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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鬼律师——第十一章 失窃 第一节 伤愈复出至最后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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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3 13:39:19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微信分享
秋风席卷着几片落叶和清晨的阳光一起敲打在玻璃窗上,公子白拉开窗帘将窗户推开一道缝,有点儿凄凉味道的秋风立刻让他从困意中振奋出来。平常他不过八点是不会起床的,而且在鬼堡一役受伤后更是变本加厉,每天都要睡到十点钟。而那个啸月更是不乏多让,连每天夜里作了什么样的梦,都要拿出来和他比试一番。这场为期两周的“觉皇”争夺战,终于在今天告一段落。

    这场不分胜负的大战,之所以会结束有三个原因。原因一,被公子白和啸月捉来作苦力和长工的陈玄和刘意守神秘失踪;原因二,公子白和啸月的伤患痊愈,再在床上耗下去他们的骨头会生锈;原因三,公子白的鲲鹏战衣受损严重,不及时去修理怕无法修复,更怕过了保修期会被收修理费。有了以上原因,公子白早起的前一天夜里,他和啸月之间发生了这样一段对话。

    “这个刘意守到底搞什么?家里电话没人接,手机关机,打到他公司办公室,只有他的秘书在,说他出差了,这分明就是逃避劳动!”啸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牢骚。

    “人家虽说年龄小,可也是公司老总,手下也有百十号人打工,平时都是说上句,让人伺候的,如今天天都在这里当保姆不说,你又那么多要求,鬼子六当然是猪八戒撂挑子——不伺候(猴)了。他一连伺候你两周已经很给面子了!”公子白递了一罐可乐给啸月后又接着说:“再说了,他还给你买了这么多营养品呢!他对你可是由衷的感激和崇拜呀。不过我可跟你说好了,你可别一冲动把他给变成妖。据我所知他的美丽人生计划里可没这个打算,你可不要画蛇添足!”

    啸月灌了大半罐可乐后对公子白说:“你说的我懂。我不过是发个牢骚,没想把他重新抓回来使唤。如果真想弄他回来,我还费劲打电话干嘛,直接让手下的小狼把他从广州叼回来不就得了。他一上飞机我手下的兄弟就告诉我了。”洋洋得意地表示了自己对刘意守的行踪了如指掌后,啸月喝光了所有可乐,向公子白要了根烟,点上后美美地吸上一口后说:“他的美丽人生我不打算干涉,他也没让我给他什么超人的能力,只是说自己胆子太小,求我给他弄些壮胆护身的东西。实在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把我满二百岁时褪下的一颗牙给了他,有了那颗牙,寻常的妖魔鬼怪是动不了他的,就算他进动物园不小心掉进老虎堆里,那些老虎也得把他用轿子抬出来。”

    “原来这厮缠了你几天,就是为这事呀!我还担心你给他嫁接动物基因把他变成改造战士呢,幸好只是给了他一颗老掉的牙!”公子白听说啸月给了刘意守一颗牙,才明白为什么啸月对他的行踪如此清晰,不用说问题就出在那颗牙上,他心里感激啸月对刘意守的照顾,嘴上却忍不住开啸月的玩笑。

    “世界上有你一个标准人妖就够麻烦的了,再多一个我可受不了!”啸月不甘示弱地反击,“你找来那个陈玄可是个小滑头,上次和我的妖狼一起进行野外生存训练,他不但没吃什么苦,反而在妖狼族弄了不少好药材和皮毛走。这次对你这个小师叔伺候的还算周到,可是总躲着我,好像我要吃他似的。这回他也跑路了,肯定是你发挥了人妖的本性虐待青少年了!”

    “去你的!我是人妖,还不是让你害的!陈玄这小子虽然是茅山派的记名弟子,但学起道术来一点儿也不含糊,又肯吃苦。这年头像他这样的有为青年可不多,估计是怕长时间呆在我这里耽误了功课和道法。这会儿不是在教室上自习,就是躲在没人的地方修道呢!我这个作师叔的怎么能耽误弟子的功课和前程呢?”陈玄细心周到地伺候了公子白这么多天,公子白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陈玄休息一下无可厚非。公子白实在不知道陈玄跑到哪里去鬼混了,说这些话实在是因为无法确知陈玄的去向,感觉在啸月面前不够面子,给自己找安慰而已。

    在公子白和啸月之间的茶几上空闪出一团银亮的光芒,随后李宠现身出来。看来是公子白和啸月的争论和扯皮把他的说话瘾给勾了上来。

    “老大,你们俩别为刘意守和陈玄的事瞎扯了。他俩昨天晚上一起离开的时候就商量好了,今天一起玩失踪,让你们感受一下好吃懒做的悲惨结局。你俩搞‘觉皇’争霸实在是把他俩给整惨了!”李宠指着公子白和啸月凑过来的鼻子说。

    “啸月老大用他的牙齿给刘意守来了一个卫星定位,确实有一手。不过陈玄的动向我也替我老大掌握着呢!”李宠接着又说。

    听李宠说他知道陈玄的动向,公子白来了精神,赶紧问道:“小李,快说!陈玄这小子在干什么?”

    “老大,陈玄实在是辜负了你对他的评价。他既没去上自习,也没去修炼道法。此刻,他正和同寝的哥们儿在你念书时常去的小饭店里喝啤酒啃鸡架吹牛腿呢!”李宠说出了陈玄的下落。

    听了李宠的报告,公子白差点晕了过去,大声叹道:“哎,如今这世道真是没有大好青年了!连陈玄这孩子都这样堕落!”随后,又对李宠说:“小李,下次再有这样的消息,拜托你不要在啸月这厮面前批露,你没看到这厮笑得多阴险吗?”公子白如此说,实在是因为啸月听了李宠与他的推测截然相反的报告后笑倒在沙发上,让他非常的不爽。

    “老大,这可是你让我说的。我是实话实说,你不也常说作人要诚实,撒谎的孩子让狼吃吗?我面前就是一恶狼,当着这个超级恶狼的面我不敢撒谎啊!”李宠嘴上说的可怜,脸上的笑容可比啸月的还阴险。

    听了李宠的话后,公子白再也坚持不住,一下倒在沙发上了。

    笑闹过后,啸月坐直了身子,对公子白说:“说正经的,咱俩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如果再躺下去也没意思。刘意守和陈玄这一跑路,咱俩就没的玩了。不如找些别的事做,不过可千万不要是你那些缠手的官司,你知道我对那个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说的也是,该适当地出去活动了。不过,你当你的大侠,我作我的律师,想找点儿一起做的事就难了。”公子白面露难色。

    “那有什么难的。好多事都可以一起去的。比如说,看电影、逛街、喝咖啡、泡吧。”啸月提议道。

    “大哥,你说的这些最适合一男一女搞对象的做了,你我两个大老爷们儿单独去还可以,一起去就有点儿不像话了,我可不去。”公子白坚决反对。

    “我可不像你,同学朋友一大堆,从人到鬼都有说得上话的。我可是刚出来闯江湖,算上你,能说上话、投缘的不超过十个,你不给我安排节目,我上哪里娱乐都是一个人,实在没劲!我就黑上你了,明天你要是不想出来一个集体项目,我就跟你去单位,把你们单位的女律师全都勾引过来,让他们成天造你的谣!”啸月过了一段独行侠的生活后觉得没劲,干脆用公子白单位的师姐师妹们来逼迫公子白就范。

    “是呀。老大,啸月大哥跟我们住了有一段时间了,可你还没带他正经八百地娱乐一下,更没认真地教他作人的规矩。他这个一起娱乐的要求不算过分,你还是满足他吧。”不知道李宠得了啸月什么好处,帮着啸月说起话来。

    李宠的话说到了点子上,自啸月从三仙庙毕业到人界行走江湖开始,公子白真的没给过啸月指导。想起啸月每天晚上一个人在都市的夜色中游荡,公子白还真觉得有点儿对不住兄弟。“好吧!小李说的有道理,为了我所女律师不被你这个色狼蹂躏,为你树立正确的人生观和世界观,你想好明天穿的衣服,我想好明天的节目,明天一起去找乐!”公子白答应了啸月的要求。

    “说起衣服,我忽然想起来,我的鲲鹏战衣坏了,应该送到骨如柴那里,问问能不能修上。如果在保修期内,还可以免费修理的呢,但愿骨如柴的店有保修期和售后服务的概念。”公子白由衣服一词联想到了他的鲲鹏战衣应该修理一事,继而又说:“一提到鲲鹏战衣,我就有了创意,明天不但要带你出去体验生活,连修理鲲鹏战衣的事也一块办了!”

    “早就想到‘墟’里去开开眼,可按照墟里的规矩,没满三百岁的妖是没有入墟资格的。我的老爹和几个兄弟姐妹都痴迷于空间旅行,对墟那种超级市场根本不感兴趣,连入墟的卡片都没弄一张,更别提带我进去了。没办法我只好等年龄够了自己设法弄一张,不然我早就去了。你能带我进去再好不过了!”啸月一听公子白的提议就来了兴致。

    公子白把北墟的金线卡拿出来在啸月面前一晃,无比得意地说:“有了这张卡片,我想带个把人进去不成问题。看来像你这个年纪的妖在墟里还算未成年呢,这次要客串一下你的监护人喽!”

    “说你胖你就喘!再跟我装大瓣蒜,下次被人扁的时候别指望我救你!”啸月将一块香蕉皮准确地粘在公子白咧开的嘴上,由此拉开了室内混战的序幕。一番混战之后,将收拾屋子的重任交给李宠,两个兄弟又借口旧伤发作躺到床上装死鱼去了。李宠则在《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的旋律中开始了夜间清扫工作。不过这一夜在门窗紧闭的情况下,公子白和啸月总觉得脖子后面冷风阴阴,辗转反侧数次醒来,一直到凌晨三点方睡得踏实。

    尽管睡眠质量不是很高,公子白还是强迫自己在清晨六点半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后,公子白活动了一下四肢,到厨房把微波炉打开后,进了盥洗室,在微波炉里的牛奶煮开的同时,公子白已经把头脸洗得干干净净了。

    “懒虫,快点起床!起得晚了就没节目了!”公子白一边喊一边用脚问候啸月所在卧室的房门。

    “小白子,你疯了?北墟不是晚上才开张的吗?这大清早的你不睡觉,还不让别人睡觉啊?”啸月不情愿地回答,听声音明显是隔着被子发出来的。

    “说好了今天带你体验生活,可没说就只有北墟这一个节目!赶快起来洗漱、吃早饭,今天带你好好逛一逛,第一战就是早市。再不起来,我可让李宠进去喊你了!”公子白在厨房煎着荷包蛋和火腿肠,锅里吱吱啦啦的响着。

    一听说公子白要让李宠来叫他起床,啸月立刻大喊:“千万不要啊!让我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五分钟后我肯定起来,千万不要让李宠进来!这小子昨晚折磨我大半宿已经够我受的了!”

    李宠的名号对啸月还是很管用的,五分钟后啸月果然睡眼惺忪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看见餐桌上准备好的早餐后,啸月的精神明显好了一点儿,如公子白般急急冲进了盥洗室,又急急冲出来坐到餐桌前。

    “你冰箱里的肉和蔬菜还没怎么吃,干嘛要去早市买呀,还非拽上我不可?我体验生活是不假,可不是要体验家庭主妇的生活,你搞没搞清楚,乱安排节目可不成。”啸月对公子白早早喊起他逛早市很不理解。

    “我说的早市可不是买菜的地方。那是我常去溜达的地摊市场,里面有各种千奇百怪的破烂,李宠就是我从那里捡回来的。不是周末的话那里只有上午才有人摆摊,带你去是让你见识一下人类造假的水平和奸诈的程度,更是为晚上的北墟之行打一下基础。要知道,我第一次到北墟就被骨如柴给蒙了,我可不想你也被骗,所以先带你去实习一下。”公子白放下吃了一半的火腿肠,很认真地给啸月解释。

    “你早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嘛。”啸月听说李宠就是从那个地方捡回来的,在心里一个劲地幻想等到了那里也捡一个小鬼回来养,三下五除二地把面前的早餐丢进嘴里后,跑进卧室换了一套米黄色的休闲装出来,催着公子白赶紧出发。

    见到啸月心急火燎的模样,公子白反而耍起了大牌,在啸月的哀求下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早餐,有条不紊地换了衣服,才作导师状摇头晃脑地出了家门。

    在七点半的时候,公子白领着啸月来到了他有一段时间没来的xxx秋日清晨,这个xxx围高楼的阴影遮挡着见不到阳光,一进胡同口,仿佛从光明世界进入了另一个灰暗的空间。今天胡同里不像周末时那么热闹,除了胡同两边挂着各种古玩的固定简易房外,只有百十个地摊稀落地分布着。逛地摊的也只是一些住在附近的老年假货爱好者,像公子白他俩这种有为青年全都去工作了。

    “今天不是周末,所以不太热闹,不过正方便咱们慢慢看,人多了拥挤,想在一个摊前面多站一会儿都费劲。”公子白对啸月说。

    “别说,不是你带我来,我还真不知道这么繁华的城市里边还有这样一个地方。”啸月像小孩子进了玩具堆一样一个摊位一个摊位地驻足观赏。走过了四五个摊位,啸月挠着脑袋对公子白大声说:“这里除了标明是破烂儿的东西是真的以外,凡是叫古董的都是假货!”他这一句的声调实在高,几乎整个胡同内摆摊的和逛摊的全听到了。刹时,远近几百道目光全都聚焦到啸月的身上,特别是那些摆摊卖古玩的目光,几乎要将他穿透了。其实,啸月对所谓的古董根本没有什么判断力,对人类的历史和文化的了解也仅限于在三仙庙里通过网络速成的一些知识,他辨别古董完全是看器物上有没有日积月累的灵气或者直接用眼睛透视器物的实质构造,而他这种辨别方法在确认器物的年代是否古旧却十分准确,当他看到几乎所有标榜为古董的东西制造日期都不超过十年后才冒出这么一句。

    啸月一出声,公子白赶紧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说:“大哥,你不至于这么大声吧?来这里逛地摊的都知道假货多,可没有直接叫破的。这里的规矩就是一切全靠自己的眼力,眼力好你就可以沙里淘金,眼力差的也无非是多花一些冤枉钱,这里的东西没有让人倾家荡产的。你这一喊,不是把逛摊者的淘宝心情和摆摊者的财路都给破坏了吗?人好多时候就是自欺欺人的,你可不要破坏了人家的梦想。”

    公子白正在教育啸月,路旁边一个简易房里的店主认出了他,招呼他过去看一块玉石。“你慢慢逛,主要看一下那些在地摊和档口的主人是如何标榜货物,以及逛摊的人是如何讨价还价的,这些在北墟都用得上。至于里面蕴藏的作人至理有鉴于你的智商,只有留着以后慢慢体会了。最重要的是不要乱说人家卖的是假货,不然挨打了我可不管。”公子白叮嘱了啸月后,放他一个人往胡同里面逛,自己过去见识那个店主手里的玉石。

    “你这块玉如果不作假还是块不错的料子,作了假之后就什么也不是了。这上面的所谓牛毛纹,根本就是先把玉石加热,然后在突然冷却后形成的裂纹,之后又经过了焗色处理,根本不是自然形成的沁色,这又是个假货。”公子白以前积累的专业知识在犀利的眼神配合下,很快鉴定出店主手上的所谓出土古玉是个赝品。

    店主咧开的嘴还没合上,啸月的男高音又传了过来。“小白子,快过来!这里有真货呀!”胡同里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被吸引,当发现喊有真货的就是刚才喊全是假货的那个家伙后,全都是一副鄙视的表情。


[ 本帖最后由 商博良 于 2007-1-13 14:2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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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十五节 魔兽惊现

公子白他们这一闹,立刻把夜宴包房改成了庆功会现场。而且他们为方怡心的能力提升高兴而忘形,忽略了旁边还有一个郑善,忽略了他们是编瞎话编进来的。就是帮他们的了然也只是一方情愿地想到他们会让方怡心拿着冥币参加夜宴顶天外加一个李宠陪同,没想到他们会玩得这么大,两个人和一个妖也跟着混场子。在一边的郑善越看越觉得这五个鬼魂有问题,他们说的话跟进来的时候说的越来越不挨边。回想一下,这五个鬼魂其中的三个进来后,好像一颗福果都没吃。越想越不对劲,郑善偷偷地向进来送福果的女侍耳语了一阵,女侍点头去了。

    公子白、公子英、李宠、啸月正努力地夸大自己在这次行动中的作用,力图说服其他人同意的时候,在夜宴门口看门的那对男女职司领着十几个高大的男侍和六七个看起来很凶悍的鬼魂进来了。听到女侍转达的郑善的举报后,男女职司有点犯愁。他俩是冥界派过来负责这个夜宴现场的职司,负责布置和协调夜宴现场、查验入场的鬼魂身份和灵力决定他们的奖励。平常的时候会有冥界鬼卒配合他们维持宴会现场的秩序和安全,可今晚原本安排的鬼卒一个都没出现,他俩没有查问鬼卒的权利,只好按照计划布置宴会,按时开宴。听到女侍转达的郑善关于公子白等行为异常疑为奸细的报告后,这两位宴会的最高级别的领导只好硬着头皮带上能打一点的男侍和临时请了几个够凶够块头的鬼魂来盘查。他们不能不来,因为查不查是态度问题,查不查得出捉不捉得到是水平问题,不想在事后被冥界追究责任受更严厉的处罚,他们就必须作出行动。

    在男女职司带着鬼魂进屋后,郑善立刻从桌子上退下来,躲到屋子靠门的一面,随后指着公子白他们说:“就是他们五个,进来的时候说是五兄妹,可刚才的对话乱七八糟,根本不是鬼能够说出来的,他们肯定是混进来捣乱的,而且他们还骗吃了一个仙果!”

    有了郑善的亲口指正,男女职司就更不敢怠慢,对这五位他俩的印象很深刻,就是他们贡献了特别的灵力,而且痛快地决定了仙果的归属,如今想起来当时只想着为冥界立功没注意盘问细节,如果真的有问题,他俩失误的罪过可要大于功绩了。

    “五位,你们说是五兄妹,可是真的?”男职司小心地问。

    见到男女职司领了一票鬼魂进来,郑善又作出指认,公子白他们心里都知道,糟糕玩大了,要穿帮!相互对视了一下,恰好背对着男女职司的李宠向他们四个做了一个应撑的手势。要知道,群鬼夜宴只有鬼能参加,这是冥界定下的规矩,如今这五位里面有三个是假冒的,两个真鬼中的一个还不归冥界这个系统的管辖,这么明目张胆的违反规定,还骗吃了冥界的一颗仙果,就算是公子白和李宠在冥界认识许多大佬,冥界真的追究起来也不好交代。为今之际就是死撑到底,只要不被当场识破,就可以在散会后逃之夭夭。

    “当然是真的。”对付盘问还是得公子白这种专业人士才行,所以他就成了公推的发言人。

    郑善的正义感再次发作,指着公子白说:“他说谎。在外面他们跟我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可那个女的吃了仙果后,他们一高兴就说漏了嘴,相互叫的名字与外面的向我介绍的根本对不上。”

    女职司示意郑善停下来,质问公子白说:“他说的你做何解释?”

    公子白很镇静地回答说:“这位职司,我们是五兄妹,刚才进来的时候已经说过了。你们没多问,我们也没多说,你要是细问,我就多解释一下。我们五个是结义的兄妹,所以姓名上有差别,这有什么不对吗?至于这位郑大爷,可能是岁数太大,记性不好,我们跟他也是这么说的。”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住郑善,但也不会对他造成多大影响,公子白要的就是空口无凭相互矛盾的效果,现在离夜宴结束不到半个小时,只要这两个职司无法判断谁说的是真话,他们就可以趁散会的时候溜之乎。

    果然,在听完公子白的话后,女职司转向郑善问道:“你说他们在进来之前用的是另外的名字,当时可有其他的鬼魂在场?”

    “没有。是他们找上我的,周围没有其他鬼魂。老汉我在冥界几十年,谁都知道我是不说假话的,我拿我的性命担保,他们五个在外面的时候是说假话骗我,目的就是让我带他们进来,他们对夜宴的程序一点儿都不清楚,一定是混进来别有目的。”郑善是一个诚实的鬼魂,努力地想证明自己说的是事实。

    “我们是新鬼才找你带路的,今年一个指点的鬼卒都没有,我们不找你,也要找别的鬼魂带路,这有什么奇怪的?”公子白把刚得到的情报给用上了,而且用得合情合理。

    郑善和公子白各自一词,在没有其他旁证的情况下,这两个职司实在分不出哪个说的是真的。这个郑善言辞恳切,而且冥界的鬼魂绝少说谎,越是老的鬼魂越不会说谎,男女职司有信任郑善的理由。公子白说的句句在理,而且为冥界贡献的也是难得一见的灵力,如果他有不良的企图也不至于下这么大本钱,没有其他证据佐证,男女职司也不敢轻易说公子白他们有问题。

    尽管是僵持,但问题出来后总要解决,男女职司正是被迫出来解决问题的倒霉鬼,两个人低声商议了一下,男职司作出了决定:“双方各执一词,我们只不过是负责布置夜宴的职司,没有评断是非的能力。这类事件以前都是交冥界鬼卒解决的,今晚没有鬼卒,我们只能把你们监控起来,等夜宴结束后带回冥界让判官发落,希望各位配合一下。”

    “你们敢把贵宾软禁起来,有那个能耐吗?”啸月站起来显示出他高大的身形,故意把帅气的脸上弄出一股怒气。

    啸月的威胁手段没什么成效,职司带进来的男侍和鬼魂往前一拥拦在职司前面,女职司也发了话:“虽然我们不擅长打架,不过这个夜宴现场是我们负责,只要我招呼一声,少说也有一万个鬼会给我面子冲上来,你们最好不要冲动!”

    女职司说的不是假话,公子白更不想这种情况发生,赶紧把啸月按回椅子上,对女职司说:“我这个大哥自由惯了,不是参加这个宴会,他才不愿意受这个拘束呢。真动起手来,你们一万个也未必好使。不过,我们不愿意破坏这么好的节日气氛,就在这里等到宴会结束再说,反正宴会快结束了。”

    “那样最好,大家不用伤了和气!”男职司嘴上说,可并没有让男侍和鬼魂放松警惕,显然对这件事上了心,不弄明白是不会罢休的。

    这下,公子白他们可闹心了。夜宴马上结束,如果照职司们的意思跟着去了冥界,没到鬼门关前就得穿帮,因为公子白和公子英是铁定进不了鬼门关的,而且啸月的法力能不能把通阴符支撑到那时候还不一定呢。

    正当公子白一筹莫展之时,小山下面又有了变化。首先入耳的是山下面的鬼魂发出的一阵惊叫,等屋里的各位顺着窗口下望的时候,就发现有一道鬼影冲翻了好多桌案,飞一样的往山顶冲过来。在大家没看清飞驰而来的鬼影是何面目的时候,鬼影已经撞破了窗棂冲了进来。

    男侍和鬼魂们七手八脚地去扶那个撞破窗户摔在地下的鬼魂。男侍们的手刚碰到鬼魂的身体,地上的鬼魂就发疯地甩开他们的手,挣扎着站了起来。这时候,屋内诸位才看清闯进来的是一个冥界的鬼卒,这个鬼卒身上标准的冥界制服裂开了几道尺长的口子,本来算英俊的脸上密布着爪痕,身上也是皮开肉绽,他的形象让公子白和啸月想起了被猛兽袭击的人类。可进来的可是鬼魂,而且是鬼魂中鬼卒,弄成这样子就奇怪也哉了。

    “这不是要来这里的刘成兄弟吗?你们为什么不来维持秩序,还弄成这个样子?”男职司认出这个鬼卒就是原定带队来这个夜宴现场做保安工作的鬼卒首领。

    鬼卒冲进来的目的就是找这两个职司,见男职司问他,当下急切地说:“快让参加夜宴的鬼魂撤走!晚了就来不及了,快!”

    在场的诸位被鬼卒刘成的话给弄懵了,女职司问道:“散席的时间还没到,为何好好的夜宴要终止?冥界没有给我们任何终止宴会的指令啊?”

    见到两位职司没有解释就不会行动的样子,刘成苦笑了一下,用很快的速度来讲道:“本来我们要来这里维持秩序,可途中突然收到巡逻鬼卒要求支援的信息,于是我们就赶了过去。赶过去才知道,本城的鬼卒都在那里。在一片林子里有百多只异常凶猛的魔兽,今晚是鬼节,大概不想为此造成骚乱和恐慌,所以本城及附近的鬼卒集合起来想干净利落地把他们作掉后,再各就各位维持鬼节的秩序。可那百多只魔兽实在厉害,支持了许久才被剿灭了一半,更怪异的是,凡本魔兽伤到的兄弟,都在几分钟内变成了恶灵,冲着自己的兄弟下手。打了半夜,魔兽的数量没有减少反而增多了。一方面是不知从何处又赶过来一批魔兽,更主要的是那些变成恶灵的兄弟在半个多时辰后,又都变成了魔兽,被这些恶灵和魔兽伤的兄弟也跟着变成了恶灵和魔兽。不断地恶性循环下,兄弟们实在支撑不住了,派我回来通知你们赶快疏散鬼魂,等大批的魔兽和恶灵冲过来就来不及了!”

    “有这么严重?”男女职司不太相信鬼卒刘成的话。

    “有什么不可能的!如果是流疫传播的异种流毒搞出来的话,情况严重得不能再严重了!”公子英见识过流毒的厉害,连剑仙的元婴都可以魔化,寻常的野兽和鬼卒自然不在话下。

    公子英的话不是谁都能听懂的,不过公子白是完全听懂了,他冒出了一句让所有在场者都冒凉气的话:“这位兄弟,你身上的伤也是被魔兽弄出来的吧?”

    公子白这一句话,让围在鬼卒刘成身边的男侍和职司都后退了两步。刘成刚才明确地说,被魔兽伤到的鬼卒都会在几分钟内变成恶灵,进而变成魔兽。如果刘成说的是真的,他又是被魔兽所伤,那他随时可能变成恶灵,一个进入夜宴现场随时可能变成恶灵,并且把伤在他手上的其他鬼魂也转化过去,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是的。就在我眼看进入会场的时候,被魔兽袭击了,已经有魔兽摸到了会场外面,很快他们就会攻击会场,所以大家必须尽快撤走。至于我,我的时间不多了,很快我就会变成恶灵,所以请尽快在我清醒的时候,没有变成恶灵的时候杀了我!杀了我!快!”说到最后,鬼卒刘成的身体已经开始不住地颤抖,丝丝黑气由他身体上的伤痕处爆发出来,在他全身内外游走,尖角、獠牙和利爪一点点儿地生长出来,显然他正在蜕变为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恶灵。

    面对刘成的异变,男女职司和侍从们不知所措,没见过大场面的郑善更是吓得躲到了屋子一角。眼看刘成蜕变成了一个青面獠牙,手生利爪,背有骨刺的恶灵红着眼睛向侍从们扑过去,而这些刚才还装凶的冥界服务员们除了惊叫连逃跑都忘了。早在一旁做好准备的李宠成了这些被吓傻了的侍从的救星,他飘身拦在扑过去的刘成面前,伸出幼嫩的小手上的一根食指点向刘成的面门。

    变成恶灵的刘成,武力增长了近十倍,可智力变成了负数,在他眼里李宠也不过是一个拦住大人去路的小屁孩,用撞也把李宠撞倒了。李宠闪着暗蓝色火花的指尖戳到他的脸上他才知道厉害。在李宠柔弱的指尖前,刘成触电一般地停下去势,身体不停地剧烈抖动。“你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还为冥界尽了最后一点儿力,我敬佩你!处于对你的尊重,我不会让你成为一名恶灵,将按照你的意愿——杀、死、你!”李宠一字一顿地说完杀死你三个字后,指尖的蓝芒一吐,一股强烈刺目的蓝色闪电从贯穿了刘成的全身,刘成的魂魄瞬间被分解消失无形。

    李宠以他的法术“冥狱电光”瞬间杀了刘成化成的恶灵,这一手把男女职司和侍从、鬼魂们镇住了。过了半晌,男职司才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杀……杀了他!”

    “他已经变成恶灵了。如果不杀了他,只要被他抓了一下,你们也变成恶灵了,到时候我们还得多费力气杀你们,杀他一个总比杀你们一屋子要省力!”啸月的解释有点残忍,不过从经济学的角度分析,李宠确实是从根上解决了问题,以快的速度最小的牺牲防止了事态的继续恶化,是一招漂亮的割肉止损。

    虽然啸月的解释合情合理,但职司和他领进来的侍从和鬼魂还是有些不能接受,就在他们还没从忧伤的心境中解脱出来的时候,躲在屋子一角的郑善嘴里发着野兽般的呵呵声发了疯地冲了过来。郑善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侍从们躲闪不及,一个倒霉的女侍被郑善一把搂在怀里,随即发出惊恐的尖叫。

    “调戏妇女吗?!刚才可还是一本正经的老好人呢!”公子白习惯性地开了个玩笑,回头看时脸上的颜色就变了。郑善跟刘成一样也变成了恶灵,在众位略一迟疑的工夫,那个在他怀中的女侍在一声长长的惨叫过后被生吞了进去。吞了女侍后的郑善身体猛涨,体表裂开了道道口子,青绿色的气体从裂口处冒出,一阵刺鼻的腥臭过后,他变成了一个人头牛身四足着地的魔兽。

    别人看到郑善的变化只是吃惊,而公子英看到郑善变化后的形象则是非常吃惊。“流疫!传播流毒的流疫就是这个样子的!快杀了他!”要不是方怡心死命拉住,公子英就要冲过去和郑善变成的魔兽拼命了。

    流疫这个名字,公子白是不会不理解的,公子英刚喊出来他就行动,翠玉长刀随着意念出现在手中,随即长刀化成一股淡青色的旋风围着郑善转了两圈。刀光停下时,刚刚成为魔兽的郑善就像破碎的拼图一样成了呼啸刀风中飞散的残影。

    公子白收刀,啸月却展动身形,在呼吸间八名侍从和两名鬼魂被他手中发出的半月形白光“月刃”斩成碎片魂飞魄散。

    公子白杀了郑善职司可以理解,可啸月突然出手杀了侍从和鬼魂,职司就无法理解了。“你想干什么?”在职司眼里,啸月变成了另一个恶灵或者是魔兽,在场所有的侍从和鬼魂都畏缩地靠向了门边。

    “我干什么?我是在救你们!刘成变成恶灵前碰过这些鬼魂,刚才小白对付郑善的时候,他们的牙都长出来了。你们光看着小白杀魔兽,身边变成恶灵的鬼魂就要向你们下手了,你们都不知道!现在又用看魔兽的眼光看我,真是狗咬吕洞宾!”啸月的学习能力超强,很快就能熟练地把公子白引用来埋汰他的俗语利用来埋汰鬼魂了。

    “你们到底是谁?真正的目的是什么?”目睹了公子白、李宠、啸月的身手,职司就是再傻也不会把他们当成普通的鬼魂。

    事到如今也没必要隐藏下去,如果不亮出真实身份一直跟职司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下去,这个会场中的鬼魂都会因此错过撤离的时机,被即将来袭的魔兽嘴下丧生,或者干脆转变成魔兽。交换了一下眼色,公子白和啸月一起撤销了通阴符的法力,李宠也把灵鬼的气息全部释放出来。这下职司和鬼魂们傻了眼,五位当中只有方怡心一个是纯粹的鬼魂,严肃的群鬼夜宴中居然混进了两个人、一个妖、一个灵鬼,这可是严重破坏冥界法令,亘古没有过的事。

    “你们不是鬼居然混进来,这是破坏冥界法令的重罪,一定要押你们回冥界受审!”男职司一挥手,侍从和鬼魂再不愿意也得冲过来把公子白他们抓起来,肉体携带不方便,起码要把他们的魂魄收了带回冥界。

    “你们xxx有毛病啊!我看你们谁敢!”脾气本就不是很好的公子英发了火,双目中神光暴射,这些鬼魂哪能敌住他的探照灯般的破魔神光,全被他犀利的眼神给罩住动弹不得。

    “我要是能打到你,非给你两个耳光不可!”通阴符的法术解除了,公子英恢复了人的身体,打鬼魂耳光泻火的愿望不能实现有点儿郁闷。“你这个职司是不是偷吃夜宴上的东西吃得太多连脑袋都给塞死了,没听刘成说吗,魔兽马上就要进攻这里了。你不先组织鬼魂安全撤离,反而在这里跟我们纠缠,打算把这些鬼魂都扔在这里变魔兽是吗?分不清轻重缓急,哪头大哪头小,你xxx根本就对不起这个职司的名头。”

    骂完了职司,公子英又指着公子白等人说道:“我叫公子英,他是我哥公子白,他是妖狼族的啸月,他是灵鬼李宠。”介绍到方怡心的时候,公子英的话就变了,他知道冥界若追究起来,公子白他们一定有办法,就是怕冥界欺负方怡心是一个普通鬼魂,所以换了个说法。“她是半路我们捡来的孤魂,本想让她带领我们进来,可她却任啥不懂,所以我们才找郑善的,这里的事与她无关。你回冥界就这么报告,冥界想追究的就来找我们几个吧!”

    公子英报完了所有参与者的名号后,收了神光,对那两个已经傻掉的职司吼道:“你们还不去疏散鬼魂,非得等我打你们,你们才去吗?”

    公子英报完了名号,两个职司的眼睛就亮了,两张脸上迅速略过吃惊、发愁、喜悦的表情,并且最终定格在如见救星的表情上。“原来是公子白,太好了!这次有救了!”女职司情不自禁地发出欢呼,差点让啸月误以为公子白成了女鬼的梦中情人。

    公子白他们显出原形后,两个职司吓了一跳,出了这么大的事故如何向冥界交代成了他们的主要问题,所以他们想把公子白一众带回冥界受审。公子英把分不清轻重的他们一顿数落后,他们立刻又为如何疏散鬼魂头疼,他们在冥界的职位相当于高级酒店的大堂经理,可不是以战斗见长的鬼卒,让他们在可能随时产生战斗的情况下组织鬼魂疏散,他们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鬼律师公子白的名号在冥界已经传得神乎其神,这个要命的时候公子白和他的知名朋友都出现了,他们怎么进来的进来干了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的传说中的实力,他们立刻成了职司们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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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十四节 冥界仙果

一行五位全是第一次出来长见识,虽然身份是假冒的,眼珠乱转东张西望的神情可不是装出来的,郑善看着几乎不知道如何举步的几个新丁摇头苦笑,义务地做起了导游工作。

    “你们看,这旷野中的彩棚,每一棚和棚外飘着的彩旗都是一个颜色的,在这些彩棚里的鬼魂只能得到七福果中的一种作为奖励;从山脚往上的屋宇,每间屋子里有两盏以上的灯,最上层的每间屋子里至少有五盏灯,但屋子里最多也只有六盏灯,在这些屋子里的鬼魂可以根据灯的数目得到两种以上福果的奖励;而仙果只有极少,只能奖给个别鬼魂,是单独发放的,没有用灯在屋子里标明,所以没有亮七盏灯的屋子。”郑善一边指点着周围的彩棚和屋宇做着解释,一边领着他们穿过拥挤的鬼群横过旷野往小山上走去。

    看着彩棚里拥挤的鬼群和小山上屋宇中悠然的鬼魂截然不同的待遇,公子白心中竟生出不满。“冥界没有民主制度我没法反对,可没想到搞个宴会也有这么严的等级划分,吃顿饭还要根据地位来决定是散座还是包房,不平等、实在是不平等!”

    他的论点立刻被郑善纠正。“小兄弟你真是个新鬼,这话可说错了。这个宴会可说是冥界最没有等级划分,最能体现平等的举动了。在冥界鬼魂会根据不同的职责和来历进行等级划分,等级划分又决定了鬼魂在冥界里的地位,不同的地位受到的待遇也是千差万别。这个宴会表面上鬼魂受到的也是差别对待,可这种差别不是根据他们在冥界的地位决定的,而是依据他们对冥界贡献的善念灵力的大小来决定的,既使在冥界地位很低的鬼魂,只要对贡献的灵力足够多就可以坐到山上的屋子里享受应有的奖励和殊荣,即使在冥界中地位很高的鬼魂,如果贡献的灵力少,也只能去和同他一样贡献少的鬼魂去挤简易棚抢冷板凳,甚至根本进不来这个会场。否则,像我这样在冥界作了几十年搬运工的老鬼和你们这样的新鬼怎么能换到金色的腰牌到山顶上去享受六种福果接受万鬼瞩目的殊荣呢?”

    听了郑善的解释,公子白刚才的话还真得收回,以冥界一向的制度来说,群鬼夜宴推出如此举措实属不易,如此一来那些冥界中地位低下的鬼魂有了一个“革命”成功扬眉吐气的机会,对地位较高的鬼魂也是一种警示,地位再高没有功德不积福果来世的前景是一片黑暗哪!

    “原来是这样啊?我们在哪入席呀?”啸月和公子英比较关心还有没有给他们留下的位置。

    “看样子夜宴都开始了,我们赶紧找位置吧!”李宠怕他们迟到,捞不到好位置,更吃不到好东西。

    “不必着急。有我老人家在这里,你们尽管放心!我们的金色腰牌是要在山顶的屋子里接受六种福果的奖励的,那里去的鬼少,不用担心占不到好座位!”尽管郑善拍着胸脯保证,李宠和公子英还是催他快点儿带路,郑善只得收声住嘴,领着他们沿着回廊向山顶走去。

    小山高出地面不到百米,但早周围都是平原旷野的地方,山还是显得高大的。在山顶上一溜排列着六座精雅的屋宇,只有一座中坐了四个鬼魂,而其他的屋宇中空空如也。“我早说过了,不用担心的,这个会场里每年能享受六种福果的鬼魂不会超过二十个,今年好像更少。不是吹牛,老汉我近两年都拿了金色腰牌到山顶来了,这在本会场里也是少有的!”说到自己的辉煌成就,郑善眼睛放光嘴发飘,不知多飘飘然了!

    随着郑善进入这间不大却很精致雅致的屋子,最惹眼的是头顶上飘浮的赤、橙、黄、绿、青、蓝六盏小巧的宫灯,在宫灯的下方则是一张紫檀的方桌和八张紫檀太师椅,在方桌上已经摆放好了十六道精美的菜肴。不看别的,就这十六道菜肴就非常讲究了,无论是鸡鱼肉蛋,还是蔬菜海产全都是鬼魂可以直接食用的色香味形俱佳的正宗冥界料理,吃这些东西的感觉可不是受人祭拜时闻闻供果的味道、间接摄取能量那种枯燥的感觉可以比拟的。这些食品,对初见鬼宴的公子白、公子英、啸月三个和久居人界的李宠和方怡心有着绝大的吸引力。公子英和其他四位对了对眼儿,流露出拜我创意所赐,大家不虚此行的得意神色,其他四位也作心有戚戚状配合之!

    连同郑善在内,他们六位坐定后,屋宇的门窗立刻大开,头顶的六盏宫灯缓缓飞出窗外,悬于屋顶之上。山下山上的鬼魂在门窗开,彩灯现的同时,齐齐地望向屋内,公子白一众立刻暴露在下方万千鬼众的目光下。记性较好的鬼魂很快就认出在座的六位里有五位很面熟,继而想起在大伙望天等待开宴信号时天空中傻站着的就是他们五个,而且他们五个像现在的表情几乎和刚刚一样的傻!幸好这些鬼魂平日全都在冥界中过日子,不常到人界走动,对公子白只是闻名而未谋面,东北地面上的鬼卒又没半个出现,否则公子白一众,特别是公子白、李宠两位没做一点儿加工的嘴脸,肯定被当场揪出来当作打假的反面典型!

    这是本晚第二次暴露在万千鬼众的目光之下,照地一次比起来,公子白一众表情虽然还是那么傻,但心神比上次镇定了许多。公子白透过洞开的门窗看到,山上山下的鬼魂全都用带着无比羡慕和崇敬的目光往他们的方向看过来,定了定神后问郑善说:“郑大爷,这又是什么节目啊?”

    郑善的神色比公子白一众镇静多了,跟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对下面鬼魂的目光视若无睹,表情轻松地对公子白他们说:“彩灯凌空,门窗动开,万鬼瞻仰,敬现福果!这是群鬼夜宴中给有超卓贡献的鬼魂的一种殊荣。当有特殊和巨大贡献的鬼魂坐到这个专门的屋子里后,屋内的灯火升空,门窗洞开,是向下方鬼魂显示屋内鬼魂的功德和仪容,让他们瞻仰学习。一般升空两盏三盏灯的鬼魂们不会多看,可六盏齐出的他们就非看不可了,因为六盏灯意味着屋子里的鬼魂是本届鬼节这个区域内获得灵力最多最珍贵对冥界贡献最大的鬼魂,这就好比人界古时候中了状元的人要夸官游街一样,有了功业当然要好好展示一下。同时六灯一出,负责夜宴的职司就知道你已经到达应入的席位,他们会按照灯火的指示送上福果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面前这一桌子酒菜里面,没有一样是所谓的福果吗?闹了半天,这群鬼夜宴还没正式开始是吗?”啸月听出了郑善的意思追问下去。

    “还有,这门窗不会总开着吧?被这么多双眼睛瞧着,我什么也吃不下去呀!”方怡心到底是女孩,作了鬼还是怕羞。

    “这些酒菜里确实连半个福果都没有,这些只是冥界为了活跃节日气氛,免费赠送的配菜,群鬼夜宴得等所有受到冥币的鬼魂都来报到后才开始,你们要沉住气呀!”回答完了啸月,郑善又解答了方怡心的问题:“不要着急,等职司送上福果,门窗就会关上了。就算脸皮再厚,让这么多鬼瞪眼睛看着,也会不自在的。”

    郑善做了简短的解释后,啸月和公子英埋怨起冥界来了,搞宴会把配菜搞得跟主菜似的实在有点作弊嫌疑,因为没得到事先提醒的鬼魂极有可能跟啸月一样,误把桌上的酒菜当福果给吃了,等福果上来的时候,肚子早就塞满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次积功德的机会。

    公子英和啸月正对桌上的酒菜大感兴趣,准备再来一顿午夜加餐,李宠凑到他俩耳边说:“你们俩不可以吃这里的东西,这可是冥界中的纯阴食品,只有鬼魂才可以吸收,对你们就像‘毒鼠强’一样,吃下去一准玩完!”不理公子英和啸月难看的脸色,李宠又转头把原话告诉了公子白,公子白的脸色比公子英和啸月更难看,美食当前不能享用实在是精神摧残!

    说话间,夜宴现场又有了变化。欢快的乐声忽然停了下来,群鬼喧闹的声音也跟着停了下来,头顶上那盏绿色的灯笼所发出的光线明亮了许多,灯笼上那个红色的宴字渐渐从灯笼表面浮现出来,在空中扭动成一片欢腾的虚影,迅即一声脆响炸成四散的焰火消失在夜空之中。绿光中,群鬼欢呼,山野雷动,真正的夜宴开始了。

    公子白他们所在屋子窗口关闭,未关的门口处飘进了六名手托托盘的女侍。女侍手中的托盘里装满了水果,比较奇特的是这些平常的橘子苹果明显地分成与屋顶飘浮的宫灯一样的六种颜色,青色红色的苹果不算稀奇,可蓝色的就是奇中之奇了。

    “这就是六种福果,我们可以尽情享用了!”在女侍退下后,郑善招呼了一声,并首先开动起来。

    “我以为是什么好东西,不就是一堆上了颜色的水果吗?再上一种颜色就成了彩虹了!不稀罕!”啸月一脸我不馋的表情低声对李宠说。一直以肉食为生的啸月对这些窜了颜色的水果没兴趣,可一桌子酒肉配菜不让他吃,他心里确实酸溜溜的。

    “有人没胃口,小方姐姐我们吃,不用管他!”李宠非常享受地把一串蓝色葡萄扔进嘴里,随着葡萄入嘴他的灵体上闪了一串白雾,身体还一阵哆嗦。

    旁边的郑善被李宠的反应吓了一跳,他可是吃多少东西都没反应的,而且像李宠这种反应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忍不住问道:“小兄弟,我老汉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你这样的,你吃的是禄果,理应不会这样的,要不要让这里的职司给你看看哪?”

    “没、没事!头一次吃这么好的东西,有点不适应,过一会儿就好了。”李宠随便编了一个理由。他本身是护法灵鬼,根本与功名利禄无缘,他一不小心吃了一个与本身性质不合的福果,相当于食物中毒。看着他的惨相,公子兄弟和啸月都在偷笑,李宠吸取了教训小心地挑了一些善果和智果放进嘴里,其他的再也不敢碰了。福果当前,郑善听了李宠的敷衍后,也不多问,一心投入到对付福果的战斗中去了,正因如此他才没发现公子兄弟和啸月对桌上群鬼争食的福果半颗未沾。

    没吃东西的公子兄弟和啸月看了半天,发现这个夜宴好像人界的自助餐,福果在被鬼魂吃掉后,立刻会有侍从去补充,真不知道冥界搞这种宴会能不能收回成本。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他们面前的福果除了李宠和方怡心吃的有限的几颗绝大部分都被郑善给干掉了。趁着侍从进来补充福果的空挡,公子白问郑善:“郑大爷,不是说给我妹妹一枚仙果吗,怎么还没见给端上来?”

    郑善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笑道:“别心急,仙果不是由这里的职司负责发放,而是在子时正中从冥界直接传送过来,再过两刻钟你们就可以看到了。老汉也只是听说过仙果,从来没看过,今晚还要沾你们的光开开眼界呢!”

    “原来如此。大爷,你老在冥界多年,一定经历了不少,给我们讲讲传授点儿经验吧?”公子白这么问是想进一步分散一下郑善的注意力,通常讲故事的人不会注意听故事的人干什么,就算注意,他们也可以用听得入神来搪塞为何不吃东西。

    公子白这一问,还真勾起郑善的话头来了。这位冥界的搬运工因为在冥界里面他的地位不高,干的是低级的工作,平时很少有机会和别的鬼魂交流,今晚凭借手中的冥币换了一个高级的地位得到了最好的奖励,再有其他的鬼听他的唠叨,心中岂是一个爽字了得。就着桌上新补充的福果和美酒,郑善东拉西扯地说起了他在冥界的见闻和生活,说着说着緓xx隽艘桓鋈霉佑⒑芨行巳さ氖虑椤?

    “这个事是我今天傍晚遇到的,挺奇怪。因为鬼节时鬼魂返乡是不能用专门办公事的传送点的,所以今天傍晚我就从冥界出来往这个城市赶。太阳刚落山的时候,我走到城东南二百里左右的树林里,打算停下来休息一下。刚停下脚步,就感觉附近有死亡的气息,作为鬼对这个很敏感,我就顺着气息往林子深处探过去。到了林子中间,我看见一片倒掉的树木下面遮掩着百十具动物的尸体。我翻了翻尸体又在附近巡视了一圈,没发现游离的魂魄和其他异状就准备离去。走了一段我才发现,我的裤脚上居然沾了一滴血,紫红色的血。我们可是鬼呀,人界的东西不用法力加持是碰不到我们的躯体的,可这一堆缺头少尾的动物血竟然能沾到我身上,就算是一滴一丁点儿也够奇怪了吧?”在公子兄弟极好的表情配合下,郑善打开了话匣子,喝的酒也跟着多了起来,桌上的福果消耗量和速度明显下降。

    “大爷,你能判断出动物尸体和倒掉的树木是什么东西造成的吗?”公子英有些怀疑郑善路过的地方可能是他师父王林生的杰作,因为他跟在王林生后面跑,只是在高空处发现王林生的剑气后跟过去,不可能把王林生到过的地方都走遍。郑善说的这个地点在本市附近,可公子英没到过,不知道是不是王林生造成的。

    “我过去看尸体,是想帮帮它们的灵魂,让他们尽快得到鬼卒的收容,尽快到冥界报到,不在外受流浪之苦。他们是怎么死的我倒没注意。”郑善像他的名字一样,善良得有些糊涂。

    公子白听公子英一问就知道他的目的,见郑善的回答没有营养价值,追问道:“那沾在你裤脚上的血点后来还在吗?”

    “当时我觉得挺奇怪,费了半天的劲也没把它弄下去,索性继续赶路不去理他,等我收完了冥币,再想处理它的时候,它却不见了。我想是赶路的时候弄掉了,这事挺奇怪,跟你们说的可都是真的,别以为我是骗你们的。”郑善说完还仔细瞅了瞅右面的裤脚,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没撒谎。

    “你没有其他不适的感觉吧?”公子白想起公子英跟他说王林生就是被一滴沾了流毒的魔血感染,最后连元婴都变成了魔兽的,所以特意问了郑善一句,如果那堆动物尸体真是王林生杀的,郑善又在那里沾过一滴奇怪的血,问题还真挺严重呢!

    “没有啊!我感觉很好,还能再吃一盘子福果呢!有什么不对吗?”郑善肯定地回答。

    “没什么!只是觉得挺怪的,怕那奇怪的血对你的身体不好,看来是我多心了。”公子白现在可不敢把真实情况告诉那些老人,异种魔族流疫的事一旦泄露,将会在人界、冥界、仙界引起极大恐慌,所以找了借口混了过去。

    公子英还要发问的时候,会场顶上那盏灯的绿光忽而暗了下来,灯光重新亮起后,一道紫气由灯下直射入公子白一众所在的屋子里。紫气落在桌面上,在方怡心的面前出现了一颗紫色鸽卵大小浑圆且散发异香的药丸。

    啸月低下头仔细看了药丸一眼,没瞧出门道,只好抬头说了一句充场面的话:“紫色终于出现了,彩虹的颜色终于凑齐了!”啸月话一出口,从门口进来为郑善添酒的女侍便仰面栽倒,这位小姐实在不能相信还有这么不识货的鬼魂存在。

    “小兄弟,你可真是会开玩笑,你这话要让下面的鬼魂听见,肯定认为你是故意炫耀才说这话的。现在全会场的鬼魂都伸长了脖子眼睛喷火地看着这里呢。这就是鬼魂们梦寐以求的仙果呀!这位小妹妹最好快些将仙果服下,一是减少仙果的灵力损失,二是服用晚了会有冲动的鬼魂上来偷抢。”郑善嘴上说其他的鬼魂,离着仙果最近的他都有点儿情不自禁地食指大动了。

    仙果的出现打断了公子白和公子英对郑善所说的怪异血点的猜想,把心思全放在仙果上。看了郑善的神色,在听见仙果出现后下面的鬼魂相互交头接耳议论所发出来嗡嗡声,公子白还真担心在没有鬼卒约束的情况下,会有不开眼的上来抢呢。在灵异界里,钞票黄金真的是如粪土,夺天地造化的灵丹奇药才是珍宝。在看重因果轮回的冥界鬼魂心中,福果相当重要,他们享用和积累福果等同于为来生的幸福买保险,像仙果这种福果中的极品更是让他们眼热异常。搞清了形势,公子白和啸月、李宠将法力运转至极限凝神戒备,他们全都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想法。

    有前面扯谎说他们是五兄妹的案底,在郑善面前公子白不好直呼方怡心姓名,张口催促道:“妹妹,赶快吃了仙果,被别的鬼吃了,我们可就亏大了!”

    “吃,赶快吃!放时间长就没效果了!”大家一起催促方怡心。

    在众位的催促下,方怡心小心翼翼地从盘子里拿起那枚小小的仙果,鼓起勇气放进了嘴里。仙果入口后,化成一团紫气顺着方怡心的喉咙滑进体内,随后紫色的气体从她的身体内飘逸而出,最终将她包围在一团浓重的紫色雾气之中。被包围在雾气中的方怡心有些紧张,手脚乱动的不知所措。

    “这是怎么回事?不会出问题吧?”公子英急切地问道,他可不想请吃饭的时候用不明食物把被请的给吃死了,而且这个被请的还是鬼,一旦吃死了可是真的死的无影无踪魂魄都没有了。

    “老汉我没吃过仙果,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郑善见公子英、公子白、啸月的眼睛都盯着他,给出了一个让人上火的回答。

    李宠还算镇定,用手沾了一点儿雾气放在眼前看了看,对着雾气里手足无措六神无主的方怡心说:“小方姐姐,你别害怕。所谓的仙果是大量的可以脱胎换骨的仙气压缩成的。这些是仙气进入你的体内就扩散出来,因为你的灵体密度没有这些仙气高,所以它们就跑出来了。你现在静下心了,用收取灵力的修炼方法一点儿地吸收它们,把它们和灵体融合到一起就没事了!”

    听了李宠的话,方怡心安静下来,运起她基础的收取灵力的法术,一点点儿地吸收着身外外浓浓的仙气。仙气一点一点地被吸收,紫色的雾气逐渐变得稀薄,屋里的诸位害怕惊扰了方怡心,全都静静地坐着不敢有任何动作和声音。半个小时过去了,方怡心身外的仙气重新被她收回体内,她原来鬼味十足的灵体凝练了不少,不加仔细分辨,乍看上去都会以为面前的就是一个真实的小姑娘,特别留意的话还会发现她身体外三尺飘着接近透明的淡淡的如烟似雾的一层紫气。

    “果然是仙果,竟然可以把寻常鬼魂改造成这样。小方姐,你现在灵力大增,还有了些仙气,我再交你些鬼术,一般强的混蛋也不敢欺负你了!”李宠高兴地说。

    啸月从一边插嘴说:“小方,这你可得感谢我们英少,不是他有这个创意,你可捞不到这个好处啊!”

    “不用谢我,我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的,就是顺口说了一句。没想到我哥和李宠还当真了。要谢你还是谢他俩吧!”公子英不敢居功。

    公子白一晃脑袋,坚决反对公子英的观点。“小方,这个创意是我弟弟想出来的,请客的灵力也是他出的,你应该感谢他。除了他之外,你还应该感谢啸月和李宠,没有李宠的主意和啸月的法力支援,咱们也不能玩得开心吃得快活吗!”

    “怎么转了半天,有感谢回我这里了?玩推理游戏吗?”啸月没想到他起的话头又转回他自己身上了,瞪着眼睛不知说什么好。

    “我应该感谢大家,自从我被公子白救出来,虽然没进冥界的枉死城,可留在人界因为能力有限,好多事情都办不了。这次我的灵力提高了,可以做许多想做的事,没有大伙的帮助我是得不到这个机会的,所以我要感谢大家!”方怡心一边说一边真诚地向公子白他们鞠躬,公子白他们则又开始打起到底应该感谢谁的官司来了,相互推让了一阵后,他们又极度无耻地争论起最应该感谢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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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十三节 骗门而入

在群鬼冷眼之下,公子白一众不敢动,真的是鬼不动,他们也不动。公子英用很小的声音对公子白说:“哥,是不是你的戏法穿帮了,他们发现我们是假冒的,要打我们哪?”

    “我看不像,通阴符在我和你哥两个的法力下,不会那么快失灵的。估计是觉得我们站在他们头上心中不满。”公子白没等说话啸月就开腔了。

    公子英把手伸到脖子下面放在装着食鬼魔的伏魔净瓶上对公子白说:“哥,他们要是真打我们也不要怕,我只要把大嘴巴放出来,他们也得跟见了噬魂夜叉一样转身就跑!”对于食鬼魔的威力,公子英深信不疑,年深日久的怨鬼见了食鬼魔都要逃跑,这些普通鬼魂就更不在话下了。

    “不要乱说乱动,见机行事!”公子白刚向李宠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李宠的表情给他的回答是——不知道。既然群鬼没有别的行动,公子白只好选择静观其变,对着这么多鬼魂他可不敢贸然出手,他还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就这样公子白一众在群鬼的仰望下保持着固定的姿势度过了漫长的三分钟,这三分钟里群鬼只是抬头仰望没有任何动作和声息,对公子白一众的存在没有作任何反应。三分钟过后,公子白他们终于明白了,群鬼不是在围观他们,而且压根就拿他们当空气,所有的目光都不在他们身上。

    群鬼举头望月,无数目光在夜空中寻觅,虽然看见了公子白一众,但他们可没兴趣研究这几个不伦不类的鬼飞那么高是为了什么,他们全都在等一个重要的信号。三分钟过去了,在城西远处的空中冉冉升起一盏绿色硕大的灯笼,好像空中又多了一轮绿色的月亮,在灯笼幽幽绿光里显现出灯笼上血红的大字——宴!群鬼看到升起的灯笼,从嘴里发出各种表示欢快的啸声,紧接着腾空而起,在比公子白一众更高的空中,全市的鬼魂汇成一股灰暗的洪流,呼啸着往灯笼下面赶去。

    看着头顶上呼啸而过的鬼魂,公子白放松了身体,示意各位不必再保持并不优美的固定造型了。“白紧张了,他们不是围观我们,是在找晚宴的信号。这个灯笼出现就表示晚宴开始和晚宴的地点,他们现在正赶去赴宴呢,根本没闲心理我们。”公子白一边活动着僵化的手脚一边说。

    “小李,你刚才怎么不提醒我们?被这么多鬼瞅着,我出了一身汗,你故意整我们是不?”啸月觉得参加群鬼夜宴的点子是李宠出的,李宠应该知道刚才群鬼要做什么。

    “对吗!再过一会儿,我控制不住就要把大嘴巴放出来了,这些鬼差点儿在没吃饭前被大嘴巴当饭吃了!”公子英早就跟公子白他们介绍了大嘴巴是何许人也,他真要把大嘴巴放出来,今天就不是群鬼夜宴而是群鬼被做成“宴”了。

    最好的就是方怡心了,她没埋怨李宠,不过表情也是不大好。女孩子胆子小,女鬼的胆子也不是很大,一下被这么多鬼看,她的精神损失也不小啊。

    在众位的声讨中,李宠红着脸说了实话。“老大,其实我只是从老爸那里听说了群鬼夜宴的一些事,真正的群鬼夜宴我也没参加过,所以我也不知道那些鬼是在等信号,我也吓得够呛!”

    “靠!你听了一半就来唬我们兄弟,你真是学习不认真、工作不负责、作鬼不厚道啊!”公子白作发怒状,心中却在偷笑。李宠这小子把前面的程序学得挺明白,讲的是那么回事,单单不知道群鬼夜宴开宴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要不是群鬼夜宴开宴的仪式有点特别还真让他给混过去了,装名工装明白了!

    绝尘是个法师对群鬼夜宴能够知晓已经不易,他不会有去参加群鬼夜宴的想法,李宠是护法灵鬼他接受的是法术供养和自身修炼,根本不属于普通鬼魂,不用去过普通鬼魂的生活,他也没有必要去参加群鬼夜宴,所以李宠能在长久的时间和诸多事件后想起这回事,而后又为他们尽力奔走已经不容易,公子白心里不但不责怪,反而感激他能带给自己和兄弟公子英这次体验。

    “严惩装大瓣蒜者!严惩李大明白!”啸月和公子英喊着口号冲李宠扑了过去,他们俩的精神损失要用李宠的皮肉之苦补回来,现在他们也是鬼体不利用这个机会扁李宠,通阴符的效力过了,想扁他也没机会了!

    “老大,救命啊!”李宠怪叫着往那盏绿色灯笼下面逃去,公子白等在后面狂追。不赶快点怎么行,这么多鬼魂去吃饭,去晚了没有好位置了怎么办?

    一行五位打打闹闹来到了灯笼底下,眼前的景象又让他们一阵发呆。灯笼下面是一座离城市七八十里的小山,绿色的光华笼罩了整个山头和山下五里方圆的平原旷野。绿光下的整座山头不再是白日里草木稀疏土恶石穷的荒凉景象,就着山体、土石、草木的态势林立着层层叠叠的楼台屋宇,屋宇之间有雕梁画栋的回廊相连,无数彩灯悬浮在屋宇和回廊之间,为单一的绿光增添几分喜庆多姿的色彩,更有盛装的美丽女侍和英俊的男侍穿梭其中彰显其奢华。而山下平原旷野中则是连绵不断的彩棚,棚里棚外飘动着彩带和彩旗,同样有侍从往来,虽无屋宇的奢华,却另有一番欢腾热闹的景象。从城里赶来的鬼魂们大都进入了屋宇和彩棚中在,一张张桌案前他们或端坐畅饮,或眉飞色舞地高谈阔论,或兴致昂然地观看彩棚戏台上的节目。若不是事先知道是来参加群鬼夜宴,公子白一众定然会认为是误入了仙境。

    “老大,不用再看我的眼色,我可是第一次来,大家还是群策群力吧!”自从李宠露出自己仅是听说并无经验的底牌光辉的教师形象被粉碎后,他就不在咋呼,把解决问题动脑筋的重担尽量往外推了。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咱们盯紧一个来参加夜宴的鬼魂,看他如何我们便如何不就成了吗?”啸月这次居然率先提出建议。

    “这个我有经验,不用盯着那么费劲,直接找一个导游不就得了。你们跟着我,我来负责找导游,不过小李你要把灵鬼的气息收敛好,免得吓到这些好心的鬼。”公子英认为自己食鬼魔都唬得过去,跟普通鬼魂交流应该没有问题,再者说既然是请方怡心吃饭,主要还是要靠自己的力量,如果都要借别人的力实在是难表诚意,所以自报奋勇地接了这个差事。

    对公子英的提议众位没有异议,按照公子英的指示尽量放低调地跟在他后面,往小山脚下飘过去。公子英早就观察好了,来到这里的鬼魂都从小山脚下旷野边上的一道巨型拱门处通过,然后才各自往不同的地方和席面上入座,所以他一马当先领着众位往那道拱门走过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公子英看上了一位白发长须的高瘦老者。自从成功地欺骗食鬼魔后,公子英对上坟烧报纸——唬弄鬼这一壮举有点儿上瘾,而且特别喜欢找那些老鬼下手,这位看起来挺老的鬼正合他的心意。

    “老大爷(此后本章所书“大爷”皆为大伯之意,爷字发轻声,东北口语二者相通),请等一等!”公子英带着其余四位从后面赶上来,叫住了那个老鬼。

    老鬼一回头,没什么恶气的脸上有点儿不耐烦的神色。“什么事?我不认识你,叫我干嘛?”

    “对不起,我知道耽误您参加宴会了。实不相瞒,我们五个是刚死的新鬼,到冥界没一个月就赶上鬼节,听说收的纸钱冥币可以来参加夜宴为来世增添福果,我们也随大遛跟了过来。可第一次参加夜宴不知道门路,我问了几个鬼兄弟,他们都急着入席,根本不搭理我们。我们看您的样子善良,所以想拜托您指点我们一下。”公子英的谎话说得非常逼真,后面的李宠更是配合着作可怜巴巴的模样。

    被公子英选中的老鬼果然是个好心肠,看了李宠的模样与心不忍,对公子英一行说道:“这也怨不得你们。往年鬼节之时,冥界会有大量鬼卒来维持秩序和帮助第一次出来人界的鬼魂。今年因为超生法会的关系,冥界的鬼卒只出来一小部分,而本城今夜竟然一个鬼卒也没出现更是不象话,若是以前这里早已站满接引的鬼卒了,那像今夜这样只有负责摆设夜宴的冥界职司啊!”

    “超生法会的事我也听说了,可没想到这城里城外的会连一个管事的鬼卒都没有。刚才城里还出了噬魂夜叉,说实话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出了啥事,反正是大家跑我们也跟着跑,后来才知道捡了条命。到这里我们也是跟着过来的,可就不知道怎么进去,进去了怎么走,该做什么,您老就指点指点吧!”公子英既然做了初一,公子白就跟着做了十五,把一群迷途鬼魂的形象用语言烘托得惟妙惟肖。

    在公子兄弟俩一唱一合下,老鬼的心软了。在冥界普通鬼魂遵循着严格的典章制度,普通的鬼魂在那里什么话都可以说,就是不可以说谎话,因为在冥界推行的诚信制度下,任何说了谎话的鬼魂都会被法器识破,随后会遭到处罚,所以这位老鬼没有看破公子白一众伪装的鬼身份前是无法想象出他们会说假话的,而且这些假话是被公子兄弟两个人才说的非常有技术含量。

    “好吧!反正老汉我的冥币可以换一个高级的位置,不像他们那些为了抢位置的那么着急,就带着你们一起进去吧!”老鬼的觉悟很高答应带上公子英一行,若不是他这么善良恐怕也没资格得到他嘴里的高级位置了。

    “老大爷,太谢谢你了!我们是五兄妹,我是老二叫英少,他是老大,叫……”公子英信口给一行五位编了名字,然后问老鬼道:“不知老大爷如何称呼?”

    “我姓郑,叫郑善。马上我的阴寿就满了,要重新托生为人了,这些年我积了不少功德,收的冥币也全都在夜宴上换了福果,来世会是个好人家有一番好作为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参加夜宴了,能帮你们一次也算是多积了一次功德,时间不早了,跟我来吧!”叫郑善的老鬼言语间充满喜悦,照他说的来看这个群鬼夜宴对鬼魂来说真是非常重要。

    公子英一行跟随着郑善来到拱门前。拱门高达九丈宽五丈,由整块的黑色的玉石雕成的半圆形边框上没有一丝装饰,与其说是门,不如说是一个门洞,除了边框外没有供关闭开合的门扇。在拱门的门洞和外面是连成一体的绿色的光芒组成的结界,若想进入夜宴现场此门是必经之路。

    拱门的门口立着一男一女两个俊朗清丽的鬼魂,郑善向公子白一众介绍这两位是负责夜宴的职司,在他们身后的拱门边框上各有一个方形的洞口,每一个鬼魂到他们面前后都将自己手里收取的冥币经他们其中之一的手放入拱门边框上的洞口里,接着从另一个洞口吐出一方腰牌,交过冥币的鬼魂便依据所换腰牌的不同颜色持牌入席。

    “这是冥界收取我们手中善念灵力的功德门,依据我们贡献的多少,可以在夜宴时获得不同程度的福果奖励。等我们换完了腰牌,我再告诉你们应该坐那一席。”郑善给公子英一行解释完拱门的玄机后,把自己手中的善念灵力交给功德门前的男职司。

    郑善手中的善念灵力不像前几个鬼魂那样是一张张青色的冥币模样,而是一方长宽高各三寸的蓝色立方体。那男职司接过立方体后,脸上的神情立刻从严肃认真转变为尊重,他珍而重之地将立方体放进身后的洞口,随即在女职司身后的洞口中吐出一张金色的腰牌,女侍赶紧将腰牌交给郑善示意他可以入场了。

    郑善因为要等公子英一行的关系没有立刻入场,等在了门口。此时公子英已经把手上的金色卡片交给了女职司,他对美女感兴趣,所以最先受到震撼的就是这个女职司了。面对带有道基仙根的善念灵力,女职司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男职司发现了女侍的异常,望见她手上的金色卡片后,神情从对郑善刚才表现的尊重变成了难以置信。

    “有什么问题吗?这张卡片是我们五个人共有的,不是告诉我只能一个进去吧?”公子英问面前的女侍。

    男职司到底比女职司的心理承受力强一些,在公子英问话后体女职司做了回答:“带有道基仙根的善念灵力实属罕见,五位凭此一份灵力参加夜宴有个问题不好解决?”

    “有什么问题?认为我们不应该有这东西吗?我们是五兄妹,这东西确确实实是我们的。我们想偷也偷不到啊!”啸月瞪着眼睛回答。

    “对呀!你也是鬼,这东西不单偷不到,抢都抢不到!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公子英心说,这是本少爷的情感投入,你问来问去的我不就穿帮了吗?不镇住你怎么行!

    郑善拿出的善念灵力凝聚成的立方体已经是不可多见的东西,可他看到公子英拿出的金色卡片后不禁也呆了一下,他没想到几个新鬼竟有如此宝贵稀有的善念灵力。出于好意,郑善过来打圆场。“英少,这位职司不是怀疑你,只是像你们这种善念灵力实在少见,想必他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来参加夜宴本是为求福果,你们先不用动气嘛。”

    公子白看准了时机插进了谈话:“这位职司,我是他们的大哥,我跟你解释一下。我们五兄妹刚刚为鬼,不知道什么规矩,这个金色卡片是我在茅山派的亲戚为了拜祭我们,特意央求茅山掌门专门为我们作了场法事才收到的。如果有什么为难的地方不妨说出来,我们定然不会为您添麻烦的!”

    “既然这张卡片是出自茅山派当代掌门主持的法事就不足为怪了。这张卡足够五位参加夜宴,在夜宴中享受大部分福果。依冥界法令,贡献这种灵力的鬼魂可以在夜宴上获得一枚仙果的奖励,可因为是五位一起参加的关系,仙果只能有一个又不能分食,五位在进去之前可要事先决定,我就是要提醒五位这个问题!”男职司说的固然是事实,但刚才见到金色卡片时确实激动得发懵,作为一个专职鬼魂他可知道这样的灵力可是冥界的稀缺材料,被他取得可是大功一件哪!

    公子英他们那么大的反应是害怕男职司看出他们不是真的鬼魂不让他们进去,既然男职司认同了金色卡片的灵力,又没对他们的身份产生怀疑,剩下的问题就好解决了。

    “郑大爷,烦劳您老给解释一下仙果是什么意思,我看不是仙界的水果那么简单吧?”公子白问道。

    公子白的话一出口,郑善和男职司、女职司差点晕倒,知道来参加夜宴,连夜宴里面供给的东西是什么都不清楚,这五位真是标准的糊涂鬼。随后在郑善和男侍、女侍的联合解释下,公子白一众搞清了群鬼夜宴的大体情况。

    在向功德门贡献过善念灵力后,鬼魂会得到相应颜色的腰牌来进入不同的席位获得不同的奖励。作为对鬼魂贡献的奖励,在宴会上冥界为鬼魂提供了五种福果,鬼魂依据贡献的多少可以享受一种或几种福果。这些福果不是特效药,只有不断地大量的积累才能对鬼魂产生作用,所以在冥界过阴寿的鬼魂才不断地参加群鬼夜宴,不断地积累福果。福果的作用是对鬼魂的魂魄进行调整,使鬼魂转世轮回为人时按照魂魄上积累功德的标记在新的生命旅程中获得美好的回报。因为福果是对鬼魂再世为人所种的因果,所以在人界服食效果最为显著,这也是群鬼夜宴为何要在人界各地举行的原因。这七种福果分别是:善果:服食此果,转世为人后一生平安,无大灾大疾大难,善终而亡。

    寿果:服食此果,转世为人后身体康健、长命百岁、子孙兴旺。

    贵果:服食此果,转世为人后衣食无忧,若非出生显贵亦可白手起家,一生大富大贵。

    智果:服食此果,转世为人后聪明灵慧,著书立说、传道解惑、谋略过人。

    力果:服食此果,转世为人后勇武异常,身带刚煞、百邪不侵、刀兵不伤。

    禄果:服食此果,转世为人后食国之禄,仕途通达、位高权重。

    仙果:此果异于前六果,服食后可增长仙灵之气,初筑仙道根基,鬼魂可凭之修炼鬼仙之体,即使转世为人亦身具慧根,若逢机缘仍可再履仙途。

    公子白一众贡献的善念灵力集合了公子英身上的善念和剑仙灵气,另有了然大师的精深佛法,为他们五个换取了一枚可以为鬼魂筑就道基仙缘的仙果和在山顶处入席任意享受除仙果外其他福果的权利。

    “这个仙果果然与仙界的水果有区别,不过这个问题好解决。”公子白回身对李宠、公子英、啸月使了个眼色,在男女职司惊疑的目光下,这四位一齐指着方怡心说:“仙果给她!”

    男职司和女职司对四个男“鬼”的反映非常震惊,那不是地摊上卖的烂苹果,可是吃了后就能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机会成仙的仙果,对这种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就算是亲兄妹也没可能这么快就作出决定。他们哪里知道,这五位中啸月是妖对成仙没兴趣;公子白是半人半妖附带修炼茅山仙术,公子英则是刚入门的预备剑仙,这哥俩早就一条腿搭上了仙界的边儿,他们吃仙果实在是浪费资源;李宠是灵鬼,无论他的老爸或者现在的老大公子白成了仙他都可以跟着进仙界,他的成仙与否全在跟随的老大身上,吃不吃仙果不起什么决定作用;挑来选去,只有方怡心是纯鬼魂,她现在虽然脱了怨气,但只是平常鬼魂没什么过人的能力,众位更不让她永远维持现状待人界,所以这仙果非要她吃才合情合理。

    “我?”不单男女职司惊讶,方怡心也没想到会有这种奇遇,见四个男士齐刷刷地指着她,她急忙推迟:“我不要!现在这样就很好了,我可没想过要成仙!还是给小弟(她指的是李宠)吃吧!”

    “妹妹,这仙果就应该你吃,而且听了刚才郑大爷的解说,即使吃了仙果也不能马上成仙,只是打下一个根基而已。你看我们还需要这个吗?你这么柔弱,我们怕你受欺负,你就吃了吧?”公子白隐讳地提醒方怡心这里面只有她才需要仙果,才可以吃仙果。

    公子白说完,公子英凑到方怡心的耳边低声说:“小方姐,为了实现我请你的愿望,我哥和李宠可是出人出力地跑了一大圈了,这张入场券更是我的灵力所化,我们可是诚心诚意的请你,你不接受就是不给面子!这仙果你不吃的话,就是不接受我的诚意,我请你就没意义!”

    在公子白和公子英哥俩软硬兼施之下,方怡心只得答应吃这个还不知道长什么样的仙果。不管男女职司如何惊诧,问题不到两分钟就解决了。女职司小心地把金色卡片放入身后拱门上的洞口后,又向洞口内的边缘处按了几下,五张金色的腰牌从男职司那一侧的洞口吐了出来,其中一块腰牌上比其余四块多出一条五彩的花纹。男职司把上有五彩条纹的腰牌发给了方怡心,剩下的四块发给了四位男士。领了腰牌,公子白一众在郑姓老鬼的带领下迈进了群鬼夜宴的现场。

    绿光笼罩的范围之内,与外面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这里充斥着让鬼魂感到舒服,让公子白他们感到阴冷的冥府阴气。一首不知名却听起来神清气爽的乐曲和阵阵幽香相互参合着混在流动的阴气中,闻着入鼻香气,三位假冒的鬼魂都流出了口水。再看得仔细一点儿,旷野的彩棚中摆着简单的方桌条凳,里面挤满了熙熙攘攘高谈阔论的鬼魂;而小山上的屋宇里放置的是精致的桌几,每一个房间内只有三五个鬼魂,这些鬼魂正悠然而坐,谈笑风声;彩棚和屋宇间,男侍和女侍往来如穿花蝴蝶,虽然离得远仍可见他们手上的托盘里装着菜蔬酒肉。难道来的晚了,夜宴已经开始了?公子白一众全是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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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星红旗你是我的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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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十二节 自筹资金

了然收起法罄摆了摆说道:“老衲只是适逢其会,而且若无全寺僧众之力老衲也作不得此举,说到福果功德这也是全寺僧众的而非老衲一人。今晚老衲还要支持法会,为无亲无依的鬼魂供些衣食,几位若无别的事老衲就要回寺了。”

    “大师,本来我就是要带他们来找你的,没想到中途出了个噬魂夜叉让我们和你提前见面了。”李宠对了然说。

    “李施主找老衲何事?”李宠主动找他办事,了然想知道为什么。

    “今天是鬼节,老大的兄弟回来,就是这位公子英。”李宠把公子英拽到身边又给了然展示了一遍,然后接着说:“他和小方姐谈着谈着发了感慨,要请小方吃饭,老大更是推波助澜的让我出主意,这一挤兑让我想起群鬼夜宴的事来了。所以带着他们出来见见场面……”李宠东一句西一句,说的不很生动,但总算把公子英从回家到眼前经历的事简单地说明白了。

    “老衲虽然看出公子施主身体特别,若不是李施主提及,老衲还真想不到公子施主有这样的奇遇。待会儿法会开始,将有供给无依鬼魂的衣食,方施主可以自行取用。”了然对公子英的遭遇感叹了一下后,让公子英等待法会开始。在他看来,公子英既然要请方怡心,他这里法会能提供给鬼魂的东西不少,应该满足公子英的要求,李宠带公子英他们找他,也一定是为这件事。

    了然说完,公子白一撇嘴,对李宠说:“小李,你小子又想取巧,说好了是去群鬼夜宴的现场,你把我们带到了然大师这里明显是要吃人家的白食吗?”说完了李宠,他又对方怡心说:“小方,这小子是想用了然大师的法会来蒙混过关,这顿饭虽然是我弟弟请,可是要小李负责安排的,他这个安排你可不能同意呀。”

    “是呀!小李,我哥说得对,既然是我们请客,还说好了去参加群鬼夜宴,在这里解决可不行!你这么办分明是不给我面子,不给我面子就是不给我哥面子,我哥是你老大,你老大的面子都不给,是不是要我替我哥修理跟班的小弟呀?”公子英强烈抗议,并摆出动用武力的姿态。

    李宠听完公子哥俩的话,转过身来,作悲痛欲绝状。“天地良心,我为了你哥俩的创意正在求了然大师帮忙,话还没说完你们就挑三挑四的,还有没有人性啊?”

    “我们咋没人性了?你跟了然大师说了一堆我弟弟的遭遇,不就是让了然大师给你个面子,让我们在他的法会上请方怡心的客吗?刚才了然大师的话显然是答应你了,这跟你先前说的带我们去参加群鬼夜宴根本就是两码事。我们说你还说错了吗?”公子白一边说,啸月一边在旁边配合着点头,现在只有方怡心没表态,剩下的都认定李宠要借了然的法会来请方怡心吃饭,他的行为属于标准的敷衍了事。

    “我是说找了然大师有事,又讲了英少的遭遇,可我可没说要借了然大师的法会来敷衍你们。这点了然大师最先误会了,所以你们也跟着他的思路一起误会我了。”李宠为自己作着辩解。

    “哪你找了然大师要干什么?”这次是啸月问的,这确是包括了然在内的所有在场者的心声。

    “我刚才带你们看了什么?”李宠没回答反问了回来。

    “当然是一群鬼在收纸钱,为了这个我还和你讨论了一下冥界的货币政策。这有什么特别的吗?”公子英张口便答。

    “鬼在今天收冥币用来干什么?”李宠又问。

    “今天收的冥币平常不能花,只能用来参加群鬼夜宴。这个问题没有营养!”公子英继续回答。

    “说到这你们还没明白吗?”李宠看着大伙问。

    “明白什么?”这次是异口同声地回答。

    “我被你们整死了!你们是真傻还是装傻?刚才老大请英少吃了顿饭还花钱了呢,人家鬼魂为啥要在纸钱堆上挨烟熏火烤,不就是为了收两个钱好参加群鬼夜宴吗?没钱能到冥界举办的群鬼夜宴上消费吗?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怎么想不通呢?我看是酒喝得太多了!”李宠一发不可收拾地数落起公子白等。

    见公子白等面目几乎相当于痴呆的表情,了然只好出来打圆场。“鬼节之时鬼魂出游人间,接受拜祭供奉,本意是以此激发人界众生体念生命宝贵、追忆前辈亲人之亲情善举的善念,对于鬼魂更可借此感受人间真情为来世轮回在心中留下美好的烙印。群鬼夜宴则是冥界在各地设立会场把群鬼收取的善念灵力集中收回,这些收回的灵力会被冥界用来为鬼魂营造更好的生存空间或者渡化罪孽深重的鬼魂,鬼魂依据收获灵力的多少在宴会上得到相应的福果作为奖励。然而事有一利便有一弊,全部冥界的鬼魂来到人间后,总回有一部分因为各种原因得不到亲人的拜祭供奉或者根本没有亲人拜祭供奉,这一部分鬼魂因此反会产生对人界的怨念,为了防止和减少这种怨念,佛道两家每在鬼节都要举行法会,为这些没有得到供奉的鬼魂施舍衣食,好化解他们的怨念。这就是鬼节和群鬼夜宴的由来,也是佛道法会的功德所在,李施主说的没错,若要参加群鬼夜宴必须有一定善念灵力所化的冥币才行!”了然的解说比李宠对鬼节和群鬼夜宴的描述更加深入和专业,也进一步肯定了李宠的说法,此时他也知道了李宠找他的用意。

    “你的意思是来找了然大师要钱花的?”公子白问李宠。

    “我和小方姐虽然都是鬼,但都没有也不需要亲人拜祭供奉,要法力还凑合,要冥币手里是一块都没有。群鬼夜宴是消费场所,没有钱就是去了宴会现场想喝西北风都没有免费的!自己没钱,又要去消费,总不能让我去抢劫出来拿钱的鬼魂吧?没办法,打算带你们看了鬼收钱后,就来找了然大师造钱,没想到让噬魂夜叉直接给带过来了!”李宠说出了心中所想。

    “造钱?了然大师有那么厉害,去冥界开银行岂不是更好?”啸月对李宠的说法还是有点儿怀疑。

    “老衲不过是能利用佛法为没有得到供奉的鬼魂提供些善念衣食,造钱之说纯属无稽之谈。不过李施主来找老衲,确实可以得到一些去参加群鬼夜宴的冥币。”了然对李宠找他所为何事心下清楚接过话头。

    “难道大师手里有冥币存款?”这次是公子白的疑问。

    “参加宴会所用的冥币是人的善念灵力所化,非被拜祭供奉者不能收取,老衲怎会存有呢?李施主来找老衲不过是想借老衲之手在施主身上取些花费而已。不知李施主对老衲的话是否认同呢?”了然说出了李宠的本意,问李宠他说的是否正确。

    冲着了然一点头,李宠说:“大师说得很对。为了能弄到顺利参加宴会需要的冥币,必须要有人贡献出带有善念的灵力来,能为我们作这个贡献的当然是公子家的哥俩了。公子家的哥俩善念和灵力都不缺,可即使拜祭我和小方姐,我们也收不到灵力化成冥币。要把灵力变成冥币,就必须要借助大师的法力,只有大师的佛法才可以把善念转化为冥界可以接受的冥币。从这点上说,大师为我们造钱也不为过。”

    “今天是鬼节,天上地下到处都是鬼,可就没你一个鬼罗嗦。你是不是过节过得太兴奋,没喝酒怎么总把简单的事绕着圈子说呢?”啸月对李宠的表述方法严重抗议,讲究直来直去的他,被李宠弄得甚是不爽。

    “我是想让我的鬼节课程生动一点儿才又带你们装鬼又出智力题的活跃气氛的,你还不领情,莫非你真是那个几百年前跟吕洞宾过不去撵着他跑了几条街的家伙?”对于啸月,李宠是不会放过任何可以整治他的机会的。

    “你说的什么意思?吕洞宾我不认识,我还没出生他就成仙了,我老爸倒和他见过几次,我跟他有什么关系?”啸月的记忆里他和吕洞宾没有什么交往所以对李宠的说法挺奇怪。

    公子英忍着笑在啸月的耳边说:“俗语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小李是在糗你呀!”

    经过公子英的提醒,啸月才反应过来,本来他的反应没这么慢,可是整晚一直在支撑通阴符,难免对他的反应力造成影响。啸月正要反击的时候,李宠已经飞过来把公子英揪到了然面前。

    李宠一脸凶恶状,对着公子英说:“英少,我为你请客的事四处张罗,你却在啸月老大那里告我的秘,刚才我还在考虑用你们哥俩谁来制造钱,现在不用想了,就是你了!”

    “不要啊!我的法力没多少的,估计换不了几块钱,还是让我哥来吧!”公子英心里对了然如何用他造钱一点儿底都没有,更没经历过多少灵异事件,被李宠一吓唬心里更是毛毛的,所以自然就把哥哥当成了挡箭牌。

    “老二,大师用的是你的灵力,不是法力。而且是你要请客的,这钱当然要从你身上出了。小李给你又讲课又找门路的费了不少劲,你实在是不应该这么早揭发他,最早也要等到明天早上再告诉啸月,你不知道啸月思考问题的样子实在是赏心悦目啊!”公子白不认为了然的法术会对公子英有什么害处,一点儿都不着急上火。

    听到公子白如此说,公子英心里安定了不少,自己的哥哥是绝对不会往茅坑里推自己的,定了定神后,公子英对了然说:“大师,不知我的这个要求要给你添多大的麻烦,在这里先谢谢你。不知我要怎么做呢?”

    了然对着公子英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颔首说道:“施主只要心有善念即可,不需要再多做什么。”

    “心存善念,心存善念……”公子英念叨着这四个字,回想起他的师父剑仙王林生、回想起那些阴阳相隔的生者和死者在纸钱堆前的对视、回想起自己的父母和兄长,公子英心中不但有对父母兄弟朋友的亲亲之情,更有对一切生命的尊重和珍惜。在公子英沉浸在内心的感动之中时,了然已经默念法诀,一丝丝善念汇集的灵力从公子英身上飘溢而出。约过了半分钟,公子英身上溢出的灵力已经在他的头顶上汇集成了一团银白色的光晕。

    “阿弥陀佛!体念苍生,顾念亲情,施主心有善念,兼具灵智,滚滚红尘之中殊为难得!老衲不禁要为你叫一个好字!”随着了然的佛号,公子英从感动中醒转,头上那团光晕在他睁眼之时,便飞往了然身前。了然双手已在念颂佛号时合十,飞到身前的光晕如飞蛾投火一般飞入了他合十的双掌之中。了然说完了一番话,再次张开双手,银色光晕消失无踪,他的手上多出一张百元钞票大小的金色卡片。

    了然虽然没说,但公子英可以看出,所谓的提取冥币的法术是结束了。“这就搞定了?我还没感觉呢!冥币是青色的,这张卡片却是金色的,法术是不是失灵了?”不单是公子英,公子白、李宠等也对了然手上的卡片表示怀疑。

    了然手持那张金色卡片解释道:“施主他心中善念澎湃,而且本身灵力充沛,加之身具道基,在我法力融合下,所凝成的善念灵力便是这个形状。所谓冥币,不过是一个形式,单以善念和灵力而论,由施主身上提出的这份具有道基仙根的善念灵力加上老衲加持在上面的佛法,比那些寻常青色冥币好上千倍不止,冥界对此种灵力非常珍视。群鬼夜宴由冥界举行,由专门的职司负责,持这张卡片去参加,负责之职司必欣然接待。”

    公子白上前由了然手中接过金色卡片,小心收好后说:“看来这还是一张巨额支票,老二这次你有面子了,听了然大师的话,咱们拿了这个去至少能混上贵宾级接待,你这个客请得比较隆重,够份量!”除了嘴上说的,公子白更为了然给了公子英很高的评价感到高兴。

    任务圆满完成,了然不想再留在楼顶,他还有要事,急于离去。“各位若没有其他事情,老衲要回寺里主持法会了,法会一定要在群鬼夜宴之前开始,否则那些没得到拜祭供奉的鬼魂会到宴会现场去徘徊作乱,更严重的是去惊扰世人泄愤。”

    “大师心系世人慈悲为怀,我等为私事耽误大师已是罪过,大师若没有其他吩咐,请大师自便,我等一会儿可能还会到庙前观礼。”公子白对如此麻烦了然确实有些不好意思,如果知道参加鬼的饭局这么费劲的话,他绝不会起这个高调。

    见公子白等再无其他事情,了然飘身而起打算离开,忽然想起一事停在半空对他们说道:“历年鬼节,为维持人界太平,保障鬼魂安全,冥界都会派大量鬼卒巡行。今年因鬼门关前召开渡化怨鬼的超生法会,冥界鬼卒全都为此奔忙无暇他顾,若非如此也不会有噬魂夜叉之类的恶灵出来作乱。现群鬼夜行全无约束,老衲法会在即无法分身,请各位施主多加留意鬼魂动向,及时防止如适才的乱局出现,必要时刻不妨用雷霆手段。以杀止杀非良策,除奸斩邪亦功德!”

    “大师说得对,如此多的鬼魂却不见约束的鬼卒,确实有些反常,我们会留意鬼魂动向,本来还想一观大师的法会,既然大师提点我们便不去观礼,在群鬼夜宴召开前我们在城内代替鬼卒巡逻。”公子白也知道冥界在鬼门关召开的超生法会的事。因为法会涉及太多的怨鬼,冥界需要大批的鬼卒监管怨鬼,东北办事处的鬼魂早就被冥界抽回去支援了。可再紧张也不至于出现放这么多的鬼在人界,而全城一个鬼卒也看不到的超级夸张情况。公子白在追赶噬魂夜叉时没见鬼卒出来协助就很奇怪,了然再次提起时,他更觉得事情不太寻常。

    “施主如此说,老衲放心了!”听公子白表态要在城内巡逻,了然安心离去。在群鬼夜宴开始后,得到冥币的鬼魂会一起赶到宴会现场,不再在城内游荡了。而那些没有冥币去参加夜宴的则会留在城内各个佛寺道观的法会上,公子白他们巡逻到夜宴开始,跟着去参加夜宴实际上就是对鬼魂的全程监控,了然没有理由不放心。

    答应了了然照看鬼魂的请求,公子白他们只有放下后续的旅游计划,老老实实地飞到较高的空域去监视全城鬼魂的动向。在高处下望,憧憧鬼影把都市的霓虹遮挡得有些模糊,万家灯火与闪烁的鬼火一起在月光下摇曳,看得时间长了让人目眩神迷,直要发出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的感叹。

    “老大,发什么呆呀?答应了人家作义务巡警,干在这里停着可不是办实事的态度,起码要在城里转几个圈才行啊!”李宠催促着公子白。

    “知道了。让我吹吹风凉快一下不行吗?刚才追噬魂夜叉,又看了了然大师的表演有点儿热血沸腾了。以前没用通阴符,不知道化身成鬼的好处,现在知道了,至少不用穿了鲲鹏战衣变成天使的模样就可以飞到上面来吹风,还不用担心被UFO爱好者拍照……。”公子白嘴里念叨着,身子已经被李宠扯着作环城马拉松了。

    绕了半个市区,公子英突然停了下来扯住公子白指着后面的天空说道:“哥,那边放烟花了!”随即公子英有纳闷道:“不对吧?看起来像烟花,可光看到亮没听见响,啥玩意呀?”

    公子白等回头一看,从城市的几个角落里,不断有金色、紫色的光束、光环冲上夜空,光束、光环冲上夜空后,或聚、或散、或连、或断,变幻出金莲、宝树、太极、彩虹种种祥瑞图案。随着空中的图案变幻,游走全市的鬼魂中分出一少部分鬼魂发出欢快的啸声,往光华升起的地方聚集而去。

    “从光华升起的方位上看,是城里的道观和寺庙,我想是安抚无依鬼魂的法会开始了,这些光华就是给鬼魂们的信号吧?小李,是这回事吧?”公子白推测后向李宠求证。

    “老大,你说的很对。法会开始,就表示群鬼夜宴也快开始了,咱们再坚持一阵就可以跟着鬼魂去Happy了!”李宠点头同意公子白的推测。

    公子白低头看了看手表,正好是晚上十点整,离夜半子时还有一个小时。“同志们,还有一个小时,就是群鬼夜宴的时间了,只要在这一小时里不出意外,我们就光荣完成任务了!”

    “要是有意外,我们也很可能就此光荣(死)了!”啸月歪着嘴来了一句。

    “什么时候你的嘴也变臭了?”公子白问。

    “何止臭,简直臭不可闻!”李宠和公子英一起说。

    “扮鬼扮久了,不臭也变臭了!”啸月此语一出,立刻遭到李宠和方怡心两个真正的鬼魂的追打。

    三分钟后,公子白对着一脑袋包包的啸月语重心长地说:“幸好只让我们听见了,要是让下面的鬼哥哥们听去了,你就惨了!说话可一定要注意场合和影响啊!”谁说不是呢,下面的群鬼要是听见啸月带有丑化鬼魂嫌疑的言辞一定要把他揪下去暴打当作餐前的余兴节目,啸月在鬼魂的群殴之下绝对会在三分钟之内“光荣”掉。

    好在啸月的嘴虽然臭了一点儿,但还不是传说中的乌鸦嘴,他的坏预言没有实现,最后的一个小时风平浪静地过去了,除了仍未看见冥界的执法鬼卒外一切正常。

    子时已至,月上中天,游走的鬼魂突然停了下来,整齐地望向天空。群鬼突然的行动,让公子白一众好不紧张,他们其时正在群鬼的上空,群鬼举头望月,他们正好暴露在群鬼的千万道目光之下。鬼见了不少,可被几万鬼魂行注目礼,一下子被这么多的鬼给见了,公子白一众全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事后啸月在他的日记《人间记事》中用了十八个字来形容当时的感觉:心慌慌、脸白白、汗冷冷、腿麻麻、脚软软、好怕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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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0 20:47:25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第十二章 第十一节 噬魂夜叉

“老大,英少到底是搞设计的还是搞经济的?这个问题提的更见水准,看了烧纸的秘密,又听了我的解释后把问题更深入了一层。”李宠对公子英的严禁思维佩服得紧。

    公子白笑了笑,对李宠说:“我家老二上了十几年学,干的又是严谨的设计工作。你这个半吊子老师,讲的东一句西一句的,到现在还没讲到重点。我在旁边也跟着迷糊起来了。本来鬼接受人界亲友的拜祭供奉取得能量是很正常的,但冥界内部流通冥币,外界的烧化纸钱也变成冥币,两种冥币同时存在确实有冲突的地方,冥界一定有解决的方案吧?”

    “就是,就是!如果自成体系无论如何运转都说得通,但既有外部介入又有自己的运转体系,很容易就乱套的。妖狼族内部全是统一的族长、首领分配制,基本上是资源共享的,没有经济往来和交易。你不是冥界正式住民,是不是对里面的制度不了解,英少说的确实是个问题。”啸月也赞同公子英的说法。

    “啸月老大,我不在冥界住,不归冥界管,但确实是鬼,而且有好多鬼友,对冥界的事怎么能不知道呢?在我说出答案前你们再想一想。”李宠把关子卖得越来越大,表情十分好笑。

    一直静静旁观的方怡心这时候说话了。“我没在冥界待过。不过上次我到冥界办居留人界的手续,见到冥界中鬼魂的生活跟我们人的生活也差不多,他们也要打工挣钱吃饭,基本上也是靠劳动致富的。”

    “照小方说,这些鬼到人界收的纸钱冥币其不是外财了吗?人不得外财不富,马不吃夜草不肥,难道这句话对鬼也适用,这也太离谱了吧!”公子白凑了一句。

    “我想起来了!这事肯定和群鬼夜宴有关系,不然小李不可能带我们到这里又看群鬼又看烧纸的,他这么小的年纪关子卖得大一点儿,回答的语无伦次一点儿情有可原吗!”公子英仔细研究了一遍过往事件和李宠时下的表情得出了这个结论。

    “老二,你可真是有求于他,不用捧他。他的年纪还小?我们哥俩和小方加起来的年龄还没他一半大呢。你就别给他找辙了,没准他什么也不懂,故意唬我们呢!”公子白对李宠说。

    “英少,真是睿智。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确实和群鬼夜宴有关。刚才带你们看的都是群鬼夜宴的前奏,目的是为了让你们对群鬼夜宴的始末有个全面的了解。这些鬼平时在冥界有各自的工作,按照各自的收入过着正常的生活。也就是说,他们在冥界有正常的冥币收入,而鬼节这天收取的冥币平时在冥界不能花费,只有在鬼节这天用于参加群鬼夜宴时支付费用的。说简单点儿,就是冥界中流通的是正常的冥界官方版冥币,而这些来自人界灵力凝聚成的冥币只能作为参与冥界举办的群鬼夜宴,这些冥币被冥界回收后作为支撑冥界运转的一部分能量。所以,冥界并不怕鬼魂收到过多的冥币,反而希望他们多收一些。有这种有区别的双轨货币制存在,人界就是烧再多的纸钱,冥界也不会通货膨胀,只能把各项基础设施搞得更好。这么说你们懂了吧?”李宠总算说到了重点。

    “靠!早说不就得了!非得把问题弄得复杂化,为了一句话带我们跑了这么一大圈,真是搞的我智力疲劳!”公子英说完和啸月一起对李宠作极度鄙视的手势。

    “像你这么当老师,学生会被你教傻的!”公子白对李宠的教育水平同样不敢恭维。

    “我好心好意带你们来开眼,这么秘密的事我可从没和其他人说过,你们还不领情,真是的!”李宠在被鄙视后很不爽。

    “小李,我还有一个问题。”公子英又举手发言。

    “什么问题?”李宠老师仍摆着学究的架势。

    “肯定有得不到人界烧化纸钱变成冥币的鬼,他们怎么办哪?”既然讲到这个问题,公子英就要把学问作完,打算来一个全套的咨询。

    “这个情况吗,他们只好去将就一点儿免费的晚餐来应个景了。”李宠回答。

    “免费的晚餐。我没看见哪个鬼把家人供奉给他的祭品拿出来请别的鬼吃呀?”公子英继续提问。

    “他们就是想也办不到。无论是烧的纸钱,还是供奉的物品,都只有被献祭的鬼魂才能享用,其他的鬼是不能分享的。我所说的免费晚餐是……”李宠刚想给公子英解释没有得到亲友祭奠的鬼魂是如何吃免费晚餐的,却并小区内的一阵骚乱打断了话头。

    “不好了,老张晕倒了,赶快打120叫救护车!”拜祭先人的宁静气氛被一声惊呼打破。

    循声望去,在小区的一个花坛旁边,一堆刚熄灭的纸钱旁边,一个身材高瘦头上无发年过六十的老者紧闭双目,躺在地上,在他身边有一个年纪相仿的白发老婆婆焦急地哭喊着。而此时,小区内收取纸钱的鬼魂们也不安地骚动起来。有好些甚至放弃了收取纸钱而急匆匆地离去了。与离去的鬼相反,小区内烧纸的居民迅速地围到了老者身边,有人已经开始用手机呼叫120急救车。表面看,这位老者可能是因为烧纸时污浊的空气和沉闷的心情诱发了心脑血管的疾病。实际上他不省人事的原因并非身体有病,而是一只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刻和这里的鬼魂。

    就着如水的月光,公子白他们清楚地看见,在老者平躺的身体上方蹲着一个长相凶恶恐怖的小鬼。这个小鬼身高不到三尺,赤裸着上身和四肢,只在腰里扎了一条破烂的红色布裙,身上布满黄黑相间的花纹,生着猫科动物一样的手和脚,绿眼蓝脸,一条满是倒刺的舌头从长着四只特别长的犬齿的大嘴中伸出一直耷拉到胸前,小而尖的头上生着刺猬皮一样的红色头发。这个小鬼的脚下踩着老者那被他从肉体中强行剥离的魂魄,此时他正伸出手上锋利的见爪撕扯着老者的魂魄,看样子是准备把魂魄当成干面包片撕开作晚餐。围观的人群对老者身体上方的恶鬼浑然不觉,都在为老者的昏倒着急和出谋划策。四下的鬼魂显然惹不起老者身上的恶鬼,有的一脸不忍地观望,有的干脆就逃开了。

    “老大,是噬魂夜叉,快点儿救人,晚了就来不及了!”李宠一眼认出了老者身上的恶鬼,撇下公子英急急往老者那边飞过去,还没到老者身边,三道鬼影箭就越过围观众人的头顶往噬魂夜叉身上射去。

    听到李宠的叫喊,公子白也不怠慢,心念电转,翠玉长刀已然在手,选了一个不会伤及围观者的角度,人刀合一往噬魂夜叉身上劈下去。啸月更是直接,身影一晃抢在公子白前面直接射进人群,看来他打算用拳头和噬魂夜叉对话。

    噬魂夜叉和食鬼魔一样,喜欢吃鬼魂,不同的是食鬼魔是魔族血统,而这噬魂夜叉却是生于冥界的一种土著恶灵。和食鬼魔不同的是,食鬼魔只吃怨鬼,噬魂夜叉却是包括活人的生魂在内所有的魂魄他都喜欢吃,对比之下,噬魂夜叉是个不折不扣的灵魂捕猎者。灵魂,不管什么样的灵魂,对噬魂夜叉来说都是食物,这种冥界生长的灵魂天敌,被冥界的军队大量捕杀,但依靠顽强的生命力和对冥界的全面了解,虽然数量变少了,但一直隐藏在冥界的深处,没有灭绝。也许是鬼节鬼门关大开,阎王召开超生法会,鬼卒和鬼将不够用的缘故,这位鬼魂见了头就疼的冥界恶灵跑到人界来了,而且还要生吃了一位活人的生魂。

    看公子白、李宠、啸月三个的反应,公子英就知道噬魂夜叉是多么讨厌的东西,无奈他的法力和遇事的快速反应能力,与公子白他们比起来还是有差距,他们三为冲过去的时候,公子英只是来得及观察并不能快速地配合他们作战。因为帮不上忙,公子英只有把精力用在看热闹上。

    李宠发出的鬼影箭最先到达噬魂夜叉跟前。正在努力踩住脚下挣扎的灵魂的噬魂夜叉,双手没接触到老者的灵体之时,忽然感觉身后气流不对,回斗一看,同夜色一样黑的三只利箭无声无息地射过来,若不是有月色在,即便他发觉了气流有异也看不到李宠的三只暗箭。既然发现了,噬魂夜叉在美食和生命之间当然选泽了生命,放弃了撕扯受害者的灵魂,手指齐动,在最后关头击飞了李宠发的鬼影箭。

    拨开了鬼影箭后,啸月紧跟在箭的后面穿过了人群,没等拨箭的噬魂夜叉反应过来,他对着噬魂夜叉那厮不大的鼻梁骨,一拳打了过去。啸月这一拳一点儿都没浪费,把噬魂夜叉的小鼻子尖转了个方向镶进了他的脸里,接着噬魂夜叉打着旋从老者的魂魄上飞了出去。公子白的动作没有李宠和啸月的快,在啸月把噬魂夜叉打得飞出去时,公子白在中途硬将激射的身形转了一个弯,跟在做抛物线飞行轨迹的噬魂夜叉后面赶了过去,手起刀落,噬魂夜叉发出一声惨叫一条带着半个肩膀的手臂从空中掉下来了。被砍断臂膀的噬魂夜叉发出一声惨叫,带着一溜儿血光往城市的中心逃窜。

    负伤的野兽通常会比平时更凶残,受伤的恶灵更是如此。噬魂夜叉负伤后,会吃掉许多鬼魂来为自己疗伤,如果任他逃去这一晚上不知道要有多少鬼魂断送在他手里。

    “不能让他逃了!”李宠扔下一句话率先追下去。

    “除恶务尽!小方你照顾好我弟弟。我去接应小李!”公子白把弟弟托付给方怡心跟在李宠后面追了下去。啸月连一句话都没说,早在公子白动身之前选了一个方向,往噬魂夜叉的头里兜了过去,打算和李宠来一个前后夹击。

    “赶快带我去!这种场面我可不能错过!”公子英的飞行本领不咋地,放出食鬼魔的话他会飞得快些,可真要放出食鬼魔来,今晚就不是群鬼夜宴而是群鬼逃窜了,所以他想飞得快一点儿就只有依靠方怡心了。方怡心一笑,牵起公子英的袖子跟着公子白飞下去了。

    这时候S市的上空可没有他们兜风那会儿宽松了。地面天空上密布着往来的鬼魂,没见到有维持秩序或者执行交通管制的鬼卒,这些鬼魂却有序地在不同的层次上行走往来丝毫不乱。当慌不择路,亡命狂奔的噬魂夜叉和公子白、李宠、啸月三个追逐者加入后,群鬼的交通秩序就被打乱了。

    噬魂夜叉的断臂处不断地向外冒着紫黑色的血液,血液一与空气接触就化成一股凝结不散的黑色发着恶臭的烟雾,他的出现如同一架中弹后拖着黑烟的飞机闯进结队飞行的鸟群中一般,无声游走的鬼魂在他进入后坠落的坠落,逃散的逃散,由先前的秩序鸟群顷刻间成了炸了窝的马蜂。这怨不得群鬼胆小,他们是冥界的守法公民,平日在冥界安稳地过日子,他们的安全全由冥界的鬼卒保障,在这种鬼魂天地面前,他们没有特殊的法力来自卫,唯一能作的就是逃跑。

    久居冥界的噬魂夜叉好不容易趁今年鬼门关前召开超生法会的机会溜出冥界,本打算在人界一展委屈了几百年的身手,多吃些新鲜的灵魂换一换口味,可刚一露头,一个灵魂还没吃成,就遇到了乔装成鬼魂的公子白他们。在四周都是他眼里并不可口又没危险的普通鬼魂的情况下,突然杀出三个凶魂厉魄,连对方什么样都没看清就被砍了一条胳膊,噬魂夜叉着实想不通,可掉下去的胳膊还是提醒他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不管群鬼如何乱窜,噬魂夜叉喷涌的血液明确地指示着他的逃遁路线,逃了一阵噬魂夜叉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为了消灭跟着自己的尾巴,噬魂夜叉不再计较鬼魂的口味,挥起仅剩的一只手臂伸出利爪把周围能抓到的鬼魂全都扔到他的大嘴巴里,随着被他丢入口中的鬼魂数量增多,他断臂的伤口处不再流出血液。不再流血的噬魂夜叉很容易就会混入逃窜的鬼魂中避过公子白他们的追击,眼看噬魂夜叉就要逃之夭夭了,一道金光硬是把他从群鬼之中隔了出来。

    噬魂夜叉眼前一花,接着入目尽是金光,城市中的楼宇和漫天的鬼魂全然不见,匆忙间他向上下左右探了一遍,发现已经被困在一个由金光组成的铁桶状空间当中。整个空间有十丈高十丈方圆,金光照在他身上有一种压抑灼热的感觉,在空间的边缘更是发着可以把他汽化的高温。

    “七月十五月如水,鬼魂出游探人间。阴阳交感显天意,佛法无边定乾坤。恶灵作乱,群鬼哭号,佛祖慈悲亦惩凶顽!”一位身宽体胖,慈眉善目,白须长眉的老和尚,站在一座大厦之顶,困住噬魂夜叉的金光就发自他宽大的袍袖中。

    “我当是谁?原来是一目了然的了然大师!”公子白、李宠、啸月几乎同时落在了然大师的身旁。

    “施主为何如此雅兴,竟然不惜法力化身鬼魂来参加鬼节?”了然看了公子白和啸月的身体就知道他们施展了通阴符的法术。

    “大师,说来话长,长话短说就是小李为了带我们特别是我弟弟参加群鬼夜宴,我才把自己弄成这样的。若不是弄成这样,也遇不到这个溜出冥界来人界换口味的夜叉。”公子白恭敬地回答了然的提问。

    “群鬼夜宴!这个冥界的规矩,只有很少的修行者知道,大部分修行者只清楚七月十五晚上群鬼出游,却不知道之后还有一个群鬼夜宴。李施主跟随绝尘道长多年,茅山派与冥界渊源颇深,知道此事倒也不足为奇。”听了公子白的解释,了然知道了他们的本意,对他们如此作为没有反对也没有鼓励。

    公子白正和了然寒暄之时,公子英在方怡心的带领下落在楼顶。“哥,你们这么快就捉到那个夜叉了,让我仔细看看!”公子英来得匆忙,没看清谁是空中金光的控制者,以为捉住噬魂夜叉是公子白的杰作。

    “英少,你哥和我们全都来晚了,不是了然大师出手,这个混蛋就混进鬼魂堆里逃跑了。”啸月对不明所以的公子英说了真相。

    见公子英赶过来了,公子白对他说:“老二,这位是白天跟你提到的了然大师,过来认识一下,他可救过你哥的命啊!”

    “今晚可真是没白出来,连了然大师都遇到了,真是太过瘾了!”公子英兴奋地和了然相见,并且恭敬地给了然施了大礼,救过他哥的人,他可绝对的尊重。

    了然仔细地打量了公子英一阵,微笑而语:“这位公子施主竟然也是人中异数,不但身体特别道基初成,而且身上还有与佛有缘的法宝,着实罕见罕见哪!”

    “大师看人真的是一目了然,我确实刚经奇遇,死里逃生才得了这个身体。至于与佛有缘的法宝,大师说的可是这个?”公子英把脖子上挂的伏魔净瓶拿出来给了然观看,“我师父说这个瓶子是一个前辈仿造观音菩萨的白玉净瓶而造,可以炼化魔性。”

    了然接过伏魔净瓶反复观看一阵又将瓶子还给公子英,拈着胡须对他说:“这件宝物深具佛性,如果施主能体念佛心,它的威力将不止如此。其中深意不可言传,施主日后多加体悟定获益良多!”

    公子英还想细问,公子白冲他一摆手说道:“老二,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大师不过多说明就是让你体悟,缺少顿悟而得到的经验,对修行者收效甚微。何况法宝通灵,机缘未到,便是知道法门仍属无用。”

    公子英见哥哥如此说法,咽下了嘴边的话,改口问道:“大师捉了噬魂夜叉打算如何处治?”

    “这等恶灵集冥界恶力所生,比魔物更难渡化。看其形状,被我困在佛光中的噬魂夜叉自出生到如今至少要吃下过万鬼魂,如此残害生灵的恶行,便是佛祖也要嗔目一怒。今夜老衲就代佛祖给他一个慈悲的了结!”了然正色说道。

    “大师要开杀戒?”李宠问道,“佛门戒杀,为了大师不损修为,不如让我替大师动手吧?”李宠认为了然杀生会有损佛性,反正是要杀,谁杀都一样,他倒很乐意替了然了结了噬魂夜叉。

    “李施主之意老衲深表感谢。佛门虽戒杀生,这一戒律是为了约束信徒不起杀心尽修慈悲之行。然而大慈悲者可为众生之生而灭己,处治一个恶灵可救万千生灵,此乃慈悲。佛祖一怒可为狮子吼,佛徒惩恶亦可擎戒刀!何况,老衲不单是了结噬魂夜叉,还要借了结他作一场法事!”出乎李宠的意料,了然处死噬魂夜叉的态度很坚决,而且坚决不假人手。

    “既然大师心意已决,而且早有良策,自然是听大师的安排。我等在这里观瞻一下,不会妨碍大师吧?”李宠见了然心意坚决,不再为了然开不开杀戒担心,反倒想看看了然是如何处置噬魂夜叉的。公子白他们更是跟李宠一个想法,如此好戏怎能错过。

    “无妨。施主尽管观看,为免群鬼过于混乱,老衲要尽快施法!”了然点头答应了李宠的请求。

    公子白等在楼顶一侧找好了观察位置,了然也作完了准备开始施法。了然挥手控制住了佛光,接着从僧袍的袖子里拿出一尊法罄,左手持罄,右手持罄锤,一边敲击着法罄一边对着困在金光中的噬魂夜叉开始念颂法诀。“天地积怨生恶灵,苦海无边现佛光。一恶即除万魂宁,法轮转处怨念消。”每念一句法诀,了然手中的法罄也随之一响,法诀的威力合着法罄净心涤念的禅音化成四枚巨大的金色佛家十字法轮射入噬魂夜叉被困的佛光之中。

    法轮射入佛光的同时,梵唱之音冲天而起,公子白顺着梵音望去,立身的楼宇之下赫然是了然主持的长安寺,阵阵梵音正是从长安寺大殿中发出来的众僧齐颂的金刚经。佛光中的法轮在梵音中由慢而快地旋转起来,一寸一寸地往被佛光困住的噬魂夜叉碾磨下去。在四具法轮齐压碾磨下,噬魂夜叉由冥界深处积怨而生的身体先被压缩成一团外表漆黑如墨内里透出血红颜色的球体;随着法轮的急转,外表那层黑色的怨气被迅速粉碎为白色的雾气进而蒸发无踪;外层的怨气除去后,露出内里无数团血红色的被丝丝黑气束缚在一起的小小光团;法轮过处束缚小光团的黑气被破去,小光团没有在法轮下破碎,反而在佛光中随着法轮飘舞飞旋;梵音一转,金刚经变成了大悲咒,随着法轮旋转的小光团渐渐转成金色,片刻间金色的小光团又化成盛开的朵朵金莲。

    面对空中朵朵金莲,了然一脸悲悯之相,双手合十对空中的万千金莲深深一拜,口中祷告:“金莲花开,万灵脱缚,虽无重生之望,但仍可以汝等灵力泽被生者,安抚亡灵。去!”

    了然祷告完毕,梵唱亦嘎然而止,空中金莲似乎听懂了了然的祷告,静止在空中一动不动,片刻后所有的金莲同时炸裂,纯正而不刺目的金光连成一片与困住噬魂夜叉的佛光融合成一体后,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去。站在楼顶的公子白等首当其冲,佛光过处,如春风抚面,身心无比之宁静。满城惊慌游走的鬼魂在微风般的佛光拂过后,在一瞬间停滞不动,身心净化安宁的感觉让他们忘记了刚才和过去的一切不快,虽然这种感觉只是瞬间,但足以让他们恢复神志,放弃惊恐和疑虑认真地欢度鬼节了。

    “老衲以将噬魂夜叉除去,并借其体内被残害之鬼魂残存之灵力化解各位的惊惧,请冥界鬼众按序行事,免得给人界凭添无妄之灾。阿弥陀佛!”了然立身楼顶施展法力将话语传遍了全城。鬼魂们在听到了然的话后,方才明白出了什么事,在遥遥向这位高僧施礼后自动恢复了秩序,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

    “原来大师是想借噬魂夜叉体内的灵力施法安抚鬼魂,这一来对噬魂夜叉是废物利用,对今晚这些鬼魂是佛光普照,经佛光一照,这些鬼魂轮回后自然多增福果,大师不但不是犯了杀戒,还积了功德,真是好安排!”李宠理解了了然的用意,心中除了佩服还是佩服,因为换成他,就是有这个心也无这个力,只有把噬魂夜叉杀了了事一途,现在看来这么做实在是一种极大的资源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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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十节 乔装夜游

通阴符,是茅山符咒术中比较高级的法术。通阴符不具有攻击或者防御性,受术者也只能是人或其他热血生物。施展这个符咒后,受术者的物质身体会发生变化,在极短的时间内变成与鬼魂相同的纯灵体状态,并且可以依据施术者的法力高低在一定时间内持续这种状态,这种法术允许对自身施展即施术者和受术者可以是同一个人。这个法术的主要作用就是供法师在必要时出入冥界或者与鬼魂直接沟通。要利用符咒转换身体形态单有符咒作为媒介是不行的,还需要大量的法力作能量和动力,不但发动的时候要耗费法力,而且发动后仍需要不断地法力支撑才能维持转变后的形态。因为这样通常法师即使在自己身上也不会轻易发动这个法术,更不会一下在三个人身上同时施展这个法术。

    “今天我弟弟回来,又赶上你过节,我就照顾一下大家的情绪,把事情搞大一点儿!”公子白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摆出要施展法术的架势。

    “等等,等等!”啸月拍了拍公子白的肩膀叫停道:“你吃饱了撑的呀?一个人支撑三张通阴符,你能挺几个小时吗?”

    “也就两个小时吧。”公子白回答。

    “照小李的说法,从现在起到群鬼开宴,至少还有一个半小时,你只能支撑两个小时,不正是宴会要进入高潮的时候法术就消失了吗?那跟刚和美眉接上视频开聊QQ就掉线有什么区别?”啸月掰着手指头跟公子白算时间。

    “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么整你不爽喽?”公子白问。

    “不是不爽,是很不爽!玩得不爽,还不如不玩呢?”啸月从心里认为活动的娱乐性是第一要素,他拒绝一切不爽甚至有可能不爽的活动。

    “你有更爽的提议吗?我已经是最大能力了。”公子白摊手作无奈状。

    啸月一腆胸脯说:“当然有了。通阴符我不会使,法力我倒比你的多一点儿,而且我有一个合力的法术,可以把我和你的法力结合起来,合你我之力,支撑个五六个小时总该没问题,这期间我们想怎么爽就怎么爽了!”啸月为了增加活动的娱乐性,最重要是给公子英一个实现承诺的机会,自愿捐献法力。

    “啸月老哥,我赞美你!”公子白对啸月的拔刀相助是由衷地感谢。

    “都是兄弟,别更我扯这个虚的,一顿烤肉,干不干?”啸月提出了一个象征性的条件。

    “又是烤肉,你就不能换一样吃?”公子白被啸月单一的饮食爱好给搞疯了,在确信啸月没有任何动摇的迹象后,无奈地说了一句:“我可以出钱,但我不陪你吃,再陪你吃我头上都快长出牛角了!”可想而知,公子白挣扎在啸月的烤肉堆里是多么的辛苦。

    “成交!”啸月一脸奸诈地满口答应,因为这次公子白没说给他的消费限额,他决定吃一顿大餐。

    “合力!”在啸月简单的法诀之下,他齐肩长发翩然飘动,其中一缕瞬间转为暗红色,一闪而逝蒸发在空气中。与此同时,公子白之觉得有一股澎湃的法力从身外直流入体内,顺着他体内的气息轨道循环游走,不消一刻,外来这股法力已经和公子白本身法力溶为一体无分彼此。

    “我的工作完成,你可以开始了,不过法力要省一点儿,不要不是自己的就不心疼,可着劲儿的浪费!”啸月示意公子白可以开始发动通阴符了。

    “阴阳陌路符可为桥,人鬼殊途灵气可通,气行道生,符发令行!”随着公子白的法诀,三张碧绿色泛着磷光的符纸出现在他头顶三尺的半空,他左手竖起剑指在头顶虚空处画了一个圆圈,悬在半空的符纸按照他画出了圆形轨迹缓缓转动,符纸转过九圈后,他曲指一弹,指尖上迸出三朵暗蓝色的阴火将符纸点燃。符纸在阴火下迅速燃尽,空中只留下三组碧绿色的磷光符文静静地闪着微光。公子白收回左手,右手往符文中间虚按,又一道无声阴雷在符文中炸开。三到符文在阴雷之力驱动下,如长眼睛一般,分别射向公子白、公子英和啸月。

    公子英是第一次见到公子白施展法术,从一开始就瞪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地看着公子白,希望能从中学个一招半式的。这符咒之术,可比师父教的法诀复杂许多,每天画设计看图纸就被一堆数字和符号搞得昏头涨脑,要记住这些一张张奇异符文组成的符咒是什么意思、需要配合什么样的法诀施展,想想就令人头疼没有耐性,学剑仙确实比学哥哥那种法师适合自己,公子英看到公子白复杂的施法过程后认定学习剑仙是前途光明大对自己脾胃的选择。

    看别人施法是一种神秘好奇的感觉,可中了别人的法术就是一件不太爽利的事。公子英还没记清空中符文的样子和公子白嘴里的法诀,其中一道符文就冒着绿光冲进了他的身体。符文入体,公子英只觉得身体一阵发凉,就仿佛三九天的热被窝里突然钻进一股冷风一样,全身的热量似乎在瞬间被抽干,随后一股温和的暖意以头、胸、腹为中心逐渐传遍全身,先前的寒意一扫而空。暖意过后,公子英看清了自己的变化,他的血肉之躯变成了一双脚离地面三五厘米高飘浮的鬼影,用自己的手就可以穿过自己的身体,而且在穿过时带起冷森森吱吱作响的电流。

    公子英正在寒热交替作用下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心中正在担心会不会被老哥的法术搞成重感冒的时候,李宠已经过来跟他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李宠这个原本对公子英来说是许看不许摸的鬼影此时对没有穿过公子英的身体,而是结实地和他拥抱在一起。

    “英少,你家老大的法术还可以吧,你现在已经由人变鬼了。”松开公子英,李宠又转向变身成功的公子白和啸月,“两位老大,这个机会难得,来拥抱一个吧!”

    啸月见李宠飘过去转身就逃,一边跑还一边说:“省省吧,本王子不习惯跟同性过于亲密,不论是少男还是老头,小鬼还是老鬼。如果是小方这样年轻漂亮的女鬼还可以考虑。”

    “你也别搞我。我跟啸月一个想法!另外怕你一高兴在我身上撒尿,你这个小屁孩!”公子白跟在啸月后面跑出去。

    “英少,你看到没有,变成鬼后他俩的本性就露出来了。一个是色狼,一个是色鬼,一点儿义气都没有!我们追!”李宠拉着公子英穿房过墙在后面追了下去。

    通阴符的效果确实惊人,公子白、公子英、啸月三个变成鬼后,普通的墙壁他们一穿即过,而且街上的行人对他们视而不见,加上李宠和方怡心两个,这捣鬼五人组在逐渐安静的街道上追逐着。

    因为七月十五的关系,不管信不信鬼神的人,在这天夜里都比平日安静许多,而信奉鬼神的人则在街角路边燃起一堆堆的纸钱,希望能为逝去的亲人作一点儿经济贡献,让他们在另一个世界生活得更好。整个城市此时笼罩了寂静之中,在高处下望仍在闪烁的霓虹下面亮起了团团点点的火光,稍有些刺鼻的烧纸气味弥漫了整个城市。虽然有禁止烧纸的法令,但作为执法者的警察们在今晚也讲起人情事故,只要是不在主要街道上进行,他们也只当没有看见。

    在高空停住,望着脚下的城市,公子白发了一句感慨:“明天早上清洁工要受罪了!”

    “你下去拿上一面锣,一个梆子,一边敲一边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不是能更好地为大众服务吗?”啸月对公子白说。

    公子白把头一歪看了看啸月说道:“去一边去吧!更夫这职业最适合你了。每天晚上你不都到街上逛到后半夜才回来睡觉?大侠作不成,作更夫还能拿点儿薪水,也能付我的房租,我看你就踏踏实实地从这一行做起吧!而且作一个全职专业更夫,更有可能有机会作大侠。想想看,电视剧里坏人做坏事前不是一定要解决更夫?这个职业可是大有作为呀!”

    公子白的反驳如狂风暴雨,啸月立刻感觉不支,赶紧使出放屁瞅别人——转移目标的伎俩,对李宠说:“小李,兜风兜得差不多了吧?到下面去看看,认识几个鬼哥们吧?”

    “老大,啸月老大当大侠的事就别提了,月夜之狼的名号可不是乱盖的,小心他咬你!”李宠和他的老大公子白处的久了,痛打落水狗的本事学得十成十,顺口又揭发了一件啸月引以为耻的糗事。

    “你们俩敢糗我!”啸月摆出要张嘴咬人的架势,而公子白和李宠早就在此之前向下面的街道里逃去了,一边逃一边发出哈哈大笑,弄得啸月毫无办法。

    啸月和公子英、方怡心追到街道上。公子白和李宠已经停在一个住宅小区的巷口。啸月本想追到后,给公子白和啸月两脚好好踢踢他俩的屁股,可到了巷口不禁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虽然平常夜里出行,差不多每晚都能看到几个鬼魂,可啸月从没像此时这般看到如此多的鬼魂,面对眼前的情景他张开想叫嚷的嘴巴,不但没发出声音,而且因为震撼而忘了合上。

    住宅小区的十来栋居民楼下,每隔十来步远便燃烧着一堆纸钱,烧纸的人或跪或蹲在燃烧的纸堆前,燃烧的之前映照着一个个虔诚、惊惧、无知、迷茫但都略带忧伤的脸。纸钱燃烧的浓烟和气味被高楼困在狭小的空间里难以发散,呛得烧纸的人不断咳嗽,熏得他们掉眼泪。而在住宅楼里,为数不少的家庭,都在客厅或者阳台上摆好了供奉的酒肉和水果,祖先的灵位前跪满了孝顺的子孙。

    在之前燃烧的火光里,在子孙祭祖的祝词声中,在七月十五的月光之下,比浓烟更厚重的、比纸灰更密集的鬼魂穿梭往来,他们应着人界亲人的祈祷和思绪从九幽冥界获准而来,没有哭号、没有怨气,在这一年一度属于他们自己的节日之时,接受着亲人的供奉和献祭。无数默默无声面无表情的鬼魂从啸月身边经过,虽然没有一个面目狰狞的,但他们身上发出的来自冥界深处的森森鬼气,让啸月这个假冒伪劣的鬼魂后脊梁一阵阵的发凉。

    烧纸的人板着脸孔没有声音,收取纸钱的鬼魂板着脸孔没有声音,整个小区里只有间或的咳嗽声和纸钱在阴风中燃烧发出的呼呼作响。更有鬼魂顺着升腾的烟气飘向那些摆设供奉的人家中去,在烛火的映照下和子孙的叩拜中无声地享受着祭品。而整个城市上空和地面此时已布满密如飘尘的鬼魂,一道道鬼魂组成的洪流在城市的街道和楼宇之间无声游走,从冥界出来欢度节日的鬼魂们占据了整个夜幕。

    无声的人群、无声的鬼魂、无声的月光,人和鬼,阴阳相隔,在特殊的时刻,以情为带,以思绪为桥,享受着近在咫尺却又远过天涯,面对面却相望无言,相拥无望的交流。人在思念逝者时有泪,鬼在眼望生者时有情,什么仪式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这一时刻,这一个无言却相知的时刻。

    不单是啸月,在场诸位全都被眼前生者和死者、人和鬼在同一时刻相互交织的奇景震撼,尤其是公子白、公子英、啸月三个,因为用法术改变了身体的关系,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分不清生和死的界限,鬼气熏染之下,他们几乎要失去自制加入到收取纸钱的鬼魂的行列之中去了。

    李宠挨个拉了拉他们三个的衣角,他们才从无声的震撼中苏醒过来。啸月合上了张大了的嘴巴,为了不打破眼前的宁静,他少有地压低了嗓音对李宠说:“以前没到人界走,没见过这个场面,这漫天鬼魂实在是骇人。怪不得人界有七月十五百鬼夜行,阳人回避的俗语。不过,这只是鬼魂来收纸钱和享受供奉。你总不会让小方去蹭某一个鬼的供品吃吧,那样只是乞讨,可不是请客!”

    “我才不像你想的那么不讲究呢!早就说了,这是热身运动吗?你们谁有问题趁现在本老师心情好赶快问!”李宠对自己带给这三为非鬼类的刺激非常满意。

    “我有问题!”公子英非常配合李宠,高举着手说道。

    “这位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尽管讲!”李宠故意把身子向上升了一截,高出公子白等人半截身子,以配合自己博学的形象。

    “人烧的纸可以给鬼当钱用吗?”公子英的问题很直接。

    “能!”李宠回答得很干脆。

    没等李宠进一步解释,公子英后一个问题就跟进了。“那鬼岂不是靠人来养活?如果我给鬼烧许多许多的纸,而且都是卖烧纸的在纸上印的上亿元的冥币那种,冥界岂不是通货膨胀?人烧的纸给鬼当钱用,实在是不符合逻辑!”

    “老二,你这个问题问得好?最近净忙着和鬼打架,像你这样有深度的理论研究问题,我都没问过。看这小子怎么解释!”公子白在一边为弟弟打气。

    “小李,这个问题听起来确实不好解释,你不懂就不懂,可不能不懂装懂,误人子弟呀!”听语气,啸月也颇有等着李宠出糗的意思。

    面对公子英的责难,李宠不慌不忙地回答:“英少这个问题提得很好。人烧的纸钱确实可以给鬼作钱用,但人烧的纸多少不会对冥界的货币机制造成冲击。在跟你们解说之前,你们先跟我到烧纸堆前面去看一眼。”说罢摆手招呼公子英等人跟着他往小区居民星罗棋布的烧纸堆走过去。

    公子白、公子英、啸月三个傻乎乎地跟在李宠后面,往两堆正在燃烧的纸钱堆飘过去,并在离纸钱堆四五米远的地方停住。这两堆纸钱是两个家庭为死去的亲属焚化的。一家的纸钱堆在地上堆了三尺多高,纸堆前面跪了一家三口。而另一家的纸钱只有一尺多高,纸堆前面跪着一个哭泣的二十四五岁的单身女子。

    在一家三口的纸钱堆上方停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单身女子的纸钱堆上方停着一对中年男女,看样子是一对夫妇。李宠示意公子白他们仔细观看。从公子白等三位的角度望过去,烧纸的人在焚化纸钱的时候,从身上发出丝丝青色的灵光投入到火堆之中,燃烧的纸钱在鬼魂收取纸钱的阴风笼罩下和着透入火堆的青色灵光化成一片片青色的冥币落入鬼魂手中。两堆纸钱焚化完毕后,那个接受一家三口大堆纸钱的老者手里只收了几十张青色冥币,而一小叠纸钱上方的那一对中年夫妇手中却有数百张冥币。那老者望了望手中的冥币,又看了看烧纸的一家三口,摇了摇头转身消失在鬼魂组成的洪流当中。而那对夫妇却没有看手中的冥币,在纸钱全部焚化后,绕着单身女子转了好多圈,用虚无的手爱怜地摸了女子的脸庞很久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中年夫妇的鬼魂离去后,李宠赶紧到单身女子的身边,他和那对夫妇一样围着女子转了几圈,不同的是他离开的时候像剥茧抽丝一样从女子身上拉出了一团灰色的气体,并顺手将这团气体丢进地下。做完这些后,李宠又示意公子白他们三个跟他到一个碍不到鬼魂走路的墙角。

    站定后,李宠开了腔:“你们看到没有,一家三口烧得一大堆纸钱化成的冥币没有一个弱小女子烧得一小叠纸钱化成的冥币多,原因在哪里你们清楚吗?抢答题,知道的请举手!补充一点,小方姐姐知道答案不可以回答。”

    说到举手的速度,公子白哥俩是比不过啸月的,啸月一伸手,接着飞快地说出他的答案:“那一家三口烧纸的时候不够虔诚,从他们的表情上推断,他们没有对死者太多的思念,大半都是应付了事的想法,尤其是一家子当中那个女的!因为这个关系,他们投入到纸钱中的灵光不多;而那个单身女子正好相反,她非常虔诚,而且有对死者异乎寻常的思念,她投入纸钱中的灵光非常多。按我的推断,鬼从烧纸中得到冥币的多少不取决于烧纸的数量,而是取决于烧纸的人对死者的情感。所以说,烧的纸多并不代表鬼得到的冥币就多,你是不是要借刚才的事说明这个问题?”

    “啸月老大,你说的完全正确。烧的纸多并不代表鬼得到的冥币就多,你就是烧两卡车的纸钱,如果没有对死者的感情投入,就只是虚应事故,除了污染环境外,鬼半块冥币都得不到。刚才那女子对父母的感情确实是无以复加,所以她的父母收到很多冥币。她父母对她怜爱异常,在走之前摸了她,这却是一个错误,为此在她身上留下了很重的鬼气。虽是出于怜爱,但这一个小动作却可以让他们的女儿大病一场,我见那女子情意真诚,就顺手为她消了鬼气,算是作桩善事吧。英少,从这个角度讲,故意烧纸是无法造成冥界通货膨胀的。”李宠解答了公子英提出的部分问题。

    得到李宠的回答后,公子英低头想了一下,抬头说道:“你说的还有问题。虽然纸烧得多少跟鬼收的冥币不成正比,故意烧纸不可能造成冥界通货膨胀,但人烧的纸还是能给鬼当钱使,鬼能收到冥币的多少跟生者对他的感情成正比。如此一来,还是会有许多鬼像刚才那对夫妇一样,会从生者中收取到过多的冥币,有了生者感情这一因素,冥界还会在每年的这个时候突然增加大量的冥币,这种不固定的外部冥币介入难道不会对冥界产生影响吗?除非冥界内部根本没有冥币流通,只靠外部的供给。但只靠外部供给必然会使鬼魂因为人界亲属的关系产生不正常的贫富分化,冥界所有的鬼魂只靠一年只有一次的鬼节来人界这个银行提款,这还是不合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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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星红旗你是我的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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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九节 把酒言欢

“剑!我的破军神剑呢?”公子英知道师父已经魂魄无存,唯一留给他的就是那把破军神剑,如果剑再丢了师父就真的什么都没剩下了。他心念一动,被公子白带回暂时放在角落的破军神剑一声龙吟飞入他的手中。公子英的手和破军神剑接触的一瞬间,屋内气流为之一震,一股游子归乡亲人相聚的情感波动被一把无法言语的剑一只有力的手用一个简单的动作传入了每一位的心间。

    李宠作为纯灵体,对这种意念波动最为敏感,见此情景开口对公子白说:“真的是一把神剑,利而无鞘,灵气充盈腾空而行,正体现除恶不尽不归鞘,灵动无阻不妄杀的深意。单看此剑,就可以肯定公子英的师父确实是一位品德高尚的剑仙。而且神剑认主,公子英已得剑心,加上被老大你和啸月联手强化了身体,五十年内必定可以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老大,这都你天意,你想阻止都没机会,你家老二注定要当剑仙了!”

    “有你专业的眼光我就放心了。当剑仙总比被江湖骗子欺骗感情好多了。事以至此,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公子白从李宠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心中安定了许多,弟弟既然已经接触了灵异界要想脱身不太可能,好在有了一把货真价实的飞剑,又有一个货真价实的剑仙师父,以后的安全系数要高出几倍,他这个作哥的晚上也睡得安稳了。

    “你师父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商场里,若不是我去的快,你就死定了。剑仙没有这么不负责任的,何况他还是你的师父!”公子白对公子英的剑仙师父多少还是有些不满。

    此时,再次提及师父,公子英抱着破军神剑坐到沙发上表情沉闷,双肩颤抖,显然是在压抑极大的悲痛。公子白坐到公子英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背,一股舒展郁结的灵气缓缓渡入公子英体内,理顺了盘踞在胸腹之间的闷气,随后把自己嘴上的香烟塞到他嘴里。公子英重重地吸了几口烟,情绪稳定了下来。

    “我师父已经和魔族同归于尽了!就是我亲手送他上路的!”公子英哽咽着说。

    公子英言语一出,公子白、李宠和啸月全都色变。“难道有魔将级的魔族强行通过空间壁障!可以自由通过壁障的魔族能把剑仙的肉身毁去的在人界都不多见,再强也不可能带着一个剑仙同归于尽!”啸月对于空间壁障的概念准确,在他看来能带着剑仙同归于尽的魔族出现人界就等于魔族强力入侵。

    “是呀!可以通过空间壁障自由进入人界的魔族都不会太强大。过来的都是法力不高的,他们主要通过引诱人类寻找人类信徒的方式来给人界制造混乱,为魔界提供生存的营养。能打得过剑仙的不是没有,那至少要在人界修炼过千年以上的魔族,历史上在人界修炼成气候危害众生企图灭世的魔族倒有那么几个,难道有出现的苗头?”李宠的学识比较渊博,对他来说,能和剑仙拼到这个地步的魔族出现,没准接下来就会有灭世的魔头出现。

    “不是,那个魔族自己承认是魔界新生的魔兽,奉了主人的命令来人界散布流毒的……”公子英把自己的经历和从魔兽流疫那里听来的一切都和盘托出。当公子英结束了对他三天来的遭遇的讲述后,公子白他们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老大,这流疫的出现还跟你有关哪!他的主人是被你砍脑袋的穷奇,你上次的一刀可把魔界的威风给灭尽了,也把他们给惹急了,连刚开发出来的新式武器都迫不及待地拿出来使了。他们还是点子背,刚一出来就遇到了剑仙!”李宠对公子白说。

    “我呸!”公子白手指一弹,手里的烟头划出一溜火光打在天棚上炸出一团火花。“就那个装神仙的穷奇,打不过做衣服的骨如柴,被炸得只剩半条命了,让他掉到金波海上也是摔死一条道儿。我不过是顺手给了他一刀,他的老爹就拿我当引子伸手把要死的儿子救了回去,还把我像苍蝇似的一顿拍。这回又是拿我说事,派一个魔兽出来,美其名曰是找我报仇,实际上是出来毒害全人类!真xxx阴毒!”公子白发了一顿非常有气势的牢骚,狠狠骂了魔界老大的母亲。

    “连剑仙的元婴都可以魔化的毒可不多见。小英弟弟,你知道那个魔族说的流毒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形态吗?”啸月对能流疫这个异于其他魔兽的能力很是关心,他担心的是如果以后误食了这种魔兽会不会食物中毒。

    “我不太清楚,只知道他说师父是中了他布在魔血里的流毒。我也只看到师父毒发的样子,对于流毒没有更详细的认识了。”公子英知道的只有这些,无法回答啸月的问题。

    “很可能这个魔族一出来就遇到了剑仙,所谓的流毒就用了一次,在四川那里还有通往魔界的空间通道。虽然可惜了王林生这个剑仙,但人界又免去一劫,王林生死得其所!”李宠用自己的方式向王林生表示敬意。

    为了不勾起公子英的伤心之事,公子白把话题引向了自己。公子白、李宠、啸月、方怡心一起把经历过的一个个事件逐一抖落出来,在他们不断的互相揭发、不断的相互吹捧之下,一个个死里逃生的事件被他们讲得跟超级笑话一样。几轮过后,公子英心情放松,不自觉地溶入到他们的谈笑当中。

    公子英要看到李宠和方怡心,只能是开着破魔神目,而长时间地使用这个法术,对公子英来说还有难度,何况方怡心道行低微对破魔神目的神光颇为忌惮。为了使方怡心免于公子英那过于“犀利”的眼神的“蹂躏”,也为了节省公子英那点儿微弱的法力,又要保证公子英和李宠和方怡心的可视性沟通,公子白和李宠可是煞费苦心。由李宠捐献了一股纯阴灵气,公子白施法,在经历了N次失败后,一副可以放在眼睛里为使用者增添阴阳眼功能的隐形眼睛正式诞生,并且被装在公子英的眼睛里。有了这东西,公子英终于可以关了破魔神目,用正常的眼神而不是探照灯一样的眼神来看阴阳世界了。

    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晚饭时分,公子英和李宠他们已经打成一片,连相互间的姓名都换成了昵称。虽入灵异界,但灵异之事能免则免,而大义所在之时却要责无旁贷义不容辞,在公子白的总结和告诫下众位结束了一下午的倾谈。

    “今天不在家里吃饭了,我弟弟回来,咱们到饭店去好好吃一顿,为他接风!”公子白此言一出啸月立刻欢呼响应。

    李宠忽然想起一件事,对方怡心说:“小方姐姐(其实他应该叫人家妹妹,可李宠就是喜欢装幼稚),今天是七月十五,鬼门关前有超生法会,你若想去超生,可以用老大空间里的传送点直接过去。要是想保险一点儿,我可以走牛头马面的后门,给你找个前面的位置。你去不去?”

    “我在这里帮助小区的人,心里早没有了怨念,更想像你们那样修行。如果去超生,这一生的记忆就没了,以后依然是碌碌地去作人,我想了很久决定不去了!”方怡心认真地回答。

    “我听师父说机会很难得的。你真的放弃了?”公子英对方怡心的决定很吃惊,所有不得超生的怨鬼最想的就是超脱永世为鬼的命运有一个重新的开始,可眼前的这位就是个例外。

    “我当然认真了。我想了很久,觉得做人时和做鬼后所有的经历和记忆才是最宝贵的,尤其是那些美好的经历和记忆。我不想轻易抛弃,所以不去超生了,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也很快乐!”方怡心的回答,让公子英想起了王林生的遗言。

    “好!凭你的这句话,我就要请你吃饭!”公子英一言出口,发觉自己失言了,方怡心是个鬼,他怎么请人家吃饭哪?虽说鬼可以享受供奉给他们的祭品的气味,但那样不负责任的请法可不是公子英的本意。

    看着公子英发红的脸膛,公子白冲着李宠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赶快想办法,给我兄弟把这个面子圆了。李宠这次准确地领会了公子白的精神,飘到公子英面前说:“真让你给说着了,若在平时,你还真没这个机会,可今天是一年一度的鬼节,你想请客绝对没问题。”

    “真的?”公子英不敢相信地反问了一遍。

    “没问题!保准让你成为请鬼吃饭的第一人!这个秘密可是我老爸绝尘告诉我的,修行的人里面也没有知道的。”李宠说的很认真,不是开玩笑的样子。

    “那太好了!要怎么办?快带我去!”公子英有点等不及了。

    李宠摇了摇头,对公子英说:“英少(公子英的新称呼),你的性格比你哥急多了。现在的时辰还没到,不可以的。等老大给你接风洗尘的酒喝完了,我就领你去。”

    “好的!就看你的了,我让我哥给你买衣服穿!”公子英把他哥的人民币给预支了。

    “没良心啊!老大我跟你这么久,你都没告诉我,我弟弟一回来你就跟他说,我看你这个小弟快叛变了!”公子白头一回从李宠的嘴里听说有请鬼吃饭的地方,为此对李宠表示不满。

    “老大,你想想,自你出道以来成天扯鬼扯妖,弄得都是大事件,从没往这方面想过,我作小弟的就更不会往这上想了。英少刚才被小方姐姐的话触动了心事,发了感慨,才有这个特殊要求的,你在旁边对我施压,我也是翻遍脑子才想出来的。英少刚一出道就有这么奇妙的想法,将来一定比你有前途!”李宠在给公子白解释的时候,为了即将到手的新衣服他又顺手捧了公子英一下。

    公子白听李宠一说来了兴致。“好!我今天就借我弟弟的光见识一下,如果有新意我再给你买一顶帽子!”

    李宠把手一伸,来了一个胜利的V字手势。“老大,你就瞧好儿吧!”

    于是,在七月十五的下午四点三十分,公子白、公子英、啸月三位到饭店去喝酒,跟着他们的还有其他人看不到的李宠和方怡心两个鬼魂。因为是鬼节,在出门的时候公子英带上了伏魔净瓶,因为瓶子里有食鬼魔这个鬼见怕的大嘴巴老头儿,如果晚上出门被众鬼群殴他可是最好的防身工具。公子英本想把破军神剑也挂在腰里,但并公子白和啸月阻止了,最后由公子白把宝剑收到了妖力空间里暂时代为保管,试想一个壮小伙拎着这么长一把利剑在街上走,在警察的眼里绝对是携带管制刀具的危险分子,一定会请他到局里坐一坐的。

    公子英离家已经一年多了,最想吃的就是家乡菜,为此公子白特意找了一家地道的东北菜馆为他解馋。三个人一间小包房,点的菜和要的酒却够十个人的份量,好在公子英有三百倍强健的身体却没有三百人的食量,不然真的要把公子白吃破产把饭店吃黄铺了。

    酒席间,性急的公子英不习惯他们吃着鬼看着的场面几次提出出去为方怡心和李宠安排饭局,都被李宠以时辰未到给阻止了。时间到了晚上九点钟,李宠终于在公子英期待的目光下点了点头,于是公子白起身结帐。三个人一出包房,立刻引来的无数好奇的目光,他们出奇的食量已经在饭店的老板和服务员中传开了,这些人那里知道,这个水平的纪录是在啸月减肥节食,公子白力求低调的情况下创造的。

    离开饭店,刚转到一个僻静的街角公子英就忍不住了。“小李,赶快带我去吧!我们吃饭你们闻味的感觉实在不爽。”

    “英少,我说可以结帐出来,不是立刻就可以去吃饭的。”李宠笑嘻嘻地回答。

    “小李,你这不是考验我家老二的耐性吗?”公子白对李宠瞥了瞥嘴。

    “谁说不是呢?英少如果当领导绝对是雷厉风行的那种,办事就讲究干脆爽快,这点我都看出来了,你小子这不是折磨人吗?”啸月对公子英十分投契,帮着他说话。

    向来不太多嘴的方怡心这次也说了话。“就是吗!人家也很期待被请吃饭,作了鬼先被困在楼底下,后来就是在小区里转悠,被人请吃饭的感觉早就忘了。你这小鬼头,不是没这个本事推脱吧?”

    李宠在众位的围攻之下飞到他们的正前方摆出一副老教授的架势一挺小胸脯,小手指着公子白等四位说:“你们四个,一个妖、一个人妖、一个超人、一个是没见过世面的鬼,对博大精深的鬼文化了解的实在太少,今晚我就给你们上一课,让你们了解一下鬼是怎么过节的!”

    “上课?!”公子白等四位异口同声地反问。

    “怎么的?还不服啊?啸月是个纯种妖狼,人还没学明白,对鬼的了解更是肤浅。老大是个半人半妖,以前对鬼的了解只是肤浅的纸面信息,等你遇到我后真正的鬼见得多了,反倒是理论上没什么进步。英少,这个新诞生的超人对鬼的了解只限于这三天的所见所闻,简直少的可怜。小方姐姐,做鬼的时间短,没有在冥界长时间生活的经验,更没有鬼类的社交经验,所以她没什么发言权。你们谁能把鬼节的整个程序说清楚?”李宠把公子白他们挨个数落了一遍,然后提出一个问题挑战他们的学识。

    “鬼节,不就是鬼过节吗?每年这时候,人们都给死去的亲人烧些纸钱,供奉一点儿供品,今年阎王还搞了一个盛大的法会超度怨鬼,我知道的就这些。”公子白很诚实地回答。

    “我基本同意小白子的看法!”啸月学着人类某些领导的语气打了个官腔。

    “我知道的跟我哥一边多。方姐应该知道得更多吧?”公子英认为这个问题只有鬼回答才最权威。经公子英提醒,公子白和啸月把目光都集中到纯粹的鬼——方怡心身上。

    “别看我。我连一个鬼节都没参加过,知道得还没你们多呢!”方怡心的回答让公子白等人全都一个倒仰,这就是他们期盼的权威回答。

    听到他们四位的回答,李宠笑得更得意了。“让我说着了吧?你们还有什么话讲?”

    “行了。我们服了。你是专家。专家打算怎么操练我们哪?”公子白弄明白了李宠的打算倒是很满意,他知道这位跟了绝尘多年的灵鬼总有新鲜玩意儿,这次肯定有好戏看了。

    “还是老大了解我。英少刚入灵异之门,我请不了他喝酒,让他开开眼界总还有些办法。英少在回来的途中看过了万鬼夜行,今天我就让他见识一下群鬼夜宴!”李宠的回答让公子白他们吃惊不小。

    “在七月十五这天,鬼门关大开,没有恶业的鬼都会获准到阳间接受家属的祭拜。而人间也有法师会在这天夜里施展法力向鬼施舍食物或者提供提早转世超生的机会。所以,七月十五的晚上是鬼和人接触最多最近的时刻。既然是过节,鬼们当然要有自己的庆祝活动,群鬼夜宴就是最隆重的部分。今夜子时之初就是宴开之时。”李宠更进一步地解释了一下。

    啸月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刚刚夜里九点十五分,不过是亥时初,离子时还有一小时四十五分。“小李,你小子没有时间观念吗?现在离你说的群鬼夜宴还有一个多小时呢。我们还是先找个KTV唱会儿歌去吧。总好过在这里说话,路过的看到我对着空气嘟嘟囔囔的还以为我是精神病呢!”

    “是啊!三个大老爷们儿半夜在街上逛,警察会过来查身份证的。”公子白对啸月的提议挺赞成,虽然他歌唱得不好,可总比在大街上闲逛强。

    “行了,我说老大,你要是唱歌,准保方圆十里之内连半个鬼都没有,为了过节的鬼兄弟们,我劝你还是省些力气吧。你要是不唱,全城的鬼都会赞美你的!”李宠反唇相讥,啸月在一边使劲地点头附和。

    “你们俩什么意思,我有那么差吗?”公子白恶狠狠地问。

    “有!”这次回答的不光是李宠和啸月,还加上了公子英,而方怡心虽然没有出声但在旁边抿着嘴笑,显然是同意大家的意见。

    面对众人一致的回答,公子白知道自己一不小心上了啸月的贼船,赶紧声明:“行了!唱不唱歌不是主要问题,我唱得好赖更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一个多小时我们干什么?小李,从饭店出来之前你可没说这么多,我们还以为要立刻行动呢。你让我们出来,不是就打算在大道边上给我们上课吧?”

    公子白这么一问,大伙又把目光转到李宠身上。李宠在众人逼视下,赶紧说:“当然不是!在这一个多小时里我先领你们热热身,现在你们就把自己当成鬼,跟大家联欢一下!”

    “跟鬼近距离接触,而且还很多,太好了,我爱死你了!”公子英兴奋地说。

    “行了,行了,不用你爱,我已经死好多年了!”李宠对公子英的话敬谢不敏。

    “你说今天晚上鬼过节,可我怎么连一个鬼影都没看到,上哪联欢去呀?”公子英左看右看没看见鬼,对李宠的话产生了疑问。

    啸月伸长脖子往四下望了望,在四五条街之内果然一个鬼影都没有,跟在公子英后面说:“是呀!除了你和小方两个鬼,我也没看见其他的鬼魂,怎么回事?你的消息不准吧?”

    “你们今天喝得太多,智力都受影响了。你不想想,怨鬼都到鬼门关去参加超生法会了,像我这样的灵鬼又是百年难遇,不是所有的鬼都能禁得住你们身上的阳气。你们在这里,一般的鬼魂老远就会躲开,他们可不想让你们无意间给撞散了魂魄。被阳气撞散了魂魄可不是闹着玩的,你肯赔他医药费他都没地方治去!”李宠像一诲人不倦的老先生详细地解释着。

    这也难怪啸月和公子英不理解,公子白和啸月平常净是跟怨鬼厉鬼或者是冥界的鬼卒和牛头马面一类老大级的人物打交道,更不像李宠那样具有结交鬼友的习惯,他们对于平常鬼类的生活和习性不甚了解,哪里知道他们的体质对平常鬼类已经是一个威胁了。

    “我平时觉得见鬼挺容易的,今晚反倒难了!小李照你说,今晚我们岂不成了鬼见愁、静街太岁了!你小子到底想怎么安排我们,赶快说吧,干在这里站着实在不爽!”公子白有些不耐烦了。

    “老大,这事得你来干,通阴符你不是有好几张呢吗?你们哥俩和啸月分别贴上一张,友情客串一下鬼吧!以你的实力,只要不到冥界去遛弯,三张通阴符还可以支撑的吗?”李宠对公子白说。

    “绕荡半天,倒把我绕进来了。别的不用,用通阴符,不是明摆着坑我吗?”公子白有点儿不情愿。

    李宠见公子白不愿意出力使用通阴符,立刻对公子英说:“英少,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老大不给你用通阴符,今晚出来的鬼见了我们就会跑,刚才的计划就泡汤了!”

    “哥,用通阴符有什么困难吗?要是不行,就算了,我想小方能够理解的。”公子英不知道通阴符为何物,但他宁可自己食言也不想让哥哥为难。

    “老二,你不用着急。通阴符只不过发动起来费些力气,小李子知道我懒,不爱费力气,故意拿这个来整我。我今晚就用一次,不然怎么知道这小子刚才说的是不是自己吹的牛皮!”公子白跟公子英说完,又回头对李宠说:“小子,我要是用了通阴符,你不带我弟弟体验生活,不让我们见识群鬼夜宴,我就把你的法像当猪骨头熬汤!”

    “老大,你就赶快行动吧。我的骨头汤你绝对喝不到!”李宠一脸坏笑,催促公子白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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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八节 历劫重生

公子白没有把公子英放在妖力空间里,反而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家。拉上厚厚的窗帘,公子白费了好大劲才把公子英手里的剑取出,除下他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后,还在他的脖子上发现了装有食鬼魔的水晶瓶。公子白顾不得研究公子英的宝剑和古怪的小瓶子,把公子英平放在客厅的地毯上准备施救。

    在妖力空间里虽然安全,可公子白不想让公子英在康复后的第一眼看到的全是牛鬼蛇神。而且鬼魂妖怪多的地方阴气浓重,实在不适合一个身受重伤的人休养。兄弟如手足,何况公子英还是公子白的同胞兄弟,两个人的身上流的是同样的血,弟弟受了如此重的伤,公子白这个当哥哥的都快疯掉了。

    公子英全身皮肤没有一处完好,到处是酸蚀过后触目惊心的伤痕,尤其是手足部位已经露出森森白骨。这种程度的伤害,即使是世界上最先进的设备和最权威的医生能保住他一条性命就是医学奇迹了。公子白在心里将伤害弟弟的魔族诅咒了一千多遍后,想起了啸月上次受伤后流出的鲜血化成的疗伤圣药——血药。

    公子白手一挥,半个拳头大小肉丸子一样的血药被他取了出来。轻轻一掐肉丸,肉丸上破了一个小口,从小口中流出鲜红的胶水状液体。公子白拿着肉丸子把里面流出的红色液体像抹药膏一样在公子英的身上均匀地搽了一遍。当公子英全身涂满红色血药的时候,公子白手中的肉丸子只有原来的一少半大小了。抹完公子英的全身,公子白还不放心,打算把剩下的血药重点抹在公子英只剩白骨的手足之上,此时门一开啸月和李宠回来了。

    啸月的眼神绝对犀利,一进屋就看见躺在客厅当中浑身涂满血药的公子英和还要继续涂药的公子白。“停!公子白你疯了!”啸月身形一晃,从门口闪到公子白跟前劈手把血药抢了下来。

    “你才疯了呢!没看见我在救人吗?血药可以肉白骨这可是你说的,我弟现在正需要他来恢复肉体创伤,我这可是对症下药啊!”公子白劈手又把血药夺了过来。

    “大哥,幸亏你没去当医生,不然病人都被你的对症下药给害死了!”啸月劈手把血药重新抢了过来,并且举在公子白面前说:“这是血药,不脚气膏!早就跟你说了,用血药救人只要一点儿就可以了,这一团够五百个人重塑肉身,你一下用去了一多半,你……”啸月被公子白的疯狂举动弄得说不出话来了。

    “啊!是这么回事。刚才着急只顾着上药,心里就怕用少了没效果,要知道这可是我的亲弟弟呀!用多了药没什么事吧?”经啸月一提醒,公子白猛然想起了啸月给他血药是的交代,这一团药确实可以为五百个人重塑肉身,公子英伤的再严重,也只要五百分之一就可以了,谁知他一着急把血药一下用了五百分之三百。

    “没事?没事我跟你叫唤什么?补药吃多了都流鼻血,何况这是妖狼血液的精华!”啸月不是埋怨公子白浪费药物,而是说药用多了会有副作用。

    “应该没事吧?我和你血契的时候,不也是吸收了你不少的精血?结果不但没事,身体还增强了不少。”公子白自己为自己解忧。

    “那是有我老爸的法力控制的血契,这是法力炼制完的灵药,两者性质不同啊!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啸月反问了公子白一句。

    “你的意思是说,要出事?”公子白刚放到肚子里的心有悬起来了,惊慌之下给弟弟用了过量的灵药,后果是什么他可没底。

    啸月还没回答,一直注意公子英动静的李宠就叫出声来了。地上的公子英全身红光暴闪,涂抹在他体表了血药发着红光渗入了他的身体。超大剂量的血药立刻把公子英的全身烧得通红,红得就像刚出炉的玻璃熔液,红得接近透明。随着红光暴长的还有公子英的身体,破损的肌肉、皮肤、器官在药力作用下迅速恢复了原样。在身体复原后,超过正常剂量的灵药还在起着作用,躺在地上的公子英的骨骼和肌肉疯狂地生长,一会儿工夫已经长大成身高过丈的巨人,而且完全没有停止生长的迹象。

    “啸月大哥,快想办法,不然我弟就成巨人了!”公子白对妖狼族的血药没有办法,只好请啸月这个始作俑者想辙。

    “啸月老大,你快一点儿想招儿。不然老大的弟弟就把墙给撑破了!”李宠的话更能说明事态的紧急性。

    “真是没办法!一多半的药量,估计这家伙至少要长出正常标准三百倍的身体,不然是不会停下来的。这事我没遇到过,只有用妖狼族的锻压术试一试了。”巨人在妖狼眼中不算怪物,但要是在人界出现一个体积是正常人三百倍的巨人,而且他还有一个电气工程师的智商,那他的出现对人类社会绝对是一个灾难。啸月不想让公子白的弟弟变成被围攻的绿巨人,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锻压!”啸月嘴里迸出两个字后,公子英的身体被无形之力缓缓托起,在他的身下出现了一炉青绿色的妖火,在他身体上方则是与妖火同样颜色的向下不断重压的厚重光幕。妖火每升腾一次,公子英上方的光幕跟着下压一次,啸月全身贯注操纵着法术,不断调整着公子英身体的姿势和角度,宛如一个在一个炉火前打造器物的铁匠。

    在啸月的法术下,公子英身上的红光一点点儿的消失,身形也逐渐的缩小。在啸月受了法术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到地上喘气的同时,公子英身上的红光完全消失,身形也恢复了正常,一个全新的公子英躺在公子白面前。

    公子白把公子英抱到卧室的床上盖上被褥后,回到客厅把啸月扯到沙发上,急切地问:“啸月大哥,我弟弟没事吧?”

    “还没事?简直是出大事了!”啸月张嘴就来怎么一句。

    公子白十分点心公子英的安危听啸月如此说,脑袋里嗡的一声,在沙发上荒了两下差点昏了过去。公子白的心神波动逃不过李宠的感应,李宠飞到啸月面前说:“啸月老大,我老大现在可经不起打击,你可不要开玩笑啊!”

    啸月把眼一瞪,对李宠和公子白说:“谁跟你们开玩笑?我真是服了你们公子家的两个兄弟。你们哥俩简直是极品!”啸月说到这里,公子白和李宠都不知所云地看着他。啸月开了一瓶啤酒灌进肚子里后接着对公子白说说:“你们哥俩都要成为怪物的狗屎运,而我妖狼族的王子遇到你们后就是一脚踩到狗屎上挪不开了。你和我结了血契,这个我就认了,好歹你救了我一命。不知你们哥俩是不是串通好了,你给公子英用了超剂量的血药,如果正常发展下去他就会变成一个巨人。你一求我,我一冲动,冒险使了妖狼族的锻压术硬是把一个巨人给压缩回正常的状态。现在你弟弟公子英可爽了,虽然不会法术没有妖狼族的技能,可他现在这个身体无论是骨骼、肌肉,还是毛发、器官,甚至血液和神经都是正常人的三百倍强度。加上他还练过一些武术,又有一点儿硬气功的基础,他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坦克。你说,公子家有出了一个怪物算不算大事?”

    “那么说,单论力气,老大,你还不是你弟弟的对手呢!”听说老大的弟弟因祸得福,李宠非常高兴。要知道公子白和啸月血契后如果不使用法力增幅,他的力气和身体强度只不过是常人的二百倍左右,公子英在他和啸月共同的非常举动下意外地获得了相当于常人三百倍强度的力气和身体,这一点公子英确实比公子白厉害。

    “原来是这个结果,虽然惊险但只要我弟弟没生命危险就好。他为什么还不醒啊?我还有事要问他。”公子白松了一口气,成为这样的怪物总比丢了性命或者变成巨人被围攻好得多。

    “这么一阵折腾,没有两个小时他是醒不了的。让小方姑娘帮忙照顾他一下,我也得睡一会儿恢复一下,至于你两个就在这里站岗,谁知道还有没有魔族留下来偷袭。公子白大律师不是一向推崇小心使得万年船这句话吗?这次,你一定要以身作则!”啸月说完脖子一歪靠在沙发上准备睡觉。

    “骗完我俩就想借睡觉了事哪那么容易!小李,咱俩一起上!”公子白确定弟弟公子英没事后心情大畅,伙同李宠就刚才因为啸月故意说出大事造成的惊吓向啸月清算。最后啸月告饶后,才被打入卧室思过,并被给予连续作十六个向公子白和李宠赔礼道歉的梦的神圣任务作为惩罚。

    为了救弟弟,一番折腾,公子白也累了。再次确认公子英没有大碍后,找来了方怡心帮忙照顾弟弟后就在客厅里静坐休息了。方怡心听说公子白的弟弟受了伤,急忙把公子白放在冰箱里的人参拿出来要做汤,结果被李宠当即制止。李宠告诉方怡心,公子英刚才被公子白下错了药,补得过了头,只要弄点清热的萝卜汤就可以了,解释了两次方怡心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笑着去准备萝卜汤了。

    公子英动了动脖子和四肢,昏迷之前的不适感都不见了,而且他还感觉到自己躺在一张舒服的床上。一睁眼,公子英的猜想得到了证实,他正躺在一间宽敞的卧室中一张舒适宽大的床上。在床头柜上还有一碗热气腾腾香喷喷的萝卜汤。看见萝卜汤,公子英暂时放下了关于身处何方的猜想,伸手去拿汤碗。从他追下火车到苏醒过来,除了跟在王林生后面跑长途就是和魔族打架,已经大半天没有吃东西了,公子白和啸月只修补了他的身体没填满他的胃,所以有汤放在床头,屋里又没有别人,不吃岂不是浪费?

    公子英一伸手,就碰到了床头柜上面的白瓷蓝边厚重的大汤碗,接着坐起上半身,手指运力打算端起汤碗来喝个痛快。谁知那厚重的汤碗在他手里像鸡蛋壳一样破裂了,汤水洒了一地。公子英没觉得热汤烫手,只是望着手里的瓷器粉末发傻,这个破碗是标准的豆腐渣作品,竟然轻轻一端就变成面粉!

    没听见门想,没看见人影,一个清脆的女音出现在公子英的耳朵里。“刚出去一会儿你就醒了。没想到,你被他们俩补得这么壮,可惜了我的一碗汤!”

    “什么人?”公子英立刻绷紧了全身肌肉,从床上跳到地上,刚才与魔族争斗的后遗症还没完全消除,他的神经比较紧张,结果那张倒霉的床在他完成运力、支撑、起跳动作后塌成一堆烂木头。跳到地上,环视室内,仍旧不见人影,公子英赶紧睁开了破魔神目。神目一张,果然见到一个面目清纯的女子,站在床头正准备收拾地下的碎瓷片。“女鬼,你想干什么?”公子英一催神目,两道银光将听见汤碗破裂后从外面进来查看的方怡心罩住。

    被公子英的神目光芒一罩,道行低微的方怡心无法遁出目光的范围,不过在看了公子英的形象后,她脸上发红说了一句话:“大白天不穿衣服,窗帘没拉,担心春光外泻!”若是被其他法师有神光罩住,方怡心可不敢这么大意,不过眼前这位是公子白的弟弟就没什么打紧。

    被方怡心一说,公子英将注意力略微转移了一点儿到自己的体表,果然是凉嗖嗖的,分了一点儿眼神儿往下一瞧,自己果然是一丝不挂。不好,被女鬼占了便宜,公子英顺手扯起床单往身上裹,可惜还是因为力气太大,床单没裹到身上就成了满屋乱飞的花蝴蝶。真是见鬼,这个屋子里面的东西都是豆腐渣做的!公子英不知道自己有了常人三百倍的力气,在心里不断呼吁产品质量有待提高。

    “暴露狂!有人非礼小方啊!”李宠从墙壁里探出脑袋大叫,其实他是故意的。

    看到从墙壁里又钻出一个小鬼头,公子英大叹倒霉,真是才离魔爪又入鬼穴,本来是回家探亲,亲没探到,看到的全是魔和鬼。公子英心里的牢骚还没发完,门一开,从外面又走进来一位帅哥。这位帅哥,虽然只有普通帅,但有一种略带野性的气质,若在平时公子英一定会下点功夫研究一下帅哥的服饰和发型作为自己扮酷的参考。可现在他开着破魔神目,在神目之下,这位帅哥的人类外表分明是伪装的,真身是一个漫画书里的人狼形象,观气息又不是魔族,公子英脑袋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词——妖!

    这个屋子里的摆设布置全是假冒伪劣产品,可里面的鬼和妖却是货真价实的,公子英为他肌肉造型完美的身体暴露在六只眼睛而且是非人类的眼睛下感到委屈。

    “听说有人非礼,我看看谁这么大胆子?”公子英眼中由妖装扮的帅男,住着公子白房子从不付租金的妖狼王子啸月煞有其事地说,“年轻人,你这个罪过可不小,报到公安局你可是要坐牢的。不过,我认识一个律师叫公子白,他打这种官司最拿手了,因为他可是一个专业的色狼,雷劈都不怕,你这点儿事更是小意思了。我有他的电话,你要不要啊?”

    从一个妖的嘴里听到哥哥公子白的大名,公子英有点儿发懵,师父可没告诉过他,妖和鬼还会把人送给公安局处理,而且事先还会给即将被送公安局人推荐律师,推荐的人还是他的哥哥。“你们这些妖、鬼,带我到这里究竟想干什么?”公子英这句问的是一点儿底气都没有,凭他现在的状态,如果比法力斗法术屋里的任何一个都够他受的。

    啸月本想继续逗一下公子英,公子白已经推门进屋了。“我家老二刚好,你们就合伙耍他,特别是啸月,竟然在我弟弟的面前诋毁我是色狼,太过分了!有这样没良心的欢迎仪式吗?”

    公子英看清最后进来的这个人正是他的哥哥公子白后,吃惊地问:“哥,这是你家吗?,你家里怎么有鬼还有妖?”公子英知道哥哥公子白住进了大房子,可他不知道在他哥的大房子里住的不只他哥一个。

    公子白作势朝啸月的屁股虚踢了一脚,啸月闪到一边,公子白将手中的一套衣服扔给了公子英。“不用着急问我问题,先把衣服穿好,然后到客厅里来。不是我们去的及时,你现在就是一滩血水了。”

    安排完了公子英,公子白又对啸月说:“啸月这可是你最喜欢的一套衣服,如果不想让它变成破布,最好把控制体力的法术交给我弟弟。”公子白瞥了一眼狼籍的卧室,就知道刚变身成大力神的弟弟对一身怪力还无法控制,趁机敲诈啸月。

    “真是没人性!连学法术都用威胁,还得我求着你弟弟学,真是被你吃定了!”啸月牢骚归牢骚,在人民币有限购买力不足的窘境下,只好向公子白的残酷剥削低头,留在屋子里传授公子英控制身体力量的法术。

    公子英本来就有武术基础,对气功也粗通皮毛,很快就掌握了如何运力控力的诀窍,而啸月不但就此跟公子英联络了感情,而且还趁机从公子英处打探公子白的童年秘闻,并大肆揭发公子白近期的糗事奇遇,顺道也把如何从商场里救出公子英的前后经过告诉了他本人。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一个全新的公子英在啸月的陪同下从和废墟差不了多少的卧室中走了出来。公子白见了公子英的神目光芒就知道他已经略通法术,入了灵异界的门槛,对屋内的妖鬼身份不在隐瞒,将李宠、方怡心向公子英作了介绍。至于啸月,在刚刚过去的半个小时里,啸月已经自我介绍了几个来回了。

    “哥,你有这样的奇遇,为啥不和我分享呢?光顾着和这些鬼姐、鬼弟、妖老大混吃混喝,我不是你亲兄弟呀?”公子英在啸月那里听了一些公子白的事,觉得哥哥不应该把这些事瞒着他,屁股还没坐稳就发了怨气儿。

    “如果是混吃混喝那么简单,我早就找你一块儿混了!灵异之事,一旦招惹上身,想躲都躲不掉。这可不像去歌厅找刺激,或者看恐怖电影,喊几嗓子、尖叫几声就完事了,稍有不慎,连个鬼都作不成。而且这个社会的主流对这些东西根本不会认同,屈原因为众人皆醉他独醒最后投江,好歹他还捞了一个爱国烈士的好名声。如果你因为知道异世界的存在四处宣扬,或者因为灵异事件死翘翘了,说出去没人信,不会说你是清醒的先知,最后的下场只有被挂上精神病的牌子。抛开我所经历的事件不谈,你刚刚不是也差点被一个魔族挂掉吗?我是你亲哥,自己掉进来了,还能把你也拉到这个烂泥坑里来?我连坑边都不想让你站!你那个师父怎么没来,擅自把你给扯进去,我还要找他算帐呢!”公子白见公子英脱险本来很高兴,但提起公子英涉足灵异界内纷争后情绪就很激动,习惯性地点上了烟抽了起来。

    公子白一番说辞立刻把公子英的怨气儿说没了,确实是这么回事,师父也说过一旦接触灵异界就没法回头,想想师父当时的语气表情,无奈和忧愁实是多过兴奋,再想想刚才的经历,混灵异确实是一个想着酷实际苦的差事。消了对哥哥的怨气儿,公子英想起了他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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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七节 剑在人亡

“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这句话你应该听过吧。现在你师父的时辰已经到了,他就是我异化流毒的第一个牺牲!”流疫说完,从嘴里发出一连串古怪的字眼,显然是在念魔咒。

    “快走!”流疫口中魔咒一起,王林生脸色大变,左手一个法诀打在公子英身外的剑罡上,剑罡受了法诀带着公子英往窗外飞去,在公子英飞往窗外的同时,王林生右手的破军神剑如一道厉闪射向魔族流疫的颈项。

    魔咒声嘎然而止,王林生体内的气机随之大乱,他全力击出的一剑飞至中途剑光全失当啷一声跌落在商场的大理石地面上,而被他法诀送出飞往窗口的公子英也和飞剑一个命运摔在地面上发出了一声闷响。在飞剑和公子英落地后有半分钟的时间,商场内寂静无声,公子英从地上挣扎起来后,一阵参杂着痛苦和狂暴的呻吟从王林生的喉咙里发出来。

    王林生双手抱着头颅,像受伤的野兽一样咆哮着,他的胸腹、后背之间不时有拳头大小的鼓包在皮肤下面游走,似乎有某种力量要胀破他的身体释放出来,只在瞬间,他英俊的外表已经荡然无存,变成一个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怪物。

    巨变之下,王林生的神智还算清醒,忍着剧痛连续变换了十几个印诀,希望施法压制住被魔咒引发的异种气机,可是这些印诀不是没有作用就是被强烈的气机打断。

    “没用的,你在收服食鬼魔时就中了我放在魔血里的异化流毒,很快你就会变成一个魔兽了。而且你是剑仙之身,变成的魔兽会很高级、很凶恶,人界想要收服你可不容易。自以为是的剑仙,这个结果你想不到吧?”用带着嘲讽语气说完,魔族流疫发出了得意的奸笑。

    勉强从地上站起来的公子英听了流疫的一席话,立刻想起了食鬼魔爆发后在车顶瞥见的人影。“原来我在车顶看见的人影是你,为什么现在又像个动物似的?”流疫现在的形象实在和公子英看到的模糊人影有差异,公子英提出这个问题目的是为他的师父争取更多的自救时间,他现在能作的只有这些。

    魔族流疫对王林生不断使出的印诀满不在乎,转头对公子英说:“不要以为拖延时间就可以救这个剑仙。我是散布流毒的使者,当然可以化身千万,当时混在火车上,车下又有万鬼夜行,化成人形才方便行事。莫说你师父没看见我,就是见了我一闪而过,多半也会以为我是一个怨鬼!不要以为长的难看的魔族就没有智商!”

    听了流疫的回答,公子英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个魔族实力不济,但心机深沉,计谋阴险,看来他们师徒两个此番是凶多吉少。这是公子英的想法,如果是公子白在场恐怕要比公子英吃惊一百倍。魔界一般的魔兽只能在魔战士的驱使下靠本能战斗和执行简单的任务,而流疫这个穷奇制造出来的魔兽,不但会变化、懂人言、传播流毒、施展魔咒,还有出色的智商,能够单独执行任务,如果有这样一只魔兽大军各界的老大们该挠头了。

    “嗷……”王林生发出一声长号把公子英吓了一跳,随后全身骨骼劈啪乱响,体表的皮肤和肌肉被体内横行的力量强行撕裂,一排二尺长的锋利骨刺从后背脊椎骨处破体而出,头上更生出了一前一后长短不齐的魔角。

    “你好好看着吧?我也不知道他回变成哪种魔兽。下一个就轮到你了!”流疫用背上的一只触手指着王林生说。

    “师父,你快想办法呀!”公子英此时是彻底没辙了,只有给王林生以精神上的支持。

    王林生已经换过了几十种印诀,就是没办法压制体内的气机爆发,更阻止不了身体的变化。眼见自己的身体产生异变,随着身体的异变他的神智也开始模糊起来。王林生见身体魔化以无法挽回,一咬牙作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放弃肉身。

    公子英只见正在异变的王林生双目一闪爆出两道金光,金光一闪即过,王林生的天灵盖突然爆裂,一腔鲜血破顶而出蹿起四五尺高。随着血光,一个肉色的两寸高的小人从王林生的天灵盖里冲了出来,这就是剑仙全部的道基所在——元婴。

    见肉身魔化无法避免,王林生毅然放弃了肉身,遁出自己的元婴。剑仙没了肉身只是损失一部分道行,大部分的道行还是会被元婴带走,元婴可以继续修炼也可以施展法术,只是元婴比较脆弱,非常容易被法术伤害甚至毁灭,更有被不良修行者捉去吞噬增长道行的危险,所以只要是遁出元婴的剑仙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赶快跑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修炼。王林生遁出元婴是最后的保命招数,他遁出元婴后本该立刻离去,可是有公子英在这里他却不能走。

    王林生的元婴离体,魔化的身体失去魂魄支撑,无意识地动了几下,倒在地上。已是元婴状态的王林生在空中将小手一招,破军神剑再度发出神光飞到空中。“今日我拼着修为尽丧,也要把你这个魔族除了!”王林生打算再次施展飞剑斩了魔族流疫。

    看到王林生遁出元婴重驾飞剑,公子英兴奋得险些欢呼。可接下了的变化又把他的一颗心扔在地上摔个稀碎。王林生放出的飞剑又是在中途掉在地上,而他的元婴则在空中翻滚不止,跟他的身体被魔化前的反应一模一样。

    难道流疫所谓的异化流毒连元婴这种精气神凝结的非物质灵体都可以感染,元婴都逃不掉,如果被感染了岂不作鬼都要变魔兽!公子英不敢再往下想了。

    “如果遁走元婴就可以逃过异化流毒,主人四百年的心血不是白费了。别说是小小的剑仙,就是真正的仙人沾流毒一样要从身体到魂魄完全变为魔兽,这样好的效果都是仙界灵兽的贡献哪!过不了多久我就是你的主人了,剑仙!”流疫说话时,王林生的元婴已经开始出现魔化的痕迹。

    公子英此时已经乱了方寸,王林生传授给他所有的知识清晰地从他脑子里闪过,可偏偏没有一点点解决眼前危机的办法。想到同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更是不寒而栗。哥哥公子白没有赶来,甚至来一个普通的警察都没有出现,无助和绝望将他严严实实地包围起来,他被吓傻了。

    “你太小看剑仙了!老子就是破不了你的法术,也不会成为魔界的狗!今天老子豁出去了,带你一起走!”逐渐魔化的元婴瞪着血红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

    魔族流疫还没弄清王林生是不是因为魔化的刺激说了胡话,王林生的元婴身上窜起银色的火焰,原来两寸高的元婴在火焰中瞬间膨胀成真人大小。流疫一声惊呼还没叫出口,真人大小的元婴已经带着一身火焰扑向他,并且将他紧紧地抱住。

    “呜……啊……”被王林生的元婴抱住后,流疫的惊呼变成了痛呼,元婴身上的银色火焰灼烧着他身上的触手和皮肤发出阵阵恶臭。他像一只烧红的铁板上的青蛙一样带这元婴疯狂地打滚和蹦跳,可是元婴并没有松开铁钳一样的双臂更趁着这个机会骑到他的背上勒紧了他的脖子。本能的反应过后,流疫冷静下来,停止跳动,推动身上的魔气,加速王林生元婴的魔化。他们两个静止下来,以燃烧生命力为代价进行着死亡竞赛。如果他在元婴焚毁他前将其彻底魔化,他就是赢家,否则将会和王林生同归于尽。

    在流疫的魔气熏染下,王林生的元婴快速地魔化着,王林生意识越来越模糊。王林生自知单凭自己连和流疫同归于尽的机会都很渺茫,成败的关键就在他的徒弟公子英身上。

    “小英,拿起破军,把我和他一起斩了!”王林生艰难地发出命令。他被魔化的元婴无法催动破军神剑,现在只有公子英这个破军神剑的传承者才可以仗剑伏魔,而只有在他的压制下公子英才有剑斩流疫的机会,虽然在斩流疫的同时同样会连他一起消灭,但也只有这一个办法才可以消灭流疫。他催动元婴的时候已作了同归于尽的打算,公子英若能斩了流疫也算了了他的心愿。

    落在地上的破军神剑仿佛感觉到了主人的决心,竟然悲鸣着飞入公子英的手中。破军神剑入手,一股惨烈悲壮的浩然正气直贯公子英的全身。无私、荣耀、牺牲、责任所有的字眼,无数勇猛的、惨烈的、悲壮的片段,亿万个画面刹那间在眼前闪过,一切的一切渐渐沉淀成一股贯通寰宇的正气,凝结成一把刚直锋锐的宝剑。在瞬间,破军神剑将千百年来所承载积淀的蜀山剑仙所推崇的正义精神丝毫不差的传进公子英的脑海。

    “剑名破军,破魔千军,大道之下,何惜殉身!”王林生吟咏着拼力燃烧着有限的生命之光,将流疫死死压制难移半步。

    在破军神剑瞬间的传承后,在剑上的正气激发下,公子英心中的无助和绝望被瞬间蒸发,脸上更没有稚气和怯懦的神情,仗剑而立扬眉怒目,宛若裁决善恶的天神。“师父,徒弟成就你的大义送你一程!”此时的公子英与先前判若两人,受了破军神剑的正气熏染对王林生的义行充满了崇敬,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和不忍。

    “好徒弟!你我相聚时日不多,想来也是天意,破军在你手上为师可以放心去了!你曾问为师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此时为师竟有了答案。对为师来讲,生命的意义就是生命本身的存在和存在过程中的宝贵经验。生命对生命应予尊重,命命皆平等才是天道。剑仙虽有杀戮之力,不可起杀戮之心,杀心一起便为妄杀,剑仙修行首戒妄杀。以杀戮之力护卫众生生之权利,以杀戮之力予妄杀者死之终结,方为剑之心、剑仙之心!为师只能传你这些了,以为师之终结除你妄杀之心,现在要的就是你的杀戮之力,杀!杀!杀!”王林生拼尽力气给了公子英最后的教诲三个杀字出口,整个元婴化为一团火焰,生命即将燃尽。

    随着王林生三个杀字出口,公子英心中澎湃的杀尽一切魔族的仇恨杀机刚刚成型的妄杀之心被一股悲天悯人众生平等的正气击得粉碎,身心与破军神剑上的正气水乳交融无分彼此,眼中有泪心中无悲,公子英不带任何负面情绪庄严平和地挥出了一剑。

    公子英这一剑没有风雷相伴,也没有水火增光,甚至连剑光和剑气都没有,破军神剑在他的手里劈出去跟案板上切菜的菜刀没什么不同。在王林生的压制下流疫不能躲闪,但看到公子英劈出的剑势后流疫一丝惧意都没有,他不认为这样的一剑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这一战他是赢定了,而他身上燃烧的火焰中却隐约现出王林生的微笑。公子英这一剑看似缓慢,可流疫却不知道这剑是什么时候穿过王林生化成的火焰划过他的身体的。他只看到了公子英进身挥剑、收剑,接下来从身体中传出的剧痛随之炸开的身体告诉他,他就被这简单的一剑从中间给平均分配了。杀死我你也活不了,这是魔族流疫脑海里最后的一个念头。

    王林生虽然身为剑仙,但超出常人的生命带给他的只有疑惑,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的感悟,反是在生命即将结束之时悟到了生命的意义和剑心剑意。同在生死关头即将与王林生永诀的公子英在听到他的感悟后,环境使然在瞬间便达到王林生一辈子都没达到的境界——心剑合一(注:与人剑合一不同,心剑合一是人心和剑心互通,人剑合一是人和剑融为一体)。公子英挥出的简单的第一剑与王林生法力催动的飞剑相比,没有华丽的法术效果,更不是剑仙用的飞剑绝技,却是与破军神剑剑心共鸣的心剑。从这个意义上讲,公子英才是破军神剑真正的传承者,王林生只不过是破军神剑的使用者而已。

    公子英还沉浸在巨大深远的剑心剑意之中,被他平均分配的魔族流疫就像食鬼魔一样爆发了。黑色、黄色、绿色的液体从他腐败的身体里喷射出来,还没到公子英的身边就汽化成乌突突的浓雾罩了过去。公子英头一次接触神剑,王林生传他的剑诀从来没有实践的机会,从剑心中醒觉的他面对如此高强度爆发的魔雾心中茫然毫无反应。破军神剑虽然是神兵利器,但没有新主人的法诀配合和法力供给,对罩过来的魔雾凭借护主的本能发出一层稀薄的剑光住公子英全身。

    如同一场伴着飓风的硫酸雨浓重的雾气瞬间吞没了公子英。神剑上的剑光在浓雾中一闪即逝,公子英全身暴露在魔气之中。高腐蚀性的魔气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就把公子英的外衣全部腐蚀掉了,恶臭入脑头晕目眩,灼烧感遍布全身,公子英双眼一闭紧握着神剑滚倒在地。

    公子白接了公子英的电话,刚说了两句,就听公子英在电话另一边喊“健胃”,再后来掉线了,再拨打就提示说关机。“健胃,还消食呢!这小子居然说跟剑仙一起在顺发商场和魔族打架了。这是什么世道,魔族大甩卖?坐火车的时候都可以遇到!”公子白放下电话发着牢骚。

    “剑卫?!大哥,你家老二真的是遇到剑仙了。剑卫是发动剑罡防御的法诀。赶快过去看看吧!”李宠在法术方面的学识比公子白渊博的多。

    “我也正着急呢!啸月别看电视了,赶快跟我走!”公子白招呼了啸月往外走去。

    顺发商场是公子白常去逛的地方,那地方和他的大屋隔了大半个城市,却在他单位附近,平日上班的时候抽空走路过去非常顺脚,而且人流稠密,在那里反而没有公子白设下的空间接点。啸月则紧守没有女朋友前绝不逛商场的誓言,在他的空间里更没有到顺发商场的直通车。结果他们只有冒着被人无意中发现的危险,以超音速在城市的楼顶往顺发商场飞跃。

    行进大半的时候,公子白就发现路面上有几十辆警车鸣这警笛往顺发商场方向赶去。接着飞在高空的李宠就下来汇报,有人不断从顺发商场方向惊慌地跑开,又有更多的人跑到商场附近围观。上次是自己被游魂困在商场里,又被火魔在商场里追击,这次自己的弟弟居然把魔族追到同一个商场里了,真是自己的弟弟总可以把事情搞大。

    公子白离顺发商场只差几个楼顶,商场里突然发出一股强大的魔气,商场一二楼所有的玻璃被气浪冲的粉碎,一股恶臭的气息把在近处围观等着看热闹的人熏得呕吞眩晕。参与围观着所受的生化打击与他们的好奇心成正比,超过百分之九十的围观着被魔气侵入体内,出现不同的中毒症状,一时间商场周围割麦子一样倒下了近千人。

    “小李,这个你有办法吗?”公子白放心不下外面的人民群众,自己对驱除魔气没什么把握,只好求助李宠。

    李宠摆出一副专业人士的架势在人群外围飞转了一圈,转回公子白跟前说:“这是爆发过的残余魔气,只要吸的不多,驱散就没问题了,他们回去最多就是吐两天。交给我吧,里面肯定出事了,快进去找你家老二吧!”李宠说完带起一阵飞沙走石的阴风扑到躺到的群众们身上了。魔气经李宠的阴风一吹四散而去,这些好奇心过强的群众回家后除了呕吐外,又多了一场风寒性感冒。

    公子白见李宠应下了驱散群众身上的魔气后,带着啸月飞射入顺发商场。公子白的心里确实着急了,想当初火魔捉他的时候也只是放了几把火冒了几股烟而已,今天他弟弟追魔族不但弄出的惊爆效果不同凡响,而且还带毒气效果的。看外围的爆炸效果如此强悍,爆炸中心的威力将会更恐怖,按公子白的推断他自己处在爆炸中心也不可能完好无损地出来,如果是他那个体格只是一般好的弟弟,可就不那么乐观了。

    公子白和啸月心急火燎地闪进商场,天井下面共享大厅里仍被乌突突的魔雾笼罩,商场的大理石地面上处处都是因魔气腐蚀而冒起的泡泡,而魔雾的起源就是流疫爆发的位置上的一团比魔雾更浓的魔气。公子白和啸月一进商场立刻施法开了护身光幕把腐蚀性的魔气挡在体外,四只绿色的眼睛随即亮起来,在浓厚的雾气中寻找着公子英的身影。

    在大厅的地面上散落着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零散肢体和器官,这些肢体和器官冒着黄烟快速地化成血水,那是王林生被魔化继而被魔气腐蚀掉的肉身。判断地上的肢体不属于人类后,公子白的目光透向别处,最浓的魔气中透出的一线亮光吸引了他的视线,飞身过去用护身光幕驱散了部分魔气,才看清发光的是一把银光闪闪的宝剑,接着被魔气腐蚀得面目全非手脚露骨的公子英出现在他的眼前。

    “老二!”不用看面目,只凭体形,公子白就认出地上躺着的手里紧握着宝剑的这位就是他的弟弟公子英。“小弟!老弟!老二!公子英!”公子白一下子把所有对弟弟的称呼都喊出来了。在喊公子英的时候,公子白的心几乎要从嗓子里蹦出来了,如果公子英真的魂魄离体作了鬼魂或者魂魄被毁事情就难办了。

    地上的公子英似乎听到了公子白的呼唤,残破的嘴唇微微张了两下可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公子英这个简单的动作,让公子白悬起来的新放下的大半,这证明公子英还有神志,他的魂魄还没有离开身体,不是真正的死亡。

    “老弟,你撑住,哥有办法救你!”说完公子白不顾污秽,抱起地上的公子英拿起那把宝剑,和啸月打了个招呼跃进了妖力空间。

    啸月答应了一声,发了几十个火球打在自动灭火起的探头上,警报长鸣水花从灭火水龙头中喷洒而下,将空中的魔气和地上的血水稀释净化。做好了收尾工作,啸月闪出商场,招呼着外面兴风弄雾的李宠一齐回到公子白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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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六节 师徒相会

公子英从食鬼魔的身上跳下来,驻足于童山顶上的一块巨石之旁。还没等把食鬼魔收到伏魔净瓶里,一道银光和一团杂色的魔气便破空而至。银光和魔气的方向都是山顶的魔界入口,银光在魔气到达入口前一秒钟拦截在魔气的前方,接着两股迥异的气机相撞在一起。瞬间童山顶上狂风大作、剑气纵横,公子英不敢直面剑光和魔气的锋锐,闪身躲在巨石之后。

    嗤嗤剑啸和呼呼的魔气翻滚之声不断传进公子英的耳朵里,更有让人无法睁目的烟尘和中人欲呕的腥臭之气弥漫满山。两分钟后,一声如击败革的闷响过后,地面一震,所有的声光效果顷刻消失。巨石后面的公子英探出头来,只见魔界入口前空无一人,满山的乱石上处处剑痕,更有无数滴紫黑色的魔血洒在乱石上如同浓硫酸一样冒着气泡,灼烧得乱石像长满麻子的丑女人。公子英更关心的还是王林生和魔族的去向,魔界入口处没有,他迅速向四外搜索,果然看见两团光芒追逐着往城内飞去。

    “怪不得师父不让我跟来,这个魔族真的很厉害!”公子英看着童山上的景象禁不住吸了口冷气,“这么长时间都没搞定这个魔族,看来剑仙师父真的有问题,不跟过去看看如何放心得下!”公子英害怕归害怕,对剑仙师父安危的担心很快就战胜了恐惧,驱使着食鬼魔继续追了下去。可怜的食鬼魔,在公子英连续的驱使下,成了跑长途的客车,那张吃鬼魂的大嘴目前唯一的功能就是用来喘粗气,也幸亏他的嘴巴大,不然早就一口气喘不上来昏死过去了。

    王林生追着这个以前从未见识过的新颖魔族,一路往S市的魔界入口行来,其间交手了十几次。魔族本身的实力并不是很强,换作平时,只须一个回合,王林生就可以把这个魔族斩于剑下,可这次不同。王林生体内的那股气息,每当他驭剑之时就在体内乱蹿,扰乱他体内的气机运行,他只好分出一多半法力来压制体内的异样气机,等于要同时应付体内和体外两个敌人。而且这股一样气机发作起来,一次比一次强烈。刚刚在魔界入口处王林生拼力阻止了魔族返回魔界的企图,但又是因为体内的气机发作,让他错失杀死魔族的良机。更令他担忧的是,魔族虽然屡受创伤,但仍生龙活虎不见颓势,这次更是在大白天往人口稠密的城市里逃窜,如果在城市里来个仙魔大战,后果就不是死几只猫狗那么简单了。王林生拼力压制着体内的乱蹿的气机,追着魔族往S市飞去。

    这个异种魔族在王林生的神剑之下屡次受挫,虽然看起来生猛,实际上也受了不小的创伤。见返回魔界受阻,王林生在身后紧追不放,出于求生的本能索性逃往就近的城市,希望借王林生顾忌人类安危的弱点,争取喘息调养的时间。不多时,魔族和王林生一前一后飞临了S市上空。兜了两个圈子后,魔族认准了一处人口稠密的宽大建筑扎了进去,这处建筑正是公子白被游魂劫持时进去躲藏的那个商场。

    商场的名字叫顺发商场,营业面积超过十万平方米,地下两层地上五层,每日的客流十几万,是东北地区数一数二商场,自从上次因公子白而烧起大火后,它就变成多灾多难的商场了。异种魔族带着一阵狂风撞破了商场天井上面的玻璃扎了进去。尾随其后的王林生怕魔族耍花样没有立即跟下去,围着商场转了两圈后,发现魔族的气息混进了人流之中难以分辨,才知道中了魔族逃匿的花招,急忙从被魔族撞破的洞口飞了进去。

    王林生的迟疑给了异种魔族足够的时间,他不但隐藏了起来,而且发动了他特有的魔咒。魔族撞破玻璃给商场带来了极大的扰乱,有几十名顾客因为玻璃碎屑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就在这个混乱关头王林生从洞口进来了。王林生本意是趁乱可以隐藏他的踪迹,而且还特意在自己身上加持了隐身的法术。可他的脚刚踏到地面,魔族早已设下的魔咒发动了。

    王林生只觉得体内异样的气机加剧流窜,体内似乎有一只怪兽东碰西撞欲破体而出。王林生知道着了魔族的算计,横下心了施展了一个剑仙轻易不用的催发法力的法术,瞬间燃烧了半甲子的道行暂时压制住了体内流窜的气机。当他体内气机平稳,手中握紧了变成普通长剑大小的破军神剑戒备魔族突袭的时候,发现周围异常的安静,商场内所有顾客和服务员都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的表情望着他。

    被万人围观的感觉并不是很美妙,纵使是剑仙在万人看怪物的目光下也不可能不紧张,王林生首先发现自己的隐身术在刚才气机流窜的时候失效了,接着从地面一块玻璃碎片的反照中发现自己一身血污,脸上更是血迹黑灰和风沙混合调配成的魔族迷彩妆,手里的长剑更是往下滴着粘稠的魔血,总而言之他本身就是一个杀人狂魔的形象。王林生发觉自己暴光,苦笑了一下,收回摆出的戒备姿势刚想向各位观众解释一下,可他一动人群立刻发出了压抑了半天的惊呼声四散奔逃。诸如变态、杀人狂、疯子一类的词语不断从涌出商场的人群中传出,商场的一众保安见到王林生恐怖的形象也作出了暂不上前制止,积极疏散群众,立刻报警,封锁现场,交由警方处理的决定。不过五分钟,顺发商场内,第二次出现了空无一人的情况。

    “也罢!没有你们我更少些顾忌!魔崽子,竟敢跟我玩阴的,在众人面前出我的洋相坏我的名声,你最好藏住了,不然让本大爷逮到了想死都不会那么容易!”对于即成事实的东西王林生也没法转变,只有把满腔怒火的发泄点定在异种魔族身上,手持破军神剑凝神搜索魔族的所在。

    在王林生收摄心神准备捉出异种魔族出气的时候,天井中的破洞处一声闷响,公子英骑在食鬼魔的背上从天而降。这次公子英跟得比较紧,王林生进了商场,随后上万人从商场里冲出来,这一系列的壮观场面他都看在眼里,终于明白了作剑仙一定要低调的真理,不然光是一亮相的惊爆效果就可能给普通人造成伤害。公子英不会隐身术,只好等商场里的人都出来了,才凭着食鬼魔的速度优势,在商场外众多的围观者的眼球没抓到他之前从破洞里钻了进来。

    “师父莫慌,徒弟来帮你了!”一看王林生的狼狈样子,公子英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快收了食鬼魔!这里魔气很重,他很快会失控的!”没搭理公子英的好意,王林生先给了公子英一个严令。

    公子英不敢怠慢,赶紧把食鬼魔收进伏魔净瓶之中,随后对王林生说:“师父,我跟了你一路,总算在这里赶上你的脚步了。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若是没有体内的气机捣乱,王林生早就斩了这个异种魔族,公子英不听他的话擅自跟来至少要挨一顿骂。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王林生是身有隐疾,公子英此来多少可以有个照应,所以他没有责骂公子英,反而对这个过于热心和急躁的徒弟有点感激。

    “我体内气机不顺,虽已压制但恐怕挺不了多长时间。你来的正好,可以帮我尽快找出魔族的所在。这个魔族是个异种,为师以前从未见过,所以要格外小心!”说罢王林生伸手在公子英身上拍了三下,一道银色光幕把公子英包围起来。“你我分头寻找魔族踪迹,这是护身剑罡,遇到危险只要使用我教你的基本剑诀可以撑到我赶去支援。你在这两层搜索,我到上面去,记住一定要快,警察来了就不好办了!”一切安排妥当,王林生飞身上了顶楼,留下公子英在一楼搜索。

    你当警察是蜗牛吗?破案他们可能要慢一点儿,出现场这样的事,最多之要十分钟。这么大一个商场,连地下室一起共有七层,十分钟,七十分钟也搜不完呐!这还得是说魔族这位老兄乖乖躲在一个地方不乱跑。理论上以剑仙的能力,应该可以施展大面积的搜索法术,可师父要一层一层的搜,看来他身体的问题挺严重,看来没有帮手光靠我们两个是不成了。想到帮手,公子英自然而然地想起跟别人打架的时候,他的哥哥公子白总是第一选择,何况剑仙师父也说老哥公子白是灵异界里的风头人物,不找他找谁。主意打定,公子英拿出手机,拨通了公子白的电话。

    “哥,我是老二,我现在和剑仙师父在顺发商场里面捉魔族呢,急需你的帮忙!我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厉害,反正师父说你公子白的名头现在比他神眼杀机的名头还响,你快点儿过来吧!”手机接通,公子英直接要求老哥的援助。

    “老二,你这次搞得太大了,跟魔族打架的事你也参与,不要命了?你师父也是,这么危险也让你参与,我还要找他算帐呢!”公子白刚刚接到啸月派出去侦察的妖狼的报告,在魔界入口处发生打斗,随后一道剑光和一股魔气进了顺发商场,正考虑是否要去看看情况,公子英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哥,听你这么一说就知道你有这个本事,你快来吧,我估计我的师父是出了问题。一个魔族他作剑仙的追了大半天还没搞定,你快来帮一下吧,十万火急呀!”

    公子英正和公子白说话,忽然背后刮起一股狂风,风还没到腥臭的气味已经先进了他的鼻孔。公子英知道是那个异种魔族来偷袭他,赶紧念了一句法诀“剑卫!”。随着公子英的法诀,护在他身外的剑罡银光一盛变成几十把尖锋向外的利剑护住全身。

    异种魔族施展魔咒后,暂时喘了几口气,可他发现王林生没有被他的魔咒困住,反而让他把商场内所有的人都吓跑了,无形中为自己的藏身祛除了绝佳的掩护。随后又来了一个不太像样的帮手,本来魔族对公子英也没太在意,不过刚刚听见公子英打电话,这个他看不起的小破人的哥哥居然是魔界中谈之色变、他的主人穷奇恨之入骨的食魔人公子白,而且还要找公子白来帮忙。异种魔族听道这些话可忍不住了,他袭击公子英的原因有二:原因一,他剧战数次身体疲惫,吃了公子英可以补充体力和法力,继续和王林生开战;原因二,公子英是公子白的弟弟,主任穷奇对他说了,一切让公子白痛苦的事情都要去作,虽然魔族有只报复加害者不轻易株连他人的规矩,但这次是公子英主动闯进来惹他的,于情于理他都不能放弃对公子英的攻击。

    有了充分的理由,不用公子英去找,异种魔族主动找上了他。不过他身上的剑罡可不是白给的,在魔族带着腐蚀性的护身魔气撞过来的瞬间,剑罡已经将他变成了一个巨型刺猬。魔族撞在剑罡形成的利剑上,身上破了几道口子,怪叫一声躲到一边去了。被魔族撞到的公子英像一只皮球一样给砸在商场共享大厅中一根支撑大厦主体的柱子上,随后又弹到地面上。要是没有剑罡的保护,单这一击公子英就变肉饼了。头一次遭受魔族的打击,由于经验不足,被撞得眼冒金星,满头小鸟乱飞,拿在手里的手机吧唧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公子英从地上站起来,看着不成型的手机,心疼地说:“妈的,这是我新买的飞利浦双彩屏,还不到一个月呀!我戳死你!”手中法诀一变剑罡由刚才的“剑卫”转成“剑击”,护住全身的几十把利剑以异种魔族为目标,狠狠地戳了过去。

    面对公子英放过来的几十把剑,魔族比例失调的人脸上露出轻蔑的颜色,身上章鱼一样的触手一阵乱舞将公子英射过来的利剑全挡了出去,随后口中吐出一团墨绿色的魔气往公子英身上喷了过去。气团还没击中身体,公子英就快被腥臭的气息呛晕了,而且瞧势头单靠王林生给他加持的护身剑罡是不顶事的。

    “师父,救命啊!”没想到魔族会把自己当成第一目标,公子英施展了两个基础法术后就黔驴技穷了,情急之下使出了保命绝招。

    公子英的这句没白喊,话音刚落王林生便带着一阵风挡在他身前。面对迎面而至的魔气,王林生一剑斩下,剑气所过魔气粉碎无形。

    “孽障,你若立即拜服,可免一死,否则定斩不饶!”王林生的剑势锁定了异种魔族,厉声呵斥。

    “你自身难保,还在我面前狐假虎威,真是笑话!”魔族此时一反逃避躲藏的常态,镇静自若地开口说话。

    “蜀山剑仙神眼杀机的名号你没听过,剑仙除魔的手段你总该知晓吧?死到临头还敢卖狂!”王林生一晃手中神剑加强语言的说服力。

    “你若是有力战食鬼魔的神威哪还用跟我耗到现在!刚刚损耗了半甲子的法力,外强中干这四个字正适合你!”魔族的气焰不断增长。

    在王林生身后的公子英看不过眼,指着魔族骂道:“你个没名的魔族,我看你是不是吓傻了?食鬼魔这样的都让我师父收了给我当宠物,你这点气势连我师父半剑都挨不过,如果你尽早投降,我可以考虑收你作宠物。如果晚了,不好意思,名额有限,只有让师父砍你的头,最多可以作一个标本了!”公子英说顺了嘴,还想往下说,突然看见王林生背在后面的手伸出两个手指指着窗口,分明是让他穿窗逃走的意思。难道师父真的像魔族说的那样外强中干,公子英心中一颤收声住嘴。

    让公子英一搅,魔族来了兴致,发了一阵狂笑,说出了他的来历和打算。这个魔族名叫流疫,是魔君九子穷奇造出的新型魔兽,在穷奇受伤后被派到人界散播异化流毒。他行至蜀山附近被王林生看破行迹,知道无法力敌王林生,便借火车上人气躲避,意图返回魔界了事。可是王林生法眼如炬紧追不放,在火车上发了魔性要对杨猛放置毒种时被王林生再次发觉,所以一直纠缠到这里。公子英置身其中,有是公子白的弟弟,所以这个流疫就打算把他和王林生一勺烩了。

    “说得像那么回事。你要是真厉害,还会让我师父追到这里?”虽说魔族流疫说的不是很完整和详细,但看他镇静的态度和王林生让他逃跑的手势,公子英感觉要坏事,问这个问题只是想拖延一下时间等着公子白来救他,如果公子白并不是王林生说的那样拉风,他可就彻底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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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五节 异种魔族

回车厢的时候,为了不惊动旁人,他们两个尽量将脚步放得很轻。车厢内的乘客都在睡觉,杨猛也不例外,走在前面的公子英来到可以看见杨猛大半个身子,离他自己的铺位只有几步远的地方时,王林生一把手将他拉住,并且把手指竖在嘴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与此同时,王林生运用法力把公子英刚有点基础的破魔神目打开来,用手指着杨猛的铺位让他仔细看。

    睁开破魔神目的公子英往杨猛的铺位上望去,只见杨猛的头顶附近站着一个人头牛身的怪物,这怪物身上满是发泡流浓的烂肉,从一道道婴儿小嘴一样外翻的烂肉口子中又生出一根根粉红色的章鱼爪子一样的触手;脸上的五官比例严重失调,特别巨大的嘴和黄绿色的眼睛占了大半个脸,鼻子只是两个极小的黑洞,耳朵被两条盘成一盘的昂首吐信的青蛇代替,头上生着烟灰色的肉疙瘩没有头发。这个浑身魔气的怪物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公子英看过一眼后险些把晚饭吐在地上。

    站在杨猛头前方位的怪物,确切的说是不知名的魔族,似乎正专心做着某种工作,对王林生和公子英二人的出现没有察觉。公子英轻轻地往一旁挪了半步才看清,这个恶心的魔族正从嘴里伸出针管一样的舌头,往杨猛的顶门刺过去。以公子英的眼力可以清楚地看见,魔族半透明的针管状舌头里有一颗暗绿色的发光体正迫不及待地要顺着舌头往杨猛的身体里钻呢。魔族肯定没有给人类注射非典型性肺炎疫苗的好心,这个恶心东西想往杨猛脑袋里扎的绝对不是好东西,公子英心中焦急却不知如何应对。

    在公子英身旁的王林生心里的惊讶程度更甚于公子英,眼前这个魔族身上的气息竟和他追踪的魔气一般无二,寻了两天都不见踪影,却在此时其中原由让他很是费解。眼见他的酒友杨猛就要遭到魔族的毒手,王林生无暇过多思考,亮出飞剑法诀一引,飞剑往魔族击去。为了避免误伤车厢里的乘客,不再干神医的兼职工作,王林生没有发挥飞剑的全部实力,只是把飞剑当作有制导装置的飞刀使,一寸长的小剑准确地削断了魔族的舌头。

    正准备给杨猛做脑部注射的魔族,刚感觉背后的破空之声,眼前银光一闪,一大截舌头就掉在地面上了。魔族负痛回头,发现发剑偷袭的就是他这两天一直在躲闪的王林生,心知不敌,一声怪叫穿车而出逃到车外的旷野上去了。魔族掉下来的半截舌头则在落地的同时化成一滩惊心刺目的紫黑色血迹,不需要有破魔神目,只要是不瞎的正常人都可以看见。

    “徒弟,这家伙正是我追踪的,不用等车到站,咱们就得分手了,等师父解决了这个魔崽子后,再去找你,你好自为之吧!”王林生留下一句话闪身穿过车窗追那个逃跑的魔族去了。等公子英追到窗前的时候,只看见夜空中的银色剑光一闪即逝。

    公子英的性格可没有公子白稳重,王林生出去后,他的心里火烧火燎。虽说只有不到三天的相处时间,可他对王林生这个剑仙师父的人品和性格十分敬重,刚才王林生在车顶上的一番话怎么想怎么是遗言的味道,公子英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违抗师父的命令跟在王林生的后面,希望能在必要的时候帮上一点儿小忙。决定之后,公子英写了一张字条放在杨猛的床头,在字条里他让杨猛下车的时候拿着他的行李,在车站交给他哥公子白,转告他有事先下车,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回家。公子英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杨猛在学校的时候就认识公子白,他可不想把自己的行李和为老爸老妈带回的土特产白扔了,为了保险在字条的后面还附上了公子白的手机号码。

    写完了字条,公子英来到车厢连接处,照车厢里面相对宽敞的地方,掐动王林生传授的法诀想穿过车厢到外面去。由于第一次施展穿墙术,一连把头撞了五个包包才穿过车厢,来到铁路边的旷野上。穿过车厢,随着火车前进的惯性向前冲出了三五十米,公子英才收住脚步。环顾四周,荒草野树、穷山恶水、渺无人烟,秋日拂晓的寒意和原野的荒凉一起扎进他的心里,真有点后脊梁冒凉风,头皮发麻,寒毛倒竖的恐怖感。

    王林生和魔族的踪影早就不见了,不过公子英有他的办法。从脖子上摘下挂拴着皮绳的伏魔净瓶,把瓶塞扭开,嘴里喊了一声:“大嘴巴,出来!”这两天,公子英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辛勤地催动法诀炼化被关在伏魔净瓶里的他的第一个宠物——食鬼魔,并且给食鬼魔起了一个名字——大嘴巴。一阵黄烟闪过,食鬼魔以大嘴巴老头的形象出现在公子英的面前。

    食鬼魔被炼化了两天,魔性得到一定的压制,离开伏魔净瓶不超过半个小时是不会魔性发作的,半个小时一过就要把他重新收回伏魔净瓶,过半个小时之后才可以重新放出来。

    “带着我,往上飞!”时间宝贵,公子英一放出食鬼魔立刻下达命令。他不会飞,连武侠小说中描写的轻功都不会,要想赶上王林生的脚步,就只有靠食鬼魔这个宠物做交通工具。

    食鬼魔立即执行了公子英的命令,带着他一点点儿地往高空飞去。在飞到离地面三百米左右的高度,公子英已经打开的破魔神目发现远处一处山谷魔气冲天剑光闪烁,而且发出的剑光只有王林生所用的破军神剑才能发出的。“大嘴巴,往那边飞!”公子英确定了王林生的所在,指示食鬼魔带着他飞过去。可怜的食鬼魔带着这个一点儿飞行术都不会、死沉死沉的主人歪歪扭扭地飞向远方的山谷。

    食鬼魔好不容易带着公子英飞到山谷附近,还没看到王林生的踪影,刚刚那缠斗不休的剑光和魔气突然一起失踪。难道是同归于尽?公子英想到这个词,立刻吐了三口口水除了晦气,急急驾着食鬼魔往认准的地方落下去。

    这是一个不大的山谷,山谷中低矮的灌木杂草和普通的硬杂木参差不齐地混合生长着。在山谷底部突兀着一块十几丈方圆的空地,空地上杂草和树木凌乱地倒伏了一地,这种明显的地方当然逃不过公子英的眼睛。公子英落到地面把食鬼魔收到伏魔净瓶里,检视着凌乱的空地。

    整片空地上空弥漫着一股很浓的血腥中透出腐臭的气味,这让公子英不得不掏出面巾纸揉成两个球塞住了鼻孔。低头查看,空地上的每棵草每棵树都被拦腰斩断,在倒掉的树木杂草底下是污浊潮湿如同腐肉般的地面,空中的恶臭就是从这生了疮的地面上发出来的。检查到空地中央的时候,草叶上发现的大片血迹让公子英的心揪了起来。

    公子英硬着头皮往空地中央略微隆起的被树枝草叶掩盖的鼓包处走过去。公子英就怕看到王林生血肉模糊的场面,胆战心惊地一层层揭去树枝和杂草,最后一横心猛然掀起了所有的覆盖物。入目的画面不是一具王林生的尸体,更不是王林生和魔族同归于尽的两具尸体,而是一堆尸体。这堆尸体中有野兔、野鸡、老鹰、麻雀、螳螂,大大小小琳琅满目,其中连一具人的尸体都没有,真不知道王林生这位剑仙老大是来降魔的还是来祸害野生动物的。

    在山谷里喘了口气,公子英继续召唤出食鬼魔升到空中去寻找王林生的踪迹。这次,食鬼魔带着公子英来到一个村落附近,和前次一样,在他要赶到事发地点的时候,王林生和魔族的气机又消失了。这次,他找到的是一堆看家狗和捕鼠猫的尸体。坚强的公子英没有被两次失败打倒,继续沿着王林生的足迹追踪下去。

    农历七月十五上午九点二十分,公子英乘坐的火车进入了终点站。在出站口,公子白、啸月还有别人看不到的李宠正对公子英的出现翘首以待。九点三十分,乘坐这个车次的乘客已经走得差不多,可仍不见公子英的身影,公子白正着急的工夫,他的手机响了。

    “喂!哪一位?”不认识拨入的号码,而且等弟弟等的心急,公子白的语气不是很客气。

    “大哥,我是你家老二的校友,我是杨猛,跟你家老二一起回来的那个。”

    “杨猛啊!我小弟呢?他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你在哪?”

    “我在站里,东西太多拿不动了。公子英有事,没和我一起回来,你先来接一下我,见面在详细说吧!”杨猛见到公子英留的字条和地上的一滩恶臭的血迹吓得半死,又不知如何是好,等到下车的时候一个人背了两个人的行李物品,更是寸步难行,所以只好打电话向公子白求助。

    “这小子唱的是哪一出戏呀?”公子白挂了电话,心中生出一种不安的感觉,急冲冲地和啸月买了站台票去接被困在站台上的杨猛。

    见到坐在一堆大箱小包跟前发愁的杨猛后,公子白第一句话就是:“我小弟在哪里?”

    “我不知道啊?一觉醒来他就不见了,这是他留给我的字条。我看字条是他的亲笔,想了半天也没有更好的办法,给他打电话又总是提示无法接通,所以就按他说的做了。”杨猛低着头说。

    “中途下车?有什么事比回家看老爸老妈更重要的?”公子白嘀咕了一句,接着问杨猛:“你最后见到他是在什么时候?”

    “晚上十一点多我还跟他聊天呢。后来挺不住睡着了,天快亮的时候我翻身看了一眼对面铺位,发现他不见了还以为他去厕所了。天亮以后,起床才发现他留给我的字条。”杨猛极力地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按时间推断,我家老二是在山海关左近离开火车的,可哪段路除了山海关停车外,其他地方都不停车,难道他在哪里下的车?”公子白推测着弟弟的行踪。

    “我问过列车员,小英的票还在他那里,根本没通过他还票下车。”卧铺车厢上车后,乘客的票都要交给乘务员保管,公子英的票还在乘务员手里就是说他不是在正常情况下离开的火车,杨猛的回答使问题进一步复杂化。

    啸月提着鼻子在行李周围嗅了一下后,在公子白耳边说:“我闻过了,行李上有魔族的臭味,事情不那么简单啊!”

    听了啸月的话,公子白的眉头当时就皱了起来。自己一身麻烦就算了,怎么弟弟也惹祸上身呢?难道说,魔族这么不讲究对付不了自己,去找弟弟出气。想到这里,公子白可真急了。

    “你们坐车的时候碰到什么怪事了吗?好好想一想。”公子白的语气转急。

    “说到怪事,我们整个火车的人都遇到了。”杨猛被公子白一启发想起了脑袋上磕大包的事,以及火车上的神医事件,立刻把这个当奇闻讲给公子白听了。“对了。我早晨醒来发现小英不见了,睡在我上铺的神医也不见了,直到下车我也没见到这位神医再出现,我还打算请他给我爷爷看看病呢。还有啊,我睡的铺前面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倒了一滩紫黑色的臭水,恶心死了,乘务员拖了几遍才弄干净。”讲到最后,杨猛终于把所有的细节都给想起来了。

    “走吧。先出站,我家老二肯定是跟着神医出去见世面了。”心中焦急,但表面故作镇静,公子白和啸月帮着杨猛提着行李包裹出了站台。辞别杨猛,公子白带着弟弟的行李包裹回到了家中。路上他给公子英拨了几遍电话,得到的反馈都是:“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问题肯定出在哪个所谓的神医身上!没准神医就是魔族假扮的,目的就是诱拐你弟弟!这种事对他们来说可是家常便饭!”啸月展开他并不丰富的想象力进行推测。

    “按你说的,我只要在这里等魔界打电话来要赎金或者开条件就行了吗?我家老二可不是无知少年,哪那么容易被诱拐!”公子白从心里不愿意相信啸月的推测。

    “你弟弟不是无知少年,可中你的毒太深,没准是为了追寻神迹上了别人的圈套,听杨猛说那个神医表现的挺神的。”啸月坚持自己的观点。

    “你们两个光在这动嘴皮子能解决什么问题,你看我多务实,已经把你弟弟的照片发出去了。现在东三省的鬼卒都在按你的寻人启事帮着找人呢!”李宠对公子白和啸月作了个全方位的鄙视手势。

    “有道理!我这就到公安局去报案。乘务员也太不负责了,中途失踪了乘客,吭都不吭一声。”公子白那了外套就要出门,此时他的手机又响起来。

    拿出手机一看,公子白喜出望外,手机上显示正是公子英的号码。“喂,老二,你跑哪去了?”公子白劈头就问。

    “哥,一句半句的跟你说不清楚,我正追着我师父的后屁股在荒郊野外赶路呢。看样子是奔S市方向下去的。我现在暂时安全,怕你担心给你打个电话,估计很快我就能回去了。”公子英驾着食鬼魔走走停停,从天刚亮一直追到了快中午,不知赶了几百几千里,累得食鬼魔双腿发软,可总是差一步赶不上王林生。刚刚在高空处,公子白看到了S市的标志性建筑——彩电塔,又结合王林生的魔界入口就在S市附近的说法,肯定了王林生和魔族打打停停大致的方向就是S市。所以,找了一个有信号的地方给公子白打了一个报平安的电话。

    “说什么呢?你哪来的师父?放着火车卧铺不睡,跑荒郊野外又干什么去?”公子白对公子英的回答完全听不懂。

    “说来话长,我拜了一个剑仙作师父,看见了万鬼夜行,学了一点儿法术,还收了一个食鬼魔作宠物。我听师父说,你现在是灵异界里的知名人士,你以前怎么没告诉我呀?如果你真像师父说的那么厉害,就多注意一下S市魔界入口的动静吧!我又要赶路了,先不和你说,见面在唠吧,你放心我没事的!”公子英说完挂了电话,为了防止公子白的进一步追问耽误他的行程,索性关了手机的电源。。

    “剑仙师父、万鬼夜行、学法术,还有食鬼魔作宠物!这是哪跟哪呀?”公子白拿着手机拨打了几遍,听筒里都是对方已关机的提示,他的脸上一副要傻掉的表情。

    听了公子白的念叨,李宠插话道:“老大,据灵界新闻,今年七月十五晚上,阎王联合菩萨在鬼门关大开渡化道场,超度怨鬼。万鬼夜行大概就是这几天晚上的事,你弟弟都看到了,他天生阴阳眼吗?”

    “剑仙,可是修行者中武力最强的,你弟弟的好体格找个这样的师父倒是正合适。”啸月看过公子英的照片,听过公子白的念叨,对公子英好武的脾性有所了解,所以有此言语。

    公子白这几天没有心情晚上出街,当然没看到万鬼夜行的壮观场面,所以不理解公子英为什么提到万鬼夜行四个字,听李宠一解释,外加啸月一起哄,脑子跟着转了两圈。“如果我家老二看到的万鬼夜行是真相而不是幻相,他没有阴阳眼,能看到鬼一定是有人施法让他通灵的。难道这小子也和我一样,一脚踩进灵异界这个烂泥潭里了?还说有个食鬼魔作宠物,竟然连魔族也招惹了,真是越不想见到什么越要撞上。我的老弟呀,你可把我整死了!”

    啸月看着公子白一脸愁容,坐到他身边安慰道:“你家老二连你的事迹也知道个大概,甚至连S市有魔界入口的事都知道了,这两天他一定有奇遇。这些事跟他嘴里的剑仙师父脱不了干系。这样也好,咱们大可以毫无芥蒂的联欢,不用为编瞎话唬他费脑筋了。他不是让咱们注意魔界入口的动静吗?咱们就注意着,等见了他的剑仙师父,在和这位剑仙算一算乱收弟子的帐!”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赶快让你的弟兄到童山附近转一转吧!”公子白无奈地点了点头,暗下决心一定要给乱收弟子拉自己弟弟下水的剑仙算帐。

    公子英关了手机,再次驱使食鬼魔带着他飞上高空。总跟着王林生的屁股后面赶不上正戏,公子英这次决定赌一下,先到魔界的入口处恭候王林生和魔族的大驾。在高空,公子英运足目力,仔细观察S市附近的地形地貌。在S市西北方向五十里左右的一座光秃秃的小山吸引了公子英的眼球,在小山的顶上一道暗蓝色布满金色网格的巨型落地窗直通虚空,这大概就是师父说的魔界入口了,公子英认准了方位让食鬼魔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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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四节 道统传承

“师父,你送我一个玻璃瓶,里面还有一个小魔鬼,我再往里面倒点福尔马林,就可以送去展览馆作标本展出了!这也算是礼物吗?”公子英对王林生突然送他一个瓶装魔鬼很是不满。

    “说你土,你还真土!你仔细看看里面!”王林生用无可奈何加上命令的口气对公子英说。

    公子英瞪大了眼睛,贴到瓶子跟前仔细观看。一看之下,公子英果然有所发现,刚才还奄奄一息的食鬼魔被收进瓶子后,居然变得神气活现、生机勃勃,在瓶子内的狭小空间里翻腾不止,看得在仔细一点儿发现在透明的瓶身上隐隐有淡银色的八卦符文流转不断,随着符文流转不时有接近透明的光线射入食鬼魔的体内。

    “师父,这个小瓶瓶非常古怪呀?是不是给魔族疗伤的便携式移动医疗站哪?”公子英见食鬼魔在瓶子里重获生机,所以有此一问。

    “你小子跟我装傻,是不是?师父我杀魔族还杀不过来,哪有心情去为魔族救死扶伤!真是被你打败了!”王林生被公子英心口胡诌弄的失去了耐心,在他眼前晃着瓶子,一板一眼地说:“你记住了,师父我只告诉你一遍!这个瓶子是师父我刚得到,还没舍得用的宝贝,名叫‘伏魔净瓶’。”

    “还是不对!”公子英使劲摇头,对王林生的话表示怀疑。

    王林生被这个知识分子徒弟的孜孜以求刻苦钻研的精神给征服了,没好气地说:“又有什么不对了?我可没有唬你的必要!”

    “你说是这是伏魔净瓶,按名字分析食鬼魔到里面应该是被降伏、镇压的表现,最应该的就是像西游记里描写的那样‘一时三刻化为脓水’,可我看这个食鬼魔一点儿被伏的样子都没有,反而活蹦乱跳的挺享受。你不是拿错瓶子了吧?”公子英的怀疑也不是没原因的。

    “徒弟,你能不能等师父把话说完了再提问哪?这个伏魔净瓶可是一位前辈高人按照观音菩萨的玉净瓶的原理炼制的。它可不是你想的硫酸池或者火化场,只要把魔族化掉就完事大吉。所谓的伏魔是使魔族被制伏,所谓的净瓶更有净化的意味,只要被这个瓶子收进去的魔族,不但不会死亡,反而会被瓶子的法力炼除魔性,进而达到浪子回头祛除魔性的境界。”王林生解释到这里,公子英又出言打断。

    “照你这么说,只要把所有的魔都收进这个小瓶子里,再往出一倒,魔界不都被和平演变了吗?大家何必那么辛苦!”公子英对王林生给的他礼物百般责难,其实他就是想要一把传说中的飞剑回去,好在老哥公子白面前使劲炫耀一番。

    “你小子伏魔杀鬼的本事不行,抬杠的功夫倒是一流。严重警告你,再有一次中途打断我的讲话的事情发生,我就以不尊师长的罪名收回传给你的功法,然后把你逐出师门!”王林生不管公子英打的什么主意,如果不让他把送出礼物的珍贵性说完整,他也是非常不爽的。

    见到王林生的怒容,公子英真的有点胆儿颤,特别是王林生把带刺的眼神发挥到了极至,瞪得公子英头发昏腿发麻舌头更是打卷。在师父的强势压迫下,公子英嘴里含糊地应了一声:“弟子不敢了,师父请继续讲!”他嘴上如此作答,心里却打定了主意,如果瓶子的功够不上新奇特三个字一定要想办法让师父把它换成飞剑。

    王林生对公子英的鬼主意不加理会,对公子英马虎的回答撇了撇嘴,清清嗓子继续讲道:“跟你说了是仿制观音菩萨的玉净瓶吗!你想魔界那么多大魔小魔,连大罗金仙、佛祖菩萨都不能将他们渡化,一个仿制的瓶子就能征服魔界吗?”说到这里,王林生顿了顿,见公子英没有插嘴抬杠,满意地点点头后接着说:“这个小瓶子一次最多只能收三个魔族进去。魔族被收进去后,只是被瓶子的法力暂时制住了魔性,要想完全消除他们的魔性,要根据被收的魔族的法力大小来确定,时间从三个时辰到三千年不等。”

    王林生说到在瓶子里要等一定的时间才能把魔族的魔性消除后,公子英立刻就是一脸哭丧的模样,在没得到进一步明确的解释前他心里实在想不通王林生非要送他的水晶瓶有什么好处。

    “看你一脸不乐意的样子,告诉你这瓶子虽然只能装三个魔族,对真正的剑仙没什么大的用处,对你这样的用处可就大了。被装进瓶子里的魔族,在瓶子的法力下魔性不断被压制和化解,但本身的技能和法力会被保留,只要懂得运用瓶子的法诀就可以随时放出里面的魔族来作佣人和打手,只要在魔族被压制的魔性发作前在将他收回瓶子里就万无一失了。这回你懂了吧!”王林生说完反把举到公子英面前的伏魔净瓶收了回去。

    王林生刚说完瓶子的好处,手缩到一半,公子英用比他缩手的快两倍的速度,把伏魔净瓶从他的手上抢了过去。“这可是好东西!制造这个瓶子的前辈一定是玩过网络游戏,而且在里面用的是一个带宠物的角色,很可能是《传奇》里面的道士,不然他怎么能想出这个宝贝来。有了这个小瓶瓶不就可以捉魔族回来当宠物养了吗。谢谢师父了,徒弟就恭敬不如从命,笑纳了这个小瓶瓶了!”公子英一边说,一边把伏魔净瓶往裤兜里揣,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把手伸到王林生面前理直气壮地说:“拿说明书来!”

    “什么说明书?”王林生被公子英给问傻了。

    “还说自己是东北人,一点儿幽默感都没有!”公子英撇着嘴对王林生说:“你送我伏魔净瓶当然要配齐使用说明了。法诀,使用伏魔净瓶的法诀呀!”

    “你说的是法诀呀?非绕弯子说什么说明书,本来想亲自传授给你的,现在你要说明书,就给你说明书,你自己去慢慢看吧!”王林生听完公子英的解释,很配合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卷羊皮卷塞到公子英手里。

    公子英把羊皮卷接过展开一看,立刻傻眼,里面都是曲曲弯弯的蝌蚪文字,没一个是他认识的方块字。“没有中文译本吗?”公子英问道。

    “没有!”王林生严肃地回答。

    “要了命了,我看不懂!师父你就别难为我了,大不了下回不说你没幽默感,快点儿教教我如何用这个伏魔净瓶吧!”公子英得宝而不得其用心痒难耐。

    “自身修炼才是剑仙的根本,贪图机巧怎么能成大器呢,我就是要你记住这一点,听懂了吗?”王林生拿起了师父的架子。

    “我当然知道了。我和我哥都是凭自身刻苦学习上的大学,凭真本事挣钱吃饭,自身实力最重要的道理我是懂的。遇到你这个剑仙师父本身就是奇迹,而剑仙师父给的礼物更是好奇,如果不认真对待一下怎么能显出我对你的尊重和诚意来吗?你也说了我现在实力距剑仙差得太多,如果不先有个机巧的东西作护身符,再遇到刚才的场面可不一定有刚才的运气呀!”反正公子英是铁了心要弄明白如何用伏魔净瓶养宠物,为此不惜对王林生发射糖衣炮弹和以“死”相逼。

    “你说得也有些道理,凡是接触过灵异事物的人,身上就多了条通灵脉,以后便总会遇到麻烦的事情,危险是有的。而我也不能总跟着你,一旦有危险最要紧的是自救,给你这东西就是让你在伏魔时顺便给自己招几个帮手,等你能练飞剑就不用担心了。刚才不过是磨练一下你的心性,我们上来久了,下面会起疑心,先下去,法诀我会传给你的。”王林生发觉公子英的性子偏于急,所以故意掉着他的胃口,领着他穿过车厢外层,回到了乱成一团的车厢之内。

    刚才食鬼魔的爆发让车厢里熟睡的乘客吃足了苦头。硬卧车厢的乘客是按上中下三层睡在铺位上的,火车剧震之下,有一少半乘客因为睡姿不正确、忽视睡眠安全等原因从铺位上摔了下去,没摔下去的也被剧震惊醒,车厢里的痛呼和惊呼连成了一片。公子英和王林生回到车厢里的时候,正是各个车厢的乘务员忙着安置扭胳膊闪腰撞破头的乘客的时候,对他们两个没事的并没在意。

    “小英,刚才你到哪去了?火车不是轧石头上了吧,看我这个大包磕的!”杨猛指额角鸡蛋大的包对公子英说,他睡的是下铺没有摔在地上,只是头撞了一个包。被撞醒后,杨猛发现睡对面的公子英没在铺上,着急了好一阵,见他回来开口便问。

    “我,没去哪,跟这位大哥一起去吸了跟烟,刚才一阵把腰给闪了一下,回来就看见你成独角兽了!”公子英用手指点了杨猛头上的大包一下,疼得杨猛直裂嘴。

    “头上长包,脑子也磕坏了,多大石头能把火车颠起来呀?你等着,我拿毛巾去沾点热水给你敷一下!”公子英将杨猛的话头岔过去后,拿着毛巾到开水处去了。

    等公子英拿着热毛巾回来的时候,杨猛头上的包已经小了一圈,而且不在喊疼了。公子英有点疑惑,问杨猛道:“刚才还呲牙裂嘴的,转身的工夫就消肿止痛了,咋回事?”

    “刚才跟你一块回来,住在中铺的大哥是个中医,让他推拿了几下,包也小了,也不疼了!你跟人家抽了半天烟,连人家干什么的都不知道,明显是话还没唠透,太失败了!根本不是你的风格吗?”杨猛知道公子英和人扯家常的本事一流,何况对象还是一个东北人,正常情况下肯定是三分钟拿下,他根本知道公子英和王林生为了不被怀疑急着从车顶上回来连口径都没来得及统一,所以才对公子英连王林生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表示愤慨。

    公子英不理杨猛夸张的愤慨,追问道:“王大哥呢?”

    杨猛往车厢的一端努了努嘴说道:“人家医术高超医德高尚,正救死扶伤呢!”

    公子英往车厢一端观看,果然看见王林生正以点穴按摩为名悄悄施展法力为受伤的乘客减轻痛苦。想一想,如果没有王林生在车顶搞的爆炸,这些乘客也不会弄得鼻青脸肿,他尽一点儿义务也是应该,作剑仙不但要降妖除魔,做好事不留名不说,还得负责善后,与坏人做完坏事拍屁股走人或者翘辫子了事比起来实在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体力活儿!想到这里,公子英更坚定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一信念!

    火车突然剧震被当作一起原因不明的事故上报给铁路局,在王林生的努力下车上的乘客很快恢复了健康,再加上列车长和乘务员的完美笑容,乘客们没有过多的指责。在火车继续开行一天后,事件逐渐平息下来,事件虽然平息了,可王林生神医的名声却传遍了整个火车。公子英打趣他这位师父说,助人为乐的典范雷锋叔叔曾经有“雷锋出差一千里,好事做了一火车”的美誉,王林生大师则是“大师归乡经全国,神医大名扬华夏”。对于公子英的幽默或者说是讽刺,王林生不以为然,借为伤者治病之机,他走遍了整个火车,仍然没发现所追踪的魔气,这令他很是担心。

    公子英和杨猛可没有王林生那么多的忧愁。公子英一有机会就缠着王林生,把破魔神目和伏魔净瓶的法诀背得滚瓜烂熟,一有机会就使出来练习练习。因为苦练破魔神目,公子英N次被乘务员姐姐误会为居心不良贼眼兮兮的色狼,更因为夜里不小心放出了食鬼魔,让起来如厕的小朋友看见,吓得尿了裤子。幸亏每次出错,都有王林生为他收拾残局,无形中让王林生在追踪魔气的时候多操了一份心。杨猛对王林生的概念不像公子英那么复杂,他心目中王林生只是一个医术精湛酒品端正的东北老乡,只要一有空,他不是和王林生神侃就是一起喝小酒儿。有了直爽开朗的杨猛调剂,王林生被魔气事件和徒弟公子英搞乱的心绪才能得到适时的舒解和平复。

    三个东北汉子在一起吃吃喝喝、胡吹神侃,三天多的旅程过去了一大半,转眼已是旅途中的最后一个晚上,过了这晚,白天的时候火车就会开出山海关进入东北地界了。公子英晚上的时候,按照王林生传授的法诀修行,虽然只有不到三个晚上的时间,可他的感官已经变得异常敏锐。这晚过了子时公子英停止修行,睡了下去,大概在凌晨三点的时候,便被异常的气流惊醒。他睁眼时发现王林生已经站在他的铺前,对他的及时醒觉报以赞许的目光。见公子英醒来,王林生摆了摆手,示意公子英跟他出去。

    和第一次一样,王林生带着公子英来到火车的车顶上。七月十四的晚上,月亮几乎就是圆满的,站在急驰的火车上望出去,前两晚那样大队的怨鬼已经看不见了,只是偶尔有一两拨儿拼命赶路急着去投胎超生的如狗撵的兔子一样消失在视野之外。

    “人生百年所为何事?死后又急着投胎,再作人又为了什么?师父,关于生命的意义我还是没想太明白,不知你能不能解答一下?”公子英见万鬼投胎急急如丧家之犬,引发了关于对生命意义的思考。

    “徒弟,关于生命的意义以及生命的起源什么的,从古至今众说纷纭,不一而是。你今天问的问题师父答不了。实话说,为师修炼剑仙有一半就是为这个原因。因为思考问题需要时间,剑仙的命比常人长得太多,多出几百年的时间来思考总比只想几十年得出的结果要全面和深入一些。谁知当了剑仙后,命长了,生命的意义就更难理解了。也许再过个三五百年,你问师父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可以知道答案了。”不但被公子英问住,进而报出了修炼剑仙的内心隐秘想法,还把问题的答案给一竿子支到二十五世纪去了。

    听了王林生的回答,公子英差点晕了过去,本以为剑仙师父对这个问题能有一个比项少龙的一滴蜜糖更精彩的回答,结果得到的回答实在是让人吐血。正要对王林生不负责任的回答出言抗议,王林生先发言了。“师父把你叫出来,不是要和你发感慨,更不是要和你讨论哲学问题。是有正经事和你交代。”

    “有什么事要在这里说?”在车顶上吹凉风,又没有刺激的镜头养眼,在这里说话实在没有车厢里舒服,所以公子英有此一问。

    王林生一挥手,一道无形的禁制把他们两个笼罩在其中,风声、火车的轰鸣声立刻被隔绝在禁制之外,瞬间公子英只见道路两侧飞退的景物,耳边却无半点声响。见到王林生使出禁制,隔绝了外界的声音,显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公子英不敢嬉笑,正容等着王林生的下文。

    设好禁制,王林生转过头来,双目一闪,一寸长的破军神剑在双目神光中出现。王林生将破军神剑捏在手中,接着对公子英说:“把左手伸出来!”

    公子英见王林生神色庄重,不敢违抗也不敢多问,乖乖地把左手伸到王林生面前。王林生右手捏着破军神剑,左手掐住了公子英的左手中指,随后右手一挥神剑在公子英的中指尖上划了一道口子。公子英觉得指尖一痛,一股血箭从他破开的指尖激射而出,血箭没有落地反在空中汇成一团飘浮蠕动的血团,而且血团的样子在公子英看来有点儿诡异。

    指尖一点儿小口居然能淌这么多血出来,公子英有点发毛,难道眼前的师父不是剑仙而是一个吸血鬼假扮的,现在要吸他这个壮男的鲜血?公子英胡思乱想的当口,王林生已经施法止住了他手上外流的鲜血。空中剩下了拳头大小的一团鲜血,公子英除了感觉有些乏力外,没有其他的不适感。

    不理公子英满脸不解急欲求知的表情,王林生张口对着空中的血团吹了三口乳白色的仙气,在仙气之下血团缓缓流转逐渐缩小。“神剑破军,破魔千军,热血为引,世代传承!”随着王林生的法诀,缩小的血团变成了金黄色的一行符文,一闪而没进入了破军神剑的剑身。

    公子英的热血变成符文进入破军神剑的剑身后,王林生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把破军神剑收进身体里去了。一旁的公子英早已按捺不住,见王林生法事完成,迫不及待地问:“师父,抽了我那么多血,你刚才作的是什么法呀?”

    “事关重大,你认真听好我的话。为师此次出山,本为回乡一探,路遇魔气,尾随而至。机缘巧合收你为徒,为师心中宽慰。与食鬼魔一番激斗后,这两日为师行功作法时隐隐感觉体内有股难以捉摸的气机流窜。作为剑仙体内气机精纯,外邪难侵,有此异状非是好事。另外,为师追踪之魔气一直没有发现,而此车终点之S市左近有一个魔界和人界连接的通道,接近魔界入口后魔气必然现身,到时为师定会追踪而去,不但要与你分别,一场大战更在所难免。魔气性质不明,为师体内奇异气机未驱除,此战可谓生死未卜,所以为师把你的热血融入破军神剑,如果为师不幸身死,破军将会寻到你并认你为主。真若如此,你便按为师传你的法诀修炼,当修炼至人剑合一、神剑入体之时,便可御神剑入蜀山,在哪里继续修行,将我神目的衣钵发扬光大。”王林生郑重其事地交代公子英,言语中很有点儿临终遗言的味道。

    公子英没想到刚拜的师父这么快就要和他分手,而且很可能是永诀,实在有点儿接受不了。“师父,你身体不适,就找别的剑仙来接手好了,不用那么拼命吧?”

    “胡说!这股魔气非比寻常,隐入火车后就没有出现过,一定还藏在这火车的某个角落里,若不紧追明查,一但被他在人界做大,或者逃回魔界成长,成了气候后就难以收拾。我们剑仙的职责就是除魔卫道保人界之平安,怎么可以半途而废!千百年来,蜀山剑仙在除魔卫道中折损甚多,又要留有足够的人手看守伏魔镇妖塔,若等其他剑仙前来,不知要过多长时间,岂不是错失良机!”王林生声色俱厉地把公子英训斥了一顿。

    “师父,我只是不放心你的安全。不如,让我跟你一起去吧?”公子英委屈地为自己辩解了一下,然后请求与王林生同行。

    “不必!你虽然体质奇佳,而且有了一点儿道基,但法力不足,经验浅薄。此股魔气为师尚且看不出底细,带你同行既增加你的危险,又会增加为师的负担。你放心,为师不会轻易被灭,最不济也可以保住元神遁走元婴,被毁的不过是师父的肉身而已。为师一定回去找你的!”王林生拒绝了公子英同行的要求,同时安慰公子英不必过于挂怀。

    王林生说的不假,剑仙的修行与公子白修行的茅山道法有些不同。能称上剑仙的都已经把元神和内丹融合在一起,在肉身内形成了自身形象一个缩小版的元婴。剑仙在危机关头可以舍弃自己的肉身,将体内的元婴遁走,以牺牲一些道行和肉身为代价,保存元婴继续修行。比起茅山派元神和内丹先分离后合一的修行方法,元婴在逃命这方面上有积极主动的优点。

    在王林生那里,公子英接受过剑仙的基础教育,知道王林生说的不假,一般说来剑仙遁走元婴是他们保命的着数,元婴遁出快似闪电,疾如流星,想要捉到剑仙的元婴可不是说说就行的。“那好,师父你一搞定魔气,就一定要去找我,我还要跟你学本事呢。我的地址和手机号你可得记住,你来找我,我好好请你吃一顿!”公子英虽然不愿意,但以他的实力根本对王林生的决定起不到任何影响,只好顺了王林生的意。随后,王林生又交给了公子英一些修炼的法卷,叮嘱了剑仙修行的禁忌,眼见东方微明,两个人才回到车厢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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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盗墓笔记呢~更新到云顶四五章了~这几天忘了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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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6 13:19:11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这个故事有点太夸张了....鬼吹灯比这个好像更吸引人.不过还是顶楼主~~~~~~~~~
235摩托化步兵团装甲战车营2连1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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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大老

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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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6 11:55:30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加油贴呀!...................火暴支持!.......................

對吥起..莪想莪已經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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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5 19:39:20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第十二章 第三节 剑仙伏魔

食鬼魔从一个光点变身为一位须发苍白但体形健硕的老鬼形象,他的脸面不算恐怖,只是裂到耳根的一张大嘴长在脸上有些不太协调。他的身上丝毫不带怨气,附近的鬼卒只当他是一般的过路鬼魂,冲他打出尽快通过的手势后就不再理会。食鬼魔正在思考如何尽可能多的吞噬这些怨鬼的时候,公子英假扮的鬼魂向他飘过来。见到突然出现的陌生鬼魂食鬼魔立刻凝神戒备,不过等公子英飘到他身前,他的警惕性就放松了一半,因为公子英身上发着淡淡的怨气,在他眼中飘过来的鬼魂不过是一个品质不高的食物。这正是王林生的高明之处,公子英的伪装在鬼卒眼里他是一个寻常的鬼魂,那一点点的怨气只有在近距离才会被食鬼魔感应到,否则公子英没到食鬼魔身边就先被鬼卒的长鞭给赶进怨鬼大队里去了。

    “这位前辈,你也是去参见道场的吗?我刚到,咱俩结个伴怎么样?”公子英采取先发制人装傻充愣的战术,装作食鬼魔误认为是去参加道场的怨鬼。

    公子英这招果然有效,食鬼魔不想因为一个没什么食用价值的小鬼暴露了身份,让一大堆煮熟的鸭子全飞了,只好耐着性子回答:“是呀。你干嘛要和我做伴,只要跟着队伍走就可以了。”食鬼魔不想被一个小破鬼纠缠,影响他的狩猎计划,冷淡地拒绝了公子英的请求。

    公子英那能让他一句话就给打发走,接过话头说:“实不相瞒,我的命实在苦作人的时候年纪轻轻就死了,而且刚死了一个星期,作鬼也是年轻的鬼,因为摸不到作鬼的门路,又没有鬼友指点,短短几天就吃了好多苦头,单为了赶这个到场就多走了二千多里的冤枉路。我看前辈面目慈善,厚着脸皮过来,希望前辈能指点一点门路,在超生道场上沾沾佛光早些轮回。前辈就可怜可怜我,带着我一起参加道场吧!”公子英嘴里说得可怜,脸上更是一副如见救星的逼真表情。

    食鬼魔见来的是一个又新又傻的鬼,他的警惕性又降低了四分之一。上下打量了公子英一遍,肥厚的舌头在巨大的嘴唇上舔了一圈,忍住了要吃夜宵的冲动,对公子英说:“你说的这么可怜,我就帮帮你吧。这里太挤,我们到前面的地方插一下队,争取一个尽量靠前的位置。”食鬼魔已经想好了狩猎计划,就是选一个怨鬼最多怨气最集中的地方混到怨鬼堆里后突然发难,最先吃掉最肥美的鬼魂,然后快速横扫整个队伍,尽量多地吞噬鬼魂。而他混进鬼魂队伍需要一个掩护,这个又新又傻的鬼魂正可以为他接近鬼魂队伍提供良好的掩护。而且尽管面前的食物品质不高,但能多吃一块肉,总好过嫌瘦不吃,他把公子英这个冒牌鬼魂也计算到今晚的食谱当中去了。

    为了快一点儿进行他的计划,食鬼魔一把抓住了公子英的胳膊,运起法术准备来一个快速飞行。可他带着公子英飞是飞起来了,可速度实在太慢,食鬼魔不禁心中奇怪。如果公子英是真的鬼魂,几乎是没有重量的,必然会被食鬼魔带着飞驰,可他只不过是伪装成鬼,他实际的体重有八十公斤,若不是食鬼魔的道行高,一般的鬼魂根本都搬不动他,更谈不上飞驰了。

    “你怎么这么重啊?”食鬼魔起了疑心抓紧了公子英恶狠狠地问。

    公子英心说要穿帮,这里离王林生的阵势差着十来节车厢,如果有变,王林生能否及时救援实在是没有把握,在穿帮的冷汗要流出来前的零点一秒,公子白以前给他讲过的一个骗鬼的故事闪过公子英的脑海,他立刻有的说辞。“前辈,我才死一个星期,是新鬼。新鬼的身子当然要比你这种道行高深前辈重许多了。”那个曾经用这个借口骗鬼的人叫什么公子英已经想不起来,他此时就是祈祷这个借口能蒙混过关。

    听了公子英的回答,食鬼魔愣了一下,这个说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他当鬼的时候没和别的鬼搭伴一起飞过,今天是第一次带一个鬼魂一起飞行。以前他只注重什么样的鬼魂好吃这个问题的研究,对新鬼和老鬼体重上的差异从来没有研究过,公子英这一说倒把他给弄愣了。

    趁着食鬼魔发愣,公子英赶紧接着说:“前辈的身子比我轻得太多,身子轻的带我这个身子重的,当然飞不快。不如让我这个身子重的带你这个身子轻的一定飞得快。让我带你飞吧!”不等食鬼魔有反应,公子英反手抓住了食鬼魔的手臂,带着不到二斤半的食鬼魔飞速往王林生设好阵势的车厢顶上飞掠过去。此时公子英在心里感激王林生施展在他身上的法术仿真度实在是高,若没有跟鬼魂一直的外表伪装,他是无法他捉住食鬼魔这样跟鬼魂差不多的身体的。

    公子英的法术快要失效了他可不敢耽搁,拉了食鬼魔拼了命的往前飞,因为他超快的速度食鬼魔放下心中疑惑继续琢磨如何捕捉更多的怨鬼。公子英此时不理会那么多,直奔着被王林生设了阵势的车厢顶上而去。

    几个起落,公子英就拉着食鬼魔到了设了阵势的车厢顶上,一上车顶,他就慢下来,仔细数着车顶上刻着的阵法标记。七星伏魔剑阵安北斗七星的方位在车厢顶上设了七个代表七星的符咒印记,而阵势的主持王林生就隐身在北极星的方位伺机行动。公子英必须把食鬼魔带进剑阵的中心王林生才可以发动剑阵。公子英此时就在找剑阵中心,北斗七星中的天枢星的位置。

    “你怎么慢下来了?”食鬼魔发觉公子英神态有异,出声问道。

    “前辈,这里的气氛有点儿不对,而且那几个鬼卒好像对我们很不满意,该不是要过来鞭打我们吧?”公子英低着头信口闲扯。

    食鬼魔不想过早暴露自己,对公子英说的很在意,望了车厢一眼,没发现什么,对公子英说:“没什么不对吗?快走吧!”

    公子英见他往车厢顶上扫了一眼,心里咯噔一下,就害怕被食鬼魔发现车顶的布置没捉到魔却搭上自己的一条小命,幸好在食鬼魔的心里下面大队的怨鬼更加重要,没有发现车顶的布置。恰在此时,公子英也找到了伏魔剑阵的中心所在。

    见食鬼魔催促,公子英抬起头,煞有其事地往食鬼魔身后一指,认真地诚恳地说:“就是那两个鬼卒,他们过来了!”

    食鬼魔对鬼卒多少有些顾忌,见公子英表情真切,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公子英就等这个机会,趁食鬼魔不备,拉着食鬼魔的稍一运力,把这个不到二斤半的大嘴巴魔鬼吧唧一声掼在车顶上。“我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就看老王大哥你的了!”公子英喊了一句,把食鬼魔像沾手的大便一样甩到车顶上,转身就跳到临近的车厢顶上避难去了。

    公子英跳到临近车厢顶上去擦控制了十分钟没有流出来,如今像喷泉一样涌出来的冷汗,王林生则立时发动了阵法。食鬼魔一挨车顶,王林生在北极星位置上现出身形,手上法诀一引,车顶上七星印记光芒连闪,七道银光剑气交织如网罩定了食鬼魔。

    “无知魔物,妄想扰乱法度,尽快伏诛吧!”王林生全身银光熠熠,宽松的休闲服被剑气和劲风击成几片,飘舞间露出他身上健硕的肌肉和胸前背后的大片符文。

    剑气压身,食鬼魔才知道被一个冒牌的小鬼给带入圈套,发出一声低哑的粗吼现出了他的魔身。,即使是被剑阵压制,刚才还是大嘴巴的小老头模样的食鬼魔,从车顶上弹起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高二丈的魔物,还是方才那张老人脸,不过大了二十几倍,暴涨的形体由无数凄惨恐怖的鬼面组成,在硕大的胸腹部多长出一张巨口,在口中还伸出一条肥厚嫩红的大舌头。食鬼魔用粗壮的四肢发出漆黑如墨的魔气抵挡着剑气,公子英看过去现了魔身的食鬼魔就像一个被筘在银色光罩里面不断放屁的头娃娃。

    车顶上的变故,特别是现出魔身的食鬼魔,引起了所有的怨鬼和鬼卒的注意力。食鬼魔现身,最有压力的还是那些怨鬼,对于这种百年难见,见到后就在劫难逃的天敌,怨鬼们立刻炸了锅,万鬼狂奔的局面马上就要发生。地府的鬼卒见到食鬼魔就知道麻烦来了,以他们的身手,想收服食鬼魔实在没可能,而且他们维持秩序的任务马上就要泡汤,回到地府所受的惩罚必然严重。

    “鬼要炸锅了,你们干看着干什么?”公子英喊过了见鬼卒们还是没法控制场面,鬼群马上就要四散了,急中生智接着喊:“你们的长鞭,接起来,圈住他们,带到远一点的地方去,你们没脑子啊?”公子英想到了一个把长鞭接起控制怨鬼的办法。

    鬼卒们在公子英的提醒下,脑筋转了起来,纷纷把长鞭接了起来,这样一来长鞭接成了长索,形成了两道控制鬼群的边界。鬼群在两道充满鬼力的长索夹在中间无法四散奔逃,鬼卒合力控制着长索,挟持着鬼群迅速远离被剑阵压制的食鬼魔,公子英的急智化解了一场群鬼暴走的危机。

    见到群鬼远走,王林生心中稍安,双目中射出两道银光,银光在空中交击,火星飞溅中现出一把两寸长银光闪闪的短剑。那把短剑见风即长,瞬间已化为五尺长剑,剑身笔直布满符咒,剑脊两侧的血槽中碧光刺目。“神目破魔,神剑诛邪,剑名破军,剑出魔灭!”所谓剑仙自然要有飞剑充场面,王林生的飞剑名为破军,取九星中的凶星为名,正以凶制凶之意。

    王林生飞剑一现,伏魔剑阵也跟着变化,车顶上的七星印记交互流转往来穿梭带动着阵中的剑气翻滚绞击着食鬼魔。当他的飞剑射入阵中后,阵中的无形剑气竟化为万千飞剑往食鬼魔身上斩落。

    阵势变化,万剑临身,食鬼魔的护身魔气无法抵挡,一声厉喝,身上发出无数凄厉的鬼面迎上穿过魔气的飞剑。被困的食鬼魔在剑阵中无法施展其他法术,只有把吃下去积攒在体内无数的怨鬼之力化出的小魔头来放出来抵挡飞剑。

    “黔驴技穷!看你能撑到几时。破!”王林生法诀一引,阵中万千飞剑由直击变为飞旋。飞剑化成的无数光轮甫一接触就粉碎了食鬼魔发出的魔头。魔头一破,食鬼魔上下两张大嘴齐张,发出了和弦的痛苦哀号。王林生见法术建功,加紧催动飞剑,食鬼魔身上瞬间插满了飞剑。插满飞剑的食鬼魔见魔头无用,突然两张嘴一起吸气,硕大的身躯立刻鼓胀起来,远远观之,其形酷似遇到敌害的河豚鱼。随着食鬼魔身体的不断鼓胀,插在他身上的飞剑不断地被弹射出去。

    “万剑归一,雷霆一击!”见食鬼魔如此难弄,王林生使了狠招儿,法诀一领,插在食鬼魔身上的飞剑全都腾空而起,随后空中所有的飞剑聚合在一起,一把丈许长二尺宽的巨型破军神剑凌空直刺食鬼魔。

    食鬼魔鼓胀的身躯在阵法压制下行动不便,巨剑下击他躲闪不及被刺了个对穿,紧接着他的身体像充足气后被刺穿的气球一样轰然爆开。破军神剑上的正气引发了食鬼魔体内高度浓缩的怨鬼怨力,又粉碎了他体表多年修炼形成的魔头,两股能量一起爆发,黑黄相间的魔气瞬间冲破了阵法的禁制形成一道与车顶平行的冲击波横扫出去。多亏食鬼魔爆发的冲击波是与火车平行的才没给火车造成灾难性的打击,庞大沉重的火车猛然一震后恢复了稳定,从车厢里传出一阵惊呼痛叫,估计有不少乘客因此摔破了头。

    站在车顶的王林生和公子英却是首当其冲身受其害。伏魔剑阵一破,主持阵势的王林生没料到食鬼魔会如此爆发,阵势一破立刻用剑光护身,但还是慢了一线被冲击波震得心神激荡气血翻涌,险些一口血喷在车顶上。王林生这一耽搁,就无暇顾及在临近车厢顶上看热闹的公子英了。

    公子英看剑仙力斗食鬼魔看得正爽,突然银光暴闪阵势崩塌,一股黑黄的魔气伴着强大的冲击力直逼过来,如果被这股巨力波及,其效果将如同与脚下高速行驶的火车来一个正面的Kiss。公子英可没傻到这种地步,在冲击波没到之前,纵身跳下车顶,用两手死抓着列车车厢外面车门处的铁拉手,险险躲过了足以要他小命的魔力冲击波。

    公子英半挂在车厢外面的时候,眼睛可没闲着,在冲击波造成的黑黄烟雾中,恍惚间似有一个身影闪过。公子英心中诧异,待冲击波的余势消失,急忙翻上车顶查看。车顶上除了衣衫破烂还保持着潇洒姿势的王林生外,什么也没有。

    “大哥,你没事吧?刚才我见一个人影闪过,你看见没有?”公子英见王林生胸口起伏目光还是犀利有神,确定他没有被震死才开口发问。

    “我没问题。不过食鬼魔这么大的爆发力,是我始料不及的,刚才都没时间照看你,幸好你没事。不然你哥一定要找我的麻烦!”王林生见公子英没事,一脸欢欣地说。“你是不是被震花眼了,我这双神眼都没看见人影,你那个肯定是幻觉。”对于人影的事,王林生一口否决了公子英的说法。

    “你总提我哥。你俩认识,还是他欠你钱?或者你和他有梁子?我哥跟我通电话都说一切平安,他是不是像我一样遇到你这种老人精,成了剑仙门徒了?”关于公子白的问题公子英憋了很久,一直想问,这次终于找到了机会。

    “我这么大年纪,这些年又一直在蜀中行走,没机会认识你哥。你哥不是剑仙门徒,也不是寻常的律师,他现在的背景很复杂,关于他的事现在可是我们这样在灵异界中打滚的人嘴里的热门话题。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剩下的你自己问他,我可不能破坏灵异中人避世的规矩,在人家小弟面前乱讲话。”王林生对公子白的事情讳莫如深,不愿多谈。

    “说来说去,就只有一个意思,我哥现在跟灵异界搭上了线。这是他多年的梦想,没什么不好,我回去问他就是了。估计你对他的事也只是听说,你要是要他的签名,我可以带给你。”公子英知道从王林生这里问出公子白事迹的希望渺茫,干脆摆了个高姿态。

    “没错,我就是听说才不敢在你面前乱说。你们是亲兄弟,万一我说错了有损你哥的形象,你不当场殴打我,也要把话传到你哥的耳朵里,那样的话我就难做了。至于签名我看就不必了,如果你有张柏芝的我倒很有兴趣。”王林生见公子英不再纠缠公子白的事松了一口气,随后想起了一件事,拉住公子英说:“我差点忘了。我要收你为徒,传了神眼功法给你,现在有证明了我剑仙的身份和实力。你想要的证明我都给你看了,你现在同不同意当我的徒弟?如果不同意我就收回功法!”

    被王林生一问,公子英也想起这回事来了。刚才见识的事情匪夷所思但又事有事在,不由得公子英不相信,而且听王林生的只言片语老哥公子白九成九是找到了接触灵异界的门路。电气工程师兼职剑仙,既可以赚钱,又有充满刺激和冒险的机会,再想想兄弟俩一起冒险降魔的乐趣,公子英打定了主意。“我同意拜你为师作剑仙的门徒!”公子英的一句回答爽快干脆,可惜因为没有事先和公子白电话沟通,他并不知道他的选择与公子白的本意相反。

    “嘴上同意就行了,拿出点诚意来,不磕头起码也得叫声师父听一听吧?”王林生友情提示公子英应该尊师重道。

    公子英知道拜师学艺的礼节是不可少的,当下在车顶上向王林生行了拜师大礼。礼毕后,王林生将公子英拉起来,对他说:“师父我生性随和,和你又是东北老乡,在外人面前你就以大哥称呼我就可以了。师父这个称呼只在没有外人和传艺的时候用就可以了。而且,给剑仙当徒弟学费全免,当我徒弟够划算吧?”

    “师父,我古籍和小说翻了不少,从来没听说给剑仙当徒弟要收学费,不过听说剑仙收徒一定要给见面礼,通常都是飞剑。你的见面礼是什么呀?”公子英顺着王林生的话题索要见面礼,其行径与公子白如出一辙。

    “是有这个规矩。师父我在剑仙中的名号是神眼杀机,听起来挺凶恶其实是出了名的豪爽仗义。”说到这里,王林生顿了一下,认真地欣赏了公子英脸上期待的神情后接着说:“不过,师父是不会送给你飞剑的!”

    “什么?收个徒弟连飞剑都不送一把,算什么剑仙哪!”公子英满腔热情被王林生当头浇了一桶冰水,老大不愿意。

    “徒弟,你不要失望。不是师父小气,你现在的修为是用不了飞剑的。”王林生耐心地解释。

    “哪也得有像样的见面礼,不然我就到处讲,砸了你豪爽的招牌,当师父的骗着收了个徒弟,连见面礼都没有,看被笑话的是谁!”公子英不想让王林生这个师父当得太便宜。

    “这倒让我犯难了,飞剑你不能使,我送你什么好呢?”王林生被公子英说得挂不住脸,开始为送什么样的见面礼给公子英发愁。用手指弹着前额,足足弹了百十下,王林生终于想到了一样东西可以送给公子英。

    王林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口窄体阔的圆形水晶小瓶来,冲公子英晃了晃说:“这个东西师父刚得到,还没用过,今天就便宜你了。”

    “这是啥玩意?装酒不会超过二两,摔在地上还容易碎,不是特别的东西,我可不要啊!”公子英这个徒弟作得实在大牌,师父送他东西,他还要挑一挑,选一选。

    “你真是个棒槌!跟我来,让你见识见识!”王林生一摆手,领着公子英来到方才食鬼魔爆掉的地方。食鬼魔爆掉的地方留着直径一米左右的淌满黑黄色魔血的圆形印记。在印记的中间躺着一个一寸高矮的缩小版食鬼魔。大嘴巴老头形象的食鬼魔,变小了以后不但不吓人,看上去还蛮可爱的,不过他已经奄奄一息了。

    “本来,我破了他的魔体,散了他的魔气,他唯一剩下的这一点魔种不出半个时辰便会自动消亡。因为你要礼物,我就用他来演示一下,算他点子正可以留下半条命。”王林生说完不再向公子英作更多的解释,把手里的水晶瓶打开盖子,瓶口冲下对准了奄奄一息的食鬼魔,另一只手捏了一个法诀印在瓶底。水晶瓶在他的鼓弄下闪出淡青色的光华,瓶口处伸出了触手一样的光带,光带缠上了车顶上喘息的食鬼魔,然后嗖地一声把食鬼魔拉到了水晶瓶里面。王林生只顾着收食鬼魔入瓶,急于把准备好的礼物送给公子英,却没发现在他收食鬼魔入瓶的时候,有一滴鲜红的血珠从食鬼魔黑黄色的血液里滚到他的脚边,悄悄沾在他的裤脚。

    食鬼魔被收入水晶瓶,王林生盖上瓶盖把装着食鬼魔的水晶瓶往公子英手里一塞,笑着说:“拿好,这就是师父送给你的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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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第二节 万鬼夜行

男子的眼神变回正常后,给人的感觉亲切了不少,公子英少了如坐针毡的感觉,跟这位他心目中的超级高手打开了话匣子。坐下来一攀谈,从这名男子口中说出来的事着实让公子英难以接受。

    这名男子原籍东北长白山脚下的靠山屯小村,本名王林生,自幼继承父业以打猎采参为生,精熟武艺。二十五岁离家闯荡江湖,三十岁时在关外以无敌手,四十岁时关内闻名,一路疾风穿林剑响誉武林。游历至川中时,有感蜀中风光盘桓数年,行侠于巴蜀全境。因义行昭著,得遇蜀山派剑仙点化,由武入道,修成剑仙之身,一双锐目配合飞剑识魔斩妖,一双破魔神目在剑仙中更是独树一帜。王林生从入蜀山修炼,到如今以历经两甲子的光阴,算起来是和绝尘道长同一时代的人。

    此次,剑仙王林生出蜀山如尘世只是忽然心血来潮,欲往东北老家一行。出山后本欲乘飞剑快速回乡,却在空中发现了异常的魔气,此魔气形态多变浓重却不稳定,强大而隐蔽,实乃前所未见。魔气一见他的剑光立刻躲避,他疑心有强大魔族进入人界作乱,随即改了行程,追踪魔气而行欲查出魔气底细。在一翻东躲西藏后,魔气鬼使神差地消失在开往东北的这趟列车中。追踪而至的他也只好隐去仙气剑光,混迹与乘客之中,打算用他的神目逐一检查乘客是否被魔族附身。

    常人对他的破魔神目不会有一样的感觉,只有被魔族附身或者是身具修道根骨天生灵觉的人才对他的目光有反应。公子英被他一看,就有了很大反应,起先他以为公子英是被魔族附身,当仔细观察后发觉并非如此。既然是神目,在其神光之下,公子英心里打的算盘自然难逃他的法眼,他一直不打算收徒,但仙道最重缘分,能在尘世中遇到公子英这种条件的人实属不易,他忍不住动了念头,所以才故意与公子英三番两次的接触。

    本来以为遇到了一个超级高手,哪曾想遇到的竟是传说中的蜀山剑仙,公子英实在不敢相信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会让他碰到。“你这么说,我不能相信。不过我老哥公子白一向对这种事非常热衷,既然你说你是剑仙,我就替他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算我送给老哥的礼物,行不?”公子英并不完全相信他遇到了一个一百六十岁有余的剑仙,但为了他老哥的“科学”研究,他打算先提两个问题听听王林生的解答再做打算,而且这些都是他老哥公子白的研究课题,既然有人肯承认自己是剑仙,公子英可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你问吧。不过,不要涉及过多剑仙的秘密。”王林生回答说。

    “问题一,剑仙和仙人是不是一种?也就是说,你是人还是仙,或者是妖魔什么的?”公子英这个问题是想解决剑仙所属物种的问题。

    “你哥是公子白?”王林生没有立刻回答公子英的问题,想起了刚才公子英的话里提到了公子白,反问起公子英:“是不是作律师的?”

    “没错!你认识他吗?他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吗?”公子英对老哥的事比较关心,放下自己的问题急切地追问。

    “看来,你对你哥的事情不太清楚,他现在的风头比我响,想知道他的事,见到他后问他就可以了。我还是先回答你的问题吧!”王林生见公子英对公子白的所作所为并不知情,没有过多的解说,开始解答剑仙和仙人的区别。

    仙人是指那些正式飞升仙界的散仙和大罗金仙,他们是仙界的合法公民,是仙界的正式成员。而剑仙则不同,剑仙是指那些由武入道,以武为修行手段,追求天道,成就仙体,为了最终正式进入仙界获得仙人身份的修道者。因为这部分修道者都有精湛的武艺,都以武器作为修炼战斗的手段,都会一定的仙家法术,所以寻常百姓就以为他们是仙人,配合他们以飞剑等武器为法宝的形象,称他们为剑仙。

    听了王林生关于剑仙与仙人之区别的论述后,公子英又问:“四川的好山好水有不少,我没全走过也听说过,可蜀山这个地方可没听说过,更不知道在哪里,能介绍一下吗?”

    “剑仙不在仙界居住,也不在人界居住。他们居住和修炼的场所是由天地灵气配合山川地貌形成的,寻常人无法看到和进入的隐蔽的洞天福地之中。那里和人界同在一个空间,但被灵气和山川地貌的自然之力所掩藏,不是剑仙之流根本没有办法找到。蜀山就是这种地方,是人界最大的剑仙修炼所。它并非指蜀中的某一座山峰,而是由蜀中所有的山川灵气汇聚而成,所以称之为蜀山。”王林生飞快地回答完了公子英提出的问题,然后问:“还有不懂的地方吗?”

    “原来如此,看你回答得非常流利,如数家珍,相信你说的这两点不是编造的,有这两点足够让我老哥高兴两晚上了。不过,这只能证明你对剑仙的基础知识比较了解,单凭嘴上功夫,你这个剑仙的身份我还是比较怀疑,你要是不拿出事实作证明,休想让我相信你的话。”公子英首次遇到剑仙,而且是自称剑仙的人,没有事实证明,让他相信王林生说的完全正确实在有难度。

    “你想要证明,那好办,现在就给我躺到床上去睡觉,中午晚上多吃点饭,调养好精神等晚上我叫你起来。跟着我你就能找到答案了!”王林生似乎对公子英的怀疑很不满,扔下这么一句就爬到中铺上睡觉去了。

    公子英见王林生不再理他,无奈继续躺下补充睡眠。中午的时候,公子英和杨猛醒过来,拿出自带的熟食和白酒凑合了一顿午饭。公子英招呼王林生下来同吃,可这位大哥自顾睡觉,对公子英的招呼充耳不闻,公子英自讨没趣索性拿了本小说来解闷。

    王林生睡下以后,呼吸平稳,面色平和,一动不动,午饭没吃,到晚饭的时候他还是保持那个睡眠的姿势,一点儿活动的意思动没有。公子英一边吃晚饭,一边琢磨,人说修行者可以达到不吃不喝辟谷的境界,这位大哥估计是想用这个来向我证明他是剑仙,寻常的高手一两天不吃不喝豪无问题,说他是超级高手还可以相信,若说是剑仙就有点夸张,睡一天觉就能证明自己是剑仙,那公子英大侠的睡功完全可以达到剑圣的级别。

    坐长途车,最痛苦的就是无聊,公子英和杨猛吃过晚饭,天南地北地闲聊了好一阵,又跟邻铺的两位小妹妹打扑克直到熄灯。熄灯后,火车晃晃悠悠地很快把乘客带进了梦乡。夜半子时,车厢内除了火车行进的轰响声,只有乘客此起彼浮的鼾声,睡得迷糊的公子英又有了白天睡觉时那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不用问,王林生王大哥又把他带刺的眼睛睁开了。

    还能不能行了,标准的精神摧残,剑仙你就牛啊,就可以用眼睛侵犯别人的身体啊!公子英气不打一处来,挺身坐起来对着中铺的王林生就要开骂。这一点,公子英像极了公子白,谁要是打扰他的睡眠肯定要挨骂。

    “你……”公子英刚要激烈地问候一下王林生的亲属,王林生对着他扬手一指,他就只能嘎巴嘴发不出声来了。

    把公子英变成哑巴后,王林生从中铺飘身落地,在公子英耳边低声说:“不用紧张,我不让你出声是不响惊动别人。你是公子白的弟弟,你哥哥出道后做的几件事都很有口碑,你是他兄弟也一定有这方面的潜质,而且遇上了我这个没徒弟的剑仙,你要是表现好,我就将就些收你作徒弟。怎么样?”

    听了王林生说完,公子英知道自己不能言语都是王林生搞出来的,不过隔空点穴这种武功在传说中也是有的,他还是不相信王林生是剑仙。

    “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最多把我当成超级高手,从心里否定我是剑仙,看来不动点儿真格的,你这个知识分子还真不容易说服。一般来讲,有性格的徒弟不好教,但一定有前途。正好今晚路边有好戏,让你见识一下,顺道证明一下我的剑仙身份。”王林生说完,一摆手,公子英不由自主地从铺位上飘下来,地上被脱掉的鞋子也自动穿在他的脚上了。王林生控制着公子英穿戴整齐后,转身往车厢一侧走去,公子英则被一股无形之力缚着手脚,双脚离地,直挺挺地飘在他的身后。

    王林生后来这一手这只有在仙侠奇幻电影当中才能看到,公子英不禁有点儿遇到仙人的感觉,心中对王林生的剑仙身份不觉信了三分。从见到王林生报出姓名后,王林生两次提到公子白,而且还因为公子白的关系要收公子英为徒,公子英此时正为自己老哥公子白为什么会被一个疑为百年老人精蜀山剑仙的人提来道去感到奇怪,王林生已经把他带到了车厢与车厢之间的连接处。在相对车厢里面宽敞一些的空间里,王林生把公子英从身后调到眼前。

    “为了让你到外面能看到好戏,先得为你开眼,事先声明开眼后看到恐怖图象的几率是百分之百,如果被吓傻了只能怪自己倒霉。谁让你好奇心重,既然开始就打算学我的眼神,牺牲是必须的。”说完,也不管公子英愿不愿意,王林生双目直视,两道银芒直入公子英眼底。

    银芒入目,公子英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两只眼睛如同被灌进了水银,又涨又痛,若不是王林生事先封闭了他的言语,此时他一定仰天狂喊一个字——疼!不单是无法呼喊,手脚被束缚着,丝毫不能挣扎,借由言语和动作发泄痛苦的路全被王林生给堵死了,公子英感觉脑袋都要疼爆了。当双目的痛苦达到顶峰的时候,公子英感觉脑中一声轰鸣,沉重的双目瞳孔上随着这声轰鸣有了一丝清新的舒缓的感觉,就像蓄满势头的洪水突然撞毁了堤坝,所有的不适感顺着瞳孔上的缺口奔涌而出,并且不断将瞳孔上的缺口不断撕裂。

    清凉畅快的感觉不断取代着刚才的痛苦,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清晰。公子英在视力全部恢复的瞬间看见有一丝黑烟从他眼前消散,在黑烟消散的同时,正对着他的王林生眼中射出两颗银星印在他的视网膜上久久方散。视网膜上的星影消散,公子英的视力恢复了正常,对王林生的眼神又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他的眼神不单带刺,而且可以当CS里面的眩目弹使。

    “小子,也不知怎么,这次我出来心里总觉得有点儿不安,见了你之后更想为自己找个传人。为了让你开眼界,我已经把破魔神目的根基打在你眼睛里了,不管你叫不叫我师父,这个本事我是传给你了,这是继续修炼的法诀,有不懂的地方你可以问我,我要是不在就问你哥。”王林生说完把一卷颜色发黄的帛书塞进公子英的口袋里。王林生的举动把公子英给弄懵了,他虽有学习王林生威力独步的眼神的打算,可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被强迫着接受的,难道剑仙行事不讲民主,不征求别人的意见,连收徒弟都是动硬的?

    放好了修炼破魔神目的法诀,王林生喘了口气,接着说:“你现在的境界,可以凭这双眼睛看见妖、鬼、魔的真身和变化,但他们若附在人身上的你就看不出来。若想达到一眼识魔的境界必须把神目炼到五层火候以上。在基础阶段,神目功法每次施展仅能维持一个时辰,每天只能施展三次。上午的时候,我就是在施展神目找寻魔踪,可这魔踪竟消失了,我断定这个魔还在车上,在没捉到他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你有了神目可以帮我继续找,现在我们先去开眼界了。”王林生交代完毕,一拎公子英的衣领,脚下用力带着公子英往车厢顶棚上撞去,看着在眼前急速扩大的车厢顶棚,公子英吓得闭上了眼睛,同时在心里祈祷鼻子平安无事。

    突然感觉浑身发凉,劲风扑面,公子英一睁眼,发现他和王林生竟然穿过车厢顶棚,来到飞驰的列车的车顶外部。此时一轮即将圆满的明月高挂中天,原野山林尽沐在清辉之下,火车如一条游弋在阴冷海水中的独眼巨龙顺着铁轨狂奔,风则被它狠狠地抛向身后。被王林生法力包围的公子英,发现他和王林生身外都围着一层淡淡的,与月色溶为一体的银色光辉,正奇怪王林生为何在半夜三更将他带到火车顶上吹凉风,王林生已经发话了。

    “你老哥公子白以前跟你说过关于鬼神的事对吧?那时他和你都没见过真正的鬼神是吧?”王林生发问后,望向公子英,示意他表态。

    公子英无法言语,只有用不断的点头来回应王林生。

    见公子英表示同意,王林生又问:“你们,尤其是你哥,一定有过亲眼求证的念头对吧?你虽然不热衷这些事,但起码也很好奇没错吧?”

    公子英再次点头,他确实没有像公子白对鬼神一类的事情达到痴迷的地步,而且本着唯物主义的精神选学科学技术成了电气工程师,但受老哥的影响一直对此类事件保持着高度的关注。

    “很好!为了证明我是剑仙,而你已经成为剑仙的徒弟,我们的第一课就是见鬼。”王林生说完松开了公子英的束缚问道:“现在你可以选择回去,最多我收回功法,否则看了鬼之后,想回头就难了。”

    王林生的忠告是出于好意,他降魔途中心血来潮强收公子英为徒,为了体现剑仙是讲人权的,亡羊补牢地问了公子英一句。公子英听完居然笑出了眼泪。“大哥,你把我绑了,强行传了什么破眼神,害我受了半天罪,又说让我见鬼。跟你说,不管你是什么,折腾我半天,在关键的时刻又让我自己打退堂鼓,实在是不讲究。我可不是被吓大的,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让我见识点真格的,我就拿你当骗子,非胖揍一顿不可!想当我师父,不是光动动嘴就可以的!”公子英到现在有五分相信王林生不是凡人,但江湖上也有精通幻术的,谁知道王林生刚才耍的都是不是幻术,他可不想在回乡的列车上被江湖骗子给耍了。

    “好要的就是你这股冲劲儿!按我说的作。”王林生扶了公子英一把,帮他在车顶上站稳脚,口里说:“丹田有气,目中有神,以气通神,万法可辨!”

    公子英在王林生的口诀下,不自觉地以他略有根基的丹田之气催动目力,只觉眼前银光一闪如蒙了一层银色窗纱,随后银光退去,他眼里的世界顷刻变了模样。明月原野在眼中变得如同水晶中的雕塑般格外清晰,天地之间勃勃鼓动的灵气,一棵树一条小虫发出的灵光交织成完美的夜色。

    “美!真美!”公子英不禁脱口而出。

    “徒弟,你先别忙着发感慨,咱们是剑仙不是诗仙,师父要让你看的东西在下面呢!”王林生拽了拽公子英的胳膊,指着火车下方让他看。

    公子英顺着王林生指的方向望下去,当下在车顶上打了个趔趄。在铁轨的两旁,黑压压的一片人影从铁路的一端延伸到看不见的远方,用万头攒动都不足以形容其场面之宏大。在庞大的人流中,不时有人抬起头来,闯入公子英眼帘的面孔中,最正常的也是脸色惨白、双目无神的那种,至于七窍流血、耷拉舌头、歪着头断了半边脖子、脸上血肉模糊不辨五官的占了绝大多数。更有一些缺胳膊少腿、半边身子、没脑袋、没身体的飘浮在飞驰的火车两侧,为什么他们没有上到火车顶上就不得而知了。

    公子英稳定了一下心神,揉了揉眼睛,再看一次。这次眼前的景象没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这些黑影行进的方向与火车的方向相反,而且不断有更多的黑影从林间山头公路铁路上加入到这支队伍当中。在队伍的两侧和上方有好些手持长鞭相貌凶恶但不失庄严的人影维持着队伍的秩序,凡不守秩序的而乱蹿的黑影都会被长鞭鞭策,这就是为什么没有黑影飞到火车车顶以上的原因。

    “这些就是鬼?!”公子英的脸色有点发白,但还能说明白话。

    王林生看到公子英见到如此多的鬼除了脸色变坏没有太激烈的反应非常满意,笑着解答道:“没错!这些都是鬼,而且是枉死、横死不得超生的鬼!他们正往冥界的鬼门关进发呢。一次让你看这么多,是不是有点太刺激了?”

    对于枉死、横死、不得超生一类的词语,公子英在公子白的熏染下明白一二,反过来问王林生说:“剑仙大哥,你不是唬我老外吧。枉死、横死的鬼魂大多会成为地缚灵无法离开死的地方,就算可以离开他们也不会去冥界,到了那里他们才真是无法超生了呢!”

    “徒弟,你小子还真有点道行,这些基础知识你掌握的听牢固啊!”王林生称赞了公子英一句。

    “这种知识,我老哥没度完高中就掌握了,他掌握就等于我掌握了,你说你是不是唬我老外?”公子英追问王林生。

    “要说你不是专业人士,灵异界的时事新闻你是没法掌握的。原则上你说的都对,但这次例外。在过五天就是七月十五,也就是人们说的鬼节。因为世上难以超生的鬼魂太多,怨气太重,长此下去必然会影响人界的安宁,所以阎王联合了佛界的几位菩萨,想在鬼门关前办个超度的道场,尽量超度一些鬼魂,为人界减少点麻烦。从七月初一开始,十殿阎王已经联合施法,让那些枉死、横死的鬼魂可以摆脱地缚,在道场结束之前他们都不会被送入枉死城。这些鬼都是往鬼门关那里赶,去晚了抢不到前排,投胎就有困难了。”王林生一副老马识途的嘴脸。

    “真是这样吗?冥界这次可真是大手笔,我哥要是知道了,一定不会错过这个大场面。”公子英完全适应了鬼魂的嘴脸,感觉车下面绵延的鬼魂大队比《指环王》里魔王索隆的奥克斯大军还壮观。公子英站在车顶吹着凉风,心里有一种恐怖过后的快感。

    “怎么样,小子这种感觉不错吧?剑仙是很酷的职业,而且不会耽误你的正式工作,你哥也有一个兼职,见到他跟他交流一下吧。”王林生对引诱公子英进入剑仙组织不遗余力。

    “大哥,算你是剑仙,可下面的鬼魂看不到我们吗?”公子英提出了一个问题。

    “寻常的鬼魂是看不到的。那些鬼卒看到我们也不会理会,只要我们是会妨碍他们的工作。看够了,咱们下去吧。”王林生回答了公子英的问题,打算带他回到车里,如果两个人一直在车顶上,迟早被发现引起骚乱。

    “车头顶上有个光点,是什么呀?”公子英随着王林生转身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光点。

    “哪里?我看看!”王林生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看了一眼后,他的头就没转过来。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公子英问道。

    “徒弟,有麻烦了。”王林生还是没转过头来。

    “什么麻烦,有多大?”公子英问。

    “若是没有下面的这些鬼魂,这只是一个小麻烦,有了下面这些就是大麻烦了!很大的麻烦!”王林生一直注视着这个光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拜托,交代清楚一点儿好不好?”公子英对王林生简要的回答无法理解,要求更详细的报告。

    “你看见的那个光点,不是别的东西,是一种由鬼修入魔道的小恶魔。这种恶魔专门以鬼类为食,越是怨气大的鬼他就越喜欢吃,食人魔你听说过,这位是食人魔的小弟——食鬼魔。今天这里聚集了这么多的鬼魂,可以说是怨气冲天,食鬼魔就是被怨气吸引过来的。”王林生解释说。

    “这食鬼魔很厉害吗?”公子英第一次遇到魔族,那能不刨根问底。

    “这东西是由怨鬼修成的,原产地是人界、鬼界而不是魔界,所以他的道行不好估计,可大可小,主要决定于他吃过多少鬼魂。这里有这么多鬼卒,一般的低等魔族不敢接近,他有胆子摸进来,绝对是来者不善。如果他现出真身强行吞噬鬼魂,这些鬼魂肯定四散而去,这么多失去控制,还可以自由行动的怨鬼不知要闹出多少事来!这个藏在车顶上的食鬼魔应该是很厉害的那种!”王林生不无担忧地说。

    “通知那些鬼卒把他抓起来不就得了,不然你就亲自动手。”公子英提出了简单合理的建议。

    “不行,这些鬼卒都在专心压制怨鬼,没有多余的兵力,而且对付这种鬼类克星,寻常的鬼卒起不了多大作用。我亲自动手务必要一击中的,为了保证成功需要帮手,可这五百里之内就我一个剑仙,上哪找帮手去呀?”王林生紧盯着跳动的光点,面上满是为难之色。

    听说事态严重,公子英的侠义心肠立刻发作,紧跟着问:“要怎么帮你?我行不行啊?”

    听公子英一说,王林生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赶紧又转过去盯着食鬼魔,嘴上应道:“你现在的道行实在太低,飞剑斗法是指望不上你。不过,把他引进我的阵势兴许能管用。让你装鬼,把他引到这节车厢顶上来,你敢吗?”

    “这分明是让我当鱼饵。我今天头一次见鬼,这么艰巨的任务,对我来说危险性太高,我能完成吗?”公子英很想帮王林生不假,但他可不是只知道见义勇为不知道保全自己性命的傻瓜,行走江湖安全第一是他一贯的原则。

    “没事。我施法将你伪装成鬼,然后你就发挥你的智慧把他骗到我的阵势中来。即使他发现你是伪装的,大不了我不要阵势现身救你,总之保证你的安全为第一考虑,事态紧急只得如此。希望你的智慧能让我把这个食鬼魔收了,免去人间一场浩劫。”王林生又是保证,又是大道理,逼的公子英不得不答应。

    随后王林生在车厢顶上布下了一个七星伏魔剑阵,又在公子英身上施展了法术。公子英只觉得身上凉丝丝的,而且在月色下失去了影子。“你的伪装可以坚持十分钟,赶快过去吧,食鬼魔已经现出鬼身,等他现出魔身的时候就来不及了!”王林生在公子英身上吹了一口气,公子英就如同鬼魂一样飘飘忽忽地飞向现出鬼身的食鬼魔了,而王林生自己则隐身到阵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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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杀戮 第一节 游子归乡

去托了小金蟾胡闹的福,公子白在仙界西方金波海灵宝岛上渡过了一个惬意的假期,这个假不单让他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而且还让他捞了几块光闪闪的石头作为私人收藏。老金蟾高度评价了公子白对宝石的这种高度热衷,声称他的热衷只有龙这种天生喜欢宝石的物种才可以与之媲美。可公子白有他的理由:被他拿去收藏最差也算是艺术品,总好过在这里等着被老金蟾这为只会吞宝不会吐宝的大侠当食物吃掉。

    因为公子白纯属偶然但十分嚣张地砍了魔君九子穷奇的脑袋,有可靠数据表明魔界里的低等魔族对食魔人公子白的恐惧度增长了二百个百分点。穷奇这厮一向以生产训练魔兽大军驰名魔界,好多低等的魔族都被他强行炼化到魔兽身体里去了,对低等魔族来将这位穷奇大哥绝对是噩梦。即使魔君出手把穷奇从仙界救了回来让他大难不死,但他没有个三五百年是没办法出来兴风作浪的,就凭这一点低等魔族们便可额手称庆了,他们在恐惧公子白之余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激。

    仙界的老大仙帝在赶走了魔王的右手后,发动仙人对仙界进行了彻底的清查,结果发现真的有八百零四种仙界的灵兽少了数目,根据穷奇在魔界的地位和职责分析很可能是被他偷运回魔界进行新物种魔兽的研究。哀悼了死难的魔兽后,仙界通令全界和管理人界的神人密切注意魔界的动向,严防魔界再次挑起六界争端。

    绝尘元神的片刻苏醒,不但为仙界解除了一次危机,更暴露了魔界蠢蠢欲动图谋不轨的祸心,对公子白预言了六界纷争再起的危险。在公子白和李宠的追问下,他还说出了加害他的凶手是同门师兄的重要线索。为了查明绝尘到底受何人所害,公子白修书一封请他的师兄清灵子帮忙查一查茅山派历代弟子名册,打算把绝尘所有的师兄集中列表后逐一排查。

    从仙界养伤归来,公子白和李宠立刻要起程到茅山去找凶手的线索。可清灵子传来消息,茅山派历代弟子名录被上一代掌门无故封入安放历代掌门灵骨的秘洞之中。若想入秘洞必须等每年阴历十月初一方可开启。此时刚刚阴历七月初十,公子白和李宠只有暗自厉兵秣马等待时机一途。

    七月初十清晨五点三十分,公子白床头的电话一阵狂响。公子白从被窝里伸出手闭着眼睛摸到了电话。

    “哪一位?”一大早就打电话扰人清梦,公子白心中不悦,客气话都不说了。

    “哥,是我呀!还睡觉呢吧?”电话一端传来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

    “是老二呀。明知道这么早你老哥正作好梦呢,打电话来吵我干什么呀?”打电话过来的是公子白远在四川工作的亲弟弟公子英,公子白对他不到六点就打进电话提出口头批评。

    “哥,我工作满一年,可以休年假回家探亲了。不包括来回坐车的时间,我有一个月的假。我马上就要上火车了,大后天到你那里,你到车站接我,然后一起回家看爸妈。”公子英因为单位给了他探亲假异常地兴奋,急三火四地往家里赶,在上火车之前给他老哥打了个电话。

    听说弟弟要回来了,公子白立刻来了精神,半睁半闭的小眼睛一下就瞪大了,脸上的睡意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太好了。几点到?我到车站接你。路上小心一点儿,注意安全。”顿了一下,没等公子英答话,公子白又埋怨道:“为什么不早跟我说?给你订张机票不是更快吗?”

    “还有一个和我一起来这里工作的校友,我们俩一起坐火车回去,不会有问题的。往返火车票单位都给报销,坐飞机就不行了,能占公家的便宜干啥还浪费你的钱呢,你攒起来给我娶嫂子用吧!大后天上午九点二十到站,别忘了去接我!不跟你说了,上车喽!”公子英高兴地挂了电话。

    “呦……嘿……”放下电话,公子白欢呼着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翻到地上。

    “老大,你没事吧,是不是梦游?”公子白向来没有晨练的习惯,这么早就从床上跳起来实在是反常,所以李宠有此一问。

    “你才梦游呢,你老大的精神正常得很,一点儿问题都没有!我兄弟要回来了,我能不高兴么?”公子白对不明所以的李宠说。

    “你兄弟?你有许多兄弟,隔壁还一个狼兄弟呢,你指的是哪一个呀?”李宠问。

    “你真是锈逗!我说的要回来的兄弟,就是我们家老二,我的亲弟弟公子英啊!”公子白对李宠不熟悉他的家族成员很不满意。

    “就是你常念叨,在四川工作的那个?”李宠把脸凑进了一点儿,想确认一下。

    “除了那个,还有谁能让我这么兴奋。大后天他就回来了,到时候让你见识一下他的风采!”提起他的弟弟公子白总是越说越兴奋。

    “一大早的不睡觉,在屋里瞎叫唤什么?谁还能比我帅,比我更有风采吗?”啸月的耳朵非常尖,隔着几面墙还是听到了公子白屋里的人鬼对话,听说公子白的弟弟要回来,啸月不禁推门而入插话进来。

    李宠对啸月一向都不嘴软,见他进来立刻开火。“在我老大家住了这么长时间,别的没学会,脸大不害臊这一点学了十足。外表帅都是假相,心灵美才最要紧,你变成人的模样就已经白白占了帅男的名额,还要跟人家小弟比帅,而且还没比就先夸自己,比我老大还不着调!”

    “小李,你说啸月脸大不害臊这一点我非常赞成,但不要把我也带进去,你老大我一向是以事实为依据来评判人的美丑的,而且我本人也是以德服人的典范和楷模!”公子白觉得李宠在向啸月开火的时候把他给误伤了,所以立刻纠正。

    “你们俩就是跟我过不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作人作出问题你们要负主要责任。小白,总听你叨咕你那个帅弟弟,要带你用妖力空间去看看,你又不愿意,非说不想让他也掉进灵异界的怪圈里来。这次,他回来肯定发现你长高了,而且气质也有所改变,你最好先准备好答案,以你弟弟的智商,你没那么容易轻易过关。”啸月先为自己作了辩解,接着提醒公子白为他身上的变化想好托词。

    “你这话说得最正经。灵异界一但接触上,想摆脱就难了,我就是例子,遇到李宠后,接二连三的事件都是匪夷所思,稍有不甚就会万劫不复。我这样了,可不想我老弟也这样,只要他平安快乐地作人我就满足了,最多悄悄传他一点儿修炼长生的法术,其他的事他还是少知道少参与是好。我可真得想好托词,亲兄弟对彼此的了解可不是一般程度的熟悉,我身上的变化绝对瞒不过他。”公子白被啸月点醒,暂时压下兴奋,坐到床上想辙。

    经过一上午的反复磋商,公子白决定找到一切知悉他具有非凡能力的生物进行交代,在公子英回家期间在言语行动方面严格要求,一定要做到人不失言,鬼不露影,若有违反者大刑侍侯!

    公子英比公子白小两岁,但他比其他同龄的孩子提前一年入学,所以公子白毕业一年后他也在工业大学学完了电气工程的本科课程,到四川的一家国有大型电机厂作了设计工作。公子白遇到李宠后,断断续续经历了一些事情,算起来也有一年的时间了,公子英也刚好工作满一年开始修探亲假。

    公子英像公子白一样好思考,但不像公子白那样好静好探求一些常人认为虚无的东西,他从小除了热爱劳动,干了许多田间农活外,在学习之余就是锻炼身体,遵循着伟人关于身体就是革命的本钱的教导,炼就了一身好肌肉,更有一套不见经传却自成一格的武功。就是因为他的好身体,在上了中学进入青春期的时候,经常有校内校外的不良少年以打倒他为目标向他挑衅,结果都被他打倒,甚至那些欺负公子白的比他大上几岁的混混们也无法幸免。

    此时的公子英已经是一个身高一米八零,体格匀称,面容刚毅的英俊青年。因为赶火车回家的关系,公子白一身休闲衣裤,头发做了一个同样休闲时髦的短碎法型,背着一大包为父母捎回去的腊肠腊肉和路上吃的食品,和他的校友兼同事杨猛踏上了回乡的列车。

    杨猛和公子英在校的时候就认识,他和公子英同校同年级同专业同时英进了一个单位,住在同一个宿舍的同一间房里。在满是四川人的单位里,这两位老乡兼校友的小伙子结成了更深一层的酒友关系。说到喝酒,在没有和啸月血契之前,公子白的酒量是逢喝必吐型,公子英的酒量也是逢喝必吐型的,不过公子白喝酒吐的是他自己,公子英喝酒吐的是别人。

    因为要回家公子英和杨猛比较兴奋,头一天晚上他俩收拾好了东西,就喝小酒喝到半夜,后半夜又闲聊了一阵,为了赶早上的火车这两个人根本没睡多少觉。公子英和杨猛上了火车,找到了他们订好的面对面的下铺,安置好了行李,就开始躺下来补充睡眠。杨猛的体质比公子英可差多了,连喝带熬的折腾了一夜,躺在铺位上就睡着了。公子英的体格比较好,可以说是一身横练的硬功夫,虽然躺在铺位上睡觉,却比常人高出两级的警惕性。车子开动不到半个小时,睡觉的公子英就觉得身上有种轻微的针刺感,非常的难受。

    公子英猛一睁眼,身上除了盖着的薄被什么也没有,翻了一个身又接着睡。闭上眼睛不到五分钟,刚才那种不适感又出现了。为了方便硬卧车厢里睡中铺和上铺的乘客,在卧铺对面的车窗边都有供乘客休息的可以折叠收放的小座位。这次,公子英一挺身从铺位上坐了起来,他的双眼正碰上坐在车窗前座位上的一个中年男子投过来的两道目光。大致看过去,坐在正对着他的铺位的车窗边的中年男子穿一件米色的甲克衫,黑色的休闲裤,磨沙皮的休闲鞋。因为是逆光,公子英调了调双眼的焦距才看清,这个男子一张古铜色的国字脸,短发,浓眉大眼,鼻直口阔,没留胡须但有很重的胡子茬儿,大概有一米七五的身高,宽肩窄臀,手臂和腿骨修长笔直,体态适中,坐在车窗边上的小椅子上腰杆挺直得像插在地上的标枪,两眼放出的目光像两道探针刺看得公子英全身不痛快。

    公子英最先入目的就是坐在车窗边这名男子的两道目光,观察了一圈,这名男子身上最特别的最醒目的也是这两道目光。功夫练的比较高的境界,连眼神都可以化为实质,通过简单的注视就可以让人有感应或者传递信息,公子英记得这是他哥公子白推荐他看的黄易的某部小说的论调。他还隐约记得那部小说里还说,真正的高手可以感觉到来自背后的眼神的注视。如果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自己能感受到他注视的目光岂不也成了高手。

    公子英一晃脑袋把胡思乱想抛出脑袋,自己一个严谨的科学工作者,怎么还被老哥以前的思想所左右,就算自己练了一身肌肉,弄出一个莫名的套路,这一年多又钻研了一下硬气功,可以算是个练家子,可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小说家形容的那样的武功,这个人可能是看我的动作过大,好奇而已,如果用眼睛可以把我看醒,我的口水就可以行船了。公子英排除了对中年男子的怀疑后,有倒头睡觉。

    说来奇怪,又是不到五分钟,那种不适感又让公子英如卧针毡。这次公子英有了思想准备和怀疑目标,偷偷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假装一个翻身,眯缝着眼睛往刚才怀疑的那个中年男子所在的座位上望过去。果然那个中年男子正有双眼看着他,这次他看得真切,那男子黑色的眸子里竟隐约闪着银色的光芒。看到这个景象,以公子白的理论就是见到法术界的朋友了,以公子英的理论就是碰到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超级武林高手了。

    找到了造成自己不适的根源,公子英不但不害怕,反而起了好奇心。如果这位真的是超级高手,不趁机讨教一下岂不是浪费,起码要把用眼神叫人起床这招学过来。公子英打定了一定要求证一下这名男子是否高人的主意,不紧不慢地从铺位上坐起来。

    “这位大哥,你认识我吗?”公子英一脸和善地问。

    一直盯着公子英看的这位男子,被公子英突然开口一问乱了阵脚。因为他从这节车厢的一端看到中间这里,所有人对他的眼神都毫无知觉,惟独公子英有所反应。公子英起来两次,他没有走开就是想测试公子英的反应是不是一个巧合,同时更进一步探一下公子英的底细。公子英对他的眼神有反应已经让他很意外,公子英不慌不忙地和他打招呼更出乎他的意料。公子英突然的问话让这名男子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支吾着说:“不,不,不认识。”

    “不认识,那你一直盯着我看干嘛?”公子英故意装傻子说实话,看他如何回答,这样瞧一个人不可能没企图的。

    “我眼神不好,找一个熟人,看你蒙着头就想看仔细一点儿。”这名男子找了一个很拙劣的借口。

    “那也不用看十多分钟那么夸张吧?不是想看我的包里装没装钱,算计着路上什么时候下手吧?听说火车上的小偷可不少。”既然这位公子英心目中的超级高手不肯说实话,公子英就陪他玩下去,说到动心眼儿,公子英不比公子白差多少。

    公子英的话一出口,这名男子就更发窘了,真的好像偷东西的小孩被发现了一样,摆着手说:“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对不起,打扰你睡觉了,我到那边去坐!”

    这不是不打自招吗?就算你真是找人,坐在一个睡着了的人的前面看十几分钟就能把人看醒,那还有闹钟这种能发出讨厌声音的东西干什么?这名男子如此说,分明就是承认是他把公子英看醒的。公子英在心里暗笑,却不表露看着这名男子一脸尴尬地站起来往别处去,嘴上说:“大哥,听口音你也是东北人,待会儿过来聊一聊吧?我这里有酒有菜,捏两盅也没问题!”在公子英的热情招呼声中,这名男子起身离座而去。

    男子离去,公子英可没继续睡觉,而是扒着铺位探着头观察这名男子的一举一动。这名男子也真怪,从公子英那里离开就挨个位置上坐下去,对这个车厢里的每一个乘客都行了一遍注目礼,平均每个乘客都被他盯了两分钟。当然他这个奇怪的举动,遭来了不少乘客的白眼和非议,走到车厢末端后这位大哥像寻人未果的失意人一样摇着头折了回来。

    见这名男子折了回来,公子英赶紧躺下装睡,毕竟偷窥别人的行动也上不礼貌的行为,何况还是他有心接近拜师的超级高手,公子英更不想让未来的师父挑礼。这名男子从车厢末端折了回来,走到公子英铺位对面的座位上重新坐下来,依旧用眼睛盯着公子英。

    本来就没睡的公子英,让这名男子一盯,浑身更不自在了。索性一掀被子坐了起来,跟这位大哥来了一个大眼对小眼。“大哥,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吗?长什么样,我帮你找吧!”公子英不喜欢防守,在眼神的对峙上他肯定不成,所以选择了语言上的主动出击。

    “看来一时半刻是找不着了。整个车都找过了,没有啊。”这名男子煞有其事地回答。

    “大哥,看在是老乡的份上跟你商量个事行不?”公子英非常诚恳地请求道。

    “没问题,都是东北人,有话就直说。”这名男子的回答得也很爽快。

    公子英扭头看了看四周,十分神秘地对这名男子说:“大哥,你眼神实在太有威力,你这么看着我睡不着觉。可不可以商量一下,你换个地方坐?”

    听公子英一说,这名男子的脸色立刻就变了,面色一紧,对公子英很认真地说了两个字:“不行!”

    “大哥,别人不知道,你自己还不清楚吗?你总用这种有刺的眼神刺激我,我能睡得着吗?就算你是高手,总得讲点道理吧?既然你这么不给面子,咱俩就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说道说道去!”对这名男子如此肯定的回答,公子英有些生气,就算是高手,也不能瞪着眼睛欺负人吧。公子英要和这名男子出去说道说道就是要找个清净的地方单挑。

    “小兄弟,不是大哥不给你面子,这个地方我还真不能换,大不了我换个眼神看你就是了。”这名男子耸了耸肩,表示对公子英要求他换座位一事爱莫能助。

    “为啥?这地方又没有金子让你捡。你要是赖着不走,我可找乘警了!”公子英发了性子,威胁男子说。

    这名男子不怒反笑,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车票,送到公子英眼前,等公子英看清后指着熟睡的杨猛的上方中间的铺位说:“小兄弟,实在不好意思,大哥我的铺位就在这里,我不在这个车窗前面坐,到别的地方坐会让人撵的。你找乘警也没有用,我看你两眼你就没法睡觉,这个理由在乘警那里可说不通。”

    公子英看清了,这名男子拿出的车票确实是杨猛上方的中铺。也就是说,这名男子即使上了中铺,只要稍微探头,他斜下方的公子英还是完全暴露在他的眼神之下。“大哥,你刚才都为了眼神跟我道歉了,这回不是明摆着欺负我么?我跟你没有过节,干嘛找我的麻烦哪?”公子英开始后悔,实在是不应该撩拨这位还不知道真假的高手大哥。实在不行就跟他过两招逼他亮底,如果他是传说中的超级高手自然会有高手的风范不会把自己如之何,如果他不是高手,只是眼神有点特别的正常人,凭他的嚣张气焰也要借机给他一点儿教训,眼睛有病就不要乱看人吗!公子英嘴上说着,心里就打好了主意。

    “小兄弟,当着真人不说假话,全车厢就你对我的目光有反应,本以为你是我要找的异类,看了半天才看明白,你不但不是异类,还是个根骨不错的良才,而且还有点武术基础这时代还能遇到这种人,实在让我意外。最重要的是你有脑子,有想法,看出我的异常来后镇静如常,并且借机探我的底细,凭这一点,我断定跟你有缘,特意转回来跟你亲近亲近。”这名男子压底了声音笑吟吟地说着,让公子英很是没底。

    这名男子几句话,就把公子英的全部心思说破,让公子英更觉得他高深莫测。“大哥,你还真是真人,几句话都说到老弟心坎上了。没错,老弟就觉得大哥你不是一般人,而且对你的眼神很感兴趣,才故意跟你拉家常的。既然你住在我对面的中铺,看我又顺眼,大家又是老乡,说没缘就是假的,只要你不再用带刺的眼神瞅我,我们哥俩就好好亲近亲近!”公子英知道八成遇到的真是高人,索性也豁出去了,打算真心实意地和这位老乡结交一下。

    “老弟,看出来你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大哥这眼神是磨练出来的,轻易也不会用它四处乱看,今天你能感觉到证明你天生灵觉,根骨绝佳,大哥现在收了法眼,跟你聊两句。”说罢,这名男子左右手食指中指伸出成剑指,轻轻压在双目上,低喝了一声“收”,公子英感觉带刺的目光立刻变成了温和正常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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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星红旗你是我的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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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4 18:44:31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第十一章 第二十二节 魔君之怒

过了良久,红云消失,冲击波平息,金波海重复平静。一团银色的光华出现在刚刚爆发过的小山所处的海面上空,银色光华之内正是逆转了大衍天魔阵阵势的绝尘和公子白。这两位,特别是公子白在阵势爆发之前养足了精神,趁着爆发的冲击力,脱出了岛屿和阵势的禁锢重见天日。

    “李宠,李宠,你跑到哪里去了,赶快来见你爹!”公子白维系着法术飘在空中,头脑里想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让绝尘和李宠父子团聚,哪怕是片刻也好。

    喊了几嗓子没听到李宠的回答,却感应到上方有东西坠落,难道有偷袭的,公子白立刻拔出长刀戒备。天空中有一个黑点顺着阳光跌落逐渐地变大变清晰,正是坐了自己生产的火箭上天旅行的刘洋。刘洋是魔界老大的儿子,爆炸的又是他自己设置的阵势,所以声势惊人的爆炸还真没要了他的命,不过因为他行动不便,虽在爆炸中保住性命,可掉下来的时候却是全身破烂不堪,肢残体破惨不忍睹的形象。

    “虽然受伤严重但还没死,一看就是个魔族,里面的全让我搞定了,外面这位一定是那个刘洋。”公子白的眼神还不错,判断力也马马虎虎,可刘洋实在是点子背到家,从爆炸中捡回条命,又遇到一个特别喜欢打落水狗的公子白。

    “是个魔族,小心他死灰复燃,不要放过他!”绝尘的这句话决定了刘洋悲惨的命运。

    “这个角度实在太爽,绝尘前辈,你一定不会失望的!”公子白持刀在手,刀锋向上迎着刘洋坠落的方向调好了角度,摆好了姿势,高速下坠的刘洋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脖子撞在刀锋上,随后又看见自己破烂的身子往另一个方向飞去。

    “是你撞上的,顶天是一个交通事故,不是我蓄意谋杀!”公子白作很无辜的样子冲着继续下坠的头颅说。

    公子白的话刚说完,突然间感觉空间剧烈地波动,接着虚空中出现了一只黑褐色生着红绿杂毛的巨手,巨手贴着金波海的海面一抄,将刘洋的身体和断头收入掌中。接着一个暴怒的声音炸响在公子白耳边:“犯我魔族势必诛之,你敢伤我九子,留下命来!”公子白被这个声音震得头晕目眩,几乎维持不住法术要从空跌落。那只接住刘洋的巨手回握成拳,由下而上直击公子白和绝尘。

    “暴怒而发,纵横各界,魔王之右手,快闪!”绝尘看到这只巨手,立刻想起一个传说。传说各界之间皆有空间壁障阻隔,越是各界中的王者越难突破这种壁障。魔界之君更不能随便穿梭于各界,但在他盛怒的时候,他的右手可以突破任何一个空间的壁障到想到的空间里去杀戮和摄取,但能让魔王一怒的事情很少,而且魔王的右手伸出一次,须过千年之后才能重新施展此术,因此魔王之右手只是传说,没有人亲眼见到。如果是骨如柴把刘洋砍了也就算了,没准魔王都不会去理会这个儿子。可偏偏是公子白把魔王的第九子凌空斩首,不管刘洋会不会死,魔王的儿子被一个半吊子法师半人半妖的人类给砍了脑袋,这个脸面魔王可丢不起,所以魔王一怒,把右手伸了出去,不但救下了刘洋,还要把公子白给打成肉泥。

    在绝尘的提示下,公子白缓过神来,一催法术飞掠逃命。魔王的右手则攥成充塞天地的大拳头快速接近中,按双方的速度二十秒内公子白必然被魔王的这记右直拳击成一堆烂肉。

    “绝尘前辈,有什么办法吗?”公子白边飞边问。

    由于高速飞行,绝尘的影象有些模糊。“除了刚才的护身法诀和现在这个飞行法术,你能使用外,其他的法术教给你也来不及。快跑就是了!”绝尘的建议除了能解答读者对公子白不穿鲲鹏战衣就会飞的疑问外,没有任何的营养价值。

    “这次真是要了命了!”公子白嚎叫着全力飞行。

    当魔王右手带起的劲风吹动公子白的衣衫,魔王手上的长毛就要刺到公子白的后背的危急时刻,一股柔和的力量把他和绝尘带出了魔王右手的范围。随后,虚空中出现了一只神光奕奕的肉色巨手,同样也是右手,这只右手出现后迎向魔王的拳头。魔王势如雷霆倒海翻江的一拳击在这只巨手手掌正中,魔王的拳头击在上面后,肉色手掌五指一合握在拳头上面,两只手掌相击向外扩散的巨力全被这五指收拢起来,一点一滴都没有外泄。

    “老友,你儿子在仙界作客却不打个招呼,如今被一个后辈砍了脑袋,你却来插手,是不是太不给我面子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发自虚空。

    “哼!你们仙界无能,却让一个小辈坏了我的大计,更辱没了我魔族的声誉,这个小辈的命我要定了!”魔王的声音透出霸道和怒气。

    “要他命的还有你的卡德元帅,不如你先回去和他开个会研究研究,还有你那个叫穷奇的儿子在你手心里攥着,你再不收手,我一用力先捏碎了他,然后我们再作了断如何?”握住魔王拳头的巨掌随着语音紧缩了一下。

    “有你的!今天我收了手,我的子民也会找他!不是坠如魔道,就是被魔所毁,那小子只能有这两个结局!公子白,你听好了,你的命我魔界是要定了……”扔下一句诅咒,魔王攥着他的儿子回了魔界。

    “公子白,魔君已经对你怀恨在心,虽然他不会直接出手,但今后整个魔族都会以你为敌。要防止被魔所杀,更要防止被魔所诱,各界有别,人各有志,如果你坠入魔道,便是大罗金仙也不能渡你!”抵挡了魔王之右手的巨手随着魔手的消失也失去踪迹,只有虚空中的声音在公子白耳边回荡。

    “放心好了,最坏我选择被杀,然后到冥界去发展,绝不会被引诱到魔界去的。”公子白对虚空中的声音作了保证,随后又问道:“谢谢你救我,还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呢?”

    “魔君把手伸到我的地盘里,我怎能坐视不理。用你常说的话来形容,我就是仙界的老大——仙帝!小朋友,好自为之吧!”虚空中的声音报出名来,仙帝的大号差点让公子白从空中扎了下去。

    能把魔君气得伸出魔爪,公子白已经创下了奇迹,能见到仙帝的一只手,更是多少仙人的梦想,公子白一下子见到两只手,而且还见到了两只手的交锋,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这次魔君和仙帝在金波海上的非正式交锋,分别被魔界和仙界载入史册,公子白更作为这次金波海仙魔握手事件的见证在魔界和仙界青史留名!

    仙帝的声音刚刚消失,骨如柴的海盗飞艇就载着李宠他们循声而至。“李宠,快点儿,你老爸在这里等着你呢!”公子白看到李宠的影子脱口就是一句。

    隐约听见公子白的呼唤,带着众位寻找过来的李宠,听到公子白的喊声有点难以置信,仔细看了看,发现了父亲绝尘的影象,一声高呼离开骷髅飞艇往公子白这边投来。

    “爹爹,是你吗?”李宠飞到绝尘影象近前停了下来,怯生生地问,生怕这又像在僵尸地穴中看到的那样,眼前的绝尘只是法术造成的幻象。

    “宠儿,这些年来你受苦了!”绝尘眼含泪光地回答道。

    一听绝尘如此回答,李宠知道眼前确实是爹爹绝尘的神识,不是法术造成的没有感情的幻象,忍不住投在绝尘怀中放声痛哭。

    “孩儿莫哭!为父元神未灭,一直在内丹中沉睡,今次是受了仙界的灵气感染暂时苏醒,只要小金蟾的神智回复,为父就要重新回到内丹中沉睡了!”绝尘努力维持着影象的真实,希望通过虚拟的身体触碰把亏欠的父爱尽量给予李宠。

    “我们有了凝固元神的六一神水,只缺加强内丹的至阳灵药便可助爹爹脱困,爹爹可知至阳灵药的名称和所在?”李宠希望绝尘能为他指条明路,好尽快父子团圆。

    “六界之中,奇异事物众多,阴阳宇宙,不明之事纷繁。何为至阳灵药众说纷纭,无一定论,我儿也不必强求,为父留得一丝元神,机缘到时自会脱困,先不必为此事忧虑。魔界中人既能混入仙界多年,便可混入其他各界蛰伏,这些隐藏的魔族一旦蜂起六界必乱。六界之乱起于魔界,而行于各界,各界之中人界必首当其冲,人界安宁实乃当今堪忧之头等大事!天意眷顾让为父有片刻醒觉,当是为向尔等转达此天意,点醒尔等摒弃私欲和人界繁华虚景专心卫道平乱。你即为灵鬼,便有责护法卫道。公子白此人天资聪慧、重情守义,时逢多事之秋在人界当有一番作为,你全力助为父便可安心了!”绝尘对如何救他的元神脱困根本没有考虑,所忧虑的是人界的安宁,这种超级的先天下之忧而忧的胸怀,公子白自叹不如,绝尘夸奖他的词句他更是不好意思领受。

    “爹爹,害我们父子分离的是何人?您在地穴中留言,他是您的同门,你若不告诉孩儿,如何让孩儿安心?而且他可能会以前辈身份欺压蒙骗孩儿,欺骗茅山派弟子,欺骗天下人,爹爹若不明示,后患无穷!”李宠继公子白之后再次追问害绝尘的真凶。

    绝尘对害他的同门一直决口不提似有隐衷,这次李宠的问话他也不想回答,但李宠提出这个人可能会威胁李宠和公子白,乃至茅山弟子及全国人民的时候,绝尘动摇了,沉吟片刻后对李宠说:“此事关系本门的声誉,为父不想提及,但你说得有理,为父便告诉你,但你要向为父保证,在没有五百年法力,没修成鬼仙灵体前不可去找他报仇!”

    绝尘这几句话说的十分严厉,李宠根本不敢反驳,只有应声道:“孩儿谨记爹爹严令!”

    绝尘见李宠应了,点头说道:“好,我告诉你。此人是我的同门师兄,曾经跟我情同手足,可惜一步走错坠入魔道。为了茅山派的声誉我没有向外人提及,有几次机会可将他除去我又心软没有下手,结果反害了自己,连累了你跟着受苦。他的名字叫……”绝尘马上要说出害他那位师兄的名字,这个紧要关头小金蟾不合时宜地苏醒过来。小金蟾的眼睛一亮恢复了神智,绝尘马上失去了对他身体和灵光生气的控制权,元神重新回到内丹中沉睡,最关键的凶手的名字李宠等没有听到。

    刚刚见面的老爹转眼间又分别了,连一句正式的道别都没说,李宠当然受不了,哇地一声哭起来。公子白和啸月、商瓷赶紧连声安慰,过了好半天李宠才止住了哭声。好歹知道了害绝尘的是他的同门师兄,有了这个线索,就不难查出真凶了。

    “这个臭小子,早不醒晚不醒,非在关键的时候醒过来,真是个调皮捣蛋的天才,跟你老爹年轻的时候一样!”骨如柴拎着小金蟾的后腿把放在老金蟾的前面。

    老金蟾口中一道金光罩下去治好了小金蟾身上的伤,却抬起前腿给了小金蟾重重的两巴掌。“告诉你多少次了,不修炼到一千年克服了肚子饿的毛病不可以到外面乱跑,你就是不听。差一点儿就让魔界捉去当实验动物,还连累了你骨大爷,牺牲了好多骷髅兄弟,看我不打偏你小子!”老金蟾真的生气了。

    “老金,这也怨不得他,跟你的遗传基因绝对有关系。”骨如柴阻止了老金蟾继续进行家庭暴力,招手对小金蟾说:“大侄子,你过来!”

    小金蟾对骨如柴这个陌生的大伯有点不放心,忧郁着不敢过去,当看到老金蟾一瞪眼睛吓得一缩脖子,赶紧爬到骨如柴跟前。见小金蟾爬了过来,骨如柴一哈腰,扯起小金蟾的后腿把他给倒提起来,抬手在他的背上敲了一下,小金蟾被骨如柴提着大力一敲,忍不住张嘴欲叫。小金蟾的嘴一张,绝尘的那颗内丹就从他嘴里掉了出来。

    骨如柴在内丹落下之前伸手接了起来,小心地交到公子白手里,放下小金蟾说:“乱吃东西会生病的,你要是不把这个吐出来,他们两个肯定把你解剖了!还不跟人家道歉!还有,把偷吃的东西都给我吐出来,不然我亲自动手从你的嘴里掏!”

    小金蟾被这个凶恶的大伯给吓坏了,走到公子白和李宠跟前呜里哇啦地叫了一阵,憨乎乎的大脑袋一个劲地点头,看样子是在道歉。接着,小金蟾有张开嘴巴,把从冥界、北墟和啸月、公子白的妖力空间里偷吃的宝石珍器全吐了出来。

    “小弟弟,看你这么有诚意,我就原谅你了!”啸月拍着小金蟾的脑袋说,其实他的年纪还不到小金蟾的一半。

    “有了绝尘前辈的内丹,其他的给你当糖果吃也没什么,对吧?小李。”公子白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宝石归到一堆收了起来,“我看你这里的糖果够多的了,这些质量不合格的还是留给哥哥看着玩吧,哥哥家里穷买不起这么好的糖。”公子白一脸的贪财相把李宠都给逗乐了,其他诸位俱笑翻在地。

    “偷东西的果然是你,现在贼赃俱在,我是冥界的缉盗鬼使,你跟我回冥界受审!”一直没什么特殊表现的倩影现出倩女幽魂的法身,长袖缠住了小金蟾的脖子,要把小金蟾逮捕。

    “这位小弟弟,实在是因为肚子饿才偷吃的,放他一马吧?给个面子,大家这么熟了!”啸月对小金蟾挺喜欢,主动为其向倩影说情。

    “鬼使,这小子确实顽劣,但念在他年龄小,又是初犯就不要追究了吧?”虽然骨如柴的实力可以把倩影灭几个来回,但倩影是冥界的鬼使,小金蟾偷盗冥界宝库又是不能抵赖的事实,骨如柴也不能不讲道理玩硬的,所以只能向倩影求情,希望能讨个情面。

    “不行。我是冥界鬼使,职责所在必须把嫌犯带回冥界受审,这些话你们去和判官说吧!而且,张诚虽然不是他杀的,但确实因他而死,我答应过张诚一定要把盗贼带回冥界。让我放弃,除非杀了我!”倩影的态度无比坚决,而且提到无辜的张诚,在场诸位全都哑口无言,对于张诚这位尽职尽责的鬼吏的牺牲,小金蟾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沉默了一会儿,一直没出声的老金蟾发了话;“鬼使说得对,小儿确实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果我们姑息,只能害了他。请鬼使把小儿带回冥界,依冥界法律制裁!”老金蟾斩钉截铁地做了决定。

    被倩影绑住的小金蟾本想反抗,听老金蟾这么一说立刻把脑袋耷拉下来,不安地哼唧着,一双大眼睛忽闪着向公子白一众求援。可老金蟾这个家长都已经发话,谁也不能再说别的,只有看着小金蟾在地上装可怜。

    公子白看着小金蟾的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好笑,突然有了灵感,走过去对小金蟾说:“小弟弟,我是律师,专门帮人打官司,连鬼的官司也打过,在冥界我鬼律师的名号可是很响的。不用怕,盗窃在冥界判不了死刑,我和判官还很熟,如果你能给我几颗大一点儿的糖果,我可以当你的律师,保证你不会被判重刑不会吃苦头,你看怎么样?”

    小金蟾对律师是什么东西没有概念,但听公子白说可以让他不被判重刑不吃苦哪还能不动心,当即以标准的金鸡乱点头来作为回答,而且吐出了十多块大糖果(人头大小的钻石)作为报酬。

    公子白把钻石收起来,笑着对小金蟾说:“放心吧老弟,包你满意!”

    骨如柴一行人马带着小金蟾来到金波海海边稍微休整,便要起程回北墟,小金蟾则在北墟中转到冥界接受审判,老金蟾和公子白等随行。临出发前公子白在海边的沙滩上发现了一枚金钱,细看一下,正是与那枚载着他潜入聚珍岛的金钱同样的,被刘洋镶在聚珍岛的尖刺上,在爆炸中被崩飞的七赤如意金钱。

    “当个纪念吧。魔君儿子的脑袋我砍过,还差点被魔君弄上手,看到他可以让我有点危机感!”公子白自言自语着把那枚金钱揣在口袋里。

    因为聘请了公子白作为辩护律师,在判官主持的审判上,小金蟾因为不到成年金蟾的年龄被判处免于受刑,但要在冥界服役十年。对于这个结果老金蟾和小金蟾都很满意,可接下来的安排却让小金蟾十分不爽。公子白保证不让小金蟾吃苦,冥界的体力活当然不能让小金蟾去做,在公子白的“奔走”下,小金蟾被安排在冥界藏宝司做仓库清洁的工作。每当小金蟾进入仓库清扫的时候,都要为自己带上特制的精钢口罩,目的是克制自己想吃宝石的冲动。结果是小金蟾在带着口罩擦拭仓库中各色宝石的时候,公子白总是喷嚏连连,原因无他——被骂使然!但私下里老金蟾对公子白这个帮助小金蟾戒除馋嘴恶习的主意非常之推崇!

    自从小金蟾被安排在冥界服役后,北墟内再也没有出现失窃的现象。公子白在老金蟾的邀请下返回仙界西方修养了半个月,半个月之后他修为更进一步精神饱满地离开仙界,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楼下的光碟出租点,租了张盗版的《天下无贼》翻过来掉过去地看了两遍。从此,公子白上街的时候总是左顾右盼,不是盯自己的钱包,就是看别人人的口袋,结果反扒窃的高手没当上,被人误认为是贼N次,被警察请去聊天N-2次,前述之N均大于等于十。

    对于人来讲,某些平常的东西时常承载着不同的意义和感情寄托。这种东西的外表无论贵重或廉价,都是丢失不得的。可天下间的损贼多的是,这些东西难保不被偷。如果被偷了,就要想法找回来。如果找不回来,你也不要上火,只要记住一点:东西可以被偷,但不要因为东西被偷了就把它上面承载和寄托的东西一起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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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4 18:42:58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第十一章 第二十一节 魔形毕露

聚珍岛外,金波海上,骷髅大军对上了钻石傀儡,刘洋利用岛内的大衍天魔阵对上了老金蟾和骨如柴的两条巨龙。双方杀得不可开交之时,完成护送公子白潜入的司徒焱焱带着重雾和惊岚加入了战团。这三位离仙人只差一步之摇的妖仙,对付刘洋没什么把握,但对付钻石傀儡就轻松多了。

    司徒焱焱玉手一领法诀,三昧真火立刻燃在身外,而且那个被她收服的火魔焱更从三昧真火里蹦了出来护在她的左右,就这样两团烈火贴着金波海的海面,带着不断升腾的金属蒸汽杀进了钻石傀儡群中。烈火过处,钻石傀儡全都在瞬间汽化无形。

    重雾好战的心理不亚于啸月,更难得有如此多的活动靶给他练习,玄黄沙雾只在体外护了薄薄的一层,一晃身着上了全套的战甲,手中持了长戟,往钻石傀儡堆里一扎,跟骷髅战士一起和钻石傀儡玩起了肉搏,长戟过处钻石傀儡四分五裂。

    惊岚不太喜欢打仗,不过不代表他不会打仗,而且对手只不过是一些就知道砍杀和送死的傀儡。所以他采取了不太文明但很省力的打法。惊岚飞落在金波海海面后,就地一滚现了他巨蟒的原身,很保守地把身体控制在长五十丈水桶粗细后,惊岚闪着金光头顶高冠的黑色身体成了钻石傀儡的午间噩梦,在他不断的横扫侧翻舒展筋骨的几个简单动作下,钻石傀儡成片地玩完。

    随骨如柴远征仙界的骷髅军团里全是战斗经验丰富的战士,在三仙加入战团后,马上重新组织队形,以三仙为主力依托,骷髅战士组成了十几个小型方阵,枪手刀手在外弓箭手居中,配合着三仙的攻势扫荡溃不成军的钻石傀儡。那些骷髅法师和投石手干脆利用这个机会在后方休息。

    就在公子白进入大衍天魔阵枢纽之地的同时,一万多钻石傀儡已经在三仙和骷髅战士的合击之下全军覆没。杀光了钻石傀儡,司徒焱焱看老金蟾和骨如柴与刘洋激斗正酣,当即挥手招呼其他两位当家,三位心意相同,各自挥手发威,火焰、沙雾、金光汇合一处,往布满尖刺的岛外长墙上轰去。三仙毫无保留地联手一击,长墙上的尖刺红芒狂闪最终还是不敌,轰然一声被炸出了十几丈的缺口。三仙这一击不但轰塌了长墙,而且他们的法术直接破坏了岛外层的禁制,被隐藏在岛内浓重的血色魔气从炸出的缺口处冲天而起。

    正在和刘洋激斗的骨如柴和老金蟾瞥见聚珍岛上升起的魔气全都心惊肉跳,这岛外面看是个略显诡秘的仙岛,没曾想是一个有着美丽外壳的臭鸡蛋,实际上是一个确实的魔岛。魔族最多能潜入人界而不被发现,仙界这个与魔界水火不容的地方竟然有这么大一个魔岛,而且在仙界最少停留了四百年,这对仙界简直是一个讽刺和挑战,不用问这个岛主所谓的仙人刘洋一定是魔族假扮的。

    “好你个刘洋,竟然是魔族的奸细,本来念在你成仙不易不想伤你性命,可你是别有用心的魔族就不要怪我们不留情面了!”骨如柴指着刘洋高喊。

    老金蟾也注意到了升空的魔气,没有用太大音量对骨如柴说:“老骨,这家伙能伪装成仙人在仙界混了这么久,肯定是有阴谋,最好还是将他活捉!”

    “老金,我这么喊只是吸引他的注意力,能伪装成仙人的魔族可不是一般战士,哪那么容易对付。没弄明白他靠什么跟我们支撑到现在的,无论生擒还是消灭都没把握。而且小白子进去挺长时间了,到现在还没出来,问题肯定很严重。咱们把他死拖在这里,魔气已经升空,用不了多久仙界就会派兵马来查。到时候,事情就不是我们私人恩怨这么简单了,有更多的仙人插手,你儿子的事情就好办多了。”骨如柴的打算很简单,出现这类情况,进岛的公子白肯定会遇到预计不到的情况,没有仙界官方的介入,恐怕很难解决。

    整个聚珍岛的核心就是大衍天魔阵,大衍天魔吸收着仙界的灵气形成了聚珍岛的外表伪装,这个岛更是刘洋连接魔界的通道和在仙界活动的后方基地,这个秘密保守了四五百年,如果被识破魔界在仙界的图谋就会暴光。作为魔界在仙界的卧底和偷猎者刘洋不想被被老金蟾和骨如柴攻进岛去,偏偏老金蟾带来的骨如柴对聚珍岛外一般的防御手到擒来势如破竹,无奈之下刘洋只有现身亲自主持大衍天魔阵,通过阵势变化了抵挡老金蟾和骨如柴的进攻,因此才被拖在岛外,对岛内的变故一无所知。

    司徒焱焱等三仙联手打破禁制,引出魔气是刘洋始料未及的。魔气一出,刘洋就知道戏法彻底穿帮了。既然底牌被亮了出来,在仙界逗留也并不可能,同时隐约听见了老金蟾要活捉他的话音,刘洋魔性发作下了决一死战的横心。立身尖刺顶端的刘洋猛然一张双臂,聚珍岛外围所有的红色光芒雾气如接天巨浪冲天而起,如此全力一击立刻震开了空中一白一黄两条巨龙。

    伪装防护的红色光罩一去,翻滚浓烈的魔气接着席卷而上以刘洋为中心形成了一道电光闪烁的魔气龙卷。刘洋双脚凌空站在龙卷中心,和善的仙人形象逐渐被全身鳞片、赤发蓝须、人首龙角的魔族仪态取代。黑雾再起,雾散后,刘洋已经全身战甲,手中更多了一柄满是尖刺漆黑如墨的铁索流星锤。

    一阵狂笑之后,刘洋扬声说道:“仙界自诩清高,号称可管理一切,可连本界都可任我这个魔族来去自如,真是可笑之极,可笑之极!不怕告诉你们,我是魔君第九子,名号叫作穷奇,在仙界已经住了八百年,仙界的灵兽被我吃的抓的不下八百种。为了金蟾这个异种在这里耽搁了四百年,今日小金蟾就可被我送往魔界,临走之前给你们留个纪念!”

    刘洋不知道聚珍岛内的变故,以为手下已经按他的指示完成了任务,就算达不到继续居留仙界的目的,收集灵兽的计划也完成了,所以打算将大衍天魔阵推行到极至打乱仙界的安宁,然后通过大衍天魔阵回到魔界。现出魔身后的刘洋(为了方便,仍然将这个穷奇叫刘洋)一挥流星锤击退了再次袭来的两条巨龙,双脚凌空一顿,围绕在他周围的魔气龙卷急速下降钻入巨大的聚珍岛内,顷刻间空中的魔气点滴不剩。

    吸入魔气的聚珍岛开始晃动,岛上的尖刺不断地倒塌,方圆百里的巨岛不断地缩小,不消片刻便只剩下里许方圆的一座小山。由巨岛缩小成的小山突然升空而起,小山升空后,原来岛屿所在的位置,立刻产生了与原来岛屿面积相同的一个巨大旋涡,整个金波海被这个百里的大旋涡带动着翻起了滔天巨浪,旋涡产生的吸力犹如宇宙中的黑洞,将所有灵气和物体统统吸收过去。

    刘洋现出魔身施展魔法只是瞬间的事情,老金蟾和骨如柴在刘洋现出魔身时马上想到公子白的秘密潜入行动阻力巨大,而且他本人定是凶多吉少,他们还没想出如何解救公子白的方法时,刘洋通过大衍天魔阵制造出的吞噬一切的旋涡便开始运转了。

    “全军后撤!”骨如柴见旋涡气势凶恶赶紧像他的子民下达了后撤的命令。

    金波海上波涛一起,司徒焱焱三位妖仙立刻腾空而起,远处在海面上把风的啸月和商瓷更是见机得早,在聚珍岛一起变化的时候,商瓷就让啸月托着他飞到天上和李宠倩影两个汇合去了。骨如柴的骷髅军团却是军纪严明,没有命令决不后退。当骨如柴下命令的时候,旋涡已经运转起来,有一半以上的骷髅战士距离战场太近不及后退被旋涡的边缘波及卷入惊涛之中。

    空中的老金蟾见海面上的情况危急,顾不上空中的金龙,一头扎进了金波海之中。“金蟾静海,灵根平风!”老金蟾身上的疙瘩中分泌出滴滴金汁落如海中,远处灵宝岛的那棵灵根巨树从根部放出白光,白光以灵根为中心如蛛网一样迅速扩散到整个海面。在老金蟾和巨树灵根的双重法力下,旋涡遇到了阻力,减缓了转动。被旋涡吸进去的骷髅战士利用这个机会迅速地脱离旋涡。

    “快一点儿,这个旋涡的力量太大,我支持不了太久!”老金蟾对着从旋涡里往出撤的骷髅战士喊道。

    老金蟾话音未落,旋涡突破了他的法术阻挡继续旋转,不但转动的速度更快,而且范围在不断地扩大。眼见还有几百名骷髅战士没有撤出危险区,老金蟾发了狠,身上金光再闪,身形增大了几百倍,浮在海面上的他仿佛是一个布满丘陵的金色小岛,凭着巨大的躯体抵消着旋涡的冲力和吸引力,老金蟾往旋涡中游过去,把那些被旋涡卷入的骷髅战士负到背上。拼着全力,老金蟾在旋涡里游了两圈,救回了三百多名骷髅战士,但还是有过百名战士不是被金波打散了形体就是被吸进旋涡中心消失无形。老金蟾游出旋涡的时候,骨如柴已经用他的骷髅王旗化成飞艇把全部战士接到空中避难了。

    “老骨,麻烦了!这个旋涡没有十几个大罗金仙的力量是停不住的,晚一阵整个金波海就成了一个超级大旋涡了。不我的灵宝岛保不住,金波海附近的仙境也要遭难!”老金蟾飞到空中忧心地说。

    “老金,确实麻烦哪!这个阵势我打仗的时候遇到过,叫大衍天魔阵。那时候是在地上打,论气势和威力也没有在海上这个强,小白子可能是遇到麻烦了,就算他能找到阵势的枢纽,凭他的实力和经验也没可能破阵。”刘洋在大衍天魔阵上下了苦功,起码把阵势隐藏的很好,凭骨如柴的经验也只是在阵势全面发动后才判断出真实的阵法。

    “有没有别的办法?”老金蟾不想他的老家就这么给毁了,大罗金仙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十几个的。

    “有。”骨如柴十分肯定,顿了一下说出了答案:“解铃还须系铃人,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回答完了老金蟾,骨如柴将手中的巨盾一招,空中的骨龙重新回到盾牌上面,他则一催座下骷髅鬼马举盾持剑往落在旋涡上空小山上的刘洋杀了过去。“臭小子!还我子民的命来!”骨如柴此举不单是为了牺牲的骷髅战士报仇,正像他回答老金蟾的那样,只有擒住刘洋,让刘洋把阵势停下来才是关键。

    站在小山上的刘洋催动完阵势,只等着阵势运转到极限冲开通往魔界的通道后返回魔界,至于这个大旋涡和整个阵势就要留在仙界一直运转下去,务必要在最大限度上给仙界制造麻烦,这种损人利己的事最合魔族的心意了。

    正在得意的刘洋忽觉面前白光一闪,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骨如柴已经一剑劈了过来,嘴里还嚷着:“老子跟你过两招,久不出来走动,连你这种小毛孩子都敢在老骨头面前耀武扬威,也不回家问问你爸,我是干什么的!”

    刘洋虽说将近一千岁,但在魔族中还算是比较年轻的,自从二百岁的时候就奉命秘密潜入了仙界,在仙界里混了不少的仙丹吃,更偷偷猎取了不少灵兽一部分运回魔界研究,一部分就被他吃了增长功力,所以才能在大衍天魔阵的辅助下抵抗老金蟾和骨如柴的法术攻击。若论单打独斗沙场对决,他不但拼不过老金蟾,更不是骨如柴的对手,不过他自己却不那么认为,而且有了大衍天魔阵作为依凭,过不了片刻就会回到魔界,他还真不怕骨如柴。他心里打算,最好大衍天魔阵把他和骨如柴一起传送回魔界,到时候有他的几个哥哥出手,把这个骷髅领袖俘虏了更好。

    “谁还怕你不成!”刘洋躲过骨如柴迎面一剑,轮起流星锤砸向骨如柴的战马。骨如柴一晃巨盾挡开了流星锤,纵马前突又是一剑。刘洋一抖铁索收回流星锤,流星锤收到半路骨如柴的剑又到了面前,刘洋无奈再次后退。

    真的动手对决后,刘洋就后悔了。在双方法术对轰的时候,他有大衍天魔阵为保护,不觉得吃力。如今大衍天魔阵换了运转方式,全力开启着魔界的通道不能为他提供法术防护,这种短兵相接的争斗除了法力作基础外,战术技巧、招式武技、临敌经验是主要因素。他这种作卧底工作的,基础的战技没有问题,但主要的功夫都花在隐藏刺探上面了。骨如柴这种职业战士更不是那些仅凭本能作战的灵兽可比,他不但盾坚剑利,连座下战马的都是脚踏头顶时不时的暗算刘洋,所以刘洋这个职业间谍兼职偷猎者除了被骨如柴追着满山跑外没有别的选择。

    骨如柴追着刘洋满山跑的时候,他俩谁也没注意到蓝色的小山逐渐变成了亮银色,而且金波海上的旋涡改变了旋转的方向,并且越转越慢。当金波海上的旋涡反转了一阵平复下来的时候,小山中闪过一丝红光。在空中望风的倩影和商瓷不但对战场的情况尽收眼底,而且对聚珍岛前后的变化一览无遗。

    “难道阵势被逆转了?”倩影的法力不行,作为缉盗鬼使观察力可不是吹出来的。

    “如果强大的阵势被逆转,阵势运转到极限后就会发生反转效应,当反转效应结束后通常会导致阵势崩溃发生大爆炸。”商瓷对一脸迷茫的啸月说。

    “爆炸?!”一旁的李宠惊呼了一声,随即对着战场上的众位,特别是对着打得起劲的骨如柴大喊:“小心哪!阵势逆转可能要爆炸啊!”

    李宠尖细的嗓子传遍了整个战场。听到喊声的老金蟾和骷髅战士不管真假立刻把飞艇开到了更远的地方同是打开了法术进行防御,刚才的旋涡事件让他们的警惕性前所未有之提高。正和骨如柴拼斗的刘洋也听到了这声喊,抽空往脚下的小山看了一眼。凭刘洋对大衍天魔阵的了解,此时小山应当变成透明的颜色,而且魔界通道即将开启,可小山却变成了银色,而且山内部红光乱蹿,显然是阵势被暗中修改了,爆炸是必然的,想到不随时会被强烈的爆炸轰上天刘洋的脸都绿了。

    骨如柴经验丰富心思周详,一看刘洋的脸色就知道李宠喊的八成是真的。既然阵势被逆转了,爆炸过后阵势就没了影响,想到这里骨如柴反倒放开了手脚,无视即将大爆炸的危险,巨剑大开大阂,招招夺命、式式断魂,把刘洋压得喘不过气来。刘洋一方面要拼命抵挡骨如柴的攻势,稍不小心就会被骨如柴砍成几断,一方面又急于从小山上逃脱。他现在的处境就是踩在定时炸弹上跟高手比武,不被砍死就是被炸死,心理压力是前所未有之大。

    骨如柴状是拼命,实际上从李宠喊要爆炸的时候就留神注意着小山内部的变化。眼见小山内部的红光大盛,知道马上就要爆炸了,突然剑势一紧,连环三剑刺中刘洋的双腿和右臂,刘洋双腿右臂立时折断,痛呼一声摔在地面,手中流星锤把地面砸了个大坑。

    “小子,我不杀你,自作孽却不可活,你在这享受一下自己的杰作吧。如果崩不死你,我就送你回家看你爸。这算是对你的优待,如果你不同意我就把你捉了交给仙界,那样对你这个魔族中的贵族来说比死还难受吧!老子是战士、是雇佣军、是骷髅之王,给你一个体面的结局!不用说谢谢,我去也!”骨如柴教训完了刘洋,小山下面的红光也暴射开来,骨如柴潇洒地纵马腾空而起,在他身后眩目红光暴射开来给他这个骷髅王的胜利回归添加了一个灿烂雄壮的背景。

    有点像人界的原子弹爆炸,整个小山由内而外爆开,一朵红云冲天而起,行动不便的刘洋就这样坐着海面上突然长出来的大蘑菇飞到九霄云外去了。爆炸产生的冲击波瞬间席卷了整个金波海,海中间的灵根在冲击波之下一阵摇动,有两片巨大的叶子落在海上,从此金波海上又多了两座四处漂移的神秘岛屿。离金波海比较近的几个仙境受到冲击波的打击,好些个没有防备的仙人从云头上跌下去摔破了头,更倒霉的就是几个调药炼丹的仙人,丹炉倾倒烧掉了他们的胡子,烤焦了他们的头发。这就是在仙界广为流传的金波海难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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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二十节 绝尘复出

空中金光散去,公子白跟着飘落地面,来到小金蟾跟前用长刀挑断了恶心的舌头,发现小金蟾的肚子一起一伏还在喘气。公子白用袖子擦了一把汗,松了一口气,虽然没像预计的那样在双面人魔发动攻势前砍下他的头,但总算在他把小金蟾搞死之前砍了他的头,这种成绩也算不错了。

    “小子,快点儿起来,别在这装死蛤蟆!”公子白用脚轻踢了两下这个在人界算怪兽,在仙界只是一般保护动物的小金蟾。

    公子白踢了几次,躺在地上的小金蟾没反应,再仔细一检查,这小东西全身有多处伤痕,虽没要了命,但的确是昏死过去了。“天哪!苍天哪!这个小蛤蟆的个头差不多跟我一边大,而且是高分子高密度的身体,我能背得动吗?再说,他不管怎么干净外形也是个癞蛤蟆,背这么大个一癞蛤蟆,想起来就恶心,管保天天晚上作噩梦!”公子白心里叫着苦,可他在里面一闹就算暴露了身份,刘洋随时可能杀回来,他再不愿意也要带着小金蟾离开,无奈归无奈,他还是弯下腰去背小金蟾。

    小金蟾的皮不像想象中的坚硬如铁,入手很软和还凉丝丝的停舒服,可他的份量却超出了公子白的想象。好多灵体生物都有高强度高份量的身体,当他们神智清晰的时候全身灵气法力运转正常,再重的身体都不是问题,就是万吨魔兽也可以让自己在电子秤上的重量显示为零;可一但他们昏了死了,没有法力和灵气来支撑抵消身体的重量,这时候的重量就是实实在在的一点儿弄虚作假的可能都没有。像小金蟾这样的金中精华,身体的重量可不是一吨两吨,公子白把体力和法力全都用上,才勉强把他背到背上。开了妖力空间就好了,把这厮往里一扔就完事,公子白直起腰,心里想的就是这个。

    可等他直起腰来,就知道没机会开妖力空间了。原本空旷的地面上布满了魔兽,还有不少的魔兽飞在天上。刚才还什么都没有,该不是幻觉吧,公子白揉了揉眼睛,眼前还是分布在地面和空中的静止却真实的魔兽,而且更加肯定眼前的这些魔兽就是刻在穹顶上的一百零八个魔兽。看着魔兽们虎视眈眈的样子,公子白觉得只要自己动一根手指头,立刻就会被魔兽给撕碎了。

    也许是过于紧张,公子白感觉背上的小金蟾突然轻如无物,正纳闷间一股纯精神的力量从他的后脑侵入他的全身。这股入侵的力量强大而无恶意,只在他的脑海中转了一圈便退了出去,对他的脑神经和全身各处没进行破坏,而且他还隐约觉得脑子里被添进了什么东西。

    “不要妄动,双脚不要移位,把我放在你左脚前三步的位置上!”公子白的背上明明是有语言障碍的小金蟾,不知为什么发出了一个男子低沉威严的声音。

    一般情况下在这种危急关头出现的不是杀星就是救星,情势由不得公子白作主,不管是什么星,公子白只能任凭他亮晶晶,乖乖按照声音的只是把份量缩水的小金蟾放在指定的位置上。被公子白放下来的还是小金蟾,除了份量变轻以外,他身上外放的金光在空中组成了一个真人大小的全比例全息立体图象,金光组成的图象是一个道人的形象,这个道人公子白曾经在僵尸之王的巢穴里看见过,他就是公子白心中的楷模,李宠日夜思念的老爸——绝尘道长!

    “绝尘道长,绝尘前辈,你怎么出来了?”公子白无头无尾地问,若想有头有尾地说,恐怕不用半天是讲不完的,时间不允许公子白只能先挑重点的问。

    “公子白,贫道的内丹元神都在这金蟾体内,进入仙界后因灵气充盈兼之又屡受震荡,沉睡多年的元神方能有片刻苏醒,兼且金蟾此时昏迷神智全无,贫道才能暂时摆脱他心神的压制,借用他的身躯中蕴涵的灵光生气现身说话。适才,我用神游之术探过你的心志神识,你和我儿李宠之事贫道已然知晓,如今为何身陷此处也不须多作解释。你照顾我儿,救贫道脱困的恩情贫道顿首拜谢!”绝尘说着对公子白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在魔兽环视下公子白不敢乱动,被胁迫着受了这一礼。

    “贫道现身的时间有限,依贫道所观,困住你的是魔界的大衍天魔阵,此阵合天罡地煞之数,综八卦五行之秘,配合魔界一百零八种凶恶魔兽精魄,须借由强大的天地灵气或者魔气才能发动。贫道发现你对五行八卦等数理并未精研,适才已将基础数理和简略的变化法则印在你的脑海中,以便你能在贫道的指导下尽快脱困,至于其中的精义只能由你慢慢体会了。”绝尘快速地说着。

    “前辈,我和李宠兄弟相称,又入了茅山派的门墙,理应以后辈之理待您,请不要在贫道贫道的自称了!”公子白对绝尘自称贫道有点不适应,每次绝尘出口,他都有一种找个电视机调台的冲动,这就是现代人和古代人的代沟!

    “还有,李宠和我一直希望能知道是谁将前辈害成这样的,请前辈告知,我一定替您讨回公道。”公子白和李宠关心的问题一直没找到答案,这次被害人亲自出现,正是个好机会。

    “因缘际会,果报循环,不是不报,时辰未到。这个阵势必有魔界高手主持,若不赶快破阵,大衍天魔阵运转到极至,外面的朋友也顶不住,必须从里面破掉才行。我个人的事日后你定然知晓,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过去的陈年旧帐上。听我的指示,破阵吧!”对于自己的遭遇,绝尘总给人一种欲言又止另有隐情的感觉,对于公子白提出的称谓问题绝尘接受的挺快,把贫道换成了我。

    “既然如此,前辈请指示吧!”说到大衍天魔阵运行起来,外面的朋友都顶不住,公子白想到岛外面还有司徒焱焱、李宠、啸月、商瓷一众人等,外加五千骷髅战士,这里面随便挂掉一个都够让他伤心百八十年的,赶紧收拾心神跟绝尘破阵。

    “凝神静气,集中神识,返观内视,不为外物所动,不为外相所扰,本身即自然,本意为道法。”随着绝尘的法决,公子白收摄心神,立时耳清目明心平气和。“跟上我,按我的指示方位行走!”绝尘的影象转身面对大衍天魔阵中的魔兽,小金蟾的身体也跟着转向,远观者所见到的竟是一位神采奕奕的道人脚踏金蟾傲视众魔的奇景。

    “走未济,过同人,越蒙……,贪狼、巨门之间,文曲、武曲莫入……,天福天禄无忧,地杀、地劫有难……。”绝尘在前,公子白在后,绝尘口中不断呼喝出八卦、九星、天罡地煞对应的方位,跟在后面的公子白本来对这些知识就没下过苦功,本以为自己非走错不可,可耳朵听到绝尘的呼喝后,脑海里就跳出对应的知识,脚下自然踩对了方位,看来绝尘真的把基础知识给硬刻在他大脑皮层的某个部位了。

    在大衍天魔阵中行走并非踩对方位就万事无忧那么简单。被困阵中的人,无论对错,只要迈出一步,大衍天魔阵就会被引发。公子白脚步一动,阵势就发动起来,一百零八种魔兽各有所属攻防互补,一经发动就按照各自的方位次序奔走飞舞,同时身上发出特有的技能法术。绝尘呼喝的方位不是阵中魔兽行进之间的空隙,就是一种魔兽离开另一种魔兽没到的时间差,他俩走的是正确路径,但满眼所见俱是纷乱兽影,所过之处雷火冰风、沙尘血雾、毒气魔障比比皆是,虽然没有和阵中的魔兽正式对擂,可身上承受的间接伤害不是一般的多。

    在阵中走了一阵,公子白身上的护符用光,伤痕累累,眼看冰心失守快要坚持不住神智失常的时候,前面的绝尘停了下来。“用全力轰击脚下的地面!”绝尘用的是小金蟾的身体,人兽有别行动大受限制,这种力气活只能安排公子白来做。

    “没问题,这个我在行!”公子白应了一声,把右臂的袖子撸了起来,也没运用法力,鼓起肌肉一拳敲在地面上。公子白这拳是他妖狼之力的全部体现,坚硬的钻石地面发出一声脆响,他们脚下半丈方圆的地面化成钻石粉末,他们立足的地面下另有一个深洞,地面碎裂后,踩着金蟾的绝尘和公子白一起落进了地洞之内。

    凌空翻了几个跟头后,公子白双脚踏到实地。在他和绝尘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空间。虽然没有上面的空间大,但绝对够气势。直径百丈的圆形地面上按照五行八卦九星的方位,对应着天罡地煞的数目摆放着一百零八尊丈许高的黑色魔兽雕像,穹顶上则是一副浩瀚的周天星图,不过在现在上面有一个破洞看起来很不协调,这就是公子白刚才的杰作了。

    “你来看,这才是大衍天魔阵的枢纽所在。”绝尘指着整个空间布局对公子白说。“这里就是这个岛的原始起点。通过这个阵势不断地吸收仙界的灵气,进而形成整个岛屿的外部形态。刚才所见的之是大衍天魔阵的内阵,而整个岛屿就是大衍天魔阵最厉害的外阵。”

    绝尘正在解说,穹顶上的星图和地面的雕像突然放出血色光华,并且剧烈震动。剧烈的震动,由雕像群迅速扩散,整个岛屿都随之震颤不已。

    绝尘望了一眼星图和雕像群,急切地对公子白说:“看来操控阵势的人已经将阵势催动到了极至,你外面的朋友就要有难了。”

    公子白一听绝尘如此说,立刻抽了刀出来,冲着最近的雕像砍过去。“砸东西我最喜欢了,砸烂他们,然后我们就收工!”公子白大叫道。

    “停手!你这样不解决任何问题!”绝尘的操控着小金蟾的身体挡在他身边,“你砸这些法像只能被法术反击,即使砸碎他们仍然阻挡不了已经运转起来的阵势。”

    “哪应该做什么?快一点儿说。”没想到一个阵势竟然这么难破,魔界的东西实在是难缠,公子白绝尘一番话说得六神无主。这也难怪,一个人的能力有限,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公子白可以谈笑自若算无遗策,可这种复杂的阵势的技术含量实在是在公子白的知识范围之外,所以他只有听指挥打下手的份了。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此阵已然不能硬破,但我们可在枢纽所在更改阵势布局,逆转阵势运行,使阵势在运转至极至的时候自行解体。只是……”绝尘说到后来,停顿了一下。

    公子白正听得头头是道,绝尘突然停了下来,他觉得有点儿不对劲,追问道:“只是什么呀?道长、前辈,外面有好几千个骷髅兄弟为了我们拼命呢!”

    “只是我内丹和元神非常虚弱,没有法力去逆转阵势。”绝尘为难地说出来后半句。

    公子白本以为绝尘的后半句将是非常有建设性的意见,可绝尘说出来后他差点喷出血来,前面说的头头是道,结尾却是纸上谈兵苦无良策,没有法力的法师就跟没牙的老虎一样,最多只能像现在这样作法术顾问发挥余热。

    “没法力,没法力我的借给你行不?”公子白把刀收进身体里,拍着胸脯说。

    公子白如此轻易说出这句话,让绝尘吃了一惊。法师的法力就是他的生命,不同的法师是可以相互借用对方的法力,但那样非常的凶险,被借用的法力的法师全部的法力和身心都要向借用者开放,只要借用者稍起异心,随时可以让被借用者形神俱灭,像绝尘这样的只剩元神内丹的借用者更可以趁机占用被借用者的身体。另外,如果借用者使用法力不当,绝对是两者同归于尽的下场。公子白虽然是半吊子法师,但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如此轻易緓xx龀鼋璺Φ幕笆翟诖蟪鼍镜囊馔狻?

    “前辈,你发什么塄啊?皆法力的危险性我知道,可外面那些哥们儿都是在为我们拼命,你说这招行不行,我的道行不高就二百多年,基础功不够牢,全是吃补药吃出来的,有没有问题?”公子白大义凛然地说。

    说话间,岛屿已经不再震颤,但整个空间正在无声地逐渐地缩小,阵势已经向极至运转了。若要逆转这里的布局,简单的数理知识是不够的,公子白虽有法力,但没有应对这种庞大复杂的阵势的经验,除了借用公子白的法力亲自施为外,绝尘还真没有别的办法。

    “为了外面的朋友,我们只有尽力而为了!”绝尘从公子白的脑海记忆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自然知道在外面跟刘洋拼命的都是为了救出他和小金蟾,而且他的儿子李宠也在外面望眼欲穿,事到临头他和公子白也没有别的选择。

    绝尘使用的小金蟾的身躯没有公子白高大,只好把前肢搭在公子白腰间;公子白则闭目凝神排除一切杂念,将自己的身心全部开放,全身的控制权完全交给了绝尘。“大道同源,无分彼此。大义为先,当仁不让。乾坤正道,异体借法!”随着法诀,绝尘的神智取代了公子白的神智成为他的身体和法力的支配者。在绝尘神智的支配下,公子白的背负着小金蟾如同牵线傀儡一样作者各种复杂的动作,在顷刻之间在雕像群中转了一圈,同时双手施展出一百零八种不同的法印,每个雕像都被印上了一个紫色的法印。法印施完公子白落回原地,顶门射出一到紫气击在上方穹顶的周天星图之上。

    穹顶上的星图在紫气感应下,上面所有的星座都一起放出了银光将下方的雕像笼罩在星光之下。星光泻下后,充塞整个空间的血色一扫而空,随后雕像上的法印呼应星光着放出光芒,黑色的魔兽雕像全部转为紫色,并在星光下缓缓升向空中。雕像升起三丈高后悬浮在空中不动,此时公子白的十指急舞如拨琴弦,悬浮的雕像随着公子白的手指在空中急速转换着方位,随着空中雕像的转动,穹顶星图上的星座位置也相应地转变着。

    “斗转星移,魔阵逆转。阴阳重分,复归初始!”公子白的嘴发出绝尘的声音,空中的雕像停止了转动,随着他最后一个阴阳合抱的法诀重重地落在地面上。

    小金蟾收回了搭在公子白后腰上的前肢,公子白恢复了神志。恢复神志后,公子白的第一感觉就是累,无与伦比之累,全身的法力消耗得七七八八,初具雏形的内丹正在拼命吸收仙界的灵气补充着他的法力。出现在小金蟾背上的绝尘的影象也变得模糊不定。为了逆转阵势绝尘和他的神识和法力都大受损失。

    “幸好你的法力够,不然真的不行了。不过你的根基不稳,这次消耗之后最好在仙界多留一段时间,让这里的灵气把你的道基修补结实。这次消耗虽巨,但只要留在仙界你的内丹会很快吸收灵气把法力补足,而且经过这次洗练,你服药获得的道行经由仙界灵气为媒将会完全融入你的身体,成为真正的道行。”绝尘如同教书先生一样,谆谆教导着半吊子的徒弟。

    “没办法,实在是俗事过多,没太多的时间打根基。这次事了后,好好休整一下吧。前辈,要是您能时刻在我身边提点,我就爽了。现在这个师兄清灵子四处云游,除了丢给我一大堆古书外,根本没正式教过我,我能到现在的程度就是凭着运气时常会遇到你们这种贵人的原因。”公子白用长刀支撑着疲惫的身体说。

    在如何指点修行上绝尘没有和公子白进行更深入的讨论,反而命令他道:“先不要多话,抓紧时间休息,用不了多久,整个岛屿就会崩塌,我们只有趁着岛屿崩塌的时机才能冲出去。冲得早被刘洋发觉没有生路,冲得晚就会被反转爆发的灵气撕成碎片。在这里,你的妖力空间是不能用的。”绝尘交代完后,就再也不在出声。

    公子白最是怕死,听绝尘一说,立刻闭了嘴巴,盘坐在地上,用起了总也不用的茅山派恢复法力的秘术,加快法力的恢复。就是死了,起码也得让哥们儿找到个全尸,不能搞成丢人的仙界蒸发。要保证这一切没有法力是不行的,公子白拼命积攒着法力等待着爆发的一刻。整个空间里寂静无声,在银色光芒下变了颜色的魔兽雕像依旧显得妖异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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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十九节 仙岛魔道

刘洋捉走小金蟾后立刻回岛,本以为自己行事机密,老金蟾至少要十年八年才能找上门来。谁知不到半天的功夫,老金蟾就领着帮手打上门了。开始他并不想出面,可骨如柴的骷髅军团实在厉害,单凭岛上的原有防御,不用一个时辰所有的尖刺就会被骷髅大军逐一拔光,无耐之下他只好现身。他欲用多年修练的法宝七赤如意金钱御敌,在法术发动后才发现七赤如意金钱少了一枚。为了完成法术,又只好用自己的血液和百年道行填补了失去的那枚金钱的空缺。此时,他才想到山神安虎射过来的一箭和老金蟾快速知情的原因。

    刘洋虽想到老金蟾为何能快速地找到他的原因后就再也没时间多想,因为老金蟾和骨如柴发出的双龙已经攻了过来。情知单凭防御光幕挡不住老金蟾和骨如柴的联手一击,刘洋咬牙把自己的法力源源不断地注进脚下的尖刺之中。

    接收了刘洋法力的聚珍岛光华大盛,血红色的光罩如同火焰一样冲天乱舞。与此同时,两条巨龙由空中直落而下,硬撼在防御光幕之上。双龙绞击之下,聚珍岛就好比风浪中飘摇的一叶偏舟剧烈地晃动起来。岛上剩下的尖刺倒掉了一半,红色的光罩被紧紧制在岛的表面,岛屿刚才的嚣张气势一扫而空,而两条巨龙的身形也减小了一半。

    法力对撞之下,刘洋喷了一口鲜血。如果一对一的单挑,他敌不过老金蟾和骨如柴任意一个,若非凭借他岛上的特殊设置,仅刚才一击他就小命不保了。

    刘洋非常懂得废物利用的道理,喷出鲜血后还没等落到地面,就挥手发出一道金光,把鲜血炸成无数血滴。这些带着金光的血滴掉落在地面的钻石碎块上后,沾到鲜血的钻石碎块立即化成大小不一的傀儡战士,他这一口血最少造了一万名钻石傀儡出来。

    刘洋一面奋起精神借助岛上的特殊布置抵抗着空中的双龙,另一面给地面的钻石傀儡下达了全面出击,杀光一切的命令。

    “撒豆成兵的仙术见多了,喷血成兵、废物利用,这么有新意的法术还是第一次看见。”骨如柴笑着说。

    “你还笑,让你的战士们迎敌吧!有这么多活动靶,这次你们没白来!”老金蟾怪笑着说。

    “战士们,先打发了这群烂石头!不过别敲得太碎,钻石块大的才值钱。这么大一堆,够咱们五百年的军费开支,不要浪费了!”骨如柴指着潮涌而来的钻石傀儡说,这群一千多年没仗打的战士看着冲过来的钻石傀儡一点儿害怕的意思都没有。在傀儡们没冲到近前的时候就被弓箭手、法师和投石车来了十几次有层次的急速射,一下就损失了三成。等距离近了,憋足了劲了的长枪手和刀手几乎是微笑着冲过去的,负责远程打击的战士也由无差别的轰炸改成了迅捷准确的点射。金波海上空风云变色,海面上更是刀光剑影,刘洋被死死拖在尖刺之上,无暇他顾。

    在骨如柴的大军出发后,司徒焱焱拿着装载公子白的如意金钱,携着啸月、商资、李宠和倩影,在重雾的玄黄沙雾和惊岚的护体金光掩护下,伪装成一片海面浮云绕了一个大弯飞往聚珍岛的另一侧。

    接近聚珍岛后,司徒焱焱和重雾、啸月悄然落往海面,其余人等则留在空中为他们望风。在老金蟾施展金波怒潮时,司徒焱焱一行到了聚珍岛的边缘。啸月主动承担了地面警戒一职,司徒工焱焱和重雾则小心地研究起岛上的防御禁制。

    专研良久,司徒焱焱和重雾都摇头叹气。岛上的禁制是利用金波海上天然的灵气形成外围,在这层禁制之下另有玄机隐藏。从近距离感应到的些许气息判断,内层的禁制似乎不是正经的仙术。没有对禁制正确的认识前,除了公子白秘密潜入外还真是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入岛而不被刘洋发觉,他俩就是为这个担心。

    司徒焱焱确定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后,只有等待机会送公子白入岛。不消片刻,岛上的尖刺接二连三地倒掉。接着刘洋现身岛上,岛上的禁制转为血红色翻滚不停。血红色禁制一出现司徒焱焱和重雾都变了脸色。

    重雾当先说:“大姐,这禁制里面透出很浓的魔气,实在奇怪。刘洋的仙人身份更值得怀疑。是不是先不要让小白进去?”

    司徒焱焱点头回答道:“说得不错。刚才只是怀疑,现在可以肯定这禁制绝对不是仙术造成的,有魔气的成份也不假。如果刘洋不是仙人,这里面的问题可就大了。还是回去重新商量吧。”

    所谓仙岛上出了不正经不正规而且有魔性的禁制,实在是威胁仙界安全的头等大事。只要把这一情况报告给仙界管理层,不用他们打打杀杀,仙界自会派员上岛追查,司徒焱焱打的就是这个兵不血刃的主意。

    “司徒大仙,时机不等人哪!如果现在打道回府就前功尽弃了。谁知道这个刘洋还有什么花花肠子?万一他狗急跳墙来个玉石俱焚或者逃到别的界去,我们损失就大了。还是按原计划行事吧!”公子白在金钱里听到了司徒焱焱和重雾的对话,心中也满是疑惑,但形势所逼,就是明知山有虎也得偏向虎山行。

    司徒焱焱犹豫之际,刘洋已经开始对拼双龙,聚珍岛和岛上的禁制都产生强烈震动。“赶快送我进去,此时正是时机。”公子白在金钱中叫道。

    公子白催促司徒焱焱的同时,空中的惊岚也传来时机正好速送公子白进岛的信息。司徒焱焱一咬牙下了决心,对金钱中的公子白说了一句:“多加小心!”纤指一弹,载着公子白的金钱没入红色光幕之中。

    目送金钱隐没后,司徒焱焱招呼惊岚把商瓷放到海面,让他和啸月在一起。这样,李宠和倩影一组,商瓷和啸月一组,两组分别负责从空中和海面观察聚珍岛的情形。那三位大仙则绕路来到骷髅军团和钻石傀儡对阵的正面战场加入了战团。

    借着司徒焱焱弹指的神力,公子白运起老金蟾传授的法决,驾着金钱如同穿梭在宇宙风暴中的飞碟一样游弋于血色的禁制之中。

    有了金钱的掩护和老金蟾的法诀,公子白没有引来任何阻挡和攻击,轻易穿过了聚珍岛外层的禁制来到了岛内。聚珍岛上空血红的禁制投射下来的光芒使深蓝色的钻石看上去是一片诡异的暗紫色,而且不断有尖刺倒塌,坚硬的钻石碎块磕在同样坚硬的地面上尖啸着四处乱撞,像极了四处碰壁的没头苍蝇。公子白驾着金钱,躲避着如陨石乱流的钻石碎块,透过金钱上的方孔搜索着可能关押小金蟾的地方。

    在聚珍岛的外围快速搜索一圈后,不但没有发现关押小金蟾的地方,而且连一个活的生物都没看见。这个刘洋没有跟班也不奇怪,这种除了钻石就是金水的地方,也就仙人才能呆!公子白一边庆幸自己不是无聊的仙人,一边小心地往岛中心搜索过去。

    找来找去,公子白终于发现在岛子的正中心,那根近百丈高底部粗达里许的尖刺上挨着地面一丈的地方有一个门户。找遍了多半个岛,原来关键所在就是刘洋这厮的脚下,怪不得别的尖刺倒了他不心疼,惟独站在这根尖刺上硬撑,没准他的全部家当和聚珍岛的枢纽都在这里,公子白趁刘洋分神对付空中双龙和新加入的三仙,一催金钱闪进了那道无人把守的门户。

    门户后面是百米左右的隧道,一股阴邪法力充斥其中,穿过这道如同合成胶水一样粘稠的禁制,眼前豁然开朗。宽阔不下百丈的一个巨型空间赫然入目,公子白栖身的小小金钱与这个广场比起来就像大海碗里的一颗小米粒。广场平滑如镜,上方弧形的穹顶却刻画着形态各异气势凶恶的一百零八种野兽。其中公子白认识的只有不到十种,而且无一不是魔界中有名的魔兽,这还是多亏了啸月强逼他去料理魔兽烧烤才学来的知识。

    广场中心有一个直径十丈高九丈的圆形祭台,祭台上有九个身披黑色斗篷,羊头人身,体形干瘦的怪物,九个怪物对着祭台中间一面椭圆形四周刻满符文怪兽的图案的二丈高一丈宽的铜镜顶礼膜拜,一边膜拜嘴里还哼哼唧唧地发出怪异的音节。

    看到羊头人身的怪物,公子白立刻出了一头冷汗。刘洋这厮不但有跟班儿,而且他的跟班儿有点惊人。这羊头人身的怪物是魔族中的一支,叫做淫羊魔。此类魔物最是淫荡好色,以引诱奸淫各界妇女为乐。除了这个人神共愤的爱好外,淫羊魔在魔界中的角色几是专业祭司,一切重大的魔族祭礼都是由这些家伙主持完成。这个知识是商瓷在喝多的时候透露给公子白的。魔族祭司出现在仙界,而且有九个之多,他们要进行的祭礼足可以震动整个仙界了。刘洋这厮把魔界祭司藏在自己的岛上,他的居心用叵测两个字来形容还远远不够。

    整个大厅猛然一震,九个淫羊魔在祭台上滚作一团,祭礼随之中断。这时,从铜镜后面转出个身着红袍人面披肩的人(因为他的外表跟人类无区别,所以暂且以人呼之)指着淫羊魔骂道:“你们几个废物!主人正在利用大衍天魔阵抵抗外面的强敌,让你们开一条通道把主人捉了四百年才捉到的金蟾运回魔界,你们这么半天还没成功,平素的神气都到哪去了?”

    九个淫羊魔慌张地从地上爬起来,为首的一个说:“双老,主人借了大部分的力量去推行大衍天魔阵,我们能利用的法力有限,这次不比前几次那样没有干扰啊!”

    被称为双老的家伙,听了淫羊魔的报告,干瘦的人脸上的神色缓和了一些,对着淫羊魔说:“估计这次是最后一次传送,因为小金蟾的事,主人在外面和老金蟾僵持,时间一长身份必然暴露,必须尽快打开通道,否则主人虽然能顶住老金蟾和他的帮手的攻击,届时仙界也必然会出动大军到岛上搜查,主人多次将仙界灵兽秘密掳回魔界进行魔化变种实验的事一旦被发现,咱们哪个也别想完整地离开仙界。赶快行事吧!”

    听双老这厮的话,外面的刘洋和里面这几位都是魔界中人,所谓的仙人身份竟然是伪装出来的,更可怕的是刘洋居然是魔界派到仙界偷猎灵兽的偷猎者,结合司徒焱焱和重雾对岛外禁制的判断,金钱里面的公子白对此深信不疑。眼见九个淫羊魔重新站好,对祭台中心的铜镜施法膜拜,祭台中心的铜镜在淫羊魔不断的膜拜和咒语声中渐渐泛出红光。而那个双老也飘身而起,来到铜镜的正上方,身上发出阵阵魔气,平息着从外界传到祭台上的巨大震动,为九个淫羊魔开启通往魔界的通道护法。

    幸亏来的及时,不然小金蟾,连同他肚子里绝尘的内丹一定会被送往魔界,到时候就是仙界的老大也没有咒念,公子白暗自庆幸后,立刻四处搜寻小金蟾的踪迹。不消片刻,公子白发现在祭台中心那面铜镜下方的基座旁边,被他速冻的小金蟾正摆放在那里。从小金蟾所在的位置来说,正是九个淫羊魔和那个不知道是什么变的的双老包围之下,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小金蟾摄进金钱里,绝对是不可能的。看情形,老金蟾的法术骗过刘洋的跟班不被他们发现是没问题,可要在他们眼皮底下把小金蟾弄走,就只有明抢一条路了。

    眼看祭台中心铜镜上的光芒越来越亮,等铜镜变成透明的时候,通往魔界的通路就彻底打开了。形势逼人,机会只有一次,公子白顾不上精打细算,全力催动金钱,在公子白法力的催动下,载着他的金钱如同对航空母舰进行自杀攻击的鱼雷快艇,化成一道金线,金钱边缘锋利如刀,带着破空尖啸撞向九个淫羊魔。淫羊魔们正在心无旁骛地施法,头顶上的双老更是尽力为他们化去刘洋和老金蟾、骨如柴斗法产生的冲击力,公子白一击得手。如意金钱顺着九个淫羊魔的站位画了一个完美的圆形轨迹,每个淫羊魔心口都开了前后通透的两个小洞。

    击穿淫羊魔身体后,公子白驾驭的如意金钱急速上升,往双老的背后击过去。淫羊魔的尸体还没倒地,铜镜上光芒刚刚开始减弱,空中的双老对下面的变故惊觉之时,公子白驱动金钱已经来到他的身后,以公子白的速度在他转身前把他从后心到前心穿个窟窿应该没问题。金钱中的公子白以为万事大吉的时候,背对着他的那个双老披在后脑上的长发突然向两侧分开,在长发下面露出一张惨绿色的女人脸,那张女人脸上极不协调地分布着蓝眼睛、红眉毛、鹰钩鼻、爆炸的嘴唇和蛇一样的长舌头。面对如此伤眼睛的画面,公子白险些一下躺倒在金钱里面。

    公子白的眼睛受不了,可金钱的速度并没有慢下来,后脑勺上多出一张脸来的双老还是十分危险,不过既然他多了一张脸出来,自然有特别的用处。双老之所以叫被称为双老,是因为他是魔界中少有的而且年龄偏大的双面人魔。双面人魔有一正一反两张脸孔,正面的脸越端正,反面的脸越恐怖,表示他的修为越高。像这位双老,他脑后出现的了张恐怖的女人脸可以说是双面人魔中的极品了。

    双面人魔平常只会用正面的脸和别人交流,只有遇到真正的强敌时才会露出第二张脸。公子白的突然袭击实在是打得他措手不及,而且公子白从背后过来的角度实在太爽,正在他第二张脸的势力范围之内。双老露出来的那张女人脸上蓝色的三角眼猛然一睁,两道电光射在公子白驾驭的金钱之上。这两道电光是双老为了保命发出来的,威力当然非同小可。而且那枚金钱是刘洋的法宝,老金蟾用它只是为了掩护公子白潜入聚珍岛不被刘洋发现和方便公子白逃跑,所以只在金钱的速度上进行了考虑,公子白刚才用金钱作为攻击武器已经是超出了老金蟾的预计范围,至于要用金钱作为防御的堡垒,老金蟾更是没考虑过。

    原本的偷窃计划就没有为明抢做过多的打算,公子白又是急于行事,没有过多的准备,结果挨了两道双面人魔的电光后,金钱立刻爆裂,里面的公子白浑身冒着蓝色的火花吱吱啦啦地掉到了祭台上面。

    掉下去的公子白砸倒了祭台上的铜镜,滚到速冻小金蟾的旁边。公子白虽然全身酸疼,但仍未忘记随手化掉了封住小金蟾的坚冰。坚冰一化,小金蟾立刻跳了出来,由于刚从速冻中醒过来,小金蟾的脑子还有点儿木,直愣愣地看着公子白不明所以。

    “快跑!你老爸在外面等你!”公子白踹了傻乎乎的小金蟾一脚。

    小金蟾一晃脑袋,仿佛明白过来一些事情,小嘴一张迎头一个黄金泡泡砸向公子白,小金蟾被公子白踹了一脚后,想起来就是眼前这小子把他变成速冻青蛙的。

    今天有太多的没想到,全都被公子白遇到了,刚被电得浑身冒火,好心放出了小金蟾就被他一个黄金泡泡砸得眼冒金星,滚到了祭台的另一边。

    “小东西,上面的才是要命的,我是来救你的。”公子白对着小金蟾喊,发现小金蟾没有悔改的意思,急中生智运起老金蟾传给他的法诀,虽然没什么实际效果,但挥出了一道金光却让小金蟾有所感应,停止了敌对行为。

    小金蟾刚停止动作,头顶上的双面人魔大哥就冲下来了。九个淫羊魔不声不响地报废,通往魔界的通道关闭,双面人魔想到可能受到的惩罚,心中无与伦比之抓狂,前后两张脸都变了颜色,手中红芒利闪机枪扫射一样往公子白和小金蟾身上轰下来。

    公子白抽出长刀发动灵符外加左躲右闪,在祭台上跳起了迪斯科,这时他可连开妖力空间逃走的时间都没有。小金蟾的反应比公子白慢了一点儿,身上挨了三五道闪电,若非他是天生的金身灵脉,早就变成炭烧蛤蟆了。疼痛反而激起了小金蟾的凶性,一声震天蛙鸣,金光瞬时笼罩了以双面人魔为中心的几十丈方圆。

    小金蟾祭起的金光是他惯用的护身伤敌的法术——波光无影遁。在冥界、北墟当小偷的时候,小金蟾先把自己变成宝石,混进宝库或者妖力空间后,如果作案现场没有看守就把里面的宝石类东西全吞到肚子里做能量储备。在作案现场有看守的时候,他就施展这个法术,先有漫天的眩目金光混淆看守的视线,自己隐身在金光中吞吃宝石,然后再金光的掩护下逃走。

    这次对上了双面人魔这类敌人,小金蟾当然不会只用金光晃晃他眼睛那么简单,包围住双面人魔的金光瞬间变得如糨糊般浓稠,同时小金蟾一头扎在金光里,显然是想给双面人魔一点儿特殊照顾。

    看着小金蟾冲进了变得跟金波海的海水差不多的金光当中,公子白想起老金蟾已经引金气精华和他的体质融合,自己也应该可以在小金蟾弄出来的金光金水里穿行。这个小金蟾是绝对不可以出问题的,万一挂了就是一尸两命,肯定了自己的能力后,公子白跟着小金蟾一头扎进了金光当中。

    其实,若论真正的实力,双面人魔比公子白和小金蟾的总和还要强一线,可惜他自从由魔界来到仙界,为了不被仙界发现就一直藏在岛中间作大内总管,在外偷猎灵兽都是伪装成仙人的刘洋一手操办。即便双面人魔的实力强横,可对付仙界灵兽的经验为零,对仙界灵兽的战斗法术的了解为负数,所以小金蟾一发动,双面人魔在毫无准备下先吃的亏。在小金蟾大剂量的金光下,双面人魔正面那双眼睛立刻被晃得眼底出血双目失明了,而且四周的压力剧增,感觉他自己就像被万吨铁水浸泡的咸鸭蛋一样。

    凭着实力和本能反应,双面人魔催动法力,身上红袍鼓胀抵住了四周的压力。双面人魔正面那双眼睛受了金光的影响暂时瞎掉,反面那张恶面上的眼睛却没有受金光的影响,一正一反、一阴一阳,至少有一面好用,是双面人魔的一大特色,反面眼睛的指引下双面人魔如水中潜泳一般缓缓移往金光之外。

    扎进金光中的小金蟾不知道要对付的是双面人魔,按照多人形生物的正常理解,放着五彩光华绕到双面人魔的背后,摇身一晃,满身的金疙瘩都变成了锋锐的尖刺,缩身蓄势,一头往双面人魔的背心处撞过去。

    公子白扎进金光后,不但未感觉到晃眼和行动不便,反而有种如鱼得水的痛快感觉。顾不上体会首次在仙界体验金遁术的感觉,公子白抬眼就发现变成刺猬的小金蟾犯了他刚才犯过的错误——从后面“偷袭”双面人魔。凡是从后面偷袭双面人魔的,其实都是被双面人魔所偷袭,公子白不例外,公子白更不敢幻想不明真相的小金蟾会例外。出言提醒小金蟾肯定来不及了,公子白当机立断一摆长刀,从双面人魔的正面杀过去,刀锋横扫双面人魔的颈项。只有在双面人魔发动攻击前砍掉他的脑袋才能保证小金蟾的安全。

    公子白和小金蟾分前后攻击双面人魔,看似公子白在明小金蟾在暗,实际上是小金蟾在明公子白在暗,因为双面人魔正面的眼睛真的瞎掉,反面的眼睛却看得清楚。论速度公子白后入金光自然要比小金蟾慢了一线,而且小金蟾攻击的是双面人魔目力所及的背面,结果当然是小金蟾和双面人魔先遭遇。见“仙人球”(一种全身长刺,跟仙人掌齐名的植物)一样的小金蟾冲了过来,双面人魔的恶面上凶光毕露,口中长舌疾吐而出,在距身体三丈外迎上了小金蟾。双面人魔的满是唾液的长舌出口后,如灵蛇长鞭,将小金蟾一下卷个正着,小金蟾身上的尖刺不是被长舌硬生生地折断,就是被舌头上的唾液腐蚀得直冒泡泡。紧接着,恶面眼中的电芒再次闪现,被长舌卷住的小金蟾身上立刻电火乱蹿,变成电烤蛤蟆只是时间问题。小金蟾自出生以来还没遭到过这样的虐待,又疼又怕,在长舌之下只挣扎了两下就昏死过去了。

    制住小金蟾的双面人魔心中得意,心说只要脱离了这倒霉的金光后,行动重获自由,前来捣乱的那个人类也一定手到擒来了。而此时,公子白正从他的正面攻过来。双面人魔的两张面孔都好使的时候当然是瞻前顾后面面俱到,如今缺了一面的视力,当然只能看到身后的情况而看不到身前的情况。在双面人魔得意忘形的用舌头卷着小金蟾在金光中奋力游动的时候,公子白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一句四字真言加一道刀光全都让双面人魔受用了。一点儿声响都没有,双面人魔长着两张脸的脑袋就同脖子分了家,他的脑袋和脖腔里喷着黑血的躯体在空中停顿了两秒钟才不甘心地摔往地面,带着一截长舌头的小金蟾也掉落到祭台下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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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十八节 鏖战金波

老金蟾用血红的眼珠给公子白做了一个全身透视,然后对他说:“把你脖子上挂的灵鬼法像拿下来,我这个法术不上李宠能承受得了的。”

    公子白闻言把李宠的法像从脖子上摘下来,看了看众位,心中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走到商瓷面前,把法像递了过去。“商瓷,这个你先给我保管。万一,我是说万一,我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可以如愿以偿当李宠的老大了。如果我这次够背运,就便宜你小子了,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那么容易就得手的。”虽是笑着说,但在场诸位都知道这两句话有点临终托孤交代遗言的意味。

    “你这是啥意思?我要当李宠的老大,非得从你手上把他勾引过来才有成就感,你白送的我才不稀罕呢。这个我是替你保管,你回来我还要收保管费呢。”商瓷郑重地从公子白手里接过李宠的法像,嘴上可不郑重。

    交完了法像,公子白不敢看李宠的表情,急忙对老金蟾说:“金老,你赶快施法吧。不过不要把我弄疼了。”

    “你放心吧,我这个法术很简单,不但不会疼,对你的好处还是大大的。”老金蟾说罢转身在灵根巨树最高最嫩的枝头上点了一下,坚如精钢的树干应手而开,一滴金液滴入金蟾手中化为鸽卵大小的圆形药丸。

    “把这个吃了,你就可以在金波海里游泳了,这可是金气灵根的精华,没有我的法术,纵使仙人吃了也是吞金而亡的效果。”金蟾把药丸递了过去。

    “好东西吃了不少,金子还没吃过,这次开荤了!”公子白接过药丸直接丢进嘴里。药丸入手并不沉重,入口感觉软绵绵的,像块棉花糖,丝毫没有想像中咯牙的感觉,公子白还没吃出药丸到底是什么滋味,药丸就在他嘴里化没了。药丸一化,公子白感觉全身的毛孔突然张开,无数道细如牛毛,尖如钢针的仙界金气由内而外,由外而内地在他的全身骨骼肌肉中来来回回转悠了九个循环。这一折腾,公子白出了一身臭汗,一阵虚脱坐在了地上。公子白的屁股刚刚着地,老金蟾口中吐出一道金光打在他身上,金光入体,公子白如招电击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身上金光一闪即没。

    “金老,你这么大岁数了,怎么拿我开涮?是不疼,可你这个药吃下去后的感觉还不如让我痛快地疼一下呢!”公子白对老金蟾欺骗无知青年的行为表示愤慨。

    “年轻人,你回家多烧几柱香吧!你可知道有多少人修行一辈子都得不到这个机会,经过老金这一折腾,你体内融入了金气精华,不但身体比以前结实,而且可以随意在金属物品内穿行,五行遁术中的金遁都没你这个身体有档次!”骨如柴弹着公子白的脑壳教训他,公子白的脑壳也很配合地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

    “公子白,但凡成大器者必先经过刻苦修行,你受此一瞬间的痛苦而得到常人穷其一生都难以得到的异能,当真是福缘深厚,何必对些许小事介怀呢?”司徒焱焱也过来开解公子白。

    “天地良心,我可没求着谁给我什么能力,我是被迫的,何况过一会儿我还要独入虎穴去拼命,这也算是福缘,我宁可以一块钱的价格对外转让,有没有买的?”公子白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捡了便宜。

    “金老不用跟这厮废话,他已经答应了的事就由不得他挑三捡四的,直接赶他这个笨鸭子上架就成了。”商瓷的提议立刻得到了啸月的赞成。

    老金蟾也发现,越是和公子白客气,这小子的说法就越多,再说下去,没准把整个灵宝岛都得送给他才够份量,当下采纳了商瓷的意见,拿出了那枚如意金钱往公子白身上印了过去。

    “你要干什么?这可是刘洋的东西,对我的身体有害!”公子白大叫着往后退。

    公子白刚退了两步,他的啸月大哥就在身后给他使了个绊儿,措不及防的公子白立刻栽在地上,着实领教了一下被兄弟出卖的感觉。摔在地上的公子白眼看着老金蟾手中的如意金钱越变越大,发出赤红的光芒当头罩了下来。

    公子白下意识地一捂眼睛,等把手从眼睛前拿开时,发现周围空无一人,置身于一个赤红色的空间之内,在他面前有一个正方形的巨型窗口,窗口上有一个巨大的红色的眼睛一闪一闪的,一会儿又换成了一只绿眼睛,跟着是黑眼睛,公子白被奇怪的空间和恐怖的眼睛给弄得心里毛毛的。

    “金老,小李子,你们都哪去了?谁的破眼睛,瞅什么瞅?没见过帅哥呀?”公子白指着窗口不断变换的大眼睛说。

    公子白嚷完了,窗口的眼睛消失了,从窗口出现了老金蟾,骨如柴一众的身影,而且是笑得前仰后合的身影。

    “帅哥,你不用慌,你是在刘洋的如意金钱里面,刚才是我们从钱中间的孔儿看你,你那么贪财,这次正合了你的心意,实实在在地住到钱眼里了。”啸月冲着钱眼说。

    老金蟾把啸月从钱孔前面推开,对着金钱里面的公子白说:“你现在被我封在钱里面,你身上有了金气精华,完全可以驱动这枚金钱,这枚金钱是你的绝佳掩护,它可以让你顺利潜入聚珍岛而不惊动刘洋和岛上的阵势,你按照我给你的法诀熟悉一下吧。”说罢,传了公子白操纵金钱的法决。

    说别的是吹牛,若论对法诀的领悟和体会,公子白的速度可绝对超过了一般的修行者,按照老金蟾的法诀,不到一个时辰就把一个巴掌大的金钱开得跟极品飞车一样。

    “你小子进到岛里面,如果见了小金就把他接到金钱里来,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冲出来,晚了被刘洋发觉,想出来可就费劲了,一定记住了!”看公子白熟悉了如何操控金钱,老金钱再次叮嘱他。

    公子白表示没问题后,司徒焱焱一抬玉手,把装着他的金钱收入囊中。接下来就是骨如柴带了他的骷髅军团,摆开了阵势踏着金波往聚珍岛开进。骷髅大军开动后不久,司徒焱焱为首、重雾、惊岚、李宠、啸月、倩影、商瓷七位离开灵宝岛,迂回着往聚珍岛的另一侧飞掠而去。

    为了掩护公子白的潜入行动,老金蟾和骨如柴下足了本钱,五千骷髅战士在骨如柴的授意下居然喝起了曾经让各界丧胆的骷髅战歌:天地成,阴阳分六界之中我无份无魂无肉战骨铮铮金戈寒魔变色,鬼惊乱佛难超度纵横无忌不让仙击战鼓,弯利箭,战意冲天举长刀,驾坚盾,沙场决战身可死,志难销,铁骨一身笑看枪林刀剑。

    骷髅军团一路高歌猛进,三百里的路程不过是一曲战歌未唱完,逼近聚珍岛二里之遥,骨如柴示意军团停止前进,在原地摆开两军对垒的阵势。

    “老金,咱们这么大的阵势起码也要给人家一个正面交锋的机会,你到前面知会一声,如果能用谈判或者正式的决斗来解决,也省了让公子白潜入这么危险又麻烦的事了。”骨如柴最希望的就是和刘洋来一个武将单挑,直接打服了刘洋,解决问题,为此有所提议。

    “我试试看吧!事先跟你说好,这个机会很渺茫,每次他到灵宝岛打我家小金的主意被我发现后,他都是逃到岛上作缩头乌龟,我独自找他他都不出来单挑,这次又加上你这大队人马,他更难出来了。”老金蟾虽然如此说,但还是飞到离聚珍岛一里的地方用雷霆般的声音对着岛上大叫:“刘洋,你劫去我家小金,今天我和老友来找你算帐,你若还自认是个仙人,就体面地出来说句话,跟我单挑一场,如果我输了任凭你发落,总在岛里面作缩头乌龟算什么本事?”

    老金蟾的话音刚落,聚珍岛上有了动静,原本无序的钻石尖刺,闪着亮蓝色的光芒动了起来,岛四周立刻形成了由无数尖刺堆垒而成的高约十丈的城墙,另外有一百零八根特别粗长的尖刺突了出来,按照天罡地煞的布局分部在岛口各处,只见岛中心最高的尖刺上黄芒一闪,随即岛上所有的尖刺上都亮起了黄芒,尖刺上的黄芒聚成一片,整个岛被防御的阵势所笼罩起来。

    “我就跟你说这招不好使,看阵势他这个缩头乌龟是当定了!”老金蟾悻悻地回到骨如柴身边。

    “说的是,不单是缩头乌龟,我看他更像只缩头刺猬,看来非用想好的计划不可了!”骨如柴坐在骷髅战马上望着聚珍岛说。

    “我先开始,以便给你看看这个岛的实力。”老金蟾也不等骨如柴回应,当即伏下半身在金波之中,巨口一张,四周灵气立刻被他吸入口中,而他的腹部急剧涨大,整个身体像一个被充气的气球一样鼓了起来。

    “金波怒潮!”老金蟾一声低喝,吸进腹中的灵气连同自身法力一起从口中喷涌而出,瞬间,金波海上狂风四起,老金蟾前方的海面上泛起层层巨浪,巨浪一浪推一浪,一浪高过一浪,相互堆垒,刹那间形成一座高过百丈的怒涛,在狂风的帮衬下,咆哮着拍向布满尖刺的聚珍岛。

    巨浪击下,聚珍岛上的钻石尖刺上蓝光黄芒连番闪烁,长长的尖刺如同分水刺一样破开了巨浪,黄芒组成的光罩更是把所有的浪涛全都挡在了聚珍岛之外,老金蟾的一次强力攻击就这样被化解了,而聚珍岛却毫发无损。

    “你看到了吧,这个破岛就是难对付!”老金蟾无耐地对骨如柴说。

    骨如柴把目光从聚珍岛上收回来,对老金蟾说:“老金,你的法术霸气十足,威猛绝伦,就是不够细腻,像你这种大面积没重点的打击非常容易被有准备的对手化解。你歇一下,看我的战士们是怎么干的。”

    “长枪手、刀手戒备,弓箭手、投石手、法师准备攻击。”骨如柴对身后的骷髅战士下达命令。

    这次随骨如柴而来的五千骷髅军中有枪手、刀手各一千五百名,一千弓箭手,五百法师,五百投石手。骨如柴一声令下,枪手和刀手立刻布成防御方阵,在防御方阵中间是箭在弦上的一千弓箭手,手中光华闪烁的五百法师和摆开了一百台投石车的五百投石手。

    对自己部属的快速反应很满意,骨如柴从腰间缓缓抽出了巨剑,目光环聚珍岛扫视了一周,随即对着身后的军团高声下令:“火箭、冰棱、雷石,目标:岛内左起第三根尖刺。放!”

    随着骨如柴挥出的巨剑,一千支烈焰飞腾的火箭,五百团寒气森森的法术冰棱同时往岛内的一根尖刺上射去,在火箭和冰棱后面是去势稍慢但却蕴含着巨大爆炸力的五百颗巨型雷石。

    火箭和冰棱极热极冷极具冲击力的两种巨力同时打在钻石尖刺上,尖刺同时承受了一千五百名道行千余年的骷髅战士的一击,寒热交迫下,钻石尖刺上立刻产生了无数细如牛毛的裂纹,随后是单纯而比头一波儿攻击猛烈百倍的雷石在尖刺上炸开,本已有裂纹的尖刺如何能承受,在雷石炸裂的同时化为了齑粉。

    “你看这招个个击破用得如何?”骨如柴问老金蟾。

    老金蟾佩服地点头说道:“好,非常好!我刚才借金波海上的灵气使出的一击比你这一击只强不弱,可效果却没你这个好,就是没有集中力量。如果像你这样打,我早把他刺猬皮上的刺拔光了,我的智商可能真的有问题。”

    “老金,像你我这样,先有灵体后有智慧的,只有不断积累经验才能进步。刚开始有意识的时候更是可怜,别人一秒钟就能想通的问题,我们可能要一万年才行。不过只要有经验我们就能进步。我为了快一点进步才去当雇佣军的,同样也让我的子民作雇佣军,因为在生死之间得到的经验才最宝贵,最实用,最不容易忘却。我能有现在的成就就是仗打得多了,经验使然。”

    “下一个目标,右起第一根,放!”安慰完了老金蟾,骨如柴又下达了攻击命令。这次,又放倒了一根尖刺,在骨如柴的指挥和骷髅战士精确的远程打击之下,黄芒形成的光罩无法阻挡骷髅战士过于密集的攻击,尖刺一根根地倒下去。

    “十七、十八、十九,我就不信这么打,你这个刘洋还不出来?二十、二十一。”老金蟾数着被轰倒的尖刺等着刘洋的出现。

    在第三十六根尖刺粉碎后,聚珍岛上的最高的尖刺上红影闪过。一个身着红衫,长发披肩,面容苍白的年轻男子,负着双手凌风站在全岛最高的尖刺之上。

    “金蟾子,本仙只想留你的儿子在岛上小住数年,顺便代你管教他一下,并无恶意。你又何必大动干戈呢?”红衣仙人挥手发出一道红光挡住了击向第三十一根尖刺的攻击后,神态从容地对老金蟾说。

    “当着真人不说假话,你从来到金波海就一直找老金的麻烦,打小金的主意,这次你又偷偷摸摸地把小金劫了过来,刚才好言相请,你不出来,这会儿又出来说这话,鬼都不会相信你说的是真话。给你两条路,一是下来跟我单挑,二是下来投降。”骨如柴不等老金蟾回答,直接对上了红衣仙人。说完了话又想起点儿事,转头问老金蟾:“说得高兴,忘了问你,这厮是不是那个叫什么刘洋的?”

    老金蟾点头说了声是,骨如柴又对他说:“看他长得这么诡异,根本没有半分刘海的样貌和仙气,绝对不是刘海的弟弟,多半是借着你和刘海的过节故意引逗你。今天我非好好教训他一下不可!”

    站在尖刺顶端的刘洋听了骨如柴的话,放声大笑,“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敢让我向你投降?”

    “小子,有我的时候,你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凭我骷髅之王的名号和手下的骷髅军团,你若不降便荡平你这岛屿!”为了增加说服力,在马上挥手一剑,不见任何剑光剑气,在他挥剑的方向上一根刺尖应手而倒。

    “即使你法力高强,我也有仙岛为凭,不会和你逞匹夫之勇,等个十年百年我制服了小金蟾,再来把他的皮送给你这个变态的裁缝。”刘洋对骨如柴的名号并不陌生,甚至连他的第二职业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小辈,你有本事就保住这个岛给我看看。”骨如柴一挥手中巨剑,又扫倒一根尖刺,同时骷髅战士的攻击再次展开。

    “我的宝岛若是如此就被你们破掉,我岂不是枉称仙人!”刘洋对倒掉的尖刺不屑一顾,伸出右手往腰间一探,系在他腰带上的一串金钱被拿到手里。

    金钱在手,刘洋的双眼放光,不消片刻黄澄澄的金钱变成了炙热的火红颜色。“七赤泣血!”红色的金钱随着他的喊声从手中飞往聚珍岛各个方面,镶嵌在对应的尖刺上。六枚赤色金钱发出后,刘洋发觉手中有异,原本一套七枚的法宝在发出六枚后就一枚不剩了。眼见法术只剩最后一枚金钱就完成了,刘洋不想功亏一篑,一咬左手中指,一滴鲜红的血液由伤口处流出,掉落在他的右手掌心。刘洋一翻右手,滴入手心中血珠化成一枚红色方孔金钱飞往最后一根尖刺上。

    被刘洋用法力强行补足的七枚赤色金钱在岛上各处的尖刺上排成了北斗七星的图形。“血色七星!”在刘洋的法术下,七枚血色金钱间发出红光相互连通。红光汇成七星之局后,整个岛上的深蓝色尖刺立刻像过载的灯泡一样发出刺眼的蓝光,而尖刺之间的黄芒则被无尽的血色所代替了。如此一来,骷髅战士发出的远程攻击和骨如柴耀武扬威的巨剑的狂打也不起作用了。

    “老金,这厮开始玩真的了。一定得把他拖住,不花点力气可不行啊!”骨如柴对老金蟾低声说。

    “他不就弄个七星阵势出来吗?我也会!”老金蟾十分领会骨如柴的精神,身后仅有的一条健肢用力一蹬,跳起三十多丈高。再看他背后的疙瘩中有七颗变成了红色,这七颗红色疙瘩排列出的也是北斗七星的形状。背负七星的老金蟾从空中直落而下,后肢在落地的瞬间,在海面上连点七下。“七星坠地,怒海腾金龙!”叨咕完全,老金蟾平静地落在海面上。

    老金蟾平静了,海面可平静不起来了。在他腿点过的地方,一条由金波组成的怒龙破海而出,百丈长的身躯翻转了几下,张牙舞爪地往刘洋扑了过去。

    “老金,我也来配合你一下!”骨如柴从战马一侧摘下了他的那面巨盾,用他的巨剑敲了三下,巨盾上刻的那条骨龙破盾而出,见风就长,顷刻间另一条百丈长的骨骼巨龙扑往刘洋。

    在老金蟾和骨如柴的操控下,金龙和骨龙在空中亲密接触。双龙相会后,缠绕成黄白相间的麻花股,两张血盆巨口,八只利爪狂扫而去。
五星红旗你是我的骄傲,
五星红旗你是我的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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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十七节 骨王雄风

到了北墟通往仙界的入口前,不知如何得到通知,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五千骷髅兵。除了眼眶中飘动的光雾颜色不同外,清一色白森森的骨骼战士队伍整齐地在入口前集合。如此大的阵势,当然惊动了北墟的住户,好多灵体都在不远处围观并且窃窃私语,他们都在猜测着千多年不曾出现过的骷髅军团为什么会摆出这么大的阵仗。

    “好久都没这么热血沸腾了!”不知道骨如柴是否有血,但他却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驰骋杀场的样子,我还真没见过。我遇到你的时候,你可是年轻的小骷髅啊!”老金蟾对穿着蛤蟆装的骨如柴说。

    “今天你就见识一下吧!”骨如柴越众而出,来到骷髅兵团近前,随手扯掉身上的蛤蟆披,露出骷髅之王的真身。一具身高丈二,洁白如玉粗壮如山的完美骨骼出现在观者眼中,骨骼中隐约间似有暗金色液体在流动,深陷的眼窝中飘着两团灵动的金色光雾,骷髅之王的真身法相,可比公子白认识的干巴骨头骨如柴威严多了。

    骨如柴骷髅王的法相一现,列队的五千骷髅战士动作一致地举起手中的武器高过头顶,然后归于胸前向他们的王行军礼。礼毕后,队列中走出六名骷髅战士,其中四名手里分别捧着金冠、金色披风、白骨巨剑、半人高刻着暗金色龙纹的巨盾,另外两名则合力牵着一匹鞍辔齐全身高一丈的骷髅战马。骨如柴从骷髅战士手中接过金冠戴在头顶,披上了披风,将骨剑挂在腰间,翻身上了骷髅战马,接了骨盾挂在战马的左侧。收拾停当,骨如柴驱动战马在队伍前跑了两圈,然后勒住战马,右手一招,一杆三丈高杆迎风招展缎带飞舞黑地上绘白色金冠骷髅头的大旗出现在他手中。骨如柴将大旗挥动一下,骷髅战士变随之击打一下手中的武器发出整齐而铿锵的声音,一股萧杀雄壮金戈铁马的战意扑面而至,令人心胆具颤。如此三下骨如柴停止挥动,朗声说道:“骷髅王旗再次展开,安逸千年的战士们,战场重新呼唤你们了,跟我来吧,让敌人胆寒!”

    “呜!啊!”骷髅战士发出战啸回应着骨如柴。

    骨如柴转身催动战马举着战旗步进通往仙界的入口,五千骷髅战士迈开整齐的步伐,义无返顾地跟在他的身后。

    “仙界,我来了!”啸月跟在骷髅大军的后头往仙界的入口冲进去。

    “除了做梦,我还没去过仙界,这次可得看个仔细。商瓷,你给我来当导游!”公子白把商瓷推在前面往仙界入口走过去。在他身后跟着李宠、倩影和三仙庙的三位当家,最后是丢了儿子的老金蟾。

    大概事先得到了骨如柴的知会,在北墟这边守着仙界入口的神将没有阻挡公子白一众,他们就这样在没有任何合法手续的情况下进入了仙界。在一瞬间,公子白便从北墟冷清的广场,来到一片一望无垠的浩瀚云海之上。

    公子白定睛观看,跟他在梦里见过的仙境差不多。这片云海上的天空上日月交辉,远处奇峰迭起,更有比人界强百倍千倍的灵气充塞在整个空间。入口处的这片云海,好似故意为仙人进出北墟留出的停车场,有许多充当仙人坐骑着灵禽异兽正在等待北墟开张。骨如柴的五千骷髅军赫然出现,面对骷髅战士眼中各色的光雾和整个战阵外放的强大战气,仙人们能受得了,他们的坐骑可受不了。一时间,真个是鸟兽四散,仙人乱蹿。

    “各位大仙,不必惊慌。在下骨如柴,因受金蟾所托,率领部属来为他夺回被劫持的儿子,不是来这里和仙界开战的。这些都是我的部署和朋友,他们在这里的行为由我负责。烦劳,各位向仙界至尊传个话,多谢、多谢!”骨如柴对着被他的骷髅大军吓了好几跳的仙人们客气地说。

    “骨老板,你在这里这么有面子吗?”啸月跑到骨如柴的马前面仰着头问,样子就像一个好奇的小屁孩。

    “以前仙魔大战的时候,我替仙界打过几个胜仗,所以他们的老大我认识,而且给我点儿面子。不过,我要是没理由在这里胡闹,一样会被赶回去的。若不是有金蟾的事由,我也不能弄这些兵马到这里来的。总之,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仙界是不可以随便胡闹的!”骨如柴认真地对啸月解释着。

    仙人们乱了一阵后,稳住了坐骑,有几个和骨如柴熟识的仙人,向他挥手致意,表示放心通行后,骨如柴回头对老金蟾说:“老金,这里离你家挺远的吧。我可没去过你的蛤蟆塘,你在前面带路吧?”

    “好吧!你带好你的军队,剩下的我来带。”老金蟾和骨如柴研究着如何带众人赶路。

    “前辈所住之处离这里定然不近,我们三个勉强可以跟上前辈的脚力,不劳前辈费心。”听话听音,司徒焱焱猜测老金蟾和骨如柴是要运用法力带着大队兵马火速赶到灵宝岛,为了减轻一下老金蟾的负担,提出她和重雾、惊岚可以凭自身的法力跟上老金蟾和骨如柴。

    “那好,我就带剩下的。”老金蟾对着司徒焱焱三位点了点头表示欣赏,然后对公子白他们说:“我要带你们赶路,你们法力差的最好把眼睛闭上,等我让你们睁开的时候再睁开,否则会伤神的。”说完,老金蟾放出一道金光,把公子白、李宠、啸月、商瓷、倩影罩进了一个透明的金黄色气泡之中,接着引着这个巨大的气泡如流星般破开云海当先飞掠而去。在老金蟾发动之后,司徒焱焱三位运起仙法化成红黄黑三到光芒紧随其后。

    “如此浩淼云海,正该挂起云帆乘风破浪!起!”骨如柴运起法术,在五千骷髅战士的脚下生出一艘艨艟巨舰,骨如柴纵马落在船头,挥手将骷髅王旗化成巨舰上的洪桅巨帆。王旗所化的巨帆瞬间将充塞在仙界内的灵气化为动力,巨舰缓缓开动并逐渐加速,仿佛一艘横行四海的海盗船,载着骷髅大军跟在老金蟾的身后。

    老金蟾带起公子白一众后,不断地增加的速度,祥云不断被金光撕裂,然后擦着气泡的边界被抛到两侧。气泡中的几位都是第一次在仙界乘坐这样的高速特快,谁都没有听老金蟾的话把眼睛闭上,反而睁大了眼界使劲地看四外的奇峰宫殿珍禽异兽,公子白还盘算画一副仙界的导游图回去卖钱呢。

    老金蟾一心想救他的儿子,不断地把速度提升,因为他所在的金波海在仙界的极西,如果慢慢的逛恐怕要半年才能走到。公子白瞪大了眼睛看着仙界奇景,忘了自己的法力和基本功是这辆特快里最差的一个。随着老金蟾的逐渐加速,公子白的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变形,他想起老金蟾的警告想闭上眼睛,却发现眼皮根本不听他大脑的指挥。刹那间,公子白眼中天地变色,各种变形的影象飞扑进眼里,这些怪影象仿佛记记阴雷重击着他的心神,他只觉得头疼欲裂,胸闷欲炸,整个身体有要分解的感觉,而且张开的嘴连一丝声响都发不出来。李宠等人,此时正在兴高采烈地指点着沿途的景色,根本没发现公子白的异状。

    在要命的时刻,公子白忽觉背心涌入一股暖意,这股暖意似春风拂体、温泉浸欲,瞬间消解了他体内的不适感,刚刚受损的心神和脑神经更是在暖意下复苏振奋。“你的法力和体质是因外力所成,本身修行有限根基不牢,怎可像他们那样肆无忌惮,若不切记后患无穷!”司徒焱焱的声音在他耳边想起,公子白回头观看,司徒焱焱二十岁左右青春艳丽的面容上荡漾着掩不住的忧虑和关心。

    自打遇见司徒焱焱,公子白是被雷劈的次数极多,后来司徒焱焱融合金身性格有所改观,但有了前车之鉴公子白对这个司徒大仙一直是敬而远之,较重雾和惊岚相比,他和司徒焱焱的交流很有限,除了害怕雷劈,还因为这司徒焱焱既是转世的大仙又是一个二十岁异常美丽的小姑娘,她的双重身份让公子白无法正确定位也是一个原因。

    司徒焱焱对公子白的法力和体质尤其是性格比较了解,所以从开始赶路,她就暗自注意公子白的反应。在老金蟾第三次加速后,司徒焱焱以女性独有的细心,感觉到了公子后身体上的细微的变化,单看背影即断定他的神智受损,并且及时闯入金光内施救。

    “多谢司徒大仙!是我过于自信了。”公子白红着脸说。

    “毋须多言,赶紧闭目凝神,我在你身旁照看。”司徒焱焱将手重新放在公子白的背心上,公子白全身被柔和的红光包围起来。

    有了刚才的教训,公子白不敢造次,依言闭目凝神,身上的暖意更盛,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服,禁不住脖子一歪,睡了过去。

    “大哥,你真幸福啊!人家美女扶着,你还能睡着,你可真了不起!”公子白睡得正香,李宠吹出来的冷气就喷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忽冷忽热爱感冒,你不知道吗?”公子白从睡梦中醒来瞪了李宠一眼,接着发现司徒焱焱已经收回了玉手和重雾、惊岚站在一起,在他们的脚下竟是万里金波滔天巨浪。

    老金蟾恢复了三脚蟾蜍的真身,从空中直落进滔天巨浪之中,在金色的波涛中翻滚了几下,翻滚如沸的海面竟然平静了下来,巨浪全都变成了轻漾的微波。老金蟾浮上海面,对着还在空中的公子白等人说:“这便是仙界西方的金波海。西方五行属金,这金波海便是至极金气凝聚所成,这海里看似水波荡漾,其实所谓的海水全是比金子还重百倍的金属精华。我便是这海里的灵气孕育所生,所以在这金波海中沉浮随心畅游无忌。放眼仙界,不会超过十位仙人有我这样的能力。我平静了风浪,你们可以下来了,在这海面上行走想沉都沉不下去。”

    老金蟾说完,撤了法术,公子白一众由空中落到海面。恰在此时,骨如柴弄出来的超级海盗船也落在海面上。脚下是坚如精刚却波浪翻涌摇摆不定的金波,公子白等不太适应,见骨如柴的海盗船有模有样,干脆都到船甲板上去躲清闲去了。

    “龙生龙,凤生凤,老子英雄儿好汉,金老前辈你有这个本事,你的儿子能在水银湖里来去自如也不足为奇了。”公子白想通了小金蟾当贼的时候可以在水银湖里躲藏其中的奥妙所在,不过在赞美老金蟾的时候有错了形容词,本来龙生龙,凤生凤的后面应该接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幸亏他反应够快,才把一个贬义的结束语还成了老子英雄儿好汉。

    “水银湖跟这里没法比,不过那个傻小子选在水银湖里藏身确实能躲过不少灵体的追踪和骚扰。像刘洋那厮也没有在金波海内沉浮畅游的能耐,对水银湖也颇为顾忌。所以,刘洋直到你们把他从水银湖里引出来,才找到机会动手。”老金蟾对他儿子躲进水银湖避难很是赞赏。

    “老金,你别夸你那个惹事的儿子了。赶快告诉我方位,不然他可真要变标本了!”骨如柴站在船头对老金蟾说。

    “刚认识我的时候,你还是一个小喽罗,现在变成了一方霸主,还摆这么酷的造型,真是不知道哪块云彩有雨呀?”老金蟾对骨如柴超酷超眩的造型吹捧了一下,然后说:“先到我的灵宝岛去开一个战前会议,把工作分配好不迟。小娃那个臭小子挺不过三百年,但凭他的体格在刘洋手里挨上个百十年还不成问题。”

    “百十年哪?特洛伊战争不过才大了十年,千万不要和哪个什么刘洋的打那么久,我可等不起!”在公子白的抱怨声中,骨如柴的骷髅大军在老金蟾的指引下开向了灵宝岛。

    整个金波海皆为金属精华所在,连仙人都很少在如此纯正单一的地界修炼,为何能生出老金蟾这个灵物,其原因就在于灵宝岛。灵宝岛是仙界西方灵根所在,整个灵宝岛就是整个金波海的海眼灵根,有无尽的灵气又是仙界始初的生气所在,所以会孕育出老金蟾这个灵物。

    在浩淼的金波海上,在不知深有几许的金波之下,一根比金波更金黄的粗达数十亩的灵根宛如睡莲破水,从海底直透而出。灵根超出海面百丈后,如同开枝散叶的巨树一般逐渐扩散成方圆百里层层叠叠的金色凌空巨岛。在构成岛屿主干的灵根上和构成岛屿主体的枝叶上,各种由灵气凝结而成的小山似的宝石堆垒充塞,如同巨树上的累累硕果。仙界详和的光线打在金色灵根和上面的各种宝石上,映出千万条五色的珠光宝气,在金波海这个色调单一的地方显得格外灵动,灵宝二字想必便是如此由来。

    “这就是灵宝岛啊?怎么看都是一个超大版的摇钱树,怎么给起了一个岛的名字?”李宠不解地问。

    “是啊。名字不是很贴切,不过金蟾确实应该住在岛上才贴切。”公子白附和了李宠一下,然后看了老金蟾一眼转过身去捂着嘴偷笑。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按说在如此灵根巨树之上孕育出一个什么怪鸟来才何道理,可偏偏孕育出一个少了条腿的残疾癞蛤蟆,如果你在脑海里勾画一下,有一个住在大树上的残疾癞蛤蟆这种画面,你想不笑都难。

    对于公子白的真实想法,没有谁去理会,因为说话间载着远征大军的骷髅海盗船已经在骨如柴的操纵下成了飞艇,呼啸入云上了灵宝岛。在被叫作岛的大树的枝叶形成的山峦沟壑之间,找了一个广达数里的空地,远征大军安全着陆。安置了骷髅大军在原地待命,老金蟾示意众位随他而去。

    公子白几乎是拉着商瓷的手闭着眼睛跟过去的,因为灵宝岛上不单是黄金铺地那种简单的奢侈,三步五步之内全都是各色宝石,灵根本身的灵光经过宝石的折射,把本来贪财眼睛瞪得大大的公子白给晃迷糊了。跟着老金蟾翻过了N(N≥1000)多重山岭,半晌后众位来到了灵宝岛的最高处,灵根巨树的顶端。

    灵根巨树一片最柔弱的枝叶,方圆三十丈,脉络分明,磨盘大小的宝石随处可见。老金蟾等众位站定后指着东方远处的一点亮光说:“那里就是刘洋居住的聚珍岛。”

    众位顺着老金蟾所指的方向望过去,之间在金波浩淼的的海面上,一点暗蓝色的光芒闪动,间或有比波光略微昏暗的黄芒从中闪现。“太远了,有点儿模糊,不直观。”公子白运足了目力,只能看清波光中闪现的光芒和海面上模糊的影子,法力高不过他多少的啸月和商瓷、李宠都有同感。

    “那就让你看清一点儿。”老金蟾的一挥手,一块半人高光滑的水晶应手而起,来到公子白等人面前。

    在老金蟾的法力之下,水晶上渐渐显出影象。一片金波之上,浮动着一座方圆百里的岛屿。整个岛屿宛如一块深蓝色的钻石,深邃地镶嵌在金波海这个巨大的黄金底座之上。仔细看下去,公子白发现他这个钻石的形容词用得非常正确,因为整个岛就是一块货真价实的深蓝色半透明的巨型钻石,如果换算成美圆,估计是全世界人民的百年产值了。和老金蟾的灵宝岛不同,刘洋的聚珍岛是方方正正的四方形,在四方形的正中心耸立着一根直刺苍穹的尖刺,在岛屿的四周和表面也密布着长短不齐的尖刺,在数以万计的尖刺上闪着暗黄色的光芒。岛屿四周的灵气在经过这些尖刺的时候,不断地被吸收化成亮蓝色的电流顺着尖刺留进岛屿的中心。

    “整个岛的防御阵势就是由这些尖刺构成和发动,凭我个人的仙术一直攻不破。看尖刺如此吸收灵气的势头,可能是要进行什么大的法术。以前我也见过几次,最严重的时候空间都产生扭曲,由于攻不进去,我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老金蟾指着水晶上的影象说。

    “那岛上除了刘洋一个仙人外,还有没有其他的跟班?”公子白问。

    “这些年来,我之见刘洋一个出入聚珍岛,没见过他带过跟班。可能没有吧?”老金蟾从来没想过公子白问的这个问题,所以回答得不是很肯定。

    “我可是潜入者,不知道里面的底细,危险性还是很高的。起码要保障我的安全,我才安心哪!”公子白喜欢知己知彼的感觉,像这样糊里八涂地让他去冒险,他心里实在没底。

    “你行动的关键是在隐蔽,只要不被发现秘密行事,有多少跟班也不会伤到你。说的明白一点儿,你进去是作贼的,不是去入室抢劫。”重雾对公子白说。

    “重雾说得对,我会施法你身上,到时候只要你不去和人动手,你就是隐形的。就算是刘洋亲临也不能轻易发现你,他的跟班就更难发现你了。”老金蟾很有把握地说。

    “待一会儿,我和老金带领人马进攻聚珍岛,务必造成轰动效应,让那个刘洋想不出来都不行。然后请三仙庙的三位将你带到岛的另一面找机会把你送进去,商瓷、李宠和啸月就负责把风,及时传递消息。”骨如柴拿出三军统帅的风范来分派任务。

    “不行,老大一个人到里面太危险了。何况他还是去救我爹,能不能让我也一起进去?”虽然事先知道公子白只能一个人完成任务,但事到临头李宠还是对公子白放心不下,请求老金蟾想办法让他跟公子白一起进去。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那个如意金钱里面就只能放进去公子白一个人,如果你也进去的话,肯定让刘洋发现,到时候你老大更危险,弄不好救不到你爹还搭上你俩的小命。”老金蟾十分严肃地对李宠说,“虽说他一个人进去是冒险了点儿,可我们会在外面加紧攻势把刘洋给牢牢粘住为他创造机会。而且有老骨帮助我,没准真能攻破那个破岛。你不要太担心。”

    “是呀。你老大一向很有运气,而且是去偷东西,不是单挑仙人,最多不济凭他的脑子也可以安全地逃出来。别看他大义凛然的,他比谁都怕死,逃命的招术他用得最好。”商瓷开解李宠。

    啸月也走过来说:“小李,不用担心,你老大还有我的妖力空间作防身至宝,虽然他的空间突不破仙界,但逃回灵宝岛还不成问题。”

    在大家的劝说下,李宠才勉强放弃了跟公子白同去的想法。接着,骨如柴为首,在场的诸位看着老金蟾弄出来的聚珍岛全息图象,把在哪里强攻,在哪里送公子白进岛做了详细的规划。计议已定,就剩下如何打造公子白这个秘密潜入者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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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十六节 瑜亮争辉

“一个年少睿智,一个是天赋巧思,你们两个的计谋一定有意思。但如何一起说,又要证明不是抄袭就有点儿难度?”骨如柴对一个杰出青年和一个天赋狡捷狐性的转世妖仙在同样时间想出的计谋深感兴趣。

    商瓷瞧了瞧公子白和司徒焱焱点了点头表示赞赏,随后说:“这个容易,《三国演义》里有一段诸葛亮和周瑜在赤壁之战前定计火攻的经典先例,两个聪明人把计谋写在手上然后相互展示,结果是英雄所见略同。你们何不仿效一下诸葛亮和周瑜,把自己的创意写到纸上,然后相互展示一下!”

    “不愧是大学教授,果然比禽兽强多了!我认为此计可行,举手赞成!”啸月没看过《三国演义》但对商瓷的提议非常看好。

    “不错!不错!”老金蟾和骨如柴也赞成,三仙庙的另两位当家也希望重新领略大当家当年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风采,更是举手赞成,于是公子白和司徒焱焱的计谋大比拼便被正式决定。

    换了一张新的桌子,公子白和司徒焱焱各自在桌子的一侧把想到的创意写在白纸上。公子白掏出一支讲究的签字笔在白纸上笔走龙蛇一蹴而就。司徒焱焱则很文静地低头在纸上写了好几个字。写完字的两位,对视一眼,把手中的纸一齐向等在一旁各位观众展示。

    当两张白纸翻转过来面对旁观诸位时,旁观者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阵惊呼。在两张纸上写着两个醒目的大字,虽然一个粗犷一个秀丽,但却是相同的一个字——偷!

    “英雄真的是所见略同!我服了!”啸月挠着脑袋难以置信地说。

    “肯定有阴谋!你们俩是不是商量好了,故意配合我的提议呀?”商瓷揪着公子白的衣领“恶狠狠”地问,“快说,你俩是怎么合谋的?”

    “我没有!恐怕只有用啸月说的来解释这个巧合了。”公子白在商瓷的逼视下大义凛然地说。

    李宠在两张纸前面转了两圈,回头对商瓷说:“商老大,你先别急,不是英雄所见略同,我看是略有不同。”

    “何出此言?”商瓷为首的诸位被李宠的话吸引。

    李宠拿了写了字的两张纸在手里,如同做学术报告的教授一样,先拿了公子白写字的那张纸向几位观众展示了一下,故作老成地清了清嗓子说:“这是老大写字的那张纸,诸位上眼上面只有这个写得还算中看的偷字。”接着又把司徒焱焱写字的那张纸拿出来,指着秀丽的偷字下面说:“这是司徒焱焱写字的那张,请注意,这个偷字下面还有四个小字,看仔细了!”

    在场诸位顺着李宠手指看过去,果然在司徒焱焱的偷字下面有四个很小的字:辅以强攻。

    公子白在李宠的指点下也发现了司徒焱焱偷字下面的四个字,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闪过,不禁仰天长叹:“既生瑜,何生亮!”

    “少在这里作秀,你干嘛不学周瑜吐几口血死了!快点儿把你的鬼主意说一说,不然我可要动手了!”商瓷再次恶狠狠地说。

    “老大,我们这正着急呢,你就别在玩你的冷幽默了行吗?”李宠催促道。

    公子白看所有的目光都在瞄着他,如果不及时交代真的有被殴的危险,赶紧肃容道:“不好意思,平常玩笑惯了,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是压力越大,玩笑开的越大。”

    “快讲你的创意,时间急迫!”老金蟾也有些耐不住性子。

    “金老前辈,适才你说了攻打聚珍岛的难度,显然强攻这条路在时间上讲是绝对行不通的。如果明抢不成就只有暗偷了。好多东西抢不到,却偷得成。这也是我这两天遇贼遇得多了产生的一点儿心得。所以,我建议你去把儿子偷出来。我的建议就是一个偷字。司徒大仙更我一样也想到了偷这个快捷隐蔽的方法,但她更多想了一步。试想,刘洋把小金蟾带回岛上势必严加看守,如果他亲自看守,就是有你的身手也不见得能偷得成,所以司徒大仙的意思是,你要装成强攻聚珍岛的样子吸引住刘洋的注意力,最好是能把他引出去亲自和你对阵,这样才能创造偷的机会,当然这个前去偷的就不是你,而是另有其人了。我只想了一半,而司徒大仙把整个计划都想好了。商瓷老兄让我们效仿诸葛亮和周瑜,我的计划没有司徒大仙周详,只好自认是周瑜了。”公子白说完后,望向司徒焱焱问道:“司徒大仙,不知我说得可有遗漏?”

    司徒焱焱对公子白点点头后,对在场诸位说:“公子白所言正是我的想法,若想在尽快的时间救出小金蟾,只有这个虽非万全,但值得一试的办法。以金老前辈对刘洋的了解,虽无法攻破聚珍岛,但在刘洋分神的情况下让一个人潜入聚珍岛,该不会太困难吧?”

    老金蟾听了公子白和司徒焱焱的话,沉思了一会儿,抬头说:“老朽在仙界呆得久了,脑子真得变迟钝了。你们俩说的很有道理,值得一试。如果刘洋的心神完全被我吸引,确实有可能趁他分神的时候潜进聚珍岛。”言罢,老金蟾拿出那枚从刘洋身上掉落的如意宝钱在诸位面前晃了一下,接着说;“若在以前,老朽还真不敢说这话,可有了这枚刘洋随身的宝钱,老朽就有了潜入聚珍岛的办法。”

    “如此甚好,我在招集本部的妖浪和你老一起去强攻聚珍岛,为秘密潜入作掩护。”啸月最感兴趣的是打仗,这次小金蟾偷了他的宝物,而刘洋劫走了小金蟾,这样师出有名,对手又是仙人的仗,想让他不去打,除非杀了他。

    “小友如果想去凑个热闹倒没问题,可你的所属妖浪却去不得。”老金蟾对啸月说。

    “为什么?我丢了东西,遭了抢劫,还不让我带人马去拿回来吗?”啸月有点儿不明白。

    “妖、仙不是一界,各有势力范围。如果你带大批的妖狼进入仙界,没等到聚珍岛,肯定被仙界以无理过界,意图不轨的理由驱逐。而且刘洋是仙人,你的所属妖狼遇到仙人必然有所损失,你可以让你的子民为了你的私利去送死吗?”老金蟾解释说。

    “那就我一个去吧。”啸月在老金蟾一顿大道理之下,放弃了带大队人马纵横仙界这个充满诱惑性的想法。

    “这么说,三仙庙所属也不便介入喽?”重雾不安地问。

    “三位是妖仙之身,偶尔到仙界一游不会引起过多争议,其余部属就不便随行了。小娃之事已给三位添了不少麻烦,三位实在不必再为小儿之事奔走劳累了。”老金蟾对三仙庙三位当家义助公子白非常佩服,不想再为他们增加额外的负担。

    没等三仙庙的三位当家发话,骨如柴说话了。“老金,司徒说了要摆出强攻的姿态,为暗偷做掩护。如果就你一个去攻打聚珍岛,那有什么场面气派,威慑力也不够,更谈不上把刘洋引出来了。他们不去可以,我得去,而且我还要带上五千骷髅兵马给你助威,这样才够份量,够逼真。你不用找借口拒绝我,我的骷髅兵团是历史悠久声名卓著的雇佣军,这次是受你雇佣攻打聚珍岛解救你的儿子,仙界没有反对的理由。有你,我,和这几位,加上我的兵团应该可以把刘洋的眼球从你儿子身上吸引过来。”

    “老骨,你的军团已经一千多年没出征了,为了我让你干老本行实在过意不去。”老金蟾对骨如柴说。

    “就是因为这么长时间没出征了,我才找这样的机会练一练兵,让那些寂寞了一千年的老兵活动活动骨头的。你放心,他们打的仗够多,对付一个仙岛不会有什么损失的,何况我们上佯攻,不是强攻血战。你放心好了!”骨如柴一直在等的重出江湖爽一下的机会来了,他不想错过。

    老金蟾知道骨如柴不能改变主意了,问道:“你的雇佣军价钱一向很高,这次要收多少报酬?”

    骨如柴低头盘算了一下,对老金蟾说:“第一次是我一个人帮你对付的刘海,上次的报酬你至今没付,这次又要我出动五千兵马去对付据说是他弟弟刘洋,新帐老帐一起算,你给我一块钱,一分都不能少,要人民币,不要冥纸!”骨如柴这话说完,在场的诸位包括是鬼的李宠全都有吐血的感觉。

    “老骨,你要金银珠宝,我有的是,人民币这东西,我是一分没有,再欠一次行不行?”老金蟾为难地说,他确实没有人民币这东西。

    “你这个癞蛤蟆,又想赖帐,谁不知道你吃的都是金子,没有人民币一切免谈!”骨如柴半真半假地说。

    “骨老板,金老前辈的费用我出了。不知道你要纸币还是硬币?”公子白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张纸币和一张硬币,他决定跟这两个老东西一块儿疯一疯。

    “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不收费白干活,雇佣军可不是义务兵!”骨如柴从公子白手里拿了枚硬币放进口袋,对老金蟾说:“小白替你交了钱,你可得记得还给人家。”

    公子白接着骨如柴的话头说:“金老前辈,算上你儿子从我这里拿走的,还有我替你出的广告费,你一共欠我水晶、玛瑙、翡翠各一大箱,另外各色宝石共三百枚,其中招过拳头大的七十枚,人民币共计三百零一元。方便的时候还给我,那成箱的宝石可是我从太子丹哪里借来的,还不上他会砍我的。”

    “你的损失包在老朽身上。”老金蟾一口应承了公子白,然后说:“如今有老骨的协助,强攻之势已成,可尚需一潜入聚珍岛救小儿的人选,不知各位有何高见?”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这个人选还真是个问题,不知金老前辈有什么要求?如果可能,晚辈可以效劳。”商瓷率先说道。

    “老朽可以施法将潜入者封入如意宝钱中。当刘洋分神时,潜入者驾着宝钱进入聚珍岛,定然不会触动岛上的防守阵势,不会被刘洋发觉。说来容易,可这个任务危险性极高,稍有不慎便有灭顶之灾,所以这个潜入者要有过人的胆量和敏捷的反应,强硬的身手和无畏的勇气。另外,最重要的是他自身的法力和本质不能过于精纯,否则金钱将无法掩饰他的气息,只要一进聚珍岛便会被刘洋发现,根本谈不上秘密潜入。”老金蟾详细地解说。

    “金老前辈,你这一说,在场的诸位可全被否决了。难道我们要悬赏招募英雄好汉吗?不过重赏之下,没准真的有勇士出现呢!”公子白觉得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在场者都是法力体质无比精纯之辈,不可能满足老金蟾提出的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条件。

    “我去好了,为了救我爹,再危险我也不怕!”李宠为了救绝尘根本不考虑老金蟾提出的条件第一要去做秘密潜入者。

    老金蟾先没理公子白,对有些激动的李宠说:“小朋友,你的心情我理解,可我们的机会只有一个,你灵鬼的体质比一般的鬼魂的体质更加精纯,你去绝对瞒不过刘洋。为了确保救出你爹,你也不能去!”

    “哪到底该找什么样的人去?”李宠六神无主地问。

    “小李,你别急。合适的人选就是你的老大。他的胆量、反应、智慧、勇气都没金老前辈说的那么优秀,不过他的身体条件最符合金老前辈提出的条件。”商瓷指着公子白说。

    “我有你说的那么差吗?”公子白对商瓷给他的评价有意见。

    “小白的胆子够大,反应够快,智慧和勇气也不缺。而且现在的体质人妖各半,法术也是大杂烩,体质的双重性和法力的不确定性,还真是符合金老前辈提出的条件。这个秘密潜入者非由他来作不可了!”惊岚以妖仙的身份为公子白下了定义。

    “真的是非我莫属?”公子白望向在场诸位,从诸位的眼神中公子白看到除了李宠其他的全是和惊岚一样的看法。

    “我老大有家人,有事业,让他一个人为我爹和小金蟾冒这个险不应该,也不公平!”李宠跟他老爹绝尘一个性格,遇事总要替别人想一下。

    “灵异界的事凡人本来牵扯不到,可一但被牵扯其中想甩都甩不掉。他遇到你的那天起,他就不在是单纯的凡人了,有些事他必须去做!就像你爹一样!”这种话,从商瓷这样身份特殊的人嘴里说出来,有一种特别的苍凉和无奈。

    “小李,你不用犯难,从你我相识的哪天,我就答应帮你找爹爹,我是你老大,为了就你爹冒点儿险不算什么。而且,每次你救我不也是拿命换的吗?这种事干多了也上瘾的。这次既然民主投票让我出马,我肯定去中个大奖再回来,你不用担心,他们这些高手在这里,还真能让我死了?”公子白安慰李宠。绝尘是李宠的老爸,茅山派的前辈,公子白早入茅山派,所以无论是从给李宠的承诺或者和李宠的私交出发,还是从茅山派的门派规矩出发,公子白都必须去救绝尘。

    “金老前辈,我去可以,不过我去是为了就绝尘道长,至于救你家小金,可是要收费的。你要是不给,我万一得手,就把你儿子解剖,只拿绝尘道长的内丹出来!”既然已经决定去做,为何不先要求点儿好处,何况刚才还为老金蟾垫了一块钱,这么大的投资不收回点儿收益哪成!

    “我不相信你能做出这样的事。不过,你带我的小娃出来,我把灵宝岛给你都行!”老金蟾哈哈一笑接着说道:“舍无形大义取蝇头小利,古往今来施恩不图报者,你是最出色的了!”

    “既然公子白决定去作潜入者,我便要跟去帮忙,谁让这全套的计划是我定的呢?我要不去,这小子事后一定说我故意害他!”司徒焱焱见公子白承担了整个计划中最危险的任务,心中有些不安,拒绝了老金蟾先前让他们不必再插手此事的好意。

    “大姐一个人,我们怎么能放心,对手可是仙人哪!我们也得跟去才行。”重雾和惊岚肯定是要跟着司徒焱焱,他们这个投胎转世的大姐好不容易才找回来,如果再丢在仙界了,三仙庙就混不下去了。

    于是,在公子白的妖力空间里,一个由老金蟾为首,公子白、李宠、啸月、商瓷、司徒焱焱、重雾、惊岚和骨如柴及他的五千骷髅兵团组成的特别救援队成立了。在他们起程前往北墟去会合骨如柴的五千骷髅兵时,回到冥界述职归来的倩影也加入进来。倩影回到冥界,向判官汇报了捉贼的经过,清洗了张诚的嫌疑后,按照判官继续追查的命令,返回到公子白的妖力空间。当她听啸月转述了老金蟾和骨如柴的来访原因及得知公子白等人要前往仙界救小金蟾的事情后,立刻给判官发了一个简短的报告让回冥界的鬼卒带回,自己则主动加入了公子白一众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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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十五节 金蟾传说

  回了妖力空间,此时已经是早晨六点多钟,妖力空间在青眼和牙风的努力下已经恢复了平静。公子白坐在妖力空间的屋里面,对着桌案上的放光的金钱,他的眼睛里也放着绿光。可无论怎么看,金钱上的符文他也领悟不了。倩影已回了冥界述职,走了他一个却来了四个,除了去而复返的三仙庙三为当家外,人界未来的守护者见习神仙商瓷也来了。这四位也跟公子白一样,除了认识金钱上洋洋得意那四个字外,对符文和金钱的出处一无所知。

    “不要看我,我是见习神仙,没正式入神籍前神人我认识得都有限,更别说多得数不清的仙人了。就算是大罗金仙也不可能认识所有的仙人。”这是商瓷在被众人审问时的原话,单从一枚金钱推断出是哪个仙人作的案其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公子白在妖力空间里发愁的时候,北墟里一片寂静,人界的白天正好是这里歇业休息的时候。整个北墟内不见一个灵体的影子,其静谧就像执行了宵禁的大街。百变皮货庄也像其他的商铺一样,遵守着北墟的规定关闭了店面,店员全都在店内静修,只有穿着科学怪人装的骨如柴还在他的实验室里鼓捣着各种皮毛,挥洒着他稀奇古怪的创意。除了骨如柴没有休息外,还有一个老头没闲着。在北墟最上层的宫殿深处的一个房间里,老庄正拿着一张当天的《S市日报》,在日报上面很不显眼的位置上有一块豆腐干大小的寻子启事。

    “这个傻小子,竟然和老金当面错过,老金这家伙也有趣,在人界的法师里现在能想起他来的没几个,而且那些法师都清高得很,根本不去看报纸,谁能帮他呀?就是那傻小子还算是个另类,可他现在可没空管看这张报纸。”老庄捋了捋胡子,心中有了定计,口中继续喃喃自语:“老骨这家伙好多年没出山了。他跟那个傻小子和机灵鬼儿又都有些交情,和老金关系比我还铁,这个小场面还是让这老骨头去好了。”老庄说着说着好像看到了十分有趣的事一样,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在笑声中老庄用在寻子启事的位置上点了一下,然后将手中的报纸轻轻一掷,那张报纸在空中自动卷成一卷,往房间外飞了出去。

    北墟每年都有许多怪事,但一张人界的报纸从北墟的最高行政机关飞出来,却是今年除盗贼外最大的一件怪事,因为这种人界的东西在北墟毫无价值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更奇的是,这张报纸在北墟最高处划了一圈后猛然加速往中间的那层商铺中飞过去,而且轻车熟路雷霆万钧地撞在百变皮货庄满是兽头的大门上。报纸撞到大门上,普通的报纸没怎么样,那扇坚固的大门连后面奇异的屋子一起晃了三晃,在屋子最后一晃停下来的时候,那张报纸正好平整地铺在皮货庄的门口。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砸我老骨的大门,是不是皮痒,想让我给扒下来透透气呀?”骨如柴顾不得换“衣服”,从实验室闪身来的大门口。喝骂完了,却发现门外没有想象中闹事的灵体,看来看去就只有脚下的一张满是蝇头小字的纸片有些奇怪。

    “《S市日报》,这不是人界的玩意吗?还是今天的新版。一张报纸来砸我的店门,参评今年北墟年度十大怪事,应该能进前三名了,又有免费广告做了。”骨如柴从地上拣起报纸,心中奇怪,但没往太深里想,准备把报纸收起来去参与怪事评选。可他在折报纸的时候,猛然发现报纸上有一小块地方上的字迹发出的光亮有点特别,于是就看了过去。

    报纸上发亮的字迹就是公子白替残疾老人金老残发的寻子启事,骨如柴看到后拍着大腿叫道:“好你个老金,一千多年没见,你倒弄出个儿子来。有儿子不告诉我,儿子走丢了也不告诉我,这还是兄弟吗?更可气的是,你居然到人界去发什么寻子启事,人界的法师不是在山洞里藏着,就是在庙里关着,而且他们天天都看的是电视,谁还看你这老掉牙的告示。”

    发完了牢骚,骨如柴一歪头,眨了两下眼睛,接着又一拍大腿说:“不对劲!不对劲!如果要发告示在北墟发是最方便的,而且我也在北墟,他不来北墟非到人界发是为什么?他的儿子,应该是跟他一样好的胃口,离开家的话一定会挨饿,那小家伙一饿一定会做他老爹年轻时候做的事。我明白了,这老金的儿子小金一定是在北墟偷宝石的贼,所以这老家伙在北墟发榜让我们这些老熟人知道了家丑外扬才跑到人界去发告示的。而且这个老糊涂不知好命还是歹命,竟然碰上了那个好管闲事的小白,小白这厮还真是好心,把自己的电话都留下来了。要是真有在人界的赏金猎人找到了小金,小白这笔好处费可给不起的。”

    “等等,啸月这小家伙刚丢了东西,这个小金娃子没准还真跑到人界去了。我得去找老金,带他一起到啸月和小白子那里去看看。”于是一张在报纸上的寻子启事把贵隐多年的骷髅之王给引出了北墟。

    公子白正对着金钱发傻,腰上的手机忽然响了。手机一响,公子白习惯性地拿起来,发现手机屏幕上没有显示来电的号码,当然也不是定的闹铃忘关了。随即公子白觉得不对劲,这里是妖力空间,人界的手机信号在这里是无效的,自己的手机突然狂响,确实怪异呀。一时间到底结不接听,公子白有点犯愁。

    公子白正犯愁,手机铃声停了,他刚想把手机放下,手机又发出声音,这次不是铃声,而是说话声:“我说小白子,我是骨如柴,现在在你人界的家门口,如果你在不出来,你的手机先要倒霉了。”

    公子白虽然震惊,但听说自己的手机要倒霉,赶紧飞快地回答:“我听到了。我这里有急事,如果你是来做售后服务的还是换一个时间吧!”

    “你以为你是谁,卖给阎王的货,我也不上门保修。快点把你的空间打开让我进去。我知道横行北墟和偷啸月宝石的贼是谁了。”骨如柴说。

    听骨如柴如此一说,虽然公子白等已知道窃贼的真身,但不免对骨如柴如何得知有些好奇,在场的几个大仙小鬼对了一个眼光,心有默契后,公子白打开了妖力空间放骨如柴进来。

    妖力空间一开,众人面前金光一闪,两只一人高的癞蛤蟆出现在大家面前。等在场各位的眼睛适应了金光后发现,发出金光的癞蛤蟆只有一只,另一只无论从色泽还是气魄上都比不上发光的那只。

    “对不起,让各位见笑了。因为去见老朋友,所以把没完工的衣服拿出来穿了。”没色泽没气魄的那只癞蛤蟆先开了口,原来他是穿了蛤蟆装的骨如柴。对于骨如柴,三仙庙的三位当家并不陌生,对他的穿着也是见怪不怪了,不过公子白可不这么想。

    “这个不跟你计较,我们现在对癞蛤蟆和金光非常敏感,你来这一下确实有点儿过份!”公子白对着骨如柴扮演的癞蛤蟆说。

    “我知道。不就是啸月丢了一些宝石吗?再往大一点儿说,不过是北墟里丢了一些宝石吗?这不算什么。我知道贼是谁,还把这个贼的家长带回来了,你们的损失只要找他赔偿就可以了。”骨如柴张着大嘴满不在乎地说。

    “那这位就是小金蟾他爹——老金蟾喽?”啸月指着骨如柴旁边那只一直没出声的癞蛤蟆说。

    “没错!这位小兄弟说得对极了!老朽就是金蟾,小儿离家在外胡闹,给各位带来的麻烦老朽深表歉意,对给各位带来的损失,老朽加倍赔偿。”发着金光的癞蛤蟆向前挪动了一下身子开口说话,他向前一来,在场众位才发现他果然是只有一条后腿如假包换的金蟾。

    “偷东西的贼是你儿子,把他救走的也一定是你,怎么赔宝石我不管,快把我爹的内丹还给我!”李宠可不管这个被万民传诵金蟾是什么来头,他只关心他老爹的内丹。

    “小儿现在还没归家,我哪来东西还你。这次若不是老骨告知,我也不知道你们在找小儿。”老金蟾一副对绝尘内丹一事毫不知情的样子。

    “金蟾前辈,你儿子小金蟾不单在北墟偷了宝石,在那之前就把冥界一整库的宝石给偷了,我大哥啸月的家底,还有我的家底全被他端了。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要紧的是他把李宠他老爸绝尘道长仅存的内丹给偷了。我们费了半天劲把他捉住了,一道金光就又把他救走了。带走他的难道不是你?”公子白有点儿生气,指着老金蟾的鼻子问道。

    “我已经寻他有一个月了。只是昨天才在附近发现了他的一点儿气息,为此我还委托你发了一条只有法师才看得懂的寻子启事,老骨也是在看了这条启事后去找我的。我听老骨说你们在找我儿子,他还说你们可以帮我找到儿子,我才和他来的。怎么你们捉到他了吗?”老金蟾不解地问。

    “寻子启事我是替人发过,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公子白不知道他替一个残疾老人发的寻子启事如何能和金蟾扯上关系,其他人更是被老金蟾说得一头雾水。

    “那个老人就是我。”老金蟾一晃身变成了公子白在马路边上遇到的那个拄拐的残疾老人。“我在附近发现了一点儿小儿的气息,所以化成人形现身查探。由于过于专注,忘了人界的交通规则和粗心的司机,结果就被你给‘救’了。看你心眼好,就借你的手在报上发一个法师才能看懂的告示,本打算找到儿子后好好报答你,没想到你就是半个法师。”

    为了配合老金蟾的形象,骨如柴也化成疙瘩战士的形象。化形结束后骨如柴对着在场诸位为他和老金蟾如何到来做了解释。

    金蟾,三脚的金色蟾蜍,仙界中孕育的灵兽,生于仙界西方金波海内,住于金波海中的灵宝仙岛。金蟾以金波海中的金水和灵宝仙岛上仙气凝结的珍宝为食,各种金银宝石是他的食物和法力来源。原本在仙界中只有老金蟾一只灵兽,在老金蟾年轻的时候(大概九百多岁)在灵宝仙岛实在闷得无聊,就跑到人界来玩乐。人界可不是他出生的仙界,他的家常便饭金银宝石实在是少得可怜,时间一长,他的肚子就饿了,结果人界本来就少的金银宝石在他的大嘴之下更是所剩无几。他在人界一搞,仙界里有一位在金波海修炼的仙人刘海看不过眼,从仙界出来阻止他的恶搞,他们两个在人界大战了几个月,结果人界就有了刘海戏金蟾的传说。只是那些人的眼神不太好,把正在吞吃金银珠宝的金蟾,误看作是在往外吐金银珠宝,本来是吞宝金蟾愣是被传成了吐宝金蟾。所以人界好多人家把金蟾当吉祥物摆设供奉,并没有什么发财的效果。

    年轻的金蟾不是仙人刘海的对手,若不是当时也很年轻的骨如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金蟾就成了刘海的宠物了。自此一役后,金蟾知道了各界都有自己的规律,外力不该横加干涉的道理,回到仙界继续修行。不过他和刘海的仇就算是作下了。时光如流水,金蟾逐渐长成,刘海也修成金仙四处游历,他们俩的恩怨也就不了了之。六百年前,老金蟾心血来潮,用自己的精元和灵宝岛上的万宝灵根孕育出一只小金蟾,老金蟾有了小金蟾为拌,父子俩在灵宝岛过着快乐的日子。

    金蟾父子在灵宝岛过了二百年,在离灵宝岛东三百里出现了另一座仙岛,岛上有一个自称是刘海的兄弟刘洋的仙人。这个仙人到底跟刘海有没有关系,老金蟾不知道,不过他对小金蟾却是垂涎三尺,总是想着法的要将小金蟾据为己有,为了这个老金蟾跟刘洋斗了几十次,刘洋没把小金蟾弄走,老金蟾也没把刘洋给灭掉。

    一个月前,小金蟾突然失踪,刘洋同时不知去向,老金蟾开始了他的寻子之路。寻来寻去,老金蟾在公子白家附近发现了一点儿小金蟾的气息,接着就是公子白勇救残疾老人仗义发告示,再后来是骨如柴看见寻子启事后去把老金蟾拉出来赔偿损失。据老金蟾和骨如柴推测,小金蟾金小娃应该像老金蟾年轻时一样从灵宝岛跑出去见世面,当肚子饿的时候就去偷吃别人的宝石。骨如柴拉老金蟾来找公子白他们,赔偿损失之外的目的是想让公子白他们帮着老金蟾在小金蟾没惹出大祸前把他给找回来。

    骨如柴一口气把前因后果说了个明白,他说完后,公子白也把从北墟回来后发生的一切做了详细的交代。双方碰完了情况,全都目瞪口呆。公子白他们本以老金蟾出面,被小金蟾搞出来的一天云彩就会散去了,可老金蟾一出来,事情变得更复杂了。老金蟾和骨如柴本想通过公子白他们的协助快一点儿找到小金蟾,可是这小金蟾不但闯了大祸,而且刚被公子白他们抓获就被神秘金光劫走了。现在是冥界、北墟、啸月、公子白丢了宝石,李宠丢了老爹,老金蟾丢了儿子,本以为是贼的小金蟾可能被更大的贼给偷去了。

    “金老前辈,这个东西你可认得?”公子白把那枚金钱递了过去。

    老金蟾接过金钱,翻看了两遍,双目中红光如炬照在了上面,在老金蟾的目光下,金钱上的符文如行云流水一般在钱币表面游走,金钱另一面的洋洋得意四个字发出了赤红色的光芒,盖过了金钱本身发出的金光。老金蟾收回目光,把金钱重重地掷在桌面上,恨声说道:“这正是刘洋那厮随身的七赤如意宝钱中的一枚。小娃定是让那厮给趁势劫走了!”

    “你的儿子吞了我爹的内丹已经很长时间了,如果内丹被他化掉,我一定要让他抵命!”李宠听说金蟾以金银珠宝为食,而之前的情况表明小金蟾的肚子很饿,不禁很为他爹内丹的安全担心。

    “小朋友,不必害怕!小娃的年纪还小,只会吃金银宝石,不会炼化修行者的内丹,他一定是把内丹误当作宝珠吞下肚去了。你爹的内丹在他腹中应该是安全的,如果被刘洋那个没品的仙人发现就很危险了。”老金蟾回答说。

    “那我们赶快去找那个坏仙人算帐,救回你的儿子,找回我爹的内丹。”李宠迫不及待地说。

    “谈何容易!金老前辈本身就是仙界灵物,虽比不上大罗金仙,但论实力仍比寻常的仙人高出数筹,而且在仙界一向很有威名。这个刘洋能和金老前辈斗了几百年不分胜负,可不是凭我们的实力就可以对付得了的。”司徒焱焱开了尊口。

    老金蟾眼光在司徒焱焱身上一扫,笑道:“真是后生可畏,你竟是转世妖仙,真是千年难得一见哪!你说得有理,那个刘洋来历不明,实力强横,但绝不是我打不过他,只是他所在的聚珍岛上禁制重重,每次他斗不过我总能逃回岛上避难,我使尽办法也破不了他岛上的法术阵势,所以他就一直在我的眼皮底下算计我。这次我儿子出走多半跟他有关,而且现在劫持我儿子是铁证如山,无论如何我也得回去跟他打一架,不论打几百年也得把我儿子救出来。”

    “你肯定刘洋那厮捉了你儿子,一定会回到他的岛上吗?”司徒焱焱接着发问。

    “刘洋虽然可以选择在各界隐藏,但终究会暴露行藏进而引起更多的注意。金蟾在各界灵体眼中都是难得一见的灵物,有了我的小娃在手,他在外走动更是会受到许多不明真相的妖魔的纠缠。所以他势必回到老巢才最安全。我回去就进攻他聚珍岛,那厮肯定在里面。”老金蟾回答说。

    “如果老金你要回去和仙人打架,那我也去插一脚,最近总觉得关节痒痒,正好活动活动,顺道看看侄子长得像不像你!”骨如柴拍着老金蟾的肩膀说。

    “那你最好换一身衣服,你这个样子实在是破坏蟾蜍的形象,更有可能被我儿子误认为是他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妈!”老金蟾对骨如柴身上的蟾蜍装很不满意。

    “两位爷爷,你们一定要带我去。我就是死也要把爹爹救出来。”李宠摆出一副誓死跟定你们连老大都可以不要的坚决态度。

    “这事是我儿子惹出来的,你们留在这里,我自己解决刘洋那厮,给你们一个交代就是了。”老金蟾发了豪气。

    “我倒是希望那样,就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公子白把嘴撇得跟瓢一样。

    老金蟾被公子白的态度激怒了,霍地用一条腿站起来,一巴掌把硬木桌案拍成碎片,瞪着公子白吼道:“你说什么?”

    公子白没有被老金蟾的气势吓倒,反而挺了挺胸,掸了掸衣服上的木屑,回视着老金蟾平静地说:“我是说我等不到你给我们交代那一天。我是个凡人,虽然托妖狼族的福弄了一副好身体,可寿命也就百十年,最乐观的估计也过不了三百岁,没你们那么长命。你跟刘洋斗了四百年都没进去他的岛。我怕你这一去又是四百年,我可等不到哪天。即使你四百年能攻破刘洋的岛,这四百年足够刘洋把你的儿子煎炒烹炸翻过来掉过去地作几百遍实验,到时候你儿子不成了他的宠物,也得变成他收藏的标本,至于绝尘道长的内丹,也早让他当补药给吃了。就算我能等得起,你儿子也等不起,我的李宠小弟更等不起!”

    “这个……这……”听了公子白的话,老金蟾这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瞧他这个表现,就说明公子白说的情况很有可能发生,换句话,老金蟾对如何攻陷聚珍岛毫无计划。

    “既然不可力战,前辈何不想些计谋以解燃眉之急。”司徒焱焱瞧了公子白一眼,而且给了公子白一个你小子肚子里一定有鬼主意的眼神,才对老金蟾说出这句话。

    冷不丁挨了超级美女一个眼神,公子白差点儿把脑子里刚产生的构想给忘了,对于年轻男子来说,最可怕的武器就是美女的眼神了。公子白在心里念了一遍茅山派的安神咒才压制住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很正式地回给了司徒焱焱一个谢谢配合的眼神。

    “说来也怪!我和他同为金光仙体,可设在他岛上的金石禁制却是我这比他强上百倍的仙体突不破的。我苦思了四百年也没有想到破解的方法。”老金蟾的话表明他是对如何破解禁制进入聚珍岛毫无办法。

    “金老前辈在讲说之时,小白子一直低头沉思,后来的表情又很怪异,没准他有办法。这小子每有惊人之举,金老前辈不妨听听他的想法。”公子白和司徒焱焱眉来眼去,他们的眼神被惊岚逮了个正着,于是惊岚就从旁推波助澜把公子白给贡献出去了。

    惊岚一说完,公子白立刻成了目光的焦点。在众目睽睽之下,公子白一向功力深厚的脸皮也不禁泛红。“各位,我不是救世主,也不是诸葛亮,以前的事都是运气加一点儿小聪明,我的只有一个创意,仅仅是一个创意,连具体的实施方案都没有呢!”公子白作举手投降状。

    “老大,你赶快说,晚了我爹就没救了,如果我爹没了,我立刻自杀!”李宠对公子白是以死相逼。李宠这一句倒替老金蟾省了不少事,有自己的兄弟以死相逼,就是别人不开口,公子白也得把创意说出来。

    “其实,司徒大仙早就看出我有创意,才故意说话给金老前辈听的。司徒大仙本来就足智多谋,转世后定然会更上一层楼,我这点小小的创意肯定逃不过她的法眼,不如让她来说吧。”公子白一句话,司徒焱焱又成了目光的焦点。

    司徒焱焱在众目之下没有作女儿家扭捏的姿态,淡然一笑,轻声说道:“在金老前辈讲说时,我也是灵机一动有了一个想法,抬头撇见公子白的表情,猜测他心中有了定计,所以想让金老前辈向他求助,我自己便可藏拙了。既然公子白把我也推出来,不如我们一起说如何?”司徒焱焱说罢,把目光投向公子白,目光中既有挑战又有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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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十四节 节外生枝

三仙庙的妖军纪律严明,虽然个个都好奇,在没有命令之前还是在自己的岗位上警戒,充其量是借角度好的优势远远瞟一眼。见盗贼落地,出于对公子白一众安全的考虑,司徒焱焱带着重雾和惊岚赶在公子白前面来到盗贼掉落的地点,目的是防止盗贼诈作中招,然后拣公子白他们这类软柿子捏。

    司徒焱焱在公子白赶到之前手中挥出一道彩云将深坑中的冰块托起来。一瞬间在场所有的妖鬼神仙全都把目光集中在这块水晶般透明的冰块上。在彩云的霞光之上,冰块内被冻住的赫然是一只脸盆大小的癞蛤蟆。这癞蛤蟆除了形体比一般的癞蛤蟆大上数十倍外,而且身体异常的洁净绝没有半分拖泥带水的感觉,双目如两颗鸡血宝石,皮肤上虽是凹凸不平却有金灿灿的黄金般的质感,而且在他的身外一层五彩的宝光并一同凝固在冰块之中,更加奇特的这只癞蛤蟆只有三只脚,两条前腿短而粗壮,一只特别粗壮而修长的后腿如同尾巴一样盘曲在他身后。

    “不会吧?就是这只残疾癞蛤蟆搞得咱们鸡飞狗跳的?我的自尊心真是大受打击!”公子白捂着心口说。

    啸月在旁边给个公子白一个响亮的头锤,扯着他的衣领说:“我的老弟,你不会这么没知识吧?三条腿的癞蛤蟆,不就是传说中的金蟾吗?这个知识连普通人都有的!”

    “对呀!老大,你发达了!金蟾吐宝,这个癞蛤蟆虽然是残疾的,但他肚子里的金银珠宝多得是,如果把他弄回去当宠物,过不了两年,你的财富值就能比过那个什么尔,什么茨的了。不过在这之前一定要让他交出我爹的内丹。”李宠的意思是让爱财的公子白不要放弃这个发财的大好时机。

    “对!经过你们的提醒我想起来了。这个小东西就是好多人拿来当招财进宝的吉祥物吐宝金蟾。等我严刑拷打逼他交出绝尘道长的内丹后就把他养在浴缸里,到时候……”公子白对着冰块里的速冻蟾蜍浮想联翩。

    “不行!他是盗窃冥界宝库的窃贼,必须跟我回冥界受审!”倩影对发财没什么概念,她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鬼使的职责的。

    “是我捉住的,怎么处治应该由我决定。”公子白对金蟾充满好奇,即使不弄回去当宠物,不让他研究一下他怎能甘心?

    “若不是我跟住盗贼,你也捉不住他,他在冥界犯案在先,必须跟我回去。不然,我如何对得起张诚!”倩影把金蟾带走的意思特别坚决。

    “捉到他可是大家的功劳,你们俩在这里就想分赃吗?”重雾问了公子白和倩影一句,转身指着金蟾说:“如你们所讲,刚才我们三仙庙出的力最大了,不是我们又演戏又出力的,这之金蟾也捉不住。我不喜欢发财,但一直对金蟾的肉比较感兴趣,我想先吃了他的后腿你们没意见吧?”

    “二师父,你什么时候对肉感兴趣了。对了,我想起来了,这类灵兽的肉很补,吃了会增长法力。你这一说,我也想吃这只金蟾了。为了不恶心,只好闭着眼睛吃了!”啸月对吃的永远有兴趣。

    “哈、哈、哈……”一串笑声把大伙的目光从金蟾身上吸引过去,安虎正在捂着肚子坐在地上发笑。“贼捉到了,不想法拿回失窃的东西,怎么跟要吃唐僧肉的妖怪一样乱嚷嚷?”

    “山神说得对。公子白你们就不要再闹了,和鬼使一起回去,先追回绝尘道长的内丹,再将金蟾押回冥界,这等天地灵物不是可以随意在人间饲养的。”司徒焱焱对公子白一众交代下去,对她的话公子白不是想听,而是不敢不听,对于各种掌心雷的滋味他还是心有余悸。

    “行!就按司徒大仙说得办,反正得先审贼,只要把偷我的东西还我,再随便赔偿我一下,我就不把他作宠物,如果给的价钱好,我还可以为他到冥界作辩护的。”公子白撇了撇嘴,飞身抱回份量不清的冰块。

    见公子白一众不再胡搞,惊岚对着周围把风的三仙庙所属说:“此间事了,大家回庙里休息吧。”

    三仙庙所属领命开了空间陆续离开,司徒焱焱怕公子白控制不住局面,在走之前特意隔着冰块在金蟾身上施展了禁制,看着三道火红的符文印在金蟾的三跳腿上,她才安心地离去。

    “同志们,这次又欠了三仙庙一笔人情。什么时候哥们才能自己拉起一支队伍,免得每次碰到大场面都要去请帮手!”公子白望着消失的空间入口嘴里嘟囔着。

    “老大,你别忘了你的本职工作是律师,不是神汉,更不是土匪,没必要弄得跟鬼王似的。”李宠说。

    “有道理,我要招兵买马也要找几个漂亮妹妹作助理,弄那么多鬼呀妖的没意思!”公子白想了想李宠说的确实有道理,随后对安虎说:“安大哥,现在最急的事就是找出绝尘道长的内丹,我们先回去审贼,下次带些酒菜来,大家边吃边聊,”

    “正事要紧,不过以后你们要常来陪我,跟人交流的感觉比跟野兽交流好多了。”安虎是明事理的,挥手让他们赶快回去。

    公子白开了自己的妖力空间,回头叫啸月:“狼仔,咱们回去审贼了,估计你学的那些用刑之道应该派上用场了。为了绝尘道长的内丹,我不介意你来一个刑讯逼供。”

    “OK!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啸月很爽快地回答,心里盘算着这个癞蛤蟆能不能经得起几下折腾。

    “快点儿走,别磨蹭了!”李宠在啸月后面吹风,数他最是心急。

    公子白抱着那个沉甸甸冷森森的冰块,站在空间入口的前面不到三步远,紧跟着他的是李宠,再后面是啸月,最后是倩影。公子白在进入空间之前再次回头,想跟远一点儿的安虎来个挥手致意。他刚转身回头举起一只手,突然手心一闪,一记掌心雷劈向倩影后方。

    霹雳一声,掌心雷在倩影身后炸开,一道金光在雷声过后,冲天而起。在公子白打算挥手向安虎道别时,在破晓的天光映照下竟让他发现有一点金光如飘飞的荧火一般跟在倩影的身后。公子白对金光是绝对地过敏,不管是什么先一记掌心雷炸过去再说。

    说时迟那时快,挨了公子白掌心雷冲天而起的金光冲上云霄后,如烟花般绽开成朵朵流光挟着风雷呼啸而下。“偷袭者!”倩影喊了一句,双袖一挥,青色鬼气化成片片阴云迎上金色流光。

    “藏头露尾的家伙,本大侠看到你了,看你这次往哪跑?”啸月看见漫天金光中有一团特别明亮巨大,而且其中隐约现出人形,猜测必是偷袭者的真身,吆喝着飞扑上去。

    “灵光所指,残魂所向!”李宠的反应不比啸月慢,冲着疑为偷袭者真身的光团发出一道引魂灵光,在灵光的导引下无数游离在天地之间的孤魂野鬼往偷袭者席卷过去。

    啸月的速度比孤魂野鬼快了少许,率先扑到光团之上,挥起铁拳利爪穿过厚重的光幕,重重地击打在光团中的人形身上。啸月只觉得光团中的人形触手坚硬,来不及判断自己发出的攻击是否有效,后面的孤魂野鬼就嚎叫着扑过来了。

    啸月脚下运力,身子在次腾起飞往一旁,整个光团被他用力一瞪,翻滚着往地面落去。落下的光团正好迎上了李宠射出来的引魂灵光,灵光打在光团上并没产生什么轰动的视觉听觉效果,但跟在后面的孤魂野鬼却像饿狗见到了肉骨头一样,扑在光团上乱啃乱咬。光团外面的金光在孤魂野鬼的包围下,瞬间失去了光辉,在黑压压的孤魂野鬼包围下一个人形物体扑通一声落在地上,溅大片尘土。

    “打中了!掉下来了!看看这厮是什么变的。”啸月在天空中看得分明,落地后就往偷袭者掉落的地方掠过去。

    李宠和倩影收了法术也急匆匆地往不明飞行物掉落的地方赶过去。没想贼和偷袭者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公子白也来了好奇之心,迈开脚步跟了过去,由于怀里抱着一个大冰块,所以他是速度最慢的一个。

    除了公子白外,那三位几乎是不分先后地到了不明飞行物坠落的地点。在比刚才金蟾砸得更大的坑里,这三位看到了被他们联手打下来的偷袭者——一具身上爪痕累累严重变形的纯金人偶。

    “偷袭者就是他?”啸月有点儿不信,谁说不是呢,能使出仙术的家伙不可能是这样一个可以被轻松搞定的金子人偶。

    “这个给我老大,他倒是会高兴,不过不太可能是那个厉害的偷袭者。”李宠也对这个战利品的身份表示怀疑了。

    倩影仔细看了土坑里的人偶,发现在人偶的身后贴了一张符咒,显然这是被施了法来吸引他们注意力的。“公子白小心!”倩影发现了人偶身上的古怪,立刻想到了施法者引开他们的注意力的用意在于解救那个盗贼,而盗贼正在公子白的手里,所以马上出言提醒公子白。

    倩影这一喊,真是救了公子白的一条命。公子白正抱着大冰块往人偶落地的方向走过去,距离啸月他们有五六十米的距离。倩影一喊,公子白立刻全神戒备,精神一紧之下,猛然觉得身后背心处有一丝寒意涌来。公子白本能地侧身闪躲,但还是迟了一步,虽然躲过了背心要害,可左肩一阵疼接着一股彻骨的寒意涌遍全身。公子白低头一看,一道半尺长寒光闪烁的剑锋从他肩头透了出来,他的热血正顺着剑上的血槽向前喷射,而剑锋上却半点血迹都不沾。

    背后巨力涌来,公子白被人一脚从剑锋上踹了出去。公子白气血翻涌,更糟的是他被刺穿的肩膀和半边身子都被那股剑上的寒意冻得麻木不听使唤,一直抱在怀里的冰块也在这一击之下掉落在地上。倩影呼喊过后,啸月和李宠回望公子白,正看见他身后一道金光闪现,紧接着公子白冰块脱手,凌空翻滚着飞出十几丈远。

    公子白身后的金光再闪,作金银珠宝状的破鬼宝光往李宠他们这边打过来。破鬼宝光来势凶猛,刚才天空中虚有其势的流光与其相比不过是拂面微风而已。啸月、李宠、倩影匆忙间合力抵挡,而那道金光趁此机会,卷起冰块往南方遁去。

    公子白受伤无力阻拦,而李宠他们也是自顾不暇,一时间似乎无人阻挡那道金光。这点连金光中隐藏的哪位也是如此认为的。就在金光掠到树林边缘的时候,林内走出一个高二丈的巨人,这位巨汉正是山神安虎。安虎将钢叉戳在地上,弯共搭箭,弓弦响处一支翠绿色的长箭毫无花俏地射向急速遁走的金光。

    金光对弓弦响动似乎有所感觉,在空中一个急闪,翠绿色的长箭擦着金光的边缘而过,箭势稍微一顿,带起了一串火光,然后长箭坠落金光遁走。

    “五百年不动刀枪,我这破山穿云箭的水准真的下降了。不然就是神仙也射下来了。”山神安虎一边抱怨一边招手,那支被射出去的长箭从远处飞回他的手中。

    “看来也不是完全没射中,起码留下了一点儿东西。”安虎从长箭上摘了一枚方孔圆身的金钱下来。

    “老大,你是怎么搞的,盗贼给劫走了,我爹的内丹怎么办哪?”李宠从高兴有跌入忧伤,顾不上公子白的肩头还流着血,迫不及待地问。

    公子白受创如此严重,实是他为了在箱子里活动自如一些没有穿鲲鹏战衣,这下被刺了一剑,挨了一脚,只觉得全身血液不断地从伤口喷出去,腹内五脏翻滚,半边身子麻木不堪,一道寒气在体内游走,他源自妖狼自动修复肉体的本能竟然发挥不出半分。

    “你再缠着你老大,耽误我给他治疗,他可真变鬼了!”看着啸月和倩影对流血不止的公子白束手无策,李宠又哭哭啼啼地缠着公子白想办法,安虎阻止了李宠和啸月、倩影的一切动作,伸手从地上把公子白拎起来。

    “心念不死生机不灭!”安虎手中发出一蓬绿光照在公子白的身体上,过了半晌,一道乳白色的寒气从公子白肩上的伤口中如蚯蚓一样蠕动着爬了出来。随着寒气爬出体外,公子白麻木的身子恢复了知觉,伤口也开始自动愈合。

    “老弟,这次你们的麻烦惹大了!偷袭你们的最低档次是个神,搞不好就是一个仙。”安虎忧心重重地对公子白说。

    “你怎么知道的?”公子白问。

    “刚才我用破山穿云箭射他,虽然没射中他,但从他身上掉下来这个东西。这东西显然是他随身之物,上面的仙气很重。你们把这个拿去,或许能有些帮助。我是职守正神,发生在我地面上的事可以管,可这个仙人逃了,我不能离开山林,放着山神的工作不干去捉贼,所以只能靠你们自己想办法了。虽然为神,但有可为,有不可为呀!”安虎把他的长箭带回来的金钱交给了公子白,慨叹一声隐入晨光中的山林内,林间百鸟争鸣,山风穿林,细听之下竟如寂寞英雄之酒后狂歌。

    公子白把心神从离开的安虎身上收回来,对着金钱仔细观看,这枚金钱通体由纯金打造比普通的铜钱大了两三倍是常人的半个巴掌大小,在金钱的一面围绕着中央的方孔刻画着一圈如云雾水花般的符文,在另一面则在方孔的四边的钱体上刻着四个古篆“洋洋得意”,在晨光照耀下金钱的金光中显出另一股赤红之色。

    “这个残疾癞蛤蟆真的有一个仙人帮他把风放哨,简直是道德沦丧啊!仙人也缺钱,而且要出来偷,什么世道?”公子白从金钱上遗留的仙气息判断,这位劫走金蟾的仙人的实力比他以前见识过的散仙要高两个档次,牢骚和怪话就忍不住脱口而出了。

    “凭我的经验,小白发牢骚冒怪话的时候,多半是没办法了。”啸月挠着头发说,公子白没办法他就更没办法了。

    “我速回冥界向判官和阎王禀明事态,请阎王向仙界请求协助缉拿盗贼。”查到这里,倩影觉得事态明了,剩下的事应该交给她的领导解决了。

    “事到如今,也只好请人帮忙了,三仙庙的大爷们干嘛走得那么急,我还得去请一次!”公子白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来,打算点上抽一口提一提精神。可他刚把烟放到嘴边,一只大手就凭空出现把香烟给抢过去掐熄了。“秋高气爽,风干物燥,你小子想烧了我的林子吗?护林防火,人人有责!”安虎的声音回荡在群山之间。

    “走吧!回妖力空间再说,在这里连抽烟都受管制!”公子白无可奈何地从地上爬起来,重新开了妖力空间跳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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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3 13:50:55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第十一章 第十三节 妙计擒贼

在场诸位的丰富经验告诉他们会使计谋的人都爱故弄玄虚这个调调,再问下去公子白也不可能多说,就压下了好奇心,不再追问。最后,公子白他们装模作样地在镜湖周围转了几圈,对着镜湖施展了几个强力有不实用的法术后,作无奈状摇头而去。其实开了妖力空间离开的就公子白一个,剩下的全在镜湖周围埋伏了起来。

    啸月、李宠和倩影三个在安虎的神力掩护下分别化成了石头、小树和野花,安虎自己则一晃身遁到地面里边去了。这四位从公子白走后就开始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地守在湖边,而湖里那位神秘的盗贼也出奇地合作,一直躲在湖里没有任何动作。时间在沉默中流失,转眼就是夜半时分,如果沉默是金的话,李宠他们沉默所换成的金子该可以开一家银行了。

    在啸月的上下眼皮开始练拥抱的时候,湖里还是没动静,不过在不远处的山林里却有了响动。一阵枝折叶断宿鸟惊飞后,从树林里走出一队人马。说是人马并不正确,最正确的形容是一支不到百名,妖鬼参半的队伍。这个队伍别看数目不多,可这个队伍里的妖鬼平均的道行在五百年以上,这样的队伍在灵界也是很少见到的。百来名妖鬼布成一个小型的方阵,方阵的正中是一辆由四匹骷髅鬼马拉着的马车,浮在阴风上的马车里装着四只铁箱,三只小铁箱放在下面的一只装得下一个壮男的铁箱上,每只铁箱的缝隙中都向外透射着五彩宝光,在黑夜里这几道冲天的宝光在几里外都看得一清二楚,道箱子里装的一定是珠玉宝石,而这支队伍的职责就是押送珠玉宝石。

    队伍一晃就来到了山下的平坦原野上,在队伍的最前方走着一名体格精壮身着土黄色战甲作将军状装束的妖将,在妖将带领下这支队伍又在原野上走了一大段路,在距离镜湖只有半里的时候,妖将的脸上掠过一丝奇怪的笑容。“在这里歇一歇,车上的珠宝太多,灵气能量太强影响了空间传送,休息两个时辰后继续传送。不过歇着归歇着,对这车珠宝可不能放松警惕,这是冥界为了支撑在人界的分支机构的能量要求大规模采购的特别定货,丢了咱们可赔不起!”妖将对身后一男一女两个妖大声说,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原野上毫无阻隔地传到啸月他们的耳朵里。苦等公子白不见,却等来了一支奇怪的押运队伍,情况突变啸月的瞌睡虫立刻被对押运队伍的好奇所取代,在伪装之下啸月瞪着绿眼睛,竖着尖耳朵对押运队伍用上了心。

    “若不是珠宝太多,冥界又要求必须一次送到,咱们还用得着中途落脚,早嗖地一声到站交货了,真不知冥界是怎么想的!”妖将身后那个稍显瘦削的妖抱怨道。

    “据说是冥界被盗走好些奇珍异宝,一时追不回来,导致了宝石危机,所以才这么着急采买大批宝石的。这个地方以前没停过,查探一下比较稳妥,最近北墟的贼闹得正凶,小心一点儿总不是错误。”一头红发的女妖向妖将建议。

    “原地休息,保持警戒!牛五、羊七、鬼十五、鬼七十,你们四个在附近查探一下,给我看仔细了!”妖将转身下达了命令。

    随着妖将的命令,驱赶鬼马车的鬼一收缰绳,四匹鬼马缓缓停住脚步,马车车轮下的阴风一收,落下的车轮重重地陷入了草地,这一车的珠宝分量可是不轻啊!马车停下后,妖和鬼跟着停下脚步,随即以马车为中心布成防守阵势,并且自动分成两班轮流休息。被妖将点名的两妖两鬼不敢怠慢,从队伍中越众而出往四下打探。

    出去探察的妖和鬼迅速分成地面和天空两部分,妖在地面,鬼在天空。对妖将及押运队伍的言行动作,啸月听得真切看得仔细。在妖将命令刚下,妖鬼还没出动探察的极短的时间内,镜湖里突然有了异动。在离押运队伍最近的一侧湖面上,无声无息地鼓起一个小包,随后湖面裂开,一点金光急速来到湖边,随后一闪跃过寸草不生的空地落进空地边缘的草丛里。

    啸月和李宠、倩影的第一反应是:盗贼想逃,赶快抓贼!他们刚想动作,山神安虎的意念闯进他们的脑海:“暂时不要妄动,等待时机,捉这个贼的现行,免得他抵赖!”

    有了安虎的警告,啸月他们只好压下冲动,继续扮演石头和花草树木,而且全都在心里盼着这贼快点儿动手行窃。可事与愿违,那贼的身影没入草丛后就没了动作,若不是安虎就是这里的山神,一切风吹草动都在他的掌握,啸月一众真会以为那贼借土遁走了。

    在盗贼隐入草丛的瞬间,被妖将派出探察的妖和鬼也出动了。很快就有一妖一鬼巡视到镜湖边上。那个叫牛五的妖果然很牛很识货,看到面前是一个水银湖后,立刻屏住了呼吸,然后施展了防护光罩在自己身上防止水银蒸汽侵入身体,看样子绝对是个老江湖。而那个鬼则飞快地在水银湖上方巡视了一圈,接着对下面的牛五作出一切正常的手势。牛五得到知会后,转身欲归队,突然觉得脚下被硬物绊了一下,低头一看立刻双眼放光,他的脚下草丛里赫然有一颗拳头大的钻石,真是妖怪走运走路都会被钻石绊脚啊!牛五乐呵呵地拣起了绊脚石往队伍中赶过去。

    看到牛五在贼消失的位置拣起了一颗无中生有的钻石,啸月恍然大悟,知道了他和公子白以及冥界宝库失窃的原因。他和公子白的妖力空间是非常私人的空间,没有可能被外界随意侵入,而他俩空间失窃的前不久如出一辙地从地上拣起了一颗宝石放进了自己的空间,冥界的宝库也是张诚在往里面放宝珠的时候被洗劫的。那个狗贼的盗窃手段就是把自己伪装成宝石,然后被拾到者放进收藏宝石的地方,接着他在那里把所有的宝石连锅端!这么难的问题居然被我想通了,见到公子白一定要显摆一下,啸月默默地发出傻笑。

    既然要捉贼的现行犯罪,当然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揭发,啸月觉得自己的脑筋实在是灵光,如此形势竟一目了然,心中大爽之下,他暗自调整着身体状态,准备在盗贼行窃时突然发难将其一举擒获。

    “报告队长,四下并无异状!”羊七回报。

    “没有异常!”鬼十五回报。

    “前方有一水银湖泊,只须注意水银蒸汽之毒,其他无异常!”鬼七十回报。

    “水银湖边无异常。但属下拾获宝石一枚,不知是否有异,请队长过目。”牛五没有想啸月想的那样把宝石私藏起来,让啸月对他刮目相看。

    “拿来我看!”被称作队长的妖将对牛五说。

    牛五将手中硕大的钻石递给妖将后,退到一边。妖将把钻石拿在手里反复端详,半晌后,对牛五说:“牛兄弟,你的运气真好,这颗钻石无论从重量还是净度上衡量都是极品。依据队里的规矩,出差途中拾获或夺取的一切财物由全队共有,取得者可以多分一份,这颗钻石也会如此处理,你可有意见?”

    “属下只恐这颗钻石有异,对于如何分配没有意见。”牛五肯定地回答。

    “很好!这颗钻石就先由押车的鬼九保管,等押运结束后在行分配!没想到中转途中还多了笔外快,全队兄弟都会感谢你的!”妖将高兴地表扬了牛五,然后将钻石交给赶车的那个老鬼,老鬼接过钻石后,小心地将钻石放在御手座位底下的一个小盒子里,然后锁好。此时,全队都知道牛五拣到宝石的好消息,立时欢声雷动。

    这狗贼的招数还真是百试百灵,这回又被放在装宝石的车上了,若是没有本大侠,一会儿这支队伍不但空欢喜一场,所押送的宝石还会一颗不剩,想来自己真是他们的救世主啊!旁观者清的感觉把啸月陶醉得快飘起来了。

    欢笑过后,押运队伍又恢复了平静,一个时辰过去了,一个半时辰过去了,终于两个时辰过去了,那个混上珠宝车的贼竟然没有动手。难道他不在这里动手,自己一动就会暴露,不但抓不到贼,贼还会跑了,这可如何是好?啸月、李宠和倩影都是这样的想法。

    “整队!准备出发!下一站直达冥界!”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已过,天刚破晓,妖将发出继续行进的命令。

    架车的老鬼一甩长鞭,四匹骷髅鬼马脚步齐动,阴风从车轮下升起,载着宝石的马车缓缓开动。护在马车周围的妖鬼们也起身重新排成方阵,随着马车移动。在与镜湖平行的方向上,押运队伍逐渐增加着行进的速度。当骷髅鬼马由走动加速至奔跑的时候,妖将大喝一声:“开门!准备进入!”

    跟在妖将身后的红发女妖将手一挥,一道高两丈宽五丈的巨型空间入口出现在队伍前方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此时整个队伍的注意力都在洞开的空间入口上,隐藏在宝石车上的盗贼趁着这个时机发动了。

    啸月的心里着急,在跟着押运队伍伺机捉贼和叫住押运队伍告诉他们真相之间游移不定,耳轮中又听见安虎的声音:“护住眼目!现身擒贼!”

    在安虎出言提醒的同时,一团金光从飞驰的马车上炸裂而起,瞬间弥漫了整个押运队伍。此时啸月、李宠、倩影也施法护住了双目,飞身而起往押运队伍方向疾射而去。啸月更是憋足了劲,用炸裂般的嗓子喊道:“损贼!这次本大侠盯上你了,看你往哪跑!”

    几个纵跃,啸月就第一个冲到了金光的边缘,不过他也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本以为会被金光伤了眼目不辨东西南北的妖和鬼,竟然全都在金光范围之外,连那个赶车的老鬼都不例外。显然他们是在金光炸裂的同时,施展法术不但保护了眼睛还及时避到金光外面。还没等啸月开口问明所以,更离谱的事又发生了。原野上那个说是为了通往冥界而打开的巨大空间入口中,呼啦啦涌出了上千的妖怪和鬼魂,在空间入口关闭的时候,这些妖和鬼已经和押运队伍汇合在一起,把以马车为中心一里方圆的空间和地面围了个水泄不通,金光完全被包围在其中。

    “这是怎么回事?”啸月吼了一句。

    “啸月老大,你冷静一点儿,你看这些面孔,不是三仙庙的朋友们吗?”李宠的眼睛比较毒,只扫了一眼就发现包围金光的是三仙庙所属的妖军,里面的鬼魂也是在三仙庙里修行鬼仙的鬼中高手。

    面对漫天满地的妖,倩影也有点儿疑惑,试问就是她自己也没有这么大的能量,请得动这么多道行高深的妖来助阵。“这些妖、鬼,你认识吗?”倩影问李宠。

    “你这个鬼使当得不太合格,这些就是前一段因为一个妖魂,跟你们冥界的黑白无常两位大爷叫板的三仙庙的妖哥妖姐鬼大爷们!看来这又是我老大搞出来的把戏,什么北墟专业押运队,就只有他那样的脑袋才能想出来这样的名词!”李宠对倩影解释说。

    “这么说,小白子早就想通冥界和咱们的空间是如何被窃的了?这小子早知道了不告诉我,还卖关子,实在可恶!”三仙庙的大军能到这里来捉贼,不用说就是公子白找来的,如果不是推断出盗贼是如何行窃的,由三仙庙假扮的押运队如何能在金光爆发的时候及时躲避和包围,啸月本想在公子白面前显摆一下的发现成果竟然是过期作废的产品,他能爽吗?此事后,啸月作了一个非常坚决的决定,那就是:有公子白参与的事件,让他出力气可以,要是让他动脑筋——免谈!

    “啸月徒弟,听说你的江湖闯荡的并不是很成功。要不要回来重新学习一下啊?”刚才押运队伍的队长向啸月走过来,等他退去伪装恢复原貌后,啸月才认出这个队长就是三仙庙的二当家,最喜欢折磨他的那位——重雾!而跟在重雾后面扮演跟班的是司徒焱焱和惊岚。

    “我不要!不要!我以后会努力的,请相信我!”啸月最怕的就是落到重雾手里面对他的魔鬼训练了。

    “小白子去跟我们说了盗贼的事,而且绝尘道长的内丹都被盗了。这么大的事,我们这么好意思不管呢?所以就找了一些生面孔的兄弟扮作押运队伍,偶然经过这里,引诱盗贼上当。俗话说,捉贼拿赃,如果拿不到赃,按住他的手腕子最好。现在我们就按住了他的手腕子,他想抵赖也不成了。”重雾得意地说。

    “在树林里,公子白已经和山神通了信息,所以山神才让你们等待时机的。因为这贼被赶得滑了,过多的神识交流会让他发觉的,我们可不是故意把你们蒙在鼓里的。”司徒焱焱对倩影和李宠解释说。

    公子白在给啸月上化学课前就想通了盗贼的行窃手法,随即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这贼躲在镜湖里谁也奈何不得,只有把他引出来一途。根据以前的表现,这贼对金银珠宝的爱好几近变态,所以只有大堆的宝石才可以令他产生兴趣,如果把他引出来防止他逃跑还需要大队人马帮助围捕。基于这两点,公子白把李宠一众留下来看堆儿,他先到三仙庙和司徒焱焱三位研究好了作战计划,接着为了找到大堆的宝石作诱饵,他又跑到水洞去找有整整一洞宝石的太子丹,趁着太子丹不在,留了一张借条搬了一车宝石出来。折腾了一圈就快半夜了,当公子白他们的押运队伍进入树林后,就通知了一直在土地中侦察整个山区动态的安虎,之后就有了啸月看到的场面。

    “不管故意还是非故意,反正这厮是把我们蒙在鼓里了!公子白,跑哪去了,不让我踢一脚怎么能出气!”啸月认为公子白此举不大够朋友,想给他来一个相逢一脚泯恩仇!

    高大的安虎一头从地面中冒出来,把钢叉塞到啸月手里,嘴上说:“我大小是个神,这个盗贼企图盗窃宝石到哪里我都可以作证。你们可以动手捉贼了。啸月老弟,这时候你该出点力气,不然你连四肢发达的优点都没有了!”

    “安虎大哥,你也来整我,从开始追贼到现在,我的力气可没少出啊?”锁定盗贼逃路、力潜镜湖,啸月确实没少出力气,听安虎这样说他难免有点抱屈。

    “啸月你别急,你出的力小白和小李都看得见,山神也是跟你说笑的。这回就让我陪贼玩两把!”重雾的性格跟啸月挺像,对打架这种事只嫌少不嫌多。

    “老二,先别急,让我跟他说两句,能不打就不打。”司徒焱焱的性格一次比一次好,如果是以前,她会是第一个冲上去的,看来她和前世金身融合得很快,不过这样的性格在公子白面前能否保持就很难说。

    略一作势,司徒焱焱凌空而起,来到金光的上方,柔声对金光中游移不定的那道五彩光华说:“如今这里被我们封锁,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你再反抗也是徒劳,何不现了原身立刻投降,免得一错再错,多添罪孽!”

    司徒焱焱不说话还好些,她一说话,那盗贼认准了她带动着全部金光疾如流星快似闪电地撞了过去。

    “不知好歹!看我的雾障!”早已蓄势待发的重雾那能让盗贼得逞,身上黄芒一闪,一道厚重如城墙的玄黄沙雾在司徒焱焱身前筑成巨壁,盗贼带起的金光撞到巨壁后尽数弹了回去。在场诸位全都听到金光中传出了一声闷叫,估计是那个盗贼被反击的法力震得够戗。

    盗贼在重雾手下吃了暗亏,借着反弹的势头,骤然加速,往另一侧的天空突围而去。布防在空中的妖和鬼平均的道行在八百年以上,对一个在鬼使手下都无法讨好的盗贼,并不费力,当下几个妖联手在空中布了一个强力的封锁结界,金光撞在了无形的结界上,立刻又折返回去。如此两次受挫,金光被震离了原来被其包围住的马车。这还是为了捉活的,才如此留手,不然近千妖鬼合力一击,别说一个盗贼,就是牛头马面也等躺上五六百年才能复原。此情此景,更加显示出盗贼偷术一流,战术不入流了。

    “黄沙盖天!”重雾不想为这个盗贼费太多时间,不等金光回到马车上空,使出了攻击性法术。玄黄沙雾如飓风下的滚滚黄沙蔗天蔽日地往金光上盖过去,刹那间方圆几十丈的金光便被滚滚黄沙包裹在中间,从外面看之见黄沙不见半点金光射出。重雾伸出右手在空中一摇,包裹住金光的黄沙加速翻滚,黄沙和金光碰撞下竟发出刀子摩擦玻璃板一般刺耳的声音,而且金光的范围在黄沙下迅速缩小。

    “看我消磨了你的护身宝光,你还有什么伎俩?”重雾催动玄黄沙雾一副等着拿贼的得意表情。

    在重雾的全力催动下,玄黄沙雾急速消耗掉了大团的金光,当沙雾的范围只有八九尺的时候,重雾将法术放缓下来。因为有沙雾阻隔,又不知道盗贼本体的大小,如果过于快速很可能将盗贼的本体也侵蚀掉,那样岂不是找不出贼赃,寻不回绝尘的内丹了吗?

    重雾法术一缓,被困的盗贼身形跟着一缩,马上由八九尺缩成不到三尺,重雾心中一惊以为法术过度把盗贼给化掉了。重雾赶紧停下翻滚的沙雾,可他的沙雾一停,缩小的盗贼躯体猛然奋力一蹿,一道五彩光华冲破沙雾,直奔放满珠宝箱的马车。

    马车上无妖无鬼,没有任何阻碍,五彩光华还没到车上,放在最上层的三只小铁箱的箱盖就抛飞出去,露出里面满满的珠玉宝石。五彩光华一闪跳进了第一只铁箱,铁箱内的宝石在眨眼间消失无形,而五彩光华更加灿烂。五彩光华再闪,跳进了第二只铁箱,箱内宝石跟着消失,五彩光华外冒出一层金光。五彩光华三闪,跳进了第三只铁箱,箱内宝石消失,五彩光华外的金光大亮,将五彩光华包裹在其中。吸收了三箱宝石,盗贼的法力明显恢复,一声兴奋的怪叫从金光中发出,马车上层的三只空铁箱被抛飞,露出下面的大铁箱。

    盗贼驱动金光掀飞了小铁箱下面的大铁箱的盖子,本以为等着他的是更多的宝石,可箱盖飞出去后,露出来的却是公子白的那张坏坏的笑脸。金光中的盗贼大概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人类,竟然发出了一声惊呼,连施法攻击都忘了。

    在盗贼惊疑犹豫的瞬间,箱子里的公子白充分利用时间,对着金光深处说了一句:“损贼!老子请你吃冰棍!”盗贼不知道冰棍是什么,但公子白左手中指上发出的冰冷彻骨的蓝色寒光让他感到异常危险。出于本能和条件反射,盗贼驾着金光往高空躲闪,可惜他的反应慢了一点,公子白手上刚得回来的心寒戒指发出的极寒冻气化成一跟逐渐发散的光柱跟在他后面把他罩了一个结实。天上地下的观众们只看见一道探照灯般的蓝色光柱追上了盗贼腾空而起的金光,然后金光暗淡,随即一块体积有一立方米的正方体冰块从空中摔落到地面,把青草地砸了一个深坑。

    “这玩意果然好用!”公子白从铁箱里跳出来,一边称赞心寒戒指一边往冰块掉下来的地方跑过去,他想看看到底贼长得什么样。

    “我说半天不见这小子的影儿,感情是一直在箱子里阴着,不过这个损贼就该阴他,阴得好!”啸月关于公子白在哪里的疑问终于有了答案,此时他也不记得要踹公子白一脚的创意了,招呼着李宠和倩影去看这个金光大盗到底是什么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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