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秘密——青春期刚过的小刘老师】

神笔@马良

  小刘老师到底叫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她的齐刘海的模样却深深地留在我的脑海里，她喜欢穿一袭黑色的连衣裙，越发显得皮肤的白皙，虽然只有二十岁但是回忆起来一点都不觉得她小，看来视角也包括自身年龄的视角，那个时候毕竟自己才十六七岁，女孩进入青春期的时间大约是十岁到十二岁之间，而男孩则在十二岁到十四岁开始进入青春期。十岁到二十岁之间都是青春期。那年我上高一，也就是16岁的一个青春期少年，而小刘老师作为其他班级的英语老师，也只不过是一个刚刚过了青春期的少女。

  我们的英语老师名字叫张海波，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教师，是军队家属，在我们学生的心目中她就像一个阿姨一样，我们对她只有尊敬，我当时是我们高一2班的英语课代表，她态度也非常友善，她负责我们高一年级1班和2班的英语教学，她们英语教研室还有一个年轻的英语老师，负责3班和4班的英文教学，只知道她是小刘老师，年龄好像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刚刚师范毕业的英语老师，也就20岁，本身小小的个子，齐刘海，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鹅蛋脸，白白的皮肤。表情中带着少女的羞涩与芬芳

  青春期的男女最容易眉目传情的，也就是说经常用眼睛传达心里所想，是一个十分有趣十分单纯的年龄，鲁迅说过：在我沉默的时候我感到充实，我一开口，顿时感到空虚。

  想想看，若干年后，当同学聚会的时候，大妈大叔级别的你我聚在一起超级无聊地诠释当年的青春朦胧与暧昧，把人生若只如初现解释的索然无味，把最初的甜蜜与美好搅和的荡然无存，那将会是一件多么无聊的事情。

  记得有一次下午上自习，天气很热，门是开着的，我是坐在第二排，这时忽然小刘老师站在门口往我们班里探望，我还记得她毕竟还是年轻的女子，因此一只脚朝后抬起，这样身子就向前探去，这样的姿势也只有年轻的老师才可能做出来，年龄大一些的老师如果这样摆姿势肯定是非常滑稽可笑的。

我那时也是一个清高的少年，不会盯着女子看，因此也就时不时瞄一眼小刘老师，不知道她在找什么，只见她目光扫来扫去，脸上带着一种掩藏不住的甜蜜与温柔，这时忽然她的目光停在我这里就不再巡视了，然后就是双脚很不自然地交替移动着重心，好像一个女子在跳舞一样，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在和别人讲话，但是目光时不时地朝我这边扫来扫去，我当时恍惚有一种感觉：莫非她是想看我？但是这种念头只是闪了一下，不敢多想，这是一个不容我多想的年龄，甚至想一想都会脸红忐忑的年龄，但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应该是这样的，小刘老师其实是来看我的，她似乎也是忐忑不安地忍住内心的紧张和腼腆大胆地看一看自己想看的男生，或者是暗中心仪的人。

  当时高中的时候比较流行的歌曲是台湾的《小秘密》：

我心里埋藏着小秘密

我想要告诉你

那不是一般的情和意

那是我内心中曲

我心里埋藏着小秘密

从没有再提起

这秘密写在我心里

永远变成回忆

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

匆匆地与你相遇

对你有无限依恋

那正是我的秘密......

   在青春期的懵懂时刻，不知道有多少少男少女心里埋藏着一个个小秘密，激动的甜蜜只有自己知道，也许对方一直没有感觉或者对方还没有到达青春期性启蒙的时刻，还没有意识到这种不一般的情感，或许有些人虽然有过青春期，但是从未品尝过暗恋的滋味，就已经长大了，就像猪八戒吃人参果，还没有来得及细细品味个中滋味就已经囫囵吞下了自己宝贵的青春期，匆匆地结婚成家了，回忆自己的高中时代，一脸的懵懂，似乎没有过这种珍贵的美好瞬间，少男少女脉脉含情的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柔情蜜意。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有一天我去英语教研室问一个问题，此时张老师没在，本来我可以扭头就走的，但是我忽然看见小刘老师一个人在办公室，忽然就有一种想套套近乎的感觉，想表现一下自己，总之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于是忐忑地去问小刘老师，当时她忽然好像非常矜持的样子，搞得我很不自然，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什么，感觉她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和蔼可亲，因为我心目中的老师就应该像张老师那样永远都是慈眉善目地有问必答，善解人意，特别是对待求学上进的学生一定是赞不绝口，关心爱护，可是我忽然感觉自己有点热脸贴着冷屁股，小刘老师不知道怎么有一些绷着劲儿，拿了我一把，好像她当时嘴里还吃着瓜子或者葡萄，她的眼睛始终都没看我一眼，只是盯着眼前的书本回答我的问题，但是她的手却不自觉地揪着她耳边的长发，好像在一个劲地编着什么，其实也没有编什么，后来我从书本中得知这种女孩在你面前梳理头发的身体语言其实就是内心慌乱引起对方注意自己的一种表达方式。

    她似乎也是感觉我问她的英语问题也是多此一举没话找话，我是想从她这里找个台阶下，没想到她没给我任何台阶，基本上把我晾在那里了，我只有故作镇静地好像听明白了她的解答，此时我看见了她露出衣袖的一段雪白嫩嫩的手腕，白里还透着粉红，而且我还闻到了她身上特有的香气，这绝对不是化妆品的味道，是美丽少女特有的芬芳，说也奇怪，其貌不扬的女生就算年纪轻轻身上也没有好闻的味道，比如我的几个同桌就一股子土腥味儿，没有少女的清香，好像花朵一样，美丽的花朵也有美好的香气，在色香味的冲击下于是我心里砰砰直跳，不敢直视，她似乎嘴里吃着东西也在掩饰内心的一种不自然，后来在书本中读过关于年轻女性一旦意识到自己喜欢的人靠近自己，也会忽然装作对你很冷淡，当时我可是没有经验，只是感觉摸不着头脑，明明就是她曾经为了看我一眼，在教室门口寻觅半天，如今怎么就是这样的？我内心慌慌地离开了办公室，把这个谜一直埋藏在心底。

  后来我高中毕业了，听说小刘老师辞职了，去一家企业打工，但是似乎并不开心，又打算重新返回教师行业，老师们都在津津乐道关于一个不安于现状但是也没有混出个名堂来的人，成为茶余饭后的一种谈资，借此来庆幸自己满足现状带来的安逸以告诫别人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不知足者就会自讨苦吃，而且小刘老师模样还不错，所以天生就成为一种不合群的标志，那些模样平庸的女老师也都巴不得看小刘老师的热闹，你不是觉得自己年轻漂亮和我们不一样吗？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和我们在一个槽里混饭吃，想出去蹦跶，你倒是有那个本事？！这就是她们的内心独白，可是我心里却希望小刘老师能混出个样子来，因为我一直认为她和我们这些青春期的孩子没什么不同，无非就是早几年毕业了上班了，而且还在青春期当中对爱情以及工作事业充满着积极浪漫的幻想与追求，只是社会的复杂与不尽人意不是每一个敢放弃的人就能如愿收获的，在失意的时候更需要的是朋友同事的理解和同情，作为一个不是她管辖所属的学生，我对她的境遇深表同情，暗中默默地希望她能过的好，只是因为她当时那一瞬间为我的凝眸贯注，让我一直把这份对我的痴情埋在内心，就一直这样呵护着，也没有萌芽，但是也没有夭折，就在我心里一直存在，直到现在还在那里，没有动一点窝儿，毫无疑问这是我和她之间的小秘密，让这深情的一瞥变成了永恒：我心里埋藏着小秘密/从没有再提起/这秘密写在我心里/永远变成回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