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新西兰政客高喊“多元文化”、“五百万人大家庭”之类的话,切记这只是政治正确的口号,是一个奋斗目标,而不是现状。我们的现状是,新西兰主流社会和华社之间其实根本互不信任。
每当我带着自己的孩子们上街购物、去学校、去各种课外兴趣班时,看到身边一半是华人一半是白人孩子时,我经常感叹,两个民族共处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工作和抚育后代,却对彼此如此的不了解,华人骗自己觉得自己“融入”了,白人骗自己觉得自己“多元文化”了,但其实回家之后两边互不理睬、互不信任,甚至互相敌视。
尤其是现在这个问题更加突出,中国——新西兰华人的祖国——崛起了,来到了南太平洋岛国搞基建签安保协议了,却吓得新西兰主流社会议论纷纷:“中国军队占领南太平洋了!”、“我们过去对中国友善是不是错了?”、“要不要叫美国人来新西兰驻军对抗中国?”,甚至产生了外交政策转向的风险。中国虽然做过几千年的世界强国,但对于二百来年历史的新西兰来说,对于二百来年统治全球历史的白人来说,中国的势力范围抵达自己的“家门口”或“后花园”,还确实是历史上头一遭。而上一次亚洲人抵达自己“家门口”,还是二战时的日本侵略军,外加新西兰人对中国和亚裔的刻板印象,所以中国的到来给新西兰人产生的心理焦虑是非常大的,我们华人也是应该去关注的。但是我发现即使如此焦虑,很多新西兰人似乎也没有想着去问问身边的华人邻居,哪怕去问问“中国是不是想入侵新西兰?”这样基础的问题。
这其实是对新西兰华人的一种侮辱,显然根本没有把华人当成“五百万大家庭的一员”。新西兰白人们在疯狂讨论中国的时候,却把身边天然的中国专家——华社——当成了空气,主流媒体从来没有到华社采访一下华人们对此事的观点,发表各种评论的中国专家都是白人,这说明白人们要么是觉得自己比华人邻居更懂中国,要么就是觉得华人其实并不是五百万大家庭中的一员,实在没有别的解释了。白人的这种骨子里的傲慢,也许说明白人们并不是真的担心“中国是否会入侵新西兰”的安全问题,他们无法接受的只是“中国崛起”和与中国人平起平坐并共享所谓“后花园”罢了。现在我们作为新西兰华人应该想想这个问题:如果白人连所谓“后花园”都不愿跟中国共享,他们为何会愿意与华人平等相待、共享自己的家园呢?新西兰华社在新西兰到底是个什么地位,以及应该是个什么地位?
新西兰华社和主流社会其实一直处于相互欺骗的状态。
白人骗华人:白人对华人(以及其他少数族裔)说新西兰是包容、平等、多元文化的国家,但其实更多只是把华人当作填补自己劳动力缺口和解决人口老龄化的工具,所以他们不欢迎华人老人,也会拿着放大镜盯着华人的一些负面事件,所以才更怀疑是华人炒高了房价或是破坏了环境(但并不是)。此外白人的价值观其实还是二元思维,非黑即白,无法理解华人的思想文化,尤其无法理解华人的“兼容并包”思想。对于白人来说唯有华人的食物和美学还是可以做个点缀的,以显得自己“多元文化”,但那并不是真正的包容和多元文化,那反而会掩盖白人的二元思维的事实。白人对华人真实的想法是希望华人抛弃所有的思想文化变成黄皮白心,有的华人努力过,但其实是不可能做到的,与白人共同生活和融入了数百年的黑人、毛利人等也没有做到这点,那么华人,包括二代以上的华人,都只能靠伪装来达到这个目标以讨好白人。
华人骗白人:华人为获得白人的认可可谓煞费苦心,有的把自己的姓都换成英文,有的在白人面前装着反华,编造了很多负面假新闻,再比如某些华人媒体人为寻求主流社会的认可,天天在华社挖华人的负面新闻登在主流媒体上。但其实连他们也并没有因此获得主流社会的认可,他们只是满足了白人对华人偏见和歧视的工具罢了(当然领个记者奖、难民签证,有口饭吃还是可以的)。由于这些华人“为迎合白人的对华偏见”而欺骗白人,这也直接导致了新西兰白人对华社越来越深的误解和蔑视。另一些并不反华的华人同样也在骗白人,他们明明亲中,但不去跟白人解释为什么,而是骗白人说自己不亲中,或者伪装成“政治傻白甜”,假如有人说破“华社其实亲中”,这些华人还会跳出来骂“连累华社”,像极了“怕被鞭子抽的奴隶”。
但其实这些华人的表演,都是自作聪明和耍小聪明,甚至是在侮辱白人的智商,根据我的了解,白人非常清楚“非吾族类其心必异”,一些过度的表演反而让白人生疑。这些华人也许唯一的作用是可以“以华制华”,无论是用来反中国,还是用来控制新西兰华社,但绝不可能得到信任。之前华社都在喊“融入”,但其实每个人对“融入”的理解完全不同,比如某些华人理解更多是“当奴才”,而华社居然还有很多人盲目地支持他们。奴性的华人事实上在通过语言和肢体语言不停地在培养白人们对亚裔的优越感,这严重影响了华社和主流社会之间真正急需的平等和坦率的交流,也在今天事实上影响了新西兰对中国和亚洲的态度以及未来中新民族关系的走向,可谓遗毒万年。
华人需要的是平等
现在的国际局势让那些跪着的华人也很尴尬。试问当你有一个被白人视为“强大”、“怕被入侵”的祖国,就在不远处的南太平洋岛国时,你华人还在跟白人跪着讨好,白人信你吗?你要是白人你信吗?华人需要让新西兰主流社会信任,而现在是时候改变方式了,华人应该停止低估白人的智商,少耍小聪明,坦率地交流,实话实说,而且在说话之前,先要把自己当成新西兰国家的主人而不是游客或仆人,先站起来。
我在《新西兰华人人权状况比中国维族糟糕得多》中讲过,按照中国维族的标准,新西兰华人应该有5个国会议员而现在只有1个,纽币上应该有中文而现在没有,主流文化界应该有华人先锋人物而现在没有,华社在新西兰毫无存在感,这个状态远远不如中国的维族。新西兰华人不需要太高的目标,只要向中国维族看齐,否则新西兰主流新闻每次在讽刺中国维族的“悲惨境遇”时,在我看来其实都是在猛抽新西兰华人的脸。新西兰华人也是新西兰的主人,同样是华人的中国人,现在都已经开着航母、在南太平洋投资、在太空做实验了,凭什么新西兰华人就要遭受如此不公平的待遇,凭什么要继续惯着白人的偏见,跪着生活呢?这样跪下去,还好意思跟中国的老乡炫耀吗,还好意思面对自己的下一代吗?
附文《新西兰华人人权状况比中国维族糟糕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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