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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片段
男人一辈子会遇到多少个乳房呢?
初中有一次春游,学校借不到足够的车,50多个青春期男女挤在一个车上。不是面对面,就是背靠背。站在我跟前是一个留级的女生,比班上其他女生多发育了一年。我和她隔着她的书包。我愣头愣脑地问她是不是今天带的馒头,还是很大很大的馒头,书包都装不下的馒头。她一直没搭理我,在她腓红的脸后,车窗外原野的景色象是被水冲淡的五彩颜料。中午解散吃饭,那女孩走到面前,递过几个李子,说她今天只吃水果。一年后,我入读高中,她继续留级。高二,她辍学结婚。我拿到大学通知书的时候,据说她有了第二个孩子。
孙婕道: “难怪你看着馒头总是怅然若失,原来有那么段故事。”
那一年寒假开始之前,我们要去一个建筑工地实习。裤子磨损的很快,街口的洗衣店不失时机地进了一大批粗布牛仔裤,10元一件。甫一出市,就被我们抢购一空,然而我们发现这些裤子的裤腿过长,那个洗衣店又不失时机地竖着一纸牌,上写“改裤脚,10元一件”。
与此同时,报纸上说全国的铁路进一步提速,我算了算,回家坐火车只要36小时,同样的树木,同样的牛,同样的站台,以更快的速度消失在视野里。学校门口的面摊涨价了,一碗十个的饺子涨到1块5,煎饼果子的鸡蛋却小了一圈。
世界在我和孙婕身边就是如此变化着。
树叶的颜色渐渐加深,虽然是深冬,我也听到她的心跳。接吻的时候, 孙婕的心跳会加快,血液涌向她的心脏,象春汛一样拍打着堤防。我暗暗得意,她的新陈代谢和她的生命因为我而改变。
我和她在树下的木椅上翻来滚去。不一会,她使劲推开我,坐起来,两只手胡乱地拨着自己的头发,边低声道:“行了行了。”
“怎么了?”我不死心地抱她过来,搁在腿上。
她挣扎了一阵,也就慢慢坐稳了,不乏严肃道:“今天没情绪哪,我们说会话吧。”她静默了一会,摸着我的无名指,又道:“和你说个事情,我们系里有个师妹跳楼了。”
“哦,这有什么希奇,你们学校年年都有人因为考不了第一跳楼,重点大学嘛,净出高分低能。”
“不是,听说是怀孕了,学校要开除,想不开,就自杀了。”
“怀孕? 怎么怀上的?”
“你发神经了吧, 问我这个, 你们男人不是专家?”
她的高考分数比我高出一百多,但是性知识和我相差无几。
“就我们这样的,不至于怀孕吧? 衣服都没脱,听说过隔山打牛,还没听说过隔山怀孕。”
“你有把握吗?”
“什么把握? 怀孕,还是不怀?”
“郭顺,和你说正经的,我今天听了这个,脸都吓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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