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底开始,领取Domestic Purposes Benifit (简称DPB或单亲福利)的申领人,最小孩子超过6岁的,将被要求出门寻找至少15小时的付薪工作或职业培训,否则单亲福利将减半。这是政府对于单亲福利政策的亡羊补牢之举——目前每个纳税人每周大约要贴10元给单亲家庭——而在部分所谓的“单亲家庭”中,双方假分手骗真福利的情况屡见不鲜。当她们的隐形伴侣趁着黑夜摸进后门时,不光是对全体纳税人的亵渎,也制造着一些连带的社会问题。
小镇阴影:“单亲之都”的经济和社会问题
新西兰小镇Kawerau,位于Roturua东北方,这里是新西兰的“单亲福利之都”。
全镇人口7000,根据6月底的数据,其中501人领取单亲福利。这就意味着,全镇有孩子的家庭中,47%的家庭是单亲家庭。全镇18-64岁人口当中,13.4%的人领取单亲福利,毛利人群中该比例为20.7%。
这座昔日的伐木小镇,真的有那么多分手和离婚吗?
答案是否定的。根据该镇一位社区领袖的估计,70%申领单亲福利的小镇人,其实都有另一半。
Kay Brereton致力于在该镇减少对DPB的依赖,她说,越来越多失业家庭选择假分手,以领取更多的福利来生存,比如,某失业家庭原本夫妻可以每周拿$324,假分手后,其中一人申请DPB,可每周拿$278,另一人则拿失业救济每周$194,这样分开以后,福利金总和$472,比“分手”前多了$150。“尤其是在目前的经济情况下,这样做的人更多了。‘我带一个小孩,你带另两个小孩,这样我们两人都可以拿DPB。’你会发现有的人就是为了拿钱。”
Kawerau小镇同时还具备几个全国“第一”:一,收入低,该镇在新西兰平均收入最低;二,教育差,全镇成年人教育水平相对最低;三,儿童多,15岁以下儿童比例全国最高;四,失业率高。原先伐木是这个镇的传统产业,一度也有4000人从事伐木和造纸相关产业,但目前衰落的情形从事相关工作的只有1100人——当然,经济不景气不应成为骗福利的借口。
福利小镇同时滋生了众多的社会问题——
例如,黑帮势力的成长。该镇具有控制力的唯一黑帮是Mongrel Mob,随着领取福利的人增多,黑帮势力也逐渐占上风。34岁的Lisa Ranapia,从7岁开始居住该镇,她说,“我小时候,家里的孩子是不允许穿那种(黑帮标记)的衣服的,现在我看到6个月大的小孩都有穿。”黑帮发挥社会影响力的一个途径就是组建公司,在当地“合法经营”。
再例如,少女妈妈问题。在当地的少年父母帮助中心,一位19岁的妈妈说,“这里(小镇)没有什么东西。”而另一位20岁的妈妈也同意她的看法:“我们之所以有性行为,是因为这里没其他事可做。”("We have sex because there's nothing else to do")还有一位15岁的怀孕少女Marania Enoke说得更绝,“We are breeders.”
再例如,失业问题,一家几代人都在失业,都拿失业金,一些年轻人已是家里第三代依靠福利的人。自从几家薪水较高的木材厂搬到更好的小镇后,留下在这个镇上的工作都是低薪的。这一切就是不断在恶性循环中。
亚裔家庭单亲家庭最少 毛利最多
Kawerau小镇的例子当然是最典型的,它是新西兰单亲福利制度被滥用的缩影,同时也是福利政策助长社会沉沦的一个研究标本。
《新西兰联合报》上个月报道中曾提到单亲福利和单亲家庭之间的正成长关系:在单亲福利引入的1973年,当时的单亲家庭占所有有未成年子女家庭的比例仅10%,而现在为29%,其中的四分之三目前申领DPB。
新西兰政府一年花在单亲福利上总金额目前为17.5亿元,相当每个纳税人每周支付10元钱。政府已经觉得不改不行了,第一步是从今年9月27日开始,领取DPB且最小孩子超过6岁的,将被要求寻找至少15小时的付薪工作或职业培训,否则单亲福利将减半。
政府的监管职能何在?根据Work and Income一位发言人说,在今年6月前的一年中,一共查处702起假分居的福利欺诈行为(单亲福利的总人口为111,689人),通过追讨追回1660万元,并对205人提起了指控。
目前全国领取单亲福利的十大社区分别是:1,Kawerau;2,Papakura;3,Opotiki;4,Gisborne;5,Far North;6,Rotorua;7,Sth Waikato;8,Wairoa;9,Wanganui;10,Whakatane。
这些地区都集中在北岛,同时还具备低收入、低发展和高毛利人口的特点。
除骗取福利的欺诈行为外,DPB发放比例过高还有其他让人担心的问题:
首先,大部分单亲父母很贫穷。去年调查发现46%的单亲家庭属贫困家庭,正常父母家庭该比例仅14%。
其次,社会发展部调查认为单亲父母心理压力过高,43%的受访对象承认过去一年有某种程度心智紊乱,而正常家庭比例仅19%。
第三,对孩子的影响,一个著名的调查就是从1977年开始,跟踪基督城1265名单亲家庭的孩子,比较他们在25岁时在教育、犯罪、焦虑感和福利依赖度方面,发现他们平均表现比双亲家庭要差。尤其是没有父亲的孩子,研究发现,在生命头5年中家里没有父亲的女孩,18岁前怀孕的比例比正常家庭高8倍,而在犯罪率调查上也有类似的结论。
《新西兰联合报》根据新西兰统计局的15岁以下儿童单亲家庭族裔的数据,作出的图表发现,亚裔单亲家庭比例最小,而毛利家庭最多(见附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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