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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4 07:18:05 来自手机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微信分享
本帖最后由 Tia- 于 2015-10-27 11:18 编辑

《堂前笑》将军发疯的时候,他的小妾搂着他们的孩子躲在了桌子下面。花瓶碎了,碟盏碎了,桌椅碎了,仆人的头碎了,都碎在了将军手中的明晃晃的大刀上。那把大刀,曾经随着将军南征北战,砍下无数敌人的头颅,曾经保护过缭州城被敌军包围的百姓们,而现在,它带着森森寒意挥向了将军府里所有的人。将军狂笑,暴雨惊雷骤降,掩盖住了将军住宅的血腥。次日,生生被将军砍断了两条腿的小妾从狗洞里爬出了将军府,早起的人们发现惨不忍睹的小妾,他们壮着胆子结伴打开了将军府的大门。看到进来的人群,将军在堂前的屋檐下拄刀狂笑,他指着堂下煮了一夜的大铁锅,气势豪迈的吼道,“将士们来啊!快来喝点活命汤!我们一定能坚持住的!我们的援兵快要到了!缭州城一定能守住的!”众人面面相觑。这里是春意城,不是缭州城。将军是半年前举家迁移到这里来的,春意城风景秀丽,将军说他喜欢这里。窃窃私语声鬼鬼祟祟的响起。“缭州城不是早在一年前就解围了嘛。”“这可都是将军的功劳啊,是他带着部下守着整整五个月,硬是没被敌军破,坚持到了援兵到来。”“五个月呢,被困死的缭州城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粮食?居然供那么多的人撑住五个月?”质疑声蔓延了开来。将军还在热情的招呼着大家,“将士们快来吧!都饿了吧!不吃饱饭怎么守城!来!来!”大锅还在咕嘟咕嘟的沸腾着,锅上方蒸汽缭绕,白雾一般,让人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众人都不敢上前,他们已经发现,将军住宅里所有的仆人们都不见了。“来啊……”将军凄苦的笑完最后一声,横刀过颈,血溅堂前。

《合欢怨》初瑶是在惊蛰那天嫁给秦竹的。没有喜庆的婚宴、慈祥的双亲、火红的花轿,只有一袭简单到寒酸的红衣。秦竹十九岁,清秀、腼腆,靠卖菜为生。初瑶十七岁,温柔、羞涩,靠刺绣为生。秦竹和初瑶认识很久了,在初瑶的父母还没有被那场大火吞噬之前就认识了。那场意外的大火伤了很多人的心,初瑶不仅伤了心,也伤了容。她的半边脸被火舌舔舐到了,自此之后,每次出门她都要掩盖在一重漆黑的面纱之下。但初瑶依旧是淡然、温柔的。今晚的风满满的尽是酒香,糜醉到人心底的酒香。拇指粗的红蜡烛照的秦竹和初瑶羞赧不已,破旧的罗帐下,初瑶银亮的清眸衬着红衣,灼灼如星火。秦竹不语,初瑶也不语。长长的蜡烛渐渐燃尽了,风渐稀,雷声动,一道道耀眼的闪电霹雳而下,惊得初瑶捂住了耳朵。秦竹比初瑶快了一步,快了一步捂上她的耳朵,初瑶的手捂在了秦竹的手上。初瑶的手,柔软、细腻,如丝绸一般,在秦竹的手背上流动。初瑶的眸,热忱如火,盯得秦竹脸色绯红。初瑶的唇,红艳艳的诱人,勾动着秦竹的少年心。罗帐缓缓地低垂了下来。衣衫渐散,覆了一地。一夜旖旎,春宵一刻值千金。交杯酒流出了酒瓶,在地上闪烁着幽紫幽紫的诡异光泽。极度的欢愉之中,初瑶想起了那场大火,想起了当初父母为祝家送来的千金贺礼而笑容满面的样子,也想起了那时来提亲的秦竹被她父母赶出门去时的狼狈窘迫。那场火,是秦竹放的。今晚酒里的毒药,是初瑶下的。伴着电闪雷鸣,初瑶和秦竹的口中涌出了鲜血,他们合欢的身体混合着鲜红的血液,由沸腾渐渐的冰凉了。



《佳人期》花市灯如昼。安子谦手执摇扇,款款而行,在喧闹的夜市里感受着长安特有的繁华。一对对缠绵温情的情侣在街上旁若无人的展示着他们的温存,安子谦看的多了,心内忍不住生出无限的羡慕来了。他自小郡县而来,刚刚不久前才参加完科举,现下正等着放榜。走到一座柳荫飘摇的桥边时,忽然有一个身着粉色坎肩、淡绿色下裙、梳着双环髻的少女挡住了他的去路,那少女用袖角微微掩口,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眸眼睛笑意盈盈,“公子,香暖好夜,独自一人游玩岂不寂寥,我家小姐有请。公子愿去否?”安子谦没料到会有如此艳遇,欣然答应。那少女手中提着一盏绘有银牡丹纹样的精美灯笼,侧身请安子谦上了桥。佳人在水旁,少女领着安子谦来到一座临水的小亭下,将银牡丹灯笼挂在了梁柱上,纤纤素手拨开纱帐,露出了里面美丽端庄的佳人背影。佳人转过身来,安子谦看得入了迷,心里暗叹着世上竟有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自此,安子谦与这位美人渐渐相熟,继而生爱意,两人常常在一起风流作乐。只是美人总是在夜间才与安子谦相会,每当安子谦问其身世来历时,她的脸上总会现出悲戚之色来,却并不作答,安子谦更觉美人神秘,暗自揣测自己是否遇上了藏匿山野的鬼狐,心下对美人愈加爱慕。放榜之时,安子谦中了进士,很快的就要离开长安去辽州上任了。临别前,美人终于说出了自己的身世,她家境贫寒,被城内一富豪强娶为妾,那富豪早已年过六旬,常年游历于花丛之间,初时还对美人极为宠爱,未及半载便又恋上了别的人,美人就被冷落了下来,只有一个贴身丫鬟与她要好,两人在豪门中常受到别人的欺凌。一个月前,美人与丫鬟出来散步,偶然看到翩翩俊美的安子谦,美人心生爱意,便由丫鬟穿针引线成了两人的好事,现下安子谦要走,美人希望能带她一起走。安子谦敷衍着应允了,心中却觉得索然无味了。离开长安上任之时,他一个人悄悄的走了,甚至没有向美人道别。没过多久,美人发现自己怀有了身孕,富豪大怒,鞭打美人责问是谁的孩子,美人和丫鬟都闭口不答。富豪盛怒之下将两人双双打死,烧成了灰,又将灰灌在了银牡丹灯笼中埋了。四十年之后,腰缠万贯平步青云的安子谦又回到了长安,此时的他,鬓发微白,气度却更是不凡。夜市花灯中,安子谦独自走在街上,想起了四十年前的那场艳遇,心中竟有了些许伤感。现在他早已有了一妻三妾,俱是绝色佳人。安子谦在心中感叹,四十年前的那个美人怕是早已人老珠黄了吧。明明是深秋的时节,桥边的柳树却是柳荫飘摇,一如四十年前那夜。安子谦更觉伤感。小桥上,一个身着粉色坎肩、淡绿色下裙、梳着双环髻的人走了过来,她的脸上,皱纹密布,颜色枯黄,她的手里,提着一盏绘有银牡丹纹样的灯笼。老妇在安子谦的面前停住了,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公子,香暖好夜,独自一人游玩岂不寂寥,我家小姐有请。公子愿去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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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4 07:20:11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本帖最后由 Tia- 于 2015-10-24 07:34 编辑

鬼故事短篇


凶宅棺




 一片树林,一片连天的荒草,乌鸦在枝头上令人心烦的叫着……
  
  几百座荒坟,新旧交替的错落着,有的已经快被岁月的风雨夷为平地,却也有历历新坟。
  
  新坟上歪曲的林立着几个破碎的花圈,散落的纸钱洒满坟头,几个男人跪在那里低头烧着纸钱。坟里躺着的是村子里的七奶奶,七奶奶本家姓李,是村子里的大户。
  
  今天是七奶奶过世三天圆坟的日子,所以子孙都赶过来给七奶奶添土送钱,三天圆坟的时候是绝对不允许哭的,因为泪水会让死者的屋子下雨天漏水的,所以坟前一片寂静。
  
  这个七奶奶活着的时候在方圆百里那可是一个说得出的人物,能言善辩,灿舌生花,那是保媒拉欠,催生接产,什么房宅阴地,请神送神,大神跳得那是一个好。
  
  不管七奶奶跳大神是不是真的,乡里乡亲的倒也是没少得七奶奶的实惠。什么接生孩子了,什么谁家孩子吓到了,什么挑个痈,去个丁什么的那是说话就到,谁求都好使。
  
  所以呢不管大人孩子都念着七奶奶的好,如今七奶奶过世了,大家的心里都不太好受。俗话说死者已矣,该过去的终究会过去。
  
  这一天夜晚,劳累了一天的村民刚要躺下休息。村子里的狗汪汪汪的叫了起来,开始一两个再叫,后来狗叫声就连成一片了。
  
  伴随着狗叫,村子里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
  
  咋了?不行孩他爸你快起来,一定出事了……春兰推了推刚刚睡着的丈夫李光辉。
  
  额?一头雾水的李光辉坐起来听了听,光着脚跳下地来就往外跑。
  
  今晚没有月亮,外面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李光辉转回来拿了一个手电又跑了出去。
  
  前面一群人在嘈杂的说着什么?似乎还在比划着什么?
  
  快去看看吧,光辉我正要去找你呢?快来看看吧,村长说着一把手拽起他就跑。
  
  李光辉被拽着随着人群向村外跑去,奇怪了,咋往坟茔地方向跑呢。
  
  到底出啥事了?你倒是说说啊,不说我不走了,光辉一甩袖子甩开村长的手停了下来。
  
  你个倔驴,出啥事了,出大事了,快跑……说完村长自顾自的向前跑去。
  
  光辉只得快速的跟上,跑到人群里光辉傻眼了,你们干嘛跑到我奶奶的坟前干嘛呀?
  
  让开让开,别踩到了我奶奶。
  
  大家没有动,都怔怔的看着坟头不言语,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吓傻了……
  
  妈呀!这是咋地了啊?四海,四海你醒醒啊……四海四海你别吓我,我可怎么活呀……
  
  一个女人的哭声打破了夜空的寂静,阿辉推开人群一看,傻眼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他看见了从没有看见过的应该是都没有听说过的一幕。七奶奶的坟裂开大约一尺宽的贯穿整个坟茔的黑漆漆的裂口,一个男人倒栽葱的姿势杵在那里,脑袋几乎全部伸进坟茔里,腿脚耷拉在外面。
  
  这,这,这是四海?阿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我们家四海,今个去邻村我娘家帮我哥哥盖房子,说好今个回来的,干等不见人影,我怕他喝酒有啥意外,完了我就让小叔子迎过来找找,没想到小叔子找到这里吓个半死,连滚带爬的跑回去告诉我,呜呜,现在小叔子还在家不会动弹呢。
  
  四海媳妇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说了事情经过……你们愣着干啥呀?把我们家四海弄出来呀?
  
  大家七手八脚把四海从坟茔里拽了出来,妈呀……所有人都撒了手跑开了。
  
  四海的脑袋只剩下残缺不全的脑壳,脑浆全部被掏空了,还在滴答滴答的淌着血水,脸皮象被风刮破了的布条打着绺,那样子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四海媳妇尖叫一声昏厥过去,一时间村民都不敢靠拢过去了。
  
  无奈村长让大家守好现场,他带两个人回去报案去了。
  
  就这样,公安的人来到现场一番勘察,拍了照片抬着尸体上车,屁股冒烟走了。
  
  阿辉,明天你找几个本家来给七奶奶再添添土吧,村长拍了拍阿辉的肩膀背着手若有所思的回去了。
  
  第二天天一放亮,阿辉带着哥几个来把七奶奶的坟茔重新修缮了一下,把裂口给重新填土堵上,免不得一阵哭声又烧了一些纸钱就回去了。
  
  这七奶奶啊是阿辉的亲奶奶,因为爷爷排行老七,所以乡亲呀都习惯叫奶奶七奶奶,爷爷过世的早,爸爸呢也已经先奶奶过世几年了,所以七奶奶是阿辉给养老送的终。
  
  如今发生这事了,阿辉心里隐隐的感到不安,阿弥陀佛保佑别在出什么乱子了。
  
  怕什么来什么,昨晚的事还像阴霾一样笼罩在大家的心里不曾散去。夜幕刚要降临,一声凄厉的叫喊惊动了村民。
  
  快来人啊,快来帮帮我……一个女人恐惧绝望的哭喊着……
  
  阿辉快速的顺着声音跑过去,出啥事了,人们从四面聚集过来。
  
  刘林的媳妇拼命的死死抱住刘林,但还是阻止不了刘林的脚步,被拖着向前慢慢移动。
  
  再看那刘林,光着脚,表情木然,呆滞的向前移动着,那架势就是你给他一刀他都不会喊疼,就是一具木头人。      快帮帮我抱住他,刘林媳妇哭喊着,不知咋了,这好好的吃完饭,就说了一句话,我去找七奶奶,完了就往出走,这拽都拽不住。
  
  什么?他说他要去找七奶奶?快,大家快拦住他,不会要和四海一样吧?
  
  对啊,几个人一起上前来阻止刘林的脚步,真实犯邪了,一群人竟然拉不动一个人,不管你是抱也好,拽也好,这刘林是该咋走咋走。眼看着离七奶奶坟茔越来越近,大家都冒了汗了。
  
  刘林的媳妇都快虚脱了,求求你们快想个法子吧,怕是要出什么事呢,我求求你们了。
  
  没办法了,大家眼睁睁的看着刘林来到七奶奶的坟前站住不动了。
  
  咔嚓嚓,一阵裂土的声音响过,坟头和昨晚一样裂开一个裂口,像一张血盆大嘴等着吞噬猎物。
  
  刘林瞬间大头栽了进去,坟茔里传来了咔咔的咀嚼声和滋滋的喝脑浆的声音。反应过来的人们速度往出拉刘林,没有用,那刘林就像扎了根一样一动不动。
  
  等声音停止了,把刘林拉出来一看,和四海死的一摸一样,脑浆血水直流,好多人都哇哇吐了起来,一个大活人转眼就这么没了。
  
  完了,这是完了,阿辉,七奶奶是你家的人,这么害人,你说咋办吧?
  
  阿辉不敢相信,奶奶生前都叫她活菩萨,这去世才几天这也太离谱了吧,不行,我得开坟看看,也许里面根本不是奶奶,是什么妖精在这里害人呢。
  
  不行,阿辉,我听老人讲过,坟茔裂口是犯呼了,听说有里呼,有外呼,看这情形是犯外呼了。
  
  啥叫犯呼?啥是里呼?啥是外呼?
  
  到底咋回事我也不懂,反正就是害人,里呼呢就是害嫡系亲属家里人,外呼呢就是害外姓人。
  
  阿辉傻眼了,蹲在了地上恐惧的看着奶奶的坟茔和上面趴着的刘林。  第二天一早,村长吩咐大伙他要去一个很远的城镇去请跳大神的来制止七奶奶害人,估计得两天后回来,到了晚上大家尽量都精神点。
  
  说着从屋里拿出一个铁链子,看见谁被勾了魂你们就用这个把他锁起来,说啥也不能再死人了,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村长走了,大家一合计,一致认为大家晚上聚在一起最安全,这样就会第一时间发现谁不对劲。
  
  到了晚上,大家都聚集在村子会堂里,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监督着,心里的恐惧无法言表,谁都怕今晚会选在自己头上,战战兢兢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小强,坏了,小强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此时眼白上翻,身体颤抖,今夜七奶奶竟然选中了他。
  
  大家不由分说上前用锁链就把小强锁在了柱子上,小强表情和死了的刘林一摸一样,呆滞的拼命扭动着身躯,想摆脱铁链的束缚,还好村长给的铁链够粗,小强挣不开。
  
  大家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制止了这孩子送命的脚步。
  
  咔嚓嚓,人们似乎又听到了那坟茔裂开的声音,大家面面相觑,不敢出声,支着耳朵细细听着……
  
  不可能,坟地离那么远,怎么可能听到那种声音?人们用不相信的口气排斥着恐惧。
  
  起风了,呼啦啦的由远而近的席卷而来。
  
  七奶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大家往院里一看,我的妈呀,可不是七奶奶吗?
  
  身上穿着黑色肥大的寿衣,花白的头发散乱的被风吹得飞扬,面色黑暗,瞪着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嘴角和衣襟上干涸了好多血迹,双手指甲长长的像鸡爪子一样抱在胸前,一摇一摆的刮着风进来了············
  
  快跑·····人群争先恐后的往外跑,怎奈房门太小,人太多,一时间人仰马翻踩踏声哭嚎声不绝于耳,乱作一团···········
  
  阿辉没有跑,他不是不害怕,是觉得自己应该站出来,毕竟是自己的亲奶奶,阿辉天真的以为七奶奶不会伤害他。
  
  七奶奶静静的站在那里,似乎对疲于奔命的人群并不感兴趣。
  
  屋子里的人基本快跑光了,只剩下阿辉和那个绑在柱子上的小强,门外传来小强母亲的哭叫,阿辉,救救我的孩子,求你了,救救我的孩子。
  
  阿辉摆手示意大家都不要进来,然后慢慢的走向七奶奶。
  
  奶奶,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阿辉呀,是你的孙子。
  
  七奶奶歪头晃了晃脑袋,嗷的一声大叫直接奔柱子上的小强而去。
  
  阿辉飞身用身体挡在了小强的面前,七奶奶刹住身形,又歪着头晃了晃脑袋。
  
  奶奶,停手吧,这都是你的乡亲啊,你这是怎么了?是孙子啥事没做对让您老生气了还是咋地了?
  
  嗷……又是一声刺耳的嚎叫,七奶奶瞬间抓起阿辉转身扔出门外,阿辉顿时晕厥过去。
  
  在小强妈妈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中屋子里传来了咔咔咔的咀嚼声和渍渍的允吸声……
  
  淅沥着一身血迹的七奶奶翻着白眼刮着风走了……
  
  柱子上还捆着那个可怜的小强,应该说是一个没有脑袋的小强。
  
  留下院子里一群木然站立的村民们,恐惧使他们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行,快逃吧,离开这个地方,太邪乎了,赶快逃命吧。
  
  先不要乱,今晚七奶奶不会来了,这样我们大家商量一下,明日呢各家都收拾好东西等村长回来,到了晚饭世间如果村长还不回来,我们就集体逃出去,越远越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三三两两的帮助小强家里料理后事。
  
  第二天人们什么都不做,站在村口等着村长回来。日过晌午还是没有村长的影子,有些人坐不住了。
  
  陆陆续续的开始有人家离开了村子,还有人在张望,一时间焦虑,惶恐,期盼笼罩在村民的心头。
  
  大概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村长带着人回来了。
  
  一身土里土气的打扮,个子不高,披着乱乱的头发,满脸雀斑,翻着怪怪的眼睛的中年妇女冷漠的看着大家。
  
  村民们相互看了看,都不禁怀疑的挠了挠头,这就是仙姑?但怀疑归怀疑谁也不敢说出来。
  
  村长直接把仙姑领到阿辉的家,摆上香米碗,烧上三炷香,一把椅子摆在地中央,仙姑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坐在椅子上。
  
  那烟抽的是一颗接一颗,瞬间满屋子烟气,呛得人直咳嗽。忽然仙姑浑身抖动起来,越抖越厉害,最后连椅子都噼里啪啦的满地打转,再看仙姑身子像长在椅子上一样随着椅子满地打转,那披肩的头发啪啪啪的甩的直响,大家被镇住了,屋子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眼看着仙姑一直转着,汗顺着脸淌下来就是不言语,村长奥了一声似乎想起什么了,顺着裤兜掏出伍佰元钱压在了香米碗下面。
  
  这仙姑睁开眼睛看了看才慢慢的停了下来。
  
  好了,事情我已经知晓了,我告诉你们准备一些东西,速度要快,时间差不多了。
  
  是,村长点头哈腰的,请仙姑吩咐,我们一定照办。
  
  事情经过我已经明白了,是犯了呼了,老人死的日子和入土的日子犯了冲,被煞气所冲所以尸变了。
  
  你去准备半扇猪肉,黑狗血半盆,黑驴蹄子一个,草灰半袋。去准备吧。
  
  这些都不是什么难找的东西,黑驴蹄子没有现杀一头驴就是了,所以很快这些物件就备齐了。
  
  看看外面天以擦黑,村长张罗着准备酒菜,仙姑说等干完活回来再吃。
  
  就这样仙姑村长带着十几个胆子大的青壮年来到了七奶奶的坟前。
  
  阿辉过来,仙姑一把抓住阿辉的手瞬间用刀片划开了阿辉的手指,鲜血如注就喷溅了出来。
  
  啊……啊什么?跟我走,抓住阿辉的手绕着坟头就转了一圈,撒开阿辉仙姑从怀里拿出一条很长的五彩绳,捡四只粗壮点的树枝就插在了坟头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
  
  然后把五彩绳绑在树枝上围成了一个四方的围栏,仙姑看了看大家吩咐到,你们都不要动,一会听我指令。
  
  说完盘腿大坐坟头上闭目不在言语。
  
  不一会,那个让大家胆寒的咔嚓嚓的声又响起来了,坟头像往日一样又开始裂开了一个大裂口。
  
  快给我黑狗血,哗的一盆黑狗血被仙姑顺着裂缝就浇了下去。
  
  嗷……一声惨叫传了出来,嗷……
  
  随着叫声,七奶奶浑身是血就要窜出来,快给我驴蹄子,不愧是专业捉鬼的,七奶奶刚一露头,黑驴蹄子就塞进了七奶奶嚎叫的嘴里。
  
  七奶奶瞬间就掉回墓穴里没了声音。快,给我把猪肉塞进来。
  
  几个小伙子这时候也不怕了,快速的把猪肉就扔了进去。
  
  快填土,仙姑跳出圈外招呼着大家填土,瞬间坟头的裂缝被填埋的严严实实。
  
  仙姑拿过来那半袋草灰,一把一把仔细的扬在整个坟头上,直到看不见一丁点坟土才停手,扯下树枝,解下绳子,仙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好了,活干完了,我们回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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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a- 发表于 2015-10-24 07:20
鬼故事短篇

自那以后,七奶奶的事就变成了一个故事,随着时间被淡忘,再也没起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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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5 13:08:03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梦      魇

作者:一只飞贼  

(一)

又是那片草丛,又是那么荒凉,又是月光惨白的深夜,又是死一样的安静。一阵夜风吹来,齐腰的野草沙沙的响,除了不远处暗淡斑驳的树林,我看不到别的什么。

突然一阵轻盈的歌声传来“……”,是一个女孩的声音,清脆幽怨,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循声望去,草丛的尽头,有一座弯曲的小桥,小桥残破,尽管如此漆黑的夜晚,桥面上断裂的痕迹却隐约可见。

桥中间站着一个人,背对着我,长发披散,白色衣裙,如夜色般惨淡,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她就站在哪里,这歌声也正是从那里传来。

“……”

这歌声依旧轻盈,似乎有着不可抗拒的魔力,我不由自主的拨开草丛,向那座残破的桥走去。而当我走到桥头的时候,她却一步步的向树林走去,步伐缓慢,却一转眼就淹没在深夜之中,没了踪影。

树林如那片草丛般的安静,脚下的路砖缝里 ,隐约的杂草丛生。这地方一定荒废了很久。树并不浓密,可那女子却不见了踪影。我四外张望 ,尽管深秋树的枝叶早已凋落稀疏,而还是遮住了仅有的月光,荒凉无处不在。

我四外张望,找不到那个唱歌的女人,我着急的狂奔,却怎么也奔不出这片树林,我迷路了。

漫无边际的野草令我恐惧极了,可这一切却无济于事。

耳边女人的歌声依旧萦绕

“……”

 

“滴滴……”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我猛地坐起,又是一个噩梦,我已经记不清这事第几次做这样的梦了,每次梦里的场景都一模一样,梦里的树林,梦里的女子。而每次都能让我惊醒,每次醒来,都大汗淋漓。

我喘了一阵子粗气,电话依旧滴滴的作响,我摸起电话,是东子打来的

“草,你小子还睡呢吧,昨晚那妞咋样啊,是不是要了你小子的老命了啊,哈哈哈哈……”

他在电话里坏笑,我这才转过头,身边躺着一个女子,依旧在熟睡,头发蓬乱,脸上的浓妆已弄花。我努力的回忆,昨晚的一切迅速的在脑海里闪现。酒吧,啤酒,美女,醉,狂狼的笑,酒店,床,满地的内衣,一场云雨……

而昨夜放纵的快感早已荡然无存,浑身酸痛,梦里的惊恐还在,

我穿好衣服在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床上的女人还在熟睡。卫生间镜子里的我,面色暗淡,头发蓬乱,脖子上两道红色额的痕迹隐约可见,后头望望床上的女人,想必是和她云雨的痕迹,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转身离开房间,房门关上的一瞬间,我却并没发现,衣架下,滑落的一片枯叶……

(二)

深秋的早晨有些冷,我拉了拉衣领,却不知是否遮盖住了脖子上的印记。街边的小吃店生意惨淡,我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一碗粥,尽管这小店简陋,可这碗粥捧在手里还是有一丝暖意。老板娘用盘子递过一个包子的时候,看了看我,“兄弟,你最近的这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啊,生病了啊……”

“哦,……没,没事……最近休息不好”

我吱吱唔唔的答道,因为我没办法跟她说清楚昨晚的噩梦,更说不清这些日子我一直困扰在这样的梦里。

“你们年轻人啊,晚上都熬夜,觉得自己年轻力壮,不知道珍惜,等到我这年纪,就知道了啊……”

老板娘用围裙擦了一下手,唠叨着,转身去厨房干活。

放下碗,无意间抬头看到屋子的角落里坐着一个老太,也端着一碗粥,头发花白,正抬头看着我,面色凝重,目光有些冰冷。我躲开她的目光,低下头的一瞬间,似乎看到她微微 的笑了笑,我并不知道她笑的含义,也不想知道,因为我已经习惯,每天来这里吃早餐,都会看到她像这样坐在角落里,冷冷的看着我。

草草的吃完早餐,结账,老板娘接过钱,一边找零一边唠叨,“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咋了,没人吃饭,这一大早上的,你是唯一的一个……”

“唯一?”我有些纳闷,抬头看了看角落,那老太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桌子上空荡荡的,似乎从没有人坐过……

我不禁一惊,左右望了望,或许是我的幻觉,我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

快餐店门外,一阵吵嚷,循声望去,是一对年轻的夫妇在吵架,男人横眉立目,用手指着女人喊叫。女人也不服软,跟他大声的吵,男人突然举起手,啪的一声打了女人一个耳光。

突然,眼前空旷的马路变成了一间破旧的屋子,屋子里,一个凶神恶煞般的男人,正扯着一个女人的衣领,啪的一声扇了那女人一个耳光。血立刻从女人的嘴角流出。女人头发蓬乱,我看不清她的脸。她无助的哭着,男人意犹未尽,一脚踹在了女人的隆起肚子上。女人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手捂住肚子,痛苦的呻吟。血从女人两腿之间流了出来。

街边的男女还在厮打,围观的人群并没有拉开他们的意思,我知道刚才看到的只是我的幻觉,而这样的幻觉,就像每晚的梦魇一样,时常出现在我的脑海。我看不清她的脸,更不知道这女人是谁,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要出现这样的幻觉。而街边的这场争吵当然与我无关,我像围观的人们一样冷漠的离开。

我的家离这里不远,走进小区的时候,一群妇女在聊天,据说哪里哪里有位大仙,如何如何的神奇,给多少多少人看好了什么样的古怪的病。我对此并不感兴趣。

打开房门的时候发现屋门口的鞋架上,满是泥土,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去了什么地方,带回这么多泥土,如果非要一个解释,除非是梦里的树林。而那只是梦,我不禁笑了笑。

屋子里的电脑开着,我的小说只写了一个开头,而这些天以来,就一直是这样一个开头,电脑边上的烟灰缸里,慢慢的烟蒂,

突然,我看到一个男人就坐在电脑边的椅子上,噼里啪啦的打字,一个女人端着一杯水,笑吟吟的走过来,放在桌子上。男人没理会她 ,她微笑着看着那个男人,我依稀的分辨的出, 她就是我幻觉中,那里挨打的孕妇。而此刻她并没有怀孕,眼神中流露的,却都是满足。

当然,这又是我的幻觉,屋子里依旧空荡荡。我走进卫生间,用凉水洗了一把脸,这些日子十分疲惫,想必面色苍老了很多。抬起头的一瞬间,突然,镜子里出现了一张冰冷脸,快餐店那个老太的脸!!

“啊!”我一惊,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一下靠在卫生间的门上差点摔倒。而镜子里,哪有什么老太,只有我那张面色暗淡的脸!

(三)

楼下那些阿姨所说的那个大仙家,并不远,尽管我一直不相信鬼神,但却不想再被日子里的噩梦所折磨,而最让我惊奇的是,这个大仙居然是早餐店里的那个老太!

我大惊失色,吓的慌忙站起,老太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我。

“坐吧,怕什么。”她声音低沉而凝重,令人无法拒绝。

“我知道你为什么找我。”她给我倒了一杯茶,“你那是梦游”

“梦游?”我不禁有些惊异。”可为什么我每次都梦到同样的场景?可那片树林在哪?那个女孩是谁?为什么我白天也会经常产生幻觉?”

“凡事都有因果,你梦里的一切,总会跟你有着关联,某日你种下的因,梦,是你未来的果……”

老太的话说得我一头雾水。

“想要破解这样的折磨,只有给这场梦一个结果,你才能逃离苦海。”

“梦里的生,即是死,梦里的死,即是生,生与死,梦与醒,前世因,今世果,因果循环……”

老太转身,自言自语的念叨,不再搭理我。

(四)

夜晚,我早早的回到家,我要赶紧睡着,我要去梦里的地方,我要结束这场折磨,白天那个老太的话始终在心里反转,梦里的那片树林是哪?那个女人是谁?她到底跟我有什么关联。也许老太说的对,应该给这场梦,一个结果。

我打开床头的台灯,吃了几片促进睡眠的药,喝了一杯水。穿着衣服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等着睡着。

屋子里一下安静下来,晚风吹动窗纱的声音,都显得十分的清晰,窗外街道上汽车的声音,夹杂着小商贩的叫卖声顺着窗缝传来,

可我居然怎么也睡不着,突然一阵歌声传来“……”,声音不高,却清脆。

这不是树林里那个女孩的歌声么?

我仔细听 ,那歌声就在我的客厅!我一惊,赶紧坐起身来,我试图打开床头的灯,按了几下 ,灯却没亮。我掀开杯子下床,借着窗外传来的斑驳的街灯微弱的光,走进客厅,那歌声依然清晰,可不在客厅,似乎就在门外。

推开房间们的时候,歌声又一次传来,这此我听的很清楚,歌声就在楼下的街边。

我下了楼,楼下的一切突然都安静了下来 ,时间仿佛就此静止,只能听到那女人清脆的歌声,歌声缓慢而幽怨。我不由自主的顺着歌声的方向走去,似乎这歌声有一种魔力,吸引着我,不能自拔。我甚至开始沉浸在这清脆幽怨的歌声中,世间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歌声里夹杂着日里的种种幻觉,一个女人,隆起的肚子,头发蓬乱,一个男人凶神恶煞般的揪着她的衣领,大声的喊叫“说,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女子只顾着哭,并不回答,那男人恼羞成怒,一个耳光打过去,女人的嘴角立刻流出了鲜血。那男人并不罢休,一脚踹在女人的肚子上。

就这样顺着歌声与幻觉中,一步步的走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竟然置身于一片熟悉的荒野,齐腰的野草,在晚风中枯黄的抖动,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歌声又一次传来,就在前面不远的树林里,我扒开野草走进树林,那歌声就在不远的地方,可我却怎么也无法靠近,我加快脚步,追赶着这歌声,追了好久,却还是在这片林子里,那篇荒草地没了,我甚至找不到我来时的路,我开始感到恐惧,四周形态各异的树木,像是一个个恐怖的鬼影,在面目狰狞的看着我,嘲笑着我。

我害怕极了,胡乱的狂奔,可怎么也跑不出去。终于,我跑不动了,弯下腰无助的喘粗气。

突然看到不远的前面,一个老太,拿着扫把,一下下的扫着石路上的落叶,哗啦哗啦的声音在死一样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刺耳。老太突然抬头看了看我

“迷路了?”他问道 ,

我来不及思考这样的一个老太为什么在夜里清扫树叶,只好点了点头。

老太抬起头,用扫把指了指身后,我向她身后张望,借着月光隐约看见那是一条残破的石路。石路两旁的树木弯曲,就在我一转眼的功夫,老太不见了……

我四外张望,整片树林依旧一个人影都没有。来不及想太多,顺着这条石路走去,果然,石路把我引出了这片树林,树林的尽头,是一个空旷的地方,中间有一棵老树,树干很粗,枝叶弯曲的伸展。

一个女孩就站在树下,头发蓬松的披散在肩上,一身白色的衣裙 ,我认出她了,就是经常出现在我幻觉里的那个孕妇。可现在的她离我就只有几步之遥,她转过身,微笑着看我,月光映衬下,她脸色白皙,终于,借着月光,我第一次看清楚她的脸,眉毛弯弯,美丽可人。

我呆呆的看着她 ,就这样跟她四目相对,我竟然手足无措,她突然咯咯的笑 ,

“咯咯……来啊,发什么呆啊,你快过来啊……”

她向我招手,而后仰头看着树冠

“你看你看,这树干上好多字啊,我们也把名字写上去吧,写上……写上你爱我,爱我一辈子,呵呵呵”

她的笑声清脆,似乎有着某种魔力,让我无法拒绝。没等我走过去,她一转身,藏到了树后。

我走到树下的时候,她在树后叫我

“来啊,快来……”

我绕到树后,她却不见了踪影,我四外张望,她似乎人间蒸发一般,正纳闷的时候,什么东西碰倒了我的后背,我转身看去,她竟然挂在树上 ,低着头,绳子深深的勒进脖子,头发散落在前面,遮住了半个脸。肚子高高的隆起,顺着衣裙,黑色的血涓涓的流出,滴在地上,那声音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清晰可见。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坏了,啊的惊叫了一声,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一下子摔倒。四肢突然僵硬,似乎被冻住,动弹不得,不管我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就在我的惊恐万状中,她缓缓的抬起头,颈骨似乎已被绳子勒断,咔咔的作响,她抬头,咧开嘴向我笑 ,那笑容阴森恐怖。我害怕极了,努力的想从地上爬起来逃脱,而四肢僵硬却无力,似乎被定在了原地。

于是我只好无助的看着她伸手摘下脖子上的绳子,一步步的向我走来,走到我面前的时候,她依旧狞笑着,白色衣裙下,隆起的腹部尤为明显。突然她伸出手,狠狠的掐住了我的脖子。那手冰冷,透骨的寒意一下传遍了我的全身,我似乎听到了身体里的血液结冰的声音。我透不过气来, 我试图哀求她,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她 的手越来越用力,窒息令我感到头痛的厉害。而更另我恐惧的,是无助,绝望的感觉像洪水猛兽,更像地狱里狰狞的恶魔,一下下,撕扯着我的身体,剥离我的血肉……

“啊!”终于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了出来,一把推开眼前的女人,那女人一个趔趄倒了下去。我赶紧爬了起来,朝着来的方向狂奔,我知道这不是梦了,因为我已经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窒息和脖子上的疼痛,我无法解释眼前这一切是如何发生。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要逃,逃离这噩梦一般的恐怖。

突然,前面一个人挡住了去路,是那个扫地的老太,她抬起头,慢慢的摘下帽子和口罩,我们面对着面,他的脸在月光下,清晰可见。是她 ,居然是那个大仙!

“你要去哪啊?”她依旧不紧不慢的说,“想要破解这样的折磨,只有给这场梦一个结果,你才能逃离苦海。”

我记起了,这正是白天里她跟我说的那句话,她一遍遍的重复着这句话,同时一步步的向我逼近,面目越发的狰狞,每重复一次,语气便更加的沉重,我甚至能听到她牙齿在咯咯作响,似乎要一下冲上来,咬住我的脖子,把我一口口的撕碎。

我害怕极了,一步步的后退……

可已经无路可退了,身后就是那棵大树,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怒吼

“你,为什么抛弃我,为什么!你害死了我和孩子,你是个杀人凶手!”

我转过头,是刚才那个白衣女人,面目如同那老太一般的狰狞。一步步的向我逼近。

“想要破解这样的折磨,只有给这场梦一个结果,你才能逃离苦海。”

老太依旧叨念着这句话,我知道我已经无路可逃,我突然安静了下来,

“是啊,我应该给这梦一个结果,一个结果……”我不禁自言自语道。

我抬头看了看身后的女人,看了看她隆起的肚子,伸手摸了摸,居然没了刚才的恐惧。

“这是我的孩子?是我害死了他?我应该给这梦一个结果,一个结果……”

女人和老太都安静下来,看着我一步步的走到树下,那个弯曲的树干上,吊死女人的绳套还在,我踏上了下面堆起的石块,把脖子伸进了绳套。

那女人和老太就在树下看着我,老太的嘴里依旧叨念着那句话

“想要破解这样的折磨,只有给这场梦一个结果,你才能逃离苦海。”

我蹬倒了脚下的石块,身子一下沉了下去,脖子上的绳套瞬间勒紧,我喘不上气来。可我却没有感受到一丝的痛苦,眼前再一次出现了幻觉。

我的屋子,我的客厅,一台电脑,一个男人,男人愤怒的把女人的衣服扔到门外,嘴里骂道“老子的女人多的是,你以为你是谁,指望老子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女人站在门口,满脸泪水。

又是一个陌生的屋子,女人的肚子隆起,而另一个男人抓着她的头发打她的耳光,一巴掌下去,嘴角便流出血来,男人一脚踹在女人的肚子上,女人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我的孩子……”

“孩子?你还敢提孩子?说,你肚子里的到底是不是他的孽种!”

又一闪,居然是这棵大树,还是这女人,穿着白色的衣裙,肚子平坦,欢快的笑着,

“快来,来啊,”她冲着一个男人喊道,

“你看你看,这树干上好多字啊,我们也把名字写上去吧,写上……写上你爱我,爱我一辈子,呵呵呵”

那男人说“好啊”拿出一把小刀,在一块平坦的树皮上一下下的刻字。可每一刀下去,像是刻在我的身上,疼痛难忍。我似乎感觉到我的血液就从那树干上涓涓的流出。

那男人抬起头,看了看吊在树上的我,我惊恐的发现,那男人,居然是我……

一阵头晕目眩,我知道我就快断气了,眼前的一切渐渐的模糊……

可我却分明的听见那老太说“闺女,你可以闭眼了,我把他给你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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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5 13:10:27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梦】
  响马住在郊区的飞天花园。  小区以北15公里,有个地方叫三不管,那里是枪毙死囚的法场。平时,没有人敢涉足那个地方。而且,由于血的滋润,那地方的草出奇的新鲜、茂密。
一天,响马做了个古怪的梦。他梦见他半夜爬起来,摸黑穿衣服。第二个扣眼好像出了什么问题,他费了好大的劲才系上。接着,他到镜子前照了照,还梳了几下头。最后,他出门来到停车场,静静地坐在了自己的宝来车里。不一会儿,一辆黑色轿车出现了,从他身边经过,缓缓朝飞天花园之外开去,好像在引导他。他鬼使神差地把车发动着,跟着它径直朝北开,竟然一直来到平时他最忌讳的地方———三不管法场!一个黑影从前面的车里钻出来。响马也下了车。那个黑影开始蹲下来慢慢地拔草,拔一会儿就起身看看他。他也跟着蹲下了,一下下拔草……
在梦中,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响马没有太在意。
  可是,一个半月后,他又做了一次这个梦———还是那辆黑车带路,最后来到那个阴森的法场,他跟那个黑影一起慢慢拔草……醒来之后,响马越想越觉得不对头。
从这天起,每天晚上他回家停好车之后,都把油表上的数字记在本子上。睡前,他把防盗门反锁,踩着梯子把车钥匙放在吊灯上,又在床下摆满酒瓶,甚至用绳子把自己的手脚绑住……每次做这些事时,他都为自己的举动感到发瘽。
  又过了两个月,这天夜里,响马又做那个可怕的梦了———情节一模一样!
早晨,他猛地惊醒,发现自己的手脚还被绑着,那些玻璃瓶也在地板上立着,位置丝毫未变,车钥匙还放在吊灯上。可是,他走出去,钻进车里,看了看油表上的指针,身上陡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燃油减少了3升,正是他的车行驶30公里的耗油量!

【墓 碑】
  一个人叫王军,夜里,他走进一片坟地。
  月光昏暗,刮着阴森的风。
  突然,他看见一个坟头上晃动着一个人影儿,好像在用利器在凿墓碑。
  他急忙打开手电筒照过去,那个人一下就用胳膊挡住了脸,只露出一张嘴,那张嘴像血一样红,墓碑上刻的字也像血一样红:郭庆升之墓。
  “你干什么呢?”王军问。那个人依旧挡着上半脸,说:“他们把我的名字刻错了,我改过来。”
  王军一下就傻住了。
  “你把手电筒关掉,我怕光。”那个人说。
  王军不敢违抗,关掉了手电筒。
  那个人慢慢放下了胳膊。在月光下,他的脸十分苍白,两只眼睛黑洞洞的。
  “……你叫什么?”王军颤颤地问。
  “我叫郭庆升。”
  “那不是……对了吗?”
  那个人直直地盯着王军,突然说:“———我想改成你的名字!”
王军仓皇而逃。
  盗墓者暗暗高兴,继续挖坟。
  终于,他把坟挖开了,钻了进去。
坟里这个叫郭庆升的人是个大老板,很有钱,不久前他出车祸死了,火化之后,骨灰埋在了老家的坟地里。
他生前的一些私人用品都殉葬了,比如欧米茄的超霸(SPEEDMASTER)表,还有钻戒。
  盗墓者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没有摸到任何贵重的殉葬品,只摸到了满手的骨灰,还有几块没烧透的骨头。
  突然,有个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来:“表在我的手腕上……钻戒在我的手指上……不过……你能分清哪些灰是我的手腕……哪些灰是我的手指吗……”
  盗墓者一下窜出了坟墓,像王军一样仓皇而逃。
  王军从墓碑后闪出来,朝那个同行的背影冷笑一下,跳进了坟中。

【隔壁有人吗】
我和两个人搭伴走夜路。
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他们是哪个省的人,不知道他们的职业。不过,他们一路上都在讲故事,打发了很多的寂寞。
  其中一个讲起了鬼故事:
  甲和乙赶夜路,经过一片坟地,看见了一个坟窟窿。
  甲说:“我敢进去睡一夜。”
  乙说:“你敢进去睡一夜,明天我就把我的手提电脑送给你。”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甲果真跳进了坟里,把死人的骨头清理出来,又往里铺了些干草,躺在了里面。
乙在外面说:“我走了?”
  甲大大咧咧地说:“你走吧。”
  乙就走了,脚步声越来越远。
这个坟很深,里面一片黑暗,透过那个窟窿,可以看见一小块黯淡的夜空。外面刮风了,“呼嘹呼嘹”响。而坟墓里却感觉不到一丝风动,只有一股腐朽的气味。
  不知道过了多久,甲听见有沉闷的敲击声。
  他以为乙没有走远,又绕了回来,敲墓碑吓他。
  听了一阵子,他忽然感觉这个敲击声不是来自地上。
  终于,他听见一个声音从旁边的土里传过来:“隔壁有人吗?”
另一个说:“我这里也有一个故事,和你的故事有点相似,听不听?”
  “你讲讲。”
  另一个就讲起来:
  甲和乙赶夜路,迷路闯进了一片坟地,看见了一个坟窟窿。
甲说:“你敢进去睡一夜,我明天请你住总统套房。”
  乙说:“你要是把里面的骨头都给我掏出来,我就敢睡。”
  “说话算数?”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甲当即钻了进去。
乙等了半天,那个黑糊糊的坟窟窿里一直没有动静,他就朝里面喊:“你怎么了?”
  他话音刚落,里面就扔出了一根人骨头。
  乙放下心来。他朝后退了一步,说:“一根都别落下呵!”
  骨头一根接一根地扔出来,有一根差点砸在乙的头上,那应该是一块人的锁骨。接着,那坟窟窿又没有动静了。
  甲好像在里面搜寻。
  终于,他从坟里爬了出来。
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阴冷:“里面收拾干净了,该你进去了。”
  “真进去呀?……”乙突然有点不自然。
  甲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来,戳在乙的鼻尖上,恶狠狠地说:“该我做的我都做了,你必须进去!”
  乙意识到,要是他不下去,甲肯定会翻脸,就说:“好好,我进去,进去。”
  他一边说一边朝下爬。
甲坐在了坟墓旁边的荒草里,阴冷地盯着他。
  乙钻进坟墓之后,感到身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软乎乎的,湿淋淋的。
  他有点恐惧,掏出打火机,想看个仔细。
  “喀哒!”没着。
  “喀哒!”又没着。坟里缺氧。 他接连不断地打:“喀哒喀哒喀哒喀哒……”
  终于打火机闪跳了一下,着了。
  他借着那闪闪跳跳的微弱之光,朝身下看了看,吓得一下就昏了过去:
  躺在坟墓里的人是甲。
  他身上的骨头都被抽掉了,只剩下皮和肉。
  我们三个夜行人都停住了。
  准确地说,是他们两个先停住了,我也跟着停住了。
  前面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他们两个的脊梁对着我。一个说:“一条老鼠窜过去了。”另一个说:“这里有个坟窟窿。”
  我惊愕了。
  从他们身体中间看过去,果然有一个很大的坟窟窿。荒草中,斜插着一个墓碑,上面的阴文上涂着红漆,大部分都剥落了,剩下星星点点,就像有人吃生肉留在牙缝里的血渍。
“这次你进去?”他们中的一个说。
  “还是你进吧。”另一个说。
  两个人都迟疑了一下,几乎是同时转过身来,颤巍巍伸出了四只手,都指向了我的鼻子:“……你进去!”
  我“嘿嘿嘿”地傻笑起来。
  我的笑不在他们的意料中,他们都怔了怔。
  我说:“这就是我的家啊。”
  你是谁?———这是你问的。
  你说我是谁?———这是我问的。

【大和小】
  苗子赶夜路,不知怎么闯进了一个荒草甸子。
走了很长时间,前面终于出现了一点灯光。他兴奋地走上前,看清是一户人家。屋里有人在说话。
  苗子上前敲门。出来开门的是一个知识分子模样的老人。身穿一套灰色制服,鼻梁上架一副金丝边眼镜,脸色很白。
  “老先生,请问去草场坡怎么走?”
  “你来的方向才是草场坡啊!很远呢。”
  苗子这才意识到他转向了。
“小伙子,天这么黑,你干脆住下,天亮再走吧。”
  “太谢谢您了,老人家!”
  进了屋之后,苗子四下看了看。屋里是三套间,一明两暗。明间很大,是老先生的起居室。暗间里有人在吵嘴,唧唧哝哝地听不清楚。
  老人给段子倒了茶,跟他闲聊起来。
  过了会儿,暗间里的争吵声越来越大,一个老太太冲老先生叫喊:“她总是闹着要和我换房间,你也不管管?”
  这时又有一个很年轻的女子的声音传出来,她争辩道:“那本来就是我的屋子!我是大房,你是二房,你就应该住在我外边!”
  “我虽然是二房,可我儿女双全!再说,这房子也是儿女给安排的!”
苗子感到很奇怪,这老头好像有妻有妾!而且,一老一少之间相差几十年,年轻的竟然是大房!
  老先生烦躁地朝那声音挥挥手,然后,对段子说:“你等一下,我处理一下这个事情。”
  接着,他去了屋外,过了一会儿,段子听到外面有挖土的声音。
他好奇地走出去,看见老人正在院里挖地。他走近一看,吓得呆若木鸡———原来,他看见老人从地下挖出两个骨灰盒,嘴里还自言自语地叨咕着:“整天吵得我不得安宁,这回我给你们换过来!”
  他一转身,看见苗子,就说:“都是儿女不孝,并骨时,把骨灰盒的顺序放错了。”
  “啊!……”苗子大叫一声,落荒而逃。

【夫 妻】
  太太出国了,男主人一个人在家。
  这一天是阴历七月十三。明天,他过生日,31岁生日。
  他打电话叫一个钟点工来收拾房间。
  大约十分钟之后,门铃响了,钟点工来了。她是一个30多岁的女人,面容很憔悴。
  门打开之后,两个人互相望着对方,都愣住了。
  “你看什么?”男主人问。
  “你看什么?”钟点工颤颤地反问。
  “你……是不是觉得我面熟?”
  “是呵。你呢?”
  “我也觉得你面熟!”
“你是……”
  “我是钟楚良呵!你是……”
  “我是殷红!”
  “殷红……对了,殷红!”男主人愣了片刻,一下就抓住了她的手,眼圈就红了:“你是我老婆!”
  “噢……我也想起来了,你是我老公!”
  两个人的声调里都透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突然,男主人想起了什么,慢慢放开了钟点工的手:“……可是,我有太太呵,她出国了。”
  那个钟点工一下也拘谨起来:“是啊,我也有老公,他在市场卖菜……”
  男主人看着她的眼睛,使劲地想:“可是,我为什么觉得你是我老婆呢?”
  “我也觉得你好像是我老公呵。”
钟楚良猛地抖了一下:“我明白了,咱俩上辈子是夫妻!”
  殷红迷茫地看着他,喃喃地说:“上辈子……”
  终于,她把手中的脸盆“哐当”扔在了地上,一下扑到男主人的怀里,男主人也紧紧搂住她,两个人抱头痛哭。
  哭了一会儿,男主人首先止住了。
  他把殷红拉到沙发上,为她擦干了眼泪。
  “别哭了。我们这辈子都托生了,还碰巧遇到了,还互相都记着,这是缘分哪!别哭了。”
  殷红抽抽搭搭地说:“我不哭了。”
“来,我们对一对———我们成亲那年,你21,我20,对不对?”
  “对呀。你属蛇,我属龙。”
“我是一个戏子。”
  “你是唱花鼓戏的。”
  “你爹开药铺,是武汉数一数二的富翁。”
  “你到我家来唱戏,我看上了你,非要和你成亲。”
  “成亲那天,连警署和卫戍司令部都来了人。”
  “晚上,你还跟我开玩笑,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我头戴礼帽,十字披红。”
  “我穿着绣鞋,蒙着盖头。”
  “我记得拜堂的时候你还掐了我一下。”
  “成亲后,我爹就不让你唱戏了,给了你一个药铺,你当上了掌柜的。”
  “咱家住在日租界,西式洋楼,镂花铁门。”
“对面是平汉铁道,铁道那面是贫民区。”
  “那条街有一个妓院和一个舞厅,经常可以看到高丽妓女,头发挽在脑后,露出粉白的大脸。还有醉醺醺的日本水兵。”
  “我最爱穿的衣服就是那件盘花高领旗袍,还有白色的毛披肩,金丝绒黑斗篷……”
  “你记得那次失火吧?”
  “那场火是天意。”
  “我看着咱家的药铺被烧得精光,腿都站不直了。要不是有你爹,咱们连饭都吃不上了。”
  “那年我26。”
  “你还记得德望吗?”
  “咱家老四?”
  “对呀。”
“怎么不记得!本来,你给他请的那个星相家说他是壬骑龙背的八字,安邦定国,官至一品,可是……”
  “他死的那天是阴历十一月二十九吧?”
  “没错儿。”
  “现在想一想,其实就是肺炎,却要了他的命……”
  “那一年我31。”
  “你还记不记得……第二年的阴历七月十三?”
  这句话好像刺到了两个人共同的一个神秘穴位上,他们几乎同时打了个冷战,互相愣愣地看着,都不说话了。
  第二年的阴历七月十三,就是今天这个日子。男人31,女人30。
  他们对视了很长时间,钟点工终于开口了,她颤巍巍地说:“那一天,你疯了,我也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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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5 14:42:01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九则短篇故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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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则短篇故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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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则短篇故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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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则短篇故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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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周年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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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则短篇故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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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则短篇故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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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则短篇故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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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5 14:53:49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九则短篇故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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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5 14:54:16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九则短篇故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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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6 19:01:09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10个超离奇的事件
轮回
1. 找出杀害自己的凶手的小男孩。

戈兰高地一个3岁的小男孩告诉父母他前世是被杀死的,他的头上有一个长长的红色胎记。戈兰高地的居民信仰德鲁兹派,笃信轮回转世,因此并没有怀疑男孩的说法。他们还带着小男孩走访各个村庄,试图唤醒他的记忆。

到了其中一个村庄,男孩突然停下来,走向那个村庄的男人,并叫出他的名字,那个男人也回应了。然后男孩跟那个人说,他们以前是邻居,而男人用斧头把他杀死了。男人听完后脸色苍白。接着男孩还带他们到他被埋的地点,他们在那里发现一具从土中露出来的尸体。

2. 寻找布丽黛‧墨菲 (Bridey Murphy) 。

这是一个非常有名的轮回转生案例。在科罗拉多,一个叫维吉妮雅 (Virgina Tighe) 的女人被选上,接受镇上一名叫墨瑞 (Morey Bernstein) 的男人催眠。在被催眠后,维吉妮雅讲的话带有浓浓的爱尔兰腔调,而且还想起爱尔兰的民谣跟故事。她说她出生于1798,叫做布丽黛‧墨菲,还讲到她的老公和家人。

墨瑞记录了这些情况,还将故事写成一本畅销书。但是当记者远赴爱尔兰去调查布丽黛‧墨菲的事情时,却没查到任何佐证。这起事件到底是一个骗局,还是单纯是记者没查到,现在恐怕是永远成谜了。

3. 二战的回忆。

路易斯安那州的莱宁格尔 (James Leininger) 从2岁开始,就会梦见被困在坠毁的飞机里而惊醒。3岁时他跟父母说他曾是一名叫詹姆斯‧赫斯顿 (James Huston) 的飞行员,他的飞机从一艘叫Natoma的船上起飞,并在硫磺岛被击坠。他记得非常详细的细节,还说他有个朋友叫杰克‧拉尔森 (Jack Larsen) 。

他的祖父去查资料后,发现他所说的都是真的。他也曾在硫磺岛地图上指出他坠毁的地点,说出詹姆斯‧赫斯顿有2个兄弟、他们的年龄,以及父亲有酗酒问题。詹姆斯‧赫斯顿的姐姐证实了他的说法。

4. 男孩的前世是他的祖父。

在葛斯‧泰勒 (Gus Taylor) 出生前一年,他的祖父去世了。而小葛斯1岁多的时候,他开始说自己是他的祖父,而且能够在家族成员的照片说指出“他自己”,也就是他的祖父 (有点混乱) 。

更毛骨悚然的是,葛斯在4岁时开始讲起他死掉的姐妹,而葛斯的祖父的确有个姐妹,被谋杀后弃尸在旧金山湾。当然,家人是不会讨论这种事情,所以小葛斯为什么会知道…?

5. 重生的小孩。

丽莎曾经生了一名叫做凯文的儿子,他在16个月时开始跛脚。某天他跌倒后,医生说他的脚断了,要帮他装支架,但却让他很痛苦,只好去除支架。之后为了动整形外科手术照的X光发现他的腿上有肿瘤,又进一步发现右耳也有肿瘤,右眼有伤口和晦暗区域。凯文做了活体组织检查并开始化疗,但他不久后就死了。

之后丽莎再婚,生了一个女儿和一个叫派崔克的儿子,丽莎说,派崔克一出生,她立刻觉得他跟凯文有连结,而派崔克在开始讲话之后也开始讲起凯文的事。他跟凯文一样同隻脚跛脚、右耳同地方有肿瘤,而且跟凯文濒死前的症状一样,派崔克左眼看不见。派崔克会讲到以前住的旧房子,还有已经没有养的狗。

6. 好莱坞的灵魂。

奥克拉荷马州的莱恩一直跟妈妈说他思乡,求妈妈带他回去好莱坞的家。他的妈妈从图书馆借了好莱坞的书后,莱恩看到黑白电影《Night After Night》的剧照,指着上面的演员说:“那是我!”

莱恩还想起他在那部电影中,有一个他出现的场景有放在衣柜里的枪,他的妈妈上网找到电影片段后,发现的确有那个场景。之后一名研究者找出这名演员的身分,并核对他的私生活,发现跟莱恩说的都吻合。

莱恩说他会在纽约的百老汇跳舞、他的家人、跟著名的女演员,丽塔‧海华斯的回忆,还有自己有很多小孩。最奇妙的是,他甚至记得从死后到出生前的事。他知道他的妈妈在得知他不是女儿后很失望,让他的妈妈都震惊了,因为她的确想要女儿。

7. 源自于旧伤的喉咙痛。

4岁的爱德华 (Edward Austrian) 常常抱怨喉咙痛,还跟妈妈说起他在一次大战时作战的细节,说他被子弹击中喉咙后死了。母亲带他去检查喉咙,但医生完全找不出任何问题。

之后,为了保险起见,医生移除爱德华的扁桃腺,但他的喉咙后方却长出一个囊肿,医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结果,爱德华的父母鼓励他多讲前世的事情后,他的喉咙痛竟然开始消退,囊肿也不见了。医生完全无法解释原因。或许,是旧伤在新的身体里痊愈了?

8. 来自其他家庭的成员。

泰国的小女孩安潘 (Ampan) 在5岁时开始说她想回家。她的妈妈问她是什么意思后,她说她住在一个叫Buhom的村庄,那是隔壁村,而她的爸妈从未造访过,在那里也没有熟人。安潘说她因为登革热而死在医院,而且她之前的名字叫宋汪 (Somwong) 。

安潘8岁时,全家到Buhom参加宗教活动。他们一到Buhom,安潘就拉着妈妈跑到一户人家前,说她之前住这里。一名女性从屋内走出来之后,安潘就叫她妈妈,而这名女性的确有个叫宋汪的女儿,因为登革热而死在医院。女性招待他们进屋里坐之后,安潘说她想要宋汪之前的护身符,而且正确指出护身符的位置。现在,安潘还会定期拜访之前的家庭。

9. 现在是1787年的7点!

有一天,奥莉维亚的妈妈问她现在几点时,这个英国的小女孩回答:“现在大约是1787年的7点!”3岁时,奥莉维亚说她以前叫黛西‧罗宾森,她以前有不同的爸妈,在所有空气都跑出她的胃部后,她就死了。之后,她又说她会死是因为没东西吃,她的妈妈只觉得很有趣,因为奥莉维亚的胃口总是很好。

奥莉维亚还说过她以前住在一个英国小村庄,那里每个人都认识彼此。当妈妈问她死去的情形时,她很严肃地说她飘到空气中,并且化为烟尘,最后才再回来。而她还很稚气的脸上紧绷的神情,甚至让妈妈都觉得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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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传说五则

  咚咚鬼
  
  这是快2年前的事情了。 当时 我还在上海念书。 每个星期四晚上,我们都会去特定的一个酒吧玩。 那天晚上,也不例外。 差不多快1点吧,我们觉得没劲 ,於是回学校去了。 我们学校晚上电梯是不开放的,晚回来的,都要走楼梯。 楼梯间的灯,是感应灯,我们3个女生,就一边聊天,一边大声踩着楼梯上楼。 快走到6楼的时候,我们发现楼梯角有4个女生围着一张小方桌打牌,好像都穿着睡衣 .(当时天气挺冷的……) 我们都觉得挺奇怪的,那麽晚了,还有人打牌,我跟另外一个好朋友当时还开玩笑,用北京腔特大声说了句: 半夜打牌? 牛B~~~~~~! 说完 ,3个人大笑着走上楼了。 走上去的时候,我怕她们误会牛B是骂人话,所以还特地回头看了看她们有什麽反应……结果,发现,她们从我们上来,到说完离开,根本就没有抬头看过我们一眼……我当时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没想太多 ,也就不管,回宿舍了…… 回到宿舍,她们两个就先睡了……我向来是最晚睡的,上了会网后,洗完澡,然后点着蜡烛,爬到上铺准备看书……跟我一起说牛B的那个女生是我好朋友,她来上海玩 ,所以跟我一起睡上铺同张床。 . . 大概到了2点半左右,我也有点困了,於是准备吹灭蜡烛 ,睡觉…… 突然, 隐约听到门口有声音……“咚咚咚,开门……” ……我想 可能是敲隔壁门呢吧……於是没注意……过了5秒左右, 又听到了 ……“咚咚咚,开门……” ……这次我听的清楚了,确定他是在敲我们宿舍的门。 当时我就一念头 ,会不会是有人梦游阿?……於是我就没撘理。躺下准备戴上耳机睡觉……可是,敲门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声音也越来越清楚,听不清楚是男生还是女生,声音很低沉……我於是静静地 准备再听下去。 结果 没想到 他敲了20多分钟还不停!……我这时候居的有点不对劲了。想来想去, 於是叫醒我朋友。 我朋友被我推醒,摘下耳机,问我,干嘛? 我说 你有没有听到门口有声音? 她也仔细静下来,听了听……“咚咚咚,开门……” 我看到她眼神后,确定是我们两个都听到了同样的声音…… 怎麽办?到底要不要去开门?其实我是想要去开门看个究竟, 可她说 万一真是什麽什麽的,就麻烦了……左思右想,我们都不知道该怎麽办。还是把她们都叫醒吧! 大家一起商量。 我说。 恩好。 我们又推醒上铺另一张床的那个女生,(就是跟我们一起回来的那个) 她醒了后, 也听了听,结果说出让我们哭笑不得的话: 神经病 敲门就让她敲呗!别吵我睡觉……说完又砰的倒下去睡觉。 我们两个狂晕…… 这时候,我们真的是越来越害怕了……敲门声 说话声 一直不停地继续……“咚咚咚,开门……”……“咚咚咚,开门……”……“咚咚咚,开门……”……“咚咚咚,开门……”……“咚咚咚,开门……” …… 我向来胆子是最大的,可是当时 我真的打从心里觉得害怕……我们两个 抱在一起 几乎都快哭了!……我朋友还拿着手机 打国际长途到加拿大找她男朋友……结果他男朋友不在 去打球了…… 怎麽办?怎麽办?J,我们不如装做没听到,听音乐睡觉好不好?我朋友说……“咚咚咚,开门……” 我的妈妈阿……你还能装做听不到?我绝对不行……“咚咚咚,开门……” 那怎麽办?……怎麽办?……“咚咚咚,开门……” 又过了5分钟 ,我们两个突然想到,去隔壁宿舍叫人! 因为我们2个宿舍的阳台是连着的,所以可以从阳台直接到她们宿舍!…… 我当时穿的比她少,於是 ,她去隔壁叫人,我在床上等着…… 我朋友跑去了隔壁宿舍,我就抱着膝盖 坐在床上,连动都不敢动……
  
  突然,敲门声停止了!……於是我试探着想下床,去隔壁宿舍,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正当我把脚放下床沿的时候,突然!门被剧烈的敲了几下!……"咚咚咚!开门……!" 我当时几乎就可以说是从 上铺跳下来的 然后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向隔壁宿舍…… 她们几个都没睡 太好了……我气喘吁吁的正要跟她们说刚刚敲门声有多大的时候, 后面冲来一个人,猛撞了我一下! 天阿!原来是那个叫不醒的……你不是说要继续睡觉的吗?怎麽又跑过来了? 她重重捶了我一下说 MD!谁让你突然跳下床?我是被你吓到的! 8个女生狂晕…… 经过商量后,我们决定一起到我们宿舍去看个究竟 ,毕竟人多 ,胆子也就大了点…… 於是……一个个,都操着家伙(扫帚 拖把什麽的……) 慢慢的往我们宿舍走……平时我就不该说我胆子大……结果被推到冲头阵…… 我们过去的时候,敲门声没有了 ,整个房间 楼道,一点声音都没有, 除了我们的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慢慢的,我们靠近门口了……我的心真的都快跳到喉咙了, 当时 也不知道为什麽,也许是真的好奇心作祟,我竟然傅下身,想从门逢里看外面……当我看到门逢外面空无一物的时候,正要抬头,……"咚咚咚!开门……!"“哇!” 8个女生全部大叫着 跑到了隔壁宿舍 还锁上了阳台的门!…… ……当时 我只记得 8张脸 没有一张脸不是吓到扭曲的 ,其中一个女生 就是被我吓到的那个,整张脸都是白色的 ,苍白苍白!好可怕!……她说她八字很轻…… 不在现场的绝对不会体会到我们当时的感觉……接下来的2个多小时,我们都是在听着 “咚咚咚,开门……” 的声音下度过……真的是极度恐慌……期间,我们曾经打电话到男生宿舍,让他们叫警卫上来查看,可是 每当我们听到警卫坐电梯上来,电梯发出 “叮咚” 的声音后,敲门声就会消失……可是 当警卫坐电梯下去,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秒,就又听到隔壁……“咚咚咚,开门……” …… 好不容易熬到快5点,天快亮了……我们几个就又打电话给警卫让他上来接我们下去到老师宿舍……当我们一个挨着一个,走到电梯里面的时候,电梯门却关了2次没关上……第3次,才慢慢的合上…… 接下来的事情,我就粗略带过了。 后来,我和我那个朋友,到另外一个朋友家 借宿了一晚,我是抱着自己,蜷在沙发上睡着的…… 那天中午,学校要我回学校,跟老师说明。我当时就觉得全身没力气,没办法去,於是,我朋友代替我去…… 后来,她回来后,告诉我,学校否认一切事情。说是我们没事找事,也可能是同校的人开玩笑,(谁能开玩笑去敲门敲个3个多小时阿……而且当时我从门逢里面没有看到任何影子)…… 最具悬念的,是我们后来回想起来,6楼的感应灯 ,一直就是坏的…… 我后来那天下午,就坐车,回家了。然后发烧,1个星期才好…… 之后,我和那个被我吓到的女生,搬出了宿舍。 宿舍空出来的2个床位,又有新的人住了进去……后来 ,她们跟我们说,只要坐到靠近门的那张书桌前的椅子上,就能听到…… ……“咚咚咚,开门……” ……

 第九名
  
  402
  
  xx大学,402女生寝室里住着温柔的杨晓,漂亮的刘琦,爱恶作剧的唐玲玲,遇事冷静的欧阳逸冰,寝室长零和我。
  
  “听说在身上放5角钱再睡觉会在第二天的4点44分离奇死亡哦。”寝室快熄灯时刘琦冒出一句话来。
  
  “算了吧,不可能。”我答。
  
  “可是我也听我奶奶说过类似的话,应该不会是假的。”杨晓解释道。
  
  “要不要试试?”刘琦挑衅似的问玲玲。
  
  “嘿嘿,试就试,有什么好怕的。”
  
  “要在午夜十二点时再放5角钱。”欧阳在角落里飘出一句话来。
  
  “要是你俩试吧,我还是算了。”我说。
  
  “一会我去点一根蜡烛,杨晓,你倒计时。”零说。
  
  在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聊天的时候,12点马上就要到了。刘琦和玲玲手里拿着5角钱做准备。
  
  “5 4 3 2 1 ……”杨晓喊着。刘琦和玲玲随着把5角钱放在胸口。
  
  “哪有什么可怕的事发生啊,怎么会死?”玲玲说。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啊,谁知到不准啊。”刘琦解释道。
  
  “好了,大家都睡觉吧。”零发挥了室长的威严。
  
  第二天,第一个起来的零发现玲玲不见了,刘琦也不见了……便也没在意,以为她们结伴上厕所了,零上午有课,便匆匆的走出去了,打开门一看,刘琦在门口目光呆滞的坐着,问:“玲玲呢?没跟你在一起?”
  
  刘琦没有回答,只是向厕所走去……零急忙回来叫醒我们,跟了上去,只见刘琦一个一个地推开厕所门,推到第四个,“玲玲!”“啊!”杨晓晕了过去。
  
  玲玲死得很惨,只能通过她的睡衣看出是她,脸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只是眼睛,瞪得出奇的大,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我们不约而同的想到了,5角钱的事。问刘琦:“昨天晚上,你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
  
  “没有哇,只是觉得头昏沉沉的。”
  
  第八名
  
  走廊里的白色人影
  
  在K医学院男寝3楼的走廊里,冲刺着剩饭变质和男生体臭混合的怪味。在夜晚的时候,走廊窗户总是黑嘘嘘的,很难瞅得见对面的解剖楼。因此这里绝对不是个欣赏风景的好地方。但我却不得不呆在这儿,我的寝室已经被那些打牌的同志们霸占了,非常之吵。
  
  “阿强,你这里能看些什么呢?”一个男生在我身后响起来,吓了我一跳。
  
  “哦,是你呀。”借着走廊尽头那微弱的灯光,我看清了,是隔壁寝室的阿发。
  
  “你走路怎么总是这样没有一点声音的,吓唬人啊?”我笑着说。
  
  “是吗,习惯吧。”阿发也笑笑。停了一会儿,阿发突然问:“你曾经看到过对面解剖楼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过,难道你有看到过吗?”医学院的人总是喜欢搞恶作剧,比如在半夜12点猫在厕所里面装所谓的僵尸了之类的。因此,虽然是站在灯光暗弱的走廊里,对于阿发的话,我也没有害怕的感觉。我转过身来,背靠着窗户,看着阿发,指望他能说出些更有意思的话。
  
  “是的,我见到过的,……它是白色的,人影,白色的人影。”阿发地脸突得严肃起来,认真地说。
  
  或许是因为阿发的表情,或许是别的什么,我突然感到有些害怕,似乎后背上就负着这样的一个人影,我不由得向前走了一步。“它就在解剖楼的上面,……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当你用余光去看解剖楼的时候,你就能看到它。但是,如果你仔细去看却什么也看不到。”阿发一本正经得接着说。
  
  “这个,是这样吗?”我感觉我快要发疯了,我的思想随着阿发的声音开始混乱。我现在才知道我竟然是这样胆小的一个人!我是那样的害怕,甚至不敢动一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向解剖楼的方向瞄了一眼!
  
  “啊——!”我飞跑着逃向寝室,我想我那时凄惨的嚎叫不回比黑夜里杀一只公猫更好听。当我跌跌撞撞的撞开寝室门的时候,满屋的人都吃惊得回过头来。
  
  我不知道我当时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以后的事情都是我的同学告诉我的。他们说我当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冲向寝室,然后钻进别人的被窝,捂着被子发抖,已有人靠近就会大喊大叫。
  
  自这以后,我成了全班同学的笑柄。几个月里,我几乎很少出门,因为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有人冲我指指点点。——我更不愿意看到阿发那轻蔑不懈的神情。
  
  3个月后,突然有人从解剖楼顶上掉了下来,整个脸都摔烂了。经过认尸,大家确定了,斯阿发。
  
  在听说阿发死的当天,我就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
  
  据说,我当时的精神及其不稳定。谁也不相信,在那天夜里,在男寝的走廊里,我看到的那个东西。我当时真的看到了对面解剖楼上的人影,白色的人影。而且,我确定,阿发当时也一定不是在骗我,因为他当时的神情是那样的……肯定!

第七名

毕业照的故事

我有一高中同学B,在D专读书,有段时间没联系了,偶然的机会在街上遇到他,当时我被他吓了一跳,只见他脸色发青,眼窝深陷,他给我讲了一个我有生以来最恐怖的故事……
  
  大一刚开学班主任在班会上说:欢迎全班二十九位新同学!他有心数了一下,三十人嘛,心想自己一定是数错了,或者把班主任数进去了,也没在意。开学不久,同学们都熟悉了,只有一个男生,性格比较孤僻,而且走读,从不与人交流。小B是个热心肠的人,就主动去跟他聊天。一来二去,两人关系很好,只是那同学有两个奇怪的特点,一是从不与人握手,二是从不和别人一块吃饭。小B曾有幸握过他的手,直觉冷森森的,同时心里有些惧怕的本能感觉。小B也见过他吃饭,那是一个极偶然的机会,小B放弃了午睡时间,去教室自习,却发现那同学在吃午饭,好像是一块黑黑的烧烤,夹着一根葱,他见小B进来,神情有些异样,把吃剩的扔进桌子,笑了两声就出去了……小B觉得有点好奇,加上从没见过他吃饭,就去掏来看,原来是一块烤的什么动物心脏,半生不熟的,葱也不见了,只发现半截粉笔,小B只是觉得奇怪,还是没有多想,就去自习了。过了一会儿,那同学又回来了,口中称饿,又去桌子拿那东西吃,忽见散落的粉笔,脸色大变,齿间有声,在教室里快速的转了两圈,又到小B身后,忽然说:小B,你后脑勺上有根白头发我帮你拔掉!说完马上动手,小B本能的躲闪,但那双冰凉的手已经到了他的脖子……这时上课占座的同学来了,那人只得悻悻的罢了手,小B又发现占座的同学奇怪的看着自己而不是那人。从那以后,小B就觉得那人太过孤僻,有意疏远他,可那人却经常在别人不在的时候来找他,小B只得表面应付……夜里却常常梦见自己被那人吃了,醒来又觉太离奇,所以从不向别人提起,只见身体日渐虚弱,脸色发青……
  
  好不容易到毕业,那人在拉小B照过毕业照之后就再也没来找他。分配后的某一天,同学们小聚,小B忽然想起了那同学,于是问众人他分到哪里去了?大家很奇怪,说班里从来就没有这个人,小B与大家争执,说他也照了毕业照,就站在小B旁边,恰好有好事的同学带来了毕业照,一看之下,哪里有那人的踪影,大家都说小B喝醉了,只有小B才真正知道自己遇见了什么,而且从入学起就和自己在一起,整整两年时间,想一想恐惧得几乎气绝,从此不敢再住他的单人宿舍。可就在前几天,D专大学校庆期间,他回去玩,在熙熙攘攘的校友中间,他又发现了那同学,正趴在一个校友的身后,嘴里含着校友的一根白发,狠命得吸着……
  
  第六名
  
  第12级楼梯
  
  6年前,我考入了S工学院,我很不喜欢这里,J是我唯一的朋友。他总是一套运动服,却带着一块旧怀表。5楼的阶梯教室是我们常去的地方。J有个怪癖,就是上楼时总得数每一层楼的台阶。
  
  那天晚上,在去往阶梯教室的黑乎乎的楼梯上,他还象往常一样数着台阶。“9,10,11,……奇怪!”J突然说。“哦,应该是12级的,……但是,今天我只数到11。”
  
  “那一定是数错了,别去管它了。”
  
  “不行,我还要数一次。”
  
  我当时很恼火,但因为没办法,“9,10,11,……”当我和J两人数到最后一级楼梯时,我突然感到背后冷飕飕的,头皮都要炸开。楼梯!楼梯真的比平常少了一级,变成了11级!黑暗中看不到J的表情。就想,就像没有表情的尸体。我抛下J飞也似的跑下楼。
  
  在寝室的床上,我发现我根本不能安静的躺下或者坐下。我只有来回地踱着步。同寝室的人都还没有回来,于是我开亮了所有可以打开的灯。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终于有人回来了。于是,我便立即拉上他们,打着手电筒去阶梯教室找J。
  
  ……
  
  我们找遍了所有可以寻找的地方也没有找到——其后的校方和警务人员也没有找到他——J失踪了。
  
  J失踪后的3年,S工学院开始扩建。当巨大的挖土机推倒有阶梯教室的那座楼时,在4楼楼梯的废墟中,人们发现了一堆白骨。白骨中间,有一块旧怀表。
  
  我知道,那时J。因为,我听说,如果一个人在上楼的时候发现少了一级的话,他就会去代替那一级楼梯。
  
  直到现在,我仍然不敢数楼梯。
  
  第五名
  
  红衣服
  
  那是一个外语学校的女生宿舍,有一些时间夜里经常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子深夜上门推销,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逃过楼下检查的。天天夜里都来,一间间房间的敲,如果有人开门就问;'要不要红衣服/'由于女生被吵后非常生气,都大叫着不要,一连几个晚上都这样。有一个晚上,那个女子又来了。咚!咚!这时门开了,从里面冲出一个女生对她大吼;“什么红色的衣服?我全要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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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6 19:06:31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国外传说中的恐怖禁忌游戏
丑时诅咒

“丑时诅咒”是小说或动漫中出现的禁忌游戏。在日本传说中,幽灵出现的时间和地点都固定是午夜两点到四点,这时约是地支中的“丑时”。相传只要在头上点三根蜡烛,并在神社附近找一棵大树,接着将自己制作的诅咒草人钉在树上作法,便可以成功诅咒他人;但是,如果被他人发现的话便可能会伤害到自己,严重的话更可能会丧失心智。

进鬼门

“进门鬼”是流传在网络上的禁忌游戏,游戏约需要6-10个人,找到一间背向阳光的空房间,用抽签来决定好彼此的顺序后,从第一位参与者开始依序走出门,默数十下后再让下一位参与者进门,开门人不可离开门边、门外的人亦不能回头看。传说玩过这个游戏之后,你便能知道自己的前世,和在前世造下的罪恶和冤孽……

一个人捉迷藏

“一个人的捉迷藏”是日本的降灵仪式,在日本网友之间有着相当讨论度,过去甚至有网友亲自上阵,并用影像记录游戏过程。目前玩过的人大部分都会碰到电视出现奇怪的影像或声音、玩偶最初藏的地方和最后找到的地方不一样、躲的时候会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等等的怪现象,不过强烈警告大家真的不要轻易尝试!

血腥玛丽

之前曾介绍过流传于美国的恐怖传说“血腥玛丽”,但你知道其实民间也流传着名为“血腥玛丽”的恐怖游戏吗?血腥玛丽是独自一人就可以进行的游戏,故事源头传说是从中世纪欧洲的李克斯特伯爵夫人之名—玛丽都铎得来,相传她维持美丽面貌的方法,是必须以纯洁少女之血进行沐浴,当时据说有2800位少女惨遭杀害,少女的尸体更被埋放在她华美的浴室底下。

血腥玛丽的游戏方式则是透过镜子来召唤邪灵(也有说法是能看见未来的另一半),方法是面对镜子念三次“血腥玛丽”即可,但当你完成以上过程后,有人表示镜子可能会出现邪灵,或是在镜中出现恐怖又慑人的血红双眼……

厕所里的花子${pid=null}厕所里的花子几乎可以名列校园怪谈的恐怖游戏之冠,更是日本家喻户晓的都市传说。传说在晚上时进入厕所,并说“花子小姐,来一起玩吧”,便会招来花子小姐的邪灵,这时的无人厕所会传来花子的回应(例如敲门声或撞击声)。在日本传说中,花子普遍多为短发、并穿着红色裙子的视觉形象。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女生会结伴去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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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6 19:49:00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恐怖】人类史上5个发生在床下的真实灵异事件
1.毒瘾女孩
2014年一对住在西雅图的夫妻在回到家后发现有人进入了他们的房子却并没有偷走任何东西,然而这个人或者说这个生物扯烂了他们的衣服,撕开了他们的信件还在门把手上糊满了沐浴露,留下了一个装有神秘女性身份证的钱包,这对夫妻叫来了警察,但是在经过了严密搜查和指纹采集之后什么都没发现,当警方离开以后,这对夫妻听到了床下传来的声音,一种只有即将死去的动物才能发出的惨叫,警察回来之后,他们在床下发现了一个四十公斤重的女人,手里拿着刀和皮下注射器,这个由于嗑药上瘾而发狂了的生物从一个开着的窗户旁的树上,进入了她的新家。

2.烘干机用纸
2010年,詹姆士和朗达萨金特夫妇在田纳西州的孟菲斯市的一家汽车旅馆内租住了仅仅两天,两天后,他们因为房间里有一种无法逃脱的恶臭而申请更换房间,在这两天里,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在这间222号房内找到这气味的来源,但是他发现,当坐在床上以及在天花板砖里找到衣物软化纸的时候,这个气味是最强烈的,他们丝毫不知道,他们之前睡在一个叫索尼米尔布鲁克的女人的坟墓上,这个女人曾经在他们入住前两天住在这个房间里,之后她就消失了,当萨金特夫妻离开酒店以后,222房又在几周以内被清洁以及出租了至少三次,而顾客多次抱怨以后,人们发现了米尔布鲁克被嵌入床下已经腐烂的尸体。

3.坠入深渊
在杰夫布什的床掉入一个巨大的洞之前,人们听到他在位于弗洛里达州赛弗那市的家中呼喊着求救,在这场发生于2013年的灾难中,他的兄弟杰瑞米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人,他跳进洞中试图救出他的兄弟,然而失败了,这个洞不停地扩大,直到治安人员在最后一刻将杰瑞米从洞中救出,整个地板都塌陷了,泥土在他身下不断湿润液化,然而杰瑞米说,我想要救救我的兄弟,我发誓,我真的听到他不断地呼喊着我的名字,希望我去帮他,人们推测杰夫已经死了,但是在这个6米的洞中并没有发现他的尸体,事故发生的当天晚上,一条裂缝出现在杰夫的床下,并且逐渐扩大直到将整个房子都拖入深渊之中。

4.近在迟尺
2013年,盖伊怀特尔在听到女管家的尖叫之后,冲回了自己位于津巴布韦的希望之屋旅馆的房间里,一只2.5米长,150公斤重的尼罗鳄正在他的床下猛烈摆动着身体,这只猛兽,在他的床上睡觉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在床下趴了一整晚,怀特尔仍然记得他早上坐在床边时,光着脚并且离鳄鱼只有咫尺之遥,人们确信这条鳄鱼从两千米之外的图尔圭河游过来,只想要寻找一个温暖而阴暗的休息处,尽管鳄鱼对人类最大的威胁,是他们在攻击时会将人类拖入水中并且溺死,尼罗鳄拥有的却是世界上所有动物中最强的咬合力之一,他们的咬合力可以达到每平方厘米500千克力。

5.我在盯着你
一个不知名的十六七岁的女孩,收到了一系列恐吓信息,第一条写着,我在盯着你。发这些短信的跟踪狂还于2014年一天的深夜发短信说,他藏在女孩位于英国切斯特的家的地下,罪犯恐吓女孩说他会自杀并且自杀的第二天,女孩会发现他的尸体悬挂在她的窗外。受到惊吓的女孩在收到最后一条消息之前跑到妈妈的房间去,然而最后一条消息是,我在你家里。尽管一直被这些消息所困扰着,直到第二天早上女孩回到房间才意识到恐吓是真的,她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房间里,而且地板上的鞋子已经被移动过了,女孩往床下看去,发现了跟踪她的那个人,十八岁的凯文雷文斯克罗夫特,他在她的床下藏了一整晚,雷文斯克罗夫特偷走了她的手机并且跳出了窗户,但最终还是被警方抓获,面临跟踪他人以及造成精神损失的起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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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7 21:02:06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2014年一对住在西雅图的夫妻在回到家后发现有人进入了他们的房子却并没有偷走任何东西,然而这个人或者说这个生物扯烂了他们的衣服,撕开了他们的信件还在门把手上糊满了沐浴露,留下了一个装有神秘女性身份证的钱包,这对夫妻叫来了警察,但是在经过了严密搜查和指纹采集之后什么都没发现,当警方离开以后,这对夫妻听到了床下传来的声音,一种只有即将死去的动物才能发出的惨叫,警察回来之后,他们在床下发现了一个四十公斤重的女人,手里拿着刀和皮下注射器,这个由于嗑药上瘾而发狂了的生物从一个开着的窗户旁的树上,进入了她的新家。
这个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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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10-29 16:48:23 |只看该作者 微信分享
黑猫

我要讲述的故事十分荒唐,又十分家常。我并不指望读者相信它。否则我不是疯了么?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这就是我的亲身经历。我没疯,也的确不是在做梦。明天就是我的死期,我要赶在今天把这事说出来,以求灵魂安生。我想马上把这些家常琐事公之于众,只求简洁明了,而不打算妄加评论。这些事让我惊魂难定,备受折磨,最终遭到毁灭。可我不想多作解释。这些事对我来说惟有恐怖,可对很多人来说,却似乎是夸夸其谈罢了。或许后世的某些智者会认为,这都是些不足挂齿的平常事,而那些比我更冷静更有理性的有识之士,则会更加明察秋毫。在这些人心里,我满怀敬畏的叙述,也许只是一连串因果相生的普通事件。  


我从小就性情温良。我软得出奇的心肠,一度成为伙伴们的笑柄。我特别喜欢动物,父母对此也百般纵容,给我弄了很多种宠物。我长时间和它们泡在一起。每喂它们一次、抚摸它们一下,我都快乐得要死。这种癖好与日俱增。长大后,人生的最大乐趣就莫过于此了。对着那些珍爱忠实而有灵性的狗的人,我压根无须多费口舌解说个中欣悦。兽类自我牺牲的无私爱意,总能让惯看人情冷暖的人刻骨铭心。  

我早早地就结了婚。让我高兴的是,妻子和我性情相投。见我喜爱饲养宠物,碰到中意的,她从不会放过任何机会,千方百计也要搞到手。我们养了小鸟、金鱼、野兔、一条好狗,一只小猴子,还有一只猫。  

那猫大得惊人,浑身乌黑,美丽非凡,而且特别有灵性。我妻子骨子里就迷信,一说到那猫的灵性,就绕不开古人对猫的普遍看法——所有的黑猫都是女巫乔装的。我不是在说妻子对此有多当真,我之所以提到这一点,不为别的,只是刚好想起而已。  

那猫名叫普路托,是我最心爱的宠物和玩伴。我包揽下喂它的活儿。在家里,我一抬脚,它就如影随形。即便我要上街,想甩开它也不容易。  


几年来,我和普路托一直这么相交甚欢。几年来,让我羞于承认的是,由于喝酒上了瘾,我也性情大变。我一天比一天喜怒无常,全然不顾别人的感受。我居然容许自己辱骂妻子了!甚至还对她拳打脚踢。我的宠物当然感受到了我的变化。我不理它们也就算了,可我还虐待起它们来。小兔子、小猴子、甚至那只狗,一旦想跟我亲热或碰巧跑到我身边,我都会毫无忌惮地蹂躏一番。然而对普路托,我还很顾念,没忍心下手。可我的病情却日复一日地加重——世上哪种病能比酗酒更可怕啊——那时普路托老了,脾气也有几分乖张了,最终,就连它,也成了我的出气筒。  

一天晚上,我从城里一个常去的地方醉酒而归,我以为普路托故意躲我,于是一把逮住了它。惊骇之下,它在我手上轻轻咬了一口。我顿时恶魔附身一样,怒火中烧,忘乎所以,原本善良的灵魂似乎从躯壳逃逸而出。我酒性大发,一身狠劲。我从背心口袋里掏出折叠刀,打开刀子,攥住那可怜畜生的脖子,蓄意不良地把它的一只眼珠剜了出来。写到这幕该死的暴行,我不禁面红耳赤,一会儿灼热不堪,一会儿瑟瑟发抖。  

睡了一夜,酒醒了。神智恢复后,想到自己犯下的罪行,我的心头半是恐惧,半是悔恨。但这充其量不过是种暧昧无力的感觉。我的灵魂依然不为之所动。我又开始纵饮无度,很快就把那事忘得一干二净。  


当我沉湎酒香时,猫的伤势也在渐渐好转。眼珠被我剜掉的那个眼窝真是可怕,但它看来已不再感到疼痛。它照常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只是我一靠近,就吓得拼命逃窜。这是意料中的反应。我毕竟天良未泯,所以,看到曾经那么爱我的猫这般模样,不由悲从中来。但这股子悲伤马上就化作怒火,到后来,竟然演变为邪念,仿佛正是这股邪念,最终害我一败涂地。哲学上并不重视这种邪念,不过我深信,它是人心的一种原始冲动,是与人类须臾不离的一种基本心力,或者不妨说情绪。正是它,直接决定了人类的性格。谁敢说在明知干不得的情况下,自己干的坏事蠢事没有一箩筐?难道我们不是常常明知那么干犯法,还是全然不顾,飞蛾扑火一样管不住自己?哎呀,我就是受这邪念的左右,活活断送了自己。内心深处那股神秘难测的感觉,散发着惑人的气息,让我烦扰难安,甚至违背本性,为作恶而作恶——我被无形的力量推动着,继续对那只无辜的猫下毒手,最终害它送了命。一天早上,我残忍地用索套勒住猫脖子,把它吊在树枝上。我流着泪吊死了它。我痛悔不已。可我到底还是吊死了它。我明知那猫爱过我,我抓不住它的错;我明知吊死它就犯下了灵魂永难超生的死罪——如果有此可能,那罪恶就连慈悲为怀、让人敬畏的上帝都无法赦免。  

就在我干下那个伤天害理的勾当的晚上,我在睡梦中忽听有人大喊失火,惊醒后发现,床上的幔帐已着了火。整幢房子熊熊燃烧。我们夫妻俩和一个佣人拼死拼活才逃出火海。那场大火烧得真彻底,我在世间的所有财产都被焚烧一空了。从那以后,我万念俱灰。  

我并没脆弱到非得在灾祸和恶行间找出因果关系。我是想把事件的来龙去脉详述一遍,但愿不要遗漏任何环节。失火的次日,我前去凭吊了废墟。四壁崩塌,惟有一道墙还立在残砖断瓦中。那是我房间的一道墙,并不厚,在房子中央。我的床头就是靠在这堵墙上。墙上的灰泥大大阻隔了火势——我认为是新近粉刷的缘故。墙根前挤满了人,很多人似乎急欲发现点什么秘密,不错眼珠地查看着那道墙。忽然,人们连呼“怪事”。我好奇心顿起。凑近一看,天哪,白墙上赫然一个浅浮雕——是只硕大的猫!一只刻得鬼斧神工的猫!猫脖子上还有根索套!  


一看到这幽灵,我怎不以为是活见了鬼?我又惊又怕,转念一想,终是舒了一口气。我记得,那猫是吊在离房屋很近的花园里。火警一起,花园里片刻间就人潮汹涌。一准是谁割断绳子,把猫从树上放了下来,再从敞开的窗子扔进了我的卧室。那人可能是想把我从睡梦中砸醒。不过别的几堵墙倒下来,那可怜的死猫,就被挤压到了新刷的泥灰墙上。石灰、烈火和尸骸释放的氨气交互作用,墙上的浮雕也就赫然在目了。  

我上面细细道来的事实,不能说不惊心动魄,就算良心上不能自圆其说,倒也合情合理吧。但在我心魂深处,更其根深蒂固的,还是我的幻觉。几个月来,猫的幻影总是挥之不去,几个月来,我一直沉浸在说是懊悔又不是懊悔的模糊情绪里。害死了它,我竟然后悔起来。我在经常混迹的下等场所中,到处物色一只和普路托品种一样、外表也多少有些相似的猫,聊慰寸心。  


一天晚上,我坐在一个声名狼藉的酒寮里,正迷糊着呢,视线突然被一只盛放杜松子酒或朗姆酒的大酒桶拽了过去。除了那只桶,屋里的家具寥寥无几。一个黑咕隆咚的家伙,正卧在那只巨桶上养神。我刚才就盯着那桶看了一会儿了,奇怪的是,居然才发现上面坐着那黑东西。我走过去摸了摸,是只块头跟普路托一样大的黑猫。除了一个地方之外,它简直和普路托毫无二致:普路托通体乌黑,没一根白毛;酒桶上的猫,整个胸部几乎都被一块白斑覆盖了。那白斑有些模糊不清。  


有意思的是,我一触摸它,它就迅速站起身,呜呜直叫,还一遍遍蹭我的手。我的关注使它显得很高兴。正是我苦苦寻找的猫。我当场向店主人表示要买下它。不料店主却对猫一无所知,说是以前从没见过它,也就没开价。  

我继续爱抚它。要动身回家时,猫流露出跟我走的样子。我任它跟着,一边走一边俯身拍拍它。猫一到我家,马上乖顺得不得了,片刻工夫就博取了妻的欢心。  


可没过多久,我的心底深处就升起了一股对它的厌恶。真让我始料不及。到底怎么回事?我迷惑了。它显然是喜欢我的。它的喜欢却惹我嫌恶,令我恼火,慢慢地,变成仇恨。我的心里充满苦涩。我开始躲避它。羞愧加之对早先暴行的记忆,使我没动手欺侮它。几个星期过去了,我依然没动它一根寒毛。然而,时间长了,我心里渐渐生出一层说不出的憎恶,一瞄见它可恨的形象,就躲避瘟疫一样,悄然逃开。  

毫无疑问,这畜生招致我厌恶的原因,就是在我带它回家的第二天早晨,看到它和普路托一样,眼珠也被剜掉了一个。可我妻子竟然因而更疼爱它了。我上面说了,我妻子极其慈悲。以前我也这么慈悲。我曾因我的慈悲感受过无比纯正的快乐。  


尽管我对这猫日益嫌憎,它反倒愈加眷恋我了,可以说是寸步不离。这般执著,恐怕您确实难以理解。只要我一坐下,它就自觉地蹲在椅子下,有时跳到我的膝上,百般示好,实在让人生厌;我一站起来走路,它就缠在我两腿间,几乎将我绊倒;再不就用又尖又长的爪子钩住我的衣服,顺势爬上我的胸口。那会子我恨不得一拳把它打死,可却未敢造次,部分原因是,我总在那个时候回忆起上次犯下的罪行,但更主要的——我还是快点承认吧——我是怕极了那家伙。  

这层害怕,倒不是生怕冲动起来,管不住自己而犯罪——唉,我也说不清是不是这样。即使现在身陷死牢,我也简直羞于承认,这猫在我心底激起的惊骇,竟然因脑中幻象的存在而变本加厉。妻子曾不止一次地要我留心看这只猫身上的白斑,我说过了,这怪物跟我杀掉的那只猫惟一的不同,就是这块白斑。想必您还记得,这白斑虽大,原本倒是很模糊的,可随着时光的推移,它明显异于往日,不知不觉间,竟然轮廓分明了。长久以来,我的理性一直拒绝这一点,我宁愿把它当成幻觉。眼下,我一提这家伙就毛骨悚然。我因此而厌恶它,惧怕它。要是有胆量,我早送它上西天了。老天!这家伙居然是个极端恐怖的意象——一个绞刑架!哦!这是多么可悲可怖的刑具!这是正法的刑具,让人饱尝痛楚的刑具,送人命的刑具啊!  


至此,我已是沦落不堪。一只没有思想的畜生,因我轻侮地杀了它的同类,居然给我——一个上帝创造出来的人——带来了这样的灾难。呜呼,我再也不得安宁了。白天,这畜生纠缠不休,片刻都不放过我;夜晚,我时时从说不出有多骇人的噩梦中惊醒,醒来,它正往我脸上喷热气。我无力摆脱这一梦魇的具象。这畜生沉甸甸的肉身,一直压在心头。  

我身负这般煎熬,身上那点残余的温良便丧失殆尽了。意识中,全是见不得天日的邪恶意念。我平素就喜怒无常,而今,脾性越发极端,我开始痛恨所有的人和事。我管束不住自己,时常突发暗火。我完全没了判断力,一味放任自己。哎呀,妻子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可她毫无怨言,经常默默忍受我的暴虐。  

穷困所迫,我们只好住在一栋老房子里。一天,为了点家务事,妻子陪我去老房子的地窖。猫尾随我走下陡峭的阶梯,差点绊我个倒栽葱。我气得发疯,抡起了斧头。盛怒之下,我忘了自己曾孩子一样惧怕它,因了那惧怕,我至今没对它下手。此刻我却记不得这些了。我对准这猫一斧砍去。如果斧头像我想的那样落下去,这厮当即就得毙命。谁知,妻子一把攥住了我的胳膊。她这一拦不当紧,我被激怒了,狂暴得热血冲顶。我挣脱她的手,一斧子劈在她的脑壳上。她都没来得及呻吟一声,就当场送了命。  


干完这天理难容的杀人勾当,我立刻就苦苦思索藏匿尸首的事了。我知道,无论白天还是黑夜,要想把尸首搬出去,都有被邻里撞见的危险。种种方案走马灯一样在脑子里穿梭。我一会儿琢磨着剁碎它来个焚尸灭迹,一会儿想着在地窖里挖个洞埋了,再一转念,又思忖干脆扔到院子的井里去,或者像平日装货一样装进箱子,找个搬运工弄出去。后来我灵机一动,突然想出一个自认万全的计策:我决定把尸首砌进地窖的墙壁里。据记载,中世纪的僧侣就是这么把殉道者砌进墙壁的。  这个地窖派这个用场再合适不过。地窖的墙壁造得不牢,新近又用粗糙的灰泥彻底粉刷了一遍,因地窖潮湿,灰泥还没干燥。巧的是,墙上有个地方,本是虚设的烟囱或壁炉,经填补后,也就跟别处毫无二致了。我确信自己很轻易地就能把这儿挖开,塞进尸首,再把墙原样砌好。保管谁都看不出任何破绽。  

我照这个法子干了起来。我找了根铁棍,一下子就把砖头撬开了。为免尸首倒下,我很仔细地把它靠在里面的夹墙上。接着,没费劲就把墙堵死了。为了防止留下痕迹,我搞到石灰、黄沙和一些毛发,调配出的灰泥跟旧灰泥没什么区别,仔细地涂抹在新砌的砖墙上。粉饰太平之后,我感到很满意。墙壁看上去就跟没动过一样。连散落在地上的垃圾,我都万分谨慎地清扫干净了。我得意地四周打量一遍,心想:“总算没白忙乎。”  

接下来,该揪出那个制造惨祸的家伙了。我已横下心来,坚决要置它于死地。如果它现在出现在我面前,它必死无疑。可在我怒发冲冠的时候,那狡诈的家伙已脚底抹油了。它自然不会往枪口上撞。这蹲伏在我心口上的可恶畜生终于消失了。我如释重负,幸福得无以复加。猫一整夜都没露面。自从它来到我家,这是我睡上的第一个安稳觉。是啊,即使灵魂背负着杀人的重担,我依然睡得很香甜。  


第二天过去了。第三天也过去了。带给我巨大痛苦的猫还是没出现。我这才重新自由呼吸。哈!这怪物吓得逃之夭夭了!眼不见心不烦,我像是进入了极乐世界。杀害妻子的滔天大罪居然只在心头泛起一丝涟漪。警察调查过几次,被我三言两语就打发了,他们甚至还来搜了一次家,当然也没找出任何蛛丝马迹。我于是认为,将来的幸福有了保障。  

不料,在我杀死妻子的第四天,家里开进了一队警察。他们又严密搜查了一番。藏尸的地方隐蔽得超乎想像,我自然一点都不感到慌乱。警官命令我陪他们四处搜查,连旮旯缝隙都没放过。搜到第三遍或是第四遍时,他们终于下了地窖。我连眼皮都没颤动一次,心跳平静得如同睡眠者均匀的呼吸。我从地窖这头走到那头,双臂当胸而抱,简直是来回漫步。警察完全对我放了心,都准备走了。我乐不自禁,为了表示得意,也为了让他们加倍相信我是无罪的,我恨不得马上说些什么,哪怕就一句也行。  

他们刚抬脚跨上台阶,我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先生们,承蒙你们不再那么怀疑我,在下深感欣慰。祝各位身体健康。还望多多关照。对了,顺便说一句,这地窖非常坚固。”(我越是想说轻松点,越不知道究竟说的是什么)“这地窖可以说建造得太好了。这几堵墙,先生,要走了么?这几堵墙砌得很牢。”说到这里,我故作姿态起来,神经兮兮地抓起一根藤条,冲着藏匿爱妻的砖墙使劲敲打。  

主啊,把我从大恶魔的毒牙下拯救出来吧!敲击的回响尚未归于沉寂,就听得墓穴里传来了回应。是啼哭声。哭声开头还瓮声瓮气,断断续续,像孩子的抽泣。随即迅速变成尖锐的长啸,极为异常,惨绝人寰。这声声哀鸣,半是恐怖,半是得意,惟有地狱里受罪冤魂的惨叫和魔鬼见到遭天罚者的欢呼交相呼应,才有这样的效果。  

我当时的想法说来荒唐。我头脑昏沉,踉跄着走到对面那堵墙边。阶梯上的警察惊惧万状,一时呆若木鸡。过了一会儿,才有十来条粗壮的胳膊挥舞着撞向墙壁。整堵墙全倒了。那具尸首笔直地戳在大家眼前。尸首已腐烂不堪,凝满血块,头顶上,蹲伏着那只骇人的猫,张着血盆大口,独眼里冒着火。原来是它捣的鬼。先诱使我杀了妻子,后用叫声报警,把我送上绞刑架。我竟把这怪物砌进墓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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