境,公子白一点也不陌生,他不过刚从这里离开一年多一些,对学校的大小路径还是了如指掌,所以为了方便行事他和陈玄兵分两路在校内搜索,希望能找到些有价值的线索。
离开陈玄,公子白在校园的西半部搜索。校园的这半部只有两个大型的食堂、三座教学楼和四个学生宿舍,大部分空间都被草坪和树林填满了,在晚上的时候更是僻静,除了主要通道上还有几盏路灯外,就是黑漆漆的一片。公子白穿着从妖狼族血狼那里得来的变色龙衣在楼洞和林间小路中游荡,仿佛就是一个隐形的游魂,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走了一段路程,在林间小路和大楼的根底下没见到一只鬼影,倒是有十几对男女学生在幽会,明天就要回家过暑假了,看来这些情侣都在抓紧时间告别。公子白很有公德心,十分小心地避开了他们,心里不禁想起了自己念书时校园里流传的一首打油诗:"一日饮酒过度,误入树林深处。呕吐、呕吐,惊起情侣无数!"看来自己念书的时候没谈一把恋爱实在是重大失误。"少儿不宜!"公子白瞪了李宠一眼,把准备过去给情侣们添乱的李宠赶回了法像。
李宠刚想反驳公子白两句,一道求救火符曳着长长的红色光尾从校园东面升到了半空。那正是陈玄去的地方,这小子一定出事了,不然怎么把茅山弟子轻易不用的求救火符都发出来了。公子白和李宠同时一惊,然后全速往火符升起的方向冲去。
陈玄怎么说也有两把刷子,能逼他发出求救火符的主儿道行一定不小,谨慎起见,公子白边在边跑边把长刀抽了出来。李宠飘在他头顶上边飞边嚷:"徒孙莫慌,小爷爷来救你了!"这时候还装大辈儿,公子白轮圆了胳膊用刀背拍了一下李宠,李宠就像棒球一样赶在公子白的头里飞向出事的地方。
李宠借公子白一挥之力领先二百米到达了出事地点--学校礼堂门前的广场。他的宝贝徒孙陈玄被一条明黄色拇指粗不知道有多长的皮索从头到脚捆得跟粽子似的躺在地上,看样子还不服气,拼命地扭动着身子又像一条暴露在鸟嘴下的毛毛虫。在离陈玄不到两米的地方,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这人面貌斯文、身材匀称、个子比公子白高一头将近一米八,休闲样式的衬衫和裤子,整个一朝气蓬勃的年轻教师形象。但这个人绝对不只是年轻教师这么简单,从陈玄发出求救火符到李宠赶到现场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他就放倒了茅山派掌门的弟子(虽然陈玄是清灵子的挂名弟子,但本事却没少学),而且还捆得如此细致经典,他的脸上流露出不屑的神情,更表明陈玄在他面前几乎是束手就擒的。
别看李宠外表是小孩子的模样,实际上的经历可不比任何人少,是名副其实的人小鬼大,看到那个人虽然将陈玄绑住却没有进一步加害的意思,他也停在空中密切注意着那人的一举一动,在没弄清状况之前没有轻举妄动。李宠看清陈玄的状况后,公子白也随后赶到。公子白在离那人五米远的地方站定,带有妖狼族特质的绿色目光有如两盏明灯罩定那人。那人在公子白立定的同时,也转过头来双目如星似箭地迎上公子白的目光。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互不相让的交击,同时比目光更强大的气息从两人身上爆发出来在广场上激烈的碰撞,碰撞带起的旋风立刻将广场进行了彻底的清扫。一人一鬼与神秘人在广场上对峙起来。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19:16:59 标题: 第三节 赏金猎人
对峙双方较了一刻中的劲,结果是不分上下。在眼神杀死你、声势吓死你战略失败后,公子白首先开口打破了僵局。"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绑住我的师侄?"公子白问。
"是呀,人家在自己学校里凉快,你干什么,绑票啊?"李宠也跟着凑趣,反正能跟公子白较劲的人,也肯定能和他交流。
"这个人是你的师侄,跟了你们一天,你们果然是一路的?两个妖,一个鬼,这两天学校里的案子原来是你们干的!"那个人听公子白承认是陈玄的师叔,又确认了李宠是鬼后冒出了这么一句。
"你是哪路的?看你一身正气,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不受听。我们好心来这里捉鬼,你倒诬陷我们!"公子白通过刚才的对峙,感觉对方发出的气息庄严纯正,以此判断他不是宵小之辈,所以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出言相问,打算和平解决问题。可是,他一说话,这位大哥就直接给他们扣上了狼狈为奸、扰乱校园的帽子,更可气的就是说他们是妖,这可是公子白最不愿意听的话。
"少要装腔作势,你们来搞鬼才是真的!捉住了这个小的,再捉你这个老的!"这人通过刚才和公子白对峙,从公子白发出的气息上感受到了强大的妖气,所以认定公子白是老妖。这也难怪,公子白身体里有妖狼族的血契,后来又吃了从妖仙参天那里骗来的木珀丹长了二百年的道行,这些和妖有关的因素构成了他身体和法力的主要部分,而他真正修炼道法的时间很短,相应的力量在他体内只有少量聚集,所以他气息运转外放的能量来源是体内占绝大部分的妖力,即使他使用的是正宗的茅山派功法,如不仔细辨别,单从表象上看发出的确实是妖气。
认定了面前站着的是老妖和小鬼后,那人就出手了。一条与捆住陈玄那条同样的长索,突然从他手中射出。长索像一条飞舞的长蛇在空中蜿蜒出十几道绳圈迅捷地卷向公子白。公子白没想到面前这位说动手就动手,只得闪身疾退,先避其锋芒再作打算。公子白一闪就退出去二十多米,那人立在当地没动,手中的长索却像长了眼睛一样紧随着公子白追过去,而且又多绕了几个绳圈。看来这长索还真是够长,我再闪看你有多长的绳子,公子白又向左移了三十米,结果那长索还是跟在他的后面。我闪、我躲、我转,公子白围着那人四周蹿来跳去,而那条长索始如影随形地跟在他后面,公子白就像被长鞭抽打的驴子满场子乱跑。
李宠在空中看不下去了,这人真的有毛病,老大的样子有时候确实像妖,可陈玄是正宗的道家传人,他怎么也给当妖收了?现在还欺负我老大,这还了得!李宠居高临下,卯足了劲冲着那人连续发了十八道地府阴雷。这地府阴雷发出的时候无声无息,只是一团不太起眼的灰色光团,一旦接触到物体就会如水银泼地般无孔不入渗入其内部后瞬间爆发,其破坏力非同小可。
李宠的阴雷砸下去,广场上那人立刻有了感应,面对接续而来的阴雷他也不敢托大,手中长索一收,一条长索左盘右绕顷刻在头上组成一张索网,接着索网上罩上了一层如烟似雾的黄光,十八道阴雷接二连三地撞在网上。就在阴雷受阻即将炸裂的时候,那人将手中索网一收,大网一合将阴雷全部包裹在里面,随后阴雷炸裂,所网散开,恢复成了一条长索的模样,阴雷的力量也被抵消没有丝毫外泄。
趁那人化解阴雷的时机,公子白赶紧争取主动,发起了攻势。借着刚才围着场子乱跑的势头,他不但没停下来,反而发力狂奔,不过再不是无规律了乱蹿,而是按照一个方向围着那人转圈。一边跑,嘴里一边念叨:"人为本,鬼为用,鬼入人体,人借鬼力!合!""老大,还用这招啊?上次用了不是没好使吗?"李宠知道他又要使"鬼泣"这招,抗议道。
李宠的抗议当然无效,公子白迅速与他合体,合体后的公子白几乎是以高速飘在那人乃闹埽种械某さ斗⒊鋈缙缢叩囊舨ǘ阅侨苏箍谝宦止セ鳌T谝舨üセ飨拢侨擞行┕思桑讶辉诘钡啬窬财г匾唬翘醭に饕怖胧只傻赖郎ξг谏硖逅闹苄判纬闪艘徊慊ふ帧5币舨üセ魇┱沟郊潦保约夯ぴ谏χ诘哪俏唬蝗徽隹私舯盏乃郏谥写蠛纫簧?quot;横!"随着他的喝声,旋转的长索瞬间抖得笔直并以他为中心向两端横向伸展,柔韧的长索一下就变成了坚如金刚的长棍硬生生截断了公子白的运动路线。
公子白见运动路线被截,音波的攻击也到了极至,当下放弃了绕圈奔跑,发动了第二波攻击,停住身形长刀带着肉眼难辨的高速震动直刺玩绳子的那位。看你一根破绳子怎么挡我有"内容"的刀?刀利近战,索擅远攻,公子白这么想也不无道理。但那人也有他自己的道理,看公子白一刀刺过来,那人的眼里闪过一抹黄芒,张口喷出一道黄气在长索上。"缚!"随着那人的喝声,悬空横伸的长索再起变化,迎着公子白的来势化成一道绳圈将他围在当中,随后一道绳圈化成了一百零八道,瞬间在公子白身外形成了一个由绳圈组成的桶形监狱。不但如此,一百零八道绳圈以各自相反的方向飞速旋转,并且急速的缩小,绳圈旋转产生的正正反反的力量撕扯着公子白的身体,随着圈子的缩小向内挤压的压力逐渐增大。长刀刺中旋转的绳圈,刀上的力量被化解无遗,随着绳圈的不断缩小撕扯和挤压的力量越来越大,公子白这次名副其实地中了"圈套"。
"我就说上次用这招失败了,不让你用,你偏用,这下怎么整?"李宠埋怨起公子白来。
"你怕了,那你先跑路吧。再晚一点你也飞不出去了!"公子白笑着对李宠说。
"你笑的有内容,肯定还有后招,我才不上当呢。大不了一起和你成粽子,我看那厮不会立刻把你绞成肉馅的。"李宠见公子白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准备留下来看热闹,其实就是他想走也走不了,他和公子白的合体法术还没取消,公子白没有放他出去,显然是另有打算。
眼见旋转的绳圈就要接触到公子白的身体,他的衣服都已经被绳圈旋转的力道撕扯成碎片了,施法的那人也犹豫了一下,因为再继续下去绳圈里的人就会被绞碎,而不是像陈玄那么幸运只变成粽子了事,他的本意是将公子白捉住再做打算,没想到公子白如此强横不得以才用这招的。在绳圈接触公子白身体的一瞬间,公子白一跺脚整个人飞快地没入地面。绳圈顿时落空,一百多道长索失去了目标后绞在了一起,绳圈内的压力全都释放出来,作为施法者首当其冲地承受了法术的反击,被四射的气劲震得气血翻涌,头晕目眩。陈玄就更惨了,被吹得顺着地面滚出二十多米远,脑袋在礼堂的台阶上磕了四五个包。
在那人气血未平,惊疑不定时,公子白和李宠的合体加强版从他身后的地里无声无息地冒了出来,抬手一刀直刺那人的臀部。原来,公子白在绳圈临体前发动了土遁,躲入土中避过来攻击,然后趁那人法术失败心神不定的空当从他后面冒出来突然袭击,因为公子白不想致他于死地又想让他吃点苦头,所以在攻击的部位上选择了臀部。
马上公子白的长刀就要见红了,从地里突然有伸出一根木杖把他的刀架住了。那人听见身后有响动,赶紧向前蹿出十多米收了长索在手中全神戒备。公子白功亏一篑,也后撤两步摆开架势,准备教训这个横插一杠子还了他好事的东西一顿。架住公子白长刀的木杖立在当地,随后地下又伸出一只粗大的手握住了木杖的下端,然后向上移一截露出了大半条手臂,接下来是头、肩膀、上半身、双腿,给人的感觉是大半夜一个地下的僵尸艰难地顺着一根地面的木棍把自己从土里拽出来。等从土里出来的这位转过脸来面对公子白时,公子白的鼻子都气歪了。
"文老,你半夜三更的愣装僵尸出土,搞什么飞机呀?是不是不想干土地公,想当尸王了?"吃惊过后,公子白恶狠狠地问:"在我要得手的时候你来挡这么一下,别告诉我是巧合,到底这小子是什么人,要你来救他?"从土里出来的正是当地的土地公文老头,看公子白怒气冲冲的样子,文老头对这位有恩于他的小青年说:"我老人家没年轻人那么好的腿脚,在地下走走还可以,上地面可就吃力了,可不是装什么僵尸,你可要弄清楚。"文老头顿了顿接着说:"我正在庙里睡觉,就有两个小鬼来报信说这边有人斗法,我紧赶慢赶的过来,才发现是你们两个。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我能不阻止你吗?""什么跟什么呀?别看他一身正气,却是好坏不分,说我是妖倒情有可原,可陈玄是正宗的茅山弟子他也说是妖。那不是吗,给捆的跟粽子似的!谁和他是一家人。"公子白气乎乎地说。
"妖鬼勾结,扰乱校园,还要狡辩!"那人也认出来者是土地公文老头,出于对土地公的尊重没有继续出手,但对公子白的态度丝毫没有改变。
"公子白,我先跟你说他的来历。在以前的年代,在人界不光有法师捉鬼伏魔。除法师外还有一种人,他们与法师有同样的能力,但他们却不像法师一样不计报酬地为平常人服务,他们专门有偿地为人界乃至其他各界服务,主要的服务项目就是抓捕各界的逃犯,这些人用现代的话讲就是灵异界的赏金猎人。"说到这里,文老头特意指了指那人。"他叫商瓷,是二百年前人界里最杰出的赏金猎人,算起来比李宠的父亲绝尘道长还早出道五十年。因为他做事极有原则,而且能力出众,被仙界选中作下一届维持人界秩序的执法正神,为此必须在人界历练五百年。他近百年没有出手,刚刚游历到这里,弄了一个这所学校历史系讲师的身份做掩护,估计是因为最近学校里出事,他才出来巡视,碰到了你们后产生了误会。"原来是个老不死的前辈,怪不得凭自己和李宠加起来三百多年的道行和他打起来还很费劲,公子白在心里嘀咕,嘴上却说:"既然是前辈,即使误会我是妖,也不会把陈玄这种正宗的道家弟子认作是妖,这位该不是冒牌的吧?""绝对不是!他有仙界发的身份证明,另外他那根叫'纠缠'的长索是有名的神器,也是他的活招牌,在他到本市的时候就到我那里达过招呼,我已经验证过了。他把陈玄当妖一定有原因的。我过去问问,你在这里保持冷静。"文老头稳住了公子白,向商瓷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商瓷,那个赏金猎人,活了二百多年,论道行和公子白相仿,但公子白加上李宠的合击他还是应付不了。刚才本以为一击得手,但在关键时刻被公子白来了个大翻盘,还险些伤在公子白的刀下,此时也是一身冷汗。看见救他的是这里的土地公,心里安定了不少,见到土地公又和公子白拉拉扯扯,心里又纳闷起来。如果再过三百年他就是维持人界秩序稳定的诸神的老大,但现在还没转正的时候这个刚上任不久的土地公也比他的级别高。反正他以后是我的下属,估计不敢害我,过去看他和那小子搞什么鬼,商瓷打定主意走了过来。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19:46:18 标题: 第四节 指点迷津
"介绍一下,这位是商瓷,未来负责人界秩序的职守正神。这位是公子白,本城的律师,茅山派传人。还有这位,李宠,茅山派护法灵鬼。"文老头笑嘻嘻地给他们作了介绍。
"拜托!站着的各位,想想我的感受好不好?"陈玄这么半天一直被撂在地上,实在忍不住抗议起来。
"大家都是自己人,先把他放了吧。他是茅山弟子陈玄,这个学校的学生。"文老头对商瓷说。
"这几天学校里的事就是他们搞的,怎么能放呢?作为正神你怎么跟妖是一路的?"商瓷经过与公子白的较量更加肯定了他的判断,公子白是妖的帽子短期内无法摘掉了。
"误会,绝对是误会!"文老头对商瓷说,接着把公子白的事迹简明扼要地和他讲了一遍。商瓷听完仔细看了看公子白和李宠,用了三分钟的时间对他们的气息进行了分析,最后松了一口气,确信了文老头言辞的真实性。
"这几天学校里有事发生,经我勘察应该是妖和鬼联合做出的事。我昨晚在校园内巡查,感觉到西门附近有异常的妖气,赶过去看时,发现陈玄在修炼妖法。随后,我跟踪了他一天,他考完试后就到了公子白那里,半夜十分两个人又带了一个鬼来学校里分头游荡。我准备先把陈玄收拾了,在对付公子白和小鬼,这小子发现不敌后就发出火符求救。正是他发出的是茅山派的求救信号,我才没立刻毙了他!公子白看起来像妖,可以解释,陈玄的事又怎么说?"商瓷信了公子白的身份,但对陈玄还是抱有怀疑。
"妖气!陈玄身上能发出妖气?他还会妖法?"公子白对啸月教陈玄妖术的事毫不知情,陈玄又故意将昨晚用妖术的事省略了没和他说,所以公子白也很吃惊。说来说去,这次误会的起因又回到了陈玄身上,这小子肯定是被衰神附体了,不到二十四小时就惹出来两个麻烦。
"小子,你赶快交代,昨天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妖术,身上有妖气?"公子白把粽子似的陈玄从地上拎起来挂到广场边的一棵树上。"你要是不好好交代,就让你尝尝劈柴炖肉的滋味!"说完,随手在另一棵树上折了根一握粗细的树枝给了陈玄一下子。
陈玄那经得住公子白故意使出的非人力量的拷打,立刻很没骨气地叫起疼来。"师叔,别打,我说、我说、我全说!"陈玄在严刑面前再次把昨天晚上的事讲了一遍,这次老老实实地把利用妖术恢复体力的事也说了。"那个妖术是啸月给我的见面礼,我昨天是第一次用,我也不知道使用的时候会产生妖气。我被一个女孩收拾的连爬的劲都没有了,还使用妖术恢复,说出去我茅山派掌门弟子的面子往哪放啊?所以我就没提。"陈玄没想到他使用了一次妖术就惹出来一个赏金猎人,差点把他当小妖拿去换钱。
"你说的那个红头发的女孩,原来叫火云,现在叫司徒焱焱吧?"商瓷问道。
"没错,你认识她?"公子白问。
"听陈玄这么说,确实是误会。火云没转世前我就认识她,转世后倒还没见过。不过听陈玄描述的阵势,除了她没有第二个能弄出来的。有文老的保证和陈玄的说法,看来确实是一场误会。"商瓷通过文老的介绍和陈玄的描述终于消除了对公子白等人的怀疑,顺手解开了陈玄的束缚。
"我都说是误会了。都怨这个傻小子,有半瓶子的醋,不知道该怎么晃荡了!"文老头为了让刚才斗得天昏地暗的商瓷和公子白有台阶下故意把责任都推到陈玄身上,陈玄哪个也惹不起只有硬背了这口黑锅。
"百多年没有出手,一出手就弄错了,看来我是退化了!"商瓷为自己的卤莽感到尴尬,自我解嘲地说,也相当于变相的道歉了。
"哪里、哪里!在对峙的时候,见前辈气势宏正就应当及时收手,解释清楚,争强好胜是我的不对。"对方是比自己大二百岁的前辈,不可能直接向一个后辈直接道歉,公子白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出言缓和了一下局面。
"打了一阵,很累了,抽支烟休息一下,商前辈要来一支吗?"公子白从兜里掏了支烟递了过去。
"我是赏金猎人出身的,可不像法师那样苦行苦修,抽根烟有什么不可以的。"商瓷接过烟就着公子白的打火机点着了美滋滋地抽着。公子白又给文老头点了一根后,自己也叼了一根。
"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忙断肠。你是有福之人,刚一接触灵界就能平添二百年的道行,我从小到大一直累积到现在也不过是二百多年。"商瓷既感慨又羡慕地说,"还有这个小鬼,真是绝好的助臂。如果没有他,你还真不是我的对手,有了他,你倒比我略强一点儿。小鬼,不如你跟我混吧?文老刚才也说了,我的前途比这小子光明啊!"商瓷对李宠非常感兴趣,居然当着公子白的面挖起墙角来了。
"前辈见笑了,我不过是运气好而已,这些都是别人的东西,不过是被我借用了而已。那有前辈这般踏踏实实地积累下来的道行和经验扎实。不过李宠是我的兄弟,注定要和我在一起的前辈就不要做他想了。"公子白回答说。
"不好意思,我的老大已经选定了,你就不用再动脑筋了!"李宠十分直接地拒绝了商瓷的"无理"要求,接着说:"如果你想找助手,陈玄这小子不错,我以他师爷的名义派给你,每月的工资500元,直接交到我老大手里就行了!""天哪!500元我就被出卖了!"陈玄惨叫。
"我只看好你!其他人没兴趣,如果是这小子整天跟着我,不定给我惹多大祸呢,我可不要!你考虑考虑,不要怎么快拒绝我,我可以用法宝给公子白作为补偿。"公子白起先以为商瓷只是在和李宠开玩笑,但听到商瓷提到要拿法宝跟他交换的说法,心里不禁有些生气,刚要发作,却被李宠用眼神制止。"这就是你和我老大的不同,他拿我当兄弟,而不是拿我作法宝,你的觉悟不够,我才不跟你呢。我老大,对朋友绝对的够意思,他朋友的事就是他的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如果你要是我老大的朋友,你的事就是他的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从这个角度讲,我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到你这里客串一下帮帮你的忙。"李宠对商瓷说了一大堆。
"什么意思?我不太懂。"商瓷问。
"很简单,你先做了我老大的朋友,跟着他混一段日子,提高一下自己的觉悟。这样我也可以帮你,就跟帮我老大一样,你一下就赚了两个朋友,不比多一个助手强多了!"李宠笑眯眯地解释着。
"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商瓷点点头,又转过来对公子白说:"这个小鬼头,我一见就喜欢,你也不赖,可以说是近百年来我见到的人中最神奇和幸运的一个,我们就交个朋友,如果你怕我把你的小鬼拐走就不要答应我。""我怕你呀?"公子白故作姿态说,"妖狼族的我都敢和他们称兄道弟,别说你一个岁数稍微大一点的人了。不过对你这种带有'不怀好意'当着我的面挖墙角的朋友我还是第一次交。""那么说,你是答应了?""没错!""那好!就让文老作证,商瓷与公子白就此结为朋友,无论日后李宠跟谁混另一个都不准翻脸!"商瓷提议。
"没问题!就以手上的烟头发誓,谁也不准反悔!"公子白叫嚷着。
结果,一个赏金猎人和一个现代律师在校园的广场上在土地公的见证下成了朋友,而且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奇怪的约定。其实这个奇怪的约定只是辙儿,商瓷要再度过三百年的人界生活才能成为神,而且他也孤独了近一百年,见到公子白和李宠后不打不相识又经文老头的介绍,对公子白生猛的气势和以前的事迹很是赞赏,而且对李宠这个小鬼更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人老了都会特别喜欢小孩子,商瓷因为职业的关系特殊一点喜欢小鬼)真的很想把李宠弄到自己身边,基于这种复杂的关系商瓷非常乐意和公子白结交,不过他是前辈,总不能腆着脸靠上去,没有借口怎么行呢?公子白开始对商瓷也是很钦佩,能见到这样的前辈确实不容易,但当商瓷说要拿东西换李宠的时候他也很气愤,好在李宠能够理解商瓷的用心,及时阻止了他的发作,随后他也理解了商瓷的用心,虽然有李宠有意引导的因素在内,但他也是出于真心跟商瓷结交。当时的旁观者陈玄的评价最能反映实际情况,五十年后陈玄在他的回忆录《我和我的师叔》中写道:商瓷和师叔的结交完全是出于男人之间的吸引和倾慕,而当时师爷正是察觉到这一点才推波助澜将两个人捏合到了一块儿,并且成了真正的受益者,使他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个有两个男人为他争风吃醋的鬼!
误会解除,又新交了朋友,公子白心中大爽,暂时放下寻找两个游魂的事情,带着陈玄,拉着商瓷,跑到学校外面还在开着的小吃部啃鸡架喝扎啤去了。一扎啤酒、两只鸡架下肚,商瓷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老弟,你这律师干的有点累呀。白天和人打官司,晚上还要出来抓鬼。打官司可以赚钱,这捉鬼的差事有人给你好处吗?"商瓷端着酒杯装出一副大哥的模样。
"说出来全是眼泪呀!律师这一行还可以,多少能赚个温饱。法师这个兼职根本就没有效益,不但是没效益,而且还是高风险。从遇到李宠开始大小经历了四五件事,每次都是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揩了点儿油,弄到一些破铜烂铁臭石头什么的又换不了钱花。就说上次从太子丹的洞里搞回了好些超大的宝石,这次司徒焱焱又给我留了一张超级癞蛤蟆皮,这些东西不管好坏都不能变成钞票,如果能换成钱,不管多少对我都是一个心理安慰啊!"说到这里,公子白把剩下的大半杯扎啤喝个精光,可想而知他是多郁闷了。
商瓷虽然早知道公子白会这么说,但看着他郁闷的表情,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老弟你是没找对门路,干了一个高尚的职业,却没法实现发财的梦想。以前的法师是绝对不收报酬的,他们只需要满足最低限度的生存需求就可以了。李宠的父亲绝尘就是这样高尚的人。而像我这种专职的赏金猎人则是没有报酬绝对不干活,我们收的报酬从现金到各种法宝。无论是法师还是赏金猎人,甚至在鬼、妖、仙等其他生灵都会得到一些自己不需要的东西,又有一些想要的东西,所以在他们有需要的时候都会去一个地方做交易各取所需。你只要找对这个门路,无论是想作法师,还是干赏金猎人,手上有的东西都可以在哪里换成你想要的东西。"商瓷摆出一副前辈的姿态传起道来。
公子白听商瓷这么说,眼睛当时就亮了。"商老哥,真有这地方?那可太爽了!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公子白手舞足蹈,把满嘴的鸡骨头喷了一桌子。"我要看看我弄到那些东西值多少钱?"公子白想起了他平日逛的xxx地摊市场,不知道商瓷说的那个地方是不是跟地摊市场一样。一堆妖魔鬼怪、神仙佛爷摆地摊,还可以跟他们砍价,想想都让人兴奋,公子白真是心急如焚。
"有这地方啊?我也没去过!我老爹好像全靠道法修为伏魔捉鬼,而且一辈子没揩过油赚过外快,我跟他的时候从没去过这种地方,我也好想去看看。"李宠对这种地方也很好奇,吵着要去。
公子白吵嚷的时候商瓷故意板着脸,一副你求我也得看我心情牛乎乎的模样,李宠一开口,他马上换了一副奸诈的笑脸:"既然小李说了,我就带他去!其他人嘛,来不来就随意了!"分明是用块肥肉吊完了人的胃口,又把肥肉给别人吃,跟这个人相处多少要吃点亏了,公子白苦笑。
"吃饱了!小李我们走吧。"商瓷用餐巾纸擦干净了双手和嘴巴,打了个饱嗝起身要走。
"饭钱谁付?"陈玄抱着刚啃了一半的鸡架问。
"我只是找你们来吃饭,没说我请!让你们商老师付吧。"公子白对商瓷刚才故意耍他念念不忘。等他说完话回头看商瓷的时候,商瓷已经和李宠跑出来好远,再不追就跟不上了。
"小李,你这个叛徒!居然背叛老大!你个商瓷,居然勾引我的兄弟!站住!"公子白随后就追了出去。"小陈,你有一个光荣的任务,结完帐后继续找那两个游魂,千万不要偷懒!"临出屋的时候,公子白给陈玄扔下了让后者喷酒的一句话。
"我吃的慢就倒霉呀?有天理吗?这是什么样的世界,两个长辈剥削我一个穷学生!"公子白说是一个任务,其实最主要的是任务的前提--结帐,商瓷想起一会儿要结帐又要一个人找那两个游魂,对着剩下的半只鸡架狠狠地咬下去。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19:52:36 标题: 第五节 初到贵地
公子白从小吃部出去,商瓷已经转到街脚了,李宠跟在他身后冲着公子白死劲摆手,公子白立刻撒脚如飞地追了过去。两个人一会儿钻胡同,一会儿穿广场,一会儿跳楼顶,以肉眼难辨的高速在夜色中的都市急驰,商瓷好像故意和公子白比赛,始终在他前面五十多米的地方。如此高速的奔跑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公子白快支持不住的时候发现商瓷在前面的巷口停住了。
终于停了,公子白喘着粗气,走到商瓷的身边。到了商瓷近前,仔细一看,他也不比公子白好到那里去,衬衫早已被汗水浸透了。刚才的马拉松比赛两个人又打了个平手。
“不就是刚才我借李宠的光占了你点便宜,这么小气干嘛?你先起跑的,不也只落下我这么远吗?有什么意思呀。这回好,刚才的饭白吃了,打车来多好!”公子白很鄙视地对商瓷说。
被公子白说中心事的商瓷对公子白说:“你这小子,给我这老人家一点面子不行吗?非得跑那么快、跟那么紧,让我有个心理平衡不行吗?没人性啊!”
“不好意思,如果你刚才没和我交朋友的话,出于对前辈的尊重,这个面子我是一定会给你的。可现在我们是朋友,出于对朋友的尊重,我是不会保留实力故意骗你的,那样多虚伪呀!”公子白可以把任何事说的顺理成章,这点商瓷骑着马也赶不上他。跟商瓷斗完嘴皮子,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了所在的位置,公子白又问:“你说的那个地方就在这里吗?”
商瓷神秘兮兮地点点头,没有吱声。
商瓷没吱声,公子白可火了,冲着他大叫:“你是不是太老了,脑袋里生了虫子,这里离刚才的饭店只有两站地,你领着我没命地跑了一个小时,什么意思?我不认得门路你也不能这么耍我呀!”
“你懂什么,以为上市场买菜吗,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现在的时间才刚刚好,刚才是饭后运动时间,我活了这么长时间全靠这个秘方了。”公子白和陈玄到学校是半夜时分,经过在校园里的一顿折腾,然后吃饭,接着做“饭后运动”,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钟左右,听商瓷的意思,刚才是故意和他玩的,要带他去的地方必须这时才开放。
“你们两个,不要再闲扯了。我还要看看那个地方是什么样的呢。”李宠不耐烦地催促着。
“算了谁让我是门外汉呢?就不要在耍我了,商老师,赶快让我开开眼吧!”公子白作哀求状。
商瓷看了一下,确信四周无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色的卡片,又在旁边的一堵快倒塌的砖墙上上下左右仔细地数着砖缝,鼓捣了半天才把那张卡片插进了一道砖缝里。随着卡片的插入,在小巷另一侧的墙上现出了一扇银色的大门。
“Followme!”商瓷从墙里拔出了卡片,冲着公子白挥了挥手,当先推门而入。李宠和公子白连忙跟在商瓷后面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北墟!请出示您的证件!”一个漂亮美眉出现在商瓷等人面前,面带微笑彬彬有礼地鞠躬问候。公子白本想用美眉养养眼,但感觉美女的气息不对,仔细一看眼前这位美眉竟然是个魔族。再往她身后看,一个浑身金光的神将和一个五大三粗黑不溜秋的熊妖像保安一样站在那里,四只大眼睛死盯着这个他们三个。
这种阵势公子白还是第一次遇见,同时看见神、魔、妖在一起而且还没打架,不单公子白连李宠也有点发懵。商瓷好像司空见惯,不慌不忙地上前一步把那张银色的卡片递给漂亮美眉说:“这是我的入墟证明,这两位是我带来参观的,他们的行为和安全由我负责。”
小魔女接过那张卡片仔细地看了一下,又递给身后的神将,神将眼放金光照了一下卡片后,点了点头,又把卡片递给美眉,最后卡片又传回商瓷手上。
“您的请求符合本墟规则,准许您及您的朋友进入。请您遵守本墟规则进行交易,并注意人身及财物安全!”漂亮的小魔女甜美的声音让公子白有一种机场侯机室的感觉,如果她去当空姐飞机票肯定要涨价的。
商瓷带公子白来的地方叫做“墟”。这里说的墟可不是废墟,而是具有连通四界以上通道,集各界生灵购物休闲于一体的自由贸易空间。人、鬼、仙、佛、妖、魔六界并不是相互断绝的,而且有些资源和物品需要在其他各界才能出产,所以只要是没有争斗的和平时期各界间的物资交换是频繁的,只有在战争时期才会出现停止贸易的经济封锁行为。为了满足各界交换物资的需求,并且要保证各界的独立和安全,不因物资交换而产生国门失守、引狼入室的情况,产生了“墟”这种设立在各界之间的空间夹缝中的自由市场。在墟中可以进行自由的物资交换,但对进入墟的生灵规定了严格的条件限制和保证责任,通过这种方法有效地保证了交易的秩序和安全。只有具有连通四界以上的通道的市场才能叫墟,其他只有一两条通道的市场只能叫“场”或者“街”。
对于墟、场、街的存在人界之中只有法师和赏金猎人等专业人士才知晓,但能否进入还得看道行的高低,平常的法师和赏金猎人能进入场、街就已经受益非浅了,因为能在那里获取他们在人界中得不到的东西。带公子白到小场子去怎么能现出实力来,商瓷带公子白来此除了让他开眼界外还有一丝炫耀的目的。能称得上墟的地方可不多,只有东、南、西、北、中五处,在这五墟之中北墟的规模只能排在第三位,但它却是唯一一处连通六界的墟,而且它的人界入口刚好处于公子白所在的城市,商瓷算好了时间才带着公子白进入了北墟。
在墟里有通行的规则:1。来自各界的物资和各种服务都可在墟内自由交易或发布交易信息;2。各界的物资和服务价格及交换方式由交易双方自愿确定,只要双方同意即可交易无须考虑物资的实际价值;3。交易完成后交易双方不得以任何理由反悔;4。交易双方须向墟的管理者交纳1%的交易税,以保证获得墟内基本服务,偷漏交易税者取消入墟资格;5。入墟者资格依据种族、道行和财富值高低评判,并享受不同权利,但在交易时地位一律平等;6。入墟者依其资格可带入相应数量的随员参观或参与交易,但入墟者必须对其安全和行为负责;7。墟内严禁进行武斗,一经发现管理者可将争斗双方即刻处决,但经批准的在指定区域内的决斗、复仇行为除外商瓷说到口干舌燥才把墟的概念和规则给公子白和李宠讲明白,而这两位则心不在焉。公子白和李宠真像是土老帽儿进城似瞧哪都新鲜,真是眼花缭乱应接不暇了。这个北墟是个广袤的空间夹缝,宛如人界的一个县城大小。目力所及墟的空间边界上有六扇高大的城门状入口,分别以银、黑、紫、黄、绿、红六种颜色代表着人、鬼、仙、佛、妖、魔六界。整个空间被分为三层,最下面的一层是按照简单的网格状分布的无数各种样式古怪的小型建筑和地摊;中间的一层是错落有致地悬浮在空中的个性化十足的中型建筑,上千座建筑,每个建筑上都有主人别出心裁的招牌;最上面一层只有一座宏伟高大的宫殿式建筑,在建筑的大门上有一面横匾,上面用行草写着让人喷饭的四个大字“纳税光荣”,大门前面还有一个宽阔的广场,广场上面立了好大一块告示牌,上面或写或贴着各种字体和图画的告示,看来是北墟的老大呆的地方。
空间中最热闹的就是中下两层,无数奇形怪状的生灵站在地摊和店铺里吆喝,更多的则是在中下两层的售货区飘来荡去,只有极少数的几个飞到最上面的广场上去看那里的告示牌。下层的设计让公子白想到了他常去逛的那个地摊市场,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摆摊的,上次在地摊上把李宠买回去了,这次能在这里的地摊上发现点好东东吗?想到这里公子白跟李宠打了个招呼撇开商瓷一头扎到妖魔鬼怪堆里掏宝去了。不到五分钟公子白就丢盔卸甲地从怪物堆里冲出来了。
“真xxx!怎么有这么多东西无聊来这里消遣哪?到处都是妖魔鬼怪,周围竟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更可气的是几个妖怪和魔族仗着体力好故意挤我,不是我见机的快早变扑克牌了,分明是欺负外地人吗!”发完了牢骚,公子白仰头对空中的李宠说:“还是鬼比较好,在那里一站不占地方不说,还挤不着别人。”李宠被这一理由气得险些投了商瓷。
“包括人界在内,不是谁想到哪就到哪的。到这个地方来却比直接到其他各界去要方便多了,所以各界里不管有没有地位的,只要闲着没事都要来这里逛逛,在这里人确实是没几个,但其他东西确实不少啊!”商瓷接着公子白的话头,“下面这层没什么档次,真正的精品都在中层呢?你何必费那么大力气往里钻呢?”
“商老大,你是带我来见世面的,还是特意看我的笑话的?”公子白对商瓷袖手旁观的姿态提出抗议,“你要是再这么干,我就站在这里大喊‘商瓷在这里’,我就不信你这二百年里没结过仇,没准有哪位熟人过来跟你亲热一下!”公子白十分阴险地说。他这个提议还真让商瓷头疼,虽然在这里不能随便动手干仗,但真要是被以前的仇家盯上一直跟到人界,到时候还真是个麻烦,而且一味愚弄这个新手也有点不太人道,所以商瓷接受了他的威胁。
如果说下面的一层是个杂乱无序的旧物市场,中间的一层却是荟萃各界建筑和创意精华的豪华展台。单从建筑的材质上说就五花八门,从平常的竹木金石到难得一见的云彩霞光公子白能想到和想不到的东西全都用上了。至于建筑的样式更是千奇百怪,居然连马桶形的都有,真不知道谁有勇气在里面开店铺,那些敢进去的更是胆的包天。仰望头顶上一个个如浮云一样飘浮着又各自独立相互间没有通路的建筑,公子白有点傻眼。
“商老大,你好像不会飞吧?我们咋上去呀?”
商瓷从口袋里把进来时用的那张银色卡片拿了出来,从容地说:“再过一百年我就会飞了,现在只有靠这个了。这是北墟的入墟者资格证,你就当俱乐部的VIP会员卡理解就可以,有了它就可以在墟里为所欲为了。”说完屈指弹了一下卡片,马上就有两团白色的云朵出现在商瓷和公子白的脚下托着他们往上面的建筑群飞去。
“腾云驾雾啊!爽!”公子白除了被震飞、打飞之外还没真正意义的飞过,这回可真是悠闲惬意的飘了一把,而且离下面至少有二百米,他心里好不得意。怪不得多少人都钻窟窿打洞地想成仙,但就腾云驾雾这一项享受就值得努力,对于他们的狂热还是可以理解的,公子白不和时宜的感慨总会随时发作。
中层的建筑并非位于一个几何平面上,而是在一个相对固定的空域内错落,而且在这个空域内的游客明显比下面的要少很多,视野和交通状况好了很多。飞近了看,各个建筑都在门窗、屋顶等显著位置挂着旗子或者匾额,上面用各种文字、符号、图形表明建筑中可以进行的交易。可惜的是中文或者其他公子白能够理解的文字实在少得可怜,而且都是标在通用的路标上的,他只能从旗子和匾额上面的图形来猜测各个建筑的功能。本来还以为自己很渊博,到了这里却感觉到了文盲的心情。难道就没有旅游手册什么的出卖,如果真的没有可以考虑编写一本再附一副立体导游图估计可以赚一笔,公子白念念不忘出书赚钱的事,走到哪儿都在寻找机会。
“你想到哪去呀?”商瓷对呆愣愣的公子白发问,其实他第一次来也是这副德行。
听到商瓷的问话,公子白立刻想到了司徒焱焱给他的那张癞蛤蟆皮,估计这个地方能有愿意收购的,不如就拿它出来碰碰运气,于是就对商瓷说:“哪家是收购皮革的,我有张皮子想卖了换点钱。就先去那里吧。”
“你手里能有什么好东西,这里可是高档消费区,你如果拿个破牛皮、猪皮出来,会被笑话,连我的脸也被你丢尽了!还是先让我看一下保险一点。”商瓷对公子白要卖的东西很没信心。
公子白对他那张癞蛤蟆皮也没多大信心,听商瓷一说赶紧把那张皮递了过去。商瓷接过后展开细看,随后脸上露出喜色,拍了他一下大笑:“好小子,还有这种好货色,这次有的赚了!跟我来。”也不管公子白的反应,扯着他驾着云往一个建筑飞去。
公子白傻乎乎的跟在商瓷后面纳闷,就是我的东西值钱他高兴个什么劲呀,真是怪哉!公子白还没想明白,商瓷已经带着他落在一幢不大但很精巧的房子门前。从表面上看这幢房子的样式是普通的蓝瓦白墙的房子,到了近前仔细一看它的不同之处就显现出来了。看似普通的瓦片却是由数量巨大不知名的鳞片穿缀成的;墙壁是由各种骨头紧密契合而成;最牛的就是那扇门,跟房屋的大小相比门的比例稍大几乎从地面直通房檐,门上用极其精致的手工镶嵌着不下百种生物的头部,并且每个头都是活的,有的眨眼,有的张嘴,有的伸舌头,真是一个变态的设计,这样的门有谁敢敲啊!
对着门公子白心里发怵,商瓷却是轻车熟路,伸手在一个三眼狗头伸出来的舌头上拉了一下,三眼狗中间的眼睛闪了一下,从狗嘴里发出一个笑声:“商瓷老弟,几十年不来,这次来给我带什么好东西来了?赶快往里请!”那扇门无声无息地向里面敞开了。
商瓷一手握着那张癞蛤蟆皮,一手拽着公子白进了这间奇怪的屋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个宽敞的大厅,大厅的四壁上悬挂着十几张头尾俱全的毛皮,公子白能认出来的只有一张,那是只头尾近五米的雪白虎皮。在大厅的地面上铺着一层黝黑光亮的皮毛,迈进屋的第一步就差点滑倒在这个奢华的真皮原毛地毯上。再看大厅内摆的东西更是了不得,上百个巨大的衣架上挂满了各式皮毛或者是皮毛、皮革制成的衣服。
“欢迎光临百变皮货庄!百变皮货,亦真亦幻,百变皮衣,如您所愿!”刚一进门两个漂亮的服务小姐就迎上来喊着店里的口号,给他们鞠躬。原来是一间皮草行,公子白从服务小姐的口号中确定了这个店铺的性质,但对他们喊的口号是什么意思还是一头雾水。
两位服务引领着他俩穿过皮草丛林来到大厅后面的一个小一点的房间,在房门前两个服务员退了回去,房门在商瓷伸手推前洞开,在门后露出一个甜美的笑脸,一位娥眉朱唇明眸贝齿的古装美女出现在他们眼前。
出乎公子白的意料,看来斯文为人师表的商瓷却大大咧咧地伸手拍了人家美女一巴掌,而且还是拍在胸部,光天化日的这不是耍流氓吗?商瓷真是禽兽,公子白和李宠都把嘴巴撇得跟瓢似的,手里都凝聚起了雷电,准备在美女喊非礼的时候,立刻出手劈了这个老流氓。可是公子白却没找到出手的借口,被拍的美女没什么反应,反而回手给了商瓷肚子一拳。这算什么,难不成是商瓷的相好的,当着外人的面打情骂俏,肉麻死了!公子白的鸡皮疙瘩立刻掉了一地,李宠也浑身颤抖,两个旁观者对商瓷更加鄙视。
“你个老骨头,今天怎么把这套衣服换上了?想勾引谁呀?”商瓷径直走到屋里坐在茶几后面的真皮沙发上,又挥手招呼公子白和李宠进来。
“最近没什么搞头儿,闷的发慌就换几件衣服玩玩,我的习惯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个美女在商瓷对面的老板台后面坐下,瞧那动作怎么也不像个女的。“看什么,奇怪吗?看来我这套衣服和现在的场合不配套,换一件吧。”看见了公子白的神态,那位美女吼了他一句,随后打开了屋子一角的巨大衣柜,接下来的景象让自认为胆大的公子白作了两天的噩梦。只见那位美女在衣柜里扒拉了半天,然后满意地点点头,接着用手攥住自己的头发猛劲一扯,全身的毛发皮肤和服饰立刻随手而下,只剩下一副完整的人骨架站在地上。这还没完,这副骨架慢条斯理地把扯下来的人皮整理好,取出一个衣挂夹好后放回衣柜,接着又从衣柜里取出一套“衣服”当着公子白的面往身上一套,马上一个面貌诚恳的中年商人形象出现在他们眼前。
“白骨精!”公子白和李宠失声惊叫。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20:01:53 标题: 第六节 以物易物
经过了几件事,公子白的胆量被锻炼得不算小,自认为有了钢铁一样的神经,可在欣赏了店老板的时装表演后,一样的头皮发麻、发丝倒竖,出了一身冷汗,忍不住大呼小叫。这也难怪,换作一般的人已经口吐白沫或者心胆俱裂玩完了。
“商老弟,我当你给我带来的是贵客,怎么是个新手啊?”看见公子白大惊小怪的样子,那个白骨精笑得更开心了。
“让你见笑了!这位是我们那边新出道的毛小子——公子白,这个小鬼是他的小弟,我未来的搭档李宠,我是带他们来开眼界的,而且他们手里有你感兴趣的东西,我就带他先来你这里了。你也是!头一次见面就搞这么大的场面,有点太刺激了!”商瓷对白骨精说完后转头对还在擦汗的公子白说:“小白子,这位是百变皮货庄的老板——骨如柴。你这东西最合他的口味了。”不用别人教,商瓷也和其他人一样叫公子白为“小白”了,公子白听了他这个称呼刚想抗议,没等提出来就被他报出的“骨如柴”的名字给逗笑了,还真是名符其实的骨瘦如柴,而且连一块肉都没有。
经过商瓷的介绍,公子白大致了解了他来的这个地方和眼前的这个骨如柴。这个叫骨如柴的白骨精原本是一具被法术召唤后能够行动的骷髅兵,后来施法者不知什么原因没有收回法术,使他“活”了下来。凭着一点点的法术原动力和上千年的修行,这个原本是垃圾兵的小骷髅居然成了气候,变成了雄霸一方的骷髅王,他手下的白骨军团全由有意识的骷髅组成在各界都是很有口碑的战队,绝非一般的召唤骷髅可比。这个骨如柴先是干了一阵的雇佣军,后来觉得什么新意就按自己的爱好在北墟搞了一个百变皮货庄。
骨如柴对自己的造型很不满意,在很长时间内下了苦功,研究出了一套利用各种生物皮革制作衣服的法术。他这个法术的最高境界就是利用完整的生物皮作成“服装”,穿用这种服装后不但能够变成“服装”的样子,还能获得“服装”生前所具有的某些功能。发明这个法术后,骨如柴欣喜若狂,索性在北墟开了一间店铺,以贩卖服装和收购皮革为业。因为他出售的服装可以让穿着者在外型和能力上产生变化,所以店铺的名称就叫“百变”。但是他作出的服装所用的原料也很讲究,撇开取得皮革的方法不谈,从皮革来源上将,如果是一般生物的皮革只能给穿着带来外表的变换,必须是来源于有法力的生物,才能给穿着者带来额外的能力。商瓷和这个骨如柴是老相识,所以把公子白带到这里来发财。知道商瓷来了,骨如柴特意展示他最近完成的非常满意的作品,副作用就是把公子白给吓了一身汗出来。
等公子白搞清了状况,谈话才进入正题。
“小朋友,商老弟带你来,一定有什么货色吧?”骨如柴好像很清楚商瓷的个性,脸上真诚的表情让人难以想象面前的只是一具皮囊包裹的骷髅,他的服装还真不是盖的。
“老骨你还是老毛病,就不能深沉一点,表现的有层次一点,还是内涵不够啊!”商瓷开了骨如柴一个恶劣的玩笑,看着骨如柴的脸色不对,赶紧把一直掐在手里的癞蛤蟆皮扔在他面前的老板台上。“就是这个了。你看看中不中用?”
本来要发作的骨如柴看到丢到眼前的皮子,眼神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小心地把皮子展开仔细观察起来。看来他对皮革有一种狂热的嗜好,连商瓷挖苦他没内涵,只是一堆骨头的碴儿都忘了。公子白在一边对他的服装技艺崇拜的五体投地,明知道他的外表只是一层完整的皮子制造出来的视觉表现,可是那面部极其细微的表情变化和活灵活现的眼神没有丝毫生硬的感觉,不知底细的一定以为面前的是一个狂热的商人,百变这个名头可真不是乱起的。
“那来的好东西,还是新鲜的,好多年没见过这样的好货了!”骨如柴声音都有些变了,看来这不起眼的癞蛤蟆皮还真找到买主儿了。
“值多少钱哪?”公子白着急地问。
“怎么不得五七八千的,够买两部诺基亚7260的,你一部,清灵子一部。”李宠还替公子白记着给清灵子买手机的事呢。
看着商瓷在那里一个劲地摇头,公子白问:“商老大,你知道我不懂行情,还在那看笑话,有点不像了吧?”
“在这里你要换人民币?美元要不要啊?”商瓷吃惊地看着公子白。
公子白没有听出商瓷嘲弄的语气,随口答到:“有美元,那最好了!英镑也行啊!到底值多少钱哪?”
商瓷作晕倒状,连旁边的骨如柴都开始大笑起来。
“你手里的东西,在外面没人要,在老骨眼里可是个宝贝,八百年的妖怪皮实在是可遇不可求啊?这里不流通外面的货币,黄金白银倒是有一些,要用金银来衡量这张皮的价值,换成的金银恐怕要装满你在人界的家了。钱多了没什么用,不如你和老骨要点东西作个交换吧?”商瓷建议道,“他这里的皮货可是驰名各界的,你可以挑一套中意的不就解决了。”
“商老弟说的不错!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可以随便挑一套,或者直接跟我说,我给你特别加工一下。”骨如柴十分赞同商瓷的提议,反正他特别想要这张皮,让他拿出套衣服来没什么问题。
公子白想了想,自己挣的钱也不算少,如果能从这个白骨精手里弄套衣服作为以后在同行(法师和赏金猎人)面前显摆显摆也不错。“刚才飞了一次,感觉不错,能不能给我一套能飞的衣服,还有我不会游泳再来一套能下水的,最重要的是穿上以后不要跟禽兽似的,我不想让衣服改变我的光辉形象。”商瓷的提议是让他选一套衣服,他可不傻,看得出来老骨非常想要这张皮,张嘴就要两套,还摆出一副不行拉倒的架势。
“果然是市场经济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年轻人,懂得利用商机,而且有创意。非逼着我把箱子底翻出来不可。”骨如柴转身在他收藏精品的衣柜里翻了半天,拿了一件闪着银色亮光的皮衣放在老板台上。
“北溟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庄子•逍遥游》里面讲的鲲鹏你们听说过吧,过来看看这个。”骨如柴招呼公子白到跟前来。
公子白凑上前去仔细观看。台面上放的是一件衣裤联体的紧身套装,看样子就像紧身的潜水服,穿上后仅能露出手脚和面孔;银色的光华来自于布满其上的羽毛状鳞片;在手肘和大腿外侧有着鱼鳍状的花纹;背部的鳞片更奇妙地排列成翅膀的模样;包裹住头部的部分颜色略深,在其两侧略上的部位两只鹰隼般的眼睛生气勃勃,让人觉得它还是活的,露出面孔的开口的边缘滚着亮蓝色的镶边像张开的鱼口。公子白看着好奇,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表面布满了鳞片的衣服没有想象中滑腻或者粗糙的感觉,入手轻薄柔软如同裘皮大衣一般,不禁让公子白啧啧称奇。
“这东西跟鲲鹏有什么关系?我要两套,你拿出一件来就想敷衍我呀!”公子白对着那个白骨精提出了疑问。
“你是真不识货呀!这件衣服就是某家我打仗的时候杀的一只三百年的鲲鹏,看它死了可惜就顺手取了他的皮,准备废物利用。后来正好有一位道士来跟我定做,我就照人的体形做了这件衣服,可是都一百五十几年了这家伙一直没来取,估计是作古了。他既然不来,之后又没有客户订购人形的服装,这好东西就只有压箱底了。赶上你有这样的要求,就拿这个跟你换了!”骨如柴一副肉痛的表情,其实他根本没有肉。
“有说明书吗?什么功能?怎么用?合乎我的要求吗?”公子白立刻抛出一串问题,他可从来没搞过这种玩意,不问清楚了可不敢乱试。
“你当我是卖电脑的。这套衣服有鲲鹏的本性在上面,不发动它的附属功能的时候完全是冬暖夏凉的内衣,发动起来则可以上天下海,但是有一点要注意发动它不可以超过两个时辰,否则它的兽性发了把你这个穿衣服的吃了本店概不负责!至于怎么用,还需要我帮你一下。你站得近一点。”骨如柴现在的表现完全是一个商场售货员的德行。
公子白按照骨如柴的指点紧挨着桌边站好。骨如柴把那套“鲲鹏”从台面上抓起来,把衣服上面的两只眼睛对准了公子白后,对着衣服大叫了一声:“识别!”只见衣服原本就活生生的眼睛里射出两道蓝光把公子白罩在里面。公子白被蓝光罩住没有什么不适感,反而有种鹰击长空、鱼翔浅底般畅快的感觉。过了大约两分钟,蓝光收回,骨如柴把那套衣服用力掷向公子白。公子白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接,可是迎面而来的皮装没有被他拿到手里,而是径直贴肉穿在了他的身上。这可有点神奇过分了,这一身皮居然透过了包括内裤在内的所有异物和他的皮肤紧密结合在一起,并且丝毫没有紧绷或憋闷的感觉,仿佛原本就长在他身上一样。
“OK!识别完成了,以后它就是你的,除非经我改造别人是穿不上的,穿、脱、飞、潜只要在心里想就可以了,它都会执行的。为了不引人注意,头部特意加了料只有在发动功能的时候才显出来,这样才不影响平常的穿着,我的设计完全是以人为本的。佩服我吧!”可能很久没有人来买他的东西,骨如柴卖力地吹嘘着。
公子白心知肚明自己是得了宝贝可嘴上却说:“本来寻思着可以换点钱回去买手机的,钱没换到想换两件衣服,结果只弄了一件,还是内衣,连时装款的都没有,看来回去还得自己垫钱呐!”说完了故意用眼睛瞟着骨如柴作失望状。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贪?好了,头一次见面,你也算是晚辈,这两块东西我没有用,你拿去吧,人都喜欢这东西,这回满意了吧?真是,谁让我喜欢这癞蛤蟆皮呢!”骨如柴从抽屉里摸出两块砖头大的金属扔了过去。
公子白伸手接过,有了前次的经验他以为又是些奇怪的东西就没用什么力,可这次飞过来的砖头异常沉重,一下没拿住从手里滑下去砸在了脚面子上,疼的他吱牙裂嘴。差点疼晕的他抱着脚刚想开骂,看到熟悉的金属光泽立刻把张开的嘴闭上了,地上一黄一白的两块砖头,黄的是黄金,白的不是白银而是白金(铂)。怪不得这么重,还好哥们的身体经过强化,换了正常人脚就不是脚了,肯定变鸭蹼一样的肉饼。虽然黄金、白金都是限制流通物,不是随便交易的东西,但对公子白可是最好的止疼药,他立刻忘了疼欢天喜地地收了起来,生怕慢了被商瓷拿走。现在可以买一车手机都用不了,司徒焱焱还算有良心,公子白心情大爽。
商瓷显然不是公子白所想的那样对黄金白金感兴趣,扔下公子白在一边傻笑,他点了根烟美美地吸上两口才对和公子白一样傻笑的骨如柴说:“老骨,给你介绍的货色满意吗?”
“非常满意!看着它我的创作灵感一发不可收拾!”骨如柴头都不抬,一门心思地研究着如何用这张癞蛤蟆皮进行他的创作。
“等一会儿随便你创作,先把我的帐清了。”商瓷一把手把癞蛤蟆皮拽了回来。
“你的帐?噢、噢,对、对、对!光顾着高兴了,把你的好处给忘了。你说要什么吧?”骨如柴抻着脖子、搓着双手十分急切地看着被商瓷收到背后的皮子。
“这次不跟你要东西,而是借。”
“你要借什么?”
“把你的骷髅士兵借两个当跟班,过个二三百年我再还给你,我可要有智商的那种,不要傻的。”商瓷把皮子拿到身前故意在骨如柴的眼前晃,明显有你不借我就把他拿走的意思。
“借你可以,你可得保证他们的安全,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召唤骷髅,他们是我的子民,有了意识和智慧,也是生命,不是货物和奴隶!”骨如柴有点不情愿,但又急于得到那张皮子。
“我知道,我保证不会让他们有危险的,行了吧?”商瓷回答的很干脆。
骨如柴得到了商瓷的保证后稍微放了点心,冲着门外喊道:“97、98,进来!”门一开,外面进来了两具比商瓷高一头的骷髅,粗大的骨骼闪这清白的光,一具提了杆骨矛,一具手持盾牌和骨剑。这两具骷髅除了高大粗壮外与法术召唤的骷髅不同外,就是非常的清洁全身净白宛如玉雕,而且在眼眶里有两团飘忽不散的蓝色光雾,与腐臭不堪空洞无神的召唤骷髅比起来少了阴森恐怖的气势,却别有一种另类的威武雄壮之感。
两具骷髅嘎吱嘎吱地走了进来对着骨如柴行礼后站立不动。骨如柴指着商瓷说:“你们两个以后就跟着他,听他的吩咐办事,千万不要丢我的脸。不过要记住,如果他给你们的任务威胁到了你们的生命安全,你们可以拒绝完成。明白了吗?”虽然没有肌肉来表达面部表情,公子白还是感觉到了两具骷髅的笑意,原来他们俩也觉得骨如柴给的任务不难,在危险的时候可以跑路真是太好了。“明白了!”两具骷髅用干干的声音回答,然后走到了商瓷的面前行礼,接着站到了商瓷的身后作卫兵状。
“苦着脸干什么?这两个是在我这里排名前一百位的战士,无论从智商还是战斗力都是一流,能威胁他们安全的事很少,你偷着乐去吧!我什么时候亏过你?赶紧把皮子给我拿来!”骨如柴迫不及待地想拿回那张皮子。
看了身后的骷髅战士,商瓷满意地点了点头,把皮子扔给了骨如柴笑了笑说:“果然讲信用,以后还会给你介绍生意的,你自己慢慢欣赏吧。我带这个小朋友到别人那里玩了。”说完拉起公子白转身要走。
“等等!先说清楚再说,我卖东西,你得好处,怎么回事?”公子白对商瓷的行为很不理解,揪着他的脖领子问。
“急什么!我这可是合法收益。”商瓷使了一个巧劲挣脱了公子白的双手,整理了一下衣领,故意清了清嗓子接着说:“你没听说过中介人吗?我是这里合法的中介人,和这个老家伙有契约,我在人界收集好的货色给他,他要付我中介费的,又不是剥削你,你急什么?”
“我说你那么有积极性,原来是用我来换好处,你要这两位战士干什么?”公子白明白了商瓷的险恶用心,但便宜也被人占了只能认帐,算是交了入门费,转而对他借骷髅战士产生了兴趣。
“没别的意思,你有鬼小弟比我拉风,我就只有先借两个骷髅警卫充下门面,等我把小李挖过来就让他们下岗。”商瓷得意洋洋地说。
“你就跟这两位仁兄过吧,希望他们会给你讲笑话!”公子白不爽地回了他一句。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20:02:44 标题: 第七节 另有隐情
公子白和商瓷一边斗嘴,一边往外走,这时,一直看热闹的李宠突然喊道:“等等!”公子白和商瓷一齐回头望着他心说:这小鬼又有什么花样?
李宠叫住公子白和商瓷却没和他们继续讲话,转而飞到骨如柴的面前,挡住他们观看皮子的视线问:“骨叔叔,刚才您说给我老大的衣服是一百五十几年前的一个道士订作的,那个道士是谁,可以告诉我吗?”
骨如柴正看得双眼冒光,被突然飘到台面上的小鬼吓了一个后仰,弄清了怎么回事后,不耐烦地说:“简直要让我脑充血了!你这小鬼跟你们老大一样的罗嗦,客户资料是保密的,不能告诉你!”
公子白开始的时候只顾着看“鲲鹏”套装,对骨如柴的交待没大在意,现在听李宠一问,隐约觉得有打破沙锅——问(纹)到底的必要,赶紧过来帮腔:“你们衣服又没卖给他,他还不算你真正的客户,都一百五十多年了,估计他不是作古就是成仙了,以前的资料也没什么价值了。不妨让咱们看看,还有你面前的小朋友也不是一般战士,冥界的牛头马面是他的干爷爷。他要问的事可能跟他爹有关…………”公子白也摆出一堆理由,然后抬出冥界的后台,最后又把李宠的身世凄婉地讲了一遍。
“真受不了你!”骨如柴指着公子白说:“什么事都能让你说得合情合理,真服了!牛马两位老大我都认识,我手底下许多子民还学他俩开的军校呢!小李子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所以我才把这套衣服送给你的,你看看这个。”骨如柴扔给他一张发黄的纸片。
公子白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服装定单定制人:绝尘品名:鲲鹏套装功能:飞翔、滑泳,且不改变穿用者外形用途:战斗价格:免费备注:定制人曾经救过骷髅子民,故免费赠送。
公子白听了骨如柴的一番话,本来自认为成功说服骨如柴的成就感荡然无存,看完这张定单后,连刚才购物带来的乐趣也消失了。这老骨头,本来就预谋好了,拿理应给李宠父亲的东西和他换了一张皮子,相当于没什么损失,白捡了好货。因为从时间上推算,正好是李宠没有变成灵鬼,绝尘一人独闯天下的时候订作的皮衣,这本就是该由他们继承的东西。
“你这个奸商!把皮子还我,这衣服应该由李宠继承,我是他老大,他的就是我的,你还用它和我换东西,卑鄙、无耻、下流!”公子白很气愤。
“我也在奇怪,平常很抠门的老骨怎么这么大方,连骷髅战士都肯借给我,小李不问一句还真让你给懵住了!”商瓷也很不愤。
“北墟的交易规则你们不是不知道吧?交易商品的价格不以价值为依据,交易一经达成不得反悔,我可是守法经营的老实人,你们要早问一句我就把实情说了,也就没这事了。谁让你们不做好市场调查的!”骨如柴理直气壮,面不改色。
“骨叔叔,既然交易已经完成,而且又有北墟的规则在,我不想跟你找后帐。但是希望你能把我父亲的订作这件皮衣的事跟我讲讲,这肯定是发生在我变成灵鬼之前,一直没听我父亲提起过,所以我想了解一下。也许能从中找到一些我父亲被害的线索,他凭自己的修为打拼,特意到你这里订作皮衣一定有他的用意。”李宠阻止了公子白继续和骨如柴算帐,他最关心的是他父亲的事,其他的都无所谓。听了李宠的话,公子白和商瓷都停止了叫喊,全都摆出你不告诉我小弟就跟你没完的架势瞪着骨如柴。
在公子白和商瓷的逼视下,骨如柴讲了这件皮衣的来历。如李宠所言绝尘降魔驱鬼从来不靠法宝,但在李宠出事的前一年来到北墟,要求骨如柴为其制作一件皮衣。骨如柴当时只以为是一般的业务,只问了一句要这件衣服做什么,得到的回答是战斗,坚定的回答和目光让骨如柴对这个人界道士印象深刻。绝尘离开后骨如柴开始制作皮衣,同时他手下的一位子民向他说这个道士曾经在另一个道士手中救过他,所以骨如柴决定要把皮衣免费赠送给绝尘,但绝尘却一去未返。过了五十年,被他救过的那个骷髅特别申请去寻找他,结果也是一去无踪。随后这一切又被时间湮没,直到冥界的牛头马面传出寻找绝尘的消息,骨如柴才想起这件往事,但他反映的情况对寻找绝尘毫无意义所以牛头和马面也没把此事作为重要事件,李宠也不得而知。当商瓷介绍公子白和李宠的时候,骨如柴就想把为绝尘留下的皮衣送给他们,可是公子白却鬼使神差地提出了与绝尘一样的要求,骨如柴又是不折不扣的奸商,他故意在介绍皮衣的时候提了一句想引起公子白和李宠的注意,只要他们一问就把皮衣白送,如果不问的话就利用北墟的规则坑他们一把,结果公子白心急上当,让他占了便宜。李宠在交易完成后问起,他就没什么心理负担的全招了。
听了骨如柴的交代,公子白等人推断,绝尘反常地主动订制法宝一定有特别的原因,再加上被他救过的骷髅也失踪,极有可能与害他的人有很大的关系;而他没有来取他订制的皮衣则有可能因为李宠出事的关系影响了他的修为,使他无法来到北墟或者无法使用皮衣。多少对绝尘的已往有了一点线索,也算不虚此行,至于被骨如柴坑就算交学费了,公子白悲愤地离开了百变皮货庄。而商瓷对公子白提出的要求和绝尘订作皮衣的要求惊人的一致惊叹不已,还用了一句著名笑星范伟的经典台词来形容:大哥!缘份呐!
刚才的事明显影响了李宠的情绪,为了活跃气氛商瓷带着他们在中层的各个店铺里东游西逛见识了不少神奇的生物和物品。可是没有人能用得上的让公子白非常郁闷,而李宠的情绪也没好起来。唯一让公子白欣慰的是,原来他从水洞里弄出来的宝石在这里是很紧俏的商品,好多在人界混生活的生灵都要用它们积累了亿万年的灵气和能量来维持生命,还有用它特有的性质来制作特殊物品的,总之用处多多、需求大大。
“我们到上层去开开眼,顺便能个VIP资格吧。”公子白叨咕着。
“我很累了,到上面去,还是等等吧。”商瓷懒洋洋地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看我逛上了瘾想趁机敲诈我是吧?你想得美!”商瓷别有用心的笑容暴露了他的想法。“哥们现在会飞了,怕你不成!”公子白刚弄到一件可以飞的衣服,可以和商瓷叫板了,看着商瓷一副有能耐你飞一个我看的模样,他发动了刚得到的鲲鹏。
公子白念头一动,鲲鹏隐藏的头部立刻显现出来,紧附在皮衣上的羽毛状鳞片,向真的羽毛一样舒展开,瞬间把外面的衣裤全都撑破,背部的翅膀状花纹急速向外伸展,一对银色的翅膀出现在他的背上,全身覆盖着银色金属光泽的羽毛,背生双翅仅露出面孔和手脚的一只“鸟人”出现在商瓷和李宠面前。“飞!”公子白为了增加气势大声地叫了出来,背后的翅膀非常配合地扇起了一阵狂风,带着他冲天而起。接下来惨剧发生了,公子白从生下来就是双脚走路,对如何使用翅膀就像让老鹰穿鞋一样陌生,飞起来的他跟没头苍蝇一般无二,导致长达半个小时之久的空难,在中层和上层之间穿梭的游客全部成了受害者。终于,在不断的碰撞中渐渐熟悉了飞行,一头包包的公子白在停了下来,随即被一群愤怒的游客包围。面对无奇不有的面孔和他们整齐划一超高温度的目光,公子白说了一句:“看什么看!没见过天使呀!”趁包围者愣神的工夫脱离了包围圈。他这句话首先把商瓷和一直闷闷不乐的李宠笑了个半死,更严重的是令西方的天使们为此事背了很长时间黑锅,在一段时间内他们被列为在北墟不受欢迎者,其入墟申请一概被拒签,理由是危害公共安全!
因为没有了衣服,又不想继续制造交通事故,公子白只得收回了翅膀,把鲲鹏当做体形衫来穿,好在他的体形还过得去,没有被继续围观和嘲笑。在商瓷和李宠的坏笑中,老老实实地驾着商瓷的云彩来到了上层。上层有一座飞檐高耸,画栋雕梁的宏伟宫殿,和比宫殿大数十倍的广场。宫殿位于广场正中心稍后一点的位置,广场的正中心,距离宫殿正门百米的位置有一个巨型的告示牌。这个告示牌高有三十米,长达一百米,更像是宫殿的影壁墙。
商瓷领着公子白和李宠来到巨夸张的告示牌前面。告示牌前面的观众并不多,也就三五十个,而且全都是鬼头蛤蟆眼的怪物,算得上人类的就他和商瓷两个。这些家伙对公子白和商瓷的到来不以为然,个个全神贯注地看着告示牌上花花绿绿、奇形怪状的文字和图片,不时有掏出纸笔记录的,还有往上面写的。再看商瓷竟也和这群怪物一样对着告示牌看了起来,还显出津津有味的模样。公子白看着告示牌发现自己整个一文盲,半个字都不认识,不禁又要发问。
“商老大,你看这些鬼画符的玩意,有什么乐趣吗?我一点也看不懂,说出来我们同乐一下不行吗?”
“跟你说,看不懂真是你的遗憾呐!这可是北墟有名的‘风流榜’啊!”商瓷一脸得色。
“风流榜?不会是黄色BBS吧?”觉得这个名字有点怪,公子白打断了商瓷的讲话。
“胡扯!当心让边上的听见打爆你的头!”商瓷一脸严肃的表情,“这个榜上面发布的是一些墟里面的重要信息和一些特殊商品的供求信息。但它最主要的功能就是发布悬赏信息,无论是各界的正式组织还是私人都可以在榜上发布信息,而活跃于各界的赏金猎人和杀手都会在这里找生意。只要在这榜上被悬赏的都会像风一样逝去,水一样流去,所以被戏称为风流榜。不懂可不要乱讲啊!”
公子白听了商瓷的解释,看着周围几个妖里妖气的仁兄极不友善的目光,缩了缩脖子不吭气了。跟着商瓷在风流榜底下又站了十分钟,睁目如盲的感觉让他郁闷得想飞,终于又忍不住问道:“商老大,这花里胡哨的,你全能看懂?真是佩服、佩服啊!”
“那可能全懂啊?仙界的文字我没问题,佛界的略知一二,其他就全不懂了。”
商瓷谦虚又诚实的回答,更让公子白纳闷。“那我看你好像都认得,刚才给我读的还是魔界的新闻呢。”
这回商瓷真的老实得很,没有忽悠公子白,跟他讲了这里的奥妙。这个风流榜上面什么文字都有,看榜的又不可能什么文字都认识,为了解决沟通的障碍,北墟推出了一项举措。基于每个被审查合格的入墟者都持有VIP卡片的情况,北墟在这个卡片上作了文章,只要通过自己的卡片就可以把不懂的文字即时翻译过来,商瓷正是借助他自己的卡片才可以随意浏览榜上的内容的。
“没有卡片真是不方便,我也要弄一张,赶快带我去!”公子白拽着商瓷就往大殿里走,整个北墟就这么一个象样的行政机构,申请卡片肯定是要去那里的。
出乎意料宫殿的门口竟然没有警卫,公子白拖着商瓷径直闯了进去。进了大门是一条不长的走廊,直通大殿里面宽阔的天井。顺着走廊走到天井中的公子白,由于没有思想准备,被迎面而来的忙碌场面给震住了。宫殿里从下到上十几层上百个房间像蜂房一样围绕的天井开着门口,踩着云彩的神仙、长着翅膀的妖怪、笑咪咪的佛爷、恐怖的鬼影跟蜜蜂似的带着各种声光效果经过天井穿梭于各个房间。
公子白呆立了两三分钟,这些忙碌的“蜜蜂”都把他这个闯入着当作空气,没有一个过来搭理他。而被他拽着的商瓷则一个劲地跟他打哑语,意思是让他到一边去,不要在这里站着。搞什么飞机,有话就说呗,装什么聋哑人!公子白心中不悦,忍不住喊了一声:“有管事的吗?我要办卡!”这句话一出口,所有忙碌者都如影碟定格一般停下在原处保持姿势,天井中立时鸦雀无声静谧得诡异。刹时,上千道各具特色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公子白身上,在辨认出银色皮衣里包裹着的不过是个人类而已是,所有目光立刻从好奇变成了鄙视,随后立即收回。天井内忙碌依旧。
商瓷终于挣脱了公子白的怪力,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反扯着公子白到了位于一层的一个房门口,对他说:“小白,这下你出名了。恭喜你成为这里第一个在天井里发言的人。那个天井是这里的交通枢纽,除了这里的老大,谁也不准在那里出声,以免影响交通。好在这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大家反应强烈,同时停下来看你。只要有一个刹不住车的,就得来个连环碰撞,满天纸片、一地鸡毛!要办卡就先到这来,跟你比划半天你看不明白呀?急什么急呀!”
“怨我吗?这么大个地方连个路标都没有,房门上也没标牌。我长这张嘴,不就是打听道的吗?”公子白总有他自己的道理。
“去办你的卡吧,冲动的小青年儿!”商瓷忍无可忍一脚把公子白踹进门去。
公子白连滚带爬一溜跟头地撞进屋里,抬眼看见一个猪头人身穿连衣裙的肥婆坐在桌子后面冲他露着“迷人”的微笑,吓得他一个紧急刹车转身欲逃。一定是走错房间了,这种地方怎么也要放一个养眼的漂亮美眉,怎么可能是猪八戒他二姨呢?
“这位先生,您是来申请入墟资格的吧?我叫丹妮,很高兴为您服务。”猪头肥婆的模样不怎么样,声音倒是很悦耳,看来没走错地方,这里的老大一定是个审美疲软的家伙。为了实现他的计划,办张VIP卡是必须的,公子白只得硬着头皮坐到了丹妮的面前。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20:03:47 标题: 第八节 金榜提名
在丹妮的指导下,公子白很快添完了几张无聊的申请表。丹妮把表格收过去,看了几眼后又递过来一张表。
公子白有点不耐烦了,抗议道:“丹妮小姐,你有完没完哪?怎么又有一张?刚才添的那些不算数啊?”
“先生,刚才您添的是入墟申请和自己的基本情况,经过初步审查后,您只要在添了这张资信证明就可以把您的全部资料送交墟主批准了。”丹妮解释说。
“资信证明?什么东西呀?”公子白问。
“就是能够证明您具有在墟里交换和购买物品能力的证明。这可不是随便添在纸上就可以的,必须要拿出实物放在墟里专门的保管处,作为您在墟里合法交易的担保。”丹妮一边解释,一边用眼角瞟公子白,那意思是说,看你小样傻乎乎的,啥也没有来办什么卡呀!
靠!一头猪也敢用鄙视的眼光看我,简直是侮辱啊?要是在外面我让啸月把你炖来吃了!公子白想归想,在这里他可不敢乱动,不过吓吓眼前的猪头还是可以的。手里凭空出现了一块拳头大的钻石和玛瑙,冲着猪头丹妮说:“小姐,这个可不可以作我的资信担保啊?”
宝石在这里可是硬通货,跟外面的金条一样,几乎成了所有墟、市的通用货币,这么大个儿的宝石更是首次出现。猪头丹妮的小眼睛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了,没精打采的耳朵也竖了起来。“先生,这完全没问题,打您一进来我就看出来您不是一般的人物,您先喝口茶。我替您添好表格,把这两块宝石存到保管处去后,立刻到墟主那里把卡片给您取回来,您的申请我想毫无问题,肯定会被批准的。好久都没见到像您这样富有的人了!”看来在哪里都是有钱好办事,丹妮的前倨后恭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证明。
猪头丹妮拿着表格和宝石拉开门飞了出去,留下公子白一个人在屋子里喝不知名的茶。过了快一个小时,公子白都犯困了,那个猪头还没回来。从刚才在外面看到的景象推断,这里的办事效率不会这么低的,这个猪头会不会和商瓷勾结拐了我的宝石逃跑了?公子白觉得奇怪,起身来到房门前,想推门出去,可是那扇门却跟墙壁粘在了一起,他用了知道的包括“芝麻开门”在内的所有方法,都没成功。
等他气急败坏地转过身来想砸点东西出气的时候,发现原来猪头的位置上坐着一个邋遢的老头儿。老头儿一手拿着他刚才用的茶杯,一手拈着下巴下面仅剩的几根山羊胡子,瞧着他笑。
“年轻人,你终于来了。而且一来就造成轰动效应。你知道外面现在都传开了,你不但是第一个在大厅里叫喊的人,还是迄今为止所交纳的担保物最贵重的人,名副其实的双头衔哪!”那个老头儿冲公子白没头没尾地一顿唠叨。
“老头儿,你谁呀?从哪蹦出来的?”公子白心情大坏,望了尊老爱幼的美德,对这个来路不明的老头儿发起火来。
“我们见过的,你不记得了?”老头儿没生气,摆正了脸孔给公子白来了个面部特写。
“我们见过?我看看!”公子白夸张地凑到老头儿的跟前,来了一个最佳视距——眼睛只离老头儿的脸三十厘米。这次他可看了个分毫毕现,这张脸的确在哪里见过,而且是几个月前。“是你?!”公子白像触电似的蹦了起来。面前的这个老头儿正是把李宠寄身的法像卖给他的那位地摊上的老者。
“是我,很惊奇吧?”老头儿十分欣赏公子白的表情。
“你到底是谁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公子白有点迷糊。这也难怪,没遇到李宠之前他只是个无知无能的凡人,稍微会点法术的就可以把他愚弄个半死。
“我吗?说出来不要吓到你,这里的老大,北墟的主人——老庄。”老庄说完把手里的茶杯放在公子白面前,杯子里重新蓄满了热茶,示意他坐下享用。
公子白下意识地坐到了老庄面前的椅子上,端杯呷了口热茶。一口茶下肚,心神稍定,精神也好了不少,整理了一下思绪,他重新发问:“你说是北墟的主人,有什么证明?北墟的主人会跑到地摊上去卖破烂又如何解释?”
“我是不是北墟的主人,不需要向你证明。这里绝大部分人只知道有北墟,北墟真正的主人却没几个人知道是谁,见到的就更少。”对于公子白的第一个问题,老庄根本不屑回答。“看着自己的地盘天天进行着各种买卖,自己却没机会卖点东西,所以就收拾几件破烂儿到人界去作买卖过过瘾。要不是你照顾我生意,我还真白跑了一趟呢。”对于公子白的第二个问题,老庄的解释更是离谱。“自从你把那个人像买走,就知道你早晚会来这里,你一来就搞出惊爆效果我可是没想到的。”
“怎么想,都觉得这里面有阴谋!”李宠寄身的法像曾经在这个老头儿手上,如果他真是北墟之主不可能看不出法像的古怪,既然他知道法像的古怪又把法像卖给他一个凡人,显然是别有用心的。
看着公子白狐疑的目光,老庄微笑了一下岔开了话题:“丹妮要回来了,我该走了。看在你照顾我生意的情面上给了你一张金线VIP卡,比外面叫商瓷的那个坏小子的卡强多了,你可以好好显摆一下了。见到我的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不然要有麻烦的。还有,外面的风流榜要仔细看一下!”说完,老庄消失在座位上,公子白则捧着半杯茶发愣。
门一响,猪头丹妮从外面扭扭搭搭地走进来。“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今天墟主有事,耽搁了一下。”丹妮先给公子白道歉,接着说:“不过您多等一会儿是值得的,墟主居然发了一张金线卡给您,您拿这张卡不但可以在这里游览购物,连与北墟齐名的其他墟都可以使用,不需要重新办理了。”丹妮边说边递过一张镶着三道金线的银色卡片,卡片应该是银一类的金属制造的,入手沉甸甸的,绝对是个有分量够气派的东西。果然跟老庄说的一样,拿着卡片,公子白不禁对老庄刚才自称北墟之主的事信了几分。
“丹妮小姐,我想问一点儿关于墟里的情况,你能回答我吗?”公子白为了增加诱惑力,特意取了一颗拇指肚大小的红宝石放在桌子上。“只要你能如实回答我,这个就是你的了。做一件饰品或者换点别的用得着的东西应该够了吧?”
面对公子白赤裸裸地收买,丹妮那双小眼睛迷成了两道缝,把宝石拿到手里看了又看,激动得口水都流出来了。“先生,你想知道什么?不是跟你吹,墟里没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只要我如实回答这东西就是我的了,对吧?”整个一个贪财八婆的嘴脸。
“对,你只要不骗我就行。”公子白爽快地回答。
“那您就赶快问吧。耽误久了别的申请者会投诉我的。”丹妮紧攥着宝石生怕它飞走了。
“这张卡是北墟之主签发的吗?”
“没错!”
“你亲自看他签发的?”
“不是。我只把相关的文件送到他的办公室门口,再由他的秘书转交。”
“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三百年。”
“你见过墟主吗?”
“没有。我的上任干了一千三百年也没见到过。北墟里能见到墟主的恐怕只有他的秘书。这里都传言,墟主是个神秘的无处不在的变态。这个你可不要说是听我说的,不然我死定了!”说着说着,猪头丹妮就有点溜嘴了。
“墟主的名字你总该知道吧?”
“知道。他的名字叫老庄。几乎所有知道北墟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
看情况,再问下去也没什么价值,看来老庄没准真是北墟的主人,有些想不通的地方还是得在碰到他的时候问。公子白结束了问话,刚想开口向猪头丹妮要回宝石,丹妮却先开口说:“先生,您是不是觉得刚才的问题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想要回宝石呀?”
“对呀。你说了跟没说一样,这样的情报不值钱呐!”公子白摆出凶恶的表情回答。
“我们可是有言在先,只要是我如实回答您的问题就行了,可没说一定要对你有价值。根据这里的规矩,你就应该按约定把宝石给我,难道您这个有身份的人还在乎这一点点损失吗?”丹妮拿出规则这个大帽子压人,摆明一副要财不要命的架势。
仔细一想,刚才确实是和丹妮这么约定的,自己真是猪脑,在骨如柴那里已经吃了一次亏还不长记性,公子白白白损失了一快宝石心里很痛,那可是上次在水洞的时候,被太子丹一顿收拾,事后从大腿肉里挖出来的,就这么让一个猪头给坑去了,我恨北墟这该死的规则,定规则的老庄真是个变态!公子白气乎乎地往门外走去,在关门的时候听见丹妮在自言自语:“总有这样的傻瓜,问这种问题。算这个已经有一千零三个了!”听见这话,他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这个丹妮分明是扮猪吃老虎,认为她傻的才是真正的猪!
出了门,正看见商瓷和李宠在门外画圈,显然是等着急了。他一出来,商瓷就指着他埋怨:“人家办张卡,顶天用半个小时,你进去了一个多小时,负责的丹妮又不是美女,你磨蹭这么半天干什么啊?”基于北墟的客户隐私制度,在申请入墟时其他人不得进行干扰和查看所填写资料,所以商瓷和李宠只能在门外干等。他们不是不能到别处去,就是怕公子白出来找不到他们又闹出些破纪录的事情,让带他进来的商瓷负不起责。
刚才在里面跟墟主喝了杯茶,唠了唠家常,后来又被猪头丹妮骗了一颗红宝石的事,前有老庄的交代,后有面子问题,话到嘴边又被公子白咽回了肚子里。
“你看这个。”公子白把金线VIP卡拿出来给商瓷看,“办一个金线卡,当然要比你的普通卡用的时间长一点儿,你急什么急呀?”不能说实话就只好转移商瓷的视线改变话题了。
“没天理呀!我老人家混了二百多年都没混到一张,你小子怎么弄到的?”商瓷是识货的人,看见金线卡立刻眼红起来。
“小看我呀?我别的没有,宝石倒是大把的。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在那里都好使!”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土财主,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着后辈在面前如此嚣张,商瓷心里有点失落,暂时忘了追问公子白,让他得以蒙混过关。
天井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了金线卡的公子白拉了商瓷再次来到风流榜前面。不理会商瓷在边上絮絮叨叨地追问,他选择了沉默是金,对活了二百年的人精来说没有太有效的谎言。有了卡片在手,公子白轻松地看明白了风流榜上的信息,上面的信息可谓五花八门,相比之下,魔鬼在上面收购P4的电脑,神仙求购幼年怪物作宠物一类的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信息,公子白看了半天连风流榜的一角都没看完,就被各种信息冲击得直翻白眼。
“你找什么呢?刚才没办卡的时候你就有了打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像你这种看法,得看一个月才能找到要找的东西。”商瓷看公子白找来找去的实在痛苦,上来搭话:“想找什么,我可以帮你,我老人家没有你那么富,但经验有大把的出卖。”
老庄曾经提示公子白要仔细看一下风流榜,可他看了半天只是冰山一角,如果想看完可真得十天半月的。谁知道老庄让注意的是什么,也不想给点具体的提示,他就不想想在这长达百米的大榜上没目标的搜索是多痛苦的事,还是不要浪费时间进行原来的计划要紧,以后有的是时间一点点儿的看吧。打定了主意,公子白张口就问:“悬赏缉拿、刺杀的信息在哪里?”
“你会对这个感兴趣?难道你要改行当赏金猎人。这你可问对人了!”商瓷来了精神,指点着三十米外的一块区域说:“就是那里了。什么样的任务都有,建议你先挑简单一点儿的来做。”
公子白用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然后在那块区域仔仔细细地看起来。
“这个任务不错,捉一只偷了灵丹的野兔,没有危险,报酬是两棵山参,比较适合你。”商瓷以专业的眼光提出了合理化建议。
“别在那闲扯了,过来帮忙。我才不想和你同行,现在这样我挺满足的,不需要再去玩命了。”
“那你在找什么?”商瓷对公子白的动作表示不解。
“你以为我在找临时工作?老大,我是在找一个空位置,我要给你这样的创造一个发财的机会。懂了吗?”
“你是要发布一个悬赏的通告!天!到底谁得罪你了,不至于买凶杀人吧?”商瓷嘴上说的风凉,却对公子白的行动很感兴趣,加入了找空位的行列。
“老大,这里有一个位置。”李宠这次很乖,不但没搞怪打岔,还主动帮公子白找到位置。
通过手里的卡片,公子白在风流榜上的空位中写下了一条简短的信息:悬赏捉拿游魂两名,游魂近期具体活动范围于人界中国S市,通过本虚开向人界的入口即可到达。捉住游魂者可得长达二尺的天然水晶两簇。
悬赏人:公子白地址:中国S市河畔区7号楼3-4-1电话:138×××××3656QQ;27××××21“真是大价钱哪!你还没忘给司徒那小丫头找游魂的事。这个价钱连我都心动了,如果我捉到了会向你要水晶的!”商瓷被水晶诱惑,准备重操旧业。
“你有那本事,我很乐意给你,都收手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你还行不行,老人家!”公子白的一句话把商瓷刺激得嗷嗷乱叫,恨不得立刻捉了那两个游魂来证明自己还年轻,公子白则心中暗笑。
看看手表,已经凌晨五点钟了,来了三个小时,外面已经亮天了,该回去了。公子白、李宠和商瓷带着各自的收获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北墟。公子白发布的悬赏信息很快就被来来往往的赏金猎人发现。非常凑巧的是在风流榜的另一面公子白发布信息的相同位置同样有一条以魔界文字书写的悬赏告示:悬赏缉拿人界成员公子白,凡将此人缉拿并交于魔界者,无论所属何界,均可获准加入魔界,并封为魔界混乱军团魔将,其安全永受魔界保护。
悬赏人:卡德(魔界混乱军团魔帅)
注:本军团长期在空间边界驻军接应。
这可应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久违了的魔帅卡德,偏偏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为公子白扬名立万儿。公子白没拿老庄的警告当回事,没有看到这条消息,可并不代表别人看不到。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7 20:05:33 标题: 第九节 灵魂绑架
公子白跟着商瓷出了那道通向人界的银色大门,外面的天色已经放亮,立足之处是一个无人的xxx子白向四周看了一下,发现出来的地方并不是进入时的那个小巷,反倒是他经常来闲逛的地摊一条街,他就是在这里把李宠给淘换回家的。
“这个设计恐怕是北墟主人自己改动的,一百年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从哪进去就从哪出来。”商瓷对公子白的疑惑也给不出答案。
其实公子白愣在哪里不是疑惑,而是震惊。商瓷对他的了解很少,还不知道他有在这闲逛的爱好,并且在这里得到李宠的法像的事实,更不知道他和老庄见面的经过。有了商瓷刚才的疑惑和以往的种种,看来这个老庄还真像是北墟的主人,不然哪有连出口都改到这里的可能啊。没准这个老庄经常来这里,为了方便才这么做的,以后一定要经常来,如果碰到他不但可以问个清楚,还可能捞点好处。
“我该回家了,补个觉后还得去单位看看有什么生意。一下拿出三块宝石,如果悬赏的事再落实的话,又要失去两块大的,不赚点钱补偿一下怎么行啊!商老大,你也回学校去吧。有空调教一下陈玄那小子,反正学校放假你也没有课了,闲着也是闲着。还有,游魂的事你也盯紧点儿,别再出什么乱子,我可不想让我的母校变成恐怖城!”公子白交代了一大堆后,转身欲走。
“行了,学校里面就交给我了,只要他们敢出来搞事就逃不掉,到时候别忘了兑现你的悬赏。”商瓷答应了一声,从腰里掏出一个黄布口袋,样式和以前人出门系在腰间的钱袋一样。打开系住袋口的线绳,商瓷将袋口对着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两个骷髅战士晃了一下,那两个骷髅战士身形急速缩小,变成了黄豆大小的微雕被吸进袋子里去了。“这样最好,不然非上新闻联播不可。”商瓷系好了袋口,又拍了拍袋子说:“97、98,不好意思,委屈一下,这是人界不好让你们抛头露面,晚上才是放风时间!”
“商老大,你这个东东挺有意思,啥玩意?借我看看行不?”李宠对商瓷的钱袋很感兴趣。
“这个嘛?是我老人家的百宝囊,一般的东西都可以压缩了打包,有时候抓了逃犯没地方放,还做临时监狱用。你老大可没这样的好玩意吧?”商瓷故意拍着腰里的布袋说给李宠听。
“我当是什么好宝贝呢!不过一布袋尔!你这东西充其量是一个垃圾回收站,那有我的妖力空间有创意,别的不说你能把自己弄到袋子里,在弄出来嘛?”公子白对商瓷的炫耀行为予以反击。
商瓷没见识过公子白的妖力空间,但对妖力空间的概念还是非常清楚的,他这袋子只是一件法宝,还真上升不到妖力空间这种时空的高度,如果他被袋子收进去真的出不来,不像公子白那样在妖力空间中来去自如,这一场他又没比过公子白。为了“打击”公子白,商瓷一计不成又生二计,伸手在百宝囊里拿出了一只拨浪鼓和两个小木偶。他把两个色彩鲜艳的木偶放在地上,然后摇起了拨浪鼓,随着拨浪鼓有节奏的响声,地上的两个小木偶翩翩起舞煞是好看,这回连公子白都被吸引了。李宠就更不用说了伸手就抢了商瓷手里的拨浪鼓,指挥着两个木偶玩得眉开眼笑。
尽管经历了漫长的时间洗礼和生死历程,李宠到底是个孩子,作了灵鬼只是改变了他的生命形态,但无法泯灭他的童心和善良的本性。看着李宠开心地玩乐,公子白觉得最近实在是有点不像话,只顾着办案子和收妖捉鬼,根本没顾及李宠的感受,没给他买新衣服,也没带他出去玩,确实是亏待了这个忠心耿耿的小弟。
“小李,好玩吗?你老大没有这个玩具吧?”商瓷笑呵呵地问李宠。
“好玩!我老大没有这样的玩具,最近连衣服都不给我买了!”李宠玩得高兴,在玩具面前成了“叛徒”。
“我这里有好多玩具呢。反正你老大也没正事,跟我回去不但有玩具玩,还带你逛街购物怎么样?”商瓷找到了李宠的弱点,立刻大加利用,极尽引诱收买之能势。
李宠听了商瓷的提议,果然大为心动,碍于公子白的面子没敢立即答应,只是用两只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公子白。
公子白的心立刻软了,心想:反正和李宠可以用心神联系,有事召他回来就行了,以我现在的实力怎么着也能撑到援兵赶到,让他出去玩玩是应该的,拿工资的还有带薪休假的制度,何况人家是义务工。
“去吧!不要改认他作老大就成!有大头愿意替我花钱我还不干不是傻子吗?我回家了,有事我会叫你的。”公子白答应了李宠的请求,打开妖力空间回自己家睡觉了。
回家后,公子白把闹钟设在八点钟,打算小憩一下后到单位去看看。可是他连一个小时的觉都没睡成。幸亏他的房子够大,在睡下半个小时后,来了五拨儿访客。这全是他在北墟发的悬赏惹的祸,这五拨儿都是勤快的赏金猎人,但连一个人类都没有,为了他的水晶,这些大哥们一大早就寻遍全城抓来了自认为是游魂的东西前来领赏。这五拨儿人马赶到后,都说自己捉的是真货,为此差一点儿就在客厅里开战。这下可把公子白给整惨了,或单个、或成帮结伙的牛鬼蛇神不断地从窗口和地板、天棚上冒出来,没说几句话就让他把赏金交出来,搞得他头大。更头痛的是,这些猎人们带来的猎物中到底有没有他要找的游魂,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因为他也不知道要抓的游魂有什么特征。这下这些猎人们更火了,纷纷指责他发布虚假广告,要他赔偿损失。
无奈之下的公子白只好借助妖力空间的便利,跑到三仙庙去找司徒焱焱问个究竟。这次他可去着了,正碰上司徒焱焱在庙里。当公子白问起游魂一事特别是游魂的特征的时候,司徒焱焱的回答得很干脆:“我还没抓到他们,上哪知道他们具体长什么样?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两个有四五百年的道行,体外的浊气把本来面目全都挡住了。正因为他们修炼的不是灵气,所以你碰上他们是可以应付的。我知道的就这些。”
“这可咋整?我家可有一堆猎人在等着呢,弄不好房子都得被拆掉了,我可是新装修的呀!”公子白心中大急,忍不住抱怨。“司徒大仙、焱焱大姐,你可害死我了!”
“怨我?!不是你那个师侄弄乱了我的阵势,那两个游魂早就被我收拾了。你这作师长的不负责谁负责?有招你想去,没招你就死去!”司徒焱焱的脾气有发作了,在她的掌心雷没出手前公子白赶紧借妖力空间而遁。
公子白在妖力空间里暗呼好险的时候,司徒焱焱也在拼命地念叨:“平心静气、平心静气……”过了一阵司徒焱焱的脸色才恢复正常,自言自语道:“竟然想到了去悬赏,这小子算是尽心尽力了。”接着一叹:“唉……,怎么总是控制不住要发火呢?尤其是见到这小子,火就更大!一定要控制,不然……。”司徒焱焱的脾气心性已经收敛的不少,但还是有失控的时候,而且对着公子白的时候最容易失控,可能是他长的就是挨打的样儿!
公子白逃离三仙庙后,赶紧到北墟的风流榜那里把游魂的特征补充到悬赏的广告里面。然后又在妖力空间里请出了一大队鬼卒,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地开回了他家。就在等得不耐烦的猎人们即将开砸的时候,公子白和鬼卒们回到了屋里。冥界的鬼卒立刻分成两部分,大部分的鬼卒把客厅包围起来,剩下的那部分像警察一样把猎人们分堆围起来盘问。
“各位,我是冥界驻东北办事处的主任,现在受公子白先生的委托确认你们合法的身份,并且对你们抓捕的犯人进行确认,请合作一点儿。”带队的鬼将是个典型的东北大汉,粗着嗓子一吼,客厅里立刻安静下来,所有的猎人开始接受盘问和审查。
这回没有叫嚣的了,还是正规军狠呐!公子白暗中感叹,看来这招可想对了,要光凭自己和这些大爷们讲理,就真得死去了。很快的,结果就出来了。来的五拨儿赏金猎人中,有两拨儿是没有猎人执照的,剩下的三拨儿到是合法经营,可惜抓的全是有合法居留证的鬼魂,根本就不是游魂,没执照的那两拨儿抓的确实是游魂,但不符合司徒焱焱描述的特征。最后确定,来的这些猎人都没完成悬赏任务,不但不付酬金,还要对他们违法经营和滥抓鬼魂的行为进行惩处,好在这些事都是冥界的事,不用公子白操心了。
鬼卒们把该捉的捉了,该赶走的赶走了,带着被误中副车的游魂离开了。公子白倒在床上想继续他的睡眠大业,刚闭上眼耳边就响起了一个声音:“懒虫,起床!懒虫,起床!”八点钟,手持牙刷的蜡笔小新闹钟准时提醒他,该起床了。
用冷水洗脸刷牙后打起了精神,把鲲鹏套装脱了下来放进妖力空间保管,重新换了一套衣服。有了全套衣物被毁的经验,公子白决定平时还是不要穿鲲鹏的好。收拾停当后,他有模有样地到单位去上班。到了单位,进门的时候觉得大厅里有种发霉的闷气,大概是地毯太潮了,或者是早上刚来空调没开吧,看见满屋的同事都像鼻炎患者一样对这股味道没反应,公子白没有太在意,又想起被捉弄的事来了。自己报复他们的大业还未完成,反而被陈玄扯去陪绑捉两个不知什么模样的游魂,到这时候游魂没线索不说,报仇大业连一个构思都没有,真是越想越不爽。和同事闲聊了半个小时,又接待了两个咨询,时间快到中午了,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算喝口茶喘口气,等中午吃完饭后跟同事们“拱猪”(一种扑克游戏,公子白所内午饭后必有的娱乐项目)。
倒了杯茶,又点了颗烟,没吸上两口公子白就觉得头发晕,眼皮发沉,一股困意排山倒海而来。昨天整晚都没睡,眯(小睡)一会儿再说,他打了两个哈气俯在办公桌上睡了过去,竟然连手上的香烟都没熄灭。
在公子白睡着的同时,两道灰黑色的模糊人影来到他的头顶上,盘旋了几圈后射出两团浑浊的气体在他身体里。两团气体进入公子白身体内后,公子白颤抖了一下,一团亮白色的气体从他的头顶正中飘逸出来,在气团中间还夹杂着翻滚的丝丝红光。这团气体在头顶停留片刻后,逐渐化成了另一个公子白。
公子白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觉得身体里如千万支钢针来回的穿刺,难受得不行,却偏偏动不了。难道是梦魇?公子白身体不能动,心里却清晰地感觉到身体中发生的事。他试图挣扎着从梦境中离开的时候一股更强烈的痛感袭来,是像把他的皮肉一块块的从身体上撕下去一样痛得让他眩晕。等他从眩晕中苏醒,却发现自己飘浮在办公室的上方,另一个自己正坐着椅子,双臂弯曲着垫着头俯在桌面上睡觉,左手手指间还夹着刚点着的香烟。公子白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灵魂出窍,但为什么会这样呢?他还没想通,一直在办公室里的两个黑影突然挟起他的灵魂向外飞去。
灵魂绑票儿!我被绑架了。公子白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敢绑我,看我的灵符,我击!怎么不管用?公子白想用法术攻击劫持他的两个家伙,可是既没拿出灵符,念的咒语也失效了。“翠玉出来”公子白在心里呼唤那把跟他溶为一体的长刀,想用刀劈了这两个混球,呼唤了数次居然一点儿反映都没有。这两样用来保命防身混饭吃的把势都不行,公子白有点傻眼,还是用最后逃命的那招儿吧,他打算用妖力空间摆脱这两个王八蛋。结果竟然让他绝望,妖力空间根本就大打不开。
公子白当时心中大骇,其实他身上发生的现象是很正常的。他在没正式修道之前得到的长刀,根据他当时没有修道基础灵魂强度不够的条件,牛头和马面只能把长刀和他的肉身融合和他的灵魂关联;而他的妖力空间是从狼王那里得到的,妖族的一切法术都是以强大的肉身为基础的;现在他只是修道的初级阶段,勉强有个成型的内丹,灵魂的修炼踞元神出窍的境界还有很大的差距,现在他的灵魂只是比平常人强大几倍而已;在他只剩下灵魂的情况下无法召唤长刀和使用妖力空间,想使用法术更是要修成元神出窍才行。
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公子白只好用了最原始的办法——挣扎。他的灵魂强度比平常人强大了不少,一挣之下居然挣拖了两个黑影的劫持。
“你们两个是什么东西?劫什么不好,劫我的灵魂有什么用啊?”公子白估计自己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捉住,故意作出强势姿态。
“公子白,你真不知道我们是谁?”其中的一个黑影问。
“废话!知道我还问,不是有毛病吗?”
听了公子白的回答,两团黑影一阵混乱的抖动发出瓷片刮铁锅一样吱嘎吱嘎的声音,看样子是在笑。“就你这样的也能进到北墟,还在上面发悬赏捉我们哥俩儿,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们就是你要悬赏的那两个游魂!想不到吧?”一个黑影讲完,另一个接着说:“这位是净天,我是净地。更让我们想不到的是,你这样的笨人竟然还是被魔帅卡德悬赏的人物,有了你我们就拿到了魔界的通行证,不用在这里被冥界和其他的猎人追杀了。”原来这两个就是被公子白悬赏的游魂。
两个游魂虽然有很大气的名字,其实却肮脏至极。他们是两个在冥界犯事的鬼魂,为了逃避制裁跑到人界躲避。为了在人界这种灵气资源有限的环境中生存下去,而且不暴露自己,他们竟另辟蹊境,利用人界最多最好摄取的污浊之气修炼和生存,因为对净化人界环境有所贡献他们为自己起了个听起来大气干净的名字。他们的外表完全被浊气包围,本来面目完全看不清楚,浑身散发着腐烂霉变的气味,是两个标准的埋汰鬼。今天早上,他们发现城里的赏金猎人活动比平常频繁,而且目标是两个游魂,不禁心中生疑。通过向几个专门贩卖情报的妖精和小魔怪打听,原来是一个叫公子白的人在北墟发榜悬赏捉拿他们,同时也知道了卡德通缉公子白的信息。他们两个商量了一下,觉得一直这样在人界和追捕者藏猫猫不是长久之计,不如利用这个机会把公子白捉了交给卡德,既解决了被悬赏的麻烦又可以在魔界得到一席之地从此高枕无忧。
老庄提醒公子白要仔细看一下风流榜,可是公子白粗心没有看到卡德悬赏他的布告,本来这也不会给他带来太大的麻烦,因为除非走投无路不管杀手还是赏金猎人或其他的什么东西都不会想到魔界去,老庄的提醒也只是让他防备万一,几乎没谁会为了到魔界而去追杀一个人。可这条消息对两个游魂来说,可算是希望之光。他俩的修为不高在人界很容易被法师或者猎人作掉,留在人界即使不被公子白悬赏也很危险。魔界的空间壁障具有防强不防弱的特点,以他们的水平稍微费点手脚就可以到魔界去。不过要过去前没有得到安全保障,在弱肉强食的魔界他们会死得更快,有了卡德的保证就不一样了,所以公子白绝对是他们的最好通行证和护身符。
带完整的公子白去魔界对游魂来说是有困难的,所以他们就潜伏在公子白的单位,等机会摄了公子白魂魄出来,好方便携带。公子白一晚没睡,精神状态不好,又是在自己的单位,所以失去了警觉性。如果他能注意所内的那股怪味只有他有反应其他同事却没有知觉,再仔细查看一下就可以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可他除了工作就只想睡觉,在梦里就着了人家的道儿了。这两个死鬼,误打误撞下点了公子白的死穴,让他空有一身异术无法施展,成了被绑架的灵魂。
作者: 巧克力薄荷 时间: 2007-1-8 00:17:52
能好心吧字体编辑一下吗?看的好晕啊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8 18:36:20 标题: 好!!!!!!!
大哥既然提出了要求,小弟尽量满足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8 18:40:23 标题: 第四节 指点迷津
"介绍一下,这位是商瓷,未来负责人界秩序的职守正神。这位是公子白,本城的律师,茅山派传人。还有这位,李宠,茅山派护法灵鬼。"文老头笑嘻嘻地给他们作了介绍。
"拜托!站着的各位,想想我的感受好不好?"陈玄这么半天一直被撂在地上,实在忍不住抗议起来。
"大家都是自己人,先把他放了吧。他是茅山弟子陈玄,这个学校的学生。"文老头对商瓷说。
"这几天学校里的事就是他们搞的,怎么能放呢?作为正神你怎么跟妖是一路的?"商瓷经过与公子白的较量更加肯定了他的判断,公子白是妖的帽子短期内无法摘掉了。
"误会,绝对是误会!"文老头对商瓷说,接着把公子白的事迹简明扼要地和他讲了一遍。商瓷听完仔细看了看公子白和李宠,用了三分钟的时间对他们的气息进行了分析,最后松了一口气,确信了文老头言辞的真实性。
"这几天学校里有事发生,经我勘察应该是妖和鬼联合做出的事。我昨晚在校园内巡查,感觉到西门附近有异常的妖气,赶过去看时,发现陈玄在修炼妖法。随后,我跟踪了他一天,他考完试后就到了公子白那里,半夜十分两个人又带了一个鬼来学校里分头游荡。我准备先把陈玄收拾了,在对付公子白和小鬼,这小子发现不敌后就发出火符求救。正是他发出的是茅山派的求救信号,我才没立刻毙了他!公子白看起来像妖,可以解释,陈玄的事又怎么说?"商瓷信了公子白的身份,但对陈玄还是抱有怀疑。
"妖气!陈玄身上能发出妖气?他还会妖法?"公子白对啸月教陈玄妖术的事毫不知情,陈玄又故意将昨晚用妖术的事省略了没和他说,所以公子白也很吃惊。说来说去,这次误会的起因又回到了陈玄身上,这小子肯定是被衰神附体了,不到二十四小时就惹出来两个麻烦。
"小子,你赶快交代,昨天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妖术,身上有妖气?"公子白把粽子似的陈玄从地上拎起来挂到广场边的一棵树上。"你要是不好好交代,就让你尝尝劈柴炖肉的滋味!"说完,随手在另一棵树上折了根一握粗细的树枝给了陈玄一下子。
陈玄那经得住公子白故意使出的非人力量的拷打,立刻很没骨气地叫起疼来。"师叔,别打,我说、我说、我全说!"陈玄在严刑面前再次把昨天晚上的事讲了一遍,这次老老实实地把利用妖术恢复体力的事也说了。"那个妖术是啸月给我的见面礼,我昨天是第一次用,我也不知道使用的时候会产生妖气。我被一个女孩收拾的连爬的劲都没有了,还使用妖术恢复,说出去我茅山派掌门弟子的面子往哪放啊?所以我就没提。"陈玄没想到他使用了一次妖术就惹出来一个赏金猎人,差点把他当小妖拿去换钱。
"你说的那个红头发的女孩,原来叫火云,现在叫司徒焱焱吧?"商瓷问道。
"没错,你认识她?"公子白问。
"听陈玄这么说,确实是误会。火云没转世前我就认识她,转世后倒还没见过。不过听陈玄描述的阵势,除了她没有第二个能弄出来的。有文老的保证和陈玄的说法,看来确实是一场误会。"商瓷通过文老的介绍和陈玄的描述终于消除了对公子白等人的怀疑,顺手解开了陈玄的束缚。
"我都说是误会了。都怨这个傻小子,有半瓶子的醋,不知道该怎么晃荡了!"文老头为了让刚才斗得天昏地暗的商瓷和公子白有台阶下故意把责任都推到陈玄身上,陈玄哪个也惹不起只有硬背了这口黑锅。
"百多年没有出手,一出手就弄错了,看来我是退化了!"商瓷为自己的卤莽感到尴尬,自我解嘲地说,也相当于变相的道歉了。
"哪里、哪里!在对峙的时候,见前辈气势宏正就应当及时收手,解释清楚,争强好胜是我的不对。"对方是比自己大二百岁的前辈,不可能直接向一个后辈直接道歉,公子白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出言缓和了一下局面。
"打了一阵,很累了,抽支烟休息一下,商前辈要来一支吗?"公子白从兜里掏了支烟递了过去。
"我是赏金猎人出身的,可不像法师那样苦行苦修,抽根烟有什么不可以的。"商瓷接过烟就着公子白的打火机点着了美滋滋地抽着。公子白又给文老头点了一根后,自己也叼了一根。
"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忙断肠。你是有福之人,刚一接触灵界就能平添二百年的道行,我从小到大一直累积到现在也不过是二百多年。"商瓷既感慨又羡慕地说,"还有这个小鬼,真是绝好的助臂。如果没有他,你还真不是我的对手,有了他,你倒比我略强一点儿。小鬼,不如你跟我混吧?文老刚才也说了,我的前途比这小子光明啊!"商瓷对李宠非常感兴趣,居然当着公子白的面挖起墙角来了。
"前辈见笑了,我不过是运气好而已,这些都是别人的东西,不过是被我借用了而已。那有前辈这般踏踏实实地积累下来的道行和经验扎实。不过李宠是我的兄弟,注定要和我在一起的前辈就不要做他想了。"公子白回答说。
"不好意思,我的老大已经选定了,你就不用再动脑筋了!"李宠十分直接地拒绝了商瓷的"无理"要求,接着说:"如果你想找助手,陈玄这小子不错,我以他师爷的名义派给你,每月的工资500元,直接交到我老大手里就行了!""天哪!500元我就被出卖了!"陈玄惨叫。
"我只看好你!其他人没兴趣,如果是这小子整天跟着我,不定给我惹多大祸呢,我可不要!你考虑考虑,不要怎么快拒绝我,我可以用法宝给公子白作为补偿。"公子白起先以为商瓷只是在和李宠开玩笑,但听到商瓷提到要拿法宝跟他交换的说法,心里不禁有些生气,刚要发作,却被李宠用眼神制止。"这就是你和我老大的不同,他拿我当兄弟,而不是拿我作法宝,你的觉悟不够,我才不跟你呢。我老大,对朋友绝对的够意思,他朋友的事就是他的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如果你要是我老大的朋友,你的事就是他的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从这个角度讲,我可以在必要的时候到你这里客串一下帮帮你的忙。"李宠对商瓷说了一大堆。
"什么意思?我不太懂。"商瓷问。
"很简单,你先做了我老大的朋友,跟着他混一段日子,提高一下自己的觉悟。这样我也可以帮你,就跟帮我老大一样,你一下就赚了两个朋友,不比多一个助手强多了!"李宠笑眯眯地解释着。
"好像是个不错的主意。"商瓷点点头,又转过来对公子白说:"这个小鬼头,我一见就喜欢,你也不赖,可以说是近百年来我见到的人中最神奇和幸运的一个,我们就交个朋友,如果你怕我把你的小鬼拐走就不要答应我。""我怕你呀?"公子白故作姿态说,"妖狼族的我都敢和他们称兄道弟,别说你一个岁数稍微大一点的人了。不过对你这种带有'不怀好意'当着我的面挖墙角的朋友我还是第一次交。""那么说,你是答应了?""没错!""那好!就让文老作证,商瓷与公子白就此结为朋友,无论日后李宠跟谁混另一个都不准翻脸!"商瓷提议。
"没问题!就以手上的烟头发誓,谁也不准反悔!"公子白叫嚷着。
结果,一个赏金猎人和一个现代律师在校园的广场上在土地公的见证下成了朋友,而且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奇怪的约定。其实这个奇怪的约定只是辙儿,商瓷要再度过三百年的人界生活才能成为神,而且他也孤独了近一百年,见到公子白和李宠后不打不相识又经文老头的介绍,对公子白生猛的气势和以前的事迹很是赞赏,而且对李宠这个小鬼更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人老了都会特别喜欢小孩子,商瓷因为职业的关系特殊一点喜欢小鬼)真的很想把李宠弄到自己身边,基于这种复杂的关系商瓷非常乐意和公子白结交,不过他是前辈,总不能腆着脸靠上去,没有借口怎么行呢?公子白开始对商瓷也是很钦佩,能见到这样的前辈确实不容易,但当商瓷说要拿东西换李宠的时候他也很气愤,好在李宠能够理解商瓷的用心,及时阻止了他的发作,随后他也理解了商瓷的用心,虽然有李宠有意引导的因素在内,但他也是出于真心跟商瓷结交。当时的旁观者陈玄的评价最能反映实际情况,五十年后陈玄在他的回忆录《我和我的师叔》中写道:商瓷和师叔的结交完全是出于男人之间的吸引和倾慕,而当时师爷正是察觉到这一点才推波助澜将两个人捏合到了一块儿,并且成了真正的受益者,使他成了有史以来第一个有两个男人为他争风吃醋的鬼!
误会解除,又新交了朋友,公子白心中大爽,暂时放下寻找两个游魂的事情,带着陈玄,拉着商瓷,跑到学校外面还在开着的小吃部啃鸡架喝扎啤去了。一扎啤酒、两只鸡架下肚,商瓷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老弟,你这律师干的有点累呀。白天和人打官司,晚上还要出来抓鬼。打官司可以赚钱,这捉鬼的差事有人给你好处吗?"商瓷端着酒杯装出一副大哥的模样。
"说出来全是眼泪呀!律师这一行还可以,多少能赚个温饱。法师这个兼职根本就没有效益,不但是没效益,而且还是高风险。从遇到李宠开始大小经历了四五件事,每次都是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揩了点儿油,弄到一些破铜烂铁臭石头什么的又换不了钱花。就说上次从太子丹的洞里搞回了好些超大的宝石,这次司徒焱焱又给我留了一张超级癞蛤蟆皮,这些东西不管好坏都不能变成钞票,如果能换成钱,不管多少对我都是一个心理安慰啊!"说到这里,公子白把剩下的大半杯扎啤喝个精光,可想而知他是多郁闷了。
商瓷虽然早知道公子白会这么说,但看着他郁闷的表情,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老弟你是没找对门路,干了一个高尚的职业,却没法实现发财的梦想。以前的法师是绝对不收报酬的,他们只需要满足最低限度的生存需求就可以了。李宠的父亲绝尘就是这样高尚的人。而像我这种专职的赏金猎人则是没有报酬绝对不干活,我们收的报酬从现金到各种法宝。无论是法师还是赏金猎人,甚至在鬼、妖、仙等其他生灵都会得到一些自己不需要的东西,又有一些想要的东西,所以在他们有需要的时候都会去一个地方做交易各取所需。你只要找对这个门路,无论是想作法师,还是干赏金猎人,手上有的东西都可以在哪里换成你想要的东西。"商瓷摆出一副前辈的姿态传起道来。
公子白听商瓷这么说,眼睛当时就亮了。"商老哥,真有这地方?那可太爽了!我要去、我要去、我要去!"公子白手舞足蹈,把满嘴的鸡骨头喷了一桌子。"我要看看我弄到那些东西值多少钱?"公子白想起了他平日逛的xxx地摊市场,不知道商瓷说的那个地方是不是跟地摊市场一样。一堆妖魔鬼怪、神仙佛爷摆地摊,还可以跟他们砍价,想想都让人兴奋,公子白真是心急如焚。
"有这地方啊?我也没去过!我老爹好像全靠道法修为伏魔捉鬼,而且一辈子没揩过油赚过外快,我跟他的时候从没去过这种地方,我也好想去看看。"李宠对这种地方也很好奇,吵着要去。
公子白吵嚷的时候商瓷故意板着脸,一副你求我也得看我心情牛乎乎的模样,李宠一开口,他马上换了一副奸诈的笑脸:"既然小李说了,我就带他去!其他人嘛,来不来就随意了!"分明是用块肥肉吊完了人的胃口,又把肥肉给别人吃,跟这个人相处多少要吃点亏了,公子白苦笑。
"吃饱了!小李我们走吧。"商瓷用餐巾纸擦干净了双手和嘴巴,打了个饱嗝起身要走。
"饭钱谁付?"陈玄抱着刚啃了一半的鸡架问。
"我只是找你们来吃饭,没说我请!让你们商老师付吧。"公子白对商瓷刚才故意耍他念念不忘。等他说完话回头看商瓷的时候,商瓷已经和李宠跑出来好远,再不追就跟不上了。
"小李,你这个叛徒!居然背叛老大!你个商瓷,居然勾引我的兄弟!站住!"公子白随后就追了出去。"小陈,你有一个光荣的任务,结完帐后继续找那两个游魂,千万不要偷懒!"临出屋的时候,公子白给陈玄扔下了让后者喷酒的一句话。
"我吃的慢就倒霉呀?有天理吗?这是什么样的世界,两个长辈剥削我一个穷学生!"公子白说是一个任务,其实最主要的是任务的前提--结帐,商瓷想起一会儿要结帐又要一个人找那两个游魂,对着剩下的半只鸡架狠狠地咬下去。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8 18:41:18
这样的字体咋样?看的清楚不?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8 18:43:22 标题: 第五节 初到贵地
公子白从小吃部出去,商瓷已经转到街脚了,李宠跟在他身后冲着公子白死劲摆手,公子白立刻撒脚如飞地追了过去。两个人一会儿钻胡同,一会儿穿广场,一会儿跳楼顶,以肉眼难辨的高速在夜色中的都市急驰,商瓷好像故意和公子白比赛,始终在他前面五十多米的地方。如此高速的奔跑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公子白快支持不住的时候发现商瓷在前面的巷口停住了。
终于停了,公子白喘着粗气,走到商瓷的身边。到了商瓷近前,仔细一看,他也不比公子白好到那里去,衬衫早已被汗水浸透了。刚才的马拉松比赛两个人又打了个平手。
“不就是刚才我借李宠的光占了你点便宜,这么小气干嘛?你先起跑的,不也只落下我这么远吗?有什么意思呀。这回好,刚才的饭白吃了,打车来多好!”公子白很鄙视地对商瓷说。
被公子白说中心事的商瓷对公子白说:“你这小子,给我这老人家一点面子不行吗?非得跑那么快、跟那么紧,让我有个心理平衡不行吗?没人性啊!”
“不好意思,如果你刚才没和我交朋友的话,出于对前辈的尊重,这个面子我是一定会给你的。可现在我们是朋友,出于对朋友的尊重,我是不会保留实力故意骗你的,那样多虚伪呀!”公子白可以把任何事说的顺理成章,这点商瓷骑着马也赶不上他。跟商瓷斗完嘴皮子,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了所在的位置,公子白又问:“你说的那个地方就在这里吗?”
商瓷神秘兮兮地点点头,没有吱声。
商瓷没吱声,公子白可火了,冲着他大叫:“你是不是太老了,脑袋里生了虫子,这里离刚才的饭店只有两站地,你领着我没命地跑了一个小时,什么意思?我不认得门路你也不能这么耍我呀!”
“你懂什么,以为上市场买菜吗,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现在的时间才刚刚好,刚才是饭后运动时间,我活了这么长时间全靠这个秘方了。”公子白和陈玄到学校是半夜时分,经过在校园里的一顿折腾,然后吃饭,接着做“饭后运动”,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钟左右,听商瓷的意思,刚才是故意和他玩的,要带他去的地方必须这时才开放。
“你们两个,不要再闲扯了。我还要看看那个地方是什么样的呢。”李宠不耐烦地催促着。
“算了谁让我是门外汉呢?就不要在耍我了,商老师,赶快让我开开眼吧!”公子白作哀求状。
商瓷看了一下,确信四周无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色的卡片,又在旁边的一堵快倒塌的砖墙上上下左右仔细地数着砖缝,鼓捣了半天才把那张卡片插进了一道砖缝里。随着卡片的插入,在小巷另一侧的墙上现出了一扇银色的大门。
“Followme!”商瓷从墙里拔出了卡片,冲着公子白挥了挥手,当先推门而入。李宠和公子白连忙跟在商瓷后面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北墟!请出示您的证件!”一个漂亮美眉出现在商瓷等人面前,面带微笑彬彬有礼地鞠躬问候。公子白本想用美眉养养眼,但感觉美女的气息不对,仔细一看眼前这位美眉竟然是个魔族。再往她身后看,一个浑身金光的神将和一个五大三粗黑不溜秋的熊妖像保安一样站在那里,四只大眼睛死盯着这个他们三个。
这种阵势公子白还是第一次遇见,同时看见神、魔、妖在一起而且还没打架,不单公子白连李宠也有点发懵。商瓷好像司空见惯,不慌不忙地上前一步把那张银色的卡片递给漂亮美眉说:“这是我的入墟证明,这两位是我带来参观的,他们的行为和安全由我负责。”
小魔女接过那张卡片仔细地看了一下,又递给身后的神将,神将眼放金光照了一下卡片后,点了点头,又把卡片递给美眉,最后卡片又传回商瓷手上。
“您的请求符合本墟规则,准许您及您的朋友进入。请您遵守本墟规则进行交易,并注意人身及财物安全!”漂亮的小魔女甜美的声音让公子白有一种机场侯机室的感觉,如果她去当空姐飞机票肯定要涨价的。
商瓷带公子白来的地方叫做“墟”。这里说的墟可不是废墟,而是具有连通四界以上通道,集各界生灵购物休闲于一体的自由贸易空间。人、鬼、仙、佛、妖、魔六界并不是相互断绝的,而且有些资源和物品需要在其他各界才能出产,所以只要是没有争斗的和平时期各界间的物资交换是频繁的,只有在战争时期才会出现停止贸易的经济封锁行为。为了满足各界交换物资的需求,并且要保证各界的独立和安全,不因物资交换而产生国门失守、引狼入室的情况,产生了“墟”这种设立在各界之间的空间夹缝中的自由市场。在墟中可以进行自由的物资交换,但对进入墟的生灵规定了严格的条件限制和保证责任,通过这种方法有效地保证了交易的秩序和安全。只有具有连通四界以上的通道的市场才能叫墟,其他只有一两条通道的市场只能叫“场”或者“街”。
对于墟、场、街的存在人界之中只有法师和赏金猎人等专业人士才知晓,但能否进入还得看道行的高低,平常的法师和赏金猎人能进入场、街就已经受益非浅了,因为能在那里获取他们在人界中得不到的东西。带公子白到小场子去怎么能现出实力来,商瓷带公子白来此除了让他开眼界外还有一丝炫耀的目的。能称得上墟的地方可不多,只有东、南、西、北、中五处,在这五墟之中北墟的规模只能排在第三位,但它却是唯一一处连通六界的墟,而且它的人界入口刚好处于公子白所在的城市,商瓷算好了时间才带着公子白进入了北墟。
在墟里有通行的规则:1。来自各界的物资和各种服务都可在墟内自由交易或发布交易信息;2。各界的物资和服务价格及交换方式由交易双方自愿确定,只要双方同意即可交易无须考虑物资的实际价值;3。交易完成后交易双方不得以任何理由反悔;4。交易双方须向墟的管理者交纳1%的交易税,以保证获得墟内基本服务,偷漏交易税者取消入墟资格;5。入墟者资格依据种族、道行和财富值高低评判,并享受不同权利,但在交易时地位一律平等;6。入墟者依其资格可带入相应数量的随员参观或参与交易,但入墟者必须对其安全和行为负责;7。墟内严禁进行武斗,一经发现管理者可将争斗双方即刻处决,但经批准的在指定区域内的决斗、复仇行为除外商瓷说到口干舌燥才把墟的概念和规则给公子白和李宠讲明白,而这两位则心不在焉。公子白和李宠真像是土老帽儿进城似瞧哪都新鲜,真是眼花缭乱应接不暇了。这个北墟是个广袤的空间夹缝,宛如人界的一个县城大小。目力所及墟的空间边界上有六扇高大的城门状入口,分别以银、黑、紫、黄、绿、红六种颜色代表着人、鬼、仙、佛、妖、魔六界。整个空间被分为三层,最下面的一层是按照简单的网格状分布的无数各种样式古怪的小型建筑和地摊;中间的一层是错落有致地悬浮在空中的个性化十足的中型建筑,上千座建筑,每个建筑上都有主人别出心裁的招牌;最上面一层只有一座宏伟高大的宫殿式建筑,在建筑的大门上有一面横匾,上面用行草写着让人喷饭的四个大字“纳税光荣”,大门前面还有一个宽阔的广场,广场上面立了好大一块告示牌,上面或写或贴着各种字体和图画的告示,看来是北墟的老大呆的地方。
空间中最热闹的就是中下两层,无数奇形怪状的生灵站在地摊和店铺里吆喝,更多的则是在中下两层的售货区飘来荡去,只有极少数的几个飞到最上面的广场上去看那里的告示牌。下层的设计让公子白想到了他常去逛的那个地摊市场,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摆摊的,上次在地摊上把李宠买回去了,这次能在这里的地摊上发现点好东东吗?想到这里公子白跟李宠打了个招呼撇开商瓷一头扎到妖魔鬼怪堆里掏宝去了。不到五分钟公子白就丢盔卸甲地从怪物堆里冲出来了。
“真xxx!怎么有这么多东西无聊来这里消遣哪?到处都是妖魔鬼怪,周围竟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更可气的是几个妖怪和魔族仗着体力好故意挤我,不是我见机的快早变扑克牌了,分明是欺负外地人吗!”发完了牢骚,公子白仰头对空中的李宠说:“还是鬼比较好,在那里一站不占地方不说,还挤不着别人。”李宠被这一理由气得险些投了商瓷。
“包括人界在内,不是谁想到哪就到哪的。到这个地方来却比直接到其他各界去要方便多了,所以各界里不管有没有地位的,只要闲着没事都要来这里逛逛,在这里人确实是没几个,但其他东西确实不少啊!”商瓷接着公子白的话头,“下面这层没什么档次,真正的精品都在中层呢?你何必费那么大力气往里钻呢?”
“商老大,你是带我来见世面的,还是特意看我的笑话的?”公子白对商瓷袖手旁观的姿态提出抗议,“你要是再这么干,我就站在这里大喊‘商瓷在这里’,我就不信你这二百年里没结过仇,没准有哪位熟人过来跟你亲热一下!”公子白十分阴险地说。他这个提议还真让商瓷头疼,虽然在这里不能随便动手干仗,但真要是被以前的仇家盯上一直跟到人界,到时候还真是个麻烦,而且一味愚弄这个新手也有点不太人道,所以商瓷接受了他的威胁。
如果说下面的一层是个杂乱无序的旧物市场,中间的一层却是荟萃各界建筑和创意精华的豪华展台。单从建筑的材质上说就五花八门,从平常的竹木金石到难得一见的云彩霞光公子白能想到和想不到的东西全都用上了。至于建筑的样式更是千奇百怪,居然连马桶形的都有,真不知道谁有勇气在里面开店铺,那些敢进去的更是胆的包天。仰望头顶上一个个如浮云一样飘浮着又各自独立相互间没有通路的建筑,公子白有点傻眼。
“商老大,你好像不会飞吧?我们咋上去呀?”
商瓷从口袋里把进来时用的那张银色卡片拿了出来,从容地说:“再过一百年我就会飞了,现在只有靠这个了。这是北墟的入墟者资格证,你就当俱乐部的VIP会员卡理解就可以,有了它就可以在墟里为所欲为了。”说完屈指弹了一下卡片,马上就有两团白色的云朵出现在商瓷和公子白的脚下托着他们往上面的建筑群飞去。
“腾云驾雾啊!爽!”公子白除了被震飞、打飞之外还没真正意义的飞过,这回可真是悠闲惬意的飘了一把,而且离下面至少有二百米,他心里好不得意。怪不得多少人都钻窟窿打洞地想成仙,但就腾云驾雾这一项享受就值得努力,对于他们的狂热还是可以理解的,公子白不和时宜的感慨总会随时发作。
中层的建筑并非位于一个几何平面上,而是在一个相对固定的空域内错落,而且在这个空域内的游客明显比下面的要少很多,视野和交通状况好了很多。飞近了看,各个建筑都在门窗、屋顶等显著位置挂着旗子或者匾额,上面用各种文字、符号、图形表明建筑中可以进行的交易。可惜的是中文或者其他公子白能够理解的文字实在少得可怜,而且都是标在通用的路标上的,他只能从旗子和匾额上面的图形来猜测各个建筑的功能。本来还以为自己很渊博,到了这里却感觉到了文盲的心情。难道就没有旅游手册什么的出卖,如果真的没有可以考虑编写一本再附一副立体导游图估计可以赚一笔,公子白念念不忘出书赚钱的事,走到哪儿都在寻找机会。
“你想到哪去呀?”商瓷对呆愣愣的公子白发问,其实他第一次来也是这副德行。
听到商瓷的问话,公子白立刻想到了司徒焱焱给他的那张癞蛤蟆皮,估计这个地方能有愿意收购的,不如就拿它出来碰碰运气,于是就对商瓷说:“哪家是收购皮革的,我有张皮子想卖了换点钱。就先去那里吧。”
“你手里能有什么好东西,这里可是高档消费区,你如果拿个破牛皮、猪皮出来,会被笑话,连我的脸也被你丢尽了!还是先让我看一下保险一点。”商瓷对公子白要卖的东西很没信心。
公子白对他那张癞蛤蟆皮也没多大信心,听商瓷一说赶紧把那张皮递了过去。商瓷接过后展开细看,随后脸上露出喜色,拍了他一下大笑:“好小子,还有这种好货色,这次有的赚了!跟我来。”也不管公子白的反应,扯着他驾着云往一个建筑飞去。
公子白傻乎乎的跟在商瓷后面纳闷,就是我的东西值钱他高兴个什么劲呀,真是怪哉!公子白还没想明白,商瓷已经带着他落在一幢不大但很精巧的房子门前。从表面上看这幢房子的样式是普通的蓝瓦白墙的房子,到了近前仔细一看它的不同之处就显现出来了。看似普通的瓦片却是由数量巨大不知名的鳞片穿缀成的;墙壁是由各种骨头紧密契合而成;最牛的就是那扇门,跟房屋的大小相比门的比例稍大几乎从地面直通房檐,门上用极其精致的手工镶嵌着不下百种生物的头部,并且每个头都是活的,有的眨眼,有的张嘴,有的伸舌头,真是一个变态的设计,这样的门有谁敢敲啊!
对着门公子白心里发怵,商瓷却是轻车熟路,伸手在一个三眼狗头伸出来的舌头上拉了一下,三眼狗中间的眼睛闪了一下,从狗嘴里发出一个笑声:“商瓷老弟,几十年不来,这次来给我带什么好东西来了?赶快往里请!”那扇门无声无息地向里面敞开了。
商瓷一手握着那张癞蛤蟆皮,一手拽着公子白进了这间奇怪的屋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个宽敞的大厅,大厅的四壁上悬挂着十几张头尾俱全的毛皮,公子白能认出来的只有一张,那是只头尾近五米的雪白虎皮。在大厅的地面上铺着一层黝黑光亮的皮毛,迈进屋的第一步就差点滑倒在这个奢华的真皮原毛地毯上。再看大厅内摆的东西更是了不得,上百个巨大的衣架上挂满了各式皮毛或者是皮毛、皮革制成的衣服。
“欢迎光临百变皮货庄!百变皮货,亦真亦幻,百变皮衣,如您所愿!”刚一进门两个漂亮的服务小姐就迎上来喊着店里的口号,给他们鞠躬。原来是一间皮草行,公子白从服务小姐的口号中确定了这个店铺的性质,但对他们喊的口号是什么意思还是一头雾水。
两位服务引领着他俩穿过皮草丛林来到大厅后面的一个小一点的房间,在房门前两个服务员退了回去,房门在商瓷伸手推前洞开,在门后露出一个甜美的笑脸,一位娥眉朱唇明眸贝齿的古装美女出现在他们眼前。
出乎公子白的意料,看来斯文为人师表的商瓷却大大咧咧地伸手拍了人家美女一巴掌,而且还是拍在胸部,光天化日的这不是耍流氓吗?商瓷真是禽兽,公子白和李宠都把嘴巴撇得跟瓢似的,手里都凝聚起了雷电,准备在美女喊非礼的时候,立刻出手劈了这个老流氓。可是公子白却没找到出手的借口,被拍的美女没什么反应,反而回手给了商瓷肚子一拳。这算什么,难不成是商瓷的相好的,当着外人的面打情骂俏,肉麻死了!公子白的鸡皮疙瘩立刻掉了一地,李宠也浑身颤抖,两个旁观者对商瓷更加鄙视。
“你个老骨头,今天怎么把这套衣服换上了?想勾引谁呀?”商瓷径直走到屋里坐在茶几后面的真皮沙发上,又挥手招呼公子白和李宠进来。
“最近没什么搞头儿,闷的发慌就换几件衣服玩玩,我的习惯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个美女在商瓷对面的老板台后面坐下,瞧那动作怎么也不像个女的。“看什么,奇怪吗?看来我这套衣服和现在的场合不配套,换一件吧。”看见了公子白的神态,那位美女吼了他一句,随后打开了屋子一角的巨大衣柜,接下来的景象让自认为胆大的公子白作了两天的噩梦。只见那位美女在衣柜里扒拉了半天,然后满意地点点头,接着用手攥住自己的头发猛劲一扯,全身的毛发皮肤和服饰立刻随手而下,只剩下一副完整的人骨架站在地上。这还没完,这副骨架慢条斯理地把扯下来的人皮整理好,取出一个衣挂夹好后放回衣柜,接着又从衣柜里取出一套“衣服”当着公子白的面往身上一套,马上一个面貌诚恳的中年商人形象出现在他们眼前。
“白骨精!”公子白和李宠失声惊叫。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8 18:44:52 标题: 第六节 以物易物
经过了几件事,公子白的胆量被锻炼得不算小,自认为有了钢铁一样的神经,可在欣赏了店老板的时装表演后,一样的头皮发麻、发丝倒竖,出了一身冷汗,忍不住大呼小叫。这也难怪,换作一般的人已经口吐白沫或者心胆俱裂玩完了。
“商老弟,我当你给我带来的是贵客,怎么是个新手啊?”看见公子白大惊小怪的样子,那个白骨精笑得更开心了。
“让你见笑了!这位是我们那边新出道的毛小子——公子白,这个小鬼是他的小弟,我未来的搭档李宠,我是带他们来开眼界的,而且他们手里有你感兴趣的东西,我就带他先来你这里了。你也是!头一次见面就搞这么大的场面,有点太刺激了!”商瓷对白骨精说完后转头对还在擦汗的公子白说:“小白子,这位是百变皮货庄的老板——骨如柴。你这东西最合他的口味了。”不用别人教,商瓷也和其他人一样叫公子白为“小白”了,公子白听了他这个称呼刚想抗议,没等提出来就被他报出的“骨如柴”的名字给逗笑了,还真是名符其实的骨瘦如柴,而且连一块肉都没有。
经过商瓷的介绍,公子白大致了解了他来的这个地方和眼前的这个骨如柴。这个叫骨如柴的白骨精原本是一具被法术召唤后能够行动的骷髅兵,后来施法者不知什么原因没有收回法术,使他“活”了下来。凭着一点点的法术原动力和上千年的修行,这个原本是垃圾兵的小骷髅居然成了气候,变成了雄霸一方的骷髅王,他手下的白骨军团全由有意识的骷髅组成在各界都是很有口碑的战队,绝非一般的召唤骷髅可比。这个骨如柴先是干了一阵的雇佣军,后来觉得什么新意就按自己的爱好在北墟搞了一个百变皮货庄。
骨如柴对自己的造型很不满意,在很长时间内下了苦功,研究出了一套利用各种生物皮革制作衣服的法术。他这个法术的最高境界就是利用完整的生物皮作成“服装”,穿用这种服装后不但能够变成“服装”的样子,还能获得“服装”生前所具有的某些功能。发明这个法术后,骨如柴欣喜若狂,索性在北墟开了一间店铺,以贩卖服装和收购皮革为业。因为他出售的服装可以让穿着者在外型和能力上产生变化,所以店铺的名称就叫“百变”。但是他作出的服装所用的原料也很讲究,撇开取得皮革的方法不谈,从皮革来源上将,如果是一般生物的皮革只能给穿着带来外表的变换,必须是来源于有法力的生物,才能给穿着者带来额外的能力。商瓷和这个骨如柴是老相识,所以把公子白带到这里来发财。知道商瓷来了,骨如柴特意展示他最近完成的非常满意的作品,副作用就是把公子白给吓了一身汗出来。
等公子白搞清了状况,谈话才进入正题。
“小朋友,商老弟带你来,一定有什么货色吧?”骨如柴好像很清楚商瓷的个性,脸上真诚的表情让人难以想象面前的只是一具皮囊包裹的骷髅,他的服装还真不是盖的。
“老骨你还是老毛病,就不能深沉一点,表现的有层次一点,还是内涵不够啊!”商瓷开了骨如柴一个恶劣的玩笑,看着骨如柴的脸色不对,赶紧把一直掐在手里的癞蛤蟆皮扔在他面前的老板台上。“就是这个了。你看看中不中用?”
本来要发作的骨如柴看到丢到眼前的皮子,眼神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小心地把皮子展开仔细观察起来。看来他对皮革有一种狂热的嗜好,连商瓷挖苦他没内涵,只是一堆骨头的碴儿都忘了。公子白在一边对他的服装技艺崇拜的五体投地,明知道他的外表只是一层完整的皮子制造出来的视觉表现,可是那面部极其细微的表情变化和活灵活现的眼神没有丝毫生硬的感觉,不知底细的一定以为面前的是一个狂热的商人,百变这个名头可真不是乱起的。
“那来的好东西,还是新鲜的,好多年没见过这样的好货了!”骨如柴声音都有些变了,看来这不起眼的癞蛤蟆皮还真找到买主儿了。
“值多少钱哪?”公子白着急地问。
“怎么不得五七八千的,够买两部诺基亚7260的,你一部,清灵子一部。”李宠还替公子白记着给清灵子买手机的事呢。
看着商瓷在那里一个劲地摇头,公子白问:“商老大,你知道我不懂行情,还在那看笑话,有点不像了吧?”
“在这里你要换人民币?美元要不要啊?”商瓷吃惊地看着公子白。
公子白没有听出商瓷嘲弄的语气,随口答到:“有美元,那最好了!英镑也行啊!到底值多少钱哪?”
商瓷作晕倒状,连旁边的骨如柴都开始大笑起来。
“你手里的东西,在外面没人要,在老骨眼里可是个宝贝,八百年的妖怪皮实在是可遇不可求啊?这里不流通外面的货币,黄金白银倒是有一些,要用金银来衡量这张皮的价值,换成的金银恐怕要装满你在人界的家了。钱多了没什么用,不如你和老骨要点东西作个交换吧?”商瓷建议道,“他这里的皮货可是驰名各界的,你可以挑一套中意的不就解决了。”
“商老弟说的不错!你喜欢什么样的衣服可以随便挑一套,或者直接跟我说,我给你特别加工一下。”骨如柴十分赞同商瓷的提议,反正他特别想要这张皮,让他拿出套衣服来没什么问题。
公子白想了想,自己挣的钱也不算少,如果能从这个白骨精手里弄套衣服作为以后在同行(法师和赏金猎人)面前显摆显摆也不错。“刚才飞了一次,感觉不错,能不能给我一套能飞的衣服,还有我不会游泳再来一套能下水的,最重要的是穿上以后不要跟禽兽似的,我不想让衣服改变我的光辉形象。”商瓷的提议是让他选一套衣服,他可不傻,看得出来老骨非常想要这张皮,张嘴就要两套,还摆出一副不行拉倒的架势。
“果然是市场经济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年轻人,懂得利用商机,而且有创意。非逼着我把箱子底翻出来不可。”骨如柴转身在他收藏精品的衣柜里翻了半天,拿了一件闪着银色亮光的皮衣放在老板台上。
“北溟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庄子•逍遥游》里面讲的鲲鹏你们听说过吧,过来看看这个。”骨如柴招呼公子白到跟前来。
公子白凑上前去仔细观看。台面上放的是一件衣裤联体的紧身套装,看样子就像紧身的潜水服,穿上后仅能露出手脚和面孔;银色的光华来自于布满其上的羽毛状鳞片;在手肘和大腿外侧有着鱼鳍状的花纹;背部的鳞片更奇妙地排列成翅膀的模样;包裹住头部的部分颜色略深,在其两侧略上的部位两只鹰隼般的眼睛生气勃勃,让人觉得它还是活的,露出面孔的开口的边缘滚着亮蓝色的镶边像张开的鱼口。公子白看着好奇,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表面布满了鳞片的衣服没有想象中滑腻或者粗糙的感觉,入手轻薄柔软如同裘皮大衣一般,不禁让公子白啧啧称奇。
“这东西跟鲲鹏有什么关系?我要两套,你拿出一件来就想敷衍我呀!”公子白对着那个白骨精提出了疑问。
“你是真不识货呀!这件衣服就是某家我打仗的时候杀的一只三百年的鲲鹏,看它死了可惜就顺手取了他的皮,准备废物利用。后来正好有一位道士来跟我定做,我就照人的体形做了这件衣服,可是都一百五十几年了这家伙一直没来取,估计是作古了。他既然不来,之后又没有客户订购人形的服装,这好东西就只有压箱底了。赶上你有这样的要求,就拿这个跟你换了!”骨如柴一副肉痛的表情,其实他根本没有肉。
“有说明书吗?什么功能?怎么用?合乎我的要求吗?”公子白立刻抛出一串问题,他可从来没搞过这种玩意,不问清楚了可不敢乱试。
“你当我是卖电脑的。这套衣服有鲲鹏的本性在上面,不发动它的附属功能的时候完全是冬暖夏凉的内衣,发动起来则可以上天下海,但是有一点要注意发动它不可以超过两个时辰,否则它的兽性发了把你这个穿衣服的吃了本店概不负责!至于怎么用,还需要我帮你一下。你站得近一点。”骨如柴现在的表现完全是一个商场售货员的德行。
公子白按照骨如柴的指点紧挨着桌边站好。骨如柴把那套“鲲鹏”从台面上抓起来,把衣服上面的两只眼睛对准了公子白后,对着衣服大叫了一声:“识别!”只见衣服原本就活生生的眼睛里射出两道蓝光把公子白罩在里面。公子白被蓝光罩住没有什么不适感,反而有种鹰击长空、鱼翔浅底般畅快的感觉。过了大约两分钟,蓝光收回,骨如柴把那套衣服用力掷向公子白。公子白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接,可是迎面而来的皮装没有被他拿到手里,而是径直贴肉穿在了他的身上。这可有点神奇过分了,这一身皮居然透过了包括内裤在内的所有异物和他的皮肤紧密结合在一起,并且丝毫没有紧绷或憋闷的感觉,仿佛原本就长在他身上一样。
“OK!识别完成了,以后它就是你的,除非经我改造别人是穿不上的,穿、脱、飞、潜只要在心里想就可以了,它都会执行的。为了不引人注意,头部特意加了料只有在发动功能的时候才显出来,这样才不影响平常的穿着,我的设计完全是以人为本的。佩服我吧!”可能很久没有人来买他的东西,骨如柴卖力地吹嘘着。
公子白心知肚明自己是得了宝贝可嘴上却说:“本来寻思着可以换点钱回去买手机的,钱没换到想换两件衣服,结果只弄了一件,还是内衣,连时装款的都没有,看来回去还得自己垫钱呐!”说完了故意用眼睛瞟着骨如柴作失望状。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贪?好了,头一次见面,你也算是晚辈,这两块东西我没有用,你拿去吧,人都喜欢这东西,这回满意了吧?真是,谁让我喜欢这癞蛤蟆皮呢!”骨如柴从抽屉里摸出两块砖头大的金属扔了过去。
公子白伸手接过,有了前次的经验他以为又是些奇怪的东西就没用什么力,可这次飞过来的砖头异常沉重,一下没拿住从手里滑下去砸在了脚面子上,疼的他吱牙裂嘴。差点疼晕的他抱着脚刚想开骂,看到熟悉的金属光泽立刻把张开的嘴闭上了,地上一黄一白的两块砖头,黄的是黄金,白的不是白银而是白金(铂)。怪不得这么重,还好哥们的身体经过强化,换了正常人脚就不是脚了,肯定变鸭蹼一样的肉饼。虽然黄金、白金都是限制流通物,不是随便交易的东西,但对公子白可是最好的止疼药,他立刻忘了疼欢天喜地地收了起来,生怕慢了被商瓷拿走。现在可以买一车手机都用不了,司徒焱焱还算有良心,公子白心情大爽。
商瓷显然不是公子白所想的那样对黄金白金感兴趣,扔下公子白在一边傻笑,他点了根烟美美地吸上两口才对和公子白一样傻笑的骨如柴说:“老骨,给你介绍的货色满意吗?”
“非常满意!看着它我的创作灵感一发不可收拾!”骨如柴头都不抬,一门心思地研究着如何用这张癞蛤蟆皮进行他的创作。
“等一会儿随便你创作,先把我的帐清了。”商瓷一把手把癞蛤蟆皮拽了回来。
“你的帐?噢、噢,对、对、对!光顾着高兴了,把你的好处给忘了。你说要什么吧?”骨如柴抻着脖子、搓着双手十分急切地看着被商瓷收到背后的皮子。
“这次不跟你要东西,而是借。”
“你要借什么?”
“把你的骷髅士兵借两个当跟班,过个二三百年我再还给你,我可要有智商的那种,不要傻的。”商瓷把皮子拿到身前故意在骨如柴的眼前晃,明显有你不借我就把他拿走的意思。
“借你可以,你可得保证他们的安全,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召唤骷髅,他们是我的子民,有了意识和智慧,也是生命,不是货物和奴隶!”骨如柴有点不情愿,但又急于得到那张皮子。
“我知道,我保证不会让他们有危险的,行了吧?”商瓷回答的很干脆。
骨如柴得到了商瓷的保证后稍微放了点心,冲着门外喊道:“97、98,进来!”门一开,外面进来了两具比商瓷高一头的骷髅,粗大的骨骼闪这清白的光,一具提了杆骨矛,一具手持盾牌和骨剑。这两具骷髅除了高大粗壮外与法术召唤的骷髅不同外,就是非常的清洁全身净白宛如玉雕,而且在眼眶里有两团飘忽不散的蓝色光雾,与腐臭不堪空洞无神的召唤骷髅比起来少了阴森恐怖的气势,却别有一种另类的威武雄壮之感。
两具骷髅嘎吱嘎吱地走了进来对着骨如柴行礼后站立不动。骨如柴指着商瓷说:“你们两个以后就跟着他,听他的吩咐办事,千万不要丢我的脸。不过要记住,如果他给你们的任务威胁到了你们的生命安全,你们可以拒绝完成。明白了吗?”虽然没有肌肉来表达面部表情,公子白还是感觉到了两具骷髅的笑意,原来他们俩也觉得骨如柴给的任务不难,在危险的时候可以跑路真是太好了。“明白了!”两具骷髅用干干的声音回答,然后走到了商瓷的面前行礼,接着站到了商瓷的身后作卫兵状。
“苦着脸干什么?这两个是在我这里排名前一百位的战士,无论从智商还是战斗力都是一流,能威胁他们安全的事很少,你偷着乐去吧!我什么时候亏过你?赶紧把皮子给我拿来!”骨如柴迫不及待地想拿回那张皮子。
看了身后的骷髅战士,商瓷满意地点了点头,把皮子扔给了骨如柴笑了笑说:“果然讲信用,以后还会给你介绍生意的,你自己慢慢欣赏吧。我带这个小朋友到别人那里玩了。”说完拉起公子白转身要走。
“等等!先说清楚再说,我卖东西,你得好处,怎么回事?”公子白对商瓷的行为很不理解,揪着他的脖领子问。
“急什么!我这可是合法收益。”商瓷使了一个巧劲挣脱了公子白的双手,整理了一下衣领,故意清了清嗓子接着说:“你没听说过中介人吗?我是这里合法的中介人,和这个老家伙有契约,我在人界收集好的货色给他,他要付我中介费的,又不是剥削你,你急什么?”
“我说你那么有积极性,原来是用我来换好处,你要这两位战士干什么?”公子白明白了商瓷的险恶用心,但便宜也被人占了只能认帐,算是交了入门费,转而对他借骷髅战士产生了兴趣。
“没别的意思,你有鬼小弟比我拉风,我就只有先借两个骷髅警卫充下门面,等我把小李挖过来就让他们下岗。”商瓷得意洋洋地说。
“你就跟这两位仁兄过吧,希望他们会给你讲笑话!”公子白不爽地回了他一句。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8 18:47:20 标题: 第七节 另有隐情
公子白和商瓷一边斗嘴,一边往外走,这时,一直看热闹的李宠突然喊道:“等等!”公子白和商瓷一齐回头望着他心说:这小鬼又有什么花样?
李宠叫住公子白和商瓷却没和他们继续讲话,转而飞到骨如柴的面前,挡住他们观看皮子的视线问:“骨叔叔,刚才您说给我老大的衣服是一百五十几年前的一个道士订作的,那个道士是谁,可以告诉我吗?”
骨如柴正看得双眼冒光,被突然飘到台面上的小鬼吓了一个后仰,弄清了怎么回事后,不耐烦地说:“简直要让我脑充血了!你这小鬼跟你们老大一样的罗嗦,客户资料是保密的,不能告诉你!”
公子白开始的时候只顾着看“鲲鹏”套装,对骨如柴的交待没大在意,现在听李宠一问,隐约觉得有打破沙锅——问(纹)到底的必要,赶紧过来帮腔:“你们衣服又没卖给他,他还不算你真正的客户,都一百五十多年了,估计他不是作古就是成仙了,以前的资料也没什么价值了。不妨让咱们看看,还有你面前的小朋友也不是一般战士,冥界的牛头马面是他的干爷爷。他要问的事可能跟他爹有关…………”公子白也摆出一堆理由,然后抬出冥界的后台,最后又把李宠的身世凄婉地讲了一遍。
“真受不了你!”骨如柴指着公子白说:“什么事都能让你说得合情合理,真服了!牛马两位老大我都认识,我手底下许多子民还学他俩开的军校呢!小李子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所以我才把这套衣服送给你的,你看看这个。”骨如柴扔给他一张发黄的纸片。
公子白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服装定单定制人:绝尘品名:鲲鹏套装功能:飞翔、滑泳,且不改变穿用者外形用途:战斗价格:免费备注:定制人曾经救过骷髅子民,故免费赠送。
公子白听了骨如柴的一番话,本来自认为成功说服骨如柴的成就感荡然无存,看完这张定单后,连刚才购物带来的乐趣也消失了。这老骨头,本来就预谋好了,拿理应给李宠父亲的东西和他换了一张皮子,相当于没什么损失,白捡了好货。因为从时间上推算,正好是李宠没有变成灵鬼,绝尘一人独闯天下的时候订作的皮衣,这本就是该由他们继承的东西。
“你这个奸商!把皮子还我,这衣服应该由李宠继承,我是他老大,他的就是我的,你还用它和我换东西,卑鄙、无耻、下流!”公子白很气愤。
“我也在奇怪,平常很抠门的老骨怎么这么大方,连骷髅战士都肯借给我,小李不问一句还真让你给懵住了!”商瓷也很不愤。
“北墟的交易规则你们不是不知道吧?交易商品的价格不以价值为依据,交易一经达成不得反悔,我可是守法经营的老实人,你们要早问一句我就把实情说了,也就没这事了。谁让你们不做好市场调查的!”骨如柴理直气壮,面不改色。
“骨叔叔,既然交易已经完成,而且又有北墟的规则在,我不想跟你找后帐。但是希望你能把我父亲的订作这件皮衣的事跟我讲讲,这肯定是发生在我变成灵鬼之前,一直没听我父亲提起过,所以我想了解一下。也许能从中找到一些我父亲被害的线索,他凭自己的修为打拼,特意到你这里订作皮衣一定有他的用意。”李宠阻止了公子白继续和骨如柴算帐,他最关心的是他父亲的事,其他的都无所谓。听了李宠的话,公子白和商瓷都停止了叫喊,全都摆出你不告诉我小弟就跟你没完的架势瞪着骨如柴。
在公子白和商瓷的逼视下,骨如柴讲了这件皮衣的来历。如李宠所言绝尘降魔驱鬼从来不靠法宝,但在李宠出事的前一年来到北墟,要求骨如柴为其制作一件皮衣。骨如柴当时只以为是一般的业务,只问了一句要这件衣服做什么,得到的回答是战斗,坚定的回答和目光让骨如柴对这个人界道士印象深刻。绝尘离开后骨如柴开始制作皮衣,同时他手下的一位子民向他说这个道士曾经在另一个道士手中救过他,所以骨如柴决定要把皮衣免费赠送给绝尘,但绝尘却一去未返。过了五十年,被他救过的那个骷髅特别申请去寻找他,结果也是一去无踪。随后这一切又被时间湮没,直到冥界的牛头马面传出寻找绝尘的消息,骨如柴才想起这件往事,但他反映的情况对寻找绝尘毫无意义所以牛头和马面也没把此事作为重要事件,李宠也不得而知。当商瓷介绍公子白和李宠的时候,骨如柴就想把为绝尘留下的皮衣送给他们,可是公子白却鬼使神差地提出了与绝尘一样的要求,骨如柴又是不折不扣的奸商,他故意在介绍皮衣的时候提了一句想引起公子白和李宠的注意,只要他们一问就把皮衣白送,如果不问的话就利用北墟的规则坑他们一把,结果公子白心急上当,让他占了便宜。李宠在交易完成后问起,他就没什么心理负担的全招了。
听了骨如柴的交代,公子白等人推断,绝尘反常地主动订制法宝一定有特别的原因,再加上被他救过的骷髅也失踪,极有可能与害他的人有很大的关系;而他没有来取他订制的皮衣则有可能因为李宠出事的关系影响了他的修为,使他无法来到北墟或者无法使用皮衣。多少对绝尘的已往有了一点线索,也算不虚此行,至于被骨如柴坑就算交学费了,公子白悲愤地离开了百变皮货庄。而商瓷对公子白提出的要求和绝尘订作皮衣的要求惊人的一致惊叹不已,还用了一句著名笑星范伟的经典台词来形容:大哥!缘份呐!
刚才的事明显影响了李宠的情绪,为了活跃气氛商瓷带着他们在中层的各个店铺里东游西逛见识了不少神奇的生物和物品。可是没有人能用得上的让公子白非常郁闷,而李宠的情绪也没好起来。唯一让公子白欣慰的是,原来他从水洞里弄出来的宝石在这里是很紧俏的商品,好多在人界混生活的生灵都要用它们积累了亿万年的灵气和能量来维持生命,还有用它特有的性质来制作特殊物品的,总之用处多多、需求大大。
“我们到上层去开开眼,顺便能个VIP资格吧。”公子白叨咕着。
“我很累了,到上面去,还是等等吧。”商瓷懒洋洋地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看我逛上了瘾想趁机敲诈我是吧?你想得美!”商瓷别有用心的笑容暴露了他的想法。“哥们现在会飞了,怕你不成!”公子白刚弄到一件可以飞的衣服,可以和商瓷叫板了,看着商瓷一副有能耐你飞一个我看的模样,他发动了刚得到的鲲鹏。
公子白念头一动,鲲鹏隐藏的头部立刻显现出来,紧附在皮衣上的羽毛状鳞片,向真的羽毛一样舒展开,瞬间把外面的衣裤全都撑破,背部的翅膀状花纹急速向外伸展,一对银色的翅膀出现在他的背上,全身覆盖着银色金属光泽的羽毛,背生双翅仅露出面孔和手脚的一只“鸟人”出现在商瓷和李宠面前。“飞!”公子白为了增加气势大声地叫了出来,背后的翅膀非常配合地扇起了一阵狂风,带着他冲天而起。接下来惨剧发生了,公子白从生下来就是双脚走路,对如何使用翅膀就像让老鹰穿鞋一样陌生,飞起来的他跟没头苍蝇一般无二,导致长达半个小时之久的空难,在中层和上层之间穿梭的游客全部成了受害者。终于,在不断的碰撞中渐渐熟悉了飞行,一头包包的公子白在停了下来,随即被一群愤怒的游客包围。面对无奇不有的面孔和他们整齐划一超高温度的目光,公子白说了一句:“看什么看!没见过天使呀!”趁包围者愣神的工夫脱离了包围圈。他这句话首先把商瓷和一直闷闷不乐的李宠笑了个半死,更严重的是令西方的天使们为此事背了很长时间黑锅,在一段时间内他们被列为在北墟不受欢迎者,其入墟申请一概被拒签,理由是危害公共安全!
因为没有了衣服,又不想继续制造交通事故,公子白只得收回了翅膀,把鲲鹏当做体形衫来穿,好在他的体形还过得去,没有被继续围观和嘲笑。在商瓷和李宠的坏笑中,老老实实地驾着商瓷的云彩来到了上层。上层有一座飞檐高耸,画栋雕梁的宏伟宫殿,和比宫殿大数十倍的广场。宫殿位于广场正中心稍后一点的位置,广场的正中心,距离宫殿正门百米的位置有一个巨型的告示牌。这个告示牌高有三十米,长达一百米,更像是宫殿的影壁墙。
商瓷领着公子白和李宠来到巨夸张的告示牌前面。告示牌前面的观众并不多,也就三五十个,而且全都是鬼头蛤蟆眼的怪物,算得上人类的就他和商瓷两个。这些家伙对公子白和商瓷的到来不以为然,个个全神贯注地看着告示牌上花花绿绿、奇形怪状的文字和图片,不时有掏出纸笔记录的,还有往上面写的。再看商瓷竟也和这群怪物一样对着告示牌看了起来,还显出津津有味的模样。公子白看着告示牌发现自己整个一文盲,半个字都不认识,不禁又要发问。
“商老大,你看这些鬼画符的玩意,有什么乐趣吗?我一点也看不懂,说出来我们同乐一下不行吗?”
“跟你说,看不懂真是你的遗憾呐!这可是北墟有名的‘风流榜’啊!”商瓷一脸得色。
“风流榜?不会是黄色BBS吧?”觉得这个名字有点怪,公子白打断了商瓷的讲话。
“胡扯!当心让边上的听见打爆你的头!”商瓷一脸严肃的表情,“这个榜上面发布的是一些墟里面的重要信息和一些特殊商品的供求信息。但它最主要的功能就是发布悬赏信息,无论是各界的正式组织还是私人都可以在榜上发布信息,而活跃于各界的赏金猎人和杀手都会在这里找生意。只要在这榜上被悬赏的都会像风一样逝去,水一样流去,所以被戏称为风流榜。不懂可不要乱讲啊!”
公子白听了商瓷的解释,看着周围几个妖里妖气的仁兄极不友善的目光,缩了缩脖子不吭气了。跟着商瓷在风流榜底下又站了十分钟,睁目如盲的感觉让他郁闷得想飞,终于又忍不住问道:“商老大,这花里胡哨的,你全能看懂?真是佩服、佩服啊!”
“那可能全懂啊?仙界的文字我没问题,佛界的略知一二,其他就全不懂了。”
商瓷谦虚又诚实的回答,更让公子白纳闷。“那我看你好像都认得,刚才给我读的还是魔界的新闻呢。”
这回商瓷真的老实得很,没有忽悠公子白,跟他讲了这里的奥妙。这个风流榜上面什么文字都有,看榜的又不可能什么文字都认识,为了解决沟通的障碍,北墟推出了一项举措。基于每个被审查合格的入墟者都持有VIP卡片的情况,北墟在这个卡片上作了文章,只要通过自己的卡片就可以把不懂的文字即时翻译过来,商瓷正是借助他自己的卡片才可以随意浏览榜上的内容的。
“没有卡片真是不方便,我也要弄一张,赶快带我去!”公子白拽着商瓷就往大殿里走,整个北墟就这么一个象样的行政机构,申请卡片肯定是要去那里的。
出乎意料宫殿的门口竟然没有警卫,公子白拖着商瓷径直闯了进去。进了大门是一条不长的走廊,直通大殿里面宽阔的天井。顺着走廊走到天井中的公子白,由于没有思想准备,被迎面而来的忙碌场面给震住了。宫殿里从下到上十几层上百个房间像蜂房一样围绕的天井开着门口,踩着云彩的神仙、长着翅膀的妖怪、笑咪咪的佛爷、恐怖的鬼影跟蜜蜂似的带着各种声光效果经过天井穿梭于各个房间。
公子白呆立了两三分钟,这些忙碌的“蜜蜂”都把他这个闯入着当作空气,没有一个过来搭理他。而被他拽着的商瓷则一个劲地跟他打哑语,意思是让他到一边去,不要在这里站着。搞什么飞机,有话就说呗,装什么聋哑人!公子白心中不悦,忍不住喊了一声:“有管事的吗?我要办卡!”这句话一出口,所有忙碌者都如影碟定格一般停下在原处保持姿势,天井中立时鸦雀无声静谧得诡异。刹时,上千道各具特色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公子白身上,在辨认出银色皮衣里包裹着的不过是个人类而已是,所有目光立刻从好奇变成了鄙视,随后立即收回。天井内忙碌依旧。
商瓷终于挣脱了公子白的怪力,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反扯着公子白到了位于一层的一个房门口,对他说:“小白,这下你出名了。恭喜你成为这里第一个在天井里发言的人。那个天井是这里的交通枢纽,除了这里的老大,谁也不准在那里出声,以免影响交通。好在这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大家反应强烈,同时停下来看你。只要有一个刹不住车的,就得来个连环碰撞,满天纸片、一地鸡毛!要办卡就先到这来,跟你比划半天你看不明白呀?急什么急呀!”
“怨我吗?这么大个地方连个路标都没有,房门上也没标牌。我长这张嘴,不就是打听道的吗?”公子白总有他自己的道理。
“去办你的卡吧,冲动的小青年儿!”商瓷忍无可忍一脚把公子白踹进门去。
公子白连滚带爬一溜跟头地撞进屋里,抬眼看见一个猪头人身穿连衣裙的肥婆坐在桌子后面冲他露着“迷人”的微笑,吓得他一个紧急刹车转身欲逃。一定是走错房间了,这种地方怎么也要放一个养眼的漂亮美眉,怎么可能是猪八戒他二姨呢?
“这位先生,您是来申请入墟资格的吧?我叫丹妮,很高兴为您服务。”猪头肥婆的模样不怎么样,声音倒是很悦耳,看来没走错地方,这里的老大一定是个审美疲软的家伙。为了实现他的计划,办张VIP卡是必须的,公子白只得硬着头皮坐到了丹妮的面前。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8 18:49:18 标题: 第八节 金榜提名
在丹妮的指导下,公子白很快添完了几张无聊的申请表。丹妮把表格收过去,看了几眼后又递过来一张表。
公子白有点不耐烦了,抗议道:“丹妮小姐,你有完没完哪?怎么又有一张?刚才添的那些不算数啊?”
“先生,刚才您添的是入墟申请和自己的基本情况,经过初步审查后,您只要在添了这张资信证明就可以把您的全部资料送交墟主批准了。”丹妮解释说。
“资信证明?什么东西呀?”公子白问。
“就是能够证明您具有在墟里交换和购买物品能力的证明。这可不是随便添在纸上就可以的,必须要拿出实物放在墟里专门的保管处,作为您在墟里合法交易的担保。”丹妮一边解释,一边用眼角瞟公子白,那意思是说,看你小样傻乎乎的,啥也没有来办什么卡呀!
靠!一头猪也敢用鄙视的眼光看我,简直是侮辱啊?要是在外面我让啸月把你炖来吃了!公子白想归想,在这里他可不敢乱动,不过吓吓眼前的猪头还是可以的。手里凭空出现了一块拳头大的钻石和玛瑙,冲着猪头丹妮说:“小姐,这个可不可以作我的资信担保啊?”
宝石在这里可是硬通货,跟外面的金条一样,几乎成了所有墟、市的通用货币,这么大个儿的宝石更是首次出现。猪头丹妮的小眼睛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了,没精打采的耳朵也竖了起来。“先生,这完全没问题,打您一进来我就看出来您不是一般的人物,您先喝口茶。我替您添好表格,把这两块宝石存到保管处去后,立刻到墟主那里把卡片给您取回来,您的申请我想毫无问题,肯定会被批准的。好久都没见到像您这样富有的人了!”看来在哪里都是有钱好办事,丹妮的前倨后恭的态度就是最好的证明。
猪头丹妮拿着表格和宝石拉开门飞了出去,留下公子白一个人在屋子里喝不知名的茶。过了快一个小时,公子白都犯困了,那个猪头还没回来。从刚才在外面看到的景象推断,这里的办事效率不会这么低的,这个猪头会不会和商瓷勾结拐了我的宝石逃跑了?公子白觉得奇怪,起身来到房门前,想推门出去,可是那扇门却跟墙壁粘在了一起,他用了知道的包括“芝麻开门”在内的所有方法,都没成功。
等他气急败坏地转过身来想砸点东西出气的时候,发现原来猪头的位置上坐着一个邋遢的老头儿。老头儿一手拿着他刚才用的茶杯,一手拈着下巴下面仅剩的几根山羊胡子,瞧着他笑。
“年轻人,你终于来了。而且一来就造成轰动效应。你知道外面现在都传开了,你不但是第一个在大厅里叫喊的人,还是迄今为止所交纳的担保物最贵重的人,名副其实的双头衔哪!”那个老头儿冲公子白没头没尾地一顿唠叨。
“老头儿,你谁呀?从哪蹦出来的?”公子白心情大坏,望了尊老爱幼的美德,对这个来路不明的老头儿发起火来。
“我们见过的,你不记得了?”老头儿没生气,摆正了脸孔给公子白来了个面部特写。
“我们见过?我看看!”公子白夸张地凑到老头儿的跟前,来了一个最佳视距——眼睛只离老头儿的脸三十厘米。这次他可看了个分毫毕现,这张脸的确在哪里见过,而且是几个月前。“是你?!”公子白像触电似的蹦了起来。面前的这个老头儿正是把李宠寄身的法像卖给他的那位地摊上的老者。
“是我,很惊奇吧?”老头儿十分欣赏公子白的表情。
“你到底是谁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公子白有点迷糊。这也难怪,没遇到李宠之前他只是个无知无能的凡人,稍微会点法术的就可以把他愚弄个半死。
“我吗?说出来不要吓到你,这里的老大,北墟的主人——老庄。”老庄说完把手里的茶杯放在公子白面前,杯子里重新蓄满了热茶,示意他坐下享用。
公子白下意识地坐到了老庄面前的椅子上,端杯呷了口热茶。一口茶下肚,心神稍定,精神也好了不少,整理了一下思绪,他重新发问:“你说是北墟的主人,有什么证明?北墟的主人会跑到地摊上去卖破烂又如何解释?”
“我是不是北墟的主人,不需要向你证明。这里绝大部分人只知道有北墟,北墟真正的主人却没几个人知道是谁,见到的就更少。”对于公子白的第一个问题,老庄根本不屑回答。“看着自己的地盘天天进行着各种买卖,自己却没机会卖点东西,所以就收拾几件破烂儿到人界去作买卖过过瘾。要不是你照顾我生意,我还真白跑了一趟呢。”对于公子白的第二个问题,老庄的解释更是离谱。“自从你把那个人像买走,就知道你早晚会来这里,你一来就搞出惊爆效果我可是没想到的。”
“怎么想,都觉得这里面有阴谋!”李宠寄身的法像曾经在这个老头儿手上,如果他真是北墟之主不可能看不出法像的古怪,既然他知道法像的古怪又把法像卖给他一个凡人,显然是别有用心的。
看着公子白狐疑的目光,老庄微笑了一下岔开了话题:“丹妮要回来了,我该走了。看在你照顾我生意的情面上给了你一张金线VIP卡,比外面叫商瓷的那个坏小子的卡强多了,你可以好好显摆一下了。见到我的事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不然要有麻烦的。还有,外面的风流榜要仔细看一下!”说完,老庄消失在座位上,公子白则捧着半杯茶发愣。
门一响,猪头丹妮从外面扭扭搭搭地走进来。“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今天墟主有事,耽搁了一下。”丹妮先给公子白道歉,接着说:“不过您多等一会儿是值得的,墟主居然发了一张金线卡给您,您拿这张卡不但可以在这里游览购物,连与北墟齐名的其他墟都可以使用,不需要重新办理了。”丹妮边说边递过一张镶着三道金线的银色卡片,卡片应该是银一类的金属制造的,入手沉甸甸的,绝对是个有分量够气派的东西。果然跟老庄说的一样,拿着卡片,公子白不禁对老庄刚才自称北墟之主的事信了几分。
“丹妮小姐,我想问一点儿关于墟里的情况,你能回答我吗?”公子白为了增加诱惑力,特意取了一颗拇指肚大小的红宝石放在桌子上。“只要你能如实回答我,这个就是你的了。做一件饰品或者换点别的用得着的东西应该够了吧?”
面对公子白赤裸裸地收买,丹妮那双小眼睛迷成了两道缝,把宝石拿到手里看了又看,激动得口水都流出来了。“先生,你想知道什么?不是跟你吹,墟里没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只要我如实回答这东西就是我的了,对吧?”整个一个贪财八婆的嘴脸。
“对,你只要不骗我就行。”公子白爽快地回答。
“那您就赶快问吧。耽误久了别的申请者会投诉我的。”丹妮紧攥着宝石生怕它飞走了。
“这张卡是北墟之主签发的吗?”
“没错!”
“你亲自看他签发的?”
“不是。我只把相关的文件送到他的办公室门口,再由他的秘书转交。”
“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三百年。”
“你见过墟主吗?”
“没有。我的上任干了一千三百年也没见到过。北墟里能见到墟主的恐怕只有他的秘书。这里都传言,墟主是个神秘的无处不在的变态。这个你可不要说是听我说的,不然我死定了!”说着说着,猪头丹妮就有点溜嘴了。
“墟主的名字你总该知道吧?”
“知道。他的名字叫老庄。几乎所有知道北墟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字。”
看情况,再问下去也没什么价值,看来老庄没准真是北墟的主人,有些想不通的地方还是得在碰到他的时候问。公子白结束了问话,刚想开口向猪头丹妮要回宝石,丹妮却先开口说:“先生,您是不是觉得刚才的问题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想要回宝石呀?”
“对呀。你说了跟没说一样,这样的情报不值钱呐!”公子白摆出凶恶的表情回答。
“我们可是有言在先,只要是我如实回答您的问题就行了,可没说一定要对你有价值。根据这里的规矩,你就应该按约定把宝石给我,难道您这个有身份的人还在乎这一点点损失吗?”丹妮拿出规则这个大帽子压人,摆明一副要财不要命的架势。
仔细一想,刚才确实是和丹妮这么约定的,自己真是猪脑,在骨如柴那里已经吃了一次亏还不长记性,公子白白白损失了一快宝石心里很痛,那可是上次在水洞的时候,被太子丹一顿收拾,事后从大腿肉里挖出来的,就这么让一个猪头给坑去了,我恨北墟这该死的规则,定规则的老庄真是个变态!公子白气乎乎地往门外走去,在关门的时候听见丹妮在自言自语:“总有这样的傻瓜,问这种问题。算这个已经有一千零三个了!”听见这话,他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这个丹妮分明是扮猪吃老虎,认为她傻的才是真正的猪!
出了门,正看见商瓷和李宠在门外画圈,显然是等着急了。他一出来,商瓷就指着他埋怨:“人家办张卡,顶天用半个小时,你进去了一个多小时,负责的丹妮又不是美女,你磨蹭这么半天干什么啊?”基于北墟的客户隐私制度,在申请入墟时其他人不得进行干扰和查看所填写资料,所以商瓷和李宠只能在门外干等。他们不是不能到别处去,就是怕公子白出来找不到他们又闹出些破纪录的事情,让带他进来的商瓷负不起责。
刚才在里面跟墟主喝了杯茶,唠了唠家常,后来又被猪头丹妮骗了一颗红宝石的事,前有老庄的交代,后有面子问题,话到嘴边又被公子白咽回了肚子里。
“你看这个。”公子白把金线VIP卡拿出来给商瓷看,“办一个金线卡,当然要比你的普通卡用的时间长一点儿,你急什么急呀?”不能说实话就只好转移商瓷的视线改变话题了。
“没天理呀!我老人家混了二百多年都没混到一张,你小子怎么弄到的?”商瓷是识货的人,看见金线卡立刻眼红起来。
“小看我呀?我别的没有,宝石倒是大把的。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在那里都好使!”
“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土财主,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着后辈在面前如此嚣张,商瓷心里有点失落,暂时忘了追问公子白,让他得以蒙混过关。
天井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了金线卡的公子白拉了商瓷再次来到风流榜前面。不理会商瓷在边上絮絮叨叨地追问,他选择了沉默是金,对活了二百年的人精来说没有太有效的谎言。有了卡片在手,公子白轻松地看明白了风流榜上的信息,上面的信息可谓五花八门,相比之下,魔鬼在上面收购P4的电脑,神仙求购幼年怪物作宠物一类的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信息,公子白看了半天连风流榜的一角都没看完,就被各种信息冲击得直翻白眼。
“你找什么呢?刚才没办卡的时候你就有了打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像你这种看法,得看一个月才能找到要找的东西。”商瓷看公子白找来找去的实在痛苦,上来搭话:“想找什么,我可以帮你,我老人家没有你那么富,但经验有大把的出卖。”
老庄曾经提示公子白要仔细看一下风流榜,可他看了半天只是冰山一角,如果想看完可真得十天半月的。谁知道老庄让注意的是什么,也不想给点具体的提示,他就不想想在这长达百米的大榜上没目标的搜索是多痛苦的事,还是不要浪费时间进行原来的计划要紧,以后有的是时间一点点儿的看吧。打定了主意,公子白张口就问:“悬赏缉拿、刺杀的信息在哪里?”
“你会对这个感兴趣?难道你要改行当赏金猎人。这你可问对人了!”商瓷来了精神,指点着三十米外的一块区域说:“就是那里了。什么样的任务都有,建议你先挑简单一点儿的来做。”
公子白用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然后在那块区域仔仔细细地看起来。
“这个任务不错,捉一只偷了灵丹的野兔,没有危险,报酬是两棵山参,比较适合你。”商瓷以专业的眼光提出了合理化建议。
“别在那闲扯了,过来帮忙。我才不想和你同行,现在这样我挺满足的,不需要再去玩命了。”
“那你在找什么?”商瓷对公子白的动作表示不解。
“你以为我在找临时工作?老大,我是在找一个空位置,我要给你这样的创造一个发财的机会。懂了吗?”
“你是要发布一个悬赏的通告!天!到底谁得罪你了,不至于买凶杀人吧?”商瓷嘴上说的风凉,却对公子白的行动很感兴趣,加入了找空位的行列。
“老大,这里有一个位置。”李宠这次很乖,不但没搞怪打岔,还主动帮公子白找到位置。
通过手里的卡片,公子白在风流榜上的空位中写下了一条简短的信息:悬赏捉拿游魂两名,游魂近期具体活动范围于人界中国S市,通过本虚开向人界的入口即可到达。捉住游魂者可得长达二尺的天然水晶两簇。
悬赏人:公子白地址:中国S市河畔区7号楼3-4-1电话:138×××××3656QQ;27××××21“真是大价钱哪!你还没忘给司徒那小丫头找游魂的事。这个价钱连我都心动了,如果我捉到了会向你要水晶的!”商瓷被水晶诱惑,准备重操旧业。
“你有那本事,我很乐意给你,都收手这么长时间了不知道你还行不行,老人家!”公子白的一句话把商瓷刺激得嗷嗷乱叫,恨不得立刻捉了那两个游魂来证明自己还年轻,公子白则心中暗笑。
看看手表,已经凌晨五点钟了,来了三个小时,外面已经亮天了,该回去了。公子白、李宠和商瓷带着各自的收获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北墟。公子白发布的悬赏信息很快就被来来往往的赏金猎人发现。非常凑巧的是在风流榜的另一面公子白发布信息的相同位置同样有一条以魔界文字书写的悬赏告示:悬赏缉拿人界成员公子白,凡将此人缉拿并交于魔界者,无论所属何界,均可获准加入魔界,并封为魔界混乱军团魔将,其安全永受魔界保护。
悬赏人:卡德(魔界混乱军团魔帅)
注:本军团长期在空间边界驻军接应。
这可应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久违了的魔帅卡德,偏偏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为公子白扬名立万儿。公子白没拿老庄的警告当回事,没有看到这条消息,可并不代表别人看不到。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8 18:54:30 标题: 第九节 灵魂绑架
公子白跟着商瓷出了那道通向人界的银色大门,外面的天色已经放亮,立足之处是一个无人的xxx子白向四周看了一下,发现出来的地方并不是进入时的那个小巷,反倒是他经常来闲逛的地摊一条街,他就是在这里把李宠给淘换回家的。
“这个设计恐怕是北墟主人自己改动的,一百年之前可不是这样的,从哪进去就从哪出来。”商瓷对公子白的疑惑也给不出答案。
其实公子白愣在哪里不是疑惑,而是震惊。商瓷对他的了解很少,还不知道他有在这闲逛的爱好,并且在这里得到李宠的法像的事实,更不知道他和老庄见面的经过。有了商瓷刚才的疑惑和以往的种种,看来这个老庄还真像是北墟的主人,不然哪有连出口都改到这里的可能啊。没准这个老庄经常来这里,为了方便才这么做的,以后一定要经常来,如果碰到他不但可以问个清楚,还可能捞点好处。
“我该回家了,补个觉后还得去单位看看有什么生意。一下拿出三块宝石,如果悬赏的事再落实的话,又要失去两块大的,不赚点钱补偿一下怎么行啊!商老大,你也回学校去吧。有空调教一下陈玄那小子,反正学校放假你也没有课了,闲着也是闲着。还有,游魂的事你也盯紧点儿,别再出什么乱子,我可不想让我的母校变成恐怖城!”公子白交代了一大堆后,转身欲走。
“行了,学校里面就交给我了,只要他们敢出来搞事就逃不掉,到时候别忘了兑现你的悬赏。”商瓷答应了一声,从腰里掏出一个黄布口袋,样式和以前人出门系在腰间的钱袋一样。打开系住袋口的线绳,商瓷将袋口对着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两个骷髅战士晃了一下,那两个骷髅战士身形急速缩小,变成了黄豆大小的微雕被吸进袋子里去了。“这样最好,不然非上新闻联播不可。”商瓷系好了袋口,又拍了拍袋子说:“97、98,不好意思,委屈一下,这是人界不好让你们抛头露面,晚上才是放风时间!”
“商老大,你这个东东挺有意思,啥玩意?借我看看行不?”李宠对商瓷的钱袋很感兴趣。
“这个嘛?是我老人家的百宝囊,一般的东西都可以压缩了打包,有时候抓了逃犯没地方放,还做临时监狱用。你老大可没这样的好玩意吧?”商瓷故意拍着腰里的布袋说给李宠听。
“我当是什么好宝贝呢!不过一布袋尔!你这东西充其量是一个垃圾回收站,那有我的妖力空间有创意,别的不说你能把自己弄到袋子里,在弄出来嘛?”公子白对商瓷的炫耀行为予以反击。
商瓷没见识过公子白的妖力空间,但对妖力空间的概念还是非常清楚的,他这袋子只是一件法宝,还真上升不到妖力空间这种时空的高度,如果他被袋子收进去真的出不来,不像公子白那样在妖力空间中来去自如,这一场他又没比过公子白。为了“打击”公子白,商瓷一计不成又生二计,伸手在百宝囊里拿出了一只拨浪鼓和两个小木偶。他把两个色彩鲜艳的木偶放在地上,然后摇起了拨浪鼓,随着拨浪鼓有节奏的响声,地上的两个小木偶翩翩起舞煞是好看,这回连公子白都被吸引了。李宠就更不用说了伸手就抢了商瓷手里的拨浪鼓,指挥着两个木偶玩得眉开眼笑。
尽管经历了漫长的时间洗礼和生死历程,李宠到底是个孩子,作了灵鬼只是改变了他的生命形态,但无法泯灭他的童心和善良的本性。看着李宠开心地玩乐,公子白觉得最近实在是有点不像话,只顾着办案子和收妖捉鬼,根本没顾及李宠的感受,没给他买新衣服,也没带他出去玩,确实是亏待了这个忠心耿耿的小弟。
“小李,好玩吗?你老大没有这个玩具吧?”商瓷笑呵呵地问李宠。
“好玩!我老大没有这样的玩具,最近连衣服都不给我买了!”李宠玩得高兴,在玩具面前成了“叛徒”。
“我这里有好多玩具呢。反正你老大也没正事,跟我回去不但有玩具玩,还带你逛街购物怎么样?”商瓷找到了李宠的弱点,立刻大加利用,极尽引诱收买之能势。
李宠听了商瓷的提议,果然大为心动,碍于公子白的面子没敢立即答应,只是用两只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公子白。
公子白的心立刻软了,心想:反正和李宠可以用心神联系,有事召他回来就行了,以我现在的实力怎么着也能撑到援兵赶到,让他出去玩玩是应该的,拿工资的还有带薪休假的制度,何况人家是义务工。
“去吧!不要改认他作老大就成!有大头愿意替我花钱我还不干不是傻子吗?我回家了,有事我会叫你的。”公子白答应了李宠的请求,打开妖力空间回自己家睡觉了。
回家后,公子白把闹钟设在八点钟,打算小憩一下后到单位去看看。可是他连一个小时的觉都没睡成。幸亏他的房子够大,在睡下半个小时后,来了五拨儿访客。这全是他在北墟发的悬赏惹的祸,这五拨儿都是勤快的赏金猎人,但连一个人类都没有,为了他的水晶,这些大哥们一大早就寻遍全城抓来了自认为是游魂的东西前来领赏。这五拨儿人马赶到后,都说自己捉的是真货,为此差一点儿就在客厅里开战。这下可把公子白给整惨了,或单个、或成帮结伙的牛鬼蛇神不断地从窗口和地板、天棚上冒出来,没说几句话就让他把赏金交出来,搞得他头大。更头痛的是,这些猎人们带来的猎物中到底有没有他要找的游魂,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因为他也不知道要抓的游魂有什么特征。这下这些猎人们更火了,纷纷指责他发布虚假广告,要他赔偿损失。
无奈之下的公子白只好借助妖力空间的便利,跑到三仙庙去找司徒焱焱问个究竟。这次他可去着了,正碰上司徒焱焱在庙里。当公子白问起游魂一事特别是游魂的特征的时候,司徒焱焱的回答得很干脆:“我还没抓到他们,上哪知道他们具体长什么样?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两个有四五百年的道行,体外的浊气把本来面目全都挡住了。正因为他们修炼的不是灵气,所以你碰上他们是可以应付的。我知道的就这些。”
“这可咋整?我家可有一堆猎人在等着呢,弄不好房子都得被拆掉了,我可是新装修的呀!”公子白心中大急,忍不住抱怨。“司徒大仙、焱焱大姐,你可害死我了!”
“怨我?!不是你那个师侄弄乱了我的阵势,那两个游魂早就被我收拾了。你这作师长的不负责谁负责?有招你想去,没招你就死去!”司徒焱焱的脾气有发作了,在她的掌心雷没出手前公子白赶紧借妖力空间而遁。
公子白在妖力空间里暗呼好险的时候,司徒焱焱也在拼命地念叨:“平心静气、平心静气……”过了一阵司徒焱焱的脸色才恢复正常,自言自语道:“竟然想到了去悬赏,这小子算是尽心尽力了。”接着一叹:“唉……,怎么总是控制不住要发火呢?尤其是见到这小子,火就更大!一定要控制,不然……。”司徒焱焱的脾气心性已经收敛的不少,但还是有失控的时候,而且对着公子白的时候最容易失控,可能是他长的就是挨打的样儿!
公子白逃离三仙庙后,赶紧到北墟的风流榜那里把游魂的特征补充到悬赏的广告里面。然后又在妖力空间里请出了一大队鬼卒,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地开回了他家。就在等得不耐烦的猎人们即将开砸的时候,公子白和鬼卒们回到了屋里。冥界的鬼卒立刻分成两部分,大部分的鬼卒把客厅包围起来,剩下的那部分像警察一样把猎人们分堆围起来盘问。
“各位,我是冥界驻东北办事处的主任,现在受公子白先生的委托确认你们合法的身份,并且对你们抓捕的犯人进行确认,请合作一点儿。”带队的鬼将是个典型的东北大汉,粗着嗓子一吼,客厅里立刻安静下来,所有的猎人开始接受盘问和审查。
这回没有叫嚣的了,还是正规军狠呐!公子白暗中感叹,看来这招可想对了,要光凭自己和这些大爷们讲理,就真得死去了。很快的,结果就出来了。来的五拨儿赏金猎人中,有两拨儿是没有猎人执照的,剩下的三拨儿到是合法经营,可惜抓的全是有合法居留证的鬼魂,根本就不是游魂,没执照的那两拨儿抓的确实是游魂,但不符合司徒焱焱描述的特征。最后确定,来的这些猎人都没完成悬赏任务,不但不付酬金,还要对他们违法经营和滥抓鬼魂的行为进行惩处,好在这些事都是冥界的事,不用公子白操心了。
鬼卒们把该捉的捉了,该赶走的赶走了,带着被误中副车的游魂离开了。公子白倒在床上想继续他的睡眠大业,刚闭上眼耳边就响起了一个声音:“懒虫,起床!懒虫,起床!”八点钟,手持牙刷的蜡笔小新闹钟准时提醒他,该起床了。
用冷水洗脸刷牙后打起了精神,把鲲鹏套装脱了下来放进妖力空间保管,重新换了一套衣服。有了全套衣物被毁的经验,公子白决定平时还是不要穿鲲鹏的好。收拾停当后,他有模有样地到单位去上班。到了单位,进门的时候觉得大厅里有种发霉的闷气,大概是地毯太潮了,或者是早上刚来空调没开吧,看见满屋的同事都像鼻炎患者一样对这股味道没反应,公子白没有太在意,又想起被捉弄的事来了。自己报复他们的大业还未完成,反而被陈玄扯去陪绑捉两个不知什么模样的游魂,到这时候游魂没线索不说,报仇大业连一个构思都没有,真是越想越不爽。和同事闲聊了半个小时,又接待了两个咨询,时间快到中午了,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打算喝口茶喘口气,等中午吃完饭后跟同事们“拱猪”(一种扑克游戏,公子白所内午饭后必有的娱乐项目)。
倒了杯茶,又点了颗烟,没吸上两口公子白就觉得头发晕,眼皮发沉,一股困意排山倒海而来。昨天整晚都没睡,眯(小睡)一会儿再说,他打了两个哈气俯在办公桌上睡了过去,竟然连手上的香烟都没熄灭。
在公子白睡着的同时,两道灰黑色的模糊人影来到他的头顶上,盘旋了几圈后射出两团浑浊的气体在他身体里。两团气体进入公子白身体内后,公子白颤抖了一下,一团亮白色的气体从他的头顶正中飘逸出来,在气团中间还夹杂着翻滚的丝丝红光。这团气体在头顶停留片刻后,逐渐化成了另一个公子白。
公子白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觉得身体里如千万支钢针来回的穿刺,难受得不行,却偏偏动不了。难道是梦魇?公子白身体不能动,心里却清晰地感觉到身体中发生的事。他试图挣扎着从梦境中离开的时候一股更强烈的痛感袭来,是像把他的皮肉一块块的从身体上撕下去一样痛得让他眩晕。等他从眩晕中苏醒,却发现自己飘浮在办公室的上方,另一个自己正坐着椅子,双臂弯曲着垫着头俯在桌面上睡觉,左手手指间还夹着刚点着的香烟。公子白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灵魂出窍,但为什么会这样呢?他还没想通,一直在办公室里的两个黑影突然挟起他的灵魂向外飞去。
灵魂绑票儿!我被绑架了。公子白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敢绑我,看我的灵符,我击!怎么不管用?公子白想用法术攻击劫持他的两个家伙,可是既没拿出灵符,念的咒语也失效了。“翠玉出来”公子白在心里呼唤那把跟他溶为一体的长刀,想用刀劈了这两个混球,呼唤了数次居然一点儿反映都没有。这两样用来保命防身混饭吃的把势都不行,公子白有点傻眼,还是用最后逃命的那招儿吧,他打算用妖力空间摆脱这两个王八蛋。结果竟然让他绝望,妖力空间根本就大打不开。
公子白当时心中大骇,其实他身上发生的现象是很正常的。他在没正式修道之前得到的长刀,根据他当时没有修道基础灵魂强度不够的条件,牛头和马面只能把长刀和他的肉身融合和他的灵魂关联;而他的妖力空间是从狼王那里得到的,妖族的一切法术都是以强大的肉身为基础的;现在他只是修道的初级阶段,勉强有个成型的内丹,灵魂的修炼踞元神出窍的境界还有很大的差距,现在他的灵魂只是比平常人强大几倍而已;在他只剩下灵魂的情况下无法召唤长刀和使用妖力空间,想使用法术更是要修成元神出窍才行。
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公子白只好用了最原始的办法——挣扎。他的灵魂强度比平常人强大了不少,一挣之下居然挣拖了两个黑影的劫持。
“你们两个是什么东西?劫什么不好,劫我的灵魂有什么用啊?”公子白估计自己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捉住,故意作出强势姿态。
“公子白,你真不知道我们是谁?”其中的一个黑影问。
“废话!知道我还问,不是有毛病吗?”
听了公子白的回答,两团黑影一阵混乱的抖动发出瓷片刮铁锅一样吱嘎吱嘎的声音,看样子是在笑。“就你这样的也能进到北墟,还在上面发悬赏捉我们哥俩儿,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们就是你要悬赏的那两个游魂!想不到吧?”一个黑影讲完,另一个接着说:“这位是净天,我是净地。更让我们想不到的是,你这样的笨人竟然还是被魔帅卡德悬赏的人物,有了你我们就拿到了魔界的通行证,不用在这里被冥界和其他的猎人追杀了。”原来这两个就是被公子白悬赏的游魂。
两个游魂虽然有很大气的名字,其实却肮脏至极。他们是两个在冥界犯事的鬼魂,为了逃避制裁跑到人界躲避。为了在人界这种灵气资源有限的环境中生存下去,而且不暴露自己,他们竟另辟蹊境,利用人界最多最好摄取的污浊之气修炼和生存,因为对净化人界环境有所贡献他们为自己起了个听起来大气干净的名字。他们的外表完全被浊气包围,本来面目完全看不清楚,浑身散发着腐烂霉变的气味,是两个标准的埋汰鬼。今天早上,他们发现城里的赏金猎人活动比平常频繁,而且目标是两个游魂,不禁心中生疑。通过向几个专门贩卖情报的妖精和小魔怪打听,原来是一个叫公子白的人在北墟发榜悬赏捉拿他们,同时也知道了卡德通缉公子白的信息。他们两个商量了一下,觉得一直这样在人界和追捕者藏猫猫不是长久之计,不如利用这个机会把公子白捉了交给卡德,既解决了被悬赏的麻烦又可以在魔界得到一席之地从此高枕无忧。
老庄提醒公子白要仔细看一下风流榜,可是公子白粗心没有看到卡德悬赏他的布告,本来这也不会给他带来太大的麻烦,因为除非走投无路不管杀手还是赏金猎人或其他的什么东西都不会想到魔界去,老庄的提醒也只是让他防备万一,几乎没谁会为了到魔界而去追杀一个人。可这条消息对两个游魂来说,可算是希望之光。他俩的修为不高在人界很容易被法师或者猎人作掉,留在人界即使不被公子白悬赏也很危险。魔界的空间壁障具有防强不防弱的特点,以他们的水平稍微费点手脚就可以到魔界去。不过要过去前没有得到安全保障,在弱肉强食的魔界他们会死得更快,有了卡德的保证就不一样了,所以公子白绝对是他们的最好通行证和护身符。
带完整的公子白去魔界对游魂来说是有困难的,所以他们就潜伏在公子白的单位,等机会摄了公子白魂魄出来,好方便携带。公子白一晚没睡,精神状态不好,又是在自己的单位,所以失去了警觉性。如果他能注意所内的那股怪味只有他有反应其他同事却没有知觉,再仔细查看一下就可以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可他除了工作就只想睡觉,在梦里就着了人家的道儿了。这两个死鬼,误打误撞下点了公子白的死穴,让他空有一身异术无法施展,成了被绑架的灵魂。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8 19:01:38 标题: 第十节 紧急动员
两个游魂一提卡德和魔界,公子白就知道事情严重了。事到如今跑不了也要跑着试试,公子白张嘴给了两个游魂一个亲切的问候:“去你妈的!”然后,转身逃跑。
公子白刚起逃跑的念头,身子就飞了出去。原来灵魂跑路是用飞的,不用两条腿,不到二十四小时公子白两次感受了飞。飞起来后公子白才发现只这一会儿工夫,自己竟被两个游魂劫持到了城市的边缘。这次他飞得明显比上一次快,因为后面有两个劫匪在拼命的追,还不时地射出一团团的黑气。公子白躲闪着后面射来的黑气,往城里逃去。黑气射在路边的树木上,树木的枝叶立刻枯黄凋落;黑气射在铁质路灯杆上,路灯杆便迅速的冒出如同被硫酸腐蚀的气泡。游魂射出来的气体有腐蚀和加速老化的作用,挨上一下不成残废也得变老头,看到这个公子白飞得更卖力了。
鬼魂飞的速度还是够快的,两三分钟就快到市中心了,游魂为了不引起法师和赏金猎人的注意不再发射黑气但加快了速度追近了公子白,公子白则往他的单位飞去,只要回到他的肉体里这两个游魂就无所谓了。但他毕竟是第一次以单纯灵魂的状态出来兜风,在速度和飞行技术上根本不是游魂的对手。两个游魂打了个招呼由原本的并肩飞行向两翼展开,随着他们的分离,一条由灰黑色气体形成的带状烟雾连接在他们之间,两个游魂拖着烟雾从两侧迅速地超过公子白,并在公子白前方百米汇合,公子白就被围在一个半径百米的烟雾圈里。烟雾圈扩展成接天连地的巨型圆柱在游魂的操纵下急速缩小。
公子白往四周看了看,前后左右都没有去路,往上逃的话对灵魂能不能在大气层外生存不敢肯定,只剩下往下的路。下面是一家大型的商场,五层的错层式建筑,营业面积超过十万平方米,许多去过那里的人都会有迷路的感觉,但公子白对它却十分了解,只要你不站在女厕所,他就可以按你的表述走最短的路线找到你。究其原因是来这里购物的美女特多,公子白经常来这里保护视力,所以对地形十分了解。公子白狠了狠心,一头扎了下去,希望利用商场的地形拖延时间,拖得一时是一时,总好过立刻落到两个埋汰鬼手里。
净天、净地刚刚完成包围圈,准备分兵在上空和地面拦截做到万无一失,可公子白的反应比他们快了一线,几乎是在他们完成包围的同时就扎向了商场。在净地快如流星的拦截到位之前公子白以毫厘之差与之擦肩而过,成果逃进了商场,在商场内上万人发出的气息的掩护下躲藏了起来。游魂见公子白逃进商场躲藏,心知不妙,商场内人流汹涌,气息杂乱要想找出公子白实在困难,但他们可不愿就此放弃,以最快的速度围着商场盘旋,三秒钟后整个商场就被一张青灰色的大网包裹起来。
“净天,这小子还真滑头,居然选这种地方来躲藏,若不是弄出张缚灵网来,还真会让他溜掉了。”游魂怕公子白趁着人流溜出去布下了缚灵网。这缚灵网,就像“缚灵魔障”一样只能对灵体产生作用,但不像缚灵魔障那样会主动收缩。
“真是小看了他,怪不得卡德都会在他手上吃亏。还好他只是生灵,如果是死灵就会附在人身上出去,缚灵网都没有用。”净天回答说。
“如果不是生灵,他也不能在阳光下面乱蹿,他那有我们这么大的道行?我回去把他的身体杀了,让他变成死灵,就算他能附在别人身上出去,也是死鬼一个,行动就不方便了,我们抓他会更容易一些。”净地提议道。
人是灵魂和肉体的组合,正因为这样灵魂和肉体既相互独立又有割不断的联系。人的肉体彻底死亡后,灵魂才会成为真正的鬼魂,也就是死灵。没有道行的新鬼只有一些鬼类的本能,很难在阳光下活动,但可以进行附体等基本的鬼术。肉体没有死亡因为自身或外界原因造成的离魂或失魂,离开肉体的灵魂就是生灵。生灵不是真正意义的鬼,排除修道者元神出窍的情形外,其他形式的生灵不能使用任何法术,却可以在白日正常活动。公子白现在的状态就是生灵。
“如果可以直接杀了他的肉身,我早就动手了。这小子的肉身非常特别,有一半妖的体质,身体里还藏有某种法宝,如果我们攻击他的肉体很可能遭到自动的反击。最糟的是,他脖子上的那个法像,明显是他供养的灵鬼寄身之所。我们动手的时候已经很侥幸了,他的护身灵鬼不知到哪去了,否则根本不可能成功。如果当时灭了他的肉身,即使他的肉身和里面的法宝不反抗,护身灵鬼也会第一个察觉及时回来阻止我们,所以我们弄出他的魂魄后要立刻离开。他的魂魄离体,没有了肉身作桥梁和灵鬼的心神连接就会终断。短时间内灵鬼会认为他是在进行修炼或者深度睡眠,时间一长就会发觉不对。不然我为什么那么匆忙,连禁制他魂魄的时间都没有。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净天狠狠地教训着净地,这番话要是让公子白听见了,他就会明白为什么连李宠都不回应他召唤的原因,更会后悔不该放李宠的假。
“我明白了。现在那个肉身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会拖累那个灵鬼,让他在寻找魂魄和照顾肉身的问题上难以两全。确实不应该灭了那个肉身。”净地仿佛悟道一样接着说下去。
“你说对了!跟我在一起变得聪明了。离天黑还有六七个小时,只要等天黑下来,商场的人走光了,我们再来个瓮中捉鳖!”净天抖抖黑气很是得意,“不过现在我们也要藏起来,如果在抓他之前让他的灵鬼或者赏金猎人把我们捉了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净地点头同意,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这个缚灵网不会引起注意吧?”
包裹净天的黑气剧烈地抖动了几下,净天恼火地说:“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我发明的浊气修炼法和其他的鬼术不一样,就靠这个法门我们躲过多少次缉捕了,你怎么还没信心?只要不撞到上面,看上去这里不过是大气质量不好重度污染而已。有几个灵体愿意往这么脏的浊气上撞的。当初我怎么会跟你混在一起,你的能耐长了不少就是不长脑子。”
被再次训斥的净地不再聒噪,跟着净天藏在商场旁边的一座高楼顶上。商场里的公子白,在发觉商场外面罩着的青灰色巨网后就知道自己被困在里面了,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在天黑商场关门之前有救兵感到,李宠这小子千万不要玩得乐不思蜀,那样他可真要换一个老大了。
李宠正在清点商瓷从百宝囊里拿出来可以做玩具用途的法宝,突然觉得和公子白的心思联系终断了。这种情况在他俩之间很少发生,即使近了妖力空间这种联系也不会被终断的。
“我和老大的联系断了,我得回去看看,别是出了什么事。”李宠对商瓷说。
“不会。你老大现在一个人就可以独当一面,估计是修炼或者睡的太死了。昨天他可是一夜没睡,你可不知道睡眠对年轻人是多么重要啊!”商瓷不认为公子白半天不见就会出什么事,希望多留李宠一会儿,巩固一下刚刚建立的感情。
“真的没问题吗?”这个常识李宠也知道,按他估计修炼的可能性不大,公子白一直没修炼到那个可以断绝和他联系的层次,公子白平常少睡一分钟都会发火的脾气他还是很清楚的,如果说睡得死倒有些道理,但心里还还是有点不安。
“没问题!我老人家的话绝对保真,比珍珠还真!”商瓷一个劲儿地给李宠吃定心丸。
在商瓷的安慰下,李宠又玩了半个小时,这回他沉不住气了。他连续发出的心神感应,就是公子白昏过去都会被弄醒,可是仍然没有半点回应,肯定是出事了。李宠扔了手里的玩具,扔下一句“我去看看老大”,飞身而起。
商瓷对着远去的李宠喊道:“你这孩子,大惊小怪的干什么?待会儿还要逛街买衣服呢。你老大能有什么事!要是有事也好,换我作你的老大!”嘴上如此说,心里却对公子白羡慕的要死,收个忠心的小弟真好,但他一直不认为公子白会出什么事,当初他有公子白这样的本领的时候可没出过什么差错。商瓷的想法不无道理,但他就是没考虑公子白是个业余选手,不可能像他一样时刻保持着警觉。
李宠知道公子白到单位上班,从商瓷那里出来后直接去了律师事务所。进了公子白的办公室,发现公子白躺在办公桌上,烟头都烧到手指头了还昏睡不醒呢。李宠使了个小法术弄熄了烟头,又弄了杯凉水浇在公子白的头上,公子白还是没反应,仔细详查下发现老大的魂魄已经不在体内,这下事可真大了。
李宠在屋里发愣的工夫,外面的同事吃过了午饭进屋来找公子白拱猪了。
“小白,昨晚到哪里鬼混了?大中午的睡觉,起来打扑克,别耍球!”进来的是公子白的同校师兄刘某人。这位刘师兄平常跟公子白打闹惯了,过来就给了他一巴掌。一巴掌下去,公子白脖子一歪直接躺地下了。
“小白、小白,你怎么了?别吓唬你师兄,醒醒!醒醒!”刘师兄到底有些专业知识,见公子白昏迷不醒,赶紧试了试他的呼吸和心跳。公子白呼吸缓慢,心跳微弱,体温还在没有死,刘师兄掐了他的人中不见起色,只好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李宠知道公子白的魂魄离体,眼前这具肉身还可以支持两三天的光景才会断绝生机,既然被人发现了异常就只得任其自然,反正医院在没确诊之前是不敢轻举妄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公子白的魂魄,在公子白的肉身上连续施加了七个防止恶灵侵害的法术后,李宠才离开律师事务所。
李宠离开后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商瓷,这个城市里目前最高明、最有实力的人就是他了,如果能有一个人能威胁公子白安全的话那就是他,如果有一个人可以救公子白的话那也是他。何况如果商瓷不把他给哄过去玩什么玩具,公子白也不可能被轻易暗算,这么大的事无论怎样也不能缺了他。
商瓷正在屋里看电视,李宠心急火燎地从窗口飞进来,二话不说就给了商瓷一个阴雷。商瓷到底是专业人士,虽然被电视里的选美大赛勾住了眼神,还是躲过了李宠的突然袭击。
“小鬼,你吃了枪药了?火气这么大?”商瓷是躲过了阴雷,但他的电视机可没那么好运,闪了两闪就变成一堆电子元件了。
“我说老大有问题要回去看看,你就不让我去,现在出事了,老大的魂儿丢了?呜、呜、呜……”说着说着李宠竟哭了起来,哭了几声看商瓷没反应又说:“你刚才不是说出事了更好,换你作老大吗?一定是你搞鬼害我老大!”指责完商瓷,李宠又是几个阴雷过去,商瓷的几件家具立刻倒霉了。
“停!不要胡闹,先把事情说清楚!”商瓷沉下脸,打断了李宠的哭闹。
等李宠说完情况,商瓷也发懵了,拍着脑门在房间里踱步。“不可能啊!像他这个档次的,不可能是元神出窍魂游太虚,这境界连我都没达到呢。如果不是这样就是中了人家的招,让人把魂给收了去,如果是这样也挺离谱的,想收他的魂就是我老人家也不可能轻易得手,你却说他是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被算计的,真是奇了怪了!”点着颗烟抽了两口,镇静了一下情绪商瓷作了安排:“小李,你立刻去冥界的办事处和三仙庙发动人手进行搜索,并且尽可能的打听消息,看看有没有想找公子白麻烦的势力。我和陈玄去趟医院,看看在公子白身上能有什么新的发现。放心,我老人家光明正大不会害你老大,如你所言不是我把你勾引来,有你在他身边,你老大也不会出事,这件事我有责任,老子管定了!”
李宠得到商瓷的保证心中稍安,马上转身去通知所有的朋友,在短短的半个小时之内,冥界的鬼卒和没到冥界报道的鬼众、三仙庙的妖、土地公公和他的下属、在城市近郊的妖狼族全都被发动起来在全城范围内进行搜索。
商瓷则找到了陈玄,一起去了公子白住的医院。打听到了,公子白住的病房他们两个以朋友的名义上去探视。刚走到病房门前就听见里面乱哄哄的。
“我进去叫他打扑克,就见他这样子了!吓了我一跳,这小子的体格挺棒的,怎么会晕倒?”这是公子白的师兄的声音。
“这跟他的体格没关系,是脑神经的毛病。刚才我问了这里的大夫,大夫说小白的症状很像植物人,需要观察两天经医院的专家会诊后才能确定。”这是公子白的丁师姐的声音。
“情况这么严重!难道这小子平常的鬼主意出多了,导致脑细胞坏死?标准的天妒英才,他母亲的!”这是公子白的好友老陈的声音。
“在没确诊之前先不要通知他家里,他弟弟在外地,父母的身体不太好,恐怕受不了这么大刺激。还有,通知全所的律师为小白想想办法,有钱的帮钱,有关系的帮忙找关系,他的住院费用先由所里垫付。”这是钱主任的声音,要是公子白听到了一定很感动。
进了病房,数道惊异的目光迎面而至,商瓷和陈玄的到来引起了同事们的注意。
“我是公子白的朋友,听说他住院过来看一看。”商瓷的解释更让同事们惊讶,公子白是在所里出事的,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
“我们去看他,刚好看见他被抬上救护车,随后跟来的。”陈玄随口遮掩了一下。
拨开公子白病床前的人墙,商瓷摸了摸公子白的脉搏,公子白整个人就像冬眠的熊一样,身体机能几乎停顿,体内有常人看不见的黄色光芒在闪动,那是李宠施在他身上的防护法术。商瓷仔细看了一下防护的法术,怕李宠有什么疏漏,一看之下居然发现有丝丝细不可察的浊气一点点儿的从公子白体内放出,这是游魂施法逼出公子白魂魄后残留在他体内的少量浊气,在李宠的法术的排挤下自然外放,若不是商瓷这种经验丰富的老手是不会发现异常的。看来,这小子真的中了人家的招,像公子白这种修炼道法的人身上是不会发出这么强烈的污浊之气的。使用污浊之气逼出他人魂魄的,商瓷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创意的法术倒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商瓷刚刚看完,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房间里的诸人眼前一亮,外面进来一个红头发的大美女,这位美女就是让陈玄小吃了一点苦头的司徒焱焱。
“我是公子白的朋友,听说他住院过来看一看。”司徒焱焱的解释和商瓷如出一辙,公子白的同事又一次感觉怪异,平常没见过也没听公子白提过这些朋友,可公子白一出事这些朋友不知道怎么知道的全都第一时间出现。
“你来的真快,电话才撂下十分钟!”陈玄再次充当救火队员的角色。
司徒焱焱对陈玄点了一下头表示谢意,与病床前面的商瓷相视一笑,又把公子白检查了一遍。公子白的同事被这两位的举动搞的莫名其妙,尤其在司徒焱焱进来后,她往病床前面一站房间里没风头发却飘了起来,而且房间里的温度好像高了一点。商瓷见状知道司徒焱焱要发作,赶紧拍了她一下示意她到外面谈。
“陈玄,你就留在这里看着你师叔,那两个混蛋就交给我了。”司徒焱焱留下陈玄守着公子白和商瓷离开了病房。
来到病房外面,商瓷低声说:“我看过了,小白是被拘了魂魄,而且拘他的魂魄者居然是被污浊之气逼出的。这样的法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司徒焱焱火气十足地说:“不用猜了,害他的就是我让他和陈玄捉的那两个游魂,早晨他还到我那里问情况,不到半天就让被他悬赏的两个游魂给拘了魂,我还真是没想到。”
“这事我也有责任,不是我把李宠给哄出去玩,他还真出不了事。”商瓷简单扼要的把事情经过跟司徒焱焱交代了一下。“火云,以前你可不是这性格!刚才在里面,你差点就发作了,在人界可不能乱来呀。”商瓷对司徒焱焱提出了疑问和警告,人界以后是要归他保护的,司徒焱焱这种冲动性的妖绝对是不稳定因素。
“我也不想,估计再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会恢复到以前的样子。现在还是赶快找到那两个游魂,不然公子白就真的危险了。”司徒焱焱的担心不无道理,他俩心里都清楚公子白被拘的魂魄还十分脆弱既使不被搞得魂飞魄散,时间久了肉身死亡找到了魂魄也是一个枉死的鬼魂,那公子白得来不易的道行和刚刚筑基的修行就白费了。
“最重要的是弄清楚游魂拘他的魂魄到底要干什么,如果他们纯是为了泄愤,估计这时已经把小白的魂魄弄散了,我们只有为他报仇的机会了!”商瓷知道了公子白是被游魂寻仇,做了最坏的打算。
“我刚才就是为这个心急,险些当场发作的。要不是陈玄上次我就解决了他们了。给他和陈玄这个小任务,本意是让他们锻炼一下,游魂对他们没多少危险性的,没想到惹这么大的麻烦。”司徒焱焱不知道游魂拘公子白魂魄的用意,对公子白的安危十分担忧,开始自责起来。
正当两个人担心公子白凶多吉少的时候,一个空间出口在他们旁边悄然开启,啸月和李宠从里面走出来。李宠看到商瓷和司徒焱焱劈头就是一句:“有线索了!老大这次真的是有大难了!”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8 19:05:23 标题: 第十一节 循迹而至
“什么事?不要着急,你慢慢说。”司徒焱焱绝对钦佩这个曾跟她吵过嘴、动过手的小鬼对公子白的忠诚度,看李宠如此着急安慰了他一下。
“我能不急吗?估计这会儿老大已经在魔界受刑了,真是命苦啊!还不如魂飞魄散呢!”李宠是带着哭腔说的。
“怎么回事?公子白在魔界?!”商瓷和司徒焱焱几乎是喊出来的,如果公子白的魂魄在魔界,那他们也只能瞪眼干着急,魔界可不是旅游区说去就去的地方。
李宠发动了冥界和三仙庙的力量进行全城搜索,啸月知道公子白出事也放下修行调集了附近的妖狼帮助搜索。这一搜索几乎翻遍了全城的犄角旮旯,那些平常连鬼都不去的地方也被搅和得鸡飞狗跳。但是偏偏公子白藏身的地方是闹市商业区人气极重不说,外面还是游魂施放的浊气,在白天的时候鬼和妖厌烦人气和污染没有进行详细的探究就放弃了,所以没有发现那里的异常。虽然没有找到公子白,冥界和仙界的收获可不少,这一次清查使许多隐蔽在暗处的游魂和魔怪等等非法居留着或者虽然合法居留但从事非法勾当的鬼魂妖怪纷纷落网。正是因为这样,在啸月的妖狼兄弟们“亲切”的问候下,终于得知魔帅卡德悬赏公子白的事情,以及有过两个游魂打听到此事,而且那两个游魂还表现出非常感兴趣的样子,以此推断公子白的魂魄一定是被游魂捉了去,从时间上分析很可能已经到了魔界了。
听了李宠的报告,商瓷和司徒焱焱总算明白了游魂拘公子白魂魄的用意,继而同李宠一样为公子白的安危担忧起来。
“不得了了!如果小白真的被带到了魔界,我和你都没办法,谁到那去都是送死!如李宠所说这样还不如直接魂飞魄散呢。”商瓷对司徒焱焱说。
“就这样放弃,就这样被两个游魂戏耍了?还搭上公子白的一条命?我不甘心!”司徒焱焱也认为公子白没救了,并且为此深深内疚,火红色的头发成了一头乱闪的火苗,马上就要失控了。
“我来不是看你们给公子白致悼词的,我立刻回去带上妖狼族的战士杀入魔界,不救出公子白也要为他报仇,妖狼族的朋友我啸月的兄弟谁欺负他我就跟他没完。如果你们有良心就马上跟我走,你们来不来?”一直没出声的啸月说憋着一肚子火,不是旁边有一个比他火气还足的司徒焱焱他早就发作了,不过他的想法确实惊人,与魔界开战那效果绝对比世界大战惊爆。
“我点齐三仙庙的人马一起去!”司徒焱焱认为是自己硬把公子白扯进来的,所以有援救或为他复仇的责任,即使对手是魔界的卡德和他的混乱军团也在所不惜,恩怨分明是灵界最基本的法则。
商瓷一见事态严重,妖魔大战一触即发,而且起因是因为一个人,搞不好人界就成了双方战场,人类文明又得后退五百年了。“千万不要冲动,你们冲过去也不一定能救小白,搞不好连你们也搭进去了。我跟仙界联系一下,通过外交途径和魔界那边谈一谈,希望可以把人要回来。”商瓷劝阻司徒焱焱和啸月。
“胡扯!魔界会买仙界的帐?妖狼都可以成佛!你要是怕死就留在这里,不用找借口!”啸月不太了解商瓷是何许人也,直接用眼神和语言给他双重的鄙视。
“商瓷,我以为你是个人物,原来你能活到现在凭的是贪生怕死的本事,鄙视你!”李宠对商瓷的态度非常的不满。
“我不是那个意思!听我解释……”商瓷的大局观不被各位接受,急于解释。
“没时间听你唠叨了,我们走!”啸月开了妖力空间招呼着李宠就要出发了,通过空间的入口可以看到里面黑压压的一片妖狼战士已经列队待发了。
“慢着!情况还不是那么坏。”一根木杖拦在了啸月的面前,阻止了他进入妖力空间。
“土地公公,你阻止我什么意思?别忘了,没小白你也当不上土地公公。小白出事了你不管,还不让我管,有点过分吧?”啸月盛怒之下见谁骂谁。
“啸月,我知道你着急,我也着急呀。你们遍城的收,我也没闲着。早上听说是公子白在北墟悬赏游魂的事,我就帮着查游魂的下落。游魂没找到又听说他的魂魄被拘,你们刚才说的情况我也掌握了。在你们吵的时候,我到北墟的风流榜前去看了,卡德悬赏公子白的告示还在,情况还不是很坏!”文老头慢条斯理地说。
“你说卡德悬赏公子白的告示还在?没有消失?你确定!”商瓷急切地问,司徒焱焱也十分关注。
“我确定!我刚从那里出来。”文老头回答,“我们还是换一个地方谈把,在医院的楼道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见到啸月漂亮的女护士会尖叫的。”
接受了文老头的建议,众人把谈话的地点换成了商瓷的宿舍。听说卡德悬赏公子白的告示还在,司徒焱焱和商瓷都松了口气。“那就好。我知道小白出事就到医院来了还没来得及去看看。看来事情还没坏到家。”商瓷略微地松了一口气。
瞧着李宠和啸月迷惑的神情,司徒焱焱解释道:“凡是在风流榜上发布的悬赏告示,如果悬赏事务结束的话就会自动消失。有句话一直在北墟流传,‘不怕榜上有名,就怕名字下榜’意思是说在榜上被悬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榜上的名字消失,那就表示悬赏事项完成,被悬赏的人已经被处理了。公子白的名字还在榜上就表明魔界还没得到他,拘走他魂魄的两个游魂可能还没有到达魔界。”司徒焱焱在没转世前就是北墟的会员,对北墟的规矩比较了解,但转世她的卡片就失效了,所以一直无法到北墟去,当然也就无法去看风流榜。
“那就是说,拘走小白魂魄的那两个混蛋还没有到魔界去?”啸月恶狠狠地问,谁都知道他在心里打什么主意,游魂有难了。
“没错!不过他们随时都有可能逃到魔界去。所以我们要部署一下。”商瓷提议,“这个城市有两个通往魔界的入口,我和啸月带着一部分人手分别守住,司徒焱焱和李宠领着剩下的大部分人手继续在诚内搜索,即使不在城内找到他们也要逼他们尽快越境,双管齐下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捉到他们。文老就负责两方面的联络。”商瓷很快的分配完了任务。
这个计划比较周详,通过城内的密集搜索可以找到公子白的踪迹,如果不成功的话还可以对游魂产生心理压力,让他们感觉到危险而急于逃到魔界去,那样商瓷和啸月就可以在魔界入口处拦截他们。商瓷的计划得到了赞同,大家立刻分头行动。这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钟,在商瓷和啸月没到达魔界的入口前,几道魔影越过了边界,而魔界一边也集结了大量的魔族军队,混乱军团的大旗高高飘扬。
司徒焱焱和李宠再次分派了冥界和三仙庙的人马出去搜索,他们两个也加入了搜索队伍。以前他俩还为了清灵子大打出手,现在居然为了公子白走到一起来了,真是世事难料。搜了近两个小时,他俩来到了公子白躲藏的商场。
李宠望着商场中往来不断的人流,皱了皱眉头说:“这个商场总是那么多人,天天搞得乌烟瘴气,真是鬼见愁啊!人跟鬼就是两样,总爱扎堆儿!”
司徒焱焱仔细看了看,商场内外确实是乌烟瘴气,但这些浊气聚而不散,不像是自然形成的,不禁心生疑惑。“你看整个商场向外扩散的浊气都被商场外围的一层同样的气网阻挡住了,一点儿也不向外扩散,有些古怪。”
“确实有点儿古怪。”经过司徒焱焱一提醒,李宠也觉得异常。
若不是司徒焱焱对两个游魂有所了解,她是不会对这些浊气留意的,换做其他搜索的鬼卒和妖,即使注意到这里有大量的浊气异常,也不会在白天商场内人如潮涌的时候进去察看,毕竟他们的道行和法力不足以让他们像司徒焱焱和李宠一样毫无顾忌。
“我过去看看。”李宠为救公子白绝不会放弃任何机会,飞身飘向商场,司徒焱焱随后跟进。刚一接触浊气,李宠就像撞上高压电网一样,在一阵火花狂闪后给弹了回来,浑身还冒着丝丝的白烟,看样子不胜痛苦。司徒焱焱见状急忙挥出一道红光将他罩住。在红光之下,只见两团灰黑色的气体粘在李宠的身上不断侵蚀他的灵体。
“涤尘除秽,焚污炼垢,莫如真火!”司徒焱焱双手一合,施展出“洁尘净火”,罩住李宠的红光大盛,眩目红光过后李宠身上的两团气体消失无形。
“没事吧?”虽然第一次见面就以互殴开始,但无论从道行、年龄还是从公子白对三仙庙的情分上说,司徒焱焱对李宠都应该爱护有佳,尤其这次公子白出事她也有责任,所以眼见李宠受伤司徒焱焱十分关心。
“应该是和缚灵魔障类似的法术,专门阻隔灵体的。没想到浊气也能这样用,还真霸道!”李宠一边调息一边说:“还好有你在,不过你这招儿温度实在是有点儿高,险些成烤鸭!还是要谢谢你,差点阴沟里翻船呐!”
“没什么。跟他们交过一回手,不然也不能及时应付。这种销魂腐骨的浊气就是他们的招牌。整个商场都被封锁起来,估计跟公子白有关,没准这小子暂时逃脱了他们的控制在这里藏猫猫,不然他们不必大费力气的封锁这里,早就带着公子白逃向魔界了。”司徒焱焱快速地分析道。
“有道理。不然他们没必要留在人界冒险,而且还设这种阻隔灵体的网。看来老大在没了法力后还没变傻,知道躲在这个人多气杂的地方。”李宠同意司徒焱焱的分析。
“你老大要是傻,世上还有聪明人吗?我在这里看着,你赶快叫人马包围这里。”司徒焱焱对李宠说。
“好。我马上发信号!”李宠应声回答,开始施法准备把信息发出去。
一般的单一性法术很快就会完成,但这次要把消息发布给全城的鬼卒和妖,就需要很多法力和时间,但李宠的法术快要完成,信息即将发出的时候异变突起。“嘭!嘭!”商场内接连两声巨响,接着警铃大作,商场里的人如同被猎狗追赶的野鸭般从商场的几个大门奔涌而出,追在他们后面的是滚滚的浓烟。
奔涌的人群打断了李宠的法术,而司徒焱焱干脆飞身到空中避开了逃命的人群。好在人们只顾闷头逃命,没人有闲工夫抬头向上看。司徒焱焱在空中观察了片刻脸色大变:“商场里有魔族的人。估计是卡德派过来的,不用问是冲着公子白来的。赶快进去,不然就让他们抢先了!”招呼了李宠一声,司徒焱焱再次施展洁尘净火,一道硕大的火球脱手而出,将缚灵网烧出一个大洞,李宠跟在她身后直射入商场里面。
司徒焱焱破往而入的同时,一直隐藏在旁边楼顶角落内的两个游魂也有所察觉。
“净天,商场里突然大乱,缚灵网也破了,是不是有人也在打公子白的主意,赶快过去看看吧!”净地伸头看了一眼商场,不禁催促起净天。
“消息会传的这样快?这公子白还真不是一般人物!”净天心中也有疑问,想了一下对净地说:“不知是什么来路的,没准想捡现成的便宜。我们过去看看,行事要隐蔽些,先保存自己再作打算,明白了吗?”
净地点了点头,随着净天向商场飞去,在路过缚灵网的时候他们俩还特意停顿了一下,把破了的洞修补上。他们宁愿公子白让别人捉了去领赏,也不想他趁乱跑掉。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8 19:06:44 标题: 第十二节 鹬蚌相争
公子白躲进商场后不见游魂追来,本想趁机溜走,但发现了游魂没有追来,而且商场外又多了一层包围网后没敢轻举妄动。这五个多小时,他一直在商场里面四处游走,希望找一个鬼魂、妖精什么的给他传个话出去,结果这个商场里面除了人外什么灵体都没有,让他大失所望。一计不成又生二计,他又想附在某人身上给陈玄、商瓷或者清灵子打个求援电话,结果在百余次失败后放弃了。
自古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正当公子白求助无门之时,十六个卡德闻风派过来的火魔寻到商场外面。经过十六个火魔的集体智慧,判定了商场外面缚灵网的性质,也推断出公子白在商场里面的可能性极高,于是十六个火魔附在购物者身上悄悄进了商场。他们的任务就是,找到公子白并把他带回魔界,这样卡德大人就不用费劲去实现他的悬赏了,这种捡便宜、耍无赖的事情也卡德是乐此不疲的。没办法,魔界与人界的空间壁障被做了限制,高级的魔族很难通过,不然卡德早就派大军过来屠城了。
火魔进入商场后,离开人体,分头控制了各楼层并展开搜索。公子白正为变成了灵体后连烟都吸不了而在香烟专柜边上发愁,就觉得后脊梁一阵发麻,回头一看,可不得了。两个足有一人半高(二米四、五左右)笼罩在模糊的火影之中的巨型直立行走的蜥蜴,正用六只碧蓝色的眼睛死盯着他。扑面而至的气息表明他们是魔族,从神态上看绝对不是来请他吃饭的,公子白在没有被合围之前迅速逃窜。
幸好魂魄可以穿过大部分的人体和物体,公子白在十六个火魔的围追堵截之下虽仓皇如漏网之鱼,却没有束手就擒。捉迷藏进行了半个小时,火魔急了,他们的身体虽然可以附在人体上,也可以隐形,但也是肉体和魔灵的结合,并不是单纯的魂魄,所以不像公子白那样可以自由穿梭,行动起来束手束脚。更为不利的是,他们不敢在这个时间在商场里现身,因为一旦在公众场所露脸势必引起人类恐慌,随之而来的就是前来清除他们的法师或者神仙,在人界他们是不受欢迎的。双方就这样又在商场里转了两圈,公子白固然是险象环生,火魔也是投鼠忌器。这时,受商场内消防警示牌的启发,火魔的集体智慧再次发挥作用,让他们想到了把商场里讨厌的人类赶走的好办法——火灾。
两个火魔化成两团烈火,从商场的天花板上冲出来,一头扎进电器展台,立刻就有上百台电器起火爆炸,接着两个火球又冲进了服装专柜,那里顷刻成了火海,呛人的浓烟紧跟着弥漫了整个商场。几十个人在瞬间受伤,商场内消防警铃大作,所有人员立刻向外逃离,一场火灾发生了。商场在几分钟内成了无人区,火魔放开了顾忌,大可趁火打劫。
司徒焱焱冲进商场时,商场内已经空无一人,到处是烈火浓烟和自动水龙喷洒的水花。李宠见四下无人,干脆现身出来扯着嗓子喊他的老大,叫了几声后竟然真的有了回应。司徒焱焱和李宠循声而去,越过两个楼层就看见公子白迎面飞过来,在他的后面追着四只巨型蜥蜴。公子白看见李宠和司徒焱焱高兴得连北都找不到了,停在原地手舞足蹈。追在后面的火魔可不惯他的毛病,四条冒着火星的长舌头照着公子白的后背卷了过来,打算将他生擒活捉。
司徒焱焱的反应绝对是一等一的快,心念一动已拦在公子白和火魔的中间,一手挥出火云抵挡四条火舌,另一只手抓起公子白的后心把他向沙包一样扔给李宠。火魔一见有人挡道,也毫不含糊,伸出去准备活捉公子白的舌头上立刻冒出灼热的赤焰,要把挡道的司徒焱焱蒸发掉。
公子白眼前一花,天旋地转地翻着跟头向李宠飞了过去,李宠手疾眼快一把接住了他。
“小李,你们可算来了!晚一会儿我就撑不住了,这飞来飞去的挺累人的!”公子白还是头一次和李宠做这种深情的拥抱,忍不住多抱了一会儿,以前他和李宠只是神交,根本没有身体接触。
“老大,你没病吧?赶快松手,我还得帮司徒焱焱呢!那边可忙着呢!”李宠挣开了公子白加入了战圈。
司徒焱焱刚刚挡住公子白后面的四个火魔,头顶上又出现了两个火魔,两团淡青色的阴火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与此同时,司徒焱焱下方也出现了四个火魔,这四个火魔同时出手合四魔之力弄出一片方圆丈许的黑色魔焰。“魔焰焚天!”四魔齐声大喝,黑色魔焰如接天怒潮席卷而上。
本来像火魔这种小角色,一对一的情况下公子白都可以手到擒来,但这次偷渡过来的十六个火魔有素的配合使他们的群体战斗力不容小视。司徒焱焱上方的阴火、前方的赤焰、下方的魔焰三火合一,形成了火魔一族惯用“魔炼”阵势把她困在中央。事起仓促,司徒焱焱只得暂时采取守势,隐身于滚滚火云之中。
李宠知道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摆脱这群爬行动物的纠缠,只要公子白的魂魄归体就万事大吉了。见到司徒焱焱被围,他一个俯冲对着司徒焱焱下方四个火魔中最不顺眼那个放了一连串的阴雷和风刃。这个倒霉的火魔正与其他三个火魔合力操纵魔焰根本无暇他顾,几个阴雷炸开了他护身的火焰,紧跟着风刃如体,硕大的身躯立即被肢解成若干块,这些碎块又跟着爆成四射的火球把其他三个火魔炸出老远。
李宠解决了一个火魔,司徒焱焱下方的魔焰马上消失,这个魔炼阵中最强悍的部分一去,阵势立刻瓦解。司徒焱焱身上压力一消,有了喘息之机,火云一敛两道艳阳火箭射向头顶上的两个火魔。火魔本就玩火的行家见司徒焱焱用火箭射他们没有十分在意,反而特意让火箭射到身上,认为她的火箭跟一般的法术一样可以作为他们的十全大补丸。司徒焱焱的火箭射刚一接触火魔身体,火魔居然没感觉到热,这两位还以为是司徒的法力不够,发出来的火箭连他们的体温都超不过呢,可没过一秒钟他们就后悔了,火箭入体并不灼热,可怕的是从内里爆发的力量,瞬间撕碎了他们强悍的身体。“火焰并不只是灼热,它还有四射的活力、无法阻挡的爆炸力,你们这些爬行动物只不过刚刚有两条腿离开地面怎么能理解。”司徒焱焱轻蔑地嘲笑着火魔,这中档次的魔族在她眼里还真是不够看。
“司徒大仙,别得意他们有来了。”李宠大叫。这次其余的火魔也赶到了,剩下的十三个火魔分出十个,在前后左右上下六个方位将司徒焱焱和李宠包围起来,头上的四个合力施展魔焰,其他方位每两个火魔一组施展各色火焰,重新组成魔炼阵法压制住了他们两个,另外三个火魔则直奔公子白。这群火魔比上次那些只知道好勇斗狠的血魔有头脑,为了完成卡德交给的任务,他们懂得分工合作,大部分火魔困住司徒焱焱和李宠,剩下的劫走公子白的鬼魂。
“公子白有危险,你先去!”司徒焱焱劈出一道火光,在众魔的火网中硬是打开一条缝隙,李宠借着这个机会冲出众魔的包围。
公子白见李宠和司徒焱焱一出手就料理的三个火魔,心中高兴,正琢磨着如何魂魄归位,一下又有三个火魔气势汹汹地冲他来了,赶紧掉头接着逃命。
李宠得司徒焱焱之助脱离火魔纠缠,追在三个火魔的后面来揪公子白。李宠的速度比较快,三下两下就赶上了一个火魔。“以前我还想养个蜥蜴当宠物,可惜你的个子太大,估计很费粮食,所以很可惜你没这个机会!”火魔还没弄清楚李宠说的是什么意思,李宠挥手而出的“露骨阴风”就把他刮成一副完整的骨架,骨架向前冲出了十几米才摔倒散开,事后被消防队员发现,许多学者都认为这是一具保存完好的小型恐龙骨骼化石,至于为什么出现在火灾后的现场一直是考古界未解之谜。李宠料理了这个跑得慢的火魔,又去追赶剩下的两个,而那两个正在追前面的公子白,这三伙儿开始在商场里玩起竞速游戏,而商场外面已经被消防车和消防队员团团包围,几十道高压水柱往楼里面猛灌。
公子白一口气穿过了十三道隔断墙,转过十一个楼道拐角,往后一瞧没了火魔的踪迹,正要高兴,迎头一张发着霉气的大网罩了下来将他网个正着。公子白大惊,急忙挣扎,不挣扎还好,一挣扎身体就碰到了网面,浊气形成的网面一接触他的魂魄就给他一种强烈的痛苦,就好像把手伸进浓硫酸里的感觉别说多难受了,挣了两下他就不敢乱动了,再定睛看看撒网的人,他的头只能用晕这个字来形容,撒网的正是拘他魂魄的那两个游魂!
净天和净地离开躲藏的楼顶进入商场后,正看见司徒焱焱、李宠和火魔为了公子白的魂魄大打出手。衡量了一下,两方面任何一方他们都惹不起,只好先躲在一边等待机会浑水摸鱼。没想到,他们还真等到了这个机会,司徒焱焱吸引了大部分火魔,公子白、两个火魔、李宠又一个撵一个的兜圈子,他们看准时机绕到公子白的前头,利用公子白的疏忽将他一网成擒。
“得手了!快走!”净天招呼了正在高兴的净地一声,两个埋汰鬼拖着困住公子白的大网往商场门外逃去。
两个火魔恰在这时随后赶到,看见目标人物被劫走,先向净天和净地发了数道阴火、魔焰,见没什么效果后咬着他俩的尾巴追了出去。
一直跟在火魔后面的李宠也发觉情况不对,明显有人捷足先登,公子白居然给装到网里去了,这还了得,追!李宠瞄着游魂和火魔开始狂追。
游魂带者公子白穿强越窗直出商场,轻易穿过缚灵网到达大街上,此时太阳西沉天色将暗,商场内的火光与夕阳余辉相映,商场外消防队员的忙碌与远处围观众人的无聊相对比,游魂背对人群迎着晚霞而逃,还颇有些诗意。火魔为了赶时间,直接撞破了几堵墙和几扇窗,带着尘土和红光直撞在缚灵网上,缚灵网被火魔身上的魔火灼穿,火魔的速度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火魔誓死完成任务一往无前的气势倒让人生出几丝敬意。李宠捡了火魔的便宜,没费什么力气就通过了缚灵网来到商场外面,他奋力追赶的同时眼见和嘴都没闲着,只要看见鬼卒或者妖都要喊两句“拦住前面的”、“跟着追”、“赶快叫人来帮忙”、“抓住他们”之类的,在他的号召下,跟在他后面和他一起追的鬼卒和妖怪越来越多,形成一个以他为箭头的庞大的队伍,游魂和火魔在前进过程中也不时遭到堵截或者各色袭击,李宠的追赶与前面跑路的两伙相比真可谓是声势浩大!
司徒焱焱眼见李宠追了出去,自己却被十个火魔拖住,心中火气狂涌,把气全撒在火魔的身上。“六界八方,十焰三光,火中精魄,尽入我掌!”围绕在她身体四周的护身火云急速流转,一个半透明的火红色气旋在双掌涌动,无论是火魔喷出的魔焰,还是商场里的翻腾的烈火全都如同百穿归海般被吸了进去。首先是商场内的蔓延的火光断绝,接着是火魔们体内的火气枯竭,而她手中的气旋逐渐扩大,并且发出耀目光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司徒焱焱手中气旋一放,十条威猛炙热的火龙分卷火魔,十个火魔已经被吸干了火气失去了抵抗力,在十分之一秒内化成了灰烬同被他们烧毁的器物永远在一起了。
商场外面的消防队员正对里面凶猛的火势无计可施、一筹莫展之时,商场内的大火在一瞬间就熄灭了,除了几缕青烟外一丝火苗都没留下,当他们进入商场勘察火情、调查火灾原因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一具奇异的动物骨骼,这个发现立刻在考古学家和动物学家间引起了旷日持久的争论,但对火灾原因丝毫没有关系,截至作者交稿之日火灾原因尚在调查之中。
司徒焱焱灭了火魔,立刻隐住身形避开众人目光飞上高空仔细观察。很快她就发现了游魂和火魔以及李宠率领的大队人马,这一票儿妖魔鬼怪有飞的、有跑的,黑压压、黄乎乎的一片,往城北方向移动。因为有李宠在后面不断吆喝的缘故,刚好处于游魂前进方向上的灵体,无论是要帮助公子白的,还是想捉他领赏的,都会出手阻挡游魂。两个游魂也非常狡猾,不时的变换方向和位置,许多无组织无纪律跑单帮的鬼怪根本不懂协同作战只知道追着或拦着游魂打,结果在出手时造成了许多误伤和为此产生的互殴事件;火魔为了完成卡德的任务凡是阻挡和妨碍他们追击的他们处理的方法只有一个字——打;互相追逐的三伙势力和其他浑水摸鱼者很快就乱作一团,场面混乱的如同煮烂的八宝粥!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8 19:07:43 标题: 第十三节 童山会战
“三仙庙所属结阵,冥界鬼卒归队,两方人马成方阵前进,遇有阻挡者立即清除!”司徒焱焱飞身来到李宠率领的队伍上方发号施令。她的号令一方面是对三仙庙群妖和鬼卒的命令,一方面是给那些无组织无纪律瞎捣乱的散兵游勇的警告。她的话在三仙庙群妖听来就是命令立刻被无条件执行。冥界的鬼卒虽然不归司徒焱焱管辖但他们可听李宠的话,李宠向来单打独斗没有指挥大队人马的经验,听到司徒焱焱的号令后深以为然,马上告诉鬼卒头领照做。很快三仙庙群妖和鬼卒们就形成两列泾渭分明的方阵,在李宠和司徒焱焱的带领下相互呼应向游魂和火魔包抄过去,沿途凡是挡道的只要和这两队不是一路的,管你什么赏金猎人还是杀手一律打飞了了事,没过多久就只剩下两路人马和两伙逃犯在比速度了。
游魂逃去的方向正好是位于西北方向城外五十里的童山,魔界的入口就在那里。童山不高海拔不过三百米,全山皆为乱石沙砾寸草不生宛如一颗毒瘤茕茕孑立于肥沃的东北平原之上,本应叫它秃山,却在命名之时幸运地碰上一位风雅之士得了一个童山的大号。此刻商瓷正斜倚在童山顶上的一块巨石注视着七八里外的赶过来的游魂和他们身后的大队人马。他的身后一个宽二十丈高五丈的长方形巨窗从山顶的地面直通虚空之中,这便是通往魔界的空间通道,魔界和人界的在此相连。在两个空间的边界上阻挡着一层暗蓝色布满金色网格的壁障,这便是奇妙的人魔分界。透过波动的壁障可以看到魔界赤红色的天空和不远处萧杀的军营。
各个空间之间均有一处或多处相连接的地点,空间连接的地点便是此空间到彼空间的入口,在入口处均有分隔空间的壁障作为阻挡,好使各界间保持相对的独立。理论上,只要生命体具有足够的能量就可以穿越空间壁障到达另一空间。因为人比较脆弱,想拥有到其他各界的实力相当之困难可以说是万中无一,而其他各界到人界的却多如牛毛,尤其是魔界居民特别想把人界作为殖民地和狩猎场,为此经过仙佛两界的干预,人界享受了最惠国待遇,在人界和魔界的空间壁障上仙佛联合做了限制,使得过于强大的魔族都难以通过,保证了人界和魔界微妙的平衡。正因如此强大的卡德才被公子白破坏了计划,让他虽有通天的本领和无数精兵强将却报仇无门,不得已使出悬赏缉拿的伎俩。
眼看魔界入口已然在望,两个游魂知道成败在此一举,居然拼着耗费百年道行将维持他们性命的护身浊气剥离了一层,向天空中击去。两团浊气升上半空汇合后化作一团乌云,向身后的追兵罩去。乌云飞至火魔和司徒焱焱与李宠带领的两队人马上空已扩大到里许方圆,由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空中的乌云没有引起追赶者的主意,当丝丝雨雾飘落下来的时候,才有所察觉。
最先倒霉的火魔,他俩最先进入乌云的范围,空中的牛毛细雨居然轻易地浇灭了他们的护身火焰,雨滴打在他们刀枪不入的身上后立刻将他们的皮肤腐蚀出一个个小洞洞,以这些小洞为起点引发全身皮肤的迅速溃烂,他们不仅疼痛难忍,而且头晕目眩行动迟缓,身体个器官的机能急速衰退老化。两个火魔中了游魂设下的陷阱——污云酸雨催死雾,眼看命不久矣!
“前方有变,赶快停住!绕行!”司徒焱焱眼见前方异变语出示警。虽然有她的警告,还是有四五十个速度型前锋冲进了乌云笼罩的范围纷纷惨叫着退了出来。
“李宠领队继续追,我留下救治他们!”本来救护伤员的任务一直是由惊岚负责的,可是他和重雾在折磨了啸月一段时间后都借口前次与参天大战耗费了大量真元选择了潜修来进行自我折磨,由于他俩因伤缺阵能够治疗伤患的只有司徒焱焱本来用作攻击的洁尘净火了,这位大仙只好临时客串一下医生来保住受伤的妖和鬼卒的命了(其实是作者把他俩给忘了!)。
李宠收拾人马重整队伍没时间处理挡路的乌云直接绕路追击,经过乌云一阻挡,李宠他们立刻被游魂落下二里多地。被困在乌云底下的两个火魔没有三仙庙的群妖和冥界鬼卒那么幸运,往前追赶不出乌云的范围肯定玩完了,往后退则是司徒焱焱和群妖鬼卒恭候,就是不受伤遇上他们也是死路一条。这个生死关头魔界战士的坚定和果决就表现出来了,确定了无法凭借自身修为闯过乌云雨雾后,一个火魔发出一声尖啸整个身躯燃烧起熊熊烈焰,扑向另一个火魔,两魔相撞浑身冒火的火魔形体四散化成纯粹的火焰附在另一个受伤的火魔身上,原本受伤的那个火魔在火焰上身后机体上的伤患立时痊愈,同时也厉喝一声身上再次发出火焰,两股火焰交会后产生了变化,紫红色长达丈许的火苗在仅存的火魔身外肆无忌惮的燃烧,游魂的雨雾再也威胁不到他,这个仅存的火魔借同伴用最后的生命力引燃的魔火的保护直透游魂的陷阱誓死完成他的任务。
在火魔发出啸声的同时,商瓷身后的空间壁障突然涌出成百上千的魔族,估计是得到了火魔的信息知道公子白就在眼前,卡德忍不住派出可以通过壁障的魔兵出来劫人。如果不是在空间入口边上,卡德也不敢如此放肆,因为如果大规模向人界派出魔界战士就会被其他各界定性为对人界发动侵略,由此牵一发而动全身引发各界之间的直接冲突,这个责任他可是负不起的,但现在是在魔界的入口边上,短时间内出动一下低等的兵力并且不向人界纵深发展,如果查问起来就可以推说是演习失误当作一般的边界事件处理,反正魔族的低等魔兵智力低下是出了名的。为此,他派过来的绝大部分是一些魔兽间或以少量的血魔、火魔等作指挥。
卡德自从分身被毁后一直十分注意收集关于公子白的情报,无时无刻不想着报复,眼见公子白越来越厉害,所以开出优厚的悬赏条件,打算在公子白未有大成之前灭掉他。在人界能搞定公子白的起码也算得上身手了得,卡德是很欢迎这样的“人才”投靠魔界的。当得知公子白竟然在两个游魂手下失魂后他马上后悔,在实力为先的魔界收这样的埋汰鬼正式入籍至少要添上百张表格,心烦不说,肯定会在其他魔帅那里留下话柄,被耻笑为无能和糊涂是必然的。为了自己的面子和里子,卡德派了火魔到人界,目的是要在游魂手中把公子白劫下来赖掉这笔帐,但现在的情况是十六个火魔只剩一个,公子白还在游魂手里,而且游魂很快要过境了。卡德权衡了一下得失轻重,派出了大部队进行接应,魔军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阻挡追兵掩护公子白的魂魄过界,至于是游魂带过来还是火魔带过来都无所谓了。
商瓷感觉到身后的异动,转身一看大惊失色。起码有两千只魔兽在几十个魔战士的驱使下嘶叫着冲过壁障,顷刻布满了山头和上面的天空。这可是真正的魔兽,不是上次卡德请的临时演员,这些形态各异的家伙没有理会商瓷,在魔战士的指引下直奔三里外李宠率领的鬼妖联军。
商瓷在这里只是为了等两个游魂,他不是正式的神没有自己的神兵天将,除了刚从骨如柴那里借的两个骷髅战士外他没有任何帮手,面对魔界如此规模的军队,他也只有苦笑硬拼的份。
“97、98,帮我照看一下四周,我要办点事。”商瓷从百宝囊里把骷髅战士请了出来。骷髅战士跟了骨如柴多年,对魔兽也是司空见惯,听了商瓷的命令没有主动攻击经过他们身边的魔兽,只是在他身旁警戒。商瓷的手里多出了一把长剑,嘴里喃喃道:“拖得一时是一时了,搞不好我这个候补神仙没上任就挂掉了!”抱怨完了,商瓷脸色一整,眼中精光迸现,屈指一弹手中长剑,长剑发出一阵雷鸣,剑气以他为中心横扫十丈方圆,经过该范围的魔兽全都支离破碎,这就是商瓷的另一武器“鸣雷”的起手一击。弹剑之后,商瓷的手腕翻动,长剑舞出十几个光华流转的剑花,连续的剑花组成了一道流畅的符文随着剑势直射青天,随即上百道霹雳在魔兽群中炸开。经过商瓷连续两击天上地下的魔兽死伤近二百只,魔战士也有二十几个丧了命,如此辉煌的战果立刻使他成了焦点人物。几声魔啸过后,五六个魔战士指挥着五百多魔兽把他包围起来,在魔战士指挥魔兽有组织的攻击下,商瓷没有充足的时间发出狠招,只得和两个骷髅战士背靠背组成三角防御阵形陷入苦战之中。
李宠领着两路人马绕开乌云追赶到童山脚下三里的时候,游魂距童山山脚只有一里之遥,在游魂身后半里开外是那个顽强的火魔,此时商瓷正在魔兽群中苦战,剩余的一千多只魔兽已涌下山脚从天空和地面平原两路朝李宠他们直冲过来。这个场面李宠还只是在奇幻大片《指环王》(又名《魔戒》)中见到过,如今身临其境竟不知如何是好了。好在三仙庙的妖军和冥界鬼卒都是见过场面的,不等李宠吩咐立刻重整队形,准备迎敌。鬼卒全部升空,准备应付飞行的魔兽,三仙庙的妖军据守地面擅长近战的准备好了武器法宝,擅长法术攻击就更爽直接对着密集的魔兽远距离开炮。魔兽队伍也是不甘示弱在急速冲锋的同时喷火的、吐水的、扔大便的、掷砖头的各种污七八糟的东西向妖鬼联军狂砸。双方之间一千多米的空间立刻被各种法术和器物充斥。
在魔兽和妖鬼联军相踞两里的时候,在他们之间的平原上突然闪现出几百个亮蓝色的空间出口,蓝光过后啸月领着三四百个妖狼出现在两军中央。啸月还是青面獠牙的恶相,手里提着一把鬼头大刀,身上有了明显的变化,不再是密布长毛,在胸腹、脖颈等重要部位出现了由他的刚毛幻化出的战甲,出了一副狼脸看起来更像人了,看来在三仙庙的修炼让他更上了一层楼。在另一个入口处久候的啸月接到了李宠发出的信息确定游魂逃往这个路口赶来支援,正好遇到了魔兽大军。
啸月一看大堆的魔兽冲过来,不惊反喜,冲着身后几十个毛乎乎的狼人和各种妖狼大叫:“兄弟们,天赐良机呀!我们多久没吃到魔兽的血肉了,这次可要开荤了!”
“呜~~~~嗷~~~~~”妖狼们各个兴奋得眼冒绿光,口水流出老长。
“你们喜欢战斗吗?”啸月接着问。
“嗷~~~”(妖狼语,意思是喜欢。)
“我们妖狼族的朋友、你们最崇拜的食神公子白马上要被绑架到魔界去了,如果让这帮家伙得逞以后我们就没有烤肉吃了,你们说怎么办?”啸月的战前动员有点怪异。
“呜~呜呜~~,嗷嗷嗷~~!”这下所有的妖狼都愤怒了,他们的意思是说xxx干掉他们、吃了他们、烤了他们!
“很好,你们的答案没有让我失望,为了我族与公子白伟大的友谊、为了可口的食物、为了烤肉,兄弟们冲上去干掉那些魔崽子!”啸月大刀一挥带头冲了过去。
“呜~~,呜~~~,嗷~~~~!”妖狼们恶狠狠地冲了过去,可见食神公子白在妖狼心目中的地位是多么崇高!
啸月带领的妖狼与魔兽混战到一起,在后方的妖鬼联军为了防止误伤停止了法术攻击,随着妖狼全军突袭,双方正式展开肉搏。啸月的妖狼战士凭借着强悍的身体和战技所向披靡,更令魔军气愤的是这些妖狼一旦不敌立刻躲进妖力空间,然后不知又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出现,真的是神出鬼没,在没有高级魔族无法施展空间锁定的情况下简直是魔兽的噩梦。
“小李子,让你鬼哥哥们照顾好上面,三仙庙的兄弟姐妹们看好外围,再分出一部分和我去商瓷瓷那里帮忙,不然那两个混蛋就趁乱溜了。”啸月砍翻了一个指挥魔兽的魔战士,冲着空中的李宠高喊,飞行不是妖狼的特长对天上飞的魔兽他们没什么好办法。
“还用你说?没看满天的羽毛和鳞片,我们可没闲着。”鬼卒和能够飞行的妖同飞行魔兽的空战也是非常激烈,鬼卒们的紧密配合和妖的强大攻击力使魔兽损失惨重,不时有折翅断头的魔兽血洒长空,鬼卒们的情况还好,魔兽的攻击对他们的灵体损害不大,倒是有几十个三仙庙的妖受了轻重不一的伤被迫退出战场。战局总体来说还是对联军有利,那些有经验的妖专门捡魔战士杀,没了魔战士的指挥散乱而不懂配合的魔兽就不足为惧了。
啸月带着几个得力的手下会同百十个三仙庙的妖军离开战圈往魔界的入口处赶去,李宠则在上空注意观察游魂的行踪。
游魂带着公子白被夹在战场上,更惨的是他们肮脏的道行和公子白脆弱的灵魂根本禁不起混战双方的打击,第一轮的法术对射就让他们差点送命,幸好啸月带着妖狼冲上来肉搏,让他们喘了一口气。两个游魂在刚才耗损了百年道行,阻挡了一下追兵后,速度有所下降,混战的双方更是让他们小心翼翼、躲躲闪闪地往童山顶上的魔界入口摸去。被困在网中的公子白早已颠簸得七荤八素,勉强维持着身体平衡尽量使自己不撞到那倒霉的网面上,饶是他小心无比,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伤多处,心中叫苦不喋。
硕果仅存的那个火魔也被卷入了混战,周身火焰使得敌友双方都难靠近他,他在战场中往来穿梭,头脑里只剩下完成任务的单一想法,这个紫红色的大火球成了敌对双方共同的麻烦。啸月来到山脚下的时候,恰好碰到了发了飙的火魔刚把一只妖狼的尾巴烧伤了,心中狂怒,暴喝一声“重击!”右手斗大的拳头上化出寸许厚的金色战甲,整个拳头犹如一只铜锤从下往上给了火魔一个下勾拳。只听“嘭”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火魔身上的火光熄灭了,拖着长长的黑烟飞出五十多米远躺下不动了。
“这家伙还真是烫手!我不喜欢直立行走的爬虫!”啸月用被烤得通红的右手拍熄了头顶上着火的长毛骂道。
“狼大哥,商瓷那边好像吃紧,快过去吧!”空中的李宠指着山顶上的喊道。
“知道了,凭他的名头,要是在我到之前死了,就不用混了,着什么急呀!”啸月嘴上不乐意,脚底下下却没闲着,几个起落带着他的狼哥们儿来到山顶。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8 19:08:54 标题: 第十四节 自投罗网
啸月来到山顶,看到商瓷和他的两个骷髅战士在二百多个魔兽和三个魔战士的包围下站在尸体堆上浴血苦战。商瓷在魔军过界的第一时间里发动了猛烈的攻击,击杀了大量的魔战士之后就被围困在这里,因为他表现出来的实力和出现的位置,领军的魔战士认为他是个较大的威胁,所以留下对付他的都是大型的魔兽和有经验的魔战士。商瓷在97、98的帮助下又施展一次强力法术灭了两个魔战士和近半围困他们的魔兽,97、98两个趁乱杀了一魔战士后,剩下的魔战士都学乖了,全部躲在远处指挥再也不给他们机会,利用魔兽跟他们打起了消耗战。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商瓷必须留下余力自保,不敢全力施展,最后只得凭借利剑和武力进行肉搏。
看清了情况,啸月对跟他过来的那几个狼人兄弟说:“看到那三个魔兵了吗?交给你们对付,这一片大个头就让我过瘾了!”
不等那几个狼人反对,啸月双臂向两侧平伸后突然暴长,双臂展开竟宽逾两丈,接着全身青光闪烁,展开的双臂幻化成各长一丈的镰刀,头、胸、肩、膝、腿等处也生出数十道两三尺长的利刃。“让你们尝尝收割机的滋味!”浑身利刃的啸月一头扎进了魔兽堆里横冲直撞,可怜那些碰上他的魔兽,不是被他穿膛而过,就是腰斩、断肢,啸月来回跑了两圈,一百多只身材可比大象犀牛的魔兽死无全尸。啸月杀得兴起,突然凌空跃起近二十丈,臂上双刀一阵狂舞,把空中飞着的三十几只魔蝠、血鹰、飞蛇统统劈成碎块后和因此溅出的血雨一起落回到地面。
啸月不是变态,只是这阶段在三仙庙憋得难受,趁机发泄一下。当啸月过足了瘾落回地面的时候,他的狼人兄弟也痛快地料理了那三个魔战士,每人拎着脑袋、大腿什么的来到他的身边。余下的魔兽没有指挥四散而去,商瓷和97、98停止攻击,站在十米多高的巨猿的尸体上向啸月挥手示意他们没事并且致谢。
“狼大哥,商老大,游魂过去了,快拦住他们!”李宠的声音再次传来。
商瓷和啸月赶紧举目四望,果然看见两个游魂拖着张网出现在在山脚下,显然这两个家伙刚刚从混战的夹缝中挤了过来,喊话的李宠正在他们后面追赶。前有阻截,后有追击,魔界入口近在眼前,事到如今两个游魂见身形暴露也豁出去了,硬着头皮往山顶飞来,打算最后一搏。
发现了游魂,商瓷和啸月等立刻在魔界的入口排成一线严阵以待,只等着李宠把他们赶过来好好修理一顿。李宠一心想救公子白,在他们后面死命追赶。公子白这时的头脑也清醒了,在网子里不停地大喊大叫分散游魂的注意力。两个仓皇如丧家之犬的游魂丝毫没有注意到一道飞火流星正从远处向他们袭来,飞火流星既快又准目标就是飞在左侧的净天,当脸盆大小喷着热浪的飞火流星临近之时净天首先发觉,但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在被飞火流星击中之前净天迅速地作了决定,他猛然发力轮动装着公子白的大网,拖着大网另一角的净地措不及防被他甩向了飞火流星。飞火流星打在净地身上发出如同木棒打在破棉絮上一样的闷响,一股腐臭刺鼻令人作呕综合了各种臭气所长的气味随着净地身体冒出的黑烟迅速发散,净地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来就毫无思想准备地被净天做了替死鬼死于司徒焱焱的飞火流星之下。司徒焱焱的身影紧随飞火流星而至,超过李宠奔向净天。
借助飞火流星击中净地的反震之力,净天加快去势在司徒焱焱追上他之前达到魔界入口之前。下方的商瓷、啸月,上方的李宠、司徒焱焱立即将净天包围在当中。看了看只有几步之遥的空间壁障,净天反而镇定了许多:“你们不要公子白命的话就动手吧!”说完一紧手中大网,那网急速缩小,在网里面本来还有一定空间的公子白立刻倒霉,无论怎么蜷缩还是有会碰到网格,几处白烟立刻从他身上冒出来。“怎么着我也可以拉个垫背的,如果还想留点希望,就放我过去!”净天利用手上的公子白作出了最后的赌注。
“你先停手!不如你放了我老大,我们放你过去!”李宠首先发言。
“我放了他,你们还能放我?没有他我到魔界怎么能立足,你当我是傻×呀?”净天以紧了紧手中的网弄出公子白的惨叫作为对李宠的回答。
“你把他带到魔界去,我们也没什么希望,不如立刻干掉你痛快。别以为我不敢!”啸月张牙舞爪地说,希望能吓住净天。
“我就不信你能亲眼看着他在你们面前魂飞魄散!起码我带他到魔界他还要受一段折磨不会立刻完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你想他立刻玩完就放手过来,我保证他立刻魂飞魄散大罗金仙都救不了,你想试试吗?”净天已经豁出去了,根本不怕威胁,反而把啸月给叫住了。啸月脸气得发绿,偏就是没办法。
远处山下的战斗还在血肉横飞的继续,魔界入口前却是一场不见血光的心理战。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魔界入口的空间壁障一阵强烈的波动,卡德那个背生双翼,独角、蛇头、人身高达五丈的丑陋身影出现在空间壁障后面。“游魂,把那个人的灵魂给我带过来,我会实现我的承诺的。在人界和冥界你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不要怕,你做的很对,用那个人的灵魂跟他们做交易,他们一定会答应你的。”说到这里卡德顿了一下,接着道:“灵鬼、妖、妖仙和半神,多么奇妙的组合啊!很可惜,恐怕最后你们还是要放那个游魂过来,他手上那个人的灵魂可以从你们手中换一切,哪怕是只为了他多存在一秒钟,没办法这个条件你们一定得接受。我这个观众的评论就到这里,请继续你们的交易吧,即使谈不成的话,结果我也可以接受,那样的结果对我而言只不过少了一些乐趣而已!”
“李宠,作为你的老大,我命令你把这个游魂和我一起灭了,老子拼着魂飞魄散也不能落大卡德那个变态的手里去!”公子白明白卡德的一番话有一个阴险的用意,就是要坚定游魂的信心和增加李宠他们的心理负担,目的就是要得到他的魂魄,与其让卡德折磨还不如痛快地在自己人手里来个壮烈牺牲的好。
“老大,你可以算我的主人,护法灵鬼是不能做对主人不利的事的,你的命令我不能执行。”李宠拒绝了公子白。
“靠,早怎么没听你说过,你害我的还少啊?啸月你来动手,看你兄弟遭这份零罪,你忍心吗?”公子白确实很痛苦,佝偻着身躯在网里面,灵体不断得被腐蚀话虽说的顺溜,但面部早就因痛苦而变形了,这一点谁都看得出来。
“你是我的结义兄弟,你身体里有我的血,杀你就等于杀我自己。妖狼族法典明确规定妖狼族的战士只能战死,绝对禁止自杀!我不能违反族里的法律。”啸月的借口更是奇怪。
“xxx!平时你还少欺负我了,那次不是打我一头包,照这么说你不是在自残?自杀不行,自残你们族里的法律就允许,你这是什么逻辑?司徒大仙、司徒大姐还是你来动手吧,咱俩不是兄弟、没有血缘关系,能死在美女手里对我也是个安慰,出手吧!”骂完了啸月,公子白又把希望寄托在司徒焱焱身上。
“你说的很对,到了魔界只不过是多受痛苦。我和三仙庙的众妖都欠你的情,既然你心意已定我就用我最珍爱的法术击散你的魂魄。”司徒焱焱不忍公子白再受痛苦,答应了他的请求,接着转身对着空间壁障后的卡德说:“我以我的生命和尊严,以三仙庙所有妖仙、妖的荣誉发誓,即使要等到时间的尽头,即使要追到空间的终点,也要取你卡德的魂魄和鲜血为公子白献祭。在你没死之前你应该明白一件事,这不是你想象交易不可能达成,我们从来不用灵魂和感情作交易,它们是无价的,我们宁愿将它们毁灭也不会使它们受到玷污!”司徒焱焱再次转身面对公子白的时候,双目已有泪光,玉手一挥一缕火红的长发已在指间。“三千烦恼丝,无尽痴情火!”随着她的话语,那缕火红的长发在她的掌中化成鲜活灵动的一缕火苗,闪动的火光似在表达无边的喜悦又似在倾诉无尽的哀愁,散发的热力既有如沐春风般的温柔又有令人窒息的火辣,单看这道火苗便可感觉出万种风情千般烦恼,有道是乱人心迷人性陷人身者唯情而已,这就是司徒焱焱从未使出过的“情火”。
“慢!”商瓷突然制止司徒焱焱,“事情还没发展到最坏,先放他过去,我还可以通过仙界向魔界要人。请相信我!”商瓷坚定地对司徒焱焱说。
“不太可能吧!魔界不可能给仙界面子!”啸月大声反对。
“我说行就行,你想看着他死吗?不想就别废话先放游魂和他过去!”商瓷态度强硬地说。一直以来他都没对如何处理公子白和游魂表态,突然如此强横地说话,还真把啸月镇住了。
李宠也觉得商瓷说的不太可行,从感情上他希望能够如商瓷所说的解决,但理智告诉他根本没那个可能,公子白一旦到魔界不知要受多少折磨真是想死都难。刚想反对,商瓷一挥手发了一道法符把他给定在半空中了。
“你赢了,过去吧!”商瓷对净天说。说完示意啸月让开路。
净天听了卡德的一番话心里庆幸自己弄险成功,真的捏住了这些胜过自己百倍的强者的死穴,当司徒焱焱准备出手的时候他又绝望了,当清楚地感到公子白和司徒焱焱的决心后,恐惧使他瑟瑟发抖护身的浊气差点吓散了,而商瓷的决定又让他看到了希望。净天紧紧抓着困住公子白的网,一步步的接近空间壁障,只要奋力一闯,他就彻底告别了人界和冥界的纠缠在魔界开始他的新生活。
“哈、哈、哈……,说的好听,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跟我的预测一样。我可有事干了,一个仇家的魂魄估计可以让我欢度两百年的时光!”卡德得意的嘲笑透过壁障传过来,格外的刺耳。
净天小心地蹭到了空间壁障跟前,见商瓷等人毫无异动心中大定,稍微调整了一下,奋力朝壁障一冲,打算突到魔界去。商瓷等人纵使有能力突入魔界,但那里是魔的天下过去也是送死,净天已经开始幻想美好的将来了。可是净天并没有如愿通过壁障,不是他的能量不够,而是一张与壁障上金色网格颜色差不多的明黄色大网嵌在壁障上将他网住,他撞过去等于是自投罗网。网住净天的大网正是商瓷那根名为“纠缠”的长索所化。
商瓷在摆脱了魔兽纠缠后就在空间壁障上做了手脚以防万一。他的长索是仙器,隐藏在仙佛联合设置的壁障上天衣无缝,他的本意是将此作为最后一道防线,结果却成了决定成败的唯一一道防线。司徒焱焱等对商瓷的安排并不知情,在司徒焱焱众人和卡德联袂倾情演绎之下,净天彻底失去了防备一头扎进了商瓷的圈套。
说时迟那时快,长索的一端如灵蛇吐信直击罩住公子白的罗网,罗网应索而碎公子白一声怪叫飞了出去。商瓷一击得手后,一紧索身索网紧缩把净天生擒活捉。事起突然壁障后面的卡德笑声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震天的怒吼,愤怒的卡德用巨大的身躯撞击着空间壁障,壁障上传出的震波震的童山地动山摇、飞沙走石,啸月一众东倒西歪。
李宠飞身接住了公子白再次和他来了个深情拥抱,司徒焱焱也飞身赶至挥出洁尘静火扑灭了公子白身上的白烟,啸月和众妖护着公子白来到了离魔界入口稍远一点的山脚下,入口前只剩商瓷一人。
商瓷看了看山脚下的公子白和远处混战不休的战场,对空间壁障后面的卡德说:“省些力气吧,你是过不来的!如果不赶快收兵,仙界和佛界会来干预的,争端一起你也不好向上面交代!再晚一会儿你的宠物们就全让妖狼族给猎光了!”
“阴险的小子,我记住你了!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卡德身为魔帅有时候犯迷糊但不是傻透腔(傻到极点)的,知道私人恩怨升级为国际争端可不是闹着玩的,在他的号令下残余的魔兽和魔战士迅速地撤回了魔界。不过卡德的台词太老套,几乎所有的反派在失败的时候都这么说,山脚下的公子白和李宠、啸月齐齐向他做出没新意鄙视你的手势。
魔界收兵可乐坏了啸月,魔军所属魔兽被杀一千七百头,二十五名魔战士全部阵亡。地上的各种魔兵魔兽的尸体顷刻之间全被妖狼族的收刮一空,冥界鬼卒和三仙庙所属则拿了魔界遗留的兵器法宝回去研究,希望通过此举推断魔界的技术水平和军事实力。接下来就是清点人数、救治伤员,经过战后统计妖狼族的妖狼冲锋在前一半负了轻伤,由于他们的体质特别,在查点完毕的时候伤口也痊愈了;三仙庙妖军战斗经验丰富除了中游魂陷阱那几个没有损伤;冥界鬼卒对物理攻击免疫,在法术之下损失了二十五个,受伤者无,如果没有他们解决了大部分空中和地面的大型魔兽,这一战还真是艰苦。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8 19:10:12 标题: 第十五节 感恩图报
仔细检查战场之后,居然发现了那个被啸月击飞的火魔,作为战俘他被押到众位主角面前。
“抓了个活的,太好了!回去做生切肉,肯定新鲜!”啸月的提议得到了妖狼们的普遍欢迎。
“商老大,司徒大姐,各界之间有没有关于战俘的法规呀?”公子白一向提倡依法办事,如果真有可以虐杀战俘的规定他对啸月的提议也可以支持,虽然他不想让火魔死得那么痛苦。
“没有!或放或杀由胜利者做主,各界的关系很复杂,每次都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商瓷解释说。
被俘的火魔周身烈火早已熄灭,红色的皮肤上只有一点点的火星,这表示他已经奄奄一息连自爆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躺在地上任人宰割的份。
司徒焱焱没说话只是张手射了一道火光在火魔的身上。火光进入火魔体内,他整个身体由内而外爆出火光,本来一动不动的他也随着火光开始扭动仿佛不胜痛苦。公子白等人被突然爆出的火焰吓了一大跳,躲出两三米远。
“烧过头就不能吃了,快停下!”啸月心疼火魔的一身肌肉急切地对司徒焱焱说。
“你就知道吃!”司徒焱焱瞪了啸月一眼,吓得啸月躲出老远,估计是在三仙庙被教训得怕了。不再理会嘟嘟囔囔的啸月,司徒焱焱专注地观察着火魔的变化,火越烧越旺,火光中火魔腾身而起眼放金光重新站了起来,用迷茫的眼神看着司徒焱焱。
“我很欣赏你誓死完成任务的决心和勇气,而且是天生的火焰精灵,不忍心看你就此死去,我已经用天地文武之火重新激起你的生命力,也可以说是为你脱胎换骨。你现在可以自由选择是回到魔界还是跟着我!我想他们这个面子还是会给我的。”司徒焱焱对火魔这种和她相似的火性生命给予了特殊待遇,其他人当然不会在这件小事上驳她的面子全都点头同意。
重生的火魔望着魔界的入口犹豫了片刻,转头用粗哑生涩的声音对司徒焱焱说:“依魔族法则:予我生者是为我主,杀我魔族者为我敌,一日为魔终生为魔!你杀了我众多兄弟,我一定要杀你为他们报仇,你予我新生又当为我主,经你历练我虽为魔身却无魔心难返魔界,令我两难。不若你我立誓,我奉你为主三百年,三百年后你我恩尽之时再了断仇怨,我魔心再起后便可回魔界!”这个火魔是典型的魔族下层,坏的光明磊落,不像卡德一类的上层领导坏于无形之中不可捉摸。
公子白刚想开口骂火魔是贱人、有病,却被商瓷制止。“是非恩怨、机缘巧合,各有天定,无须多言。”商瓷此时像个和尚。
“好的,我答应你。以后你的名字就叫‘焱’。”司徒焱焱一句话就收了一个免费节能环保的火炉。
“火云,恭喜你在仙途更进一步,懂得宽容饶恕顺其自然,体念上天好生之德了!”夸完了司徒焱焱,商瓷又转向公子白:“大局已定,该和你算算帐了!”
“和我有什么帐要算?”公子白问。
商瓷指着被他困成粽子在地上哼唧的净天说:“是哪个笨蛋在北墟出悬赏捉游魂的,我没记错的话奖励可是两簇水晶啊?我捉了一个,火云灭了一个,赶快兑现吧!先把字据签了免得还魂后装失忆赖帐!”
“是那个混蛋把李宠给我骗走了,让我落到这个田地的,还有脸要水晶!我的任务是司徒焱焱强迫的,她是当事人有内幕、有利害关系,她的奖励也不能给!”公子白一副心疼要死的样子,摆明了用鲜血换来的水晶那能轻易送人。
“李宠是你自己放出来的,我又没强迫他,你有那么高的法力自己不小心出了事,还得我们来救,劳务费没和你算就是便宜的了,自己笨你怪别人哪!”商瓷清了清嗓子又说:“火云的事你自己屁颠屁颠地跑着办,能说是她强迫你的,没证据可别乱说呀!人家小姑娘能强迫你,说出去谁信呐?再说了,三仙庙大队人马开来救你,有几位还受了伤,汤药费你总该出吧?”
刚才清点战场的时候,公子白从李宠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对奋不顾身来救他的这些朋友兄弟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他表面上小里小气的讨价还价,实际上是他认为用一堆破石头作为对他们的答谢简直是对这种感情的侮辱。而公子白的朋友们不愿意他为此挂怀,宁愿以这种方式来安慰他,让他以这种方式做简单的表达。正如司徒焱焱所言,灵魂和感情不是用来衡量和交易的,作者再加一句,是用来自省和表达的。
“你是律师,还是我是律师?说的真是有理有据!跟年龄超过二百的人讲理绝对是个错误!”公子白心里流着感激的泪,面上作忍痛状在商瓷和司徒焱焱的欠据上签了字,两者亦欣然接受。对于鬼卒方面,魂魄散了的鬼卒是无法挽救的,公子白在事后向冥界的牛头马面写了一份深刻的检查和自责书。牛头马面的回信很简单:一饮一喙皆有因由,因缘际会汝当自重。公子白参悟半天不甚明了,一直悬疑于心,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小白,你可把我害苦了,吃了你送的药丸子在庙里受罪,不是你有事我还出不来呢,你可不知道……。”啸月刚要抱怨在三仙庙里如何被三仙折磨,看见司徒焱焱的眼色立刻把话咽了下去,接着改口说:“他们都有好处,我也有要求!”
“大哥,我剩的宝石不多了,给兄弟剩两块不行吗?”公子白嘴上说,心中却想凭你着一身血,都给你也行。
“我才不稀罕那些破石头呢?刚才搞了大堆的魔兽,我让他们放在南极的冰洞里了,有空你去给我们烤了就行。”啸月的要求很“简单”。
“这个好说,有空就帮你弄。”公子白很爽快地答应了。
“好,这是字据你赶快签字。”啸月也拿出了字据。
“你也搞这个,我晕!”公子白看也不看在啸月的字据上签了字。啸月如获至宝般收了起来,一脸坏笑搞的公子白莫名其妙,给你做顿烤肉至于那么兴奋吗?
鬼卒们把净天带走后,公子白在众位大仙高人的护送之下回归肉身,当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了,负责看守他的陈玄已经流着口水睡在他的床头,其下场当然是被商瓷等人一顿痛殴。最后给他一个为期一个月的妖狼族野外生存训练的“奖励”。
还魂的当夜公子白从商瓷和陈玄口中得知所内的同事为他的事捐款的捐款、找人的找人、忙前忙后的折腾了多半天,感动得不得了,决定好好感谢一下大家。
第二天上午,律师事务所的同事刚刚到齐,衣冠楚楚的公子白就出现在大家面前。事隔一夜,再次见到活蹦乱跳的公子白,同事们感触颇多,尤其是他的刘师兄,激动得把一口香烟从耳朵里喷出来了。这是继突然长高后发生在他身上的第二件怪事,同事们虽是好奇却没有多问,反正这小子没事就是天下太平,公子白连编好的突发性眩晕症的借口都省了。
“为了感谢大家对我的照顾,今天晚上我请客,大家聚一聚希望各位赏光!”公子白发出了邀请。
“吃饭?没什么意思。多少钱一桌的我们都吃过,还是搞点有新意的活动吧。”刘师兄是个爱玩爱乐的人,他的提议得到大部分律师赞同。
“这次不是在饭店,是篝火野餐会,我都联系好了,保准有新意。晚上八点,你们跟着我走吧!不去后悔啊!”公子白卖着关子。
“篝火野餐会!所里还从来没搞过,有噱头!你小子发晕,发出创意来了。晚上去看看。”刘师兄十分神往。
当晚七点半钟,在凉爽的夜风之中,公子白单位的三十几个男女同事开着私家车或打着的士在跟着他驶向城外,出城之后车子在夜色中七拐八拐钻进了一条小山沟。山沟里有一片平坦的草坪,一堆篝火熊熊燃烧,篝火上面正烧烤着一只身躯肥大的动物,在火堆周围摆着矮桌子,上面放满了水果、饮料和啤酒白酒。
“各位,请随便享用吧!”公子白把手一挥,忙碌了一天急需放松的律师们冲向了美食。
当夜前去参加野餐会的律师全都醉的不醒人事,不知道是如何被送回家的,他们唯一的感觉就是过瘾,都说从来都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烤全羊。其实他们吃的根本不是烤全羊,而是一只形状像羊名叫“当康”的魔兽,这可是公子白硬从妖狼族那里要来的,吃了他的肉会让正常人身体健康对流感、非典产生自然免疫力,为了报答同事们的好心公子白可是下了本钱的。
事后,陈玄问公子白为什么不报复同事们整蛊他,反而请他们吃大餐。公子白答曰:我想开了,有这么多人愿意和我一起工作、一起吃饭,而且还合起来开我的玩笑,在我有难的时候有这么多人关心和帮助,何必为一个善意的玩笑耿耿于怀呢?而公子白实际的内心想法是,让一个律师受骗容易,若想让一群律师全都受骗用一个字形容——难,两个字形容——很难,三个字形容——非常难,四个字形容——真xxx难!我只有忍了!
三天后,就魔界入口处发生的冲突事件,各方发表了各自的声明。
魔界:魔帅卡德所辖混乱军团之小部分魔兽,在军事演习过程中因行军路线有误,误入人界,在边界附近与不明势力发生小规模冲突,后经卡德元帅及时制止避免了事态进一步扩大,过界魔兽及魔战士已全部撤回并接受军法处罚,卡德元帅因制止冲突有攻授予奖章一枚。(实际上卡德被魔界的老大臭骂一顿,还挨了两个耳光,此事被卡德引为毕生之耻!)
冥界:东北办事处所属鬼卒健儿在追捕游魂过程中,遭遇魔界军团袭击,我方鬼卒在友军协助下英勇抗击,击退强敌成功将逃犯抓捕归案,期间二十五名鬼卒不幸殉职。深切缅怀殉职鬼卒之同时,对魔界之卑劣行为强烈谴责之!
妖狼族:我族小王子啸月率所部战士于人界历练,于人魔交界处发现不明生物活动,遂率部狩猎,所获甚丰。后有传闻所猎为魔界生物,为此特向魔界发出照会要求其确认,现魔界官方已对传闻进行明确否认,所以请放心食用不必担心发生魔族复仇事件!
三仙庙方面低调行事保持缄默。
五天后,陈玄被送去和妖狼族的战士一起进行野外生存训练。公子白等人的用意是让他吃点苦头,锻炼锻炼他的体格和战技,可这小子到了妖狼堆里就打起了公子白的旗号,逢狼便说他是食神公子白的师侄,并且以一道东北乱炖征服了妖狼们的胃。一个月的野外训练回来,他不但没瘦,反而养得白白胖胖,皮毛药材弄了几箩筐,苦没受罪没遭油水到刮了不少!
七天后,公子白用一块水晶换回了商瓷手中的欠条。
九天后,公子白以捐献的名义将一盏精致的水晶灯隆重地敬献给三仙庙,乡民们将此灯高悬于大殿正中。当晚公子白的梦中竟然出现了那道在司徒焱焱手中闪耀的情火。
十五天后,啸月从三仙庙溜出来要求公子白还债。公子白不以为然,做一顿烤肉有什么了不起的,可看到啸月手里的字据他就傻眼了。字据上竟然写着:自愿将妖狼族此次猎获之所有魔兽烧烤完毕。字据下面清晰地属着公子白的大名。公子白总算明白,签字的时候啸月笑的为什么那么阴险了。要知道啸月他们弄回去的魔兽堆足足可以让一个小型的罐头场生产一年的午餐肉,要把这么多都烤完公子白想想都会口吐白沫。这个妖狼也会阴人,到底是跟谁学的?公子白大惑不解。自此,公子白被啸月捉到了把柄,常常非自愿地去烧烤魔兽,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传来传去到了魔界就换了个版本,说是公子白每餐必烧烤魔兽、魔兵而食。在人界人都怕吃人的魔——食人魔,公子白因为啸月的逼迫和变了味的传闻成了魔界的魔兵魔兽们都害怕的人——食魔人!
一个月后,公子白撰写的《北墟法则释疑及应用》被北墟管理处审查通过并出版发行,但由于盗版横行,公子白除了一个虚名外没有什么收益。据可靠消息冥界反盗版搞的较好,公子白急忙继续他的《关于冥界外鬼类生存规则之我见》的研究工作,希望在冥界打开局面,来他个名利双收。
朋友,现在的世上各种交易比比皆是。你做的是什么交易?你交易的是什么?你是怎么交易的?别急,想好了再回答!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8 19:11:12 标题: 第九章 旧怨 第一节 邻里纠纷
公子白每次事件都会多少得些便宜,可失魂这次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虽然被大伙从游魂手里救了回来,但魂魄却大受折磨,不但在游魂的浊气下受了损伤,而且还留下了后遗症。正常情况下,人的魂魄与肉体是紧密结合的,只有在肉身死亡时才会自动分离,又或者修炼到一定程度才会有的元神出窍、魂游太虚的能力。魂魄被强行从肉体中分离之后又还魂的非正常情况,就会产生行家称之为“开七窍”的后遗症,就是说非正常的魂魄离体降低了魂魄与肉身结合的紧密性,肉身对魂魄的束缚力和对外界灵体的抗拒性都会比正常人低得多,导致见鬼和撞鬼几率成几十倍的增加。公子白正是这种情况。
见鬼和撞鬼对公子白来说不算什么,凭他的本事和经验见到一般的鬼和坐在广场上看美女的感觉也差不多,惟独让他不爽的是,在未修炼到元神出窍的境界之前要格外小心被恶灵附身,或者被强力的法术招魂。而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有了这个后遗症李宠可不敢轻易离开他身边,搞得他一点儿私人空间都没有,隐私权严重受到侵犯。为了弥补因失魂导致精神、肉体兼物质上的损失,公子白忙于修炼、出书,其间不时被啸月族人拉去烤肉,结果除了一点虚名和远扬魔界的恶名外还是什么好处也没捞到。没办法,还是办两个案子赚些人民币吧,想起送出去的两大块水晶还是有些心疼的,公子白又开始了他的律师生活。
这一天,公子白正在办公室和同事们闲聊,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正在讲的笑话。
“是公子白律师吗?我是滨河区法院,你代理的李勇诉汪平腾房一案,在本周四上午八点半开庭,请准时到五号法庭参加审理。麻烦你通知一下你的当事人,我们就不送传票了。”电话那头是法院的书记员。
“好的,我会和当事人准时到的。谢谢您,再见。”公子白十分痛快的答复着,挂了电话后把嘴一撇,“都看律师好使唤,连张传票都不送,惹急了老子到时候不去开庭,看你能把我怎样!”按照法律规定,法院必须在在开庭前三天通知双方当事人,按程序应当向双方当事人送达开庭传票,这个书记员为了省事只是给代理律师打了个电话就算通知,如果公子白成心找病的话,真的可以不去开庭。因为法院那里没有他或他的当事人签字确认收到传票的送达回证就表示法院没有通知过他们,他们到时候不去开庭法院也拿他们没辙。
即使是最现代的都市也会有一两处棚户区,在本市的望河区有一片这样的平房。这片平房十分老旧,从清朝直到近十年不断地新建和翻建,整个区域内房挨房、墙接墙,狭窄的小巷如同蛛网密布,居民的居住环境十分恶劣。李勇的房子临街,在他的屋后是汪平的祖上传下来的房子,而汪平家的自建的另一处没有产权证的小屋(以下简称“自建房”)紧贴着李勇家,两家算是邻居。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可他们两家的关系却十分恶劣。原因就是李勇利用临街的房子开了家饭店,每天炒菜作饭的油烟蒸汽全都灌到汪平家,弄得汪平家苦不堪言。
汪平和他的老伴儿都是知识分子,凡事都讲个理字,为了免去烟熏火燎的痛苦去找李勇理论。李勇是个老混混,带着两个十几岁的儿子开着饭店收入颇丰,怎么能光凭几句话就停了买卖不干,汪平去找他理论的结果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汪平去的次数多了,惹得李勇心烦,他干脆就带着两个儿子打上门去,汪平家里只有两个女儿最大的不过十岁那里是他们爷们儿的对手,到了最后几乎是见到汪平就打,目的是把这碍眼的一家赶走,顺道把汪平的自建房和祖屋都占了扩大饭店的面积。
俗话又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汪平虽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但发起倔劲来也了不得。为了老婆孩子,汪平不再拿鸡蛋碰石头去和李勇爷们拼体力,而是去找了砸石头的铁锤——人民政府。经过汪平的数次上访,望河区政府责成区工商局处理他们两家的纠纷。在工商局的调解下两家达成口头协议,李勇出资在滨河区买了一个单间楼房,把这处房屋换给了汪平一家。当时为了方便,在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在准住通知上直接填写了汪平的名字,随后房产局为汪平办理了房产登记,发给了汪平房证,汪平一家就在滨河区的这套房子居住至今。而汪平原来的自建房被李勇扩建进了他的饭店,而汪平的祖屋一直闲置着在其房证上还是汪平的名字。
李勇和汪平家的这些旧事发生在十九年前,而他们之间的这场官司却是在一年前才发生。一年前政府改造旧城区,对那片平房区进行拆迁,对于房屋的产权人采用货币安置的办法进行补偿。李勇经营的饭店和汪平原来的平房在拆迁之列,因为那个闲置的平房房产证上记载的是汪平的名字,所以拆迁补偿款就发给了汪平,李勇只得到了饭店部分的拆迁补偿款。李勇认为原来两家是换房,汪平已经把平房换给了他,这笔补偿款理应归他所有,现在汪平又住了楼房又得了补偿款便宜都让他一家占了怎么行。于是,李勇找到一位赵律师,听信他的建议,一纸诉状将汪平告上法庭,要求汪平将现在居住的楼房归还给他,即刻腾让。这时李勇和汪平都已经是近七十岁的老人了。
接到李勇的诉状后,汪平很是气恼,想起当初如何被李勇父子欺侮,老头子翻了倔劲。当初你逼着我搬出祖屋,祖屋是一直是我家的,我家是用自建房和你换的房子,当初让你欺负,现在还能让你欺负?老头子立刻把自己的两个女儿女婿派出去,任务只有一个,给我找个律师跟老李家打这场官司!结果找来找去找到公子白,公子白听完了汪平女儿和女婿的陈述,开始也认为虽然汪平是被逼走的在情理上值得同情,但李勇不可能那么傻用产权房来换没房证的自建房,当时李勇的意思肯定是换汪平的祖屋和自建房两处房产,这样价值才相当。显然是李勇没有及时找汪平办理产权过户手续把汪平的祖屋过户到他名下才产生纠纷的。公平的讲,汪平应当把现在的房屋归还给李勇或者向其支付些补偿款。公子白向汪平的女儿和女婿们讲了他的看法,并且建议他们和李勇接触一下如果能够在庭外和解最好,不必要对簿公堂结下冤仇。
没过几天,汪平的女儿和女婿们又来找公子白,他们和李勇接触了一次结果李勇狮子大开口要他们得到的全部拆迁补偿款,双方的条件谈不拢。而且汪平知道了这件事把他们大骂一顿,说一定要把官司打到底,并不一定非得要赢,但绝不能让李勇轻易把房子拿回去。以汪平自己和他的女儿们的条件,这间房子已经算不得什么,打这场官司纯粹是为了出当年受辱之气。就在这个背景下,公子白接了这个案子,他的目的不是要赢官司,而是要把官司打下去,时间拖的越长越好。
既然接受了委托,公子白开始一系列的调查,一年前他还没收李宠作小弟,办案子全凭自己的能力,在他细致的调查之下居然为这个结果不太乐观的案子找到了突破口。
第一、两家换房的时候凭的是口头约定,没有书面协议;第二、汪平现在居住的房屋从入住通知到房产证书全都是以汪平的名义办理的,程序合法证件齐全;第三、李勇购房时,中国的商品房制度还不健全,没有专用的商品房购房发票,给他开的只是一般的收据,上面只有交款人和收款单位、金额等内容,没有注明购房的地址等重要信息;第四、这点是最可笑也是最致命的,唯一能够证明汪平现在住房原始状况的能够说明该房屋到底是谁购买的基建档案居然被一个与单位领导有矛盾的而且已经死亡职工给烧掉了(开始公子白也不信有这种事,但在开庭审理时被证实);第五、除前面提到的购房发票,李勇方面提交法庭的证据只是一些证人证言,证明力明显小于汪平的合法房证。
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在第一次开庭审理的时候,公子白还是从维护委托人利益的角度出发,理直气壮地将原告(李勇)方提交法庭的证据一一驳倒,在法庭辩论阶段更是舌绽莲花把对方的李律师打压得一无是处。在走出法庭的那一刻公子白除了有些歉疚外,更多的是一个爽字。客观事实和法律事实有时是存在差别的,律师就在这两个事实之间作文章,这可是个技术活!
接下来的事更让公子白吃惊,在拖了半年后一审判决的结果令他大跌眼睛,在原告没有变更要求被告腾房的诉讼请求的情况下,法院居然以换房事实成立为由判决被告把所得动迁安置补偿款全部支付给原告。看完了判决,公子白的第一反应是,这个法官是个傻×,连民法不告不理的原则都敢违反,人家原告根本没提这事你瞎判什么!而汪平的女儿和女婿们看到这个结果的反应是,原告肯定找人儿了!汪平得知这个结果暴跳如雷,判我归还房子都行,怎么又跟钱扯上了!大家最后的结论是:上诉,立即上诉!
公子白继续代理汪平提起上诉,进行二审,三个月过后二审有了结果:发回原审法院重新审理。案件发回滨河区法院,重新履行一审程序,一晃三个月过去了,离官司开始的时候已经整整一年,再次开庭的时候案件又回到了原来的出发点。如果想把时间往后再拖个十天半月,这次书记员不负责任的通知就是个机会。不过发回重审得半年才能结案,即使这次按时去开庭,以法院的审判效率至少还需要两个月时间才会有结果,本大爷不差这几天,就不难为你一个书记员了!公子白大发“慈悲”免去书记员的一劫,拨通了汪平的电话。
放下电话,公子白从抽屉底下把原来不到一公分,现在已积累到一寸厚的卷宗拿出来放在桌面上。想想前因后果,这个案子是可以办,可无论办好办坏,两家间的仇恨都要加深,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公子白不禁茫然。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8 19:11:56 标题: 第九章 第二节 无常勾魂
开庭的日子终于到了,汪平因为健康原因没有到庭参加审理,只有他的女儿和女婿们坐在旁听席上,公子白作为代理人独自坐在被告席上。离开庭还有十分钟,李勇和赵律师从法庭外面走了进来。前后见了几次面大家可算是熟人,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后,李勇和赵律师坐在原告席上。双方沉默着等待法官到庭,继续进行让双方身心俱疲的诉讼。
“老大,老大!”李宠的声音在公子白耳边响起。
“干什么?没看我要开庭了,不要打扰我,自己一边玩去,我现在没空!”公子白用心神和李宠沟通。
“正事!大事!性命悠关呐!”李宠不满地回答,还故意刺激公子白的耳膜,别人一点儿也听不到,公子白的耳朵里却像打雷。公子白下意识地捂住双耳,立刻引来在场几人的诧异目光。
“服你了,不要乱搞了,有事快说!法官很快就要到了,这边等着开庭呢!”公子白狠狠捏了一下法像算是对李宠的报复。
“就是跟你开庭的事有关,我是没事捣乱的那种人吗?”李宠委屈地说。
“开庭怎么了?你想发言吗?你不是没事捣乱的人,绝对是个捣蛋鬼!”公子白不明所以。
“我不跟你多说,你好好看看对面那个老头儿身后有什么。”李宠的声音有些生气,明显有好心被当作驴肝肺的怨气。
公子白很认真地看了对面一眼。李勇是一个六十八岁的老头儿,头发全白还不剩几根,烙腮胡子刮得很干净,大三角眼,鹰钩鼻子,皱纹和脸上的横肉混在一起还真不好分辨,身高体胖,绝对有老年蛊惑仔的风范。李勇身边的赵律师年近四十,长相和身材都是扔进人堆儿就找不到的那种。这两位公子白至少见过三次了,他们身后也没有跟成群的小弟和打手,有什么特别的?
“他们身后是椅子和墙。”公子白回答。
“老大,看来上次的伤害连你的智力都受影响了。你现在的智商相当于六个月的猪,还是被宰完的那种!你动动脑,我通常让你看的东西,不用阴阳眼能看见吗?”李宠已经出离愤怒了。
“我正准备开庭呢,心思都在这上面,你突然插进来,思路转换不过来是可以理解的吗!”公子白嘴上为自己辩解,同时开了阴阳眼朝李勇身后望过去。他这一看,真是吃惊不小。在李勇的身后有鬼,还不是一般的鬼!两个身高过丈的鬼站在李勇的身后,多亏审判法庭的天棚够高,不然他们的头脸就要走到上面一层才能看清了。这两位穿着全套的孝服,带着尖顶高帽,一个全身上下漆黑一团,另一个刚好相反白成一片,黑的手里提着一面同样漆黑的巨大铁牌上面用古篆镌刻着“招魂”两个字,白的那个手里拿着一根出殡时常见的哭丧棒。
公子白紧张地扶了扶眼镜,心里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他的想法刚一产生,李宠就感觉到了。
“恭喜你,答对了!”李宠得意地说。
按照因果轮回的正常规律死亡的人,在死期将至时会有冥界的鬼卒接引,目的是保证轮回法则的正确实施、帮助魂魄顺利脱离肉身进入下一轮回,并且给新死的鬼魂普及一下作鬼的基本常识,然后在这些新死的鬼魂在人界度过最后的七七四十九天后将他们带回冥界。说白了就是执行人们常说的“阎王让你三更死,你就活不过五更天”的定律,维护阎王的面子,为冥界招收新人。如果某人肉身的生命力过于强悍,束缚住魂魄造成长命或长生的现象,或者生前恶业过大以及修炼邪法等原因使得其死亡后魂魄有逃脱冥界管束危害生灵的危险,冥界就会出动黑白无常这种强力战将在死前前往招魂。
不管李勇是那种情况,黑白无常出现在他身后就表示他的死期将至!
“恭喜你!都会抢答了。”李宠这次的语调有点讽刺的意味。
公子白此刻脑袋有点儿大,脖子有点木,样子有点儿呆,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白无常对他的目光有了察觉,一双只有白眼球的眼睛向两只乒乓球一样瞄上了他。公子白赶紧低下头,装什么都没看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虽然认识牛头和马面,但谁知道他们什么关系,安全起见还是不要打扰人家哥俩的公务了。
公子白借整理手里的卷宗来掩饰心里的惊异,但还是觉得脊梁阵阵发凉,头发丝往起直竖,浑身不自在。
“老大,白爷爷在和你打招呼呢,不理人家太不礼貌了。”李宠又不失时机地多嘴。
公子白一抬头,发现白无常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的跟前,与他只隔了一个桌面,那张低下来的大白脸几乎贴到他的鼻子上了。如此近距离了面对面,压迫得公子白不由向后挪了挪身子。再看李宠,他正飘在空中和黑无常在嘀咕着什么。
“你就是老牛老马喝酒的时候总提的小白子?”一个声音在公子白脑海里响起,应该是白无常的,声音还挺温和,不像是发怒。
“是我。在这里能见到两位大人还真是意外!”公子白见白无常没有生气的意思,用心神与之交流。
“意外到装作看不见?”白无常问了一句,瞧那架势恐怕公子白回答的不好就要兴师问罪了。
“会在这个场合下见到您两位,确实出乎我的意料。您两位到这来一定是为了公务,我到这来也是为了办案,咱们都各有职责在身。在这种情况下,我见到两位意外之余当然要为两位着想,不敢因小子个人的冒昧打扰了两位的公事。换作平日即使没有牛老马老的关系,我和小李见到两位也肯定要好好招待的。”公子白立刻说出了十分充分的理由。
“反应快、有胆量、审时度势思虑周全,是块材料!早我和老黑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和牛头马面说的一样。你这个理由可以接受,我们哥俩确实不向他们那么悠闲,如果有空的话一定要找你和那个小鬼聊一聊,现在你们的传闻很多,我和老黑对你的事和你烧菜的手艺都很感兴趣。”白无常说罢直起身子退了回去,公子白还不知道除阎王外能让白无常低着头讲话的他还是第一个,后来此事被载入《冥界记事》之中让牛头和马面笑了好久。
“您的称赞愧不敢当,您两位如有闲光临,必定隆重款待!”公子白看白无常退了回去,李宠也从黑无常那里退了回来,担心尽去。没想到自己还这么有名,不过又多了两个要去蹭饭的主儿,如果他们和牛头马面一起来的话够一桌麻将了,想想他们的饭量公子白的心又疼了,再多几个这样的非让他们吃黄铺了不可!
“小李,他们来是干什么的,你问明白了没?”公子白对从黑无常那里回来的李宠问,白无常根本没给他问这个问题的机会,所以只好看看李宠这边有什么发现。
“他们是来拘这个阳寿将尽的李勇的魂的。因为鬼卒们查到李勇身上的凶戾之气太重,他死后魂魄必然会化为厉鬼对抗冥界管制危害人间,所以交到他们手上解决。至于原因他没跟我说。”李宠回答道。
“李勇什么时候死,有没有准确的信息?他死了更会给这个案子添麻烦。”公子白急切地问。
“这个问题我也问了,黑爷爷给我的答案就是一句话——天机不可泄露,时辰到了自然知晓。”李宠露出我帮不了你的无奈表情。
“这不等于没说吗!非得搞得那么神秘才像是鬼?明明都是定下来的事,透漏点儿内幕就不行?”公子白恼火地在心里发着牢骚。如果诉讼一方当事人死亡的话,就得中止案件的审理,等待死亡一方的继承人决定是否承接死者的权利义务继续进行诉讼。这样一来就又要耽搁一段时间,如果从公子白代理的被告角度讲不是什么坏事。但任何事都要有必要的限度,他个人认为这案子拖到现在已经足够了,不管是哪方都要适可而止了,哪知道又要出现这个插曲,这回要耽搁多长时间他的心里也没底,他真的不知道是要高兴还是该生气了。
法官们的脚步声打断了公子白的思绪,案子再次开庭审理了。二审判决发回重审后,这个案子在滨河区法院挂了号,这次开庭由原来一个法官独任审理的简易程序变成了由三个法官组成合议庭的普通程序,而且院长也发出话来必须把这个案子给我查清楚了,不能再瞎判了。所以,这次开庭原被告双方都受到了法官们的蹂躏。
做过了简单的庭前交代之后,原被告双方进行质证,在双方向法庭出示证据并且对对方的证据提出质疑和反驳意见后,三位法官又逐个对原被告双方就案件的相关问题进行发问和调查,法庭的气氛异常紧张。公子白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法庭调查还没结束,换作往常早就辩论完毕向法庭做作最后陈述了。虽说认真审查是值得提倡的,但也不能三个人轮流轰炸跟法西斯的疲劳审讯一样啊!再说,定案是要看证据的,用得着这样来回的套话,律师能让人从语言表达上找到漏洞那还混什么呀!无论是公子白还是对方的赵律师,即使心里反感但还是集中全部精神应对法官和对方的责问。律师们能受得了,快七十的李勇可受不了,虽然大多数问题都是律师替他回答的,但还是有一些非常具体和细节的问题要他亲自回答,而且随着调查的深入他和他的律师对法官尖锐的提问有些招架不住。李勇也跟着打了两回官司出过三回庭了,即使不明白法律,但从庭上的气氛上他也感到形势对自己不利,长时间的审判和心中焦虑让他脑门上冒出了虚汗。
“法庭调查到此结束,下面进行法庭辩论。”审判长的一句话让两边的律师如释重负,被三个法官盯着问,还要只说对自己当事人有利的话,还要说的理直气壮真是累人啊!
原告方的赵律师首先发言,他以那些证人证言、票据等材料为基础,发表了不到五分钟的代理意见,试图说服法官依法认定汪平居住的房子是李勇购买的,应当将之归还个李勇。
接下来是公子白发表代理词,在代理词的前段公子白以合法的房证为证据说明被告对争议的房屋有合法的所有权,接下来着重指出原告在证据上的缺陷,最后公子白慷慨陈词:“《民事诉讼证据规则》明确规定,双方当事人对同一事实分别举出相反的证据,但都没有足够证据否定对方证据的,人民法院应当结合案件情况,判断一方证据的证明力是否明显大于另一方提供证据的证明力,并对证明力较大的证据予以确认。在合同纠纷案中,主张合同关系成立并生效的一方应当就合同成立承担举证责任,否则承担不利后果。原告访主张其与被告之间存在换房的合同关系,且被告居住的房屋由其购买,但原告提供的证据在真实性和关联性上存在瑕疵,无法否定被告提供的房屋产权证的效力,并不能说明原被告之间对房屋存在何种约定和被告居住的房屋系原告购买的事实,原告方对房屋主张权利的证据不足,请求法庭驳回原告诉讼请求。”
公子白话音刚落,对面原告席上的李勇瞪着眼睛直着脖子拍案而起,估计是想对他的代理词表示不满。法官刚要制止李勇的过激行为,李勇却像被放了气的轮胎一样突然委顿在席位上。赵律师赶紧伸手扶住他,让他就势斜倚在座椅上,紧接着去叹他的脉搏和呼吸。
“快叫救护车,他没有呼吸和心跳了!”赵律师话一出口,法庭就不在是法庭了,法官们有的过来参加急救,有的拨打急救电话,这个庭是无法再开下去了。
坐在被告席上的公子白静静地看着正在为李勇施救的几个人忙成一团而无动于衷,不是他见死不救,而是他知道李勇天年已尽阳寿已终,无可救药了。就在李勇拍案而起的时候,他的时辰就到了,借着他的冲动,魂魄瞬间冲出体外,剩下了一具渐渐冷硬的尸体。李勇的魂魄果然不与常人的相同,他的魂魄上密布着铜钱大小的红色斑点,看上去就像一个全身长满大个儿的水痘病人,与病人不同的是斑点上放出道道暗红的戾气,分明是一个长着浑身尖刺的厉鬼。
李勇魂魄所化的厉鬼,凝聚成形后不像其他刚死的鬼魂那样还要茫然一会儿,在戾气的作用下,他本能地冲向了刚刚惹他生气的公子白。公子白刚想招架,一面黑漆漆的铁牌就把厉鬼像苍蝇一样拍了回去,黑无常高大的身躯挡在公子白的面前。
“无知厉鬼,竟敢在本无常面前伤人,赶快跟我回冥界受审,好脱去戾气再入轮回,免得万劫不复!”与白无常相比,黑无常的声音阴冷一些。
李勇的鬼魂望了一眼法庭里忙乱的人群,看到了自己的肉身后颤抖了一下,显然是刚刚醒悟到自己已经是死鬼了,但他很快就被身上的戾气支配了神智。“生死无所谓,戾魄自横行!我管你是谁,谁也别管我!”李勇身上的红色斑点扩大了一圈,而且在他身上胡乱的流窜,他又作势欲扑。
“不识好歹!你得了传染病还不知道!”李勇身后出现了白无常,白无常手起棒落狠狠敲在他的身上。白无常一棒之下,李勇身上的斑点像烧饼上的芝麻粒一样掉落了不少,脱离李勇鬼体的红斑急速挥发在空气中,剩下在他身上的斑点也不在乱窜。“无常追命,无所遁形,无偿索魂,无可奈何!”黑无常一敲手中铁牌,招魂二字闪烁了一下,整个法庭里的人包括公子白在内全都短暂的眩晕了一下,而李勇的鬼魂则被招魂二字发出的光芒罩住,被紧紧吸附在招魂牌之上。黑无常将粘着李勇鬼魂的巨大招魂牌往肩上一扛转身欲走。
“黑兄稍等,我和小白子说句话。”白无常叫住了黑无常,黑无常没作声,停下来用行动表示同意。
“这次没时间,下次再到你家作客。这个李勇本来不会成为厉鬼,是受了某种影响或者沾染了某些东西才产生变化的,我估计问题就出在他周围的事物上面。我们这次就是要捉他回去交给判官那群搞审讯的调查一下,他的七七权利也被取消了。幸好是发现的早,不然等他完全成了厉鬼就真的万劫不复了,这起码还有继续轮回的机会。”白无常又回头瞧了黑无常一眼,看黑无常没什么反应接着说,“我提醒你们两个小鬼,对李勇接触的人或东西离得远点,这种戾气很奇怪会传染的,解决的方法就是让自己的魂魄产生剧烈的震动,震动达到一定幅度后就可以把沾附在魂魄表面的戾气震散。不过以你们目前的实力还做不到这点,所以劝你们要小心一点儿,不要多管闲事,事情查清后冥界自会处理。”
白无常说到这里,黑无常的身形一晃飞了出去。“我不能再多说了,黑子是绝对的铁面无情,再多说他又要说我泄露机密,不到阎王那里告我,多让我喝两坛酒就够我受的了。我走了!”说罢,白无常追着黑无常消失在公子白和李宠的视野之外。
“白老还真是热心肠,下次一定请他吃好的、喝好的!”公子白对着白无常消失的方向对李宠说。
“你小子有良心,我记住了!”白无常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吓了公子白一大跳。
“耳朵也太长了吧,影儿都没了还能听见我和你说话!”公子白惊魂不定地对李宠说。
“那是他刚才和你心神沟通时残留的联系还没断,你要是晚一分钟说他不就听不到了,比如现在,你骂他都没事。”李宠笑着说,“这回你又要破财了,据我的小道消息,他俩吃的不比牛马两位爷爷少啊!”
“……”公子白无语中。
公子白知道李勇必死无疑,根本不必作无谓的抢救,但其他人可不是鬼律师,他们为了好似还有一丝生机的李勇想尽了办法,包括曾和他敌对的汪平的女儿女婿们都主动过去帮忙,这让公子白非常感动。为了不使自己太过惹眼,公子白也凑过去帮忙把李勇的尸体抬上了救护车。
原告当庭发病,生死不明,审理当然不能继续,结果和公子白料想的一样,法官宣布暂时休庭,在确定病情后在安排时间开庭。走出法庭的公子白心知肚明,再开庭的时候,原告席上坐的就不会是李勇了。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8 19:12:43 标题: 第九章 第三节 再添新仇
第二天,公子白跟往常一样到单位去上班。刚进单位的办公区,他就发现同事们都用怪怪的眼神瞅着他。难道我的衣服纽扣扣错了,裤子的拉链没拉,胡子没刮干净?公子白立刻退出办公区到所里前厅的大镜子前面把自己前后左右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除了越看越帅之外没什么不妥之处啊,他心里纳闷极了。难不成他们又在合伙耍我,不可能吧?公子白带着一脑袋问号又回到办公区,结果发现同事们还是那样怪异地看着他。
“小韩,我问你,我有什么不对劲吗?”公子白抓一个实习律师过来拷问。
“没有啊,你很好,衣着得体、精神也不错!”小韩很“诚恳”地说,而旁边的律师们全都是忍着笑的样子,显然这里面有阴谋。
“师弟,听说你昨天去开庭了,状况如何?”公子白的刘师兄背着手走过来很关心地问。
“不爽!代理词刚喷完,原告就有病进医院了,估计得一段时间才能出院吧?”公子白在所里和大家说笑惯了,不像在外面那样要一本正经的,对于各自所办的案子在交流的时候多半也是谈笑处之。
“你不知道吧?你案子的原告已经出院了。”刘师兄对公子白说,其他的律师也在点头。
“不会吧!你们连我办的什么案子都不知道,怎么知道我案子里的原告是谁?”公子白比大白天见鬼还要吃惊(因为鬼对他没什么冲击力),所里的其他的律师根本不知道他办的案子是什么内容,而且李勇肯定已经死了哪来出院的说法,可看情形不光是刘师兄好像所里的其他律师也非常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我告诉你原因,能不能再办一次篝火野餐会呀?”看来刘师兄是诚心想蹭顿饭吃。
“搞那个太麻烦,一顿水煮鱼应该没问题。不告诉我就算了!”公子白还了一下价,互相敲诈巧立名目出去聚餐是所里常有的事,大家都是在敲诈和被敲诈中寻找乐趣的,公子白并不介意。
“那好,看你这么有诚意,师兄就告诉你,晚上你请大家了!”刘师兄从背后拿出一份晨报塞进公子白的手里,“答案在第一版,自己看吧。晚上吃饭多叫些人来,你这顿请的可不冤枉啊!”说完捂着嘴跑一边偷着乐去了。其他的同事在刘师兄报纸出手以后也是哄堂大笑。
公子白求知心切,赶紧拿了报纸到自己的办公室翻看。翻开报纸在头版头条的位置,有粗大醒目的红字印着一行标题《花甲老翁猝死公堂,法官律师谁之过?》,紧接着就是所谓的独家报导。报导的大致内容是说,昨日滨河区法院开庭审理李勇诉汪平房产权属纠纷一案,经过长时间的庭审,年近七十的李勇在法官的盘问和对方律师尖锐激烈的代理意见刺激下当庭晕到,在送往医院途中死亡。整个报导,对李勇的死因完全没有引用任何医学上的结论,反而在庭审过程特别是法官如何进行法庭调查和对方律师如何发表代理词方面添枝加叶、大做文章,虽然没有明说但识字的人都能看出来报导的潜台词就是李勇是被法官和律师气死在法庭之上的。而且在报导中将法官们的姓氏和公子白的大名全都批露出来。
怪不得进来的时候,同事们的眼神怪怪的,原来自己一夜成名了。怪不得所有的同事都知道他的对方当事人是谁,还说他出院了,可不是出院了根本连院都省了住进了太平间了。公子白对李勇之死在案件进展中给他带来的麻烦心中早有定数,但没想到会惹出这种捕风捉影的报导。这不是说自己是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讼棍吗?岂有此理!公子白把报纸摔在桌上骂起娘来,这口鸟气怎么也得出!公子白正想着如何出气的事,钱主任敲了敲门进来了。
“小白,看过报纸了吧!感觉怎么样?”钱主任问。
“根本就是胡说八道!我要有这个能耐还好呢,起码可以把对方当事人都气死,官司不用法官判也能赢了!我正想给这个报纸的编辑部打电话骂骂他们呢!”公子白气哼哼地说。
“向你那样骂他们不解决问题。你马上以律师事务所和你自己的名义写一篇反击这个报道的声明,一定要有说服力和威慑力,写好后给我。我已经找好了报纸和电台,发出声明后迫使这个报社道歉,那样你和律师事务所就真的出名了!”果然是主任级人物,深谋远虑从小处入手着眼大局,这么一搞不但公子白冤情昭雪,附带律师事务所也做了一把免费的宣传。
为了出口鸟气,依了钱主任的一石二鸟之计,公子白怀着悲愤的心情奋战了一上午,写好了份声讨报纸胡乱报道,要求其立即更正并向相关法官律师道歉的万言书,通过钱主任在电台和其他的报纸上发表。与此同时法院方面也对报纸上的乱盖行为在官方报纸上发表了强烈的抗议和警告。经过律师事务所和法院双管齐下,在太阳没落山前这件案子和公子白的大名传遍了全城,为此公子白在请客时受到了饭店老板的全单七折的礼遇。
在公子白出名的第二天,同样出名的法官通知他到法院去取了中止审理的通知书,法院给了李勇的两个儿子李猛和李义一个星期的时间决定是否继续参加诉讼。本以为这段时间可以把这个案子放下来处理一些别的事情,可没过三天主审法官又把公子白找了去。李勇的两个儿子都表示愿意接续李勇的权利义务参加诉讼。因为事情闹得满城风雨,所以法官们慎重起来,非得要到李勇家所在的平房区去看看他们两家原来的相邻情况,顺便去和邻居调查一下,说是要对案件事实进行深入了解,确认两家到底有没有换房的可能和必要。
其实,早在一年前那里就决定拆迁,原来的邻居们都领了钱各自买房易地而居了,就是李勇在开始起诉汪平的时候,都没有找到邻居来作证何况是现在。而且合法的举证期限已经届满,原告方再次提出的证据不会被法庭采信。法官在现场也只能看看房子的现状,其他的情况除了当事人自己无人知晓,所以公子白对法官突发奇想完全走过场的实地勘察非常反感。
尽管是不情愿,公子白还是和汪平的两个女婿陪同三个法官和书记员到了那片已被拆迁了一多半,早就无人居住的平房区。众人在平房区的边缘弃车从步,顺着狭窄的小巷左折右拐,来到一条相对较宽阔的路边,李勇原来开设的“丰乐饭店”就在路边,在饭店门前是依约等候在那里的李猛和李义,饭店不远处拆迁房屋的机器正在轰鸣。
来到现场后,法官把来此的目的对双方宣讲了一下,然后查看了一下李勇的饭店和汪平的祖屋。李勇的饭店显然在近年进行过翻建,房屋的样式和装修都有现代的风格。汪平的四间青瓦祖屋在李勇的饭店后面,整座房屋是由青砖和巨木梁柱构成的,明显是上个世纪的风格。他们两家的房子之间前后不过五米的距离,饭店的排烟排风口正对着汪平祖屋的门窗,当初汪平一家受的罪从门窗上面的油渍就可见一斑。
法官看过了两家的具体位置,汪平的大女婿和李猛开始按照两家的老头子传下来的话分别向法官描述了当时的情况。这些话在法庭上公子白都听了N遍,所以干脆去看风景。公子白刚看了三分钟风景,吸了半只烟的光景,李猛哥俩和汪平的两个女婿已经从相互指责发展成互相漫骂,要不是有三个法官和一个书记员在中间挡着就要动家伙开战了。结果法官们的这次现场勘察以一无所获收场,害的公子白也赔了半天的时光,唯一能够确定的事实就是那两所房子在两家人的骂声中被铲车一一铲到。平房区成为了历史,留下的只有他们两家还在继续的官司和一片尘土飞扬的废墟。就在废墟中的尘土即将散劲之时,汪平祖屋的残砖破瓦中忽然升起一道夹杂着暗红色光芒的黑烟,当风吹起的时候黑烟和尘土一起消散无踪。
没事闲的,案子从第一次起诉到现在都一年了,想勘察早为什么不去?这回报纸登出来了,就整这个景,实际上屁用不顶,还差点让两家的人打起来,对这种办案方法真是无话可说呀!公子白心里发着牢骚,叫了辆出租车赶回单位去,中午打扑克的时间马上到了,他的手机上收了三条短信,现在所里三缺一,就等他回去呢。下公子白了出租车就往大厦里钻,眼看进了大厦的门口,后面突然上来五个大汉把他围住。
李勇的两个儿子自幼受他的熏陶,长大成人后虽然没入黑社会,但也属于半黑半白的性质,认识几个黑社会的人物,手下又有几个小弟,哥俩经营一个中型的歌舞厅过活。李勇死后,特别是看完了报纸的报导后,这哥俩认定汪平和公子白是他们的杀父仇人。今天上午在平房区见到公子白后,李义和五个打手就开了一辆面包车跟在公子白后面寻找下手的机会。他们一直跟到大厦门前才找到机会,五个打手包围了公子白,李义则坐在路边的面包车上看热闹,他已经交代手下先把这小子打残废了,留着一条命以后由他哥俩再慢慢折磨,他虽然想报仇但没傻到当街杀人的地步。
“老大,正主在路对面面包车上呢,是那个李义。”李宠这个全天候生物雷达立刻把敌情向公子白作了汇报,“以老大的身手,五十个这样的也不够打的,可大庭广众之下你怎么出手啊?”
“你等着看热闹就得了,还有去给那个李义点儿苦头吃,别让他闲着。”公子白对李宠说。
“好狗不挡道!麻烦几位让一下,不要堵着门口。”李宠领命去后,公子白对着围住他的五个大汉毫不客气地说。
“老子看你不顺眼,特意来废你的!你xxx还挺神气的,嫌活的长啊?”为首的一名大汉用手指着公子白骂骂咧咧地说。
公子白最恨别人跟他说“xxx”一类的粗话,虽然他自己也在表示极大愤怒时引用,但别人对他说就要倒霉了。“我看你们是想进里面去呆几年,在光天化日之下想围攻我,是不是脑袋生了虫子,劝你们去林子里找两只啄木鸟治一治吧!”公子白的脸色带着笑,这是他极力控制怒火的表现,如果边上没有那么多围观的,他至少也给了五个人每人一百个耳光。
“揍他,跟他废什么话!”其中一个人喊了一嗓子率先动手,其他四个也抡拳头抽刀子的往公子白身上招呼。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公子白不知怎么的已经在他们的包围圈外面了,而且同时觉得肋下麻了一下。公子白利用速度优势和袭击者之间的空袭在瞬间脱出了包围圈,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打断他们每人的第八根肋骨,由于他的速度够快,在围观的人眼中只见到公子白一晃身迈了一步就从里面出来了,还以为是他们放公子白过来的呢。
“保安!他们在大厦打你们大厦的客户,你们怎么不管呢?不想要这份工作了吧?”不理后面穿过人群追过来的五个大汉,公子白对门口的两个保安说。
门口的两个保安认识公子白是楼上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公子白的律师事务所可是这个大厦的大客户,他们可不敢怠慢,抽出身上的警棍一边呼叫支援,一边迎上去。这时候冲向公子白的五个人才觉得肋下剧痛,刚好保安也冲到他们身边,两个作好光荣负伤心理准备的保安的警棍刚举起来,五个大汉就躺在地上疼得动弹不得了。两个保安面面相觑发愣的工夫,跑步过来支援他俩的二十几个保安也赶到了,他们先在每个大汉身上补了几棍子过足了手瘾后,开始对先前两个保安的功夫大加赞赏,公子白的举动立刻造就了两个保安之星。
看到五个大汉每人身上挨了不下五棍子,公子白被他们辱骂的气才顺了。转头再看路对面,正好遇上李义从车里透过来的怨毒和惊异的目光,公子白的脸上笑意更浓。
作者: 商博良 时间: 2007-1-8 19:20:37
大家看我这样辛苦,是不是可以多回回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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